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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點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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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點小事吧

“是的,娘娘。”

裴妙妙怔住:“……這麽快嗎?”

“是,陛下去禦花園中賞花,剛好遇上他二人不堪入目的畫面,氣得當即便下令亂棍打死了。那狂徒畢竟是男的,倒還哀嚎著撐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的斷氣;女的就不行了,身子骨弱,才幾棍子下去人就不省人事了。”

老黃和羅麗榕鮮活的模樣,不知怎麽的,忽地就掠上裴妙妙的心頭。

裴妙妙只覺得心裏一涼,明明下午才見過的兩條鮮活的生命啊。

對待生命的消逝,如果是像陳幻、王慧慧這樣子的人,裴妙妙自然不會傷心難過,可是老黃和羅麗榕,他們兩人自然會有小毛病,但是那點小毛病真就無傷大雅,以及偷/情這種事情確實是不對,是該受到道德的譴責!

但是是譴責,而絕不是該死。

往大了說,這滿宮裏的女孩子,只要沒有害人之心的,都不該死。

裴妙妙想到這兒,心裏驟然一緊,愈發難過起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下午那會兒就該提點他二人一聲了。

畢竟羅麗榕還在宮中,而作為一個女人和人在外偷/情,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何況陸頻笙還是皇帝。

就算狗男人陸頻笙對羅麗榕沒有一絲感情在,他也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

也正是因為沒有一絲感情,所以才能做到毫不留情地當場處死,這是最理所當然的結局。

裴妙妙越想,那心裏越堵得慌,悶悶的,煩躁不已,他們確實也不對,可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值得嗎?

想著想著,裴妙妙自言自語說出了聲來:“該提醒兩句的,下午不該躲著啊,我為什麽沒早一些提點他們……”

小順子低著腦袋,正在低低聲說話:“無妨,陛下已然處理了狂徒,娘娘勿需擔心了。——對了娘娘,您也是為這事來的吧?”

裴妙妙楞住,下意識地就認了:“啊……是。”

小順子聞言,他腦子轉的飛快:娘娘和陛下是一條心,定然見不得這狂徒兩人!

於是他擡起頭來,看著裴妙妙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倏忽就成了氣憤的不得了的模樣。

只見他狠狠地對著地面呸了一聲,旋即振振有詞說道,“娘娘,那二人真是太大膽,竟敢在宮裏做這無恥之事,也虧了陛下仁慈,只下令亂棍打死,真是便宜了他們,要我說啊,對這樣禍亂宮闈的狂徒和淫/婦,就該淩遲處死才好……”

淩遲處死?

那麽狠辣的刑法,裴妙妙只是聽到這話,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羅麗榕他們偷情確實違背了道德,但是要被淩遲處死,是不是太重了?

又特別是那狗男人,他分明不愛這宮中任何一個女孩子,卻納了一大堆如花一樣的女孩子進宮來,將她們從花兒一樣鮮活的靈動,磋磨成不見天日的深宮老婦,變得郁郁一生,孤獨一生。

甚至在她開了嬪妃工廠後,聽聞有許多低位妃嬪,進宮已然數年,竟連他的面也沒見過一次。

於是在她開了嬪妃工廠後,她們最初願意來,是因為想要同家中打電話,被裴妙妙‘仗勢欺人的逼迫’著來的。

但後來她們還願意來,分明是因為在冷宮裏的相處,在裴妙妙的人人平等四個字的熏陶下,大家都漸漸的沒有了惡毒心腸。

將惡毒和算計丟掉後的嬪妃們,都只是一個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而已。

她們喜歡冷宮裏的工廠,不過是因為有人說話,有人作伴,打發寂寞和時間,還能掙錢,所以她們才願意來做工啊。

雖然嘴上說著又苦又累,卻一日日的做了下來,即使她們並不缺銀錢。

裴妙妙想起她們,心裏愈加柔軟了下來。

她們也是家中父母的女兒、家中男子的姊妹、甚至是別的男子心中永生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啊……在家裏,她們也曾受盡父母的寵愛,和父兄的關懷,如果沒有進宮,她們也能有一個男子寵愛她們比性命還重。

小順子見她楞怔著,有些不解,只得腆著臉繼續說:“娘娘,我說得對不對?”

裴妙妙被他的話拉回現實來。

聞言,幾乎不敢置信地擡頭,小順子她是識得的,他是郭書和的其中一個義子,為人很是機靈也熱情,但分明也並不是壞人,為何卻是這樣的想法?淩遲處死,這樣殘忍的話,他就這樣說出了口。

裴妙妙還未及說話,忽地從身後傳來郭書和沈聲的怒吼:“大膽,你在娘娘面前胡說什麽?”

小順子嚇得面色一白,慌忙看著裴妙妙,小心說道:“我與娘娘說起下午禦花園中那狂徒之事……”

郭書和面色嚴峻,背著手從裴妙妙後面跨過來,對著小順子怒聲道:“嚼舌根的臭小子,娘娘面前,容得你胡說八道,還不快滾。”

小順子慌忙看了一眼兩人,他一貫機靈,這才看出裴妙妙似乎並不忍聽他適才說的話。

幾乎是瞬息,冷汗涔涔一直蔓延到了後背。

忙擡頭去看郭書和,只見郭書和忙朝他撇了撇遠處,這才弄懂他吼他是為了救他,飛快地行了禮,“娘娘,奴才適才都是胡說的,您別怪責。”

說完,這才慌張地頭也不回就跑了。

“郭叔叔,”裴妙妙一動不動地看著小順子離開的方向,眼神很是迷茫:“小順子分明是個好孩子啊,為何卻說出那樣殘忍的話來?”

郭書和哎的一聲,搖搖頭,隨後拉著裴妙妙離開了些,這才又恭敬地指著陸頻笙的寢宮,低聲道:“娘娘,聽老奴一說,那兩人已經死了,即使是娘娘認得的人也好,也覆生不了了,何必再去問?何苦又去惹陛下,把好不容易修覆的關系又搞沒了。”

“啊?”裴妙妙一楞,郭叔叔這話,難不成還想讓她……抗拒著擺起手來:“郭叔叔,你在想什麽啊,我和狗男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的……”

郭書和“嗯”了一聲,“我知道,我只是如今看著陛下日日為著娘娘傷神,於心不忍。就像當初看著娘娘為陛下傷神,老奴也不忍。”

“啊這!”裴妙妙聞言氣得一巴掌拍在郭書和肩頭,哼的一聲:“好啊郭叔叔,你居然叛變了!”

郭書和恭敬地低著腦袋:“那倒未曾。”

裴妙妙這才松口氣,“那就好,以後再也別提這事情了,我對他厭惡,你是知道的。不過你也說得對,人都死了,我再去也遲了,我也不想看到狗男人,便聽你的不去找他了。行了郭叔叔,你忙去,我也得回冷宮了。”

裴妙妙說完了話,這才轉身回冷宮的方向。

但心裏,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了。

老黃和羅麗榕,兩條鮮活的人命,他們真的就該死嗎?

情這個字,她曾經嘗盡了滋味,為這個字,多少人做了糊塗事啊。

可是因為這個字,生命卻丟了。

他們值嗎?

思維一旦開始發散,就怎麽也停不下來,於是她莫名想起這深宮的所有人。

深宮裏,那些如花一樣多又漂亮的姑娘們,只是因為不得不進宮應選,一朝被選中,她們就該被困在這深宮裏一輩子嗎?

這樣的日子究竟是她們想要的嗎?

究竟是她們喜歡的嗎?

因為老黃和羅麗榕的事情,讓裴妙妙這個早就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的時空任務者,回到這裏後,第一次生出無限的難過來。

她向來在表面上是個大咧咧的人,因為做了太多任務回到這裏來的時候,更加的不想思索太多的事情。

但是今天,老黃和羅麗榕的死,讓她無端地想起宮中那些花兒一樣的女人,和那些分明還是孩子模樣,卻已經凈身開始伺候人的小太監們。

她們就活該被這吃人的深宮蹉跎終生嗎?

他們就活該斷子絕孫嗎?

就在這一瞬間,裴妙妙心裏忽然一窒,就像溺水一般,讓她心裏生生的疼,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也是在這一瞬間,她一下子明白了小順子的思路。

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想著娘娘興許也見不得狂徒,為著討好幾分高位者,便故意說了那樣的話出來。

分明是個善良的人,卻昧著良心,狠狠地說著淩遲處死四個字。

這吃人的深宮啊。

裴妙妙越想越難過,直到回了冷宮,人也蔫蔫的,飯也沒吃兩口,便睡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聽見門“吱呀——”一聲,是陸珺杳小心翼翼地進來了。

小家夥見她醒了,略有些懊惱地拍著腦門:“原想著不吵醒媽媽的,哎呀,我下次一定不弄出聲響來。”

裴妙妙笑了笑,從床上翻起身,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珺杳,你怎麽來了?”

陸珺杳沒說話,先上前探了探裴妙妙的腦門,這才猛然地松了口氣:“那會子見媽媽飯也未曾吃上兩口,神情也萎頓,擔心媽媽生病,這才想著趁你睡著來瞧瞧,不成想把你吵醒了。”

裴妙妙聽著自家崽子這話,瞬息之間,心裏便暖暖的。

正想說自己沒事,陸珺杳又出聲了:“所以媽媽,究竟為何事這樣煩躁呢?你告訴珺杳啊,珺杳可以聽,也可以幫媽媽想辦法解決。”

直播間:

——嗷,怎麽忽然發現崽崽大了?

——一下子懂事了,娘娘真幸福。

——珺杳長大了一定是個有主見的人。

——那肯定的。

——反正比陸頻笙強吧?

——樓上你自信點啊,吧??去掉好嗎!!

兩年多的時間,以及林楚玹對他兩年多的現代教育,六歲的陸珺杳說話再也不結巴,甚至小家夥有時候說出的話,能讓大人都為之嚇一大跳,成熟理性又穩重,就比如現在。

裴妙妙忍不住地笑起來:“行了,你個小家夥懂什麽?”

“媽媽。”陸珺杳忙一下子站端端,擡頭挺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大一些,沈穩的說道:“媽媽,你不要小瞧珺杳哦,珺杳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孩子,可以幫媽媽解決問題了。”

裴妙妙也沒想真的讓自家六歲的崽子來為自己解決問題,於是擡起手,揉著小崽子的腦袋說道:“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起你麗姨姨和黃叔叔,心裏就疼的慌……”

陸珺杳:“啊??麗姨姨?……和黃叔叔?”

裴妙妙的眼神猛然暗了下來,“是啊,就是對你最好的羅麗榕那個麗姨姨,我一想到她……哎,她和老黃死得那樣慘,我心裏就難過……”

陸珺杳又是茫然著‘啊’了一聲,滿臉懵逼說道:“……可是他們……”

“沒什麽可是的,我知道你要說可是他們做了錯事,所以該死對嗎?”

“……不是……”

“別反問我不是嗎三個字。崽子,”裴妙妙忍住心中難過,沈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即使我自小便教了你人人平等的思想,但是身處在這古代人集中的深宮中,你還是太子,始終還是帶著古代的思維。對不起你父皇的人,做了錯事的人,你們是萬萬不會讓他們活命的,所以你們都覺得他們活該死是嗎?”

“哪裏啊?你在說什麽啊?”陸珺杳說話間,猛地一下子捂住了裴妙妙的嘴巴。

小家夥人小鬼大,機靈得很!他已經明白了,如果他現在不捂住他娘的嘴巴,那麽他娘還得繼續說下去,但是——

“媽媽啊,你在說什麽啊!麗姨姨和黃叔叔都好好的啊?麗姨姨那會兒才從咱們工廠離開,什麽死得那麽慘?又是做了錯事?誰啊?媽媽你究竟在說什麽啊!”

“什麽?”裴妙妙的表情一下子驚呆了,整個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她猛地拉開崽子捂嘴的手,一臉茫然說道:“啊?你說羅麗榕沒死?”

“當然啊,媽媽……”陸珺杳說話就上手繼續去探裴妙妙的額頭,不解的自言自語說:“媽媽,你也沒發燒啊,怎麽胡言亂語呢?”

裴妙妙:“……”

“還有媽媽,你怎麽咒人呢?麗姨姨對我很好,你別咒她,還有黃叔叔,每次來都給我帶禮物,你幹什麽咒他們啊?”

裴妙妙:“……”

“這要是被麗姨姨和黃叔叔聽見了,可不好啊。”

“……”

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大無語的烏龍事件。

——羅麗榕:裴妙妙?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老黃:多大仇啊多大仇啊娘娘。

——所以死的不是老黃和羅麗榕,那是誰?

——還有老黃和羅麗榕下午那時候確實摟摟抱抱的,什麽情況?

——有沒有人能幫我解答?

——我也母雞啊。

裴妙妙這時候已然知道是自己無意中鬧了一個大烏龍。

但是那會子心裏所想的那些事情,想為那些花兒一樣的女孩子做些什麽的念頭,卻深深地刻在了她心中。

“你先別走,”裴妙妙忙嚴肅地拉住崽子:“珺杳,媽媽希望等你長大了,一定恪守一夫一妻的規則,不喜歡的女孩子,就千萬別讓她們到這宮裏來,耽誤別人一輩子,於心何忍啊。”

“當然啊。”陸珺杳聞言,才六歲多的孩子,竟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好好,好孩子。”

陸珺杳倚進裴妙妙的懷裏:“我是最乖的孩子,你是最好的媽媽。”

裴妙妙心裏歡喜,揉著崽子的腦袋,雖說他六歲了,卻也還是個孩子,還是那個嘴甜的陸珺杳小崽崽。

一直都沒變。

想了想,裴妙妙還是不解的問道:“所以,今天死得是究竟誰?”

陸珺杳從她懷裏掙紮出來,“誰死了啊,我也不知道。”

裴妙妙大眼睛眨了一下,忙一跟頭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跑到窗邊去叫:“曲靜冷,陳彩萍,你們來一下。”

沒多大會兒,曲靜冷她們就上來了。

裴妙妙想了想,偷情兩個字實在不雅,要是小孩子問是什麽意思多尷尬啊?於是就先把陸珺杳支走了。

這才咽咽口水問道:“我聽說今兒宮中死了對偷情的野鴛鴦?”

曲靜冷聞言,忽地重重嘆口氣,眼含不忍的說道:

“是啊,聽說是個太醫和一個不常出來的小答應。那小答應終日裏沈默寡言,從不與宮中嬪妃來往,好多人竟是連她模樣也不清楚。聽說他兩個,原本就是一對啊,在家鄉的時候是早已有了婚約的。偏生那小答應家中生了禍事,於是她作為女眷被沒入宮中,做了個小丫鬟,原想著做丫鬟也好,過了二十五歲就能出宮去,可以和在家鄉等著她的情郎成婚,偏生……”

曲靖冷忽地落了淚,好似再也不忍心說了,

裴妙妙和陳彩萍對看一眼,也不催她。

曲靖冷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下去:“偏生就被陛下他看上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就是兩年前陛下去避暑山莊的那次,不知怎的就幸了她,於是將她納了做答應……哎,不久那男的得到了消息,先是大病一場,再後來也進了宮來,做了太醫。再後來便是兩兩相望中舊情覆燃吧,然後就是今兒發生的事情了……”

曲靜冷說著說著,眼淚愈發止不住了,大顆大顆地掉落,聲音都開始變得顫抖:“但分明,分明他們原本就是一對啊。”

直播間:

——我哭了。

——太慘了。

——狗男人!!

——希望那個小答應下輩子能早點遇到自己的情郎,美滿一生。

——今天是為沒有名字的小答應流淚的一天。

——小答應和太醫雖說偷情不對,但是是不是真的偷情?還是只是互訴衷情?甚至只是打了個招呼?所以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不堪的畫面?

——求真相。

——難受。

裴妙妙一把攬住她:“好了曲靖冷,你別哭了。”

“我忍不住,我為他們難過。”

所以冷宮的人,總還是和宮裏的其他人不一樣的。

可以說,從他們進了冷宮的那一天開始,裴妙妙幾乎日日在他們面前說著“人人平等”和“有情人終成眷屬”以及最重要的“沒有感情的男男女女,就不該在一起”。

這些話,裴妙妙不僅常常說,更是身體力行著。

所以今兒這事情,可能旁的人會覺得這對男女該死,但是冷宮的人聽完前因後果,卻都是義憤填膺的。

陳彩萍聽完也忍不住氣憤,她刷地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對著窗外大大的呸了一聲:“哼,狗男人就做一些狗事!——妙妙,你該不會因為這事才吃不下飯的吧?”

裴妙妙被說中,有些不好意思。

“別說你,就是我這會兒聽完了前因後果,也惡心難受得快要吃不下飯!”陳彩萍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旋即氣沖沖說道:“妙妙,我真心覺得他們死得真慘啊。你說那狗男人就一個人,他究竟想睡多少個女人才甘心?人家原本就是一對,狗男人偏偏臭不要臉,要去幸了人家小答應?破壞人家!我可去他媽的!”

陳彩萍現在已然是裴妙妙上身,她居然會說去他媽的了??

這家夥,真就好的不學壞的偏學?

裴妙妙恨鐵不成鋼在陳彩萍腦門上拍了拍,忍不住笑說道:“彩萍?我那些優良的事情和話你怎麽不學?去他媽的是什麽好字眼嗎?”

陳彩萍挺胸氣鼓鼓:“呵!明明去他媽的這四個字,就是最優良的話了。”

裴妙妙:“……”

曲靖冷聞言,忽然捏了捏拳頭,竟也跟著說道:“去……去他媽的。”

裴妙妙:“……”

得,冷宮最後的凈土曲靖冷女士,也成功的被帶偏了。

但是去他媽的這四個字,現在確實是無比的契合這件事。

於是裴妙妙大笑著,對著窗外叫道:“我可去他媽的!!”

直播間:

——哈哈哈哈去他媽的。第一次覺得這四個字說起來爽。

——去他媽的。

——去他狗娘養的。

——狗男人,我可去你二大爺的。

“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笑作一團,直播間也不斷刷著他們的憤怒,許久後才都安靜下來。

裴妙妙於是將她們拉住,朝外努努嘴,神秘的說道:“那,經此一事,我想把狗男人身邊的女孩子能解救一個算一個,你們覺得如何?有什麽看法?”

陳彩萍和曲靖冷聞言眼神一亮,忙靠近裴妙妙低聲卻雀躍著說道:“如果能辦成,當然好啊!”

“你們說真的?”裴妙妙心中很想幫助那些女孩子,但心裏卻有點猶豫。

她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好心辦壞事,於是不是很自信的又問了一遍:“你們說咱們這樣做的話,真的好嗎?會不會到最後,是咱們弄巧成拙,反而做了壞事?畢竟我們不是她們,萬一她們其實就喜歡深宮呢?”

“誰會喜歡不自由的深宮?又不是都是咱們冷宮這麽好。”曲靖冷第一時間搖了頭,小聲的說:“娘娘你經常在外面忙,所以你不知道,其實咱們嬪妃工廠裏的人啊,不管是娘娘也好,還是丫鬟也罷,她們背後都有著數不清的故事的。哎……她們其實很寂寞的。”

“她們寂寞這個我倒是知道。畢竟她們來咱們這邊,本來就是為了打發寂寞和時間來的,這個我一直就很明白,我主要是在想,如果我想辦法將她們弄出宮,是出宮這件事,究竟對她們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陳彩萍聽完,唉聲嘆氣著苦惱地拍著腦門說:“哎,對啊,妙妙,咱們三個覺得好,興許她們不願意呢?”

曲靖冷也有些苦惱的安靜下來。

還是裴妙妙又抓著腦袋想了一下後,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勾勾手指,將陳彩萍和曲靖冷拉近:“我有個主意了。”

陳彩萍:“什麽主意,妙妙你快說,別吊我們胃口。”

裴妙妙於是神神秘秘地湊近她們:“過幾天,咱們在冷宮裏辦一次聚餐大會吧。一來,咱們也在冷宮裏慶賀一下春竹和小唐開酒樓的事情;二來,咱們在聚餐後安排一個說真話活動,到時候,咱就能知道她們的真心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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