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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禍國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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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長廷輕蔑地勾起了唇角, 說道:“沒錯, 除了她的平安, 什麽都不重要,哪怕是我的性命。”

天狐有些不可思議,她目光炯炯地問道:“可你知道代價嗎?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

“即使是天下人的安危, 都不及她一人在我心中的重量。”胥長廷或許有過私心,亦或許曾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在眾人眼中他是那麽可笑, 因為他始終相信,她有一天會回到自己身邊。

紀妙之從水底出來,便發現高長恭倒在了地上,她跑上去問道:“王爺, 你沒事吧?!”

高長恭奮力地推開了她, 冷聲說道:“別管本王,趕快離開這~”

“那怎麽可以,你是王爺卻為了我涉險。”紀妙之拔出了身側的配劍,長劍一橫,向鉤蛇飛去。只見水花如同箭雨撲面而來, 那鉤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她撲來。

紀妙之用劍死死地抵在它尖銳的毒牙上。

紀妙之目光如炬,說道:“醜八怪, 我今日便宰了你,扒了你的皮,看看你的肉到底有多難吃。”

那鉤蛇一時間失了方寸, 全身都抖動著,尾末的岐鉤向紀妙之襲來,高長恭一把將她拉開:“小心!”落地之時,他的臂膀卻被鉤蛇傷到,紀妙之察覺了異樣,驅動了長劍,化為劍雨向鉤蛇飛去,在它不備時又用手中的劍刺瞎了它的雙眼。鉤蛇因疼痛而扭動著,直到“嘩啦”一聲掉進了水裏,再也無法動彈。

紀妙之見他忙扶起高長恭,問道:“王爺,你怎麽了?”

他那如琉璃一般的雙瞳,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長發散落,在陽光下如同墨藍色綢帶,他此刻的樣子與樓緋月一摸一樣。

她有些驚慌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被鉤蛇傷了?”

高長恭此時的情緒極為不穩,說道:“讓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只見他拔出了手中的劍,看著他如冰的雙瞳,紀妙之一時有些害怕,問道:“你要……做什麽?”

他的薄唇輕抿著,說道:“殺人!”

紀妙之亂了心神,說道:“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是戰神,不是殺人如麻的惡魔。”

不料,他越過她獨自一人下了山,只聽見遠處傳來的哭聲:“救命~”

紀妙之連忙走上前,在他身上下了咒術,輕聲呢喃道:“對不起,如今你失去了理智,我不能讓你去害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紀妙之只好扶著他在一家農舍住下,一位老婦人好心地問:“姑娘,這位可是你的夫君?看樣子病的不輕啊!”

紀妙之否認道:“老婆婆,他不是我的夫君。”

望著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男子,紀妙之無奈地嘆口氣:“仙草只有一棵,若是救了你長廷該怎麽辦?”

不多時,高長恭便醒來,紀妙之靠在床邊,說道:“王爺,你醒了!”

他失去了神志,已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見他破門而出,手中還拿著那把劍,雙手卻不停地顫抖著。

見到眾人惶恐地看著他,紀妙之站在他身後,說道:“住手,這些都是齊國的百姓,你怎麽可以對他們下手?你當初打仗是為了什麽,如今你卻要對他們下手。不,都是為了我,你才變成如今的樣子,你要殺就殺了我吧。”

她何嘗不想救他,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可是紀妙之自己不能當作什麽都未曾發生。紀妙之將他扶起,只能打算將他身體中的毒轉移到自己身上,畢竟自己還有幾年的修為,可以暫時壓制毒性。

高長恭再次清醒過來,已是第二天清晨,他揉了揉眉心,惶惑地問道:“本王怎麽會在這。”

紀妙之端了一碗清粥,淡淡地說道:“喝點東西吧。”

見他楞在原地,紀妙之笑了笑問道:“怎麽,王爺嫌這東西簡陋啊?婆婆家清苦,所以只有這一碗清粥,你剛剛解了毒,還是喝些清淡些的東西吧。”

高長恭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問道:“本王身上的毒全都解了?是如何解的?”

紀妙之有些心虛地低頭看了一眼掌心黑色的毒氣,咧嘴笑道:“我法術那麽高強,區區蛇毒有什麽難的。”

卻沒想到心細的高長恭還是發現,問道:“這是什麽?”

紀妙之將手從他的手中挪出,不在意地說道:“只是方才與鉤蛇搏鬥時,留下來的傷,並與大礙。”

高長恭立刻否決:“不對!”

紀妙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身上的毒,我強行將它吸到了自己的身體裏,誰讓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了呢?”

高長恭皺著眉,問道:“那你怎麽辦?”

紀妙之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搖手說道:“我能有什麽事,放心好了我會用法力將毒壓制下去,不出三日便能恢覆了。”

高長恭不經意地拉了拉冰涼的掌心,說道:“不行,你設法再將它傳到本王身上。”

紀妙之嫣然一笑,不想讓他繼續追問,說道:“王爺以為這是這是在鬧著玩兒嗎?”

高長恭心底一暖,問道:“你為何要對本王如此好?”

紀妙之說道:“這只是舉手之勞,王爺又何足掛齒呢?”

“本王生母出生微寒,從小又不受宮中之人待見,而你是第二個對本王如此好的人。”他從小被帶入宮中,而生母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就連他的出生也是一個可笑的意外罷了。

望著他悲涼的神情,紀妙之試探地問道:“那第一個人是誰呢?是馮小憐嗎?”

正在這時,紀妙之只覺得印心咒有了微弱的反應,似乎再提醒著她什麽,高長恭在一旁問道:“你怎麽了?”

紀妙之神情凝重,說道:“我們得趕快回去,我感覺到長廷出事了。”

天狐被關在陣法中,形同地獄一般的折磨,但胥長廷卻討不到任何好處。她的左臉被蠱雕琢咬地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她捧著臉,嘴硬道:“我以為你是有多大的能耐,不過是在硬撐,你快將陣法收回。”

胥長廷目光冷冷,卻吐出了一口鮮血,說道:“死心吧,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時紀妙之飛到了他的面前,問道:“長廷~你沒事吧!”

他面色極為蒼白,星河一般的雙眸也失去了光澤,紀妙之握住了他的手,說道:“你這樣會被反噬的,你是不是瘋了!”

胥長廷氣若游絲說道:“我只想幫你拿到舍利子。”

紀妙之與他對視一眼,說道:“若你受了傷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不要在為了我涉險。”

陣法瞬間因為他的法力衰弱,而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天狐化作一團煙霧從陣法中逃脫。

而天狐受了重傷,只好對外稱病,高緯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殿中,關切地問:“愛妃,朕聽說你病了,所以趕來看看你。”

馮小憐躺在榻上,背著身不敢動彈,直到高緯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驚詫地問道:“你怎麽大晚上以面紗示人啊?”

馮小憐坐起身,說道:“陛下,臣妾感染了風寒,怕是會傳染給您,不得已才如此做的。”

高緯嚴肅地說道:“那還不趕快去傳個太醫來瞧瞧!”

馮小憐目光閃爍,生怕高緯會揭下她的面紗,婉拒道:“不必了陛下,臣妾休息下便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翌日,宮中流言四起,鬧的人心惶惶:“你們聽說了沒有,今早尚食局的井中,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

婢女打了一個寒顫,說道:“想想都可怕,你說這宮中是否有妖邪之物?”

紀妙之端著剛熬好的藥,走進了胥長廷的房中,說道:“如今那天狐還在宮中,不過她如今只剩下一半的功力。”

紀妙之思忖了半晌,又道:“陛下一向信巫,不如我假扮方士,混進宮中。”

胥長廷有些擔憂,說道:“她雖然一時無法恢覆所有的法力,但你仍不是她的對手,所以還需想個萬全之策。”

紀妙之吹了吹湯藥,湊到他的面前,催促道:“先把藥喝了吧。”

胥長廷笑了笑,直截了當地問:“你親自為我做的麽?”

紀妙之輕瞥了他一眼,說道:“別鬧了,趕快喝下去,說不定對你的傷勢有效果。”

胥長廷滿懷期待地問:“你餵我麽?”

紀妙之推開了她的手,嗔道:“你沒手啊!”

“我手疼~”胥長廷做出了受傷的表情,靠在了紀妙之的肩頭,如同一個撒嬌的孩童。

紀妙之無奈地將勺子放到了他的嘴邊,見他皺緊了眉頭,又問:“很難喝嗎?”

胥長廷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說道:“要不你也喝一口?”

紀妙之好奇地嘗了一口,說道:“不苦啊,我加了蜂蜜。”

胥長廷得寸進尺地說道:“那你再多喝兩口吧。”

紀妙之拿起了勺子,卻突然反應過來:“我喝光了,你還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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