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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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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屠夫

範無救飈起車來,也是瘋狂。

山路崎嶇,我的車又不是越野車那種類型的,狂飆之中,我聽到磕碰的聲音,我懷疑等我們下了山,這車也就報廢了。

磕磕碰碰中,我感到一個柔軟的身體壓倒了我身上……

200斤重!

簡直要命!

而也在這一刻,我在陽鈺凡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味道,那跟養豬場差不多的味道!

豬糞味。

這令我無法把陽鈺凡當做普通的女人,感覺自己身上壓著的就是一頭骯臟的豬!沾滿糞便的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開上了平穩的公路,而那些豬也沒有跟來。

範無救說:“看來那些豬並不能離開養豬場太遠。”

所以它們也沒有緊緊地追過來。

車子平穩後,我把陽鈺凡推開,但那股味好像沾到身上了,整得我渾身都不舒服。

我嘆氣說:“好可惜,這次上山還是白跑了一趟。”

範無救笑著說:“對你來說,是白跑了一趟,但是對我來說,不是?”

我:“?”

範無救指著自己的頭腦說:“我是無常局局長啊,跟你們凡間的警局頭頭差不多,天地萬物生靈死靈的檔案全都在我手中的生死簿中有記錄,我只要看一眼養豬場那些豬和人,我的系統已經自動匹配出他們的資料了。當然,這種機密我是不會告訴你太多的。”

我汗:“生死簿,不是閻王管的嗎?”

範無救說:“所以我這的生死簿只是個備案啊,閻王那兒才是正版。我要是沒個備份,平常勾魂不利索。”

“哦!”

“不過我想有一樣東西是你想要的。”他遞過來一張紙。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掛歷紙,背面空白處寫有好多個電話號碼,想來這就是朱大昌的生意鏈,他把重要的號碼都記到掛歷本上了。

這麽多號碼,應該有生意上和他最緊密的屠戶。

我一個個電話撥過去,終於,在打第4個電話的時候,終於有個人說她們家就是和朱大昌做生意的屠戶。

我欣喜至極,當前就趕緊問:“你們家最近可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女人說:“沒有。”

這麽安好?

我不是很放心,還是問清了屠夫的家庭地址,他們就住在城南宰豬場的宿舍裏,但是屠夫的妻子似乎對我將要深夜造訪顯得不是很開心,不過也沒說什麽,還是願意接待我們這些將要深夜造訪的客人。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對範無救說:“城南宰豬場。”

他“嗯”了一聲,這就掉轉車頭,朝城南宰豬場開去。

這時,範雪琦忍不住開口了:“小師叔,我覺得你明天肯定會上頭條的。”

我不解地問:“為什麽?”

她指了指範無救。

我沒明白過來,但是範無救哈哈一笑,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啊!”

話音一落,立即踩下油門,又開始新一輪的飆車!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怎麽會上頭條的,但當範無救給我闖了兩個紅燈之後,我整張臉都綠了!

這是我的車!

車的登記信息是我的!

不管開車是誰,到最後都會記到我的頭上!

我有預感,範無救再給我多闖幾個紅燈,我的駕駛證就要吊銷了!

但範無救好嗨啊!

他完全不管啊!

我哭著說大爺你悠著點兒啊,但他就是不管啊,我看他是開著別人的車,完全不心疼啊!

直到車停在城南宰豬場,我都沒從駕駛證將要被吊銷的沈痛中回過神來!

“去吧。”範無救打了一個響指,車門開了。

我:“……”

範無救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我:“我的駕駛證要吊銷了。”

範無救:“不是這件事。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不管是去養豬場還是屠宰場,接待你的好像都是女人。”

這一提醒,讓我真註意到了。

在養豬場裏,開門的是朱大昌的妻子;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打的是屠夫的手機,但是接電話的卻是他的妻子。

全是女人。

她們的共同點就是,和豬的覆仇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有事的時候,卻是出面做“接待”的人,難道說她們的男人都已經出事,所以她們只能“代為接待”。

養豬的朱大昌已經死了,他妻子也死了。都是鬼,為什麽出面接待的是他的妻子?他的靈魂去哪裏了?

屠夫呢?

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下了車。

屠夫家的門是敞開的,這是一間小小的宿舍,屋裏亮著暖色調的燈光,和養豬場的住宅比起來,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我敲了敲門,屋裏的人一下就看到我了。

小兩口都在。

我仔細地辨別了一下他們,都還有呼吸,看起來也很生動,感覺還是活著的。

這一家人真的沒事?

“你就是剛剛那個打電話來的人?”屠夫的妻子問。

我笑著點點頭。

她皺著眉問:“這麽晚了,你來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說道:“有些事,想問你們。”

屠夫馬上搖頭說:“你要問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笑了一聲,說:“我這都還沒問呢,你怎麽就知道我想問你什麽了?”

屠夫說:“你在電話裏裏說自己是朱大昌的朋友,我看你來我這兒就是想問他的事情吧。那人死得很蹊蹺,你問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呀!我只聽說他是撞邪了,做了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遭報應了!他死得好慘呀,一身皮都不見了,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皮在哪裏。”

我問:“那些做了紋身的豬,最後是送到你這裏來,由你來宰殺和剝皮的嗎?”

屠夫點頭:“是我。”

我問:“那後面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呢?”

屠夫搖搖頭。

我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那頭豬積累了百世的怨恨,撞到誰就要害誰,不可能留有活口的,但是為什麽屠夫一家卻平安無事呢?

我想了會兒,問:“大哥,你能不能讓我把一下脈?”

“把脈?你要幫我看病嗎?”屠夫不解地問,但是他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把手伸出來了。

我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脈搏。

這種實實在在的溫暖感、還有跳動有力的脈搏,都證明他是個活人。

他很健康,除了印堂黑得發亮,好像一直被血光之災纏繞一樣,可他就是平安無事啊,這真是奇了怪了。

“我有病嗎?”屠夫問。

我搖頭,笑著松開手:“你很健康。”

然後我問:“當初幫朱大昌一家殺豬的,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屠夫搖頭說:“就我一個人。我跟他們家做了九年多的生意了,他從來沒有換過別人來接他的生意。你們到底是誰呀?朱大昌都死了那麽久了,怎麽忽然間想要過來問他的事情呢?”

我低聲說:“因為這件事還沒完。”

屠夫“呀”了一聲,倒沒有多大吃驚,他說道:“我也聽說這件事沒有結束,好像那些給豬做紋身的紋身師也都死了,是不?”

我點頭。

“你是……警察?”

“驅邪的。”

“哦!”屠夫臉上放松了許多。

我知道一般人都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普通市民確實是會配合警察工作,但是有許多事情卻未必會和警察坦白了,比方說:我覺得那些人就是被鬼害死的!——這種話和警察說了,警察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很坦白自己的來意,就是想多知道一些信息。

屠夫剛想要開口和我透露些重要的信息,這時候,他妻子面色不善地開口阻止了:“別說了,那件事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他們給豬紋身,是他們不對,活該他們遭報應,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你要驅邪,就去他們家驅邪,來我們這兒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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