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應激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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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應激的螢火蟲
烏雲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去菜場捕魚。
他一個代表太陽的鴉鴉，去什麽河邊啊，戳了一嘴泥不說，還嗆了好幾口水。
烏雲回家刷了好幾次牙，還是覺得嘴巴裏有奇怪的土腥味和魚腥味。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難受得睡不著，幹脆起來去鎮上吃個燒烤，用更霸道的味道壓一壓。
他開著電瓶車出去，看到鎮上的燒烤店在人行道上支了好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生意竟然很不錯。
服務員熱情招待：“小哥哥是吃燒烤還是小龍蝦？”
“燒烤。”
服務員遞了個塑料籃子給他：“來，這邊自己拿。”
烏雲就拿了個籃子，也沒看價格分區，直奔海鮮。
烤的河魚沒有，只有海魚了。
他晚上裝修房子（窩）累了，還捕獵了，要多吃點，拿了魚、生蠔、帶子、扇貝，估摸著自己的飯量，先停下了手，一會兒不夠再拿吧。
把東西交給老板去烤，服務員看沒有空餘的桌子，就從裏面拿了一張小折疊桌出來擺在外面，招呼烏雲過來坐下。
“謝謝。”烏雲看到一個悠閑的身影，趕緊叫住服務員，“再給我一張凳子。”
服務員以為他有朋友要過來還是什麽，就從摞起來的一堆塑料凳上拿下來一個：“放這兒？”果然這麽帥的小哥哥，不會是一個人。
烏雲直接伸手把塑料凳放在自己身邊：“好了。”
剛放完，服務員還沒註意，就有一只全身雪白尾巴墨黑的貓跳了上來：“喵嗚~”
服務員被嚇了一跳，讓開一步，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大白吧？瞧著比大白大很多，和大白長得像？”
她下意識覺得這不是大白，趕緊招呼老板過來看：“老板，你來看看，這只貓跟大白好像！就是比大白要大要白，尾巴也亮很多。”
老板把烤串交給廚師，轉身走過來：“真的是大白？大白不是聽說被個小夥子領養了嗎？”
他說著，就看到雪裏拖槍的大貓，又看到小夥子烏雲。
大白對著老板隔空嗅了嗅，認了出來：“喵~”
這個人類以前會給它肉吃。
烏雲給大白撓撓下巴：“這是大白，最近長……大了一點。”以前壓在胸口是個秤砣，現在就像是個雷峰塔。
服務員兩眼放光，連周圍的食客都有人走過來：“大白來了？”
有人不清楚：“什麽大白？很有名？”
“有名的。我們鎮上以前的貓王。”
“已經是以前了嗎？我看最近它不是天天帶著一群貓打架？”
“那應該是另外一只，大白的兒子。大白的眼睛是黃色的，它兒子是綠色的，體型更大，顏色看起來更臟一點，毛也要長一點。”
“差別這麽大的嗎？我看長得一模一樣。”
“大白是母貓，現在打架那只是公貓。”
“那我也不能看見了讓它翹尾巴露蛋蛋啊。”
大白看一群人圍過來，直接鉆到烏雲懷裏。
“天啊，大白竟然願意讓人抱了？！”
“以前毛都摸不到一根。”
老板把食客們趕回自己桌上：“別鬧了，一會兒把大白嚇跑了。”他看著烏雲懷裏黑白分明的大白，也很想摸一摸，“我能摸摸大白嗎？”
“不能。”
“唉，好吧。”老板有些失望地離開，沒過多久就開了一個大生蠔過來，放在一次性碟子裏給大白，“吃吧。”對烏雲說道，“你把大白養得真不錯啊。”
哪怕大白再怎麽貓王，也是一只流浪貓。
食物得不到充分保證，每天必須為了食物、地盤等等各種因素戰鬥，消耗大量的時間和體力。
哪怕它過得比一般的流浪貓要好一些，也不能保證皮毛特別幹凈。
“大白很好養。”
老板擺擺手：“小夥子別謙虛，是你養得好。以前看大白不覺得，現在看才知道大白以前瘦。”現在毛發蓬松柔軟，潔凈油亮，看著就很好摸，很軟和，可惜不讓摸。
不，它以前就一身腱子肉，梆硬的那種。
現在也是，只是毛發更加蓬松，看上去顯得胖了一點。
只有老板一個人在，大白就從烏雲懷裏，重新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嗅了嗅新鮮的生蠔，開始吃了起來。
烏雲的東西陸續烤好了，服務員給他送過來，老板也戀戀不舍地重新回去工作。
大白對於烤魚只是隨意瞟了一眼，一點都不饞。
烏雲拿筷子給它挑了一點點裏面沒腌漬到的魚肉：“吃嗎？”
“不吃。晚上回去還要喝奶。”大白一點都不饞魚肉。
它現在對魚肉的興趣不大，比起魚肉，它更喜歡吃蝦，還得是鮮活的，不能是這種為了入味提前腌漬過的。
“那你等我一會兒。”
大白洗完臉，往凳子上一趴：“你慢點吃，我不急。”家養的小崽子，吃飯不用太快，沒人會搶。
“好。”
一直註意著他們的周圍人，聽不清楚烏雲在說什麽，但是看到一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和一只漂亮大貓一問一答的，感覺就很有意思。
烏雲點的東西不多，慢慢吃也沒吃多久，結了賬之後，踏上了小電驢。
貓在腳踏板和車前籃之間，選擇了車後座。
烏雲把貓抓到前面籃子裏：“……坐這裏。”
大白不服，站起來，前腳搭在車把手上：“貓嗚~”我一直坐後面的！
烏雲只能給它解釋：“三輪車的車鬥在後面，所以你坐後面。現在兩輪的車鬥在前面，你就坐前面。”
大白歪頭：“喵？”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大白擡起一只前爪，扭頭看著小小的車前籃：“可是這個車鬥好小，還硌屁股。”
“沒辦法，你用尾巴墊墊？反正幾分鐘就到家了。”
沒考慮到會遇到大白，他今天開的這輛電動車，不像電三輪那樣會在車鬥裏放個紙箱什麽的。
鏤空的鐵絲確實對貓爪子不太友好。
不然他把衣服脫了，給貓墊車籃子？
店老板看他坐在電瓶車上和貓理論，提高嗓門問：“帥哥，怎麽了？”
烏雲一看，直接下車：“你乖乖坐這兒，我去找老板要一張紙板。”
開店嘛，紙箱肯定是有的。
老板還覺得他的紙箱不太好，看烏雲很快就把紙箱撕了兩塊在車籃子底下墊好，再把貓放進去。
大白這回感到踏實了，對著老板“喵”了一聲。
烏雲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大白，對老板說道：“大白說你可以摸摸它。”
大白說？
店老板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帥哥。
現在的小年輕說話的方式很特別啊。
他試探地朝著大白伸了伸手。
大白擡手和他擊掌：“好了。”
“老板，謝謝啦，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店老板看著自己還能感受到貓咪軟軟抓墊的掌心：“大白還會擊掌呢！”
“對啊，我們都看到了。快去烤肉！”
“快點，我的烤茄子別給烤糊了！”
烏雲把天色越晚越熱鬧的燒烤攤拋諸腦後，開著電瓶車很快就回到了農家樂，進門就感覺到手機震動，讓貓先從貓門進去，自己再開門進屋，一看果然是亮晶晶：“怎麽了？”
這麽晚了，毛線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說？
顏昊一聽烏雲一點都不客氣的語氣，果然這個家夥對他越來越暴露本性了：“沒怎麽。晚上出去做兼職了？”
他就沒見過幾個和烏雲差不多年紀的，這麽鉆錢眼裏的。
一心賺錢的人是不少，包括他也是的，但沒有忙到這幅樣子。
“沒。出去吃了個燒烤。”難得吃一頓，感覺挺不賴的，“有空我請你吃小龍蝦。”
難道來自烏雲的邀請，顏昊當然不會錯過，再說他也確實挺喜歡吃小龍蝦的，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陪著。
他身邊的那些個朋友，不怎麽吃小龍蝦，甄元愷不愛吃。
他一個人吃又覺得沒意思。
“好啊，什麽時候？我們出去吃，還是自己做？”
“我今天吃的燒烤店的小龍蝦瞧著挺不錯的，你不介意吃路邊攤的話，就出去吃。不然我給你做也行。”不吹不黑，他做小龍蝦正經有一手的。
“那就出去吃吧。自己做太麻煩了。”他是想和烏雲多相處，不是想讓烏雲給他當廚子。
烏雲給大白泡著夜奶，突然想起來：“你不會還在農家樂吧？”
“嗯。”螢火蟲畢竟是活的。他們要搞活動，得讓它們保證活動在一個理想的區域內，中間狀況還是挺多的。
賣螢火蟲的公司那邊倒是有技術指導，但只能提供遠程線上支持，溝通起來比較困難。
“還得多久？”
顏昊走遠了一點：“不知道。”
烏雲感覺到他聲音中一絲絲困意，覺得自己這事情或許能夠幫點小忙：“你們在哪兒？我過來看看？”
顏昊說了一下：“過來的時候穿件外套，電瓶車開慢一點。”
“好。”
江念波的作息時間比較晚。
她純粹屬於陪聊，反正也沒什麽事情幹，就跟著看熱鬧，見兒子打完電話一臉笑意地回來：“跟小烏撒完嬌了？”
顏昊輕輕哼了一聲，又高興起來：“小烏要過來。”
江念波的腦子還都是禦獸宗弟子，看看亂七八糟的螢火蟲：“小烏過來是不是能馬上能搞定這些蟲子了？”
她以前只有螢火蟲漫天飛舞漂亮又浪漫的印象，完全沒想到人為制造這樣的漂亮景象有多難。
目前為止，想要做出這樣的景象，其實只有在螢火蟲的棲息地。
只不過現在這種自然棲息地顯然不能用來作為旅游的噱頭，也不可能符合農家樂吸引游客的賣點。
另外就是弄個大一點的空間，把螢火蟲和外界隔離開來，讓游客進來。
成本低一點的選擇是蚊帳、塑料膜，成本高一點的就是玻璃大棚。
但無論哪一種，都和想象中的夢幻場景相去甚遠。
江念波覺得沒意思，就是因為知道想到達到理想中的效果幾乎不可能。
要只是為了拍照好看，那不如直接加個濾鏡。
顏昊看她興奮的樣子，完全沒想到這一茬：“不能吧？他大學不是搞昆蟲的，他也不喜歡蟲子。”
江念波稍感冷靜，但還是對烏雲的到來充滿期待：“反正他怎麽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比你們這些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要靠譜。”
崔婉婷倒是一點都不失望：“你們幫不了忙，一邊涼快去！螢火蟲活動就是這樣的，出片就好了。拍電影都要後期制作呢，你真以為電影看到的什麽樣，拍的時候就什麽樣？”也就是她敢和江念波這麽說話，又對顏昊說道，“小顏放心，阿姨到時候給你做個特別漂亮的宣傳片，肯定讓你這裏成為網紅打卡地。”
網紅現在越來越不是個好詞，但對於做生意的來說，產品首先能有成為網紅的實力，才能再談更高。
顏昊倒是沒有反駁這個說法：“那就先謝謝崔阿姨了。”
夏日流螢這個活動要是真的能成功，肯定不是單獨的項目。
場地容納的人數有限，加上晚上舉行，起碼得住一晚，加上各種配套服務，能夠操作的空間/花錢的地方不少。
幾個人說著，烏雲就到了。
顏昊快步走過去：“這麽快？”
烏雲把電瓶車停好，拿了一件薄外套遞過去：“出了什麽狀況？”
顏昊看他還給自己帶了衣服，馬上就穿上了，嘴角的笑是壓也壓不住：“你來看看吧，問題不少。”
其他人知情識趣，一點都不問為什麽烏雲只給顏昊一個人帶外套。
這能一樣嘛？
烏雲特意拿了一件寬松的外套，顏昊穿上也不顯緊繃，下意識擡頭挺胸，滿臉寫著：看，我老婆給我的！
江念波看見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不過好在顏昊應該不是單箭頭，顯然烏雲對他兒子也是有意思的。
至於為什麽沒答應……別看她對著顏昊的時候，滿嘴的禦獸宗魔法師，但作為顏昊的媽媽，她是非常明白兒子出櫃時候自己的心路歷程的。
她覺得自己算是非常開明的家長，並不歧視同性戀，但不代表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的時候，她就能愉快接受。
雖然她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但確實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烏雲這種小孩兒，一看就是循規蹈矩養大的，也是規規矩矩的孩子，估計自己都沒想到會找個男朋友，自己這關都還沒過呢，別說是面對家庭的壓力了。
烏雲現在猶豫是對的，這才表示烏雲對待這份感情是認真的慎重的，不是頭腦一熱答應下來，什麽都不管不顧。
看來，她和老顏得找個機會見見烏雲的家長。
想要知道烏雲家的地址倒是不難，直接上人事那兒查檔案就行，就是他們這麽貿然上門，可能不太好，還得找個機會，或者制造一個機會？等她回去和老顏商量商量。
她正想著，就見烏雲的身邊已經繞滿了螢火蟲。
許多螢火蟲落在他的身上。
烏雲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爬我身上幹嘛？都去找對象！”
花錢買的螢火蟲，還不好直接下死手。
顏昊看他急得臉色和音調都變了，過去幫他把螢火蟲輕輕揮走，但杯水車薪：“這是怎麽了？”
烏雲的臉這會兒在螢火蟲的映照下都隱隱發著熒光，像個鬼，努力冷靜的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發飄：“螢火蟲飛舞是在求偶。它們找到對象之後，就會在濕潤的地方產卵。這些人工飼養的螢火蟲……”他從腦海裏抓住一個詞，“應激了吧？”
他之前控制過蟑螂和蟻群，能夠感受到它們的群體意識。
相比於哺乳動物來說，它們的想法更加簡單。
人類要的是螢火蟲飛舞的效果，至於螢火蟲是在求偶跳舞，還是在因為陌生的環境氣候等因素亂成一鍋粥，並不重要。
烏雲現在無比感謝顏昊提醒他穿外套，保暖的作用是其次，主要是能夠保障他盡量少的皮膚接觸到這些可怕的蟲子。
“你連拿著菜刀的人都不怕，還怕蟲子？”顏昊看他平時工作的時候不怕臟不怕臭，對那些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都能一樣樣處理好，還以為獸醫真的是食物鏈頂層BUFF牢牢的。
說起來，他家小八哥也討厭蟲子。
他之前還想餵小八哥吃蟲子，什麽大麥蟲面包蟲的，結果小八哥壓根沒興趣。
他還見過小八哥把給他送蟲子的伯勞給揍了。
咦？伯勞為什麽要給小八哥送蟲子？
顏昊的視線落在情緒緩和後，重新起飛開始求偶的螢火蟲們……伯勞也是求偶？
伯勞什麽的……嗤，那一丁點大的小東西，他家小八哥肯定不會看得上。
“人都有弱點。你就沒什麽怕的？”身上的螢火蟲像是加完了BUFF，一只只重新起飛。烏雲也感覺好受了一點，但還是渾身變扭，像是剩了幾只螢火蟲在身上爬一樣。
顏昊想了想，還真沒怕過什麽，非得要說怕的話：“怕小八哥打我。”
那倆平底鍋扇人真的特別疼。
小八哥還專門懟臉扇。
挨一頓揍，面子裏子都掉光。
“噫~”烏雲是真沒覺得，怕的話幹嘛還非得作死瞎撩？
顏昊下意識摸摸臉：“小八哥羽毛快換完了，到時候打人的力氣肯定更大了。對了，小八哥最近應該是又重了點，你遇到他的話，給他稱個體重。”
“你不覺得小八哥長太快了？”
“我餵得好啊。吃得好長得快不是應該的嗎？像我，小學中學都是一路比同班同學要高的。”
烏雲在內心默默吐槽：不，你長到這個個頭，是跟遺傳有關。
顏文英和江念波的身高都不矮，當然顏昊更高。
顏昊還沒說完：“小八哥應該還是小朋友吧，在長個子呢。小朋友長起來是很快的。”
六斤多的小朋友嗎？
雖然確實是小朋友，但……
烏雲都不好說什麽。
要說顏昊不懂鳥吧，他還知道小八哥未成年；要說他懂鳥吧，連烏鴉和八哥都分不清。
當然現在他的體重確實有點過分了，什麽鴉都長不到六斤。
至於他現在多重？
他自己都不敢上稱。
“那我見到小八哥的時候稱一下吧？”也許只是重了一兩？
一兩的話，很有可能是羽毛的重量。
畢竟他長了那麽多羽毛出來呢。
羽毛可是很重很重的！
烏雲有些焦躁起來，看著崔婉婷那邊已經進入到正常拍攝，覺得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就跟老板報備：“沒我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
顏昊覺得自己留下也沒什麽事情了：“我跟你一起走吧？”問江念波，“媽，你晚上住這兒，還是回我那兒？”
“我跟你走吧。”
顏昊又對小趙說道：“小趙，你在邊上照看著點。”翻譯一下就是註意偷師，畢竟崔婉婷在業內排的上號，哪怕今天只是打個樣，也能學到不少。
小趙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吧，顏總。”
“明天上午你休息，下午再來上班。等忙過這陣後，給你放個大假。”
“謝謝顏總。”放大假什麽的，在別的公司叫畫大餅，在顏昊這裏屬於言出必行。
至於崔婉婷已經進入到工作狀態，已經開始嫌棄這群人在這兒礙手礙腳了。他們自己走了最好，省得她趕人。
走的時候，烏雲還是開著小電驢。
施超開車來接走顏昊和江念波，順便給烏雲帶了一罐酸奶和兩個剛出爐的面包：“留著明天吃早飯。面包放在微波爐裏熱一下。”
“謝謝叔。”面包隔著紙袋子都能聞到香氣。
烏雲回到宿舍，沒忍住誘惑，趁熱吃了兩口，一邊還打開了電視。
施超的手藝好，用的材料好，面包裏加了堅果，谷物和堅果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烏雲看著電視，不知不覺就炫完了一整個臉大的面包。
他今天晚上本來就多吃了宵夜，又接著是那麽大一個面包，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飯量，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變成鳥攤平，讓鳥類強悍的消化系統幫助，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點。
但他現在這樣，別說是飛了，就是翻身都難。
這時候電話進來。
烏雲一看，果然是顏昊。
嘖，不想接。
半夜很精神的大白把手機往烏雲的身邊撥了撥，按住了接聽：“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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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去菜場捕魚。
他一個代表太陽的鴉鴉，去什麽河邊啊，戳了一嘴泥不說，還嗆了好幾口水。
烏雲回家刷了好幾次牙，還是覺得嘴巴裏有奇怪的土腥味和魚腥味。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難受得睡不著，幹脆起來去鎮上吃個燒烤，用更霸道的味道壓一壓。
他開著電瓶車出去，看到鎮上的燒烤店在人行道上支了好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生意竟然很不錯。
服務員熱情招待：“小哥哥是吃燒烤還是小龍蝦？”
“燒烤。”
服務員遞了個塑料籃子給他：“來，這邊自己拿。”
烏雲就拿了個籃子，也沒看價格分區，直奔海鮮。
烤的河魚沒有，只有海魚了。
他晚上裝修房子（窩）累了，還捕獵了，要多吃點，拿了魚、生蠔、帶子、扇貝，估摸著自己的飯量，先停下了手，一會兒不夠再拿吧。
把東西交給老板去烤，服務員看沒有空餘的桌子，就從裏面拿了一張小折疊桌出來擺在外面，招呼烏雲過來坐下。
“謝謝。”烏雲看到一個悠閑的身影，趕緊叫住服務員，“再給我一張凳子。”
服務員以為他有朋友要過來還是什麽，就從摞起來的一堆塑料凳上拿下來一個：“放這兒？”果然這麽帥的小哥哥，不會是一個人。
烏雲直接伸手把塑料凳放在自己身邊：“好了。”
剛放完，服務員還沒註意，就有一只全身雪白尾巴墨黑的貓跳了上來：“喵嗚~”
服務員被嚇了一跳，讓開一步，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大白吧？瞧著比大白大很多，和大白長得像？”
她下意識覺得這不是大白，趕緊招呼老板過來看：“老板，你來看看，這只貓跟大白好像！就是比大白要大要白，尾巴也亮很多。”
老板把烤串交給廚師，轉身走過來：“真的是大白？大白不是聽說被個小夥子領養了嗎？”
他說著，就看到雪裏拖槍的大貓，又看到小夥子烏雲。
大白對著老板隔空嗅了嗅，認了出來：“喵~”
這個人類以前會給它肉吃。
烏雲給大白撓撓下巴：“這是大白，最近長……大了一點。”以前壓在胸口是個秤砣，現在就像是個雷峰塔。
服務員兩眼放光，連周圍的食客都有人走過來：“大白來了？”
有人不清楚：“什麽大白？很有名？”
“有名的。我們鎮上以前的貓王。”
“已經是以前了嗎？我看最近它不是天天帶著一群貓打架？”
“那應該是另外一只，大白的兒子。大白的眼睛是黃色的，它兒子是綠色的，體型更大，顏色看起來更臟一點，毛也要長一點。”
“差別這麽大的嗎？我看長得一模一樣。”
“大白是母貓，現在打架那只是公貓。”
“那我也不能看見了讓它翹尾巴露蛋蛋啊。”
大白看一群人圍過來，直接鉆到烏雲懷裏。
“天啊，大白竟然願意讓人抱了？！”
“以前毛都摸不到一根。”
老板把食客們趕回自己桌上：“別鬧了，一會兒把大白嚇跑了。”他看著烏雲懷裏黑白分明的大白，也很想摸一摸，“我能摸摸大白嗎？”
“不能。”
“唉，好吧。”老板有些失望地離開，沒過多久就開了一個大生蠔過來，放在一次性碟子裏給大白，“吃吧。”對烏雲說道，“你把大白養得真不錯啊。”
哪怕大白再怎麽貓王，也是一只流浪貓。
食物得不到充分保證，每天必須為了食物、地盤等等各種因素戰鬥，消耗大量的時間和體力。
哪怕它過得比一般的流浪貓要好一些，也不能保證皮毛特別幹凈。
“大白很好養。”
老板擺擺手：“小夥子別謙虛，是你養得好。以前看大白不覺得，現在看才知道大白以前瘦。”現在毛發蓬松柔軟，潔凈油亮，看著就很好摸，很軟和，可惜不讓摸。
不，它以前就一身腱子肉，梆硬的那種。
現在也是，只是毛發更加蓬松，看上去顯得胖了一點。
只有老板一個人在，大白就從烏雲懷裏，重新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嗅了嗅新鮮的生蠔，開始吃了起來。
烏雲的東西陸續烤好了，服務員給他送過來，老板也戀戀不舍地重新回去工作。
大白對於烤魚只是隨意瞟了一眼，一點都不饞。
烏雲拿筷子給它挑了一點點裏面沒腌漬到的魚肉：“吃嗎？”
“不吃。晚上回去還要喝奶。”大白一點都不饞魚肉。
它現在對魚肉的興趣不大，比起魚肉，它更喜歡吃蝦，還得是鮮活的，不能是這種為了入味提前腌漬過的。
“那你等我一會兒。”
大白洗完臉，往凳子上一趴：“你慢點吃，我不急。”家養的小崽子，吃飯不用太快，沒人會搶。
“好。”
一直註意著他們的周圍人，聽不清楚烏雲在說什麽，但是看到一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和一只漂亮大貓一問一答的，感覺就很有意思。
烏雲點的東西不多，慢慢吃也沒吃多久，結了賬之後，踏上了小電驢。
貓在腳踏板和車前籃之間，選擇了車後座。
烏雲把貓抓到前面籃子裏：“……坐這裏。”
大白不服，站起來，前腳搭在車把手上：“貓嗚~”我一直坐後面的！
烏雲只能給它解釋：“三輪車的車鬥在後面，所以你坐後面。現在兩輪的車鬥在前面，你就坐前面。”
大白歪頭：“喵？”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大白擡起一只前爪，扭頭看著小小的車前籃：“可是這個車鬥好小，還硌屁股。”
“沒辦法，你用尾巴墊墊？反正幾分鐘就到家了。”
沒考慮到會遇到大白，他今天開的這輛電動車，不像電三輪那樣會在車鬥裏放個紙箱什麽的。
鏤空的鐵絲確實對貓爪子不太友好。
不然他把衣服脫了，給貓墊車籃子？
店老板看他坐在電瓶車上和貓理論，提高嗓門問：“帥哥，怎麽了？”
烏雲一看，直接下車：“你乖乖坐這兒，我去找老板要一張紙板。”
開店嘛，紙箱肯定是有的。
老板還覺得他的紙箱不太好，看烏雲很快就把紙箱撕了兩塊在車籃子底下墊好，再把貓放進去。
大白這回感到踏實了，對著老板“喵”了一聲。
烏雲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大白，對老板說道：“大白說你可以摸摸它。”
大白說？
店老板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帥哥。
現在的小年輕說話的方式很特別啊。
他試探地朝著大白伸了伸手。
大白擡手和他擊掌：“好了。”
“老板，謝謝啦，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店老板看著自己還能感受到貓咪軟軟抓墊的掌心：“大白還會擊掌呢！”
“對啊，我們都看到了。快去烤肉！”
“快點，我的烤茄子別給烤糊了！”
烏雲把天色越晚越熱鬧的燒烤攤拋諸腦後，開著電瓶車很快就回到了農家樂，進門就感覺到手機震動，讓貓先從貓門進去，自己再開門進屋，一看果然是亮晶晶：“怎麽了？”
這麽晚了，毛線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說？
顏昊一聽烏雲一點都不客氣的語氣，果然這個家夥對他越來越暴露本性了：“沒怎麽。晚上出去做兼職了？”
他就沒見過幾個和烏雲差不多年紀的，這麽鉆錢眼裏的。
一心賺錢的人是不少，包括他也是的，但沒有忙到這幅樣子。
“沒。出去吃了個燒烤。”難得吃一頓，感覺挺不賴的，“有空我請你吃小龍蝦。”
難道來自烏雲的邀請，顏昊當然不會錯過，再說他也確實挺喜歡吃小龍蝦的，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陪著。
他身邊的那些個朋友，不怎麽吃小龍蝦，甄元愷不愛吃。
他一個人吃又覺得沒意思。
“好啊，什麽時候？我們出去吃，還是自己做？”
“我今天吃的燒烤店的小龍蝦瞧著挺不錯的，你不介意吃路邊攤的話，就出去吃。不然我給你做也行。”不吹不黑，他做小龍蝦正經有一手的。
“那就出去吃吧。自己做太麻煩了。”他是想和烏雲多相處，不是想讓烏雲給他當廚子。
烏雲給大白泡著夜奶，突然想起來：“你不會還在農家樂吧？”
“嗯。”螢火蟲畢竟是活的。他們要搞活動，得讓它們保證活動在一個理想的區域內，中間狀況還是挺多的。
賣螢火蟲的公司那邊倒是有技術指導，但只能提供遠程線上支持，溝通起來比較困難。
“還得多久？”
顏昊走遠了一點：“不知道。”
烏雲感覺到他聲音中一絲絲困意，覺得自己這事情或許能夠幫點小忙：“你們在哪兒？我過來看看？”
顏昊說了一下：“過來的時候穿件外套，電瓶車開慢一點。”
“好。”
江念波的作息時間比較晚。
她純粹屬於陪聊，反正也沒什麽事情幹，就跟著看熱鬧，見兒子打完電話一臉笑意地回來：“跟小烏撒完嬌了？”
顏昊輕輕哼了一聲，又高興起來：“小烏要過來。”
江念波的腦子還都是禦獸宗弟子，看看亂七八糟的螢火蟲：“小烏過來是不是能馬上能搞定這些蟲子了？”
她以前只有螢火蟲漫天飛舞漂亮又浪漫的印象，完全沒想到人為制造這樣的漂亮景象有多難。
目前為止，想要做出這樣的景象，其實只有在螢火蟲的棲息地。
只不過現在這種自然棲息地顯然不能用來作為旅游的噱頭，也不可能符合農家樂吸引游客的賣點。
另外就是弄個大一點的空間，把螢火蟲和外界隔離開來，讓游客進來。
成本低一點的選擇是蚊帳、塑料膜，成本高一點的就是玻璃大棚。
但無論哪一種，都和想象中的夢幻場景相去甚遠。
江念波覺得沒意思，就是因為知道想到達到理想中的效果幾乎不可能。
要只是為了拍照好看，那不如直接加個濾鏡。
顏昊看她興奮的樣子，完全沒想到這一茬：“不能吧？他大學不是搞昆蟲的，他也不喜歡蟲子。”
江念波稍感冷靜，但還是對烏雲的到來充滿期待：“反正他怎麽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比你們這些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要靠譜。”
崔婉婷倒是一點都不失望：“你們幫不了忙，一邊涼快去！螢火蟲活動就是這樣的，出片就好了。拍電影都要後期制作呢，你真以為電影看到的什麽樣，拍的時候就什麽樣？”也就是她敢和江念波這麽說話，又對顏昊說道，“小顏放心，阿姨到時候給你做個特別漂亮的宣傳片，肯定讓你這裏成為網紅打卡地。”
網紅現在越來越不是個好詞，但對於做生意的來說，產品首先能有成為網紅的實力，才能再談更高。
顏昊倒是沒有反駁這個說法：“那就先謝謝崔阿姨了。”
夏日流螢這個活動要是真的能成功，肯定不是單獨的項目。
場地容納的人數有限，加上晚上舉行，起碼得住一晚，加上各種配套服務，能夠操作的空間/花錢的地方不少。
幾個人說著，烏雲就到了。
顏昊快步走過去：“這麽快？”
烏雲把電瓶車停好，拿了一件薄外套遞過去：“出了什麽狀況？”
顏昊看他還給自己帶了衣服，馬上就穿上了，嘴角的笑是壓也壓不住：“你來看看吧，問題不少。”
其他人知情識趣，一點都不問為什麽烏雲只給顏昊一個人帶外套。
這能一樣嘛？
烏雲特意拿了一件寬松的外套，顏昊穿上也不顯緊繃，下意識擡頭挺胸，滿臉寫著：看，我老婆給我的！
江念波看見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不過好在顏昊應該不是單箭頭，顯然烏雲對他兒子也是有意思的。
至於為什麽沒答應……別看她對著顏昊的時候，滿嘴的禦獸宗魔法師，但作為顏昊的媽媽，她是非常明白兒子出櫃時候自己的心路歷程的。
她覺得自己算是非常開明的家長，並不歧視同性戀，但不代表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的時候，她就能愉快接受。
雖然她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但確實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烏雲這種小孩兒，一看就是循規蹈矩養大的，也是規規矩矩的孩子，估計自己都沒想到會找個男朋友，自己這關都還沒過呢，別說是面對家庭的壓力了。
烏雲現在猶豫是對的，這才表示烏雲對待這份感情是認真的慎重的，不是頭腦一熱答應下來，什麽都不管不顧。
看來，她和老顏得找個機會見見烏雲的家長。
想要知道烏雲家的地址倒是不難，直接上人事那兒查檔案就行，就是他們這麽貿然上門，可能不太好，還得找個機會，或者制造一個機會？等她回去和老顏商量商量。
她正想著，就見烏雲的身邊已經繞滿了螢火蟲。
許多螢火蟲落在他的身上。
烏雲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爬我身上幹嘛？都去找對象！”
花錢買的螢火蟲，還不好直接下死手。
顏昊看他急得臉色和音調都變了，過去幫他把螢火蟲輕輕揮走，但杯水車薪：“這是怎麽了？”
烏雲的臉這會兒在螢火蟲的映照下都隱隱發著熒光，像個鬼，努力冷靜的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發飄：“螢火蟲飛舞是在求偶。它們找到對象之後，就會在濕潤的地方產卵。這些人工飼養的螢火蟲……”他從腦海裏抓住一個詞，“應激了吧？”
他之前控制過蟑螂和蟻群，能夠感受到它們的群體意識。
相比於哺乳動物來說，它們的想法更加簡單。
人類要的是螢火蟲飛舞的效果，至於螢火蟲是在求偶跳舞，還是在因為陌生的環境氣候等因素亂成一鍋粥，並不重要。
烏雲現在無比感謝顏昊提醒他穿外套，保暖的作用是其次，主要是能夠保障他盡量少的皮膚接觸到這些可怕的蟲子。
“你連拿著菜刀的人都不怕，還怕蟲子？”顏昊看他平時工作的時候不怕臟不怕臭，對那些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都能一樣樣處理好，還以為獸醫真的是食物鏈頂層BUFF牢牢的。
說起來，他家小八哥也討厭蟲子。
他之前還想餵小八哥吃蟲子，什麽大麥蟲面包蟲的，結果小八哥壓根沒興趣。
他還見過小八哥把給他送蟲子的伯勞給揍了。
咦？伯勞為什麽要給小八哥送蟲子？
顏昊的視線落在情緒緩和後，重新起飛開始求偶的螢火蟲們……伯勞也是求偶？
伯勞什麽的……嗤，那一丁點大的小東西，他家小八哥肯定不會看得上。
“人都有弱點。你就沒什麽怕的？”身上的螢火蟲像是加完了BUFF，一只只重新起飛。烏雲也感覺好受了一點，但還是渾身變扭，像是剩了幾只螢火蟲在身上爬一樣。
顏昊想了想，還真沒怕過什麽，非得要說怕的話：“怕小八哥打我。”
那倆平底鍋扇人真的特別疼。
小八哥還專門懟臉扇。
挨一頓揍，面子裏子都掉光。
“噫~”烏雲是真沒覺得，怕的話幹嘛還非得作死瞎撩？
顏昊下意識摸摸臉：“小八哥羽毛快換完了，到時候打人的力氣肯定更大了。對了，小八哥最近應該是又重了點，你遇到他的話，給他稱個體重。”
“你不覺得小八哥長太快了？”
“我餵得好啊。吃得好長得快不是應該的嗎？像我，小學中學都是一路比同班同學要高的。”
烏雲在內心默默吐槽：不，你長到這個個頭，是跟遺傳有關。
顏文英和江念波的身高都不矮，當然顏昊更高。
顏昊還沒說完：“小八哥應該還是小朋友吧，在長個子呢。小朋友長起來是很快的。”
六斤多的小朋友嗎？
雖然確實是小朋友，但……
烏雲都不好說什麽。
要說顏昊不懂鳥吧，他還知道小八哥未成年；要說他懂鳥吧，連烏鴉和八哥都分不清。
當然現在他的體重確實有點過分了，什麽鴉都長不到六斤。
至於他現在多重？
他自己都不敢上稱。
“那我見到小八哥的時候稱一下吧？”也許只是重了一兩？
一兩的話，很有可能是羽毛的重量。
畢竟他長了那麽多羽毛出來呢。
羽毛可是很重很重的！
烏雲有些焦躁起來，看著崔婉婷那邊已經進入到正常拍攝，覺得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就跟老板報備：“沒我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
顏昊覺得自己留下也沒什麽事情了：“我跟你一起走吧？”問江念波，“媽，你晚上住這兒，還是回我那兒？”
“我跟你走吧。”
顏昊又對小趙說道：“小趙，你在邊上照看著點。”翻譯一下就是註意偷師，畢竟崔婉婷在業內排的上號，哪怕今天只是打個樣，也能學到不少。
小趙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吧，顏總。”
“明天上午你休息，下午再來上班。等忙過這陣後，給你放個大假。”
“謝謝顏總。”放大假什麽的，在別的公司叫畫大餅，在顏昊這裏屬於言出必行。
至於崔婉婷已經進入到工作狀態，已經開始嫌棄這群人在這兒礙手礙腳了。他們自己走了最好，省得她趕人。
走的時候，烏雲還是開著小電驢。
施超開車來接走顏昊和江念波，順便給烏雲帶了一罐酸奶和兩個剛出爐的面包：“留著明天吃早飯。面包放在微波爐裏熱一下。”
“謝謝叔。”面包隔著紙袋子都能聞到香氣。
烏雲回到宿舍，沒忍住誘惑，趁熱吃了兩口，一邊還打開了電視。
施超的手藝好，用的材料好，面包裏加了堅果，谷物和堅果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烏雲看著電視，不知不覺就炫完了一整個臉大的面包。
他今天晚上本來就多吃了宵夜，又接著是那麽大一個面包，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飯量，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變成鳥攤平，讓鳥類強悍的消化系統幫助，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點。
但他現在這樣，別說是飛了，就是翻身都難。
這時候電話進來。
烏雲一看，果然是顏昊。
嘖，不想接。
半夜很精神的大白把手機往烏雲的身邊撥了撥，按住了接聽：“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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