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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異獸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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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媵似笑非笑,走上前問道:“你覺得她可憐,那你去陪她,如何?”

紀妙之被他氣得竟無言以對,只聽魔媵大笑兩聲,摟著堇漱的纖纖細腰,輕聲說道:“否搭理她,我們一起去賞花,不要讓她破壞我們的雅興。”

什麽是愛?它是什麽滋味,紀妙之從未嘗過,或許與比她吃過最好吃的糕點還要甜蜜,很難想象魔媵這樣的人,也曾有過拈花一笑的知己。

燭火搖曳,紀妙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問道:“小白,魔媵他曾經也那麽愛仙玥嗎?”

“我從來不覺得他愛過仙玥,他最愛的是他自己,為了目的他可以犧牲所愛之人,不擇手段。”白澤對他似乎頗有成見。

紀妙之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說的話什麽意思?我一直不知仙玥是如何死的,莫非你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主人,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白澤每次說到仙玥,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話題。

“他現在已全然相信我是仙玥,我需要他帶我去仙玥陵,然後拿到舍利子。”堇漱以為魔媵的言聽計從,是因為情花蠱的作用,她已躊躇滿志以為他會將舍利子雙手奉上。

玄溟呆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對他的性情也是有幾分了解,說道:“師妹,可我覺得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覺得他極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堇漱哂然一笑,說道:“師兄,你還是師父的徒弟嗎?未免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放心,很快城主之位便是師父的。”

玄溟猶豫道:“你當真要殺他?”

“怎麽?你對他對了惻隱之心,你可別忘了,他的位置是怎麽得來的,我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堇漱抱著胳膊看著他怯弱的樣子,難怪師父不放心他一人留在城主府。

“罷了,我看師兄怕是完不成任務,我一人去就行,你不用跟著,你只要在這裏乖乖等著我。”堇漱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天色微明,窗外薄霧冥冥,白澤趴在床邊,問道:“睡醒了嗎?”

紀妙之將被褥裹在頭上,呢喃道:“沒睡醒呢!”

“沒睡醒你怎麽說話的,跟我去一個地方。”白澤跳上了床,用嘴掀開了被褥。

紀妙之就這樣被他逼著下了床,頗為不耐煩地問道:“去哪兒啊?”

眼前一片荒蕪,人跡罕至,實在不像是個好地方,這大清早就帶她來這麽一個破地方!紀妙之撇了撇嘴,雙眉輕蹙,問道:“這是什麽地方啊?”

白澤淡淡地說道:“他們進去了。”

“誰啊?”紀妙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魔媵帶著堇漱進去了。”白澤盯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土丘。

紀妙之大膽地猜測道:“莫非這裏就是仙玥陵?”

見紀妙之擡腳剛要向陵墓走,卻被白澤阻止道:“等一下。”

一盞茶功夫,魔媵竟獨自一人走了出來,他俊美無雙的容顏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心底暗暗竊喜,他將計就計,就是為了讓堇漱葬身此處。

紀妙之焦急地問道:“魔媵他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白澤回道:“他把堇漱一個人扔在裏面了,他早就知道她來的目的,所以在她面前裝作中了情花蠱,實則不然,他想利用七煞鎖魂陣將她困死為裏面。”

紀妙之好不容易才找到此處,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說道:“那我們還在等什麽,我們也趕快跟著進去吧。”

這裏不像是陵墓,更像是在另一個空間,百花競放,穿花蛺蝶。綠水青山,煙波浩渺,猶如世外仙境。

紀妙之不由感嘆:“哇,這裏的風景真好。”

白澤提醒道:“主人,你可別傻樂了,七煞鎖魂由魑魅魍魎魃魈魁七煞困守,兇險無比,眼前看到的不過都是假象。”

表面看似美的東西,極有可能暗藏殺機,紀妙之走過半月橋,只覺得身後有人抓住了她的裙子,她回眸卻又一切如常。經過桃花樹下,恰有花瓣墜落,落在手中時卻劃傷了她的手指。原來這的一草一木,山水河流均為魑魅魍魎所化,她撚了一個手訣,方看清這些作祟的鬼怪,四鬼一同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它們為木石精怪所化,五行相克,她以相克的術法,將它們一一制服。

紀妙之拍了拍手,眉梢一挑,說道:“這魑魅魍魎也不過如此而已。”

就這樣她不費吹灰之力,破解了第一層,就這樣來到了第二層,面對他們的是無邊無盡的沙漠,金黃色的沙子冒著滾燙的熱氣,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

紀妙之滿頭大汗地看著白澤,說道:“這地方好熱啊!”

白澤目光淡淡,呢喃道:“旱魃為虐,如惔如焚,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化為無盡沙漠。”

紀妙之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一頭霧水地問道:“原來,方才都是一個局,只是松懈我們的防備對不對?”

另一處,堇漱已闖入了第三層,她目不斜視地看著守在此處的山魈鬼,逼問道:“舍利子在何處?仙玥的屍體在哪裏?”

這時山魈鬼冷笑了三聲,說道:“你能走到這第三層,也算不易,快回頭吧,如若不然,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堇漱冷哼:“旱魃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

堇漱拔劍向鬼魅刺去,轉瞬又發現眼前之人竟化作了她的本貌,山魈變化莫測,變幻之術竟遠在在她之上。

紀妙之已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覺得無論怎麽走,也沒有盡頭,找不到出口。就在她昏昏沈沈的時候,白澤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主人,醒醒,這裏不能睡!”

紀妙之支撐著身體坐起,問道:“小白,我們在這裏呆了多久了?我真的覺得快不行了,這裏都是荒漠,我們好像根本走不出去。”

白澤答道:“只要找到旱魃,打敗她便可以破了她的陣法。”

二人會心一笑,只聽見白澤喊道:“旱魃,這麽多年你躲著不敢見人,是因為長得太醜的緣故嗎?”

紀妙之帶著幾分譏諷的語氣,問:“小白,你說她長得到底有多醜啊?”

白澤聞言嘲笑道:“說到多醜嘛,那便是世間絕無僅有,別的女子都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而她卻是個禿子,皺紋布滿了她的臉蛋,就如同樹皮一般幹枯。”

旱魃果然上了當,卷起風沙,現露原形,怒斥道:“你們闖入我的地盤,竟還來敢揭我的短?是嫌命太長?”

白澤的激將法果然管用,誰讓她自卑呢?

“你可知這仙玥陵中有件寶貝?你最想得到什麽?只要擁有它你所求之事,皆可成真,難道你不想褪去這副皮囊,變得更美?”

旱魃一聽便來了興致,連忙追問:“是什麽東西?”

紀妙之神情凝重,跺腳說道:“小白,你是不是瘋了和她說這些!”

白澤卻還是告知了她真相:“是舍利子,就藏在仙玥的身上,你只要得到它就可以恢覆本來的面目。”

旱魃半信半疑地問道:“此話當真?”

“若不是真話,魔媵何必煞費苦心引七煞來看守這座陵墓,你以為單單就為了一個女人的屍體?”

白澤的話果然讓旱魃倒戈相向,她乘風飛去,可紀妙之未明白白澤的用意,在一旁嗔怪著:“小白,那麽多人對舍利子虎視眈眈,你還嫌不夠亂,這樣一來我們還有幾分勝算?”

“讓他們互相爭鬥、殘殺,我們才有機會得到舍利子啊!我們勢單力薄,暫且先利用旱魃之力掃清障礙。”白澤目光深沈,他知道前路兇險,若借旱魃之力除去與其他的鬼魅,互相爭搶,反目成仇,可以減去不必要的麻煩。

玄溟趕回了倉星洞,面對坐在石椅上的面具男,屈身下跪求道::“師父,你明明知道以堇漱的能力,絕不可能拿到舍利子。她的性格又向來驕傲自負,如今深陷鎖魂陣,恐怕兇多吉少,弟子求您救她。”

面具男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為師未有破陣之法,一樣是束手無策。”

有些話,玄溟早就想問,他站起身神情淡漠,質問道:“師父,你明明知道師妹拿不到舍利子,卻還派她只身一人前往,到底是何用意?”

“玄溟你記住,你是為師的人。還有,害堇漱的是魔媵,若為師不用這樣的方法逼你,你會下的了手殺魔媵嗎?你素來心軟,為師是在幫你,你不是喜歡你小師妹嗎?殺了魔媵,為師便成全你們,若你再下不了手,那死的便是堇漱。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做決定。”面具男緩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化作一團黑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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