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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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項清嘉下車，右肩斜背書包，書包拉鏈上掛著一只路飛公仔。
少年膚色白皙，刀削斧鑿的輪廓冷冽到不近人情，黑發黑瞳、緋色嘴唇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有如暗夜才出來活動的吸血鬼。
八點半校門關閉，這會離上課僅有幾分鐘，學生大批量往裏湧，推推搡搡像趕大集。
只不過他身邊像被設了結界，周圍人群自動和他保持半米距離，寧可單腳蹦著向前，也沒有一人敢往他那邊擠。
開學沒幾周時間，全校就已經知道，這個臉長得斯文清雋的大佬，貌似秀色可餐，實則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跟他表白表哭了的小女生，可比上課看言情小說被班主任罵哭的、要多得多。
傳言，一中有兩座大山，一是高一一班霍煊，那是座冰山。二就是高一七班，項清嘉這座活火山。
全校小男生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求生存圖發展，好在項清嘉是個死直男，註孤生，臉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這讓他們還能心存一線早戀希望。
項清嘉走到高一七班門口，被攔下。
他面無表情，眼神平靜，和看一朵花、一棵草無異，顯然是習以為常。
攔住他的女生沒穿校服，濃烈的香水味讓項清嘉皺了皺眉。
“項清嘉，我有話想和你說。”
項清嘉往墻上斜斜一倚，懶得跟沒長骨頭似的，“你說。”
女生看著他的眼睛，高一剛入校就被評為校花，她對於自己的臉當然萬分自信，一顰一笑都拿捏到位，清純又風情：“我喜歡你。”
路過的同學紛紛在心裏哀悼：嘖嘖嘖，又一個色迷心竅來找死的。
這麽一聽，項清嘉倒是站直了，看起來稍微正經了點，“哦。”
女生往前走了一步：“怎麽樣，當我男朋友。”
項清嘉挑著一對桃花眼，眼角流瀉的光勾魂攝魄，看起來比眼前的女生還要漂亮幾分，他的聲音不大，畢竟還要盡可能給小女孩留點臉。
壓低的聲音懶洋洋，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不出一星期，你就會後悔不疊求分手，由衷感嘆——男朋友可真是世界上最垃圾的生物。”
女生明顯沒想到項清嘉會這樣回答，臉上精致的粉底肉眼可見地裂開一條縫。
少年俊美無雙，表情似笑非笑，輕嗤道：“不信試試？”
“小男孩那麽多，偏偏你眼瞎。”他搖搖頭，面露惋惜，長腿一邁，轉身進班。
早戀到底有什麽好？
身邊那幾個有女朋友的家夥，要麽天天給人當媽似的、伺候巨嬰女朋友。
要麽就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媽，打游戲被管，打架被管，漏接個電話、那邊就恨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
除非哪天他腦子抽風，否則早戀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項清嘉從兜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盒子，那盒子圓圓乎乎，畫著粉嘟嘟的草莓。
牛奶濃醇，帶著清甜果香，如果必須結束單身，那他寧可和草莓牛奶談戀愛。
他把課本立起，叼著牛奶看《海賊王》，愜意地瞇起眼睛，和這個年紀貪玩的小男孩沒有什麽兩樣。
漫畫書被人小心翼翼敲了一下，項清嘉從上方露出一對漂亮眼睛。
“老大，三中那孫子找來了！”
項清嘉嘆氣，漫不經心的語調中透著狠厲，“行吧。他不要命我能有什麽辦法。”
*
一中百年老校，教學樓周邊栽著桂花，走廊裏吹來的風帶著馨香。
臨近上課，學生們神色匆匆，沒有人會註意到她耳朵上的助聽器，這讓夏可心安。
這會，她跟在班主任郭睿身後。
郭睿大約和她媽媽李萍一個年紀，鼻梁架著厚厚的酒瓶底，說話的時候眼睛從鏡片上方打量人，夏可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心裏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只不過，她害怕的小情緒剛剛冒了個尖兒，郭睿就沖夏可眨眨眼睛，把一盒糯米糍遞到夏可手心。
這樣乖巧安靜的小姑娘，長著一張甜美的娃娃臉，被她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心都要化了好嗎！
郭睿都覺得自己變身怪阿姨了！
夏可看著手裏的糯米糍，微微訝異，片刻後甜甜地笑起來。
郭睿也笑，夏可聽不見，笑容是最能讓她舒緩緊張的。
她在小筆記本上一筆一畫地寫：謝謝老師！後面還畫了一個眉眼彎彎的笑臉。
郭睿回：走吧，我帶你去咱們班。
班主任走上講臺，敲了敲講桌，臺下瞬間安靜，幾十雙眼睛看向夏可。
夏可瞬間就有些僵硬，察覺她的緊張，一只溫暖幹燥的手握住她的：“新同學，夏可，大家多多關照！”
她伸手指了指教室右側靠窗戶的位置，夏可心領神會，點點頭走過去。
桌上的黑色雙肩包好像有些眼熟，因為拉鏈上掛了一只卡通公仔。
早上幫她解圍的男生……
會這麽巧嗎……
“老師，要不要給新同學換個位置？”說話的人是班長。
“對啊老師，會不會不太好……”班裏同學附和。
郭睿扶了扶眼鏡：“不用，不過這項清嘉又跑哪去了？”
“老師，他便秘，一會回來。”
“哈哈哈哈！”
郭睿嘴角抽搐，“這家夥，可別讓我抓到現行！”
項清嘉是個聞名遐邇的問題學生，從附屬初中升上來之前，名聲在一中就響當當。
大家都說，他是江城公子哥裏頭最好養活的，好養活的裏頭打架最狠的，打架狠的裏頭，長得最好看的。
郭睿承認這些表象。
但人都是覆雜的，怎麽可能只有一面。
她曾經在下班時偶然遇見，這熊孩子在放學時，護著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學生過馬路，表情充滿嫌棄，“唉我說你眼瞎啊，沒看見是紅燈！回來！站我邊上！”
也碰見過這熊孩子蹲在學校花壇邊上，餵一群流浪貓，神情專註溫柔，被看到了還很不好意思，“小貓老叫，煩死了，餵點東西堵住它們的嘴。”
還有大家都不知道，前段時間災區重建組織捐款，一中因為捐款數額多上了報紙新聞，其實是這熊孩子下課之後進了自己辦公室：“老師，我還有些零花錢，匿名捐就行……要是有什麽志願者活動，也可以叫我。”眼眶有些紅，耳朵根也是。
這位大少爺眾星捧月地長起來，估計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脾氣難免囂張跋扈。
但內心並不見得有什麽陰暗面，在乖張叛逆的表象下，大概有一顆比誰都柔軟的心。
夏可情況特殊，她不敢保證自己班裏每個孩子，都內心充滿陽光，會接納她、照顧她。
跟項清嘉同桌，正好。被他護著，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
就是，自己許諾過，再也不給他安排同桌的。哎哎哎，腦闊疼。
*
項清嘉手背擦傷，血紅口子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十分猙獰。
剛才打架的時候，不知道是被誰的指甲劃了。
項清嘉起身往教室走，表情和聲音一樣陰沈：“我說蔔學習，你閑著沒事瞎談什麽戀愛，還談了個有男朋友被人找上門來，心眼餵狗了嗎？”
蔔學習囁嚅道：“她說她只愛我一個人的。”
項清嘉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個缺心眼玩意兒少跟別人學！有那時間好好學習！你小子對得起這名嗎？”
蔔學習小聲嘀咕：“可是我姓蔔……”
項清嘉擡腿在他屁股後面踹一腳，“你就該被人揍一頓長長記性，我管你也是自己腦子有病！”
“……謝謝老大。”
這時，微信群開始往外蹦消息：
“老大，你有新同桌了！”
“挺好看的喲，跟你還是情侶名兒呢！”
項清嘉罵了句臟話。
同桌這個物種就應該從地球上消失。
項清嘉不知道那些小女孩都是怎麽想的，每次調位都有人想坐在他旁邊，坐就坐吧，還不老實。
要麽花樣矯情要麽花樣作死，今兒肚子疼明兒又身體虛，項清嘉被煩的要死要活，心說我又不是開診所的。
更有甚者，覬覦他的草莓牛奶。
這讓他忍無可忍。
紅色鋼筆一紙申請提交班主任，郭睿乍一看只覺腦袋殼子疼。
“尊敬的老師：
從今天開始，我申請再也不會擁有同桌這個物種。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血濺三尺自毀容貌……您說，這刀子是下在哪兒，才能又別致又唬人呢？”
郭睿信誓旦旦點頭如搗蒜：“好好好，老師再也不給你安排同桌了。”
這郭睿說話不算數啊。
群裏小跟班們歡天喜地等著看戲。
小弟一號：“我賭一個月。”
小弟二號：“咱老大是那麽善良友愛的人？我賭一星期！”
項清嘉舔舔後槽牙：“最多三天，哭著喊著回家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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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清嘉下車，右肩斜背書包，書包拉鏈上掛著一只路飛公仔。
少年膚色白皙，刀削斧鑿的輪廓冷冽到不近人情，黑發黑瞳、緋色嘴唇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有如暗夜才出來活動的吸血鬼。
八點半校門關閉，這會離上課僅有幾分鐘，學生大批量往裏湧，推推搡搡像趕大集。
只不過他身邊像被設了結界，周圍人群自動和他保持半米距離，寧可單腳蹦著向前，也沒有一人敢往他那邊擠。
開學沒幾周時間，全校就已經知道，這個臉長得斯文清雋的大佬，貌似秀色可餐，實則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跟他表白表哭了的小女生，可比上課看言情小說被班主任罵哭的、要多得多。
傳言，一中有兩座大山，一是高一一班霍煊，那是座冰山。二就是高一七班，項清嘉這座活火山。
全校小男生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求生存圖發展，好在項清嘉是個死直男，註孤生，臉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這讓他們還能心存一線早戀希望。
項清嘉走到高一七班門口，被攔下。
他面無表情，眼神平靜，和看一朵花、一棵草無異，顯然是習以為常。
攔住他的女生沒穿校服，濃烈的香水味讓項清嘉皺了皺眉。
“項清嘉，我有話想和你說。”
項清嘉往墻上斜斜一倚，懶得跟沒長骨頭似的，“你說。”
女生看著他的眼睛，高一剛入校就被評為校花，她對於自己的臉當然萬分自信，一顰一笑都拿捏到位，清純又風情：“我喜歡你。”
路過的同學紛紛在心裏哀悼：嘖嘖嘖，又一個色迷心竅來找死的。
這麽一聽，項清嘉倒是站直了，看起來稍微正經了點，“哦。”
女生往前走了一步：“怎麽樣，當我男朋友。”
項清嘉挑著一對桃花眼，眼角流瀉的光勾魂攝魄，看起來比眼前的女生還要漂亮幾分，他的聲音不大，畢竟還要盡可能給小女孩留點臉。
壓低的聲音懶洋洋，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不出一星期，你就會後悔不疊求分手，由衷感嘆——男朋友可真是世界上最垃圾的生物。”
女生明顯沒想到項清嘉會這樣回答，臉上精致的粉底肉眼可見地裂開一條縫。
少年俊美無雙，表情似笑非笑，輕嗤道：“不信試試？”
“小男孩那麽多，偏偏你眼瞎。”他搖搖頭，面露惋惜，長腿一邁，轉身進班。
早戀到底有什麽好？
身邊那幾個有女朋友的家夥，要麽天天給人當媽似的、伺候巨嬰女朋友。
要麽就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媽，打游戲被管，打架被管，漏接個電話、那邊就恨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
除非哪天他腦子抽風，否則早戀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項清嘉從兜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盒子，那盒子圓圓乎乎，畫著粉嘟嘟的草莓。
牛奶濃醇，帶著清甜果香，如果必須結束單身，那他寧可和草莓牛奶談戀愛。
他把課本立起，叼著牛奶看《海賊王》，愜意地瞇起眼睛，和這個年紀貪玩的小男孩沒有什麽兩樣。
漫畫書被人小心翼翼敲了一下，項清嘉從上方露出一對漂亮眼睛。
“老大，三中那孫子找來了！”
項清嘉嘆氣，漫不經心的語調中透著狠厲，“行吧。他不要命我能有什麽辦法。”
*
一中百年老校，教學樓周邊栽著桂花，走廊裏吹來的風帶著馨香。
臨近上課，學生們神色匆匆，沒有人會註意到她耳朵上的助聽器，這讓夏可心安。
這會，她跟在班主任郭睿身後。
郭睿大約和她媽媽李萍一個年紀，鼻梁架著厚厚的酒瓶底，說話的時候眼睛從鏡片上方打量人，夏可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心裏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只不過，她害怕的小情緒剛剛冒了個尖兒，郭睿就沖夏可眨眨眼睛，把一盒糯米糍遞到夏可手心。
這樣乖巧安靜的小姑娘，長著一張甜美的娃娃臉，被她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心都要化了好嗎！
郭睿都覺得自己變身怪阿姨了！
夏可看著手裏的糯米糍，微微訝異，片刻後甜甜地笑起來。
郭睿也笑，夏可聽不見，笑容是最能讓她舒緩緊張的。
她在小筆記本上一筆一畫地寫：謝謝老師！後面還畫了一個眉眼彎彎的笑臉。
郭睿回：走吧，我帶你去咱們班。
班主任走上講臺，敲了敲講桌，臺下瞬間安靜，幾十雙眼睛看向夏可。
夏可瞬間就有些僵硬，察覺她的緊張，一只溫暖幹燥的手握住她的：“新同學，夏可，大家多多關照！”
她伸手指了指教室右側靠窗戶的位置，夏可心領神會，點點頭走過去。
桌上的黑色雙肩包好像有些眼熟，因為拉鏈上掛了一只卡通公仔。
早上幫她解圍的男生……
會這麽巧嗎……
“老師，要不要給新同學換個位置？”說話的人是班長。
“對啊老師，會不會不太好……”班裏同學附和。
郭睿扶了扶眼鏡：“不用，不過這項清嘉又跑哪去了？”
“老師，他便秘，一會回來。”
“哈哈哈哈！”
郭睿嘴角抽搐，“這家夥，可別讓我抓到現行！”
項清嘉是個聞名遐邇的問題學生，從附屬初中升上來之前，名聲在一中就響當當。
大家都說，他是江城公子哥裏頭最好養活的，好養活的裏頭打架最狠的，打架狠的裏頭，長得最好看的。
郭睿承認這些表象。
但人都是覆雜的，怎麽可能只有一面。
她曾經在下班時偶然遇見，這熊孩子在放學時，護著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學生過馬路，表情充滿嫌棄，“唉我說你眼瞎啊，沒看見是紅燈！回來！站我邊上！”
也碰見過這熊孩子蹲在學校花壇邊上，餵一群流浪貓，神情專註溫柔，被看到了還很不好意思，“小貓老叫，煩死了，餵點東西堵住它們的嘴。”
還有大家都不知道，前段時間災區重建組織捐款，一中因為捐款數額多上了報紙新聞，其實是這熊孩子下課之後進了自己辦公室：“老師，我還有些零花錢，匿名捐就行……要是有什麽志願者活動，也可以叫我。”眼眶有些紅，耳朵根也是。
這位大少爺眾星捧月地長起來，估計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脾氣難免囂張跋扈。
但內心並不見得有什麽陰暗面，在乖張叛逆的表象下，大概有一顆比誰都柔軟的心。
夏可情況特殊，她不敢保證自己班裏每個孩子，都內心充滿陽光，會接納她、照顧她。
跟項清嘉同桌，正好。被他護著，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
就是，自己許諾過，再也不給他安排同桌的。哎哎哎，腦闊疼。
*
項清嘉手背擦傷，血紅口子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十分猙獰。
剛才打架的時候，不知道是被誰的指甲劃了。
項清嘉起身往教室走，表情和聲音一樣陰沈：“我說蔔學習，你閑著沒事瞎談什麽戀愛，還談了個有男朋友被人找上門來，心眼餵狗了嗎？”
蔔學習囁嚅道：“她說她只愛我一個人的。”
項清嘉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個缺心眼玩意兒少跟別人學！有那時間好好學習！你小子對得起這名嗎？”
蔔學習小聲嘀咕：“可是我姓蔔……”
項清嘉擡腿在他屁股後面踹一腳，“你就該被人揍一頓長長記性，我管你也是自己腦子有病！”
“……謝謝老大。”
這時，微信群開始往外蹦消息：
“老大，你有新同桌了！”
“挺好看的喲，跟你還是情侶名兒呢！”
項清嘉罵了句臟話。
同桌這個物種就應該從地球上消失。
項清嘉不知道那些小女孩都是怎麽想的，每次調位都有人想坐在他旁邊，坐就坐吧，還不老實。
要麽花樣矯情要麽花樣作死，今兒肚子疼明兒又身體虛，項清嘉被煩的要死要活，心說我又不是開診所的。
更有甚者，覬覦他的草莓牛奶。
這讓他忍無可忍。
紅色鋼筆一紙申請提交班主任，郭睿乍一看只覺腦袋殼子疼。
“尊敬的老師：
從今天開始，我申請再也不會擁有同桌這個物種。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血濺三尺自毀容貌……您說，這刀子是下在哪兒，才能又別致又唬人呢？”
郭睿信誓旦旦點頭如搗蒜：“好好好，老師再也不給你安排同桌了。”
這郭睿說話不算數啊。
群裏小跟班們歡天喜地等著看戲。
小弟一號：“我賭一個月。”
小弟二號：“咱老大是那麽善良友愛的人？我賭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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