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拆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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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拆遷
季雯雯清楚她媽在想什麽， 她媽就是想她找一個比姐夫還要厲害的人。這哪裏有這麽容易的，通常情況下，都是大女兒嫁得比較好的， 小女兒都是會嫁得稍微差一點的。
她媽介紹的那些人也不是多好的人， 即便這些人沒有說只能生兒子， 季雯雯也覺得他們可能有那樣的要求。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還這樣。”江姑姑道， “你當真以為季姍姍會給你介紹好的對象嗎？”
“媽，你以為你跟姐姐的關系不好， 姐姐就會坑害我嗎？”季雯雯翻白眼，“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你就這麽相信她？”江姑姑道。
“我相信她！”季雯雯堅定地道，“我姐不是那種會隨意傷害妹妹的人，她不是什麽都不懂得的人。媽， 您不要總是想著姐姐會傷害我。我還覺得您傷害我呢。”
“我哪裏傷害你了？”江姑姑就不明白了，自己為女兒做這麽多事情，女兒還這麽想著自己。
“你看看表姐啊，你給介紹的對象……”
“你跟你表姐不一樣。”江姑姑打斷女兒的話，“你表姐她是找不到更好的對象，就只能找這麽一個對象。她自己也是想要享受好日子，她自己同意的，也不是我逼迫她答應的。”
“表姐問過你，你說沒有問題，說表姐可以嫁過去的。”季雯雯道，“要不是你說了這些話， 表姐她……”
“就算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她也會嫁過去的。”江姑姑道， “這種事情都不用別人說的。你以為她等了那麽多年沒有出嫁，她會隨便找一個人嫁了嗎？人家條件好的也看不上她，她不是你，她沒有一個當副廠長的爸爸，你懂嗎？”
“是，我爸是副廠長，但是您心裏是不是……您是不是覺得我還是不如姐姐？”季雯雯道，“你只要想著我要打敗姐姐，你就會忽略很多問題。”
季雯雯知道她媽說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從小到大都能感覺到，她媽就是希望她能比姐姐更加受寵。這也不是她想要受寵，她就能做到的，她有爸爸也有媽媽。而姐姐就只有爸爸，爸爸自然就更心疼姐姐。
即便季雯雯努力去吸引她爸爸的註意，她爸爸也是讓她媽媽去處理那些事情，而不是他親自來處理那些事情。
一次兩次的，季雯雯也就明白了，她在她爸爸的眼裏沒有那麽重要。
現在是姐姐出嫁了，哥哥也結婚了，她季雯雯單身，所以她爸爸才多關心她一點。可季雯雯知道，一旦她出嫁了，也就是那個樣子。
季雯雯不想為這些人而活，她想要為自己而活，想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精彩。
“你知道你姐夫心裏有人嗎？”江姑姑道，“就是那樣的人，你姐姐還嫁過去，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你姐姐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情情愛愛的，她在乎的也是男人的身份，男人能給她帶來多少利益！”
江姑姑覺得季姍姍還真能忍，季姍姍還能跟姜夢瑤來往。姜夢瑤沒有去找季姍姍，季姍姍主動去找姜夢瑤，尋常人根本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而季姍姍做了。
可見季姍姍是多麽可怕的一個人，要是江姑姑自己，江姑姑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你能跟你姐姐一樣嗎？你能做到嗎？”江姑姑問。
“我……”季雯雯遲疑片刻，“姐姐都能做到，我就更能做到了。不就是男人心裏有別人麽，就算男人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也不在乎！”
“你就是嘴巴上說說，男人真要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你根本就受不住。”江姑姑道，“你還年輕，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的艱難。多少人一開始說不在乎，她們都覺得她們能把握住男人的心，等到後面呢？還不是雞飛蛋打！”
江姑姑嫁給季副廠長的那一會兒，她也覺得自己能牢牢抓住季副廠長的心，還想著繼子繼女都沒有了親媽，他們還不是任由她拿捏麽。可是她錯了，季副廠長很關心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外公外婆他們還會過來看看孩子。
那個時候，江姑姑明顯感覺到季副廠長對她和對孩子的態度的不同，她明明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卻比傭人還要不如。不對，最開始，家裏是沒有傭人的，那個時候也不能用傭人，而江姑姑自己就跟傭人一樣。
江姑姑得做好家裏的那些事情，得照顧好繼子繼女，要是繼子繼女那邊出一點差錯，季副廠長都是說她的。
“媽，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季雯雯道，“你嫁給爸過上了好日子，你……”
“你是要說我還有什麽不滿的嗎？”江姑姑道，“有的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樣。媽是娘家太窮太苦了，能嫁給你爸爸就不錯了。而你不一樣，你爸爸是副廠長，你能生活得更好，你懂不懂？”
季雯雯撇嘴，她媽媽說了那麽多話，其實就是她媽媽想要她強過姐姐，歸根結底，還是這一點。季雯雯心裏都清楚，她不想說那麽多話了，說了也是白說的。
江姑姑見女兒不願意聽，她也沒有辦法。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是捧在手掌心怕掉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為了這一個女兒，江姑姑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
是，江姑姑是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比季姍姍厲害，這又有什麽錯呢。
新的一年開始，姜夢瑤照舊收了兒子的紅包。
“媽媽，我們今年再養幾只小雞崽吧。”小鄭彥明道，“也可以養兔子。”
“你是要把家裏當成動物園嗎？”姜夢瑤道。
“不是，動物園裏的小動物都是不能吃的。”小鄭彥明道，“而家裏的這些小動物都是能吃的，這不一樣的。”
姜夢瑤嘴角微扯，兒子還真能扯呢。
“你能養得過來嗎？”姜夢瑤問。
“家裏有其他人能幫著一起養啊，又不是要我一個人。”小鄭彥明道，“等小雞長大生蛋了，我們還能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送雞蛋，也可以給他們送小兔子。聽說小兔子一年能生好多好多只呢。”
“……”姜夢瑤看著兒子。
“我們幼兒園就有養兔子，那些兔子長得可好了。”小鄭彥明道，“我們還有投餵小兔子，小兔子白白胖胖的。就是有人看到兔子被送去廚房，他們會哭，還鬧著不能吃兔兔。”
小鄭彥明覺得那些小朋友一點都不懂得享受勞動的成果，他們都已經收獲成果了，當然是要吃小兔兔。麻辣兔頭，熏兔肉，各種各樣的吃法，能吃得飽飽的。
“老師沒有辦法，就只能讓大家繼續養著兔子。”小鄭彥明道。
“你們有沒有養死兔子？”姜夢瑤問。
“沒有吧。”小鄭彥明不是很懂得。
“也是，兔子被你們養死了，老師當然不可能跟你們說，老師就直接換新兔子進去，你們也不知道。”姜夢瑤道。
“也不一定啊，也許就是我們養得好啊。”小鄭彥明道，“媽媽，我會努力學習的，您就讓我養小雞，養兔子嘛。”
“跟你爸爸說去。”姜夢瑤道。
“跟爸爸說沒有用的，爸爸一定會說只要媽媽同意了，他就沒有意見的。”小鄭彥明搖晃著姜夢瑤的手，“媽媽，您就答應吧。我考試成績一定會非常好的，我也不要其他的獎勵，可以用我的壓歲錢去買小雞小兔子的。”
“用你的壓歲錢買了小雞小兔子，你就不準繼續說壓歲錢了。”姜夢瑤道。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小鄭彥明道。
鄭長冬看著這一幕，他覺得養一個兒子還真是不容易。雖然他被兒子忽略了，但是他想這樣還是不錯的。
“等到時候，你要是學習不好，就不能養了。”鄭長冬故意道，“我們就把你養的小動物送人。”
“要送的話，就送給……”
“這可不是你能指定人的。”鄭長冬道，“你要是學習好，還能讓你多養幾只。”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小鄭彥明眼睛一亮。
姜夢瑤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怎麽樣，她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有點小麻煩。自己的孩子怎麽就這麽喜歡養這些家禽呢，是不是小孩子養幾只之後，他們就會覺得很有趣？
可是很多小朋友都是養了一段時間，他們就不喜歡繼續養的。
姜夢瑤同意兒子養那些小動物，當然不是為了那些壓歲錢，而是要讓兒子知道養小動物不容易，他也是要有所付出的，讓他以後能好生照顧那些小動物，讓兒子不要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在姜夢瑤小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麽愛養小動物啊。
曾經，姜夢瑤以為兒子是要帶著大白鵝軍隊出去炫耀的，結果兒子是要鐵鍋燉大白鵝。
“他……”
“他像我。”鄭長冬知道妻子要說什麽話，“很實在。”
“是挺實在的。”姜夢瑤點頭。
姜夢瑤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多麽不好，兒子還是挺樸實的。她可不想養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兒子，也不想兒子過於養尊處優，還是希望兒子能多明白一些事情。
之前，姜夢瑤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應該是一個小小貴公子，而現在，她不這麽想了。就算兒子沒有在私立貴族幼兒園上學，而是讓兒子去普通的幼兒園讀書，兒子跟其他小朋友應該也能玩成一片。
“他喜歡養，就讓他養，院子那麽大，也能有雞鴨住的地方。”鄭長冬道，“也不用怕有氣味，每天都處理，還是還好的。”
“這倒是其次的。”姜夢瑤道，“就是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
“你想他是怎麽樣的？”鄭長冬道，“跟年畫裏的小朋友一樣嗎？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像的。”
“他就這樣吧。”姜夢瑤道，她不能對兒子有過多要求，“懂得努力讀書……就等看他的成績了。”
這個年，喬宇齊過得不是很好，感覺壓力太大了。他都怕跟別人一起吃飯，別人問他貨款的事情。相關部門沒有給他結賬，他都沒有錢去給人付材料費，可是他也不能不付，他要是不付錢，後面再要買材料，別人都不賣給他了。
因此，喬宇齊就只能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去湊數，他不好意思叫其他的股東拿錢出來。他把錢拿出來之後，做一個登記，等到以後周轉開來了，他再把這些錢拿回來。
喬父知道喬宇齊這邊的情況，他自然不是很高興。
“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別辭職。”喬父道，“出來之後，現在知道了吧，你在體制內，跟沒有在體制內，別人對你就是兩個態度。要是你沒有離職，別人敢這麽戲耍你嗎？”
“吃一塹長一智。”喬宇齊道，“以後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以後不一定就沒有了。”喬父道，“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也要想他們會不會給你錢。不給錢的，你也不用沖到前面去，別想著這是相關部門的大項目，沒有用的。”
相關部門要是一直欠錢，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的。
喬父是可以拉下老臉去找人，可是別人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賣他的人情。他都沒有在那個位子上了，別人自然就是不怕他的，別人還會想著他能不能給他們好處，他沒有給他們好處，他們也是不辦事情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你現在還得往裏面倒貼錢。”喬父道，“你以後要是再那樣的話，就不是倒貼錢的問題了，就是還得欠下很多債務，讓那些老百姓都不能安心生活了。別人給你打工，他們也是要錢的。要是你這個工廠垮了，沒有錢給他們，他們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的。”
“知道了，爸。”喬宇齊無奈，他一過來，他爸就開始說那些話。
喬父就是覺得喬宇齊太過可惜了，喬宇齊就不應該從體制裏出來。就算喬宇齊現在想要回去，也很難回去了。
“你啊，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喬父道，“你就是死腦筋，看著別人賺錢了，你就想著你自己也能賺錢。”
“以後能賺錢的。”喬宇齊相信這一點，“我都已經掉過坑了……”
“以後還是會繼續掉坑的，哪裏可能沒有掉坑的。”喬父道，“小心一點，知道嗎？”
“嗯。”喬宇齊道，“今年一定能好好的，一定沒有其他的事情。”
“這就可以。”喬父道，“我也是希望你的工廠能順利一點。”
喬父不想看到喬宇齊的工廠倒閉，真要是那樣的話，喬宇齊必定是欠了一屁股債。這也倒是其次，主要是這會很打擊喬宇齊的自信心，可能讓喬宇齊一蹶不振。
不管喬父說什麽話，喬宇齊都得聽著，他確實掉坑了，確實傻乎乎地被人糊弄了，現在聽一聽這些話，就當加深印象。等到以後，他必定不可能再跟過去那樣。
花錢買教訓，喬宇齊也是這麽跟自己說的，縱然心裏再不高興，他們都必須接受這一點。
喬宇齊沒有去求別人，也沒有找朋友，他知道有其他人的款項也被欠著，他也沒有去聯合那些人一起去要債。那不現實的，他們真要那麽做，只怕以後都不好混，大家就只能催一催而已。
當談秋雨得知喬宇齊都要墊錢去廠裏之後，她還擔心他們的錢回不來。
“要不要去把錢要回來，就說我們撤資了？”談秋雨在房間裏問她的老公。
“不能撤。”季大哥道，“這個時候撤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還傷兩家的感情。那些錢就放在那邊，喬宇齊總會想辦法賺錢的。他的朋友多，總有人會撈他一把的。”
季大哥想得很清楚，他們本身投入的資金不是特別多，就算那些錢全都虧本了，他們的生活也不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他們又不是借錢做投資的，這都還算好的。
別人要是去找喬宇齊撤資，那是別人的事情。
季大哥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是事情，季姍姍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也對哦。”談秋雨點點頭，“鄭長冬會幫他嗎？”
“不好說。”季大哥道，“現在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看看吧。”
談秋雨見丈夫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她也不好繼續說。丈夫不讓撤資，那就只好繼續這個樣子。她想喬宇齊那邊應該不會有大事情，等後面必定能緩過來的，他們只要等著收錢就行。
最近一陣子，有消息說姜家那一帶的房子要拆遷，說的人是越來越多，哪怕拆遷的政策還沒有下來，那些人都說得有模有樣的。姜和姜父倒是沒有多管，真要是拆遷的話，他們也是得有房子住的，有賠償的話，那就是兒子和女兒都能得分一分。
況且，這都還沒有拆遷呢，那就是沒影的事情，說了也沒有用的。
那些原本就是七零年代八零年代的建築，有的樓房沒有拆遷。這都是看地方，看那些房子的情況。
曹家本身是住在筒子樓裏的，他們這邊房子都不用拆遷，倒是蕭家那邊應該是在拆遷的範圍內。都不用曹家人說，蕭紅葉自己就去打聽了。
“媽，我們家是不是真的要拆遷了？”蕭紅葉打拆遷款的主意，她也是這個家的人，她媽就應該分一些錢給她的。
“不清楚。”蕭母道，“都是那些人在說。”
“那就有可能是真的啊。”蕭紅葉眼珠子轉轉，“媽，我們這邊的院子還有空間，要不要再蓋上去，這也能算面積的吧？聽說別處拆遷都是這麽幹的，能多分不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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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雯雯清楚她媽在想什麽， 她媽就是想她找一個比姐夫還要厲害的人。這哪裏有這麽容易的，通常情況下，都是大女兒嫁得比較好的， 小女兒都是會嫁得稍微差一點的。
她媽介紹的那些人也不是多好的人， 即便這些人沒有說只能生兒子， 季雯雯也覺得他們可能有那樣的要求。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還這樣。”江姑姑道， “你當真以為季姍姍會給你介紹好的對象嗎？”
“媽，你以為你跟姐姐的關系不好， 姐姐就會坑害我嗎？”季雯雯翻白眼，“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你就這麽相信她？”江姑姑道。
“我相信她！”季雯雯堅定地道，“我姐不是那種會隨意傷害妹妹的人，她不是什麽都不懂得的人。媽， 您不要總是想著姐姐會傷害我。我還覺得您傷害我呢。”
“我哪裏傷害你了？”江姑姑就不明白了，自己為女兒做這麽多事情，女兒還這麽想著自己。
“你看看表姐啊，你給介紹的對象……”
“你跟你表姐不一樣。”江姑姑打斷女兒的話，“你表姐她是找不到更好的對象，就只能找這麽一個對象。她自己也是想要享受好日子，她自己同意的，也不是我逼迫她答應的。”
“表姐問過你，你說沒有問題，說表姐可以嫁過去的。”季雯雯道，“要不是你說了這些話， 表姐她……”
“就算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她也會嫁過去的。”江姑姑道， “這種事情都不用別人說的。你以為她等了那麽多年沒有出嫁，她會隨便找一個人嫁了嗎？人家條件好的也看不上她，她不是你，她沒有一個當副廠長的爸爸，你懂嗎？”
“是，我爸是副廠長，但是您心裏是不是……您是不是覺得我還是不如姐姐？”季雯雯道，“你只要想著我要打敗姐姐，你就會忽略很多問題。”
季雯雯知道她媽說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從小到大都能感覺到，她媽就是希望她能比姐姐更加受寵。這也不是她想要受寵，她就能做到的，她有爸爸也有媽媽。而姐姐就只有爸爸，爸爸自然就更心疼姐姐。
即便季雯雯努力去吸引她爸爸的註意，她爸爸也是讓她媽媽去處理那些事情，而不是他親自來處理那些事情。
一次兩次的，季雯雯也就明白了，她在她爸爸的眼裏沒有那麽重要。
現在是姐姐出嫁了，哥哥也結婚了，她季雯雯單身，所以她爸爸才多關心她一點。可季雯雯知道，一旦她出嫁了，也就是那個樣子。
季雯雯不想為這些人而活，她想要為自己而活，想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精彩。
“你知道你姐夫心裏有人嗎？”江姑姑道，“就是那樣的人，你姐姐還嫁過去，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你姐姐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情情愛愛的，她在乎的也是男人的身份，男人能給她帶來多少利益！”
江姑姑覺得季姍姍還真能忍，季姍姍還能跟姜夢瑤來往。姜夢瑤沒有去找季姍姍，季姍姍主動去找姜夢瑤，尋常人根本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而季姍姍做了。
可見季姍姍是多麽可怕的一個人，要是江姑姑自己，江姑姑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你能跟你姐姐一樣嗎？你能做到嗎？”江姑姑問。
“我……”季雯雯遲疑片刻，“姐姐都能做到，我就更能做到了。不就是男人心裏有別人麽，就算男人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也不在乎！”
“你就是嘴巴上說說，男人真要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你根本就受不住。”江姑姑道，“你還年輕，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的艱難。多少人一開始說不在乎，她們都覺得她們能把握住男人的心，等到後面呢？還不是雞飛蛋打！”
江姑姑嫁給季副廠長的那一會兒，她也覺得自己能牢牢抓住季副廠長的心，還想著繼子繼女都沒有了親媽，他們還不是任由她拿捏麽。可是她錯了，季副廠長很關心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外公外婆他們還會過來看看孩子。
那個時候，江姑姑明顯感覺到季副廠長對她和對孩子的態度的不同，她明明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卻比傭人還要不如。不對，最開始，家裏是沒有傭人的，那個時候也不能用傭人，而江姑姑自己就跟傭人一樣。
江姑姑得做好家裏的那些事情，得照顧好繼子繼女，要是繼子繼女那邊出一點差錯，季副廠長都是說她的。
“媽，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季雯雯道，“你嫁給爸過上了好日子，你……”
“你是要說我還有什麽不滿的嗎？”江姑姑道，“有的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樣。媽是娘家太窮太苦了，能嫁給你爸爸就不錯了。而你不一樣，你爸爸是副廠長，你能生活得更好，你懂不懂？”
季雯雯撇嘴，她媽媽說了那麽多話，其實就是她媽媽想要她強過姐姐，歸根結底，還是這一點。季雯雯心裏都清楚，她不想說那麽多話了，說了也是白說的。
江姑姑見女兒不願意聽，她也沒有辦法。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是捧在手掌心怕掉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為了這一個女兒，江姑姑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
是，江姑姑是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比季姍姍厲害，這又有什麽錯呢。
新的一年開始，姜夢瑤照舊收了兒子的紅包。
“媽媽，我們今年再養幾只小雞崽吧。”小鄭彥明道，“也可以養兔子。”
“你是要把家裏當成動物園嗎？”姜夢瑤道。
“不是，動物園裏的小動物都是不能吃的。”小鄭彥明道，“而家裏的這些小動物都是能吃的，這不一樣的。”
姜夢瑤嘴角微扯，兒子還真能扯呢。
“你能養得過來嗎？”姜夢瑤問。
“家裏有其他人能幫著一起養啊，又不是要我一個人。”小鄭彥明道，“等小雞長大生蛋了，我們還能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送雞蛋，也可以給他們送小兔子。聽說小兔子一年能生好多好多只呢。”
“……”姜夢瑤看著兒子。
“我們幼兒園就有養兔子，那些兔子長得可好了。”小鄭彥明道，“我們還有投餵小兔子，小兔子白白胖胖的。就是有人看到兔子被送去廚房，他們會哭，還鬧著不能吃兔兔。”
小鄭彥明覺得那些小朋友一點都不懂得享受勞動的成果，他們都已經收獲成果了，當然是要吃小兔兔。麻辣兔頭，熏兔肉，各種各樣的吃法，能吃得飽飽的。
“老師沒有辦法，就只能讓大家繼續養著兔子。”小鄭彥明道。
“你們有沒有養死兔子？”姜夢瑤問。
“沒有吧。”小鄭彥明不是很懂得。
“也是，兔子被你們養死了，老師當然不可能跟你們說，老師就直接換新兔子進去，你們也不知道。”姜夢瑤道。
“也不一定啊，也許就是我們養得好啊。”小鄭彥明道，“媽媽，我會努力學習的，您就讓我養小雞，養兔子嘛。”
“跟你爸爸說去。”姜夢瑤道。
“跟爸爸說沒有用的，爸爸一定會說只要媽媽同意了，他就沒有意見的。”小鄭彥明搖晃著姜夢瑤的手，“媽媽，您就答應吧。我考試成績一定會非常好的，我也不要其他的獎勵，可以用我的壓歲錢去買小雞小兔子的。”
“用你的壓歲錢買了小雞小兔子，你就不準繼續說壓歲錢了。”姜夢瑤道。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小鄭彥明道。
鄭長冬看著這一幕，他覺得養一個兒子還真是不容易。雖然他被兒子忽略了，但是他想這樣還是不錯的。
“等到時候，你要是學習不好，就不能養了。”鄭長冬故意道，“我們就把你養的小動物送人。”
“要送的話，就送給……”
“這可不是你能指定人的。”鄭長冬道，“你要是學習好，還能讓你多養幾只。”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小鄭彥明眼睛一亮。
姜夢瑤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怎麽樣，她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有點小麻煩。自己的孩子怎麽就這麽喜歡養這些家禽呢，是不是小孩子養幾只之後，他們就會覺得很有趣？
可是很多小朋友都是養了一段時間，他們就不喜歡繼續養的。
姜夢瑤同意兒子養那些小動物，當然不是為了那些壓歲錢，而是要讓兒子知道養小動物不容易，他也是要有所付出的，讓他以後能好生照顧那些小動物，讓兒子不要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在姜夢瑤小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麽愛養小動物啊。
曾經，姜夢瑤以為兒子是要帶著大白鵝軍隊出去炫耀的，結果兒子是要鐵鍋燉大白鵝。
“他……”
“他像我。”鄭長冬知道妻子要說什麽話，“很實在。”
“是挺實在的。”姜夢瑤點頭。
姜夢瑤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多麽不好，兒子還是挺樸實的。她可不想養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兒子，也不想兒子過於養尊處優，還是希望兒子能多明白一些事情。
之前，姜夢瑤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應該是一個小小貴公子，而現在，她不這麽想了。就算兒子沒有在私立貴族幼兒園上學，而是讓兒子去普通的幼兒園讀書，兒子跟其他小朋友應該也能玩成一片。
“他喜歡養，就讓他養，院子那麽大，也能有雞鴨住的地方。”鄭長冬道，“也不用怕有氣味，每天都處理，還是還好的。”
“這倒是其次的。”姜夢瑤道，“就是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
“你想他是怎麽樣的？”鄭長冬道，“跟年畫裏的小朋友一樣嗎？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像的。”
“他就這樣吧。”姜夢瑤道，她不能對兒子有過多要求，“懂得努力讀書……就等看他的成績了。”
這個年，喬宇齊過得不是很好，感覺壓力太大了。他都怕跟別人一起吃飯，別人問他貨款的事情。相關部門沒有給他結賬，他都沒有錢去給人付材料費，可是他也不能不付，他要是不付錢，後面再要買材料，別人都不賣給他了。
因此，喬宇齊就只能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去湊數，他不好意思叫其他的股東拿錢出來。他把錢拿出來之後，做一個登記，等到以後周轉開來了，他再把這些錢拿回來。
喬父知道喬宇齊這邊的情況，他自然不是很高興。
“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別辭職。”喬父道，“出來之後，現在知道了吧，你在體制內，跟沒有在體制內，別人對你就是兩個態度。要是你沒有離職，別人敢這麽戲耍你嗎？”
“吃一塹長一智。”喬宇齊道，“以後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以後不一定就沒有了。”喬父道，“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也要想他們會不會給你錢。不給錢的，你也不用沖到前面去，別想著這是相關部門的大項目，沒有用的。”
相關部門要是一直欠錢，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的。
喬父是可以拉下老臉去找人，可是別人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賣他的人情。他都沒有在那個位子上了，別人自然就是不怕他的，別人還會想著他能不能給他們好處，他沒有給他們好處，他們也是不辦事情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你現在還得往裏面倒貼錢。”喬父道，“你以後要是再那樣的話，就不是倒貼錢的問題了，就是還得欠下很多債務，讓那些老百姓都不能安心生活了。別人給你打工，他們也是要錢的。要是你這個工廠垮了，沒有錢給他們，他們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的。”
“知道了，爸。”喬宇齊無奈，他一過來，他爸就開始說那些話。
喬父就是覺得喬宇齊太過可惜了，喬宇齊就不應該從體制裏出來。就算喬宇齊現在想要回去，也很難回去了。
“你啊，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喬父道，“你就是死腦筋，看著別人賺錢了，你就想著你自己也能賺錢。”
“以後能賺錢的。”喬宇齊相信這一點，“我都已經掉過坑了……”
“以後還是會繼續掉坑的，哪裏可能沒有掉坑的。”喬父道，“小心一點，知道嗎？”
“嗯。”喬宇齊道，“今年一定能好好的，一定沒有其他的事情。”
“這就可以。”喬父道，“我也是希望你的工廠能順利一點。”
喬父不想看到喬宇齊的工廠倒閉，真要是那樣的話，喬宇齊必定是欠了一屁股債。這也倒是其次，主要是這會很打擊喬宇齊的自信心，可能讓喬宇齊一蹶不振。
不管喬父說什麽話，喬宇齊都得聽著，他確實掉坑了，確實傻乎乎地被人糊弄了，現在聽一聽這些話，就當加深印象。等到以後，他必定不可能再跟過去那樣。
花錢買教訓，喬宇齊也是這麽跟自己說的，縱然心裏再不高興，他們都必須接受這一點。
喬宇齊沒有去求別人，也沒有找朋友，他知道有其他人的款項也被欠著，他也沒有去聯合那些人一起去要債。那不現實的，他們真要那麽做，只怕以後都不好混，大家就只能催一催而已。
當談秋雨得知喬宇齊都要墊錢去廠裏之後，她還擔心他們的錢回不來。
“要不要去把錢要回來，就說我們撤資了？”談秋雨在房間裏問她的老公。
“不能撤。”季大哥道，“這個時候撤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還傷兩家的感情。那些錢就放在那邊，喬宇齊總會想辦法賺錢的。他的朋友多，總有人會撈他一把的。”
季大哥想得很清楚，他們本身投入的資金不是特別多，就算那些錢全都虧本了，他們的生活也不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他們又不是借錢做投資的，這都還算好的。
別人要是去找喬宇齊撤資，那是別人的事情。
季大哥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是事情，季姍姍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也對哦。”談秋雨點點頭，“鄭長冬會幫他嗎？”
“不好說。”季大哥道，“現在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看看吧。”
談秋雨見丈夫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她也不好繼續說。丈夫不讓撤資，那就只好繼續這個樣子。她想喬宇齊那邊應該不會有大事情，等後面必定能緩過來的，他們只要等著收錢就行。
最近一陣子，有消息說姜家那一帶的房子要拆遷，說的人是越來越多，哪怕拆遷的政策還沒有下來，那些人都說得有模有樣的。姜和姜父倒是沒有多管，真要是拆遷的話，他們也是得有房子住的，有賠償的話，那就是兒子和女兒都能得分一分。
況且，這都還沒有拆遷呢，那就是沒影的事情，說了也沒有用的。
那些原本就是七零年代八零年代的建築，有的樓房沒有拆遷。這都是看地方，看那些房子的情況。
曹家本身是住在筒子樓裏的，他們這邊房子都不用拆遷，倒是蕭家那邊應該是在拆遷的範圍內。都不用曹家人說，蕭紅葉自己就去打聽了。
“媽，我們家是不是真的要拆遷了？”蕭紅葉打拆遷款的主意，她也是這個家的人，她媽就應該分一些錢給她的。
“不清楚。”蕭母道，“都是那些人在說。”
“那就有可能是真的啊。”蕭紅葉眼珠子轉轉，“媽，我們這邊的院子還有空間，要不要再蓋上去，這也能算面積的吧？聽說別處拆遷都是這麽幹的，能多分不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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