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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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半個小時後，狗娃的體溫由39.8℃退到38.5℃，又一個小時，徹底退下來了。
溫馨測完體溫，囑咐狗娃媽媽，道：“先觀察一個晚上，如果反覆，就用剛剛的方法重新來一遍。等明天早上我再過來看看。”
狗娃媽媽一聽她不走，頓時松了一口氣，對溫馨不停道謝。
出了衛生院，溫馨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漆黑的夜，道：“爸，你累了吧，我們就在醫院靠一靠？”
她知道溫建軍一向省錢，來鎮上的時候基本上就隨便找個不要錢的地方休息，有時候是醫院，有時候是橋洞、山洞等。
前者也許睡到半路就被趕走了，後者又有可能被別人占了，這種情況下他寧願星夜趕路，也不願意花錢去住旅館。
所以溫馨尊重他的想法，反正今天醫院應該不會趕她。
誰知溫建軍嗔怪道：“醫院的凳子這麽硬，靠什麽靠？我已經開好了旅館，我們快去吧。”
說完就往外走。
溫馨追上去，道：“爸，旅館多貴呀，我們就醫院靠一靠，明天一早還要看狗娃呢，就住這麽一會多都劃不來。”
溫建軍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有好氣道：“晚上多冷啊，在醫院裏面感冒了怎麽辦？到時候花的錢比住旅館的還多，快走吧，我已經開好了，別人又不退錢。”
然後拍拍自己的荷包，低聲道：“放心，我還有好多錢呢。”
溫馨噗嗤一笑，道：“好，我聽爸的。”
再矯情下去就要辜負溫建軍的一片慈父之心了。
旅館離醫院沒有多遠，可見是溫建軍特地選的。
父女倆邊走邊聊天。
溫馨：“爸，我今天看報紙說馬上又要改革了，以後大家可以承包山林水塘了。”
“我們是不是也要承包一些啊？不然別人承包了山林，裏面的藥材我們就不能隨便去采了，而且野生的藥材只會越來越少，我們應該自己培育種植一些相同藥效的藥材代替。”
這事她可沒有危言聳聽，等國家發展越來越快，很多地方都會被私人承包開發，包括他們這個鎮上的山林湖泊會被開發成旅游景點。
而且他們采的藥材很多都是比較常見的，村裏很多人看他爸賺了錢，故意到他們家裏來看，或者跟著他爸後面采相同的藥。
這就容易出現問題，他們是專業的采藥人知道采大放小，或者采葉留莖，這樣不至於滅種，可以源源不斷生長。
可是普通人不知道胡亂采，有的時候甚至帶土一起挖起來，很多藥就漸漸消失了，藥效也可能不同。
後世很多中藥學家都扼腕不少野生藥材絕種了，這和亂砍亂采、不保護開發是分不開的。
但是她也能理解人首先要活下去，吃飽了飯才有資格考慮環保、口味等之類的問題。
不過他既然有機會來到這個時代，那麽她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溫建軍先是讚揚她有想法，隨即嘆口氣，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光合同金就要把我們家底掏光不說，可能還要借一些外債，一旦賠進去了，我們家可能頓頓喝粥了。”
“我無所謂，都是窮苦日子過過來的，哪怕每天吃個紅薯都可以填飽肚子，可是我不能讓馨馨你受苦啊。”
他這麽努力，就是希望他家孩子過得好。要是他家又進入他以前上頓沒有下頓的赤貧狀態，他想著就難受。
溫馨立即挽住他胳膊，撒嬌道：“爸，怎麽會，我們倆可是有手藝的人，怎麽可能會餓肚子的？”
她理解溫建軍的猶豫，他經歷過苦難，所以很保守是正常的。
但未來她肯定會研究新藥物的，可少不了投錢，都拉投資吧，絕對受制於人，她可不希望辛辛苦苦研究的東西受這樣那樣的限制，所以誰有錢還不如自己有錢，至少她要占據主導地位。
而如今正值國家即將騰飛的時候，搭上國家發展紅利，不知道多少人暴富，她希望她也是其中之一。
看溫建軍還是苦著臉，她狡黠道：“爸，你今天賣藥不就漲價了嗎？大不了以後我們多努力一些，等回去我們就去山裏采藥，我現在身體倍棒，爬山涉水，打狼驅虎絕對不在話下。”
“多采點藥，就可以多炮制一些藥物再做一些藥油，錢不就有了嗎？”
“而且，爸，我想掙錢，有錢才能研制更多利民利國的藥。我們村裏丹丹不就是被狗咬了，因為猶豫想省錢，去鎮上打狂犬疫苗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世嗎？我心裏特別不好受，所以我想將來如果有能力，想研制一種便宜能治狂犬病的藥。”
“如果成功了像丹丹那樣的孩子就能活下來了。”
聽到溫馨胡說八道，溫建軍噗嗤一笑，可是等她提起溫丹那個可愛禮貌的小姑娘，他又沈默了，可惜再也見不到了，心裏頓時也不好受起來。
而且炮制藥材他們損耗都很大，更加不要說馨馨想研制藥物了。有自己的藥田、藥山的確更好。
算了，孩子都這麽有理想，這麽有出息，他怎麽能打退堂鼓呢？大不了他辛苦點吧。
於是他立即下定決心道：“好，我回去就問問書記和村主任。”
“那摩托車…………”就不買了吧。
溫馨截口道：“爸，錢不是省出來的，錢要賺啊，我們買了摩托車可以節省好多時間呢。”
“比如我們有了摩托車說來鎮上就可以隨時來鎮上，采藥的時候就不用在山上過夜，擔心被狼咬。”
溫建軍心裏嘆口氣，想想摩托車錢算是她自己掙出來的，只能妥協。
說著話就到了旅館，父女倆一人開了一個單間，溫馨很快進入了夢鄉。
溫建軍原本以為錢即將嘩嘩流出去，他心裏會慌得睡不著覺，誰知竟然一覺睡到天亮。
翌日起來，他覺得這是好兆頭，也許他們不會虧呢？想到這裏，他頓時心高氣爽起來。
溫馨還打趣他爸：“爸，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睡不著覺，早上起來得變成熊貓呢。”
溫建軍半分不承認，理直氣壯道：“你爸我什麽大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嗎？”
“快點去看看孩子，等會你不還要說去你學校看一看嗎？”
溫馨快速吃完面，一擦嘴，道：“好，我們快點去，一會還要去買摩托車呢。”
溫建軍無奈道：“放心吧，爸不會忘的，爸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食言過？”
溫馨嘿嘿一笑道：“我當然相信爸。”
前一秒不相信是前一秒的事，和這一秒的溫馨有什麽關系？
***
狗娃恢覆得很好，一晚上都沒有再發燒了，只是肚子疼了兩次，早上起來拉了粑粑也說不疼了。而且明顯看到精神頭好多了，溫馨放心了。
在狗娃媽千恩萬謝中，溫馨離開了醫院去了鎮初中，也是他們鎮唯一的初中。
按照學齡的兒童計算，實際上中學的學位是不夠的，可是實際上教室卻坐不滿。
雖然八八年時九年義務教育已經立法兩年了，可普及卻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偏遠的山村，壓根就沒有人知道。再加上財政補貼又少，初中還必須要收學雜費，一個學期三四十塊，對普通農村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所以很多人不願意花錢，尤其女孩子，家裏更是會要求她們去打工掙錢。
像送溫馨來覆讀的就更少。
所以看門大爺聽說她來覆讀，還挺吃驚的，但也給開了們，讓他們去老師辦公室咨詢。
溫馨咨詢地是她以前的班主任，班主任明顯對她的印象不好，不耐煩道：“覆讀什麽？上學時不學好，天天談對象有什麽讀的，幹脆出去打工，早點結婚算了。”
談對象？溫建軍睜大了眼睛。
溫馨尷尬地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出來了，她都忘記了，原主還有個前男友。
因為農村裏上學普遍比較晚，像溫馨七歲上學已經算是早的了，所以她的同學很多都已經成年了。尤其農村結果早，十五六歲結婚都是很普遍的。
原本原主沒有想談對象的，可是溫婷不停在她耳邊說楚甜的未婚夫多麽的帥，多麽的有錢，於是她一氣之下也找了一個。
可是中考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當然老師不喜歡她這樣的壞學生也正常，班主任其實對學生還是挺負責的。
她努力真誠道：“陳老師，先前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嗎？要是能覆讀，我一定努力好好的學習，爭取考上市一中。”
市一中是他們市最好的重點高中。
陳老師斜瞥：“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們學校十年都沒有人考到過市一中。”
“你能考上市裏的高中，就阿彌陀佛了。”
溫馨當沒有聽到他的嘲諷，立即抓住他話裏的漏洞，道：“謝謝陳老師收留我，那我大概什麽時候來報到？”
陳老師嗔目結舌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這時一個老太太突然出聲，道：“老陳，這孩子挺不錯的，你就收下吧，你不收我就收了。”
老陳楞了一下，嘆氣道：“好，好，看在黃老師的份上，我就收下你，你八月一號過來上課吧，初三要提前補課。”
溫馨忙道謝，又忐忑問道：“陳老師，我能不能插班到初三班裏？我想早點中考。”
她當鬼魂的時候無聊，已經學過很多年的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知識了，她自學過如今的初中版本，很自信地覺得自己中考沒問題。
陳老師一拍桌子，道：“就這大半年你就覺得自己開竅了，還沒有學會走就想跑，也不怕摔死！”
黃老師又來打圓場道：“老陳，你不如出張卷子給這孩子做一做，如果考得好的話你就收，考得不好八月份再來讀唄。”
也不知道這黃老師什麽身份？讓老陳竟然接受了她的建議，開始出題目。
溫馨偷偷看過去，見到一個熟悉的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對她眨了眨眼睛，她恍然大悟，這不是昨天在醫院抱著孫子看濕疹的老太太嗎？
當時她正在吃飯，看著孩子哭鬧得厲害，就把手裏溫熱的雞蛋在孩子臉上濕疹滾了滾，然後沒有多久老太太就過來感謝她，說疹子消退不少，孩子終於睡了，又小心問她怎麽樣能治？
溫馨自然告訴她：“隔一段時間就用溫熱的雞蛋滾一滾，對前期的濕疹還是很有效果的，你可以先試一試，不行的話再來醫院看一看。”
看她今天的態度應該很有效果吧。
陳老師看著她杵在那裏就擺擺手讓她出去等著，溫馨和溫建軍剛出來，黃老師就出來了，溫建軍只能把話又咽回去。
溫馨卻松了口氣，和黃老師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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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媽媽一聽她不走，頓時松了一口氣，對溫馨不停道謝。
出了衛生院，溫馨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漆黑的夜，道：“爸，你累了吧，我們就在醫院靠一靠？”
她知道溫建軍一向省錢，來鎮上的時候基本上就隨便找個不要錢的地方休息，有時候是醫院，有時候是橋洞、山洞等。
前者也許睡到半路就被趕走了，後者又有可能被別人占了，這種情況下他寧願星夜趕路，也不願意花錢去住旅館。
所以溫馨尊重他的想法，反正今天醫院應該不會趕她。
誰知溫建軍嗔怪道：“醫院的凳子這麽硬，靠什麽靠？我已經開好了旅館，我們快去吧。”
說完就往外走。
溫馨追上去，道：“爸，旅館多貴呀，我們就醫院靠一靠，明天一早還要看狗娃呢，就住這麽一會多都劃不來。”
溫建軍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有好氣道：“晚上多冷啊，在醫院裏面感冒了怎麽辦？到時候花的錢比住旅館的還多，快走吧，我已經開好了，別人又不退錢。”
然後拍拍自己的荷包，低聲道：“放心，我還有好多錢呢。”
溫馨噗嗤一笑，道：“好，我聽爸的。”
再矯情下去就要辜負溫建軍的一片慈父之心了。
旅館離醫院沒有多遠，可見是溫建軍特地選的。
父女倆邊走邊聊天。
溫馨：“爸，我今天看報紙說馬上又要改革了，以後大家可以承包山林水塘了。”
“我們是不是也要承包一些啊？不然別人承包了山林，裏面的藥材我們就不能隨便去采了，而且野生的藥材只會越來越少，我們應該自己培育種植一些相同藥效的藥材代替。”
這事她可沒有危言聳聽，等國家發展越來越快，很多地方都會被私人承包開發，包括他們這個鎮上的山林湖泊會被開發成旅游景點。
而且他們采的藥材很多都是比較常見的，村裏很多人看他爸賺了錢，故意到他們家裏來看，或者跟著他爸後面采相同的藥。
這就容易出現問題，他們是專業的采藥人知道采大放小，或者采葉留莖，這樣不至於滅種，可以源源不斷生長。
可是普通人不知道胡亂采，有的時候甚至帶土一起挖起來，很多藥就漸漸消失了，藥效也可能不同。
後世很多中藥學家都扼腕不少野生藥材絕種了，這和亂砍亂采、不保護開發是分不開的。
但是她也能理解人首先要活下去，吃飽了飯才有資格考慮環保、口味等之類的問題。
不過他既然有機會來到這個時代，那麽她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溫建軍先是讚揚她有想法，隨即嘆口氣，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光合同金就要把我們家底掏光不說，可能還要借一些外債，一旦賠進去了，我們家可能頓頓喝粥了。”
“我無所謂，都是窮苦日子過過來的，哪怕每天吃個紅薯都可以填飽肚子，可是我不能讓馨馨你受苦啊。”
他這麽努力，就是希望他家孩子過得好。要是他家又進入他以前上頓沒有下頓的赤貧狀態，他想著就難受。
溫馨立即挽住他胳膊，撒嬌道：“爸，怎麽會，我們倆可是有手藝的人，怎麽可能會餓肚子的？”
她理解溫建軍的猶豫，他經歷過苦難，所以很保守是正常的。
但未來她肯定會研究新藥物的，可少不了投錢，都拉投資吧，絕對受制於人，她可不希望辛辛苦苦研究的東西受這樣那樣的限制，所以誰有錢還不如自己有錢，至少她要占據主導地位。
而如今正值國家即將騰飛的時候，搭上國家發展紅利，不知道多少人暴富，她希望她也是其中之一。
看溫建軍還是苦著臉，她狡黠道：“爸，你今天賣藥不就漲價了嗎？大不了以後我們多努力一些，等回去我們就去山裏采藥，我現在身體倍棒，爬山涉水，打狼驅虎絕對不在話下。”
“多采點藥，就可以多炮制一些藥物再做一些藥油，錢不就有了嗎？”
“而且，爸，我想掙錢，有錢才能研制更多利民利國的藥。我們村裏丹丹不就是被狗咬了，因為猶豫想省錢，去鎮上打狂犬疫苗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世嗎？我心裏特別不好受，所以我想將來如果有能力，想研制一種便宜能治狂犬病的藥。”
“如果成功了像丹丹那樣的孩子就能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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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炮制藥材他們損耗都很大，更加不要說馨馨想研制藥物了。有自己的藥田、藥山的確更好。
算了，孩子都這麽有理想，這麽有出息，他怎麽能打退堂鼓呢？大不了他辛苦點吧。
於是他立即下定決心道：“好，我回去就問問書記和村主任。”
“那摩托車…………”就不買了吧。
溫馨截口道：“爸，錢不是省出來的，錢要賺啊，我們買了摩托車可以節省好多時間呢。”
“比如我們有了摩托車說來鎮上就可以隨時來鎮上，采藥的時候就不用在山上過夜，擔心被狼咬。”
溫建軍心裏嘆口氣，想想摩托車錢算是她自己掙出來的，只能妥協。
說著話就到了旅館，父女倆一人開了一個單間，溫馨很快進入了夢鄉。
溫建軍原本以為錢即將嘩嘩流出去，他心裏會慌得睡不著覺，誰知竟然一覺睡到天亮。
翌日起來，他覺得這是好兆頭，也許他們不會虧呢？想到這裏，他頓時心高氣爽起來。
溫馨還打趣他爸：“爸，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睡不著覺，早上起來得變成熊貓呢。”
溫建軍半分不承認，理直氣壯道：“你爸我什麽大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嗎？”
“快點去看看孩子，等會你不還要說去你學校看一看嗎？”
溫馨快速吃完面，一擦嘴，道：“好，我們快點去，一會還要去買摩托車呢。”
溫建軍無奈道：“放心吧，爸不會忘的，爸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食言過？”
溫馨嘿嘿一笑道：“我當然相信爸。”
前一秒不相信是前一秒的事，和這一秒的溫馨有什麽關系？
***
狗娃恢覆得很好，一晚上都沒有再發燒了，只是肚子疼了兩次，早上起來拉了粑粑也說不疼了。而且明顯看到精神頭好多了，溫馨放心了。
在狗娃媽千恩萬謝中，溫馨離開了醫院去了鎮初中，也是他們鎮唯一的初中。
按照學齡的兒童計算，實際上中學的學位是不夠的，可是實際上教室卻坐不滿。
雖然八八年時九年義務教育已經立法兩年了，可普及卻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偏遠的山村，壓根就沒有人知道。再加上財政補貼又少，初中還必須要收學雜費，一個學期三四十塊，對普通農村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所以很多人不願意花錢，尤其女孩子，家裏更是會要求她們去打工掙錢。
像送溫馨來覆讀的就更少。
所以看門大爺聽說她來覆讀，還挺吃驚的，但也給開了們，讓他們去老師辦公室咨詢。
溫馨咨詢地是她以前的班主任，班主任明顯對她的印象不好，不耐煩道：“覆讀什麽？上學時不學好，天天談對象有什麽讀的，幹脆出去打工，早點結婚算了。”
談對象？溫建軍睜大了眼睛。
溫馨尷尬地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出來了，她都忘記了，原主還有個前男友。
因為農村裏上學普遍比較晚，像溫馨七歲上學已經算是早的了，所以她的同學很多都已經成年了。尤其農村結果早，十五六歲結婚都是很普遍的。
原本原主沒有想談對象的，可是溫婷不停在她耳邊說楚甜的未婚夫多麽的帥，多麽的有錢，於是她一氣之下也找了一個。
可是中考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當然老師不喜歡她這樣的壞學生也正常，班主任其實對學生還是挺負責的。
她努力真誠道：“陳老師，先前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嗎？要是能覆讀，我一定努力好好的學習，爭取考上市一中。”
市一中是他們市最好的重點高中。
陳老師斜瞥：“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們學校十年都沒有人考到過市一中。”
“你能考上市裏的高中，就阿彌陀佛了。”
溫馨當沒有聽到他的嘲諷，立即抓住他話裏的漏洞，道：“謝謝陳老師收留我，那我大概什麽時候來報到？”
陳老師嗔目結舌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這時一個老太太突然出聲，道：“老陳，這孩子挺不錯的，你就收下吧，你不收我就收了。”
老陳楞了一下，嘆氣道：“好，好，看在黃老師的份上，我就收下你，你八月一號過來上課吧，初三要提前補課。”
溫馨忙道謝，又忐忑問道：“陳老師，我能不能插班到初三班裏？我想早點中考。”
她當鬼魂的時候無聊，已經學過很多年的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知識了，她自學過如今的初中版本，很自信地覺得自己中考沒問題。
陳老師一拍桌子，道：“就這大半年你就覺得自己開竅了，還沒有學會走就想跑，也不怕摔死！”
黃老師又來打圓場道：“老陳，你不如出張卷子給這孩子做一做，如果考得好的話你就收，考得不好八月份再來讀唄。”
也不知道這黃老師什麽身份？讓老陳竟然接受了她的建議，開始出題目。
溫馨偷偷看過去，見到一個熟悉的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對她眨了眨眼睛，她恍然大悟，這不是昨天在醫院抱著孫子看濕疹的老太太嗎？
當時她正在吃飯，看著孩子哭鬧得厲害，就把手裏溫熱的雞蛋在孩子臉上濕疹滾了滾，然後沒有多久老太太就過來感謝她，說疹子消退不少，孩子終於睡了，又小心問她怎麽樣能治？
溫馨自然告訴她：“隔一段時間就用溫熱的雞蛋滾一滾，對前期的濕疹還是很有效果的，你可以先試一試，不行的話再來醫院看一看。”
看她今天的態度應該很有效果吧。
陳老師看著她杵在那裏就擺擺手讓她出去等著，溫馨和溫建軍剛出來，黃老師就出來了，溫建軍只能把話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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