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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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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春意萌生,雨後的天空湛藍如洗,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潮意,混合著泥土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落北溪深吸一口氣,偏冷的空氣入肺,渾身的毛孔舒張,腦子裏昏昏沈沈的感覺消散不少。

聽說這邊有個農場可以租地種植中草藥,她被導師打發來這邊修養身體,最好能跟跟場長租到一塊地來做實驗田。

隨手把長發綁在腦後,她揉揉酸痛的眼眶,長舒一口氣,拎起行李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昨晚的的春雨讓去農場的土路變得十分的泥濘,落北溪的細高跟鞋上沾滿了泥土,寬大的裙擺上也濺滿了泥點子。

今天的裝扮實在是不適合來這裏,但是跟她媽大吵一架,她氣的忘了換衣服了,帶著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跑了出來。

因為身體原因在家癱了幾個月,許久不外出的身子有些乏力,拎著沈重的行李箱的手都是抖的。

前方長路漫漫,望不見出路的未來讓她迷茫,而眼下的困難更是讓她鼻頭一酸。

她仰頭憋下眼底的澀意,自嘲的想:果然,任何困難都能打敗我。

人一旦開始倒黴,那接下來必定有一系列的連環反應。

落北溪麻木著臉,正一步一扭的往前走,忽然手中的行李箱一沈,她猝不及防,被沈甸甸的行李箱帶的往後一退,差點狼狽的摔進泥坑裏。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低頭一看,剛壓下去的委屈很快又湧上心頭。

高跟鞋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表面沾滿了泥,已經沒法再穿了。

她顧不得心疼幾千塊錢的小細跟,連忙回頭檢查行李箱,只見行李箱的滾輪上全是泥,輪子已經被泥堵住,動不了了。

吸吸鼻子,酸澀的感覺湧上來,她努力擡起頭壓住心底的委屈,但是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倒黴唄,誰能倒過她啊。

大概是氣急了,就沒有憤怒的感覺了。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憋著莫名其妙的想笑的癲瘋感,用蠻力扯著行李箱,大步往前走。

順著泥濘的土路一直走,終於隱隱約約的見到了農場的真面目。

那是一排外觀十分漂亮,青白瓦建立起來的房舍,門口種著兩顆柳樹,長長的枝條垂到地上,初春的柳條上冒著嫩綠的小芽。

屋舍的對面則是一大片田地,裏面長著年前種下的的小麥,過了冬的小麥長得愈發茁壯,在春天展現出勃勃生機。

落北溪拖著行李箱,用力地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沒了高筋水泥壘砌起來的高樓大廈,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美妙不少。

再往前,她見到了農場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工裝,頭發大概是隨便抓了兩把,看著有些亂,但是不難看。

他抱胸靠在墻上,優越的大長腿隨意地交疊,微微擡眼看著落北溪的方向,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大概是有點無聊,嘴裏還混不吝的叼了根草莖。

見她走近,男人長腿一邁,幾步就走到她面前,見到她的狼狽,明顯的一楞,但沒多說什麽,俯身接過她的行李箱問道:“落北溪?”

落北溪一楞,在他詢問的目光中慌亂的點頭:“是,是我。”

“你好啊,我是陸南。”陸南很輕的掃過她的眼睛,單手拎起她的行李箱,邊走邊說:“今天還不是報到的時間,來挺早啊。”

落北溪沒回話,看著前面那道熟悉的背影,先是頭皮發麻,接著渾身都跟長疹子似的,又麻又癢。

沒想到這麽巧,竟然在這裏遇到了陸南。

被刻意封存的記憶在見到那人的瞬間不受控制的沖出心底,加速的心跳在告訴她,不管時隔多久,她的心臟依舊會為他而雀躍。

她沈默的跟在陸南身後,勉強穩住心神,不讓自己失態。

走著走著,她一擡頭,忽然瞥見前面的陸南不解的眼神,遲鈍一秒,她恍然回神,很輕的“嗯”了聲。

陸南得到回覆,接著說:“其他人大概要後天才到,先帶你去宿舍吧。”

落北溪這次依舊沒回覆他,沈默的跟著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大概是沒聽到回覆,陸南時不時的回頭看她一眼,在看到她又一次差點崴腳後,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那個鞋最好換一下,還有衣服,待會兒我給你拿一套工作服過來。”

落北溪擡眼,後知後覺的開始感到害臊。她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尷尬的揪著裙擺,“嗯”了一聲。

陸南摸摸鼻尖,看著她臟兮兮的裙擺和完全動不了的行李箱輪子,說:“這邊的路還沒有修好呢,不好意思啊。”

落北溪抿著嘴,不好意思擡頭去看陸南。

她現在只想換下這身糟糕的裝扮。

尷尬的環顧四周,看著四周不像宿舍的建築,落北溪拎著泥濘的裙擺,小聲問:“那個......宿舍還有很遠嗎?”

陸南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對啊,我們宿舍在他們後面呢。”

落北溪掃了一眼“他們,”那些動物的宿舍樓。

很輕的嘆了口氣,她幹脆脫下高跟鞋,直接赤腳站在地上。

沾滿泥的高跟鞋已經完全臟的看不出原樣了,漂亮的裙擺也沾滿了泥土,剛剛哭過的眼睛肯定難看的很。

真是一場糟糕的重逢。

剛壓下去的委屈再次襲來,她無奈的癟癟嘴,賭氣似的低著頭往前走:“走吧。”

地上坑坑窪窪的,還有很多小石子,這麽一路走過去,腳底不磨壞了才怪。

陸南見狀連忙放下行李箱,喊住她說:“唉唉唉,你先等等,我這邊有雙多餘的新鞋,還沒有穿過的,你先穿著吧。”

說著不等她拒絕,陸南轉身跑到一旁的小棚子裏拿出一雙鞋。

陸南把鞋放在地上,伸出胳膊示意她扶著自己。

落北溪小心地扶在她的胳膊上,手底下健壯的胳膊微微繃緊,展現出一個成年男性該有的力量。

陸南低頭看著腳下,低聲喊道:“慢點慢點。”

正在往鞋裏放的腳猶豫一下,落北溪不好意思的蜷縮起腳趾,有些尷尬的說:“我.....腳有點臟。”

“沒事啊,”陸南在她耳邊很輕的笑了一聲,笑意清朗。

他說:“穿就好了,鞋子不就是來穿的嘛。”

落北溪被他的笑意震得耳朵癢癢的,完全失控的心跳讓她微微發暈。

她慌亂的穿好鞋子,拎起自己的高跟鞋,提著裙擺說:“好了。”

陸南掃了一眼她沾著泥的腳腕,重新拎起行李箱,說:“這鞋沒人穿過,就是有點大,你稍微忍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鞋子確實很大,還很沈,讓她走起路來十分吃力,但總比那雙恨天高和光腳要好得多。

沒走多久,宿舍就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排排緊緊挨在一起的平房,外表裝扮的很漂亮,粉墻黛瓦的宿舍樓有著少女心的橙粉色的墻壁。

看著一模一樣的宿舍,落北溪沒多猶豫,選了從左邊數第三間房子。

陸南幫著她把東西放好,簡單的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宿舍,落北溪嘆了口氣,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帶來的東西。

收拾到一半,落北溪揉揉酸痛的肩膀,不經意間擡頭,看到門口的那雙明顯不屬於她的鞋。

看到鞋子,她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陸南。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的陸南是個程序員,而她學的是中醫藥學。

所以是哪個步驟錯了,才讓他倆兩跟動物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在動物農場相遇呢。

腦子裏想著事,不知不覺間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

又花費了點時間,把滿是泥的行李箱擦幹凈,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落北溪直起腰微微錘了錘有些酸痛的腰背,轉身癱倒在床上。

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跟她媽媽吵了一架,又加上到農場的這段跟渡劫似的路,還有見到陸南時過於激動的內心,本就不多的精力在此刻消磨殆盡。

她疲憊的瞇著眼睛看向窗戶。

那裏陽光普照,金色的光把整個宿舍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窗戶上缺了個窗簾,陽光透過窗子明晃晃的照在落北溪臉上,她趴在床上,閉著眼沈思片刻,果斷地轉過身子用被子蒙著頭,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繼續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窗外已經昏暗,落日餘暉將窗外映出大片的橘色。

踩著鞋子,睡眼蒙松的走出去,一眼就看能到渾圓的夕陽在天邊掛著,天空由火熱的紅色逐漸變成淡淡的橙色。

落北溪伸了個懶腰,忽然聽見一聲貓叫。

“喵——”

她低頭看去,一只橘貓趴在門口,懶洋洋的甩著尾巴。

往遠處走的腳步一頓,她慢慢蹲到大橘身邊,試探著摸上了它頭頂的毛。

軟軟的毛發摸起來很舒服,手指彎曲,慢慢摸上它的下巴,輕輕地撓幾下,大橘喉嚨裏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落北溪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胸前,被皮筋松松的攏住,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一層淡淡的金光,宛如畫裏走出來的少女。

但是一開口,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嘖,這年頭可真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看你這體格,吃挺好的啊。”

說著,她輕輕地在它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能否傳授一下胃口好的秘訣,嗯?”

話音剛落,含笑的音調就在頭頂響起:“秘訣就是不挑食,什麽都要來兩口。”

熟悉的語調讓蹲在地上的落北溪心頭一顫,她慌忙站起來,卻眼前一黑,差點倒下。

陸南慌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怎麽了?起猛了?”

幹燥寬大的手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驚得她慌忙想要後退,但是卻被她硬生生的憋住了。

陸南的掌心很溫暖,跟她想象中的一樣,但是又有些不同。

他的手比想象中的更粗糙,也更有力量。

越想越難以控制自己,落北溪的臉慢慢漲紅。

陸南倒是沒想太多,見她緩過來後,自然而然的把手放下了。

“待會一起吃吧,其他人大概後天才能到,”他從兜裏掏出手機,邊看邊說,“你有什麽想要買的東西嗎?明天我們出去采購,早上八點左右出發。”

落北溪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支吾半天,最後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先吃飯吧,等我換個衣服帶你去餐廳那邊。”

又見到陸南,落北溪腦子裏不受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也就沒聽到陸南說的什麽。

她下無意識的點頭,垂著頭悶聲跟著他往前走。

忽然,前面的身影一頓,陸南停了下來。

落北溪疑惑擡頭,一眼便看到了陸南略有些尷尬和比她更迷惑的目光。

“還有事嗎?”他維持著關門的狀態,摸摸鼻尖說:“要不,我換完衣服你再進來參觀?”

參觀什麽?落北溪腦子一懵,遲鈍的繞過他看向房間內,忽然腦子一抽,反應過來了。

陸南要換衣服。

所以......這是他的房間?

落北溪臉色瞬間爆紅,本來迷茫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清明,她慌忙後退,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

陸南無奈:“哎,慢點啊,又沒說不讓你參觀。”

落北溪尷尬的低著頭,手指緊緊攪在一起,囁嚅著說不出話。

木質的房門在她面前緩緩關閉,落北溪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移開視線,看著睡得肚皮翻天的大橘,忽然擡手捂住了臉。

落北溪,你丟死人了!

*

農場的餐廳修建的很豪華,甚至請了專門的廚師,這讓落北溪大開眼界。

加上廚師,吃飯的總共有四個人。除了廚師陸南和她,還有一個穿著陸南同款工裝,戴眼鏡看著很斯文的男人,叫趙琛。

“明天去買點種子,”廚師往嘴裏塞了口菜,托著碗看著陸南說:“後天人就多了吧?”

“對,大概來六七個人。”陸南看著一直沒怎麽動筷子的落北溪,拿了根雞腿放到落北溪碗裏,悄聲問她:“不合胃口嗎?”

落北溪一頓,遲疑的搖頭,看著碗裏忽然出現的大雞腿,空蕩蕩的胃裏抽搐兩下,最後泛起惡心。

她用筷子挑起一大塊米飯,最後送進嘴裏兩粒米,還要嚼半天。

這怎麽看都不是好吃的樣子啊。

難不成王叔的手藝變差了?陸南懷疑的往嘴裏扒了幾口飯,沒嘗出哪裏不對勁來啊。

落北溪看著滿滿一桌子飯,心裏忽然開始焦灼起來,胃裏也不合時宜的出現了反胃的感覺,

但是為了不被發現什麽異樣,她努力維持著飯菜很香的樣子,但是吃飯的異常終於引起王叔的註意了。

掌勺一輩子的叔觀察她半天,最後不怎麽自信的遲疑的問道:“今天做的還可以吧?”

陸南馬上豎起大拇指:“香死了。”

趙琛猛地夾走一筷子菜放進自己碗裏:“一如既往地好吃。”

他吃飯斯斯文文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跟陸南一人一筷子,半盤子菜就沒有了。

王叔端著碗,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給人家小美女留點吃的,一到飯點就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欄裏的豬都沒你倆能造。”

落北溪被他的話逗笑了,端起碗往嘴裏扒了兩口飯,嚼了一會兒,實在是咽不下去了,她就端著杯子喝水沖下去。

這一頓飯吃的也太艱難了,看的陸南都有點吃不動了。

吃完飯,把餐盤放好,本想著快點逃回宿舍休息的落北溪願望還是落空了。

因為她在宿舍門口被陸南攔住了。

“還要不要來參觀?”陸南拿著鑰匙開門,歪頭看著落北溪笑著,臉上露出兩個小梨渦。

落北溪被他的笑迷得一晃神,但很快回神。

她看看陸南的房間,再看看自己的房間,這才發現他倆是鄰居。

宿舍沒什麽不一樣的,參觀什麽的也就沒有必要了,但是看著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臉,一時鬼迷心竅,她答應了。

“屋裏有點亂,你隨便坐。”

陸南隨手把沙發上的衣服收好,轉身坐下給她倒水。

兩人面對面坐著,陸南手指交叉,遲疑的開口:“今天是胃口不好嗎?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落北溪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麽直白的問題,僵硬的捧著杯子,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還是......有什麽忌口,或者是過敏?這些問題我們都可以溝通的,或者你可以單獨跟王叔聊聊。”

陸南表現得很隨和,而且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落北溪就是開不了口。

她看著小狗形狀的花盆,按壓著指尖說:“我......我晚點說可以嗎?”

陸南點頭:“可以啊,你要是不好意思給我發信息也行。”

落北溪放下杯子站起來,客套的跟陸南寒暄兩句,腳步一刻不停的往外走,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陸南的房間到她自己的房間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但是她指尖都在抖。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心慌,難受,外加壓抑不住的激動。

蹲在地上緩了半天,她才慢吞吞的趴到床上,掏出不停地震動的手機,慢慢把手機貼到臉上。

“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甜美的嗓音說一句話拐八個彎,“想我沒有哇?”

落北溪憋著笑“嗯”了一聲,接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趴在床上,翹起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嗎,“慕大小姐,你猜猜我在這了碰到誰了。”

慕夏配合的問:“誰啊,會做飯的那個小哥哥?”

會做飯的小哥哥是落北溪關註的一個主播,做的飯很有食欲的樣子,落北溪很喜歡。

“不對,”落北溪趴在被子上悶聲笑道:“是陸南,慕夏,我又遇見他了。”

時隔三年又七個月,她又遇見了陸南。

“哇哦,”電話那頭,慕夏誇張地叫了一聲,聲音激動,“怎麽樣?現在有沒有變成猥瑣大叔?”

“什麽啊,”落北溪翻身起來抱著被子,雙腳懸空吊在床沿,愉悅的左搖右晃,“他依舊很好看。”

“是嗎,”慕夏也跟著“呦呦”兩聲:“那你還不趕緊上?把他一舉拿下。”

落北溪拉長聲調“嗯”了一聲,緊接著說:“他今天跟我一起吃飯了。”

她瞇著眼,笑意自內而外的散發出來,但是話裏又帶著隱隱的擔憂。

“吃飯?!”慕夏那邊音量忽然提高,也跟著緊張起來,“那你......被他發現了?”

“嗯......他問我了,問我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落北溪翻身趴在床上說。

慕夏緊急追問:“那你怎麽說的?”

落北溪用被子蒙住頭,哼哼唧唧的小聲嘟囔:“不知道,我還沒和他說。”

那頭沈默一會,接著慕夏大大咧咧的聲音傳出:“沒事,你就實話實說,萬一這人對你產生歧視,他也不是個良人。”

“真的嗎?”落北溪還是有點擔心。

“當然啦,拿出你落大美女的氣勢來,一下子就唬住他,直接跟他說'本小姐看上你了,跟老子談戀愛'。”

落北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的是......少看點狗血言情吧。”

慕夏不在意的哼哼兩聲,說:“out了吧,我現在可不看那玩意了,我現在看的都是女尊。”

說完,她又哼唧兩聲,語氣裏帶著點小驕傲:“拜托,我可是霸總唉,我帶入得從來都是男主視角好的吧。”

落北溪哈哈大笑:“好好好,那霸總我什麽時候才能過上您的邁巴赫副駕啊?”

慕夏:“怎麽?我的小邁委屈你了?”

小邁是對她那輛邁凱倫的愛稱,但其實慕霸總不怎麽開那輛愛寵。

“好了,本霸總的夜生活要開始了,寶寶晚安。”那邊傳來了隱隱的勁爆的音樂,大概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

落北溪笑著應了聲,看著電話頁面顯示還在通話中,不由得壓著聲音悶笑:“怎麽還不掛斷啊?”

慕夏的聲音很快傳來:“什麽電話還需要本霸總親自掛斷?”

落北溪臉蒙在被子裏悶笑兩聲,接著關心了她兩句,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

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她揉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臉,眨巴著眼看著天花板。

忽然,她的視線定格在某處,平靜的臉上瞬間蒙上一層驚恐。

一秒鐘後,尖銳的叫聲劃破夜空,落北溪光著腳跑出來,跟一頭泡沫的陸南撞個正著。

“怎麽了怎麽了?”陸南光著上身,頭頂泡沫,手忙腳亂的穿好工裝褲,“豬又跑出來了?”

四目相對,陸南眼裏帶上驚恐:“還跑你屋裏去了?”

落北溪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壁虎,在床上......”

她話還沒說完,陸南就提好褲腰,拿著衛生紙看著她:“哪裏?床上?”

每一個顫抖的尾音都代表著他此刻是多麽的震驚:“壁虎怎麽跑到你床上的?”

“不是床上,是床上的天花板上。”

落北溪現在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抓著他胳膊的手指都在顫抖。

“就在那。”

兩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哪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比壁虎更可怕的是什麽?

是消失的壁虎!

落北溪要被嚇死了,她死死的攥著陸南的胳膊,恨不得整個人都躲在他身上。

“沒事沒事,壁虎不咬人。”

但是它嚇人啊!

“求你了,找到它吧。”落北溪被嚇得眼眶泛紅,聲音都在抖。

“好好好,你別害怕,”陸南一手護著她,一邊順著墻壁尋找消失的壁虎,“一點事兒沒有。”

落北溪被他護在身後,情緒穩定了一點,也從他身後伸出頭,跟著找壁虎。

狹小的空間,兩人挨得極近,陸南身上沐浴露和洗發膏的香味直往她鼻孔裏鉆。

心慌意亂間,她忽然發覺手下溫熱的肌膚繃緊,接著陸南緩緩擡高另一只手臂,隨著他的動作,背上的肌肉繃緊,寬闊的臂膀完美的把她遮擋,而窄瘦的腰身附著薄薄的肌肉,八塊腹肌一覽無餘。

一時沒忍住,落北溪悄悄伸手,松松的扶在他的腰間,但下一秒,手下的肌肉一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陸南驚呼一聲,壁虎在兩人的註視下和落北溪的尖叫中留下一節扭動的尾巴,而他本尊已經飛快的逃到門外。

“啊啊啊啊啊啊,他他他他他......”

“沒事沒事,”陸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截正在扭動的尾巴,“好了,沒事了。”

落北溪拼命地捂著嘴,抑制著自己的聲音,欲哭無淚的點頭。

“好了,那我......”陸南指指門外,“我先走了?”

落北溪驚恐的看著他手裏的衛生紙,拼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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