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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有虞國計謀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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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有虞國計謀頻出

他自己深陷於血海深仇的漩渦裏,當初以為母後還活著,被迫被質押在尋城,後來子狐他們查到,那個「母後」根本不是他的母後,他的絕望與悲怒,無人能感同身受。

如今,殿下又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後死去,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他真的不希望她也體會一次。

“冥北幽,你是不是認識她?”姒玄衣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雙眼發直,她想得到一個答案。

冥北幽緩緩睜開眼,灰藍色的眸子裏承載著千年寒冰,“臣,會為她報仇的!”那嗓音,猶如自遠古蘇醒的殺神一般,狠戾,殘忍,喋血。

姒玄衣望著腳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還在不停地轟塌,眼中閃著嗜血的寒涼,“好,我們一起為前輩報仇!”

冥北幽將姒玄衣緊緊摟在懷中,看了看那殘山亂石,緊抿的唇微微下覆,然後轉身朝著天際的另一邊掠去。

這一路上,莫名的悲傷始終繚繞著二人,卻都默契地沈默著。

“你怎會掉進那個封神大陣裏?”到了西嶺山脈後,姒玄衣忽然想起,她是被傳送到一個煉丹房,可冥北幽出現的地方為什麼不一樣呢?

“被人算計。”

“什麼?”姒玄衣驚呼一聲,“你修為如此高深莫測,竟還會被人算計?”

“臣被傳送到一個房間,房間內正好有一個人。”冥北幽臉色無比陰沈,他才剛剛落地,就被人算計了。唯一可以判定的信息只有一點,對方有虞國身份貴重之人。

姒玄衣深深皺起眉頭,眼底是陡然而生的怒焰,“可看清是何人?”

“是一名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最可恨的是,連算計他的人長什麼樣子,他都沒看清。

姒玄衣腦海裏,迅速劃過那人的身影,“莫非是他?”

“殿下知道那人是誰?”冥北幽灰藍色的異瞳裏,布滿陰冷的戾氣。

姒玄衣點了點頭,“那名男子,是有虞氏的巫祝!”

冥北幽聽罷,狹長的雙眸微瀲,冷峻的面容更顯森寒。

對方,竟然是有虞國那位神秘莫測的巫祝,難怪氣息那般沈穩,伸手那般詭異,而且,從對方的氣息來判斷,年紀似乎並不大。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種危機。

姒玄衣看向冥北幽,心裏盡是狐疑,那位巫祝既然會對冥北幽出手,為何卻放過了自己?

她很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那個人,且很清楚的感覺到,那白衣男子分明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卻並未指出,反倒是有意替她遮掩。

“礦脈孤已經全部找到,並且采集完畢。”姒玄衣瞇了瞇眼,想起自己查到的事情,有虞氏有可能會對進入西嶺山脈的所有天才下毒手,而其中最大的目標,就是冥北幽,“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妘瑰,身為有虞氏的女國君,定然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居然會想出以「王印」丟失為由,將各國天才引到西嶺山脈來暗殺,然後栽贓嫁禍給她們夏後皇朝,誰知道她會不會另外布置了什麼手段?

冥北幽聞言,點點頭。

只是回去之後,要怎麼向大王交代?

他準備了這麼久,還是失敗了!

原本吸引有虞氏的註意力,最終的目標只有一個,救出……元妃娘娘。

他的人早就查出,元妃娘娘的失蹤與有虞國有關,且大王的人也查到了,二人暗中合計了一番,借著陪同殿下前去收集礦脈之際,讓子狐化身成他的樣子,在西嶺山脈游走,他則前往有虞國救人,只是他沒有想到,忽然出現一個白衣男子,將他引到斷崖懸窟附近,便失去了蹤跡,那人應該是想把他困在崖下。

卻不想,殿下會找到他,他們又陰差陽錯的被傳送到了有虞國,而再見到那白衣男子時,對方竟忽然對他出手,再睜眼,便看到完全不成人樣的元妃娘娘,進一步得知,她這一年多來都被鎮壓在那樣一個可怕的封神大陣裏,難怪,連大王也找不到她的位置。

,冥北幽回想起那山崩地裂的畫面,灰藍色的瞳孔裏湧上一抹嗜血危險,嘴角掠過一道的寒冷,“殿下,接下來如何打算?”

這是一次失敗的謀劃,他能活下來,竟是以元妃娘娘的魂飛魄散為代價,是他錯估了自己的實力,小看了有虞國的奸詐與狠毒,心口處,那無法壓抑的狂怒,憤恨驟然爆發。

“該死的有虞氏,竟如此歹毒!”姒玄衣嘴角噙著冷冷笑意,冷冽道,“想要將這一切人禍的結果,嫁禍到父後的身上,還在地宮裏布下那等封魂大陣,定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手段,孤怎能放過她!”

看著她肅殺冰冷的臉龐,冥北幽心疼不已。

在她看來,那老嫗跟她毫無幹系,卻有舍相救的大恩,否則,她怎會表現出那般由心而發的痛苦與悲傷,這個傻姑娘,委屈和痛苦都只會默默承受,不善於表達……

對,她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可疑。

此時的冥北幽多麼希望眼前這個姑娘,能對他敞開心扉,哪怕將他當作一個聆聽者。

“臣,和殿下一起。”冥北幽道。

“嗯。”姒玄衣應了一聲,起身,朝萬妖嶺的外圍走去。

三日後,二人漸漸走出了萬妖嶺,回到西嶺山脈的中心。

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修煉者,他們皆朝著幾日前坍塌的山脈而去,口中低聲討論著獸潮留下來的奇聞趣事。

“有虞國可真是人傑地靈,瞧那些女侍衛,一個個長得都水靈靈的。”

“又不是全部都好看,也有五大三粗的女壯士!”

姒玄衣蹙了蹙眉,這幾日的西嶺山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炎還未來報,大皇兄看完信件之後,應該不會將進山文牒批給有虞氏才對,怎麼會有有虞氏的女侍衛進山?

莫非,大皇兄發現了別的蹊蹺?

翌日,二人順利踏出西嶺山脈。

令人意外的是,妘扶桑竟然帶著一群士兵朝他們走來,舉止端莊,步伐優雅,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臣女參見帝姬。”

“起。”姒玄衣心裏滿是鄙夷:這個女人,之前還向她宣戰,說她得不到冥北幽,自己也不會有機會!

“見過北幽戰侯。”妘扶桑只是象征性地對姒玄衣行個禮罷了,眼神片刻都未曾落在她身上過,從頭到尾都一臉癡迷地望著冥北幽,“北幽戰侯,你可有找到王印的下落?”

“……”姒玄衣當場怔住,你這例外幾幅顔色,到底是何用意?

若真的喜歡冥北幽,喜歡得那麼明目張膽,為何又設計讓他進入西嶺山脈找那勞什子「王印」,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有虞氏女君的布局,還是演藝界欠她一座小金人?

“貴國之事,本侯幫不上!”冥北幽一拂袖,一轉身,拉起姒玄衣的手,冷傲地從妘扶桑面前大步離去。

看到冥北幽那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妘扶桑眼神一沈,試探性地看向姒玄衣。

姒玄衣似有感知,轉過脖頸看向她,眼底的神光稍縱即逝,留下一臉狐疑,又莫名其妙的妘扶桑。

這二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姒玄衣與冥北幽並沒打算回到漢丹城,因為時間關系,得趕回去參加姒嫣的大婚,她好歹是姒玄衣名義上的大皇姐,送嫁禮還是要出席的,誰知他們還未走出漢丹城,便被一位生得面闊唇薄,彪悍的女壯士,擋住了去路。

“馮將軍?”冥北幽冷峻的臉上,陣陣陰沈,眸光異常兇狠,那傲然的身軀仿佛縈繞著狂風暴雨,“你帶著人攔住殿下與本侯的去路,莫不是想在夏後皇朝的境內,舉兵與本侯一戰?”

馮春珠聞言,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只是失語片刻,又攥緊長戈,威風凜凜地仰了仰脖頸,抱拳以禮,道:“帝姬,北幽戰侯,失禮之處還望見諒,本國女君為感激殿下與北幽戰侯相助之情,特意設宴款待,二位不必推諉,前方十裏之處,女君已紮下營帳,備下酒肉,二位,請!”

“請!”馮春珠身後,帶了至少一千人,聲勢浩蕩。

“謔噢?”姒玄衣挑了挑翠眉,沒想到對方準備得如此充分,連拒絕的理由都給她堵死了。

不禁看了一眼身旁身形頎長的冥北幽,這家夥除了一臉冰冷,什麼表情也沒有。

嗬!

有意思。

這位有虞國的女君,好像並不打算讓他們就這樣離開。

正好,她也很想知道,這有虞氏在她夏後皇朝的土地上,都能這般肆無忌憚,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姒玄衣和冥北幽沒有拒絕,直接朝著十裏外的營地而去。

她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國君,何況是實力不俗的有虞氏國之主。

姒玄衣再次見到妘瑰時,她依然滿臉的親和,眉眼處帶著溫柔,上前來將姒玄衣的手拉住,二人一起入座主位。

可這回姒玄衣再見她時,心中沒來由地對這女人十分厭惡,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滿腦子都是老嫗那雙眼,那雙覆雜而悲傷的眼,只要想到那位前輩可能已經魂飛魄散,她就恨不得將面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女人挫骨揚灰,用她的骨灰來拌飯!

可是,她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必須隱忍。

忍,必須忍。

姒玄衣暗暗給自己催眠了一番,臉上是平靜且不露痕跡的淺笑。

“帝姬,孤近來因為王印丟失一事,憂心忡忡。”妘瑰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歉意,還有些許無助與憂傷,仿佛在竭力壓抑著崩潰的情緒,仿佛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被人欺負,看起來不免有些楚楚可憐,“可是禍不單行,不日前,孤藏在王宮禁地的冶金典籍殘卷和煉器典籍同時失竊,一起丟失的還有部分國庫裏的珍寶,那都是有虞氏先祖們留下來的至寶,孤雖為一囯君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才想來與帝姬再見一面,聽聞大公主不日後便大婚,屆時,孤或無法親自到場祝賀,就算勉強前去,難免會有處理不當的禮儀,故,想請帝姬代為轉達祝福,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請帝姬勿要放在心上。”

妘瑰拿出一份賀禮的清單,且這一席話說得合情合理,讓姒玄衣無法拒絕。

然而,姒玄衣卻從其中看到了幾分貓膩。

因為這份清單裏的賀禮,足足有一百二十八箱!

這女君明明知道,她和冥北幽是兩個人出行,擡出這一百二十八箱的賀禮,不過就是想看他們的空間戒指裏,有沒有她丟失的東西罷了!

姒玄衣還未開口,冥北幽眉峰一挑,冷冰冰的口吻說道,“女君,貴國因丟失了王印,便攪得這西嶺山脈又是獸潮,又是天塌地陷,導致死傷無數,大王得知後,定會震怒;如今,女君沒有文牒,想要自由出入夏後皇朝,已不合規矩,卻依然堂而皇之的帶著這麼多人踏上我夏後皇朝的領土,是在挑釁人皇的威嚴嗎?”

“北幽戰侯說的是哪裏的話?”妘瑰聞言,不驚不怒,只是淺淺一笑,說道:“正因為不能親自前去祝賀,所以帶想請帝姬代勞,這不也是沒有法子中的法子嘛!”

“女君此言差矣,既然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有虞國王宮內,又丟了這麼多的寶貝,還有傳說中的冶金典籍殘卷和煉器典籍,女君心情差,殿下與本侯皆可理解,但大婚的是大公主姒嫣,又不是殿下和本侯,你找我們來,著實是多此一舉!”

言下之意就說,我們因為幫你找那所謂的王印,近日來一直都在西嶺山脈,你的家被偷了,關我們什麼事?

姒玄衣靜坐在主位上,聽著妘瑰的旁敲側擊,看著冥北幽對答如流,一聲不吭。

“既如此,孤便不勉強了,為了表示對北幽戰侯此次的出手相助,同時也為了表示歉意,孤命人準備了薄宴一席,還望二位不要嫌棄。”妘瑰尊貴的氣質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既如此,本侯便恭敬不如從命!”冥北幽冷冷地看了女君一眼,在姒玄衣下方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桌子的菜肴,依然是有虞國的特色,就在上酒水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從一個侍女的袖口間蔓延而來。

蝕骨丹!

姒玄衣鴛鴦眸中,一道冷光迅速閃過。

忽然想到妘扶桑向那白衣男子索要丹藥,姒玄衣腦海裏如醍醐灌頂。

陽謀啊!

難不成,有虞國女君秘密回到有虞國,是提前得知了冥北幽會出現在有虞國,為了抓住他,控制他,毀掉他,這才準備了那麼惡毒的丹藥?

如此說來,妘扶桑也知道此事,莫非她對冥北幽表現出來的一往情深都是假的?

還是得不到就毀掉的扭曲心理,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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