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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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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們聽到呼喚很快進了屋,為了不讓司徒寅殘害蕭王,天心趕忙讓人去攔他,將他叫回來。

換好衣裙,天心坐在梳妝臺前,銅鏡裏映照出一張五官寡淡的臉龐,好看是好看的,卻是那種看過之後並不會給人留下太多的印象的好看,很容易被人遺忘。

仔細想想,司徒靜怡雖然得父親疼愛,可她不管在哪兒的存在感的確都不怎麽強。

雷神附身的婢女叫秋子,是司徒靜怡最信任的丫頭,日常穿衣梳頭都是她來伺候的。

拿著篦子和珠釵站在天心身後,雷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秋子,怎麽了?是珠釵拿得不對麽?”一個婆子小聲問到。

天心聽聞側目看過來,見雷神僵硬的模樣沖其他丫鬟婆子說道:“秋子昨晚伺候我累了,你們隨便來個人給我梳頭吧。”

雷神一聽,如釋重負,感激的望向天心。

天心沖他職業假笑一下,心想,誰膽子那麽大敢讓雷神幫忙梳頭?且不說他能不能弄好看,就他腱子肉飛起的胳膊稍微用錯力,把她頭皮掀翻都是有可能的。

司徒寅聽說自家幺女找自己,都快到蕭王府了,又殺回了相府。

“囡囡!”到了司徒靜怡的閨閣外,他就開始叫嚷起來。

“天心大人,這家司徒小姐是個溫婉恬靜的大家閨秀,您一定要收起您的江湖氣,別露出了破綻,知道嗎?”雷神聽到聲音,趕忙湊到天心耳邊叮囑到。

天心氣定神閑,擡手比了個OK。

門打開來,一個高高瘦瘦八字胡鷹鉤鼻一看就很精明的中年男人就進了來。

天心周身的王霸之氣瞬間消失,嬌嬌柔柔,一臉怯怯的微微福了福身,小小聲喚道:“父親。”

看著換了個人一樣的天心,雷神目瞪口呆。

“孩子,可舒服一些了?那天殺的蕭王,鬥不贏我,居然來欺負你一個女兒家,簡直厚顏無恥!”看著司徒靜怡哭腫了的雙眼,司徒寅怒不可遏。

“父親,您誤會了,蕭王沒有欺負我,昨天我們只是恰好碰到,他只是見我臉色不好,上前關懷了幾句。”天心做得是滿臉焦急的解釋。

“不急不急,慢慢和父親說。”司徒寅見她一張小臉急得通紅,趕忙低聲細語的勸慰。

“昨兒個我出去游玩的時候,約莫是受了暑氣,有些頭暈,那蕭王殿下路過,就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助,哪知道我身子骨不爭氣,說著說著話就暈倒了!”說著,天心恰當的擠出了眼淚,“仆人們不知道情況,便以為是蕭王殿下欺負了女兒,父親您可千萬不要發難蕭王殿下,他……他是好人啊!”

“好好好!你別哭,我不為難他,不為難他就是了!”司徒寅哪兒見得自家幺女的眼淚,立馬就慌慌張張的答應了。

司徒靜怡是他和發妻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天心也是知道了這點,索性也就用上了以柔克剛了。

長遠了不好說,暫時保住蕭王還是可以的。

擺平了司徒寅,天心抽噎著扶著額角:“父親,我還有些頭暈,想歇會兒。”

“好,你歇著,一會兒舒服一些了,爹再找大夫來給你瞧脈!”司徒寅和藹的說到。

送走司徒寅,天心柔柔弱弱的樣子瞬間蕩然無存,她視線緩緩掃過屋子裏的丫鬟婆子。

這些都是昨天一起跟著她去表白的人。

“昨天的事,我剛剛已經和父親說清楚了,要是誰敢再出去胡說八道……”天心拿起桌案上的一只毛筆,啪的一聲折斷了,“猶如此筆。”

“是!”丫鬟婆子們什麽時候見過這般氣場駭人的小姐,各個又是驚訝有情不自禁的害怕,連連點頭齊聲應和。

“秋子留下伺候就好,其餘的人都退下吧。”

眾人趕忙離開。

隨後,雷神和天心就坐在一起嗑起了瓜子。

“照命書上說,那倒黴的蕭王現在手下已經沒人了吧?”雷神含糊不清的問到。

“差不多吧,上個月他經歷了第六次計劃失敗,手下也就剩下一些貼身的心腹了。”天心把嗑出來的瓜子仁兒堆成一堆,然後一把丟進嘴裏,愉悅的咀嚼起來。

“司徒寅勢力雄厚,他如今就只是一個光桿王爺了,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徹底扭轉他的人生。”雷神很苦惱,“這個蕭王的抱負是福澤萬民,單純的救下他的性命還不行,讓他看著名不聊生,皇室崩塌,他一樣是要生不如死的,說不定末了怨氣還更重了。”

天心扔下手中剩下的幾顆瓜子,拍拍手站起身來,透亮的雙眸望向窗外的風起雲動:“那咱們就幫他除奸臣、覆興皇室,實現抱負,成為千古明君。”

雷神擡頭,望向她逆著光的單薄卻莫名高大的背影。

????

她果真是被雷劈傻了?說的都是什麽不切實際的話?

“三日後皇後生辰,宮裏有一場百花宴,咱們的計劃就從那兒開始!”命書上記載,司徒寅就是在百花宴上對秦皇下的殺手,同時偽裝了蕭王的造反現場。

“什麽計劃!”雷神隱約覺得大概沒什麽好事。

天心挑眉一笑,匪氣十足沖雷神勾勾手指。

雷神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天心不急不緩的說完整個計劃,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定要這麽做麽?這樣不太好嗎?”

“這是最快捷最有效的辦法,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計策麽?”

雷神搖搖頭。

就在他為這個計劃感到困惑的時候,天心突然又說到:“話說……您真的……一定要做這樣的打扮嗎?”

粉衣肌肉男還紮著兩個圓溜溜的童子髻,那畫面堪比金剛哪咤!

“我也不想,可命書之中角色都是隨機分配的,我有什麽辦法?”雷神一臉的惱火。

“換身男裝也好啊……”

“您雖然能瞧到我本相,可外頭那些人看我還是個嬌俏的小女子,穿一身男兒裝成何體統?”雷神悶悶道。

原本他這樣也是沒什麽的,偶爾照鏡子還覺得挺楚楚可憐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偏生在天心這裏,他的模樣還是雷神的模樣!

天心:“……”

三日後,秦宮百花宴。

雖說皇室落寞了,可這場宮宴還是吸引來了許多王城中達官顯赫的妻女。

這些人,與其說是來參加宮宴的,還不如說是來為自己兒女謀親事的,所謂百花宴,就是一場盛大的聯誼相親會。

沒什麽存在感的天心,在中間混了混,就按著她事先定好的計劃,離開了宴席,去到了皇後準備給賓客休息的廂房。

她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蕭王就會被人騙到這間房間來。

等了片刻,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立馬跑到門邊,等來人打開房門,他就一把將他拽了進來,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一身淡藍色宮裝的蕭王,比初見的時候看起來要挺拔硬朗許多,眉宇之間也多了更多的華貴之氣。

“司徒小姐,你想做什麽?”大秦民風保守,像是之前司徒靜怡跟他求愛這種事情,就已經很出格了,更不要說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還靠他如此之近!

“我不想做什麽,就想幫你除奸臣,匡扶皇室,福澤萬民。”天心將她抵在門上,軟糯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媚。

蕭王眉眼冷硬,仿佛聽了一個大笑話一般:“為了嫁給本王,你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那所謂的奸臣,不就是她自己的父親麽?

“郎君~你現在已經走到絕路了,你剩下的那點微薄人力,和我爹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天心看著他的眼睛,眸光明亮又清澈,“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和我玩一把刺激的?”

蕭王蹙眉,隱約有了一些不詳的預感。

還沒等他開口,天心就抓著他的胳膊,以他難以想象的怪力,直接將他強行拉到軟榻前,粗魯的將他推倒了壓了上去!

蕭王瞪大了雙眼,他萬萬沒想到,一個深閨中的文靜大家閨秀,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各位夫人、小姐,那顆極品東海紅珊樹就在我家小姐房間裏,為了能讓大家欣賞到這件瑰寶,她特地讓我們帶來的。”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秋子甜美軟萌的聲音。

一直冷酷無情的蕭王,神色開始大亂起來。

“司徒靜怡,你一點羞恥都沒有嗎?放開!放開本王!”

“郎君,你盡管鄙視我吧,以後你會感激我今天的用心良苦的!”

到底是妖怪,天心的力氣大得出奇,一番扭打之後,她發髻亂了,兩人的衣衫被她扯了個亂七八糟。

恰到好處的時候,門開了,站在門口的貴婦千金們,看到蕭王壓在司徒家幺女的身上,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你走開啊!”天心見此一臉痛苦的一把推開了蕭王,抱著膝蓋驚慌的蜷縮在角落裏,眼淚簌簌的就滾出了眼眶,“你走開,不要碰我……嚶嚶嚶”

蕭王:“……”

出生高貴的秦沐,身邊往來之人都是儒雅大方的人,天心這波騷操作他是聞所未有!

“小姐!”這個時候,帶著眾人過來的丫鬟,突然淒厲的大叫一聲,擡手指向蕭王,嘴角抽動手也跟著哆嗦:“王爺……你居然玷汙了我家小姐的清白,你讓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啊!我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姐啊!”

蕭王:“……”

天心:“……”

雷神大哥的演技……真是尬到飛起啊!

事情很快驚動了前朝的秦皇和司徒寅。

君臣兩人火急火燎的趕到鳳儀宮。

賓客已經散去,皇後陪在天心身邊,一邊安慰一邊給她擦著眼淚。

雷神站在一邊,表情很覆雜。

天心大人不是號稱三界之中最剛的雌性麽?怎麽跟臺眼淚永動機似的,半個時辰了,還在哭?

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都好似要哭死過去了。

真正該哭成這樣的,難道不是那位倒黴的蕭王殿下嗎?

這半個時辰,蕭王殿下也想過要解釋,可每當他要開口,天心大人就開始嚎,皇後就立馬一邊安慰甜她一邊怒斥蕭王混賬東西。

雷神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薄唇緊抿,背脊挺得筆直的跪在地上的蕭王。

蕭王本人現在也很懵,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情是肯定能解釋得清楚的,畢竟那時候他和司徒靜怡本來就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可他如何也沒想到,那軟榻上,居然有一團鮮紅的血跡……所以的人立馬就認定了木已成舟,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冷宮王爺VS奸臣之女

“畜生!老夫宰了你!”司徒寅一到殿內,全然不顧秦皇和皇後都在,拔刀就沖向了蕭王。

大殿上頓時驚呼連連。

“父親,不可以!”司徒寅兇神惡煞還沒到蕭王跟前,天心便跑了過去,直接擋在了蕭王跟前。

“靜怡,你讓開,爹今天不宰了這個畜生,就對不起你死去的娘!”司徒寅暴怒吼道。

“父親,事到如今殺了他也無濟於事了,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他死了,我又該怎麽辦?”

司徒寅見女兒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心疼極了,收起要吃人的模樣,溫言細語道:“傻孩子,爹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不要!”天心搖頭,眸光倔強切堅定的看著司徒寅:“女兒要嫁給殿下,求父親成全!”

一語出滿堂驚訝。

司徒寅眉頭緊鎖:“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可是個淫賊!”

“不!不是的,殿下是這世間最最好的男子,就算沒有今日之事,女兒也早已傾心於他非他不嫁了!求父親成全!”她眸光灼灼,字字真情。

看得司徒寅五內俱焚!

秦皇室的結局,這個黃口小兒的結局,他老早就已經定好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麽可以嫁給他?那不就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嗎?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此事以後再說,爹先派人送你回府。”司徒寅並不答應,想著等寶貝女兒一走,他就立馬殺了秦沐全家!

天心當然知道這位老父親在打什麽註意,走是不可能的,除非跟他一起。

否則不就給了他殘害魔王小可憐的機會了麽?

“父親,您今日若是不成全女兒跟蕭王殿下,那女兒便長跪不起!”她一臉決絕。

司徒寅沒想到,素來軟綿的女兒,今日為了一個男人居然和自己對抗了起來!

“你要氣死爹嗎?”司徒寅怒聲問道。

“請爹成全!”天心還是這一句。

“若是我不答應呢?”司徒寅一字一句的問道。

“那就請父親原諒女兒的不孝,若是不能嫁給心愛之人,我寧願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天心決然道。

司徒寅內心一震,滿目驚痛的看著眼前,小臉蒼白已經搖搖欲墜的女兒。

她居然以死相逼?

“好!”司徒寅咬緊牙,看向目瞪口呆的秦皇,“陛下!”

秦皇被壓多年,對司徒寅本就多有忌憚,看他突然惡狠狠的望向自己,嚇得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愛卿放心,朕一定會督促皇兒愛惜司徒小姐。”

“那樣最好!”司徒寅目光還是森冷的,“另外,臣以為,太子之位懸空已久,您也是時候立儲了,臣不希望我的寶貝女兒只是個小王妃。”

話都說成這樣了,司徒寅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秦皇點點頭:“朕知曉了。”

“起身,跟父親回去。”司徒寅語氣已經沒那麽慈愛了,窩火、憋屈、恨意不成鋼都有。

天知道他有多想剁了秦沐……可他知道,今日自己動了秦沐一根手指頭,他的幺女一定也會自斷一根手指頭!

秦沐死傷皆不重要,可他女兒是傷不得的,一點點都傷不得,這是他對亡妻的承諾!

天心在雷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離開前,還禮貌的和帝後行了一禮:“驚擾到陛下和娘娘,臣女有罪。”

“傻孩子,是本宮教子無方,讓你受委屈了。”皇後輕聲道。

天心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秦沐:“陛下、娘娘,地磚冷硬,不好讓殿下跪那麽久……”

司徒寅要氣死了。

秦沐也要氣死了。

“臣女就先告退了。”她又嬌弱的行了個禮。

雷神僵硬的也跟著行了個禮,內心已經心悅臣服的給天心鼓起了掌。

這位大妖怪不去當演員簡直是人類文明的遺憾,這演技,奧斯卡都可以給她搬終身成就獎了。

這邊父女兩個剛走。

皇後就心疼的上前扶起了蕭王:“跪了這麽久,膝蓋疼不疼?”

“母後,皇兒沒有!”終於,蕭王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皇後眼眶頓時通紅:“母後當然知道。”

蕭王內心一暖,心想總算還有母後懂我。

“你的為人母後怎會不知,你怎麽會幹那種強迫別人的事?”蕭王聽著眼淚都噙在眼眶了。

“年輕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都是正常的!我和你父皇也經歷過,只是你也太不小心了,怎的還讓那麽多人瞧見了呢?”

蕭王:“????”

什麽溫情什麽眼淚都死去吧!

“母後!”他連忙想要繼續解釋。

“不過規矩總是得有的,既然你與司徒小姐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得積極的負起責任,不論她父親做過什麽,你都不能辜負了她。”

蕭王:“……”

最終,蕭王什麽都沒有解釋。

那女人太會演戲,事到如今,事情只會越描越黑。

想著剛才那父女兩個演的那出戲,他始終不明白司徒府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也無所謂了,那女人要嫁便嫁吧,今日他已經認清了她的真面目,往後自然有的是苦頭給她吃。

相府。

司徒寅臉色鐵青的在天心面前踱步。

天心老老實實的坐著,對方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秦沐到底有什麽好!父親從小就告訴你,秦皇室那些人各個都是黑心肝,你都聽到哪裏去了?天下好男兒萬萬千,你非要找他?你是想活活氣死你爹是嗎?”

半晌之後,司徒寅拍著桌子咆哮道。

天心瑟縮了一下,低垂著眉眼,抿緊唇角,身子恰到好處的顫抖起來,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司徒寅一看心就軟了一大截。

“剛才在王宮,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膽子很大嗎?現在這個樣子做個誰看?”言語雖然咄咄逼人,可語氣確實明顯軟了下去。

“父親,女兒知道錯了,可情之所至女兒也無可奈何……”說著,又要開始飆淚。

司徒寅是怕了,嘆了一口氣:“傻孩子,你知不知道,秦皇室已經窮途末路了,過不了幾年,就勢必會土崩瓦解,你嫁過去了,是要跟著受苦的!”

“有父親在,女兒不會受苦的。”她擡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耀著堅定和純真。

司徒寅最後那點怒火也被澆滅了。

“你就仗著爹寵你!無法無天!”司徒寅嘟囔著,隨後伸手揉了揉天心的頭發,“爹當然不舍得讓你受苦,你想嫁就嫁吧,爹會為你準備最好的嫁妝,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這個嫁妝,就是大秦的江山。

沒過兩天,秦皇便點了蕭王秦沐做太子,並且於同一日,冊立相府司徒靜怡為太子妃,下月初九完婚。

☆、冷宮王爺VS奸臣之女

前幾年,秦皇得了個小皇子,司徒寅詔書都準備好了,只要秦皇兩腿一蹬,他就立馬昭告天下,立那奶娃娃做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

所以,天心知道秦沐這麽快就被立為太子之後,還挺震驚的。

她知道司徒寅-寵-女兒,可沒想到居然-寵-到這種地步。

甚至不惜打亂自己的霸業計劃!

你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還有點萌的老父親,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奸臣。

之後幾天,宮裏陸續派人送來了豐厚的聘禮。

司徒寅也把最好的裁縫匠人都抓到了相府,日夜趕工給天心做嫁衣。

太子冊立之後的第三天,就是大婚的日子,王城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從相府到新太子府的大道上,鋪上了華貴的紅毯,道路兩側還灑滿了金黃色的富貴花花瓣。

按部就班的拜完堂之後,天心被送入了洞房。

等喜娘前腳剛走,她立馬一把扯下蓋頭,把頭上重得不得了的發冠也給取了下來,動作之快,一氣呵成。

“天心大人使不得,新娘子的蓋頭自己揭掉不吉利的!”雷神關好門,回頭看到天心四仰八叉的癱在榻上,連忙貓著腰跑了過去。

今兒個大喜,他也跟著換了一身喜氣的衣裳,還畫了個喜氣的妝。

天心擡眼看著他臉蛋上的兩團嫣紅以及大胡子中間抹成漿果色的嘴唇,慢慢擡手捂住了臉。

“那種說辭就是封建社會的男人們,用來和女性宣誓主權的爛借口,您都是新時代下的優秀神仙了,說出這種話來,不覺得羞恥嗎?”她慢慢吞吞的說到。

雷神:“……”

馬得!聽那些喜娘叨叨了好幾天嫁娶規矩,都把他的思想給帶跑偏了。

“我的意思是,那蕭王是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男人,您說一會兒他進來看到您這樣……不太好!”雷神倔強的說道。

“不太好就不太好唄,我是來給他逆天改命的,又不是真來給他當老婆的!”天心滿滿的無所謂。

雷神想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可仔細想一下,又覺得她好像說得沒毛病?

隨後,房間裏就安靜了。

龍鳳燭火光搖曳跳動,雷神坐在一邊沒多一會兒就無聊得開始打瞌睡。

天心累了一天,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她心大還是怎麽的,她幾乎是不做夢的。

可就這睡下去的一小會兒。

她夢到自己來到了封魔之地,站在了魔王的腳下。

他心口的紅光還是不間歇的跳動著,天心垂下視線,驚愕的發現龜裂的紅光攀附到了自己身上,然後迅速的往上蔓延。

她想要掙紮,可卻絲毫動彈不了。

時間似乎就此徑直了,她也好像和這片曠野融為了一體。

“吱嘎!”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天心立馬就能動,下意識回頭,隨後就醒了過來。

坐起身來,她就看到秦沐穿著鮮紅的衣裳,站在門口望著自己,蹙著眉頭神情覆雜。

天心站起來,像是一只慵懶小貓一樣,緩緩伸了個懶腰:“我還以為郎君今晚不會來呢!”

語氣平淡,半點那日在鳳儀宮對蕭王的深情都沒有。

“不來,怎麽和你父親交代?”秦沐冷冰冰的。

“也對,那就你睡榻上我睡床,今兒個累了,滅奸臣匡扶皇室這種大事,明天再商量!”天心又打了個哈欠。

然後踢了一腳歪在塌上睡得呼嚕震天的雷神。

“怎麽了?怎麽了?可是妖魔來犯?”雷神驚醒,就開始在身邊摸索,“錘子呢?我的雷神……”

錘沒說出來,視線就定格在了眉頭深鎖的秦沐身上。

瞌睡頓時徹底清醒了:“那個,最近小女子……看精靈鬼怪畫本子著了魔……”

“出去吧!”天心比他淡定多了。

雷神喪喪的點點頭:“奴婢告退!”

說完就委屈巴巴的走了。

“太子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您的臉色……”天心一言難盡的看著黑著臉的秦沐,“看起來實在不怎麽好……”

說完她就轉身,放下帳子就要繼續睡。

可哪知道,帳子放下來的瞬間,她的手就被拽住,隨後冰涼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顎。

“你到底要做什麽?”

秦沐失控了。

這個女人的一切行為他都摸不清楚,約他出來求愛,卻當著丫鬟仆人的面兒,狠狠踹了他一腳。

設計將他騙到房中,賠上自己的貞潔也要誣陷他強迫了她,逼他娶她!

現在娶也娶了,洞房花燭夜,他還沒有放狠話告訴她,自己絕對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她卻自顧自的,揭開了蓋頭,摘掉的發冠,分好床要睡覺了?。

“我說過了。”天心擡頭望著秦沐。

“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那些鬼話嗎?”秦沐壓低了聲音。

“為什麽不相信?”天心依舊平靜,看著秦沐的眼眸無比澄澈,秦沐甚至能從她的眸光中看到自己此時此刻,失去理智的樣子。

秦沐心尖猛然顫動一下,隨後他立刻松開天心,退後幾步。

天心知道,經過六次莫名其妙的失敗之後,又遇上了她這麽個捉摸不透的,這個男人的情緒已經積壓到極限了。

“你是司徒寅的女兒,本王為什麽要相信你?”他撇過頭沒看天心。

“我是誰的女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任何□□在民間實行,我知道支持誰這個世間才會是最好的世間。”天心一字一句的說到。

她的話語氣輕輕,落在秦沐耳邊,卻是字字千金。

他錯愕的看著天心:“那可是你的父親。”

“父親做錯了事情,做女兒的更加應該幫他更正,太子殿下,您不用那麽著急相信我,也不用再浪費最後那點人力去伏擊我父親,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自己的誠意。”

秦沐沒說話。

這個女人……似乎知曉自己的全部計劃。

“還有……”天心揉了揉下顎,“下次你再敢把手亂放,我就把它折斷。”

說完,她一撩頭發沖秦沐微微一笑,轉身就睡覺去了。

秦沐現在原地,有些呆呆的。

這個司徒靜怡真的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麽?

為什麽突然之間,黯淡無光的她,渾身都好像籠罩著光華?

紅燭搖曳,一夜過去。

秦沐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時候,外面傳來喜娘的聲音:“太子殿下,到時間進宮了。”

☆、冷宮王爺VS奸臣之女

秦沐看了一眼天心的方向,隨後冷著臉推門出去,看到雷神的時候,他冷冰冰的說道:“去叫醒你主子,半個小時後進宮。”

“是!”雷神應聲,提著裙擺噠噠噠的跑了進去。

天心其實早就醒了,昨天瞇那一小會兒,夢到魔王小可憐本魔之後,她就失眠了。

夢裏她和逐漸魔王融和為一體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不怎麽舒服,就好似隱隱的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雷神噠噠噠的跑進來的時候,她正撩開帷幔出來。

一眼看到雷神可愛的奔跑姿態,陷入了另外一種沈默。

“太子妃娘娘,奴婢來伺候您梳洗。”雷神一臉的期待。

這半個月雷神發憤圖強的跟著那些小婢女老婆子們學,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住這個技能了。

“改天吧,畢竟是要進宮,時間也不多,冒不起這個風險。”天心委婉拒絕。

雷神頓時沮喪:“那好吧……”

天心緩緩撇過頭,命令自己立刻忘記雷神嘟起的嘴唇兒!

今天是新媳婦第一次給公婆敬茶,算是一個比較莊重的儀式,所以天心必須得穿宮裝。

宮裝都是根據祖制定制的,頭飾配飾也都是固定的。

沒費多少功夫,天心就裝扮好了。

之後還吃了個早飯,秦沐才過來,看到天心氣定神閑的居然已經吃上早飯了,他內心頓時又有些覆雜。

畢竟他的母後姐姐妹妹們每次出門,光梳妝也少說要一個時辰,那還是最少的。

她……

“剛好半個時辰,走吧。”天心咽下最後一口豆沙包,站起身來,徑直往前走。

走了幾步突然意識到滿院子都是丫鬟婆子,於是乎她又端莊的退回來,退到秦沐身邊,低眉順眼溫婉的問到:“殿下,咱們可以走了麽?還是您要先用早膳?”

“走。”

自己說的半個時辰,餓死也得走!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此時一些賣早點的攤販已經開始忙碌了,街上到處都飄著香氣。

秦沐坐得十分端正,緊閉雙目一路都是一言不發。

天心則是手撐著下巴打量他,還真是不管哪裏都和封魔之地的魔王一點都不像呢。

馬車徑直行駛到了鳳儀宮,按部就班的敬茶給紅包之後,皇後和秦皇都說了一些早生貴子的喜氣話。

天心始終保持溫婉的樣子,皇後對她說不上喜歡,卻也找不到討厭的地方,說來說去,誰叫自己兒子喜歡呢?

“娘娘,雲姑娘來給您請安了。”敬茶之後沒多久,一個宮人快步進了來。

皇後的臉色頓時有了些變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心。

天心溫溫柔柔的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個雲姑娘她大概能猜到是誰。

命書上記載,秦沐的皇後就叫華雲。

“讓她進來吧。”皇後緩聲道。

片刻之後,一個著白衣如同盛放的優曇花一般的少女,從外面進了來。

“給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安。”華雲端莊大方的行了個禮。

“乖孩子快起身到姑媽身邊來,讓姑媽好好看看,都小半月沒來看姑媽了。”皇後親熱寵溺的沖她招了招手。

這華雲是在皇後身邊長大的,她是皇後義父的孫女,皇後的義父是一位大將軍,常年帶軍鎮守邊陲。

許多年前,華雲還小,父母就在一次惡戰中雙雙身亡,皇後見她可憐,就將她留在了自己身邊撫養。

所以她算是秦沐的青梅竹馬。

天心看了看身邊淡定喝茶的秦沐,根據命書上的記載,最後秦沐會走向絕路華雲的慘死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位大兄弟應該很喜歡這個跟她一起長大的小妹妹吧?

之後短暫的接觸,華雲也很直接的表現出來對天心的不喜歡,幾乎不願意和她說話。

天心也想得開,畢竟她現在奪走了人家的心上人啊!

談話間,她們也有提到那位華將軍,秦沐坐在一邊聽到,臉色十分的不好。

天心作為已經熟悉全部劇情的人,當然是知曉原因的。

原本這秦沐一直暗中和華老將軍有往來,兩人甚至有了誅滅司徒寅的大計,然而……一年多前,華老將軍莫名其妙猝死在了營帳之中。

在秦沐措手不及下,華老手中的兵權便落入了司徒寅手中。

至此,整個大秦包括禁衛軍在內的所有軍隊調度都掌握在了司徒寅手中。

司徒寅沒了華老將軍這個大威脅之後,對秦皇室的屠戮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離開王宮回去的路上。

天心手撐著下巴,一路沈思良久之後問道:“殿下,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說。”秦沐冷冰冰的。

“華老過世之前,他的那些手下各個都跟了他很多年,對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為什麽他老人家一離世,他們就全部歸順我爹了?僅僅是因為兵符?”

秦沐冷笑,看向天心:“你爹綁了他們的家人,他們敢不歸順麽?以婦孺老人相威脅,真卑鄙!”

“這樣啊!”天心似乎聽不出秦沐的鄙夷和嘲諷,繼續沈思,“目前您手下已經沒幾個可用的人,謀士們各個半斤八兩能打的一個沒有,如果能把華老這只軍隊弄過來就好了。”

秦沐蹙眉看著她,若有所思的一言不發。

“回頭我想辦法接觸一下華老將軍這些老部下,如果當真是因為家人不得不臣服相府,那我就想想辦法,把他們的家人給救出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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