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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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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謝思睿也劃著充氣救生艇過來了, 熊雨倩坐在上面,手裏的玩具撈網空空如也,顯然是還沒撈到魚。

一時間四艘船聚齊,駱亭菲見狀, 掏出他們組的魚竿炫耀:“哎呀, 這是哪一組有魚竿啊?”

明煬跟著犯賤:“不會是我們組吧?不會吧不會吧?”

謝思睿質疑:“你們會用嗎?”

“這還不簡單?”駱亭菲信心滿滿地一甩魚竿。

魚鉤鉤著明煬的衣服, 將他整個人拽著跑了起來。

在他“誒誒誒”的提醒聲中,駱亭菲才回頭註意到。她趕緊幫著把魚鉤解開:“失誤失誤, 我就說怎麽阻力那麽大。”

見其他人笑她, 駱亭菲哼了聲, 走到甲板邊上, 將線放下去:“等著吧,我們組肯定是第一個釣到魚的。”

“你沒綁魚餌。”謝黎提醒。

駱亭菲表情微微怔了一下,靠著欄桿嘴硬道:“我這是菲太公釣魚, 願者上鉤。”

熊雨倩湊過去低聲和謝思睿說了句話,兩人操作著救生艇朝魚竿方向劃去。靠近後,她掏出玩具撈魚網使勁劃水。

駱亭菲大驚:“啊啊啊啊你們幹什麽!我的魚都跑了!”

熊雨倩一本正經:“魚魚這麽可愛,怎麽能釣魚魚。”

“你太過分了雨倩姐, 你們就是嫉妒我們組有魚竿!”駱亭菲氣呼呼地把線收上來,跑到甲板另一邊:“我去這邊釣。”

熊雨倩指揮:“快快, 快劃過去。”

他們一過來, 駱亭菲就換地方。不同於謝思睿要用漿劃船, 她只要從甲板一邊走到另一邊就行。

很快,謝思睿體力不支了起來。

駱亭菲趴在欄桿上, 嘻嘻一笑:“繼續呀, 怎麽不繼續了。”

紀初禾大喊:“讓開,讓我來!”

她一擰把手, 摩托車在水面上激起一層巨浪。

熊雨倩見狀,趕緊搖晃死魚一樣躺在救生艇上的謝思睿:“快跑!”

謝思睿一個激靈彈起來,兩只手握著槳猛劃。

下一秒,水上摩托車從他們剛剛停泊的位置疾馳而過,沖向了駱亭菲的釣魚點。

原本聚集的魚群被驚得四散游開,駱亭菲氣急敗壞:“啊啊啊啊你們太過分了!”

她跑回船艙,很快拎了一桶水出來,雙手捧著水往底下潑:“走開走開!”

紀初禾不甘示弱,從身上掏出一把水槍交給謝黎。兩人分工明確,她負責開車躲避潑水,謝黎負責舉著水槍滋回去。

熊雨倩和謝思睿也緊跟著加入進來。

駱亭菲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敗下陣來。她玩性大起,舉起還剩大半桶水的桶子,大喊:“看我天女散花!”

底下幾人朝兩邊靈活逃竄開,駱亭菲用力一潑。

嘩啦!

一桶水兜頭澆在了看戲的溫棠和祁北墨身上。

全場寂靜。

明煬本能地皺眉呵斥:“駱亭菲!”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駱亭菲被嚇得手忙腳亂地將桶往後一甩。

哐當一聲,水桶罩在了明煬腦袋上。

熊雨倩也趕緊幫忙打圓場:“菲菲就是鬧著玩,不能單怪她一個人,我們也有責任。”

溫棠一身濕漉漉的,從頭到腳都在滴水。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擦著臉上的水。

她穿得本來就薄,此刻衣服浸濕緊貼在身上,看著有些走光。

祁北墨皺眉,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轉頭沖不遠處喊:“紀初禾,你把溫棠送回岸上,讓她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紀初禾對此倒無所謂,順手的事,只是水上摩托車只能坐兩個人。

她轉頭問:“我先把你放他們船上?”

謝黎沒有絲毫猶豫:“我要坐游艇。”

他坐在摩托車後面,剛剛紀初禾開得有點猛,為了不掉下去,謝黎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她背上。

祁北墨看著他箍緊紀初禾腰的手,眼神驀地一暗。

“不行。”紀初禾想也沒想地拒絕,“游艇上誘惑那麽大,萬一你小子上去之後樂不思蜀,被人勾引得不想下來了怎麽辦?”

駱亭菲一聽這話,立馬表示清白:“冤枉啊初禾姐,我一向安分守己。”

紀初禾:“沒說你。”

剛把腦袋從水桶裏拔出來的明煬:?

什麽意思?

謝黎解釋:“我上去當臥底,他們釣到魚了,我就給你偷過來。”

明煬嚷嚷:“餵,我們聽得見。”

謝黎無所謂:“我偷的時候你又看不見。”

駱亭菲/明煬:……

紀初禾被說服了,將謝黎送上去之後,她開著車直奔小木筏而去。

溫棠裹著祁北墨的外套,肩膀輕顫,似乎是冷得發抖。

紀初禾將車停下,祁北墨小心地扶著溫棠,要將她送過來。

“等等!”紀初禾眼珠子咕嚕嚕地轉,“送她過去可以,我有個要求。”

兩人齊齊看來。

紀初禾伸手指他。

溫棠眼神微冷,垂下睫毛,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沒關系,我不是很冷,不回去換衣服也行的。”

祁北墨眉間的褶皺加深,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他忽略掉了心底幾不可查的雀躍與期待,語氣不耐地問:“什麽要求?”

紀初禾:“你們組的魚叉給我。”

“……”

溫棠楞了一下,順著紀初禾手指的方向直線看過來,她確實指的是祁北墨手裏的魚叉。

祁北墨沈默兩秒,忽略掉心底莫名的情緒,將魚叉遞過去。

紀初禾回身沖游艇上喊:“黎子,接住!”

話音一落,她舉起魚叉,像擲標槍一樣,往船上一扔。

駱亭菲和謝黎動作整齊劃一地往兩邊一躲,魚叉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直直沖著甲板上的明煬射來。

明煬瞳孔一縮,下意識往後退。

謝黎叫住他:“站著別動。”

明煬緊急剎車,魚叉擦著他頭頂上空飛過去,插在了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板上。

謝黎走過去將它拔出來,把剛剛的話補充完整:“站著別動,她要不了你的狗命。”

明煬:?

駱亭菲也附和道:“對啊,你的命又不值錢,初禾姐看不上的。”

明煬:……

另一邊,溫棠已經坐上了水上摩托車。

眼看著她伸手想抱過來,紀初禾屁股蹭蹭蹭往前挪了挪:“後面有扶手,你扶著那個就行。”

溫棠一身濕漉漉的,可別打濕她的衣服了。

紀初禾想了想,補充道:“你放心,掉不下去的。”

“可是,”溫棠面露為難,“可是我看謝黎他是抱著你的腰。”

“因為他說他太高了,扶著扶手會腦袋往後倒,栽進水裏。”紀初禾解釋,“你矮,摔不下去的。”

溫棠:……

“好吧。”

不同於帶謝黎時開得橫沖直撞,紀初禾放慢了車速,將溫棠送回岸邊,再折返回去接人。

駱亭菲和熊雨倩兩組正在比賽捕魚,兩人口號喊得很響亮。

駱亭菲甩著魚線,大喊:“菲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熊雨倩不甘示弱:“魚想從此過,留下小命來!”

紀初禾:?

“幼稚。”

兩人齊齊看來,一致對外:“你不幼稚你有本事捕到一條魚啊。”

謝黎拿著魚叉從游艇上下來,紀初禾往後挪了挪:“你來開,姐今天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捕魚達人。”

謝黎把魚叉給她,在紀初禾的指揮下,將水上摩托車往前開了開。

車子停下,沒多久,魚群游了過來。

駱亭菲和熊雨倩還在一邊甩工具一邊大喊口號。

紀初禾倒拿魚叉,屏氣凝神,突然往水裏一戳,大喊:“閏土刺猹,叉魚送瓜!”

船上的人被她嚇了一跳,駱亭菲回過神,嘲笑道:“還說我們幼稚呢,你不也……臥槽!”

熊雨倩:“臥槽!”

明煬:“臥槽!”

謝思睿:“臥槽!”

只見紀初禾把魚叉從水裏拔出來,叉尖上,一條大魚正狂甩尾巴。

駱亭菲話都說不利索了:“怎怎怎麽真的能叉到魚啊?”

“你不懂,閏土的力量。”紀初禾把魚弄下來扔袋子裏,“走,打道回府。”

祁北墨提醒:“最後比的是捕魚的數量。”

紀初禾“哦”了聲:“你們反正又捕不到。”

眾人:……

好紮心啊。

但是事實卻是如此,最終紀初禾和謝黎這組以一條魚,力壓其他組成為了第一。

大家去節目組的房車上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天也已經黑了。

工作人員在沙灘上搭好了四頂大大的帳篷,同時架起了燒烤架和篝火。

導演安排:“晚上我們在沙灘上露營,兩個人睡一頂帳篷。”

駱亭菲發著綠光的眼睛掃過謝黎和紀初禾,一臉的期待,嘴上卻說:“這不好吧?”

紀初禾:?

導演打斷她的幻想:“想什麽呢?男生和男生,女生跟女生一組。”

駱亭菲懨下來:“哦。”

紀初禾叉上來的魚有七八斤重,工作人員幫忙處理好用簽子串起來,又提供了其他的食材。

大家一起合作,把東西串好,拿到燒烤架上去烤。

篝火熊熊燃燒,幾人按照分組圍坐一圈。

導演給他們安排小游戲:“這游戲叫我搭檔有你沒有,每組依次說出一個自己搭檔能做到但別人做不到的事,如果你說出來的其他組有人能做到,則這組淘汰。”

第一組是祁北墨和溫棠,溫棠早早回來洗了澡,她穿著一身針織白的長袖長褲,火光下映照得整個人都很溫柔。

祁北墨微微有些失神,別開眼:“溫棠提名過最佳女主角。”

另外三人,駱亭菲是愛豆,沒演過戲,紀初禾和熊雨倩都沒提名過獎項。

他們這組順利過去,接下來是謝思睿和熊雨倩。

“出道時間最長。”

熊雨倩其實比溫棠還要早入圈,只是一直不溫不火。跟祁北墨在一起之後,資源才好起來。

第一輪大家好像都有些拘謹,明煬說的是:“國內第一女團舞蹈擔當。”

輪到謝黎,他看了眼正在啃烤魚的紀初禾,平靜的聲音隱隱有些自豪:“會殺雞。”

紀初禾:?

“我還會殺你你信不信?”紀初禾伸手去捏他耳朵,“你不會給我留點面子?”

第一輪沒人淘汰,四組順利進入第二輪。

溫棠微微一笑:“他酒量很好。”

駱亭菲立馬舉手:“明煬也是,千杯不倒。”

溫棠楞了一下,臉上浮現一抹尷尬:“啊,我差點忘了。”

明煬眼中劃過一抹失落,強顏歡笑般扯了扯唇角。

“好好好,你們組淘汰了啊。”

這輪是逆時針,紀初禾看著謝思睿說:“謝黎有一米八七!”

謝思睿:?

看他幹嘛?

熊雨倩立馬接話:“謝思睿跳起來能打到你波棱蓋。”

謝思睿:“不是——”

駱亭菲:“明煬可男可女!”

明煬:“等等——”

氣氛突然活絡起來,幾人爭得面紅耳赤。

熊雨倩:“謝思睿敢用手摸粑粑!”

駱亭菲:“明煬敢吃屎!”

紀初禾不甘示弱:“謝黎也……嗚——”

話剛說出口,嘴就被捂住了。

謝黎反駁:“我不敢。”

紀初禾把他的手扒拉下來,轉過頭一臉認真:“你敢吃。”

謝黎:“我不吃。”

“你吃。”紀初禾不容拒絕,“你想啊萬一有一天我被綁匪抓了,他們讓你吃屎,不然就殺了我,你吃不吃?”

謝黎眼皮一跳,伸手去掐她脖:“我現在就殺了你。”

“嗷嗚嗷嗚!”駱亭菲看他們兩個人互動興奮得發出狼嚎,“我跟明煬清清白白!”

熊雨倩也隨一個:“我跟謝思睿也清清白白!”

眾人的目光看向正在掐架的兩人。

紀初禾轉頭:“看我幹嘛?我跟謝黎也清清白白。”

大家不信。

紀初禾補充:“清清白白的母子關系。”

這邊幾人鬧得正歡,明煬習慣性地轉頭朝溫棠看去,她坐著的地方此刻空空蕩蕩。

他默不作聲地起身離開。

海邊,溫棠坐在石頭上,長發在海風吹拂下飄動,

明煬看著她的背影微怔,最後擡腳走過去:“怎麽一個人跑這邊來了?”

溫棠“啊”了聲,輕輕笑了笑,有些艷羨地回頭看著遠處的篝火:“感覺你們關系很好,我有點融不進去呢。”

明煬在旁邊蹲下,聞言解釋道:“你剛來可能還不適應,她們性格都挺好的,過陣子你們就能相處得很愉快了。”

溫棠眸色暗了暗,自言自語般:“對啊,她們性格是都很好。”

她低頭:“不好的是我。”

明煬皺了皺眉:“誰說你性格不好的?你明明就很好啊。”

“我只是覺得,”溫棠目光幽幽地看向海面,“我好像離開太久了,你們都已經往前走了,而我還停留在過去。”

“沒有——”

溫棠轉頭看他:“你跟阿墨,都很喜歡那個叫紀初禾的女孩子,是嗎?”

明煬下意識反駁:“她那種粗魯野蠻的女人,誰會喜歡她啊?”

溫棠盯著他看了許久,才輕聲道:“女人的直覺很準的,阿墨對她很不一樣。”

“那也,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啊。”明煬心虛地別開目光,“他心裏肯定還有你,所以才會對當初你離開那麽在意。”

“真的嗎?”

明煬用力點頭:“真的。”

溫棠眼中浮現笑意,如水般的眸子盈盈望著他:“那你呢?你也會永遠站在我這邊嗎?”

明煬喉嚨一哽,垂睫低聲道:“會的。”

“你們倆跑過來幹嘛呢?”駱亭菲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氛圍。

明煬轉頭一看,其他人都過來了。

謝思睿解釋道:“導演讓大家對著海面把自己心裏想的話喊出來。”

紀初禾和謝黎異口同聲:“幼稚。”

熊雨倩率先打樣,雙手撐在嘴邊,沖海面大喊:“希望我可以拍很多很多的戲!拿很多很多獎!”

謝思睿目光一轉,也跟著喊:“希望我的粉絲永遠開心。”

溫棠聲音柔柔的:“希望我和我愛的人都得償所願。”

明煬手揣在褲子口袋,輕聲:“希望她得償所願。”

輪到紀初禾,她不情不願:“我沒什麽想要的,非要喊嗎?”

“要喊要喊,不能不合群!”駱亭菲催促道。

紀初禾想了想,紮了個馬步,氣沈丹田:“oioioioioioioi!”

不遠處的沙灘椅上,導演猛地驚起:“臥槽,這地方有猴子?”

駱亭菲眼前一亮,有樣學樣:“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咯咯噠咯咯噠咯咯噠!”

“啾啾啾啾啾啾啾!”

喊話的環節在導演以為野生動物入侵跑來查看後被迫結束。

紀初禾意猶未盡:“我還會學狗叫呢。”

謝思睿下意識接話:“你叫啊。”

紀初禾:“你叫啊。”

謝思睿皺眉:“學我說話幹嘛?”

紀初禾:“學我說話幹嘛?”

“你!”謝思睿反應過來,故意下套,“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紀初禾:“知道了,不用強調這麽多遍。”

謝思睿:?

晚上,幾人分好組進入帳篷。

紀初禾和溫棠睡一起。

鉆進睡袋,紀初禾腦袋一沾枕頭,閉上眼睛就打算入眠。

旁邊的人卻翻來覆去,折騰好一會兒後,拍了拍她的背:“我可以叫你初禾嗎?”

紀初禾閉著眼,困得神志不太清醒:“咋啦你要日當午啊?”

溫棠:?

她笑了笑:“你真有趣,難怪他們對你不太一樣。”

紀初禾:“呼呼呼——”

溫棠躺著,自顧自地說:“我跟你說一說我的故事吧。”

紀初禾:“呼呼呼——”

“我跟阿墨其實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是隔壁專業風頭十足的學長,我們那會兒……”

紀初禾:“呼呼呼——”

溫棠絲毫不受紀初禾的呼嚕聲影響,自顧自說完,語氣一轉:“我這人其實占有欲很強,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紀初禾打呼聲一停,擡手抹了下嘴角,迷迷糊糊地說:“嗯嗯,知道,我占有欲也很強。”

溫棠斜過來一眼,帶著隱隱的敵意:“你也對——”

“對錢有占有欲。”紀初禾睡意朦朧,說的話卻真心實意,“我總覺得你們兜裏的錢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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