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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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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應書澄去醫院附近買吃的,沐溪隱終於拿回了手機,和室友嵐嵐說明情況後,翻開朋友圈。巧的是,剛好被她看見三分鐘前,繆樂妮發了一段話,是這樣寫的:“沒有人會愛地上的一塊泥巴。”

呃?沐溪隱不明所以。

“咦?你不是那個咖啡館的小姑娘嗎?”

沐溪隱擡頭,看見穿著護士服的沈媽媽雙手捧著一個玻璃茶杯,用辨認的目光看過來。

“真的是你,怎麽?你生病了?”

“受寒後發燒了。”沐溪隱向她解釋,又恍然,“原來您就在這家醫院工作。”

沈媽媽點頭,笑容很有親和力,問她:“你就一個人嗎?怪可憐的。”

“有人陪我,他剛有事走開。”

“那就好,好好休息。”

沐溪隱點頭表示了解,沈媽媽收回憐惜的目光,轉身走了。

不料沒過多久,沈媽媽走回來,手裏拿著一個盛著溫水的紙杯,小心翼翼地遞給她。

“您了。”沐溪隱接過水。

“你這孩子太有禮貌了。”沈媽媽笑著往她身邊坐下。

沐溪隱一邊喝熱水一邊小心不失禮儀地打量沈媽媽,很快接觸到她的眼神,感覺暖心,很自然地問起了沈綻玲。

“謝謝你關心玲玲。”沈媽媽苦笑,“我這幾天可是被她愁懷了,她不去上課,就一直躺在床上,連房間都不出一步。我沒說幾句她就尖叫,還扯頭發,嚇得我趕緊住嘴,怕再刺激她。”

沐溪隱沒料到沈綻玲會傷心落魄到這樣的地步。

“說到底是我沒有教育好她。”沈媽媽很是自責,“我從不反對她追星,我覺得如果你好好追也是一種向前的動力,現在的偶像都挺優秀的,拿他們當榜樣對她成長有幫助。但是玲玲的方式不對,太過沈迷,追到連自己的學業都不顧了,上個學期掛了一門重要的專業課。我錯在早該矯正她的行為卻拖到現在,如今見她整天躲在房間裏抹眼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說話間應書澄回來了,沈媽媽看見他先是驚訝,知道他是陪沐溪隱的人後更覺得有緣。

沐溪隱吃了應書澄買回來的話梅,應書澄則被沈媽媽拉到一邊說話。

離得不是很遠,沐溪隱聽見沈媽媽說希望應書澄去家裏看一看沈綻玲,沈綻玲的情況很讓她擔憂。沐溪隱也聽見應書澄答應了。

等他們回過身來,應書澄坐回沐溪隱身邊,沈媽媽又關心了沐溪隱幾句,轉而對應書澄說了一句:“應醫生,人各有命,我們都明白的。有時候渡不過去也沒辦法,是吧?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沐溪隱本來就暈暈乎乎的,這下更聽不懂了,應書澄沒有接話,沈媽媽見狀笑了笑,走開了。

“原來你以前就是在這裏工作。”沐溪隱說。

“你想知道什麽?”

“我早就想問你一件事,你回憶一下,你有沒有做過占我便宜,但我還不知道的事?”

“也許有,但我忘了。”他不明白,“做了又有什麽關系嗎?”

“……”

“提醒你一下,上一回我被打昏了,你叫救護車之前對我做了什麽?”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你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你在心虛什麽?”

“我沒什麽好心虛的,那時候沒想占你便宜,做了也是迫不得己。”

“迫不得己?”怎麽說的他很為難一樣?

“有些為難。”他看看天花板,“在那之前,我只在醫學院的假人身上模擬過,屬於考試的一部分,畢業後一直沒有機會在真人身上嘗試。沒想到第一次的操作對象是你,當時不是很嫻熟,前後多試了一次。”

“……你說的為難,指的是沒有一次成功?”

“嗯,客觀說,和模擬的假人比起來,你太軟了。”

“……”沐溪隱臉紅到說不出話來,只好認了。

“其實被我占便宜,比被別人占便宜好。”

“這樣說也有道理。”沐溪隱撓撓頭,耳朵也紅起來,回想一下,心裏竟然有一絲詭異的甜蜜。

“為什麽笑?”他問。

“哪有?我沒有笑。”她正色否認。

等沐溪隱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近深夜兩點,在她的要求下,應書澄送她回去。

當應書澄帶沐溪隱上樓,拿出她包裏的鑰匙打開門,正在熬夜重溫劇情的嵐嵐嚇得差點彈起來。

相比嵐嵐的反應,應書澄更被一個從電腦裏傳來一個沈沈的臺詞吸引註意:“小白癡,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嵐嵐看清楚來人是誰,松了一口氣,趕緊將聲音關小,走過來輕聲細語地客氣說:“回來了?我送你去房間。”

嵐嵐又看向應書澄,倒吸一口氣,沒想到深更半夜可以窺見上等顏值,很是矜持地問:“這位朋友,需要進來喝一杯水嗎?”

應書澄說了聲不用了,轉身走了。

沐溪隱在應書澄的要求下又請假了一天,等第三天感覺好多了才去咖啡館上班。

兩天不見,咖啡館煥然一新。沙發上的靠枕換成新圖案了,內芯比原來的蓬松很多,書櫃墻角幹幹凈凈得一點灰塵都找不到,二樓靠窗的綠植蔥郁,三片玻璃窗光可鑒人,透進來的餘暉落在綠葉上,看起來別有詩意,角落擺放一臺銀灰的立體音箱。

七點之後,常來做客的老人點了茶後環顧一圈,對沐溪隱說:“你們大掃除了?還新買了不少盆栽?室內空氣好多了。”

“是啊,歡迎您常來。”

“當然,只要有時間我都會來坐坐,一個人生活總要自己找樂子。”

“您最近睡眠還好嗎?”

“差不多到三點才入睡,睡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起來去買早點。”老人說。

沐溪隱投去略帶擔憂的目光。

“沒事,我早習慣了,平時也註意飲食和鍛煉,除了痛風外沒什麽大毛病。”老人很灑脫。

八點二十二分,常來的小情侶報到,點了摩卡和拿鐵,很快一起膩歪聽音樂,八點四十五分,胡不愚和唐河洋前後走進來,分別要了咖啡和檸檬水。九點一刻,沈綻玲帶著兩個年齡相仿、穿著時尚的女生走進來,三人點了飲品後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沐溪隱的目光看過去,三個小女生在竊竊私語,看起來是朋友間的小聚會,她又仔細看一看沈綻玲,除了比之前瘦了一些之外一切正常。

等小必端過去三杯咖啡,聽見她們說什麽後,不動聲色地走過來跟沐溪隱八卦:“三個都是飛飛的資深粉絲,一起淚汪汪地吐苦水呢。飛飛也真是,公開什麽戀情,一夜間讓這麽多少女失落芳心。”

“可是如果他不公開,不是對自己女朋友不公平嗎?”沐溪隱說,“飛飛再紅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談戀愛很正常,何況任何女生都希望被自己男朋友光明正大地介紹。”

“換做是我,飛飛狂追我,我都不甩他,就憑那麽多人喜歡他,我受不了那壓力。”

她們正在小聊,忽然聽見沈綻玲站起來,大聲朝對面的女生吼:“你眼睛瞎了?胡說什麽?”

她們看過去,只見被沈綻玲吼的女生被嚇得不輕,趕緊解釋:“我只是說某個角度看起來有些像飛飛……”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沈綻玲伸手迅速朝後面沙發上的胡不愚一指,一字一字地說,“他哪裏像飛飛了?眼睛鼻子還是嘴巴?他臉那麽衰,你竟然把他和飛飛聯系起來?”

無辜被牽連進去的胡不愚狐疑地擡起頭,如在夢中,遲遲明白過來,是有人嫌他長得難看。

“玲玲,你息怒,她只是隨便一說,可能是他低著頭,所以沒看清楚。”在桌的另一個女生打圓場,理智地說,“我們很清楚,就算真的像,他也不是飛飛本人,飛飛在我們心裏是無可替代的。”

被吼的女生可憐兮兮地賠不是:“玲玲你別生氣,是我看錯了。”

沈綻玲不接受道歉,迅速收拾好東西要走,其他兩個女生見狀去拉她,她卻甩開她們,冷冷地說:“最討厭別人說誰誰誰和飛飛像了,更何況拿一個跳梁小醜和飛飛相提並論,你們這是在侮辱飛飛。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對飛飛的愛不過如此。”

沈綻玲說完背上包,丟下同伴,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姿態凜然離開。

小必看得下巴都快掉下了,回頭問沐溪隱:“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沐溪隱想起沈媽媽的話,覺得沈綻玲確實有些走火入魔的趨勢。

剩餘的兩個同伴互相看看,似乎也被沈綻玲的舉止嚇到了,別別扭扭地走出來買單,臨走之前又往胡不愚的方向看了一眼,胡不愚害羞地低頭。

小插曲過去,咖啡館又安靜下來。

直到咖啡館打烊,沐溪隱走出來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對面,小跑過去一看,球仔從車裏探出腦袋,爽朗地說:“今天是我閨女生日,他喝多了,我待會兒把車開到他的小區,人就交給你了。”

應書澄慢慢下了車,沐溪隱看看他,還好沒有醉得很厲害,只是耳朵有些發紅,其餘無大礙。

“下次不要再多喝酒,傷身體。”她溫柔地說。

“走吧。”他拉過她的手。

兩人慢慢走回去,沐溪隱聽應書澄說了才知道他不太能喝酒,今天是被球仔的一個朋友灌酒,本來想拒絕,但不想破壞生日氣氛就勉強喝了幾杯。他越喝越心煩意亂,到後來幾乎一句話不說。

他們慢慢走,溫和的夜風拂面,她嗅到從他皮膚裏傳出的酒味,不太濃烈。

到了小區門口,他忽然停下,拉著她的手說:“休息一會兒。”

她陪他坐在樹下的椅子上,誰知剛坐下,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

“幹嘛?”她心跳加速,因為貼得他緊緊的。

“抱一會兒。”他提出要求,似乎再合理不過。

抱得太緊,她的腦袋好不容易從他懷裏鉆出來,眼睛對看他如海漲潮的眼眸,小心翼翼確認:“我想你的酒還沒醒。”

他沒回答,低下頭來,拿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含糊說:“你好涼快。”

沐溪隱心想你卻很燙。

很快,她身上沾上了他的酒意,感覺自己也快醉了,暈暈乎乎間聽見他說了一句:“親我一下。”

她的心像是暫停一下,覺得他的聲音特別魅惑人,沒怎麽考慮就擡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我想你親我這裏。”

她看見近在咫尺的目標,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可以傳到遠處,不敢輕舉妄動。

他安靜地等著,見她沒有行動,重覆說了句:“我說我想你親我這裏,你聽見了嗎?”

“我不會。”她真的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和人接吻。

“我來。”他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在她來不及拒絕的時候低下眼睛,慢慢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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