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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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的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別翻了QAQ】
“快給我起來。”
“哢嚓”一聲，沈重的枷鎖落在由厚厚的雜草鋪蓋而成的地上。
模糊的光圈從小窗口透出，依稀辨認出一個女子躺在長簟之上。
“別給我裝死。”
來者是身著金甲，腰間系著獅首褲帶，身後馬尾高束。
他一連用金矛戳了女子好幾下，才有了動靜。
“唔。”
男子見女子有了反應，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她拖出牢門。
“醒醒，跟著我走。”
莫棠睜開眼，五臟六腑都在痛。
她不是死了嗎？
這就是地獄嗎？
還未等莫棠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此景，身處何地，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
男子擡起腳毫不留情地往莫棠腰間踹了一腳，催動莫棠快點行動。
“嘶。”
莫棠眨了眨眼睛，那侍衛大概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被踹到的位置隱隱發燙。
“你要帶我去哪裏？”
此話方落，逼仄的兩道倏地響起夾雜著口哨聲的尖叫。
“弟子有膽量！”
還有人捏著嗓子陰陽怪氣道：“還能去哪裏？當然死去死啊。”
有人隨之附和，牢裏頓時充斥著惡意滿滿的嘲笑。
莫棠斂眸，腰脊挺得很直，整個人的精神氣和之前大為不同。
侍衛驚奇地掃了一眼莫棠，也沒多想，關在牢裏的大多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莫棠在這裏頭待了近一個月，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的。
“閉嘴！”掛在由純鐵制成的牢房門上的枷鎖不停地晃動著。
這些人常年不見天日，唯一樂趣便是看他人生不如死。
“進了囹圄的人，大多都是死的結局，你們也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侍衛拿著長矛尖銳處把一個試圖從鐵棍中擠出來的牢犯懟了回去。
“不遵守規則，你們的下場便是莫棠這樣的！”
莫名躺槍的莫棠：“……”
她伸出食指狠狠捏了自己瘦骨如柴的手腕，
還有痛覺，不是夢。
“快點走。”
侍衛安頓好牢犯，催促莫棠道。
他伸出手還想再推，初到半途便被攔截下來了。
莫棠擡起眼看著他，客客氣氣道：“麻煩請你好好帶路。”
“你……”
侍衛比莫棠高半截，他垂下眼恰好和莫棠直視，心底深處不知怎地滋生出害怕情緒。
堂堂七尺漢子竟會害怕一個才及他肩膀的弱女子？
可笑。
話說這麽說，侍衛態度倒是比方才好了很多。
“上頭有吩咐，午時就得攫取你抵達驚木堂。”
侍衛推開大門，陽光照在身上僵硬的肢體才有了觸覺。
“囹圄”中設了漸凍之術，在裏面待久了四肢便會僵硬無比，這是為保裏面的牢犯不會越獄而特地創建的。
莫棠太久沒見到陽光，被刺／激出了生理性淚水，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潤。
“快走吧。”
侍衛不知看到了什麽，正欲擡手卻又被他生生按捺住。
“嗯，有勞了。”
莫棠回過頭，半瞇起眼。
“囹圄。”
她在心底下反覆咀嚼這二字，猛然間福至心靈。
這不是她死前幾星期閑暇之餘追的一部小說嗎？
因裏面其惡毒女配名字同她一模一樣，莫棠下意識地留意了。
按照此刻此景，她她她……穿書了？
莫棠整理著思緒，很快便接受了“她穿書了，還很倒黴的穿到裏面又蠢又毒的女配身上”一事。
這些獵奇之事上輩子她尚有接觸過，當下最該在意的並不是“她重生”了，而是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
若是沒記錯，今日便是原主的死期。
原小說名為《歸去》，古色古香的書名下卻是掛著羊頭賣狗肉。
這是一本驚天狗血大俗文，奈何作者筆力極好，把一本俗文寫得讓人欲罷不能，莫棠熬夜讀完小說，睡前腦子只剩八個字：桀驁不馴，嬌軟萌甜。
原女主郁連與男主池淮是青梅竹馬，某天兩人互通愛意，歷經一系列炮灰作死、虐身虐心…禁／制play後，兩人總於走在了一起，成為聞者羨慕的道侶。
在原主死去後，評論底下一片叫好，莫棠看得暢汗淋漓，順手還一連投給作者好幾個價值一百RMB的深水魚雷。
莫棠頓住腳步，欲哭無淚。
曾經叫的好，都該償還了。
原書中這一段劇情是：原主被人慫恿，據說仙門百家慶典之中有一珍寶，樣似翡翠，質地玉潤，最適合用來送心上人。
“你家池淮哥哥不是要生日了嗎？送他這個他定會喜歡！”
慫恿原主的是一位小師妹，平日早已看不慣囂張跋扈的原主。
原主聽完，滿腦只有“我家池淮”“池淮喜歡”兩個念頭，哪裏分辨昔日與她針鋒相對小師妹主動給她提意見一事的
被愛意迷蒙心智的原主，當天晚上便潛去小師妹告訴她的存放珍寶地址，結果不言而喻。
根本沒有小師妹所說的翡翠，可原主偷竊一罪名倒是定罪了。
事發之後，攛掇原主行動的人鳥獸群散，幾人對好口供，一律稱：“不管我們事，是莫棠她自己要去偷的，我們勸過她了，可她非不聽。”
證據在手，任原主如何解釋毫無一人相信她，在原主萬念俱灰下，持戒隊把她壓往囹圄。
“到了。”
侍衛回過頭，對莫棠道。
莫棠沒出聲。
“你怎麽了？”
侍衛見莫棠狀態不太對勁，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
莫棠吸吸鼻涕，眼眶通紅。
原主自刎而死的位置便是不遠處，只遙遙看去一眼，原身殘留下的情緒如同水閥一樣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你……沒事吧？”
“沒事。”
莫棠隨意擦拭幹眼眶的淚水，道。
“只是太久沒見到光了，眼睛難免酸澀。”
侍衛也沒揭穿莫棠，他轉移話題說道：“驚木堂就在前面了，剩下的路我就不送你了。”
“多謝。”
驚木堂外觀恢宏，三字飛揚跋扈，直掛上空。
支撐梁柱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猛虎，肅殺之氣遠遠傳來。
莫棠信步閑庭地踏進屋內，臉上沒什麽表情，看到由真金白銀打造而成的頂柱才挑了挑眉。
奢侈。
莫棠在心底評價道。
從一大早開始·就在這裏等待好戲上場卻未被莫棠瞥上半眼的眾長老、弟子們：……為什麽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
“大膽莫棠，你可認罪！”
臺上坐著驚木堂堂主——諸夥會，被小輩忽視面上掛不住，自覺丟失臉面。
“何罪？”
莫棠視線從金柱收回來，冷漠地看向諸夥會。
請開始你的表演。
“事已至此，爾等還妄狡辯！”諸夥會單手攥起寫滿字的宣紙，嗔目道：“白紙黑字，物證人證都在此。”
“……”大哥，您色盲嗎？麻煩睜大小眼睛看看，這是黃色誒。
莫棠嘴角抽搐，作吃驚狀：“原來諸堂主說的是我偷竊這一事啊，您不說清楚，我還以為是要給我頒獎呢。”說完，她沖著諸夥會笑了笑。
諸夥會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在他眼裏，莫棠方竟敢挑釁他！
“現你為魚肉，我為刀俎，膽敢頂撞長者。”
“罪加一等！”
諸夥會最愛面子，怒火攻心，喝道。
莫棠擡起眼皮，她勾起一邊唇角，笑道：“諸堂主好大口氣。”
“弟子莫棠何時頂撞了你？隨意下定結論，不太好吧。”
諸夥會皺眉，隱約覺得莫棠變化過分大了。
平日又蠢又傻，空有其表的莫棠似乎變了一個人。
“你偷竊一事已是板上釘釘！”
莫棠輕嗤，慢條斯理地理著衣領。
“我何時否認過我沒有偷竊？”
諸夥會眼前一喜，他今日把莫棠壓來目的便是讓莫棠說出實話，現在卻不打自招。
“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認偷竊珍寶了？”
莫棠搖頭。
“我又何時承認我偷竊珍寶了？”
諸夥會不語，
眼前這人究竟在耍什麽花招？
“敢問諸堂主可有抓到我偷竊過什麽寶物嗎？”
諸夥會楞住。
心底下回答：沒有。
的確是沒有。
根據小道消息一行人趕往珍寶存放處之時莫棠孤身一人站在大殿裏。
兩手空空，比起偷竊更像是參觀。
幾人面面相覷，收到上頭指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走上前把莫棠抓捕了。
在現場只找到人，只能確定有其動機卻沒成功，罪名本該降等，最為不過也是在囹圄呆上二三天。
“雲歸真人，您的弟子莫棠……”
侍衛押著莫棠，逼迫她跪在雲歸真人跟前。
雲歸真人是莫棠的師傅，在他所收的四個徒弟中，就屬莫棠最無出息。
“您要保釋她嗎？”
侍衛問道。
只要雲歸真人一句“要”，莫棠便可原地釋放。
“不必。”
從莫棠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雲歸真人散落在肩頭的長發和一截下巴。
“我沒有這樣的徒弟。”
莫棠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再回神，雲歸真人白色的衣角一閃而過，消失在門後。
有了雲歸真人隱晦的指令，侍衛有恃無恐，在囹圄之中將莫棠折磨得半死不殘，骨折受傷什麽都是常事。
“……”
莫棠冷笑一聲，抱著雙臂道：“我只是對裏面有些好奇，僅僅看看而已。”
這一句話曾也有人對原主說過，現在莫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梗的在座各位無以反駁。
“再且，你們把我關在囹圄少說也有一個月，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莫棠言之鑿鑿，
“據我所知，蜀山派對於不聽令弟子的懲罰是下山歷練一月吧？諸堂主因私心把我關在囹圄，現在還想置我於死地，真是好狠的心。”
“你……！”
諸夥會氣得臉漲紅，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諸堂主這是惱羞成怒嗎？”
莫棠看著手腕處深黑的咒枷，這是用來抑制靈氣的，只有傷天害理惡稔罪盈之人才會被打上。
簡而言之，是一種恥辱。
“在座各位還有什麽反駁的嗎？”莫棠滿不在意手腕被釘上了咒枷，他們能釘上去，她自然也有辦法取下來。
“沒有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算是無罪釋放了？”
莫棠好整以暇地看著眾弟子，從容不迫就如在集市挑選小白菜般。
“我有意見！”
莫棠挑眉，第一顆小白菜主動送上門了。
“莫師姐，你也別怪我，我實在不想違背自己良心。”
發聲的人方一出口，有意地把責任攬到莫棠頭上。
“你何時有良心。”
莫棠尋聲望去，是一位長相極有欺騙力的女子。
杏眼挺鼻，任誰看了心底都會滋生出保護欲。
直男的最愛。
“你……！”
小翠跺跺腳，一時間把在臺下想好的臺詞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莫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她不應該回懟自己一番，需而怒不可遏沖往臺下攥著她的衣領，想要暴揍她一頓。
小翠咬著唇，上場前擠的眼淚早蒸發了。
“莫師姐平白無故為何要罵我。”小翠裝模作樣啜泣幾下，說道：“我也只是想要實話實說而已……莫師姐若是覺得丟面子，小翠也可以不說的。”
看熱鬧不閑事大的弟子好奇心被這一句話全勾起來了，個個伸長脖子，目光亮的出奇。
“小翠師妹這話怎麽說，竟然深知會掃莫棠顏面，為何還要說出來呢？”
莫棠腦袋清明，一語道破小翠話語中的關機。
此人伶牙利嘴，若此時此刻是原主站在這裏，定會被繞進去。
莫棠沒打算退一步，她先發制人，拿捏著她的把柄：“小翠師妹話可不要亂說……或者說，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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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裝死。”
來者是身著金甲，腰間系著獅首褲帶，身後馬尾高束。
他一連用金矛戳了女子好幾下，才有了動靜。
“唔。”
男子見女子有了反應，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她拖出牢門。
“醒醒，跟著我走。”
莫棠睜開眼，五臟六腑都在痛。
她不是死了嗎？
這就是地獄嗎？
還未等莫棠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此景，身處何地，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
男子擡起腳毫不留情地往莫棠腰間踹了一腳，催動莫棠快點行動。
“嘶。”
莫棠眨了眨眼睛，那侍衛大概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被踹到的位置隱隱發燙。
“你要帶我去哪裏？”
此話方落，逼仄的兩道倏地響起夾雜著口哨聲的尖叫。
“弟子有膽量！”
還有人捏著嗓子陰陽怪氣道：“還能去哪裏？當然死去死啊。”
有人隨之附和，牢裏頓時充斥著惡意滿滿的嘲笑。
莫棠斂眸，腰脊挺得很直，整個人的精神氣和之前大為不同。
侍衛驚奇地掃了一眼莫棠，也沒多想，關在牢裏的大多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莫棠在這裏頭待了近一個月，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的。
“閉嘴！”掛在由純鐵制成的牢房門上的枷鎖不停地晃動著。
這些人常年不見天日，唯一樂趣便是看他人生不如死。
“進了囹圄的人，大多都是死的結局，你們也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侍衛拿著長矛尖銳處把一個試圖從鐵棍中擠出來的牢犯懟了回去。
“不遵守規則，你們的下場便是莫棠這樣的！”
莫名躺槍的莫棠：“……”
她伸出食指狠狠捏了自己瘦骨如柴的手腕，
還有痛覺，不是夢。
“快點走。”
侍衛安頓好牢犯，催促莫棠道。
他伸出手還想再推，初到半途便被攔截下來了。
莫棠擡起眼看著他，客客氣氣道：“麻煩請你好好帶路。”
“你……”
侍衛比莫棠高半截，他垂下眼恰好和莫棠直視，心底深處不知怎地滋生出害怕情緒。
堂堂七尺漢子竟會害怕一個才及他肩膀的弱女子？
可笑。
話說這麽說，侍衛態度倒是比方才好了很多。
“上頭有吩咐，午時就得攫取你抵達驚木堂。”
侍衛推開大門，陽光照在身上僵硬的肢體才有了觸覺。
“囹圄”中設了漸凍之術，在裏面待久了四肢便會僵硬無比，這是為保裏面的牢犯不會越獄而特地創建的。
莫棠太久沒見到陽光，被刺／激出了生理性淚水，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潤。
“快走吧。”
侍衛不知看到了什麽，正欲擡手卻又被他生生按捺住。
“嗯，有勞了。”
莫棠回過頭，半瞇起眼。
“囹圄。”
她在心底下反覆咀嚼這二字，猛然間福至心靈。
這不是她死前幾星期閑暇之餘追的一部小說嗎？
因裏面其惡毒女配名字同她一模一樣，莫棠下意識地留意了。
按照此刻此景，她她她……穿書了？
莫棠整理著思緒，很快便接受了“她穿書了，還很倒黴的穿到裏面又蠢又毒的女配身上”一事。
這些獵奇之事上輩子她尚有接觸過，當下最該在意的並不是“她重生”了，而是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
若是沒記錯，今日便是原主的死期。
原小說名為《歸去》，古色古香的書名下卻是掛著羊頭賣狗肉。
這是一本驚天狗血大俗文，奈何作者筆力極好，把一本俗文寫得讓人欲罷不能，莫棠熬夜讀完小說，睡前腦子只剩八個字：桀驁不馴，嬌軟萌甜。
原女主郁連與男主池淮是青梅竹馬，某天兩人互通愛意，歷經一系列炮灰作死、虐身虐心…禁／制play後，兩人總於走在了一起，成為聞者羨慕的道侶。
在原主死去後，評論底下一片叫好，莫棠看得暢汗淋漓，順手還一連投給作者好幾個價值一百RMB的深水魚雷。
莫棠頓住腳步，欲哭無淚。
曾經叫的好，都該償還了。
原書中這一段劇情是：原主被人慫恿，據說仙門百家慶典之中有一珍寶，樣似翡翠，質地玉潤，最適合用來送心上人。
“你家池淮哥哥不是要生日了嗎？送他這個他定會喜歡！”
慫恿原主的是一位小師妹，平日早已看不慣囂張跋扈的原主。
原主聽完，滿腦只有“我家池淮”“池淮喜歡”兩個念頭，哪裏分辨昔日與她針鋒相對小師妹主動給她提意見一事的
被愛意迷蒙心智的原主，當天晚上便潛去小師妹告訴她的存放珍寶地址，結果不言而喻。
根本沒有小師妹所說的翡翠，可原主偷竊一罪名倒是定罪了。
事發之後，攛掇原主行動的人鳥獸群散，幾人對好口供，一律稱：“不管我們事，是莫棠她自己要去偷的，我們勸過她了，可她非不聽。”
證據在手，任原主如何解釋毫無一人相信她，在原主萬念俱灰下，持戒隊把她壓往囹圄。
“到了。”
侍衛回過頭，對莫棠道。
莫棠沒出聲。
“你怎麽了？”
侍衛見莫棠狀態不太對勁，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
莫棠吸吸鼻涕，眼眶通紅。
原主自刎而死的位置便是不遠處，只遙遙看去一眼，原身殘留下的情緒如同水閥一樣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你……沒事吧？”
“沒事。”
莫棠隨意擦拭幹眼眶的淚水，道。
“只是太久沒見到光了，眼睛難免酸澀。”
侍衛也沒揭穿莫棠，他轉移話題說道：“驚木堂就在前面了，剩下的路我就不送你了。”
“多謝。”
驚木堂外觀恢宏，三字飛揚跋扈，直掛上空。
支撐梁柱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猛虎，肅殺之氣遠遠傳來。
莫棠信步閑庭地踏進屋內，臉上沒什麽表情，看到由真金白銀打造而成的頂柱才挑了挑眉。
奢侈。
莫棠在心底評價道。
從一大早開始·就在這裏等待好戲上場卻未被莫棠瞥上半眼的眾長老、弟子們：……為什麽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
“大膽莫棠，你可認罪！”
臺上坐著驚木堂堂主——諸夥會，被小輩忽視面上掛不住，自覺丟失臉面。
“何罪？”
莫棠視線從金柱收回來，冷漠地看向諸夥會。
請開始你的表演。
“事已至此，爾等還妄狡辯！”諸夥會單手攥起寫滿字的宣紙，嗔目道：“白紙黑字，物證人證都在此。”
“……”大哥，您色盲嗎？麻煩睜大小眼睛看看，這是黃色誒。
莫棠嘴角抽搐，作吃驚狀：“原來諸堂主說的是我偷竊這一事啊，您不說清楚，我還以為是要給我頒獎呢。”說完，她沖著諸夥會笑了笑。
諸夥會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在他眼裏，莫棠方竟敢挑釁他！
“現你為魚肉，我為刀俎，膽敢頂撞長者。”
“罪加一等！”
諸夥會最愛面子，怒火攻心，喝道。
莫棠擡起眼皮，她勾起一邊唇角，笑道：“諸堂主好大口氣。”
“弟子莫棠何時頂撞了你？隨意下定結論，不太好吧。”
諸夥會皺眉，隱約覺得莫棠變化過分大了。
平日又蠢又傻，空有其表的莫棠似乎變了一個人。
“你偷竊一事已是板上釘釘！”
莫棠輕嗤，慢條斯理地理著衣領。
“我何時否認過我沒有偷竊？”
諸夥會眼前一喜，他今日把莫棠壓來目的便是讓莫棠說出實話，現在卻不打自招。
“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認偷竊珍寶了？”
莫棠搖頭。
“我又何時承認我偷竊珍寶了？”
諸夥會不語，
眼前這人究竟在耍什麽花招？
“敢問諸堂主可有抓到我偷竊過什麽寶物嗎？”
諸夥會楞住。
心底下回答：沒有。
的確是沒有。
根據小道消息一行人趕往珍寶存放處之時莫棠孤身一人站在大殿裏。
兩手空空，比起偷竊更像是參觀。
幾人面面相覷，收到上頭指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走上前把莫棠抓捕了。
在現場只找到人，只能確定有其動機卻沒成功，罪名本該降等，最為不過也是在囹圄呆上二三天。
“雲歸真人，您的弟子莫棠……”
侍衛押著莫棠，逼迫她跪在雲歸真人跟前。
雲歸真人是莫棠的師傅，在他所收的四個徒弟中，就屬莫棠最無出息。
“您要保釋她嗎？”
侍衛問道。
只要雲歸真人一句“要”，莫棠便可原地釋放。
“不必。”
從莫棠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雲歸真人散落在肩頭的長發和一截下巴。
“我沒有這樣的徒弟。”
莫棠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再回神，雲歸真人白色的衣角一閃而過，消失在門後。
有了雲歸真人隱晦的指令，侍衛有恃無恐，在囹圄之中將莫棠折磨得半死不殘，骨折受傷什麽都是常事。
“……”
莫棠冷笑一聲，抱著雙臂道：“我只是對裏面有些好奇，僅僅看看而已。”
這一句話曾也有人對原主說過，現在莫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梗的在座各位無以反駁。
“再且，你們把我關在囹圄少說也有一個月，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莫棠言之鑿鑿，
“據我所知，蜀山派對於不聽令弟子的懲罰是下山歷練一月吧？諸堂主因私心把我關在囹圄，現在還想置我於死地，真是好狠的心。”
“你……！”
諸夥會氣得臉漲紅，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諸堂主這是惱羞成怒嗎？”
莫棠看著手腕處深黑的咒枷，這是用來抑制靈氣的，只有傷天害理惡稔罪盈之人才會被打上。
簡而言之，是一種恥辱。
“在座各位還有什麽反駁的嗎？”莫棠滿不在意手腕被釘上了咒枷，他們能釘上去，她自然也有辦法取下來。
“沒有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算是無罪釋放了？”
莫棠好整以暇地看著眾弟子，從容不迫就如在集市挑選小白菜般。
“我有意見！”
莫棠挑眉，第一顆小白菜主動送上門了。
“莫師姐，你也別怪我，我實在不想違背自己良心。”
發聲的人方一出口，有意地把責任攬到莫棠頭上。
“你何時有良心。”
莫棠尋聲望去，是一位長相極有欺騙力的女子。
杏眼挺鼻，任誰看了心底都會滋生出保護欲。
直男的最愛。
“你……！”
小翠跺跺腳，一時間把在臺下想好的臺詞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莫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她不應該回懟自己一番，需而怒不可遏沖往臺下攥著她的衣領，想要暴揍她一頓。
小翠咬著唇，上場前擠的眼淚早蒸發了。
“莫師姐平白無故為何要罵我。”小翠裝模作樣啜泣幾下，說道：“我也只是想要實話實說而已……莫師姐若是覺得丟面子，小翠也可以不說的。”
看熱鬧不閑事大的弟子好奇心被這一句話全勾起來了，個個伸長脖子，目光亮的出奇。
“小翠師妹這話怎麽說，竟然深知會掃莫棠顏面，為何還要說出來呢？”
莫棠腦袋清明，一語道破小翠話語中的關機。
此人伶牙利嘴，若此時此刻是原主站在這裏，定會被繞進去。
莫棠沒打算退一步，她先發制人，拿捏著她的把柄：“小翠師妹話可不要亂說……或者說，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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