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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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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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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眼前一片黑暗,但麻薯通過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確定對方大致方位後便擡起沒被拽住的那只手掄了過去。

手上拎著幾個購物袋,裏邊恰好有一袋裝著邊緣相對鋒利的貓罐頭。

運氣好的話能暫時限制對方的行動,為她爭取跑出門及拿出包裏手機報警的時間。

可惜她聽見購物袋被擋住隨即掉落在地的聲音,空著的那只手腕也被男人伸手扣住。

她能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熱意,以及繃帶與手腕接觸的感覺。

被她寄予希望的貓罐頭從袋子裏骨碌骨碌滾出,直到撞到像是桌角之類的障礙物才慢悠悠地停下。

與之相反是的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她頭一次明白什麽叫【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覺。

但現在還有一個機會——麻薯微瞇起眼,估摸著位置直接擡腳朝前方一踢。

並沒有預想中踢中目標的悶響聲,倒是她在失去平衡之前背部緊緊貼上了門板。

“欸”

拽住她的那人發出表示疑惑的單音,那道呼吸聲又與她拉近不少距離。

四周還是很暗,但她總算能看清對方的大致輪廓:是個字很高的男人,目測超過180,現在正低著頭用她看不見的危險情緒觀察著她。

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要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然後抓住機會逃離求救!

但現在不管怎麽說,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為上。

於是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在平覆情緒的同時腦中飛快思考接下來該運用怎樣的話術回答對方提出每一道帶有陷阱的要求。

運氣不錯是的,直到她捋清思路,男人除了扣住她雙手手腕外的手有些顫抖之外,並沒有出現其他出格動作。

他也在沈默著,只是偶爾發出十分明顯的吸氣聲。

十分不合時宜的,麻薯想到她在游戲裏變成貓時被其他貓貓嗅腦袋和腮幫子的場景。

這個吸氣聲與當時很像,但可惜這真是情況相對不妙的現實,面前也不是用喵喵拳或是駕駛掃地機器人撞倒就能解決的貓。

總之……不太妙。

兩人依舊沈默著,直到麻薯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糟,糟糕!

“真是糟糕啊。”男人突然發出一聲令她心中一涼的嘆息。

他的聲音很好聽,慵懶偏甜,像是懶洋洋趴在一旁的貓咪突然歪著頭蹭入掌心裏的感覺。

但這一放在平日來說的美好感覺卻讓現在的麻薯心跳驟然加速,且她悲哀的發現先前思路清晰的腦子瞬間變為一片空白。

“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請好好的拒絕我吧。”

拒絕接下……來的,拒絕!等等!他該不會是!

“在面包店有過一面之緣的漂亮小姐。”

似乎是具現化出來的貓咪不止歪著頭蹭過掌心,還伸舌舔了兩下, “嘛,當然,如果你確實不想拒絕的話,我也不會……”

話音未落,麻薯感到對方灼熱的鼻息悉數噴灑在頸側,接著是對方柔軟的發來回蹭了幾下。

有些癢。以及他表現出來的舉動有些像……

“喵”

……小動物。貓。

呼,竟然是貓的話,那麽那種問題會……

“好看又有好聞味道的喵小姐,我們來玩個游戲吧”男人說著,忽然伸舌舔了兩口。

呸!去他喵的小動物!

*

麻薯正背脊挺得筆直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色是說不出的覆雜。

雖然之前的危機暫時解除,但現在這種情況……是可以換成另一種心態對待,但總覺得比之前還要糟糕啊。

以及他在變得不對勁之前說得對,要好好拒絕他提出的要求:)

……嘖,這種被對方搖晃手腕一直註視著眼睛就點頭答應的行為著實不可取。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

再有,關於對方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她有隱隱推測出一種答案,但這種答案如果是真的,那將顛覆她自出生以來的唯物主義認知。

而且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的麽_(:з」∠)_

再者,成精也不成得血統純正一些,既然擁有人類形態那思想也要向人類看齊啊豈可修!

視線從男人駝色風衣口袋裏裝著的自家手機收回,麻薯思考了一會:或許她可以嘗試用電腦上的【貓咪物語】困住對方

頭頂的客廳燈略為昏暗,印在坐在她身側男人的臉上時就像為他添了一層分外柔和的光。

男人面容姣好,雙眼彎彎的樣子讓整個人看上去更為親和,聲音猶如摻了蜜一般的甜, “我又拿到了哦。”

他緊握成拳的右手伸到她面前,展開,掌心裏安靜的躺著一顆貓咪用的玩具球。

“啊,真,真厲害呢。”

她幹巴巴地回答, “所以我可以回臥室一趟了麽”

“不行。”

他依舊保持笑瞇瞇的模樣,白皙的指尖牢牢把住球身在她側臉上滾了滾,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游戲的嗎”

“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一起流浪”

“啊不對,反正已經見到你了,也沒必要流浪去找其他母貓啊。”

敏銳抓住對方話語中奇異點的麻薯轉頭看向對方: “母貓”

“啊呀,你終於主動轉過來看我了。”

“看來他沒有騙我。”

“哼,也是,愚蠢的他哪裏敢騙我。”

在側臉滾動的球已經滾至沙發,面色更加覆雜的麻薯被對方擡手圈住脖子,臉貼臉地蹭了兩下。

“喵你身上的氣味真的很棒噢!”

看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她認為的唯物主義世界,之前同事給她推送的熱帖【震驚!博主在橫濱旅游時看見有人用紙變槍】裏的故事應該是真的。

不對,那個不能稱之為故事。

在心底來回默念幾遍“他是只貓”,麻薯擡起一只手,直接捏住他的後頸。

為了增加對方的體驗感,她還特意選用接近喵媽媽嘴感的手勢。

果然,即便是修煉出人形的貓對後頸被捏住這件事還是比較敏感的。

他不僅松開手坐回原位,還眨巴兩下無辜的鳶色眼眸看著她。

他在賣萌。雖然看上去較為賞心悅目,但一點都沒有她在游戲裏的那些貓咪們可愛。

“你……”

“喵”

麻薯快速伸手,撿起落在腿側的貓咪玩具球朝著遠處一扔。

方向的確是朝著遠處沒錯,但球還沒超過沙發,便被突然伸長手臂的男人準確接住。

已經是第十次了!還是這樣!

她甚至能看見球在對方的掌心裏旋轉的畫面,看起來像是對方故意讓她看見的!

緊握成拳的右手再次伸到她面前,展開,掌心裏是那顆有些起毛的貓咪玩具球。

玩個球的丟球游戲!這是丟人游戲吧啊!假貓!這妥妥是修煉成精的假貓!

“我又拿到了。”

麻薯有些不忍直視地將視線錯開: “……啊,我知道。”

對方眼眸稍稍一瞇, “你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麻薯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不那麽幹巴巴: “沒有,你超厲害的。所以想要摸摸頭麽”

話剛出口麻薯便在心底直呼後悔。

就在她再次伸手拿向玩具球準備轉移話題時,手指卻觸碰在對方的臉頰上。

臉頰很軟,但也很熱。

低著頭的對方整體看上去很乖,他發出像是可以吹散在風中的“喵嗚”聲,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手過來,張開。”

大抵是被那聲貓叫所迷惑,麻薯剛把手指伸開,掌心裏便挨上對方湊過來的側臉。

總感覺這個場景在哪裏出現過,但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對方如真·小動物蹭著的動作很慢,麻薯忽然聽到對方發出的一聲輕笑。

這和先前玩被喊著玩丟球游戲時的甜蜜嗓音不同,倒像是那種……

“好吧,我現在同意你去臥室裏了。”

就在這時對方擡起頭,眉眼彎彎, “當然,是和我一起。”

麻薯試圖掙紮一下: “那不玩丟球游戲了我剛想到一個游戲的升級版。”

“不用。”

男人已經站起身,順便拽了她一把, “我們去臥室裏同樣可以玩。”

*

成了精的貓男人說得對,臥室裏的確可以同樣玩。

只不過是換了個場景同一個玩法而已。

好在對方並沒有限制她打開電腦的行為,就是彎腰站她身後單手圈住她脖頸的姿勢讓她有種背負大型甩不掉掛件的錯覺。

在點開游戲之前,出於謹慎,麻薯隨便點開一個文檔指了幾句話,在發現對方確實看不懂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點開【貓咪物語】

連續點了幾次,麻薯只看見幾個對現下情況起不了多大用處的提示框:

【警告!SSR體質使用次數已達到上限!已觸發*¥@%%……滴,權限不足,請使用者盡快提高使用權限!】

【警告!已發現正在運行的BUG,系統正在修覆中……修覆失敗!請使用者盡快提高使用權限!】

【權限不足!BUG已執行多重命令,請使用者盡快提高使用權限!】

【警告!權限不足!造成的¥%…*&影響將在下次任務中刷新!】

【警告!BUG已造成不可逆影響!圖鑒&……%失效,其中@#¥……&正在出逃】

出,出逃!是說她再下次進游戲之後的還要去找回跑丟的貓麽!

嘶,看來得換一種方法讓這只修煉成人形的貓主動離開才行。當然,離開之前要忽悠對方先把她的手機還給她。

但讓麻薯感到奇怪的一點事,當對方運用貓爪在上原則將手搭在她手上時,她電腦上的【貓咪物語】圖標竟莫名其妙的從桌面上消失。

當他的手挪開,圖標立馬又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像是被故意隱藏了一樣。

麻薯又試了其他圖標,發現就只有【貓咪物語】的圖標出現這種異常現象。

算了。

不過……既然【貓咪物語】不可行且她現在又接觸到電腦的情況下,她可以向她的好友發送求助信息!

差點就把這件重要的事給忘了!

只不過又一次的事與願違。

她的手指一與鍵盤接觸,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會伸手過來戳兩下不說,時不時還會將她的手指整個圈在掌中。

他的掌心還是很熱,每成功圈住一次她的手指他都會將臉埋在她的後頸蹭上那麽兩下,有時候甚至是用牙輕輕咬住她的一小塊皮膚又快速松開。

被異性的鼻尖與唇觸碰在後頸的感覺有些不妙,但好在對方的本質是一只成了精的貓,所以說暫時沒有某種【嗶】方面的危險性。

貓對貓有【嗶】感覺很正常,但她畢竟是純種人類。

以及可惜的是,用鍵盤敲字求助這種方式也變得不可行起來。

麻薯嘆息一聲,帶著又覆蓋在她握鼠標那只手上的大手一同將好不容易打開的聊天頁面關閉。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次在她後頸位置磨磨蹭蹭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一些

“對了,你……”

“喵嗚”咬字含糊,但卻是猶如咬下在蜜糖裏滾過一圈的棉花糖般的嗓音,比起之前倒是甜膩了不少。

在屏幕完全黑下去之前看了眼現在時間的麻薯揉揉眉心,嘗試給對方建議, “說起來,現在時間不早了哦”

“嗯,是時間不早了。”

麻薯: “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唔,我的意思是說,現在也到了普通,不對,像你這種特殊又可愛的……貓的休息時間了。”

對方舔了舔被總算松開的那小塊可憐皮膚,語氣突然愉悅起來, “喵小姐果然是最特別的”

“啥”

“你說的沒錯,是到了休息時間了。”

“他沒有騙我,哼哼。”

已經破解對方語言中的【他】是成精不完全喵格的麻薯盡量維持面上的淡定: “那臥室給你,我去客廳。”

她說著反手在對方微卷的黑發上胡亂rua了一把,就像是對待即將入睡前的普通貓咪一樣, “你乖一點,大半夜的時候不要總想著跑酷。”

“跑酷的話,就,呃,你的玩具球就沒了。”

麻薯轉過身,直接搶過對方夾在指尖已經起了一圈毛毛的玩具球。

“沒了就沒了。”

對方臉上忽然擺出滿不在意的表情, “又不是你在我面前不見了。”

麻薯大著膽子挑眉: “那我現在就把這個球扔掉”

“哼,你是在仗著自己特別就對我提要求麽”

麻薯沒有說話,直接把球朝身側垃圾桶方向扔。

結果與她所想一致,對方再一次擡高手臂攔下玩具球,並露出在她意料之外的,最開始要求她玩扔球游戲的表情。

“喵嗚”

以及對方此時有貓耳的話,她毫不懷疑現在已經被對方壓成了機翼的樣子。

這也是第一次,麻薯覺得那莫名變得水汪汪起來的鳶色眼眸看上去和游戲裏的太宰貓十分相似。

但她先前試著喊過對方在圖鑒裏的名字,結果對方毫無反應不說,甚至還威脅似地朝她齜出一口小白牙。

按理來說是相當幼稚的舉動,但配上對方那張好看的臉所以看起來只剩滿滿的可愛。

擡手不自覺摸了摸大概率被對方啃出紅印的後頸,麻薯拍開對方又要在她臉上滾動的貓咪玩具球, “時間不早了,你的確該休息了。”

“對了,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低頭了眼她對著他攤開的手,再擡頭看了看她, “手機”

麻薯對著他的風衣口袋擡起下巴, “就是剛才被你當作新型貓罐頭咬過一口的那個。”

“哦,那你要用來做什麽啊我知道了,是在期待我去為你捕獵麽”

接著對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你和我玩了這麽久也沒有主動開口,原來是這樣的麽。”

“真是……總感覺你少了毛毛之後一點都不可愛啊。”

接著他又小聲地嘀咕幾句諸如“果然不能太過相信愚蠢的人類” “啊糟糕但是她作為人類的樣子也好看看” “哼明顯是在讓我展示寵愛吧,口是心非的家夥”之類的話,便在她一頭霧水的目光中拉開臥室窗戶,單手撐著窗沿直接躍了下去。

雖然對方內裏是貓咪靈魂,但它現在可是套著普通人類的殼子。更何況在她窗戶這邊是直達樓下,途中並沒有作為緩沖的遮陽擋雨裝飾。

“!等等這裏可是五……”

麻薯在反應過來後直直沖向窗邊。只可惜晚了一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駝色的衣角擦著她的指縫而過。

所幸也沒發生所謂的流血事件,在她伸頭往下看的時候底下已經看不見對方的蹤影。

下意識松了口氣,隨即想起自己手機還在對方風衣口袋裏的麻薯嘴角一抽。

……算了,就當作破財消災也好。

擡手將窗戶關上並落了鎖的麻薯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轉身正準備去客廳收拾仍倒在地上的購物袋時額頭忽然撞上一堵帶著絲絲涼意的墻。

……等等墻

腦子還未轉過彎的麻薯正疑惑家裏的墻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近時,她感覺到自己的發頂被墻吸了一口。

“嗯是變得不一樣的小貓崽。”

那人在尾音時做了個吧唧嘴的動作, “你看上去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麻薯: “……”等等,這種說話方式怎麽有點

她面色有些難看地咽了口口水,緩緩擡頭。

“喲”

雖然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眼罩但從下巴線條看也是長相不錯的白毛男人咧開嘴, “安心,即使你變成這副模樣,我還是願意帶你玩游戲的。”

“放心,是我們最經常玩的那個喲喵”

“啥!”

*

所以說……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呢

麻薯眨了眨眼,無語地望向面前散發著淡淡洗衣液香的黑色襯衫,開始回想自己最近在上班路上或是下班途中有沒有得罪過哪裏的貓大爺。

就在三分鐘前,堵在她面前的白毛男在她發出那聲疑問後便直直拉著她倒向她的床。

當然,接下來沒有發生令人臉紅心跳的和諧事件,只是發生讓麻薯感到大無語的【被迫埋胸膛】事件。

她試著和對方交流了一會,也嘗試著把圖鑒裏的貓咪名字全部念了一遍,甚至是佯裝生氣的指責對方為什麽要故意作弄她之類的——但對方到現在沒有多餘的反應不說,就連開口都不願意再開了。

溝通失敗自然要尋求其他方法。

只是那搭在她腰間的手像是牢牢黏住了一般。她可以隨意撲騰,但不能輕易從對方制造出來的禁錮中離開。

……如果她有第二個手機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破財進行二次消災。

安安靜靜地趴了一會,突然感到陣陣困意襲來的麻薯在不受控制地打出一個哈欠時視野忽然變亮,嘴邊也多了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

麻薯:

白毛貓男: “啊哈,小貓崽還是挺敏銳的嘛。”

說完,那只手指又往她腦袋上一摁,她第二次被迫埋在對方的黑色襯衫裏。

視野再次變黑,對方這一打擾反而讓麻薯自與風衣貓玩游戲後的雜亂思路變得清晰起來。

貓,要解決面前這一難題就要從貓的角度出發。必要時可以代入那兩只貓貓精的角度——如果她作為他們,在遇見一只味道好聞很感興趣or有過不知道幾面之緣但很感興趣的小貓崽時,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嘶,讓她想想她在游戲裏扮演貓的時候是怎麽做的來著……

哢噠的一聲,像是某個鎖被打開的聲音。



刷——

聽上去像是窗戶。窗戶!等等,那只風衣貓!

“喵!”

意識到什麽的麻薯從黑色襯衫裏擡頭,果然在窗沿處看見面色十分不善的風衣貓。

他手裏還拿著一束不三不四的花。之所以稱為不三不四,是因為那束花除了花枝是正常的顏色外,花枝上方是還有一口氣的小老鼠小蝴蝶蠶寶寶小鳥小壁虎等貓在外捕獵時經常光顧的生物。

值得一提是的,麻薯還在風衣貓嘴邊發現幾片殘缺的花瓣。

隨著她動作直起身的白毛貓男顯然也註意到了這點。只見他嗤一聲,埋首到她的頸窩處蹭了幾下,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真是的……明明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往我這邊跑了。”

“再說,這種送禮物還偷吃的家夥簡直就是個屑啊小貓崽!”

聽到這裏的風衣貓一挑眉,伸舌卷走唇邊的花瓣後面色從容地從窗沿上跳了下來。

他走到床邊,不由分說將那束看上去是捕獵成果的花往她手裏一塞,擡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他懷裏一摁,接著麻薯便聽見類似飛快吐出東西的“噗”聲。

“……”

“喵喵喵!就你現在這種狀態你還敢挑釁”這是突然暴躁起來的白毛貓男。

“喵呵呵當然,既然知道我和她要做什麽你還不趕緊離開”這是語調愈發歡快的風衣貓。

啊……看來手機能消災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啊。

視野被駝色風衣占據的麻薯有些悲催的想。

不過能不能先讓她站起來再說!

*

俗話說得好,生活嘛,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要是有實在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睡一覺再說。

麻薯現在的狀態倒是很想躺下睡一覺,但這睡一覺的前提是先請走一左一右坐在她床上的陌生男人。

準確來說是兩只套著人類殼子的貓。

老實說,她總覺得這兩只貓她在某個地方接觸過,但一時也想不起來。

眼角的餘光瞄到電腦上的時間,想到明天仍是工作日的麻薯在心底感嘆一聲,接著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然後坐在床邊的兩位像是接收到信號一般彈了起來,且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她的嘴邊。

麻薯整個人一頓,那聲哈欠就那麽尷尬地停在後半的收尾階段。

她合理懷疑這兩只貓先前見過太多人類在貓咪打哈欠時用手指逗弄的場景。

那兩只誰也沒有看誰,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仿佛她接下來要做出事關兩只命運的抉擇。

老實說麻薯根本沒有要選擇的意思,但這麽僵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過在明白那兩只內裏的貓咪本質後,麻薯現在的心態倒不像最開始那樣害怕。

貓貓嘛,總得來說只要方法對,會意外的比人類還要好哄。尤其是這兩只還把她當作有好聞氣味小貓崽的前提下。

於是麻薯絲毫不慌地擡手將兩只手指拍開,將快要發抖的嘴合上後擡起一只手指作勢要往鍵盤上一點。

真的是“嗖——”的兩聲破風聲,下一秒,麻薯的指背上便一前一後搭了兩根手指。

隨後像是以她的指背作為PK臺,兩只手指開始模擬小人對戰般PK。

……算了

貓嘛,就算在打架的時候也會遵循所謂的「貓爪在上」原則。於是麻薯帶著濃濃的困意一臉【=-=】的看著這只指甲蓋摁在那只指甲蓋,那只指甲蓋摁在這只指甲蓋上的幼稚比賽行徑。

當然,畢竟現在套了一層表達方便且通俗易懂的人類殼子,在此過程中兩只貓也少不了所謂的放狠話環節。

雖然前邊依然是改不的“喵嗚喵嗷喵汪汪”,但後來接觸到她的眼神後兩只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

風衣貓: “我說,你要是實在控制不住的話,我建議你從那個窗戶跳下去去流浪呀蠢蛋。”

白毛貓男: “你的那個愚蠢人類,哦不對,那個「他」沒有告訴你有一種方式叫開門麽”

白毛貓男: “還有一種是瞬移和無,嘖無什麽來著。反正為了能讓小貓崽子做她最喜歡的事,我暫時把它關掉了。對了,就算在這邊,她還是更喜歡埋在我的肚皮裏哦。”

風衣貓: “是我先來的哦我先,我也在她的後頸上留下我的氣味了。再說,你有禮物麽喵呵呵,你連禮物都沒有!”

風衣貓: “嘖嘖,說到肚皮啊,你那引以為傲的白毛毛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趁菜刀貓睡著的時候偷偷拿他的爪子梳毛。”

風衣貓眼神忽然變得憐憫: “連自己的毛毛都不知道打理的屑,光蹬著那個兩腳獸產的代步機有什麽用反正也沒有那只小矮子快。”

抓住風衣貓放松機會的白毛貓男擡起手指,將前者的指甲蓋直接摁在他的指腹之下: “說起來那只是謙讓而已。啊不好意思,忘記你是被代步機撞倒過兩次的貓了。”

他說著像是表達遺憾般重重嘆了聲氣, “真是蠢呢。”

“呵!呵!愚蠢的同類,那你倒是讓她來選誰是讓她感到最舒服的貓啊!你以為到這邊換了一個殼子她還是喜歡往你的肚皮底下鉆麽”

說著,兩只同時看向差不多就要進入睡眠狀態的麻薯。

作為社畜,對某些視線比較敏感的麻薯一個激靈睜開眼, “嗯你們結束了誰贏了”

兩只都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愚蠢的人類你自己不會看麽’的表情看著她。

麻薯眨了眨朦朧的眼,正準備轉眼去看時下巴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捏住。

是笑瞇瞇一張臉的風衣貓。

“那只白毛讓你看你就去看麽你是不是忘記我為你做過什麽了”

“雖然對付那些愚蠢的小生物不在話下,那也是用上我正常曬月亮的寶貴時間呢喵!”

不是很清醒的麻薯: “啥等等,你們兩只剛才不都是讓我自己去看的眼神麽”

風衣貓: “只有他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不要愚蠢的按他的意思去看喵!”

“……不然這樣,我們折個中,取中間的最佳方案。”

麻薯再眨了下困意越發濃重的眼,擡手將兩只貓放在她下巴上手指上的爪子拍開後快速打了個哈欠, “逗貓棒放在外邊,你們兩只要玩貓爪在上的游戲就去那邊玩。”

“誰贏了誰在臥室曬月亮好伐想睡床睡床,想睡桌子睡桌子,床和桌子拼在一起睡也隨便你們。”

“我去睡客廳就行。如果你們連客廳都要占的話就把手機給我,我去我朋友家對付一夜也沒什麽問題。”

“喵喵喵!” X2

兩聲仿佛可以炸裂耳膜的抗議喵叫在耳側響起, “你在說什麽啊喵!”

托這兩聲的福,徹底清醒的麻薯總算解現在的情況。

現在是夜晚十一點四十分,如果在十二點前還不入睡的話……嘖,來自工作日的壞習慣之一。

她視線在頭頂真·炸了毛兩只身上掃了掃,下意識擡手順了下毛, “那你們想做什麽”

“競爭!”白毛貓男叭的一下伸手打在風衣貓的手背上。

“誰會敗給這種空有一身打結白毛的蠢貨啊!”風衣貓也叭的一下伸手打在白毛貓男的另一只手背上, “競爭!輸的主動把自己後背讓出來,給我撓上個十幾秒!”

“隔壁街的小花就是這種愚蠢造型呢,你正好可以和那只愚蠢的母貓配成一對!”

雖然清醒但不在狀況之內的麻薯: “……啊”

*

淩晨零點零七分。

所謂的貓咪之間的競爭,也就是比一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貓咪技能。

比如毛色的順滑程度啊,跳躍啊,聽指令啊,誰吃飯速度快啊或是懂得靈活運用人類世界產品啊之類的。

平心而論,如果那兩只現在是以可愛又毛絨絨的貓咪形態的話,即便是工作日,麻薯也能打破十二點前要入睡的社畜定律。

但作為套了人類殼子的貓咪,某些在貓做起來十分可愛的行為就會變得……

麻薯還是坐在之前的電腦椅上,單手撐著臉,一臉【=-=】的看著用出金雞獨立姿勢踩在掃地機器人上且表情【天上地下老子獨尊】的白毛貓男。

先前的風衣貓選擇普通直立且雙手環胸,表情是那副笑瞇瞇的姿態。他在經過她時甚至還擡爪,哦不對,擡手朝她揮了兩下。

至於現在的話,他正在客廳準備下一個讓她感到頭禿的【跳躍】項目。

……十分滑稽。連中也貓的一只毛絨胖蘿北腿都不如。

說起來她家的掃地機器人是什麽牌子的來著沒記錯的話似乎還是拼O夕上買的

啊不想這個了,話說她什麽時候可以正常睡覺明天可是要上班的啊啊啊!

麻薯又不受控制的打出哈欠。

決定了,在這輪比賽之後她馬上起開兩罐貓罐頭放在客廳,然後直接回臥室把門關上。

不行,現在就要去。

這麽想著的她站起身,沒走兩步便聽見一聲十分熟悉的“砰!”

“……”希望明天醒來時她的掃地機器人能完好無損。

麻薯搖搖頭,打起精神朝客廳的方向走。

“喵你要去哪”

結束駕駛項目的白毛貓男在門邊探出腦袋,眨巴了兩下眼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你的樣子……喵,雖然很不樂意,但我又不是那種會強迫小貓崽的貓。”

說完便不顧她的意願,拽住她的手腕便朝床邊走。

但腿部剛一觸到柔軟的床墊側面,對方竟先她一步躺了上去不說,還擡手拍了拍穿著的黑色襯衫, “這裏呀喵”

麻薯沈默了兩秒,果斷轉身離開。

“我說,你又要去哪裏喵”

腰間多出一只禁錮的手,正要往後倒去的麻薯被適時出現在面前的風衣貓雙手環住了肩。

他似乎很喜歡笑瞇瞇這個表情。

“當然是去找我啦。現在已經到淩晨了呢。”

“畢竟前邊醞釀那麽多,也到了……”

“啊啦,居然是我意料之外的場景麽”

眼前的風衣貓表情未變,但從氣質方面而言,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用判若兩貓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種久違的不妙預感又從麻薯心底裏冒了出來。

“既然這種狀態還未解決,而漂亮小姐你又……嗯,這樣熱情的話,嘛,畢竟是成年人,我想你應該都懂的吧”

麻薯嘴唇動了動,正想發出聲音時那人又說了一聲“噓。”

語調與她和他剛見面時一致,帶有十足的暧昧意味。

隨即額頭一熱,她擡眼看去,正好撞進那雙盈滿笑意的鳶色眸子裏。

“所以,我可以親你嗎”

不明白為什麽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的麻薯有些慌: “等等,你之前不是說……”

話才說到一半,在聽見身後傳來的那句“哦呀怎麽還在這個階段”時,那股不妙預感直接作為心跳加速的動力。

“真是,雖然無下限被特意關掉了,但你這家夥說起來,背影還是不錯的嘛。”

環在麻薯腰上的那只手開始收緊, “唔,身上好像……也有一種好聞的味道。你也用了O奈兒最新款的香水”

對方說著湊近在她腰部嗅了嗅,以及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掩飾他的吸氣聲。

“嗯” X2

“哦呀還有其他人” X2

就在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同樣疑問時,一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雖然那兩只臉上都露出被打擾後明顯的不耐煩表情,但這對麻薯來說這便是讓她脫離現下困境的天籟之音。

*

只不過剛打開門,麻薯一臉驚訝的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曾經面基過一次的那位帥氣男網友。

他仍是穿著那天見面的那套西裝。接著他鼻子動了動,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擡起來看向她時麻薯突然有種更加不妙的預感。

“嘖,討厭的同類氣味,還是兩只。”

“算了,別管裏邊的蠢東西,你跟我出去,我帶你去玩。”

話音剛落的瞬間對方便擡手直接捏住她的後頸,在麻薯一臉驚恐的表情中將她整個人提溜。

“……玩!等等,你要玩什麽”

對方瞥了她一眼,用眼神加擡下巴示意她舉起一只手。

有些無措的麻薯楞楞的根據對方的要求照做,下一秒,對方那裹在黑色皮質手套裏的手掌就貼了上來。

和繃帶男人的手溫不同,不燙,且帶有幾分月色的清涼。但與之相對應的是對方不知何時紅透了的耳根。

“不玩他們兩只那種半歲小貓崽都嫌棄的幼稚游戲。”

見她仍是一臉不解的表情,他又發出一聲表示不耐煩的咂舌聲,連續且快速地拍了三下她的手掌。

“我們玩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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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的力量無窮無盡╮(╯_╰)╭

摸臉那個在十九章。

是現實版的貓貓修羅場(喵意識主導,人類意識偶爾會切換出來),以及人類意識有記憶

以及本章留評前50發小紅包(應,應該能有吧_(:з」∠)_)

真到的話明天就開個抽獎(給個機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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