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尾巴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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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尾巴禿了
◎禿了也要rua~rua尾巴被當場抓包了！◎
“一月初感染了風寒, 掉毛了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還沒長回去……”賀牧昱想把自己的尾巴變回去，但每次在陸妤的目光下, 他的尾巴總是不能順利地收回去，他只好紅著臉把尾巴藏在了衣袍裏……
陸妤松了一口氣。初一和初二這兩日，她對著小熊貓可謂是上下其手、不知輕重，差點還以為是自己把他給擼禿了。
此刻見賀牧昱將尾巴藏了起來, 陸妤連忙制止道：“那麽長時間沒有長毛肯定有問題……”
賀牧昱立刻心虛地繃緊了身子, 就聽陸妤擔心道：“應該是得了皮癬。要麽是蟎蟲要麽是受傷的原因。你是不是練劍的時候受傷過……”
見陸妤沒有猜到真正的原因, 賀牧昱遲疑地點了點頭, 順勢地找了一個理由編造了起來：“有一次從樹上摔了下來，……尾巴因為驚訝不自覺地露了出來, 可能是因此壓傷了……”
“這麽嚴重！”陸妤緊張道：“其他地方呢，傷得重嗎？塗過藥了嗎？”
她立刻卷起賀牧昱的衣袖查看, 就見他的兩個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樹下是積雪, 用手撐了一下, 所以只有手臂有一些淤青, 早不疼了。”
雖是淤青但也要上藥治療, 否則留下一塊塊暗色的印跡。”陸妤立刻掏出藥膏給他上藥。見她信以為真，賀牧昱松了一口氣，就見她掀起他的衣袍, 認真道：“尾巴也要上藥。”
賀牧昱下意識地躲了躲。他清晰地記得陸妤瞧見那條醜尾巴時是多麽驚恐的表情, 實在是不想再嚇到她, 所以怯懦地擋了擋：“我回去自己上……”
“你若真的會好好上藥, 又怎麽可能拖到今日都不好。”陸妤皺著眉頭反駁道, “這麽冷的冬天摔進積雪裏怎麽可能不感染風寒呢……身上穿著衣服, 但尾巴沒有衣服, 肯定是那天凍壞了……現在不好好治療，以後會治不好的！”
陸妤實在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麽一條漂亮的、毛茸茸的尾巴變成得光禿禿的、全部掉光了毛，所以十分固執地要自己親手治療它。
畢竟只有她親手碰到的地方才能使用治愈術，比賀牧昱自己塗藥膏不知道要高效多少倍！
賀牧昱實在是拒絕不了，只好把這條醜尾巴鉆出衣袍遞到了陸妤的面前。因為心中忐忑的緊張，圓圓的尾巴尖都不翹了。
陸妤擠出藥膏，心裏默念治愈術的口訣，動作輕輕地塗抹在這條禿毛的尾巴上，輕柔地打著旋，生怕弄疼了他。
賀牧昱其實很喜歡陸妤給自己上藥的感覺，她的動作總是那麽地溫柔，而且還能讓她多陪自己一段時間，否則他上次也不會故意劃傷自己的手臂……
只是此刻，沒有了絨毛的遮掩和保護，光禿禿的部位比其他地方更為的敏感。在陸妤摸到尾巴尖時，賀牧昱被刺激得一個激靈，原本泛著熱氣的臉更是徹底紅透了，整個身子都緊繃地僵在了原地。
果然……尾巴這個地方不行！
明明獸形時並無任何奇怪的感覺，可半妖狀態下，就是不行。
明明陸妤塗抹著藥膏的指腹是冰涼的，可緩慢塗抹的部位就像是竄起了一股熱流，那股酥丨酥丨癢丨癢的電流比剛剛更加強烈，令他渾身發軟，想要掙脫卻又忍不住迎合，想要更多地撫丨弄，簡直是一場痛並快樂的酷刑。
因為拼盡全力地忍耐，咬緊牙關的賀牧昱眼睛不禁染上了濕意。
見他那雙在濃密的睫毛下微紅的琥鉑色眼睛變得水盈盈的，眉間緊皺，一副咬牙切齒的痛苦欲哭的神色，以為自己的動作還是弄疼他的陸妤，手中的動作不由放得更輕了，不由心疼道：【我都那麽輕地塗藥了，他還是那麽疼……說明真的傷得很嚴重……】
她一邊憐惜一邊分析道：【受傷得這麽嚴重，難怪這段時間，賀牧昱沒有變成小熊貓過來找我。但若來見我一次，現在早就治好了……】
【所以那個毛團絕對是用他自己的毛做的！】對賀牧昱受傷一事絲毫不關心，再次強調那個醜陋的毛團不是貓毛的系統見縫插針地詆毀道，【還欺騙你說是貓毛……真的變態哦……】
沒想到系統對是不是貓毛這件事如此激忿填膺，陸妤只好問出口道：“牧昱，那只小貓咪其實是你的毛吧……”
正憋著氣忍住的賀牧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腦子飛快轉動思索著如何把這個問題撒謊過去。
想到賀牧昱多半是擔心她會嫌棄或者是怕被她發現禿毛才偽裝成貓毛，陸妤勾了勾唇，笑道：“既然你禿毛的事情已經被我發現，你用自己掉的毛做禮物這件事也不必瞞著我了，我不會嫌棄的。所以實話告訴我吧。”
賀牧昱顫了下眼睫，呢喃軟語道：“抱歉，不是故意騙你的。是……是我掉的毛……那段時間掉毛掉得很厲害，就收集了起來……”他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剪毛這件事隱藏了起來。而手臂和腹部全是黑色的毛，他才選擇了尾巴上黃色的毛……
“你是怎麽發現的……”他越說越小聲，不確定道，“我洗得很幹凈……肉眼看上去和貓毛沒有區別……”
陸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問：“手套裏的絨毛是不是也加了你的毛嗎？”
沒想到陸妤連手套裏的也發現了，賀牧昱紅著臉點了點頭：“買回來的手套感覺不夠暖，所以又加了一點絨毛……”
陸妤喜歡粉色，他沒錢再買更好的，只好自己動手加工了一下，然後多出來的絨毛才做了那個小毛團。
沒想到自己的謊話竟被陸妤當場拆穿，賀牧昱正郁悶地垂下腦袋時，就聽到陸妤突然開心地喊道：“我就知道！”
他恍惚地擡起頭，就見陸妤一臉“我果然沒猜錯”的得意表情。她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分析道：“我穿著這對手套時，就覺得手感熟悉，再摸到這個毛團時，心裏就有了幾分確定……”
【宿主，你不覺得他很變態嗎！】系統不敢置信，【你想想他用體毛給你做禮物不覺得很惡心嗎？】
【不惡心啊~我超喜歡~】
從未想過掉下的毛還能做可可愛愛小毛團的陸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興奮極了，提前暢想起了未來：“等三月到了換毛季，你也把掉的毛全部收集起來吧！我也想親手做一個！真的好可愛吖！”
【系統，你的毛毛我也要了！】
系統：？？？
賀牧昱完全沒想到陸妤竟會說出這般的話。他驚愕地瞪圓了眼睛，等大腦反應過來陸妤真的一點都不抵觸是他的毛，甚至還想要更多，賀牧昱的臉都快紅成了柿子。
【好、好的……】他當即口吃了起來，恍惚間覺得那絲滾燙的熱意順著脖頸蔓延至心口裏，又仿佛在心底生根發芽，隱隱地生出一種隱秘的歡喜。
“好啦，手臂也塗好了~”
明明結束了塗藥就是結束了酷刑，賀牧昱卻隱隱地生出了不舍，他糾結再三，小聲問道：“明天，你也要幫我塗藥嗎？”
陸妤笑著搖了搖頭：“這只藥膏是宋醫師煉制的，塗一次就能藥到病除，所以明天你就能長出新的小絨毛，然後再過一段時間才能長到正常的長度。若是不放心的話，屆時你自己塗自己的藥即可。”
賀牧昱有些懷疑……當然不是懷疑宋醫師的藥膏，只是自己已經塗了小半個月的藥膏都沒有任何作用，就算宋醫師的藥膏再有用，也不可能只塗一次就立刻長毛吧……
然而正如陸妤所言，當天晚上沐浴後變出尾巴打算再上藥鞏固一下的賀牧昱就見自己光禿禿的皮膚上長出了小小的絨毛。
陸妤的生日是在集訓裏度過的。雖然這一年的生日，自己的至親都未能陪伴在側，但玉牌嘀嘀嘀地響個不停，一如既往地感受到了他們滿滿的愛意。
她甚至懷疑賀牧昱會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在上次提到自己即將過生日時特意強調了一日期，這次果然也收到了他的祝福信息。
而陸妤長劍上新換的劍穗，那奶萌奶萌的貓咪毛團簡直是在課堂裏回頭率杠杠的。雖然大部分人都覺得搞笑和無語，但還是收到了一些師姐師妹們熱情地詢問。
比起那些明顯表達喜愛之情的師姐師妹們，楚筱的目光總是冷颼颼的，依舊是生人勿進的冰山臉，似乎對這種幼稚的東西毫無興趣，但陸妤還是眼尖地察覺到她悄咪咪地偷看了她的毛團好幾眼……那自然流露的神色，是騙不過同樣是貓咪控的她的。
唯一讓陸妤生無可戀的是最近集訓要求辟谷七日，沒有美食的生日是不完整的！
然而當晚，就在陸妤想著要不要偷偷摸摸溜出去時，她就見宋念辭偷偷地給她煮了一碗長壽面，探頭探腦地端進了房間裏。
雖然味道比起大師兄的廚藝還是差得太遠了，但陸妤還是開心地誇著彩虹屁，狼吞虎咽地幹掉了一大碗——她這個傲嬌的小師弟終於懂得孝敬她這個師姐了！她沒有白照顧！
在陸妤生日後第三天，陸妤再次與賀牧昱在山洞裏見面。
賀牧昱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斑禿的尾巴也煥然一新地長出了厚密的毛發，幾乎和以前一樣變得蓬松而柔軟。
終於等到他養好尾巴的陸妤有些眼巴巴地搓了搓手。
她就見賀牧昱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微彎著耳朵，像是等待主人的小狗狗，小幅度地晃著尾巴。
一不小心就淪陷的陸妤捂住了心口：【不是我想要摸，是他好主動啊！你看，他用尾巴尖勾我的手！】
系統：【……】
於是，今日的見面，從沈迷在做小老師的快樂中變為了摸蓬松大尾巴的快樂……
這！這是不對的！
陸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公鴨嗓的暴呵：“禽獸！你……你……在幹什麽……！”
正癡漢笑地摸著尾巴的陸妤：Σ(っ°Д °;)っ
從去年年底起，宋念辭就覺得陸妤的形跡非常可疑。
起因是大師兄在某一日突然擔憂地問他，是否集訓太累太吃苦了，是否集訓的飯菜太難吃了，是否課業太過繁重……宋念辭甚為感動，沒想到大師兄如此地關心自己，誰知大師兄憂愁地嘆氣：“為什麽小師妹的飯量增加了三倍還和以前一樣瘦……”
陸妤的確一點肉都沒長，甚至過年前原本圓潤的下巴還消瘦了一些。連約她一同煉丹、一同修煉，她都很快就困累了，讓他不好意思再打擾……
但重點不是這個！他竟不知道大師兄竟給陸妤偷偷開小竈！他每次休沐日回來都是檢查課業……為什麽學習成績比他還差的陸妤竟次次有大師兄親手做的美食quq這一點也不公平！
宋念辭心裏憤憤不平，但想到陸妤虛弱的身體也不免跟著擔心起來，於是悄咪咪地在陸妤的院子附近守了三次，但每次自己等在門口時，她都乖乖地在房間裏，每次自己離開後，她又不知道去了哪裏不見人影。
宋念辭猜想很可能是自己的氣息被發現了，以陸妤的修為是不可能察覺到他的氣息，那只有可能是她的靈寵提醒的。
這讓他更深感奇怪，陸妤如此偷偷摸摸不願讓他們知道，究竟是出門做什麽呢……聯想到她突然增了三倍的飯量，莫非是帶去給別人吃的……？
關於陸妤的朋友，宋念辭扳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如此偷偷摸摸地見面，顯然不是朋友範疇。他瞬間憂心忡忡，外面人心險惡，陸妤生性單純，若是有人是為了利用而接近陸妤……又或者，陸妤被哪個男修給騙了……
一想到這個情況，宋念辭本是想知道直接告訴大師兄的，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心證，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大師兄肯定毫不猶豫地輕信陸妤的一面之詞。所以必須要逮到證據才行。
但宋念辭也不是時時刻刻那麽閑，直至今日，他才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努力修煉下，他終於突破了練氣六層，並且自主研發了能去除自身氣息的丹藥，於是成功地、偷偷摸摸地跟著陸妤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入口。
透過層層疊疊的藤蔓，他就見陸妤手裏拿著餐盒，笑著和一個穿著青衣的外門弟子說話。
將兩人當場抓包的宋念辭挑眉哼哼一聲，看好戲地拿出了錄影石：大師兄若是知道自己做的美食竟是被如此辜負，怕是不會再給陸妤開小竈了……二師姐若是知道陸妤和一個男弟子孤男寡女地呆在山洞裏，肯定會把這個外門弟子的皮給扒了……
宋念辭幸災樂禍地想著，連帶著把前幾天陸妤嘲笑他公鴨嗓時受的氣給報了，然而想到“孤男寡女”四個字時，原本看好戲的心情又變得不舒服了起來。他原本含笑的眉頭不自禁地皺了起來，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說好一起修煉、一起煉丹的……一直不見蹤影竟是為了陪這個外門弟子？這個外門弟子比他這個親師弟還重要嗎？！
宋念辭酸溜溜地握緊了拳頭，而下一瞬，他就見他們面對面地坐在了石頭上，才看到這名外門弟子正臉的宋念辭，才驚訝地發現這人竟是去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賀牧昱。
比起上次鼻青眼腫的小可憐模樣，此刻的他面色紅潤得有些過頭，個頭也竄高了許多……
宋念辭微微遲疑，難道陸妤是在做好人好事？只是因為對方是半妖所以才偷偷地……
他不禁為陸妤開脫著與男弟子孤男寡女共處山洞的名分，誰知就見賀牧昱竟當著陸妤的面突然……脫……脫掉了外袍！
耍……流……氓！
瞳孔猛地一縮，宋念辭一瞬間氣血上湧，立刻火冒三丈地持劍沖了上去：“禽獸！你……你……在幹什麽……！”
然後，他就見陸妤的手正摸在對方的尾巴尖上，對方雙頰緋紅，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被陸妤抓摸著尾巴……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場景讓宋念辭瞳孔地震，而他原以為被他當場逮住的陸妤會驚慌失措，誰知賀牧昱反而先驚慌了起來，急急地站起身解釋道：“宋師兄你誤會了，陸師姐是幫我看尾巴上的傷口……”
隨著賀牧昱焦急起身的動作，陸妤手中的尾巴隨之向下滑動。綿密的絨毛柔軟癢癢地滑過她的掌心，她壓下被抓包時一剎那產生的驚慌，臉不紅、心不跳地晃了晃手中的尾巴，一臉笑意地邀請道：“宋念辭，你要來一起摸摸嗎？”
“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說這種話！”陸妤驚世駭俗的厚臉皮讓宋念辭大驚失色，他宛如一只渾身炸毛的貓兒，瞪大眼睛，護崽地上前把陸妤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成何體統！”
“……”從未見過宋念辭如此嚴肅的神情，原本滿臉笑意的陸妤瞬間尷尬了起來。她賭氣般地撅起嘴，不講理地擡手拍了他一下，“跟你開個玩笑，你幹什麽生氣……明明是你跟蹤我的……說！為什麽要偷偷跟蹤我？”
宋念辭啞口無言。
望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起了話，僵在原地被忽略而賀牧昱下意識地抿了抿唇，他並未主動開口喚回兩人的註意力，在將耳朵和尾巴收起後，他無聲靜默地在站在不遠處，半側映著洞口灑入的陽光，神色不明，半側隱沒在陰影裏，是毫無溫度的黯淡。
明明這裏是他和陸妤的秘密基地，但在宋念辭出現後，他卻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陸妤真正的修為在宋念辭之上，即使他使用了斂氣術斂住身體裏的氣息，也只是對比他低階，早已是煉氣大圓滿的她不可能發現不了宋念辭的跟蹤。
就見在她的逼問下，把劍收起來的宋念辭才老實交代了自己服用了自制的一品斂氣丹。目前一品斂氣丹和斂氣術一樣對築基期以上無效。但宋念辭躊躇滿志地認為，自己假以時日一定能煉制出對金丹期仍有效的高級斂氣丹！
陸妤目瞪口呆。她雖然也熟練地煉制三品丹藥，但只會傻傻地按照藥方制作，靠勤奮提高熟練度，並隨著經驗的增進，才逐漸熟能生巧，成品率大增。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有著堪稱作弊器的萬能空間。
但和她死記硬背不同，宋念辭在開始學習煉丹後就逐漸展現出了自己驚人的煉丹天賦，不僅能在分析出丹藥的成分後反推出配方，還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增進自己的煉丹技巧。
沒想到現在，宋念辭竟已經在研究煉制新的丹藥了！甚至小小年紀竟已經煉制出了自己的獨家秘方……不愧是天才！想必假以時日一定能青出於藍勝於藍！
在誇了一番彩虹屁後，陸妤以自己實力太弱需要隱藏氣息護身為由，厚臉皮地向著宋念辭討要了兩顆，還預定了未來若是真的能煉制出連金丹期都察覺不到的高級斂氣丹，再送她一瓶作為那一年的生日禮物。
一共只煉成了五顆的宋念辭，完全沒想到自己只不過跟蹤成功了一次陸妤，竟被陸妤掏空了家底……甚至，在他要拉著陸妤離開時，她竟笑吟吟道：“來都來了，不如你幫我教教賀師弟。”
宋念辭：？？？
突然被點到名的賀牧昱：！！！
“你為什麽要教他？”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沙啞尖銳，宋念辭望著賀牧昱的眸光劃過一絲警覺，表情越來越淡漠，“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為何要你教……？還偷偷地在山洞裏教？”
拳頭下意識地在袖中握緊，賀牧昱張了張口，正要把一切原因攔在自己身上時，就聽到陸妤直白道：“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陸妤的這句話對宋念辭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更加覺得這個外門弟子給陸妤灌了什麽迷魂湯，愛好助人為樂的陸妤才被這般哄騙利用，甚至以她這麽單純的性格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幫對方數錢。
“你為何和一個外門弟子成為朋友！是不是他讓你悄悄地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肯定是在利用你！”
宋念辭努力地點醒她，生怕陸妤誤入歧途。他甚至故意大聲說著，給這個外門弟子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陸妤絕對不是他能隨意欺騙的對象！
“不是的，你別誤會……是我主動想要幫他的。”陸妤有預料到自己的師門看見這個場景絕對會誤會賀牧昱對自己別有所圖，而斷絕他們來往。所以才一直瞞著偷偷摸摸地見面。
但現在既然已經被宋念辭發現，為了防止宋念辭大嘴巴地說出去，就必須把他拉到同一戰線上，這種時候瞞著也沒什麽意義，所以她立刻演技上身，輕嘆一口氣道：“上次你也看見的，他因為半妖的身份在外門一直被欺負，真的很可憐，所以我就想幫幫他，就在第二日去了丹堂。沒想到丹堂裏有一個火工弟子摸黑我的名譽，說我是靠作弊成為內門弟子，是賀牧昱出聲維護我，兩人因此結下絆子，相約切磋……”
陸妤聲情並茂地說了一大通，想讓宋念辭覺得賀牧昱是個勇於站出來維護她的好孩子，但宋念辭並沒有因此對賀牧昱有改觀，反而覺得賀牧昱若是不這麽做才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他眉頭緊蹙了起來，手指摩挲著劍柄問道：“哪個火工弟子摸黑你名譽？”
沒想到宋念辭的關註點是這個，陸妤噎了一下，道：“這個臭小子已經得到報應了……”陸妤不得不又把煉丹房爆炸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件事後，切磋雖是取消……但以防賀牧昱再被欺負，我希望他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所以是我主動傳授他功法的，從那次起後面我們就成為了亦師亦友的關系……偷偷摸摸的見面也是怕傳出流言蜚語讓你們誤會……”
見宋念辭抱著劍板著臉一副油米不進的樣子，陸妤只好使出了殺手鐧，裝起可憐道：“但你也知道的，我實力有限，至今也只有煉氣三層，而且是靠靈石和丹藥的花架子，並沒有什麽修煉的資質和天賦。但賀師弟不同，他雖是五靈根但修煉進步神速，才練了幾個月，就已經學會了玄天劍法的八式。現在雖還是煉氣兩層，但我在他的劍下已經支撐不下幾招，你若是願意教教他，他定能對劍法更加觸類旁通，有新的頓悟。屆時在今年的門派比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旁人定不敢再因為他半妖的血脈而小看他了。”
只要陸妤談到自己的身體不好不易修煉，宋念辭就不得不舉起白旗。而且比起他們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宋念辭更放心自己在陸妤身邊保護著。如果陸妤非要和賀牧昱見面的話，他也只得想辦法插在他們的中間。
但此刻，他又不想自己答應得太快……所以裝作冷著臉，啞聲道：“對我又沒好處，我為什麽要善心大發地幫他？我自己都來不及修煉呢。”
“我有辦法治好自己的嗓子！”陸妤拋出了一個重磅信息，直接令宋念辭的眼睛一亮。
“真的？”
宋念辭其實對自己的公鴨嗓很苦惱，原以為是感染了風寒，誰知這兩日吃了不少治療喉疾的丹藥但都不管用，害得他在外人面前都不願意說話了……
而一想到自己以後說話都那麽難聽，他都要絕望了……他可不想終身都是這個銅鑼嗓。
見宋念辭成功地被自己忽悠，陸妤拍拍胸脯打包票道：“真的，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你的嗓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經歷過變聲期的賀牧昱驚愕地望著兩人的對話，一時間有些錯亂和自我懷疑，難道宋念辭真的是得了什麽病才變了聲音嗎……
就聽到宋念辭冷哼一聲，應聲道：“成交，你想要我怎麽教他？”
之前，陸妤還能和賀牧昱對練幾招，指點一二，但現在賀牧昱已經學完了八式，自己這幅病弱的身體顯然沒辦法和賀牧昱打得有來有回，再加上賀牧昱明顯顧及她的身體，根本不敢傷她，導致現在賀牧昱理論知識豐滿，而實踐經驗幾乎等於沒有。
此時此刻真缺一個打手，沒想到宋念辭自己送上了門來。
滿眼的笑意瞬間從眼角眉梢散開，陸妤笑著道：“希望你能和他切磋對練，讓他有點實戰經驗。”
“當然你放心，這裏是隱秘的山洞，除了我們三人無人知道。只要無人跟蹤我們，就不用擔心切磋的事情被發現……”
陸妤話音剛落，宋念辭就拔劍砍了過去。
因為他早就想砍他了。以切磋之名暴揍一頓，正合他心意。
作者有話說：
陸妤真的很喜歡摸尾巴，不要把她當場變態嗚嗚！哪個毛茸茸控看見毛茸茸能不上手的！
瞳孔地震的宋念辭：一時間禽獸二字不知道指的是誰……
陸妤：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吧~
賀牧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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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了也要rua~rua尾巴被當場抓包了！◎
“一月初感染了風寒, 掉毛了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還沒長回去……”賀牧昱想把自己的尾巴變回去，但每次在陸妤的目光下, 他的尾巴總是不能順利地收回去，他只好紅著臉把尾巴藏在了衣袍裏……
陸妤松了一口氣。初一和初二這兩日，她對著小熊貓可謂是上下其手、不知輕重，差點還以為是自己把他給擼禿了。
此刻見賀牧昱將尾巴藏了起來, 陸妤連忙制止道：“那麽長時間沒有長毛肯定有問題……”
賀牧昱立刻心虛地繃緊了身子, 就聽陸妤擔心道：“應該是得了皮癬。要麽是蟎蟲要麽是受傷的原因。你是不是練劍的時候受傷過……”
見陸妤沒有猜到真正的原因, 賀牧昱遲疑地點了點頭, 順勢地找了一個理由編造了起來：“有一次從樹上摔了下來，……尾巴因為驚訝不自覺地露了出來, 可能是因此壓傷了……”
“這麽嚴重！”陸妤緊張道：“其他地方呢，傷得重嗎？塗過藥了嗎？”
她立刻卷起賀牧昱的衣袖查看, 就見他的兩個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樹下是積雪, 用手撐了一下, 所以只有手臂有一些淤青, 早不疼了。”
雖是淤青但也要上藥治療, 否則留下一塊塊暗色的印跡。”陸妤立刻掏出藥膏給他上藥。見她信以為真，賀牧昱松了一口氣，就見她掀起他的衣袍, 認真道：“尾巴也要上藥。”
賀牧昱下意識地躲了躲。他清晰地記得陸妤瞧見那條醜尾巴時是多麽驚恐的表情, 實在是不想再嚇到她, 所以怯懦地擋了擋：“我回去自己上……”
“你若真的會好好上藥, 又怎麽可能拖到今日都不好。”陸妤皺著眉頭反駁道, “這麽冷的冬天摔進積雪裏怎麽可能不感染風寒呢……身上穿著衣服, 但尾巴沒有衣服, 肯定是那天凍壞了……現在不好好治療，以後會治不好的！”
陸妤實在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麽一條漂亮的、毛茸茸的尾巴變成得光禿禿的、全部掉光了毛，所以十分固執地要自己親手治療它。
畢竟只有她親手碰到的地方才能使用治愈術，比賀牧昱自己塗藥膏不知道要高效多少倍！
賀牧昱實在是拒絕不了，只好把這條醜尾巴鉆出衣袍遞到了陸妤的面前。因為心中忐忑的緊張，圓圓的尾巴尖都不翹了。
陸妤擠出藥膏，心裏默念治愈術的口訣，動作輕輕地塗抹在這條禿毛的尾巴上，輕柔地打著旋，生怕弄疼了他。
賀牧昱其實很喜歡陸妤給自己上藥的感覺，她的動作總是那麽地溫柔，而且還能讓她多陪自己一段時間，否則他上次也不會故意劃傷自己的手臂……
只是此刻，沒有了絨毛的遮掩和保護，光禿禿的部位比其他地方更為的敏感。在陸妤摸到尾巴尖時，賀牧昱被刺激得一個激靈，原本泛著熱氣的臉更是徹底紅透了，整個身子都緊繃地僵在了原地。
果然……尾巴這個地方不行！
明明獸形時並無任何奇怪的感覺，可半妖狀態下，就是不行。
明明陸妤塗抹著藥膏的指腹是冰涼的，可緩慢塗抹的部位就像是竄起了一股熱流，那股酥丨酥丨癢丨癢的電流比剛剛更加強烈，令他渾身發軟，想要掙脫卻又忍不住迎合，想要更多地撫丨弄，簡直是一場痛並快樂的酷刑。
因為拼盡全力地忍耐，咬緊牙關的賀牧昱眼睛不禁染上了濕意。
見他那雙在濃密的睫毛下微紅的琥鉑色眼睛變得水盈盈的，眉間緊皺，一副咬牙切齒的痛苦欲哭的神色，以為自己的動作還是弄疼他的陸妤，手中的動作不由放得更輕了，不由心疼道：【我都那麽輕地塗藥了，他還是那麽疼……說明真的傷得很嚴重……】
她一邊憐惜一邊分析道：【受傷得這麽嚴重，難怪這段時間，賀牧昱沒有變成小熊貓過來找我。但若來見我一次，現在早就治好了……】
【所以那個毛團絕對是用他自己的毛做的！】對賀牧昱受傷一事絲毫不關心，再次強調那個醜陋的毛團不是貓毛的系統見縫插針地詆毀道，【還欺騙你說是貓毛……真的變態哦……】
沒想到系統對是不是貓毛這件事如此激忿填膺，陸妤只好問出口道：“牧昱，那只小貓咪其實是你的毛吧……”
正憋著氣忍住的賀牧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腦子飛快轉動思索著如何把這個問題撒謊過去。
想到賀牧昱多半是擔心她會嫌棄或者是怕被她發現禿毛才偽裝成貓毛，陸妤勾了勾唇，笑道：“既然你禿毛的事情已經被我發現，你用自己掉的毛做禮物這件事也不必瞞著我了，我不會嫌棄的。所以實話告訴我吧。”
賀牧昱顫了下眼睫，呢喃軟語道：“抱歉，不是故意騙你的。是……是我掉的毛……那段時間掉毛掉得很厲害，就收集了起來……”他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剪毛這件事隱藏了起來。而手臂和腹部全是黑色的毛，他才選擇了尾巴上黃色的毛……
“你是怎麽發現的……”他越說越小聲，不確定道，“我洗得很幹凈……肉眼看上去和貓毛沒有區別……”
陸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問：“手套裏的絨毛是不是也加了你的毛嗎？”
沒想到陸妤連手套裏的也發現了，賀牧昱紅著臉點了點頭：“買回來的手套感覺不夠暖，所以又加了一點絨毛……”
陸妤喜歡粉色，他沒錢再買更好的，只好自己動手加工了一下，然後多出來的絨毛才做了那個小毛團。
沒想到自己的謊話竟被陸妤當場拆穿，賀牧昱正郁悶地垂下腦袋時，就聽到陸妤突然開心地喊道：“我就知道！”
他恍惚地擡起頭，就見陸妤一臉“我果然沒猜錯”的得意表情。她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分析道：“我穿著這對手套時，就覺得手感熟悉，再摸到這個毛團時，心裏就有了幾分確定……”
【宿主，你不覺得他很變態嗎！】系統不敢置信，【你想想他用體毛給你做禮物不覺得很惡心嗎？】
【不惡心啊~我超喜歡~】
從未想過掉下的毛還能做可可愛愛小毛團的陸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興奮極了，提前暢想起了未來：“等三月到了換毛季，你也把掉的毛全部收集起來吧！我也想親手做一個！真的好可愛吖！”
【系統，你的毛毛我也要了！】
系統：？？？
賀牧昱完全沒想到陸妤竟會說出這般的話。他驚愕地瞪圓了眼睛，等大腦反應過來陸妤真的一點都不抵觸是他的毛，甚至還想要更多，賀牧昱的臉都快紅成了柿子。
【好、好的……】他當即口吃了起來，恍惚間覺得那絲滾燙的熱意順著脖頸蔓延至心口裏，又仿佛在心底生根發芽，隱隱地生出一種隱秘的歡喜。
“好啦，手臂也塗好了~”
明明結束了塗藥就是結束了酷刑，賀牧昱卻隱隱地生出了不舍，他糾結再三，小聲問道：“明天，你也要幫我塗藥嗎？”
陸妤笑著搖了搖頭：“這只藥膏是宋醫師煉制的，塗一次就能藥到病除，所以明天你就能長出新的小絨毛，然後再過一段時間才能長到正常的長度。若是不放心的話，屆時你自己塗自己的藥即可。”
賀牧昱有些懷疑……當然不是懷疑宋醫師的藥膏，只是自己已經塗了小半個月的藥膏都沒有任何作用，就算宋醫師的藥膏再有用，也不可能只塗一次就立刻長毛吧……
然而正如陸妤所言，當天晚上沐浴後變出尾巴打算再上藥鞏固一下的賀牧昱就見自己光禿禿的皮膚上長出了小小的絨毛。
陸妤的生日是在集訓裏度過的。雖然這一年的生日，自己的至親都未能陪伴在側，但玉牌嘀嘀嘀地響個不停，一如既往地感受到了他們滿滿的愛意。
她甚至懷疑賀牧昱會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在上次提到自己即將過生日時特意強調了一日期，這次果然也收到了他的祝福信息。
而陸妤長劍上新換的劍穗，那奶萌奶萌的貓咪毛團簡直是在課堂裏回頭率杠杠的。雖然大部分人都覺得搞笑和無語，但還是收到了一些師姐師妹們熱情地詢問。
比起那些明顯表達喜愛之情的師姐師妹們，楚筱的目光總是冷颼颼的，依舊是生人勿進的冰山臉，似乎對這種幼稚的東西毫無興趣，但陸妤還是眼尖地察覺到她悄咪咪地偷看了她的毛團好幾眼……那自然流露的神色，是騙不過同樣是貓咪控的她的。
唯一讓陸妤生無可戀的是最近集訓要求辟谷七日，沒有美食的生日是不完整的！
然而當晚，就在陸妤想著要不要偷偷摸摸溜出去時，她就見宋念辭偷偷地給她煮了一碗長壽面，探頭探腦地端進了房間裏。
雖然味道比起大師兄的廚藝還是差得太遠了，但陸妤還是開心地誇著彩虹屁，狼吞虎咽地幹掉了一大碗——她這個傲嬌的小師弟終於懂得孝敬她這個師姐了！她沒有白照顧！
在陸妤生日後第三天，陸妤再次與賀牧昱在山洞裏見面。
賀牧昱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斑禿的尾巴也煥然一新地長出了厚密的毛發，幾乎和以前一樣變得蓬松而柔軟。
終於等到他養好尾巴的陸妤有些眼巴巴地搓了搓手。
她就見賀牧昱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微彎著耳朵，像是等待主人的小狗狗，小幅度地晃著尾巴。
一不小心就淪陷的陸妤捂住了心口：【不是我想要摸，是他好主動啊！你看，他用尾巴尖勾我的手！】
系統：【……】
於是，今日的見面，從沈迷在做小老師的快樂中變為了摸蓬松大尾巴的快樂……
這！這是不對的！
陸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公鴨嗓的暴呵：“禽獸！你……你……在幹什麽……！”
正癡漢笑地摸著尾巴的陸妤：Σ(っ°Д °;)っ
從去年年底起，宋念辭就覺得陸妤的形跡非常可疑。
起因是大師兄在某一日突然擔憂地問他，是否集訓太累太吃苦了，是否集訓的飯菜太難吃了，是否課業太過繁重……宋念辭甚為感動，沒想到大師兄如此地關心自己，誰知大師兄憂愁地嘆氣：“為什麽小師妹的飯量增加了三倍還和以前一樣瘦……”
陸妤的確一點肉都沒長，甚至過年前原本圓潤的下巴還消瘦了一些。連約她一同煉丹、一同修煉，她都很快就困累了，讓他不好意思再打擾……
但重點不是這個！他竟不知道大師兄竟給陸妤偷偷開小竈！他每次休沐日回來都是檢查課業……為什麽學習成績比他還差的陸妤竟次次有大師兄親手做的美食quq這一點也不公平！
宋念辭心裏憤憤不平，但想到陸妤虛弱的身體也不免跟著擔心起來，於是悄咪咪地在陸妤的院子附近守了三次，但每次自己等在門口時，她都乖乖地在房間裏，每次自己離開後，她又不知道去了哪裏不見人影。
宋念辭猜想很可能是自己的氣息被發現了，以陸妤的修為是不可能察覺到他的氣息，那只有可能是她的靈寵提醒的。
這讓他更深感奇怪，陸妤如此偷偷摸摸不願讓他們知道，究竟是出門做什麽呢……聯想到她突然增了三倍的飯量，莫非是帶去給別人吃的……？
關於陸妤的朋友，宋念辭扳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如此偷偷摸摸地見面，顯然不是朋友範疇。他瞬間憂心忡忡，外面人心險惡，陸妤生性單純，若是有人是為了利用而接近陸妤……又或者，陸妤被哪個男修給騙了……
一想到這個情況，宋念辭本是想知道直接告訴大師兄的，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心證，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大師兄肯定毫不猶豫地輕信陸妤的一面之詞。所以必須要逮到證據才行。
但宋念辭也不是時時刻刻那麽閑，直至今日，他才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努力修煉下，他終於突破了練氣六層，並且自主研發了能去除自身氣息的丹藥，於是成功地、偷偷摸摸地跟著陸妤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入口。
透過層層疊疊的藤蔓，他就見陸妤手裏拿著餐盒，笑著和一個穿著青衣的外門弟子說話。
將兩人當場抓包的宋念辭挑眉哼哼一聲，看好戲地拿出了錄影石：大師兄若是知道自己做的美食竟是被如此辜負，怕是不會再給陸妤開小竈了……二師姐若是知道陸妤和一個男弟子孤男寡女地呆在山洞裏，肯定會把這個外門弟子的皮給扒了……
宋念辭幸災樂禍地想著，連帶著把前幾天陸妤嘲笑他公鴨嗓時受的氣給報了，然而想到“孤男寡女”四個字時，原本看好戲的心情又變得不舒服了起來。他原本含笑的眉頭不自禁地皺了起來，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說好一起修煉、一起煉丹的……一直不見蹤影竟是為了陪這個外門弟子？這個外門弟子比他這個親師弟還重要嗎？！
宋念辭酸溜溜地握緊了拳頭，而下一瞬，他就見他們面對面地坐在了石頭上，才看到這名外門弟子正臉的宋念辭，才驚訝地發現這人竟是去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賀牧昱。
比起上次鼻青眼腫的小可憐模樣，此刻的他面色紅潤得有些過頭，個頭也竄高了許多……
宋念辭微微遲疑，難道陸妤是在做好人好事？只是因為對方是半妖所以才偷偷地……
他不禁為陸妤開脫著與男弟子孤男寡女共處山洞的名分，誰知就見賀牧昱竟當著陸妤的面突然……脫……脫掉了外袍！
耍……流……氓！
瞳孔猛地一縮，宋念辭一瞬間氣血上湧，立刻火冒三丈地持劍沖了上去：“禽獸！你……你……在幹什麽……！”
然後，他就見陸妤的手正摸在對方的尾巴尖上，對方雙頰緋紅，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被陸妤抓摸著尾巴……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場景讓宋念辭瞳孔地震，而他原以為被他當場逮住的陸妤會驚慌失措，誰知賀牧昱反而先驚慌了起來，急急地站起身解釋道：“宋師兄你誤會了，陸師姐是幫我看尾巴上的傷口……”
隨著賀牧昱焦急起身的動作，陸妤手中的尾巴隨之向下滑動。綿密的絨毛柔軟癢癢地滑過她的掌心，她壓下被抓包時一剎那產生的驚慌，臉不紅、心不跳地晃了晃手中的尾巴，一臉笑意地邀請道：“宋念辭，你要來一起摸摸嗎？”
“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說這種話！”陸妤驚世駭俗的厚臉皮讓宋念辭大驚失色，他宛如一只渾身炸毛的貓兒，瞪大眼睛，護崽地上前把陸妤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成何體統！”
“……”從未見過宋念辭如此嚴肅的神情，原本滿臉笑意的陸妤瞬間尷尬了起來。她賭氣般地撅起嘴，不講理地擡手拍了他一下，“跟你開個玩笑，你幹什麽生氣……明明是你跟蹤我的……說！為什麽要偷偷跟蹤我？”
宋念辭啞口無言。
望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起了話，僵在原地被忽略而賀牧昱下意識地抿了抿唇，他並未主動開口喚回兩人的註意力，在將耳朵和尾巴收起後，他無聲靜默地在站在不遠處，半側映著洞口灑入的陽光，神色不明，半側隱沒在陰影裏，是毫無溫度的黯淡。
明明這裏是他和陸妤的秘密基地，但在宋念辭出現後，他卻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陸妤真正的修為在宋念辭之上，即使他使用了斂氣術斂住身體裏的氣息，也只是對比他低階，早已是煉氣大圓滿的她不可能發現不了宋念辭的跟蹤。
就見在她的逼問下，把劍收起來的宋念辭才老實交代了自己服用了自制的一品斂氣丹。目前一品斂氣丹和斂氣術一樣對築基期以上無效。但宋念辭躊躇滿志地認為，自己假以時日一定能煉制出對金丹期仍有效的高級斂氣丹！
陸妤目瞪口呆。她雖然也熟練地煉制三品丹藥，但只會傻傻地按照藥方制作，靠勤奮提高熟練度，並隨著經驗的增進，才逐漸熟能生巧，成品率大增。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有著堪稱作弊器的萬能空間。
但和她死記硬背不同，宋念辭在開始學習煉丹後就逐漸展現出了自己驚人的煉丹天賦，不僅能在分析出丹藥的成分後反推出配方，還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增進自己的煉丹技巧。
沒想到現在，宋念辭竟已經在研究煉制新的丹藥了！甚至小小年紀竟已經煉制出了自己的獨家秘方……不愧是天才！想必假以時日一定能青出於藍勝於藍！
在誇了一番彩虹屁後，陸妤以自己實力太弱需要隱藏氣息護身為由，厚臉皮地向著宋念辭討要了兩顆，還預定了未來若是真的能煉制出連金丹期都察覺不到的高級斂氣丹，再送她一瓶作為那一年的生日禮物。
一共只煉成了五顆的宋念辭，完全沒想到自己只不過跟蹤成功了一次陸妤，竟被陸妤掏空了家底……甚至，在他要拉著陸妤離開時，她竟笑吟吟道：“來都來了，不如你幫我教教賀師弟。”
宋念辭：？？？
突然被點到名的賀牧昱：！！！
“你為什麽要教他？”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沙啞尖銳，宋念辭望著賀牧昱的眸光劃過一絲警覺，表情越來越淡漠，“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為何要你教……？還偷偷地在山洞裏教？”
拳頭下意識地在袖中握緊，賀牧昱張了張口，正要把一切原因攔在自己身上時，就聽到陸妤直白道：“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陸妤的這句話對宋念辭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更加覺得這個外門弟子給陸妤灌了什麽迷魂湯，愛好助人為樂的陸妤才被這般哄騙利用，甚至以她這麽單純的性格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幫對方數錢。
“你為何和一個外門弟子成為朋友！是不是他讓你悄悄地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肯定是在利用你！”
宋念辭努力地點醒她，生怕陸妤誤入歧途。他甚至故意大聲說著，給這個外門弟子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陸妤絕對不是他能隨意欺騙的對象！
“不是的，你別誤會……是我主動想要幫他的。”陸妤有預料到自己的師門看見這個場景絕對會誤會賀牧昱對自己別有所圖，而斷絕他們來往。所以才一直瞞著偷偷摸摸地見面。
但現在既然已經被宋念辭發現，為了防止宋念辭大嘴巴地說出去，就必須把他拉到同一戰線上，這種時候瞞著也沒什麽意義，所以她立刻演技上身，輕嘆一口氣道：“上次你也看見的，他因為半妖的身份在外門一直被欺負，真的很可憐，所以我就想幫幫他，就在第二日去了丹堂。沒想到丹堂裏有一個火工弟子摸黑我的名譽，說我是靠作弊成為內門弟子，是賀牧昱出聲維護我，兩人因此結下絆子，相約切磋……”
陸妤聲情並茂地說了一大通，想讓宋念辭覺得賀牧昱是個勇於站出來維護她的好孩子，但宋念辭並沒有因此對賀牧昱有改觀，反而覺得賀牧昱若是不這麽做才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他眉頭緊蹙了起來，手指摩挲著劍柄問道：“哪個火工弟子摸黑你名譽？”
沒想到宋念辭的關註點是這個，陸妤噎了一下，道：“這個臭小子已經得到報應了……”陸妤不得不又把煉丹房爆炸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件事後，切磋雖是取消……但以防賀牧昱再被欺負，我希望他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所以是我主動傳授他功法的，從那次起後面我們就成為了亦師亦友的關系……偷偷摸摸的見面也是怕傳出流言蜚語讓你們誤會……”
見宋念辭抱著劍板著臉一副油米不進的樣子，陸妤只好使出了殺手鐧，裝起可憐道：“但你也知道的，我實力有限，至今也只有煉氣三層，而且是靠靈石和丹藥的花架子，並沒有什麽修煉的資質和天賦。但賀師弟不同，他雖是五靈根但修煉進步神速，才練了幾個月，就已經學會了玄天劍法的八式。現在雖還是煉氣兩層，但我在他的劍下已經支撐不下幾招，你若是願意教教他，他定能對劍法更加觸類旁通，有新的頓悟。屆時在今年的門派比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旁人定不敢再因為他半妖的血脈而小看他了。”
只要陸妤談到自己的身體不好不易修煉，宋念辭就不得不舉起白旗。而且比起他們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宋念辭更放心自己在陸妤身邊保護著。如果陸妤非要和賀牧昱見面的話，他也只得想辦法插在他們的中間。
但此刻，他又不想自己答應得太快……所以裝作冷著臉，啞聲道：“對我又沒好處，我為什麽要善心大發地幫他？我自己都來不及修煉呢。”
“我有辦法治好自己的嗓子！”陸妤拋出了一個重磅信息，直接令宋念辭的眼睛一亮。
“真的？”
宋念辭其實對自己的公鴨嗓很苦惱，原以為是感染了風寒，誰知這兩日吃了不少治療喉疾的丹藥但都不管用，害得他在外人面前都不願意說話了……
而一想到自己以後說話都那麽難聽，他都要絕望了……他可不想終身都是這個銅鑼嗓。
見宋念辭成功地被自己忽悠，陸妤拍拍胸脯打包票道：“真的，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你的嗓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經歷過變聲期的賀牧昱驚愕地望著兩人的對話，一時間有些錯亂和自我懷疑，難道宋念辭真的是得了什麽病才變了聲音嗎……
就聽到宋念辭冷哼一聲，應聲道：“成交，你想要我怎麽教他？”
之前，陸妤還能和賀牧昱對練幾招，指點一二，但現在賀牧昱已經學完了八式，自己這幅病弱的身體顯然沒辦法和賀牧昱打得有來有回，再加上賀牧昱明顯顧及她的身體，根本不敢傷她，導致現在賀牧昱理論知識豐滿，而實踐經驗幾乎等於沒有。
此時此刻真缺一個打手，沒想到宋念辭自己送上了門來。
滿眼的笑意瞬間從眼角眉梢散開，陸妤笑著道：“希望你能和他切磋對練，讓他有點實戰經驗。”
“當然你放心，這裏是隱秘的山洞，除了我們三人無人知道。只要無人跟蹤我們，就不用擔心切磋的事情被發現……”
陸妤話音剛落，宋念辭就拔劍砍了過去。
因為他早就想砍他了。以切磋之名暴揍一頓，正合他心意。
作者有話說：
陸妤真的很喜歡摸尾巴，不要把她當場變態嗚嗚！哪個毛茸茸控看見毛茸茸能不上手的！
瞳孔地震的宋念辭：一時間禽獸二字不知道指的是誰……
陸妤：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吧~
賀牧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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