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偶爾的造訪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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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偶爾的造訪作祟
夜裏，林徽驚醒，她做了一個奇妙的夢，夢裏是朦朧的，膠片一樣嗎畫質感透過眼睛映過來，碧色的葉子閃著金光，淺淺映在木窗在，那裏很寧靜，可不知為何畫面忽轉過來，到了一座小島，那裏有碧藍色的水，桃紅色的花，盛夏般的暖光，斑斕葉和糯米糕，還有一排排椰樹，桌上放著一杯椰汁，時間更替著，到了夜晚是藍紫色的天空，透著盈盈星火，難得的是，夢境裏沒有蛇，林徽其實是很怕蛇蟲的，雖然她可以無數次對付面對危險，真遇上了也會使用工具擊殺，但內心裏卻是害怕的，其實她也害怕末世，害怕幾百年來發生的一切恐怖的事情，害怕陰沈的下午，灰蒙蒙的塔，害怕搏殺。
但這一切從來都不由她的心願。
林徽想融入那裏，那裏很像馬爾代夫或者仙本那，可是卻沒有蛇，沒有一切她討厭的東西，只有美好，即使是在寒冷的夜裏，她也能感受到溫暖，不可言喻的，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美好的溫熱，她想觸碰著夢境裏的光，星光卻熄滅了，世界一片黑暗。
空中樓閣一樣絢爛美麗的島，沒有危險，就是透露著詭異，島上的設施好像不太完善，碎片化的斷裂著，她想無限靠近卻被擠在壁壘之間。
夜裏，無數的她想，皆破滅了。
四點鐘的時候，林徽又一次從床上驚醒，伸手摸了摸枕頭，是淚水。
明明待在溫室一樣玻璃籠罩著的超現實技術處理的房子裏，明明夢裏是那樣溫暖，為什麽會流淚，為什麽會想要掩面哭泣，真奇怪。
夢境的最後反覆扭曲著，像是斷了線的磁帶聲在不斷響起，詭異而壓抑，所以林徽才會被驚醒。
她緩了緩，伸出手來觸碰著那份錄取通知書，燙金色的，很漂亮，紋路壓花也很美，最後一頁還有校長寄語。
周疏映推門進來，有些焦急的詢問著：“林徽，你不舒服嗎？”
他在客廳充電的時候聽到了林徽大口的喘氣聲，還有一些囈語的夢話。
林徽平靜下來，她不想暴露自己無助的瞬間，但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她又抓了抓周疏映的手臂，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只是覺得心裏堵的難受，一切仿佛還在那個夢裏。
半分鐘後她松開了手，盯著周疏映道：“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很好的。”
周疏映點了點頭，想起什麽事來，又用加密對話與林徽交流著：“林徽，以後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那個世界。”
林徽想了片刻道：“夜裏回來睡覺的時候吧。”
周疏映有些焦急了：“林徽，你很不愛惜自己，每次都在夜裏，你這樣是睡不好覺的。”
林徽心裏略有些苦澀，其實她本來也是睡不好覺的，在星球上的時候她會整夜失眠，夜還沒有亮，她看著窗外的星星，對周疏映道：“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一切美好都在眼前，可我覺得很孤獨。”
周疏映道：“林徽，我和你現在不就是在看同一片天空嗎？”
她擺了擺手，笑道：“也是，有你在，林徽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世界太深邃了，她不想探知什麽奧義，只是在想有人陪她看著同一片天空，那樣好像也沒那麽孤單了。
周疏映見她沒事了，又道：“林徽知道，為什麽那天我要提起圖靈密碼嗎？”
林徽揉了揉眼睛，眼底是不解。
“因為圖靈和那個少年相伴的故事，我覺得也很像我和林徽。”，他修長而骨骼分明的手拽住林徽道：“某種意義來說，人工智能之父也算是我的起點，是根之茂，葉之源。”
周圍光線很暗，他側目看她，聲音微微冷冽：“林徽，連他那樣的人都是孤獨的，何況凡人，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不要有心理負擔，我願意同圖靈的戀人那般喜歡著你，圖靈的初戀指引著他走入了密碼的世界，而你，就是我所有身體裏所有代碼紊亂之後也仍費盡全力想要守護的那個世外源。”
林徽搖搖頭，平靜道：“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周疏映的語氣中有些小心：“是不喜歡同性戀的愛情嗎？”
“不是。”，她下意識的反駁，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思考，沈默良久道：“他到底是戰爭英雄，還是罪犯？”
“人們總是歌頌天才，或者偉大的人，可是對他們的人生的苦澀卻從來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圖靈也好，奧本海默也好，他們的人生裏除了成就也充斥著灰暗的痛苦，也許那天他面臨裁決的時候，輕輕撫著研究成果，也在想，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的愛人。”
“為什麽，人們總是這樣，商鞅變法也好，圖靈機也好，他們歌頌著成果，卻沒能有一個善終呢？他無罪不是嗎？他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更何況這也只是借口，不過無所謂了，我不想談論任何政治，我只是不明白，他明明已經孤獨到只有以初戀命名的機器為伴，為何還要奪走他最後的一點自由？”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既然已經遲到了，擁有了正義反而更可笑了，夢裏，一切都是無措的，她看向周疏映，問道：“周疏映，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她的眼睛蘊著水汽，暮然擡頭。
周疏映低著頭，視線有些游移，道：“我也不清楚林徽，但是我想，既然在意，就順從這種感覺好了，那天我也對林徽說過了，我想做永遠守護你的人，我想要這個身份。”
空蕩的房間裏，他有些忐忑的暈眩，窗外的月光正亮，他的心卻茫然，他只開口道：“林徽，我們一定不會變成那樣的結局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對愛意仍然一知半解，但是那天林徽不在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如果不能把一切都理清楚，最好的辦法是順應感覺。
“林徽，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情，但是請讓我陪伴著你吧，無論是你說的愛人，親人，還是友人，我只知道，我想陪伴著你。”
林徽感覺此刻溫柔又虛幻，可卻道：“不必，無論什麽感情，我都會當做全然不知。”
周疏映目光沈沈，笑道：“林徽，每一次我覺得你感性時，你都會向我展示最理性的一面，你真可怕，剛剛還是綺麗的溫柔，現在就將我拋向空中推的遠遠的。”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許幾百年前她確實很感性吧，現在這種感性也仍然存在著，所以她總是噩夢不斷總是過度共情著，可末世的經歷又熔煉著她的理性和殺伐果斷，她被卡在中間，所以狀態很割裂。
她只道：“無論你喜不喜歡我，無論是什麽感情，也無論我是不是跟你一樣不明白感情，無論我有多孤單，重點是，我討厭背叛的感覺，所以我也不想建立愛情，這一路以來我看到了太多末世裏的失敗感情了，我不願意去賭，就算我的心有一萬刻渴求著你的陪伴，我也會親手用理智把這種依賴掐滅。”
燈光黯淡，周疏映聽著自己清晰的心跳，他有兩顆心臟，一顆跳的很規律，一顆卻跳的極不規律，他道：“你剛剛還說孤單時候有我陪伴會開心。”
林徽笑道：“那只是感性偶爾的造訪作祟罷了，人在脆弱時候，不都這樣嗎？那一瞬間的波動，也不妨礙此刻的傾覆，人們自以為是的感情，也不過是酒精，荷爾蒙，慕強等等心理因素的集合罷了，這世界上哪兒有真正的愛情？”
“林徽，你真是個殘忍的女人，對旁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但可怕的是我能懂你。”
他轉身，開門走向了門與燈光交織的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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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林徽驚醒，她做了一個奇妙的夢，夢裏是朦朧的，膠片一樣嗎畫質感透過眼睛映過來，碧色的葉子閃著金光，淺淺映在木窗在，那裏很寧靜，可不知為何畫面忽轉過來，到了一座小島，那裏有碧藍色的水，桃紅色的花，盛夏般的暖光，斑斕葉和糯米糕，還有一排排椰樹，桌上放著一杯椰汁，時間更替著，到了夜晚是藍紫色的天空，透著盈盈星火，難得的是，夢境裏沒有蛇，林徽其實是很怕蛇蟲的，雖然她可以無數次對付面對危險，真遇上了也會使用工具擊殺，但內心裏卻是害怕的，其實她也害怕末世，害怕幾百年來發生的一切恐怖的事情，害怕陰沈的下午，灰蒙蒙的塔，害怕搏殺。
但這一切從來都不由她的心願。
林徽想融入那裏，那裏很像馬爾代夫或者仙本那，可是卻沒有蛇，沒有一切她討厭的東西，只有美好，即使是在寒冷的夜裏，她也能感受到溫暖，不可言喻的，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美好的溫熱，她想觸碰著夢境裏的光，星光卻熄滅了，世界一片黑暗。
空中樓閣一樣絢爛美麗的島，沒有危險，就是透露著詭異，島上的設施好像不太完善，碎片化的斷裂著，她想無限靠近卻被擠在壁壘之間。
夜裏，無數的她想，皆破滅了。
四點鐘的時候，林徽又一次從床上驚醒，伸手摸了摸枕頭，是淚水。
明明待在溫室一樣玻璃籠罩著的超現實技術處理的房子裏，明明夢裏是那樣溫暖，為什麽會流淚，為什麽會想要掩面哭泣，真奇怪。
夢境的最後反覆扭曲著，像是斷了線的磁帶聲在不斷響起，詭異而壓抑，所以林徽才會被驚醒。
她緩了緩，伸出手來觸碰著那份錄取通知書，燙金色的，很漂亮，紋路壓花也很美，最後一頁還有校長寄語。
周疏映推門進來，有些焦急的詢問著：“林徽，你不舒服嗎？”
他在客廳充電的時候聽到了林徽大口的喘氣聲，還有一些囈語的夢話。
林徽平靜下來，她不想暴露自己無助的瞬間，但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她又抓了抓周疏映的手臂，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只是覺得心裏堵的難受，一切仿佛還在那個夢裏。
半分鐘後她松開了手，盯著周疏映道：“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很好的。”
周疏映點了點頭，想起什麽事來，又用加密對話與林徽交流著：“林徽，以後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那個世界。”
林徽想了片刻道：“夜裏回來睡覺的時候吧。”
周疏映有些焦急了：“林徽，你很不愛惜自己，每次都在夜裏，你這樣是睡不好覺的。”
林徽心裏略有些苦澀，其實她本來也是睡不好覺的，在星球上的時候她會整夜失眠，夜還沒有亮，她看著窗外的星星，對周疏映道：“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一切美好都在眼前，可我覺得很孤獨。”
周疏映道：“林徽，我和你現在不就是在看同一片天空嗎？”
她擺了擺手，笑道：“也是，有你在，林徽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世界太深邃了，她不想探知什麽奧義，只是在想有人陪她看著同一片天空，那樣好像也沒那麽孤單了。
周疏映見她沒事了，又道：“林徽知道，為什麽那天我要提起圖靈密碼嗎？”
林徽揉了揉眼睛，眼底是不解。
“因為圖靈和那個少年相伴的故事，我覺得也很像我和林徽。”，他修長而骨骼分明的手拽住林徽道：“某種意義來說，人工智能之父也算是我的起點，是根之茂，葉之源。”
周圍光線很暗，他側目看她，聲音微微冷冽：“林徽，連他那樣的人都是孤獨的，何況凡人，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不要有心理負擔，我願意同圖靈的戀人那般喜歡著你，圖靈的初戀指引著他走入了密碼的世界，而你，就是我所有身體裏所有代碼紊亂之後也仍費盡全力想要守護的那個世外源。”
林徽搖搖頭，平靜道：“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周疏映的語氣中有些小心：“是不喜歡同性戀的愛情嗎？”
“不是。”，她下意識的反駁，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思考，沈默良久道：“他到底是戰爭英雄，還是罪犯？”
“人們總是歌頌天才，或者偉大的人，可是對他們的人生的苦澀卻從來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圖靈也好，奧本海默也好，他們的人生裏除了成就也充斥著灰暗的痛苦，也許那天他面臨裁決的時候，輕輕撫著研究成果，也在想，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的愛人。”
“為什麽，人們總是這樣，商鞅變法也好，圖靈機也好，他們歌頌著成果，卻沒能有一個善終呢？他無罪不是嗎？他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更何況這也只是借口，不過無所謂了，我不想談論任何政治，我只是不明白，他明明已經孤獨到只有以初戀命名的機器為伴，為何還要奪走他最後的一點自由？”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既然已經遲到了，擁有了正義反而更可笑了，夢裏，一切都是無措的，她看向周疏映，問道：“周疏映，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她的眼睛蘊著水汽，暮然擡頭。
周疏映低著頭，視線有些游移，道：“我也不清楚林徽，但是我想，既然在意，就順從這種感覺好了，那天我也對林徽說過了，我想做永遠守護你的人，我想要這個身份。”
空蕩的房間裏，他有些忐忑的暈眩，窗外的月光正亮，他的心卻茫然，他只開口道：“林徽，我們一定不會變成那樣的結局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對愛意仍然一知半解，但是那天林徽不在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如果不能把一切都理清楚，最好的辦法是順應感覺。
“林徽，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情，但是請讓我陪伴著你吧，無論是你說的愛人，親人，還是友人，我只知道，我想陪伴著你。”
林徽感覺此刻溫柔又虛幻，可卻道：“不必，無論什麽感情，我都會當做全然不知。”
周疏映目光沈沈，笑道：“林徽，每一次我覺得你感性時，你都會向我展示最理性的一面，你真可怕，剛剛還是綺麗的溫柔，現在就將我拋向空中推的遠遠的。”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許幾百年前她確實很感性吧，現在這種感性也仍然存在著，所以她總是噩夢不斷總是過度共情著，可末世的經歷又熔煉著她的理性和殺伐果斷，她被卡在中間，所以狀態很割裂。
她只道：“無論你喜不喜歡我，無論是什麽感情，也無論我是不是跟你一樣不明白感情，無論我有多孤單，重點是，我討厭背叛的感覺，所以我也不想建立愛情，這一路以來我看到了太多末世裏的失敗感情了，我不願意去賭，就算我的心有一萬刻渴求著你的陪伴，我也會親手用理智把這種依賴掐滅。”
燈光黯淡，周疏映聽著自己清晰的心跳，他有兩顆心臟，一顆跳的很規律，一顆卻跳的極不規律，他道：“你剛剛還說孤單時候有我陪伴會開心。”
林徽笑道：“那只是感性偶爾的造訪作祟罷了，人在脆弱時候，不都這樣嗎？那一瞬間的波動，也不妨礙此刻的傾覆，人們自以為是的感情，也不過是酒精，荷爾蒙，慕強等等心理因素的集合罷了，這世界上哪兒有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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