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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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禮服
衣冠禽獸是什麽？
顧渺渺燒得腦子不清晰動作遲緩, 但是耳朵卻靈光著，高高豎了起來。
這是她可以聽的嗎？
“先去醫院。”宋瑾之冷冷看了沈辰熙一眼，末了，對著沈景曄說道。
手臂上傳來的滾燙溫度灼灼, 可以感受得到懷中人高燒不退。
紀景曄黑沈著臉, 帶著顧渺渺就要走。
“你的車不太合適。”宋瑾之抓住了顧渺渺的另一只手, 輕輕使力，就將她從未設防的紀景曄懷中拉了回來。
火紅的跑車比旁晚時分天邊的晚霞還要奪目璀璨, 快速行駛在路上, 都是風跟著後面跑的。
紀景曄：一種植物。
“宋瑾之, 就你長嘴了是吧！”
顧渺渺和鹿小雨不懂可以理解, 他宋瑾之怎麽可能不會懂。跑車也是可以有篷的好吧。
“紀少這算是暴跳如雷嗎？”沈辰熙靠在車邊，明晃晃地拱火。
“沈辰熙, 閉上你的嘴。你不說話, 沒人把你當啞巴。”
沈辰熙表情沒變, 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果然和紀景曄最不對板。
越想越氣，艹。
他走上前去, 握住了顧渺渺的另一只手，“姐姐要不坐我的車吧, 我的車不是敞篷。”
顧渺渺還有一只手被紀景曄把住, 整個人後傾，被拉靠在宋瑾之的懷中。
後二者看向沈辰熙, 似乎是在用眼神說：你瞎摻合什麽。
當事人腦袋越發的蒙。
顧渺渺激動了一刻：哇, 是修羅場。
壞消息：她是當事人。
“你們......在夢游？”實在是找不出什麽更合理的答案了。
鹿小雨呆楞楞看著面前的一幕, 下午的時嵐的話好似近在耳邊又一次響起。
只不過現在她的心態和下午的完完全全不一樣。
下午或許還有嫉妒、羨慕、憤憤不平。
現在就只剩下了震驚、震驚和震驚, 其中還有片刻的恍然大悟。
班上同學說時同學喜歡宋會長，可現在看來, 宋會長好像有點喜歡她同桌。
沈同學下午加她微信，說是要幫助她。如今一看，怎麽像是要通過她來追她同桌。
至於紀景曄，一開始他就表現得和自己不對付，一直起爭執，是不是想讓她同桌註意到他。
鹿小雨感覺自己好像明了什麽真相。
“我帶你去吊水。”宋瑾之按住了紀景曄的手腕，說話是對著渺渺。
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力道的紀景曄：？
讓他放手可以理解，但是他和沈辰熙並排站著，就挑他來針對，宋瑾之你腦子有坑是吧？！
夜風略微寒涼，吹得顧渺渺小臉忍不住縮了縮，也把紀景曄火紅的發尾帶起了一個弧度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更嚴重了些，顧渺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點幻覺。
她好像看到紀景曄變成了一個潤紅頭發的Q版小人，正咬牙跳著，看起來倒是沒有那種傷人的高傲自大在，反而是傲嬌更多，看著可可愛愛的。
她再轉頭看了看沈辰熙。
碧綠眸子的漂亮混血男孩多了一條魚尾巴，幽幽的藍色鱗片上泛著流光溢彩的光，眼中有點委屈看著她，像是蟄伏在深海的巨獸，明明可以一口吞噬她，卻要裝可憐。
感冒也會出現幻覺嗎？！
一掙手就從兩人的禁錮中逃出，顧渺渺一把撲進了宋瑾之的懷中。
“醫院醫院，我們快去醫院。”
她出現幻覺了！！！
顧渺渺自己開口了，紀景曄和沈辰熙也就沒再說什麽。
不過等宋瑾之將顧渺渺送到後座，正打算讓鹿小雨跟著顧渺渺一起坐在後面陪她的時候，兩人又擠了過來，推著鹿小雨去了副駕駛座。
一人左邊一人右邊，分別快速擠上了後座，把顧渺渺擠到了中間去。
宋瑾之：......
學校離宋氏名下的私立醫院並不算遠，可這一路對於顧渺渺來說有點煎熬。
她發燒著本身身體就燙，結果左右兩邊還是個大暖爐。
後座的溫度極速上升，但礙於她和鹿小雨感冒，宋瑾之也沒開窗，甚至空調也沒有過低。
顧渺渺感覺自己像是一顆煎蛋，被這個鍋翻個面後又倒過去另外一個鍋。
到了醫院下車，兩完全可以憑借家世叱咤風雲，在學校也是眾人追捧的存在，此時卻幼稚得拉著顧渺渺是要往自己這邊下車。
“姐姐從我這裏下車吧，紀少那邊有柱子，容易撞到。”沈辰熙開著車門，將手遞了過來，似要顧渺渺搭上來。
“我這裏下車距離電梯更近。”紀景曄也伸手。
顧渺渺左右看了看，誰也沒答應。
她從中間的位置躥了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來後和鹿小雨匯合。
紀景曄收回手，面色不善對上沈辰熙笑盈盈的眼。
嘶，想撕了這張虛偽的面皮。
*
半夜睡得正像的醫院院長接了個電話，披著外套就往醫院趕，一邊吩咐著晚上值班的護士醫生對小少爺萬分尊重。
這麽遠少爺還過來，肯定是急病突發，可一點都不能馬虎。
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明天董事長一個電話過來，他這個院長就要換人幹了。
有宋瑾之這層身份在，顧渺渺和鹿小雨兩個病號直接就住進了最豪華的頂層病房，確診了只是普通感冒後就開始吊水輸液。
等院長趕到，看到自家少爺連把椅子都沒有就只能站在那裏，正要斥責護士，一往前就看到了自家少爺跟前靠躺病床上的少女。
生病的不是少爺？？？
護士長親自來給兩人輸液，回頭看到院長，走出去和他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哦哦哦，是少爺的小女朋友發燒了。
院長再次走進去一看，這下可算是註意到了另外一邊站著的沈辰熙和紀景曄。
哦哦哦，是沈少爺和紀少爺啊。
等會......
小少爺的女朋友生病，紀少爺和沈少爺跟過來做什麽？！
“渺渺，吃蘋果嗎？”
鋒利的小刀刃光一閃，看著十分危險，在紀景曄手中卻服服帖帖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兔子蘋果就出現在了顧渺渺的眼前，連兔子的耳朵都是六十度角剛剛好的。
顧渺渺眼睛一亮，接了過來，兩三口就啃完了。她巴眨巴眨眼，看向紀景曄。
“放心吃，有的是。”紀景曄繼續削小兔蘋果。
“空腹吃太多水果不好，姐姐喝點粥。我還讓人準備了一些廣式茶點，清淡又有營養。”
沈辰熙提著剛剛讓人準備好的粥點，把小木桌架好在顧渺渺的病床上，將吃食一一擺了上來。
院長有點看不懂了。
他覺得自己腦袋上僅剩的幾根頭發也快要掉完了。
他家少爺呢？他家少爺就站著不動？墻角要被挖走了！
第二個小兔蘋果遞了過來，顧渺渺給了鹿小雨。
第三個小兔蘋果遞過來，顧渺渺給了宋瑾之。
紀景曄氣結。
他捏著小刀的手青筋冒起，冷冷掃向對面的沈辰熙，宛若下一秒就會躍起咬掉人脖子的雄獅。
知道有顧渺渺在，對方並不會在這發怒的沈辰熙眉眼一彎，“姐姐趁熱吃。”
看著面前氤氳著熱氣的食物，顧渺渺果斷拿著小碗先把粥給分成了五份，一人一份。
鹿小雨病床上的小桌子也架了起來，舀了一口白粥，心情更加的舒暢了。
同時，心情也變好的還有紀景曄。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白粥，卻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來。捧著小碗，他挑釁般看向沈辰熙。
還沒來得及生氣的沈辰熙緊接著也分到了一碗白粥，眼角抽搐了下。
宋瑾之喝了一口粥，暖到了心坎裏，望著眼前的喜滋滋還在分菜的顧渺渺，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上揚弧度來。
院長更看不懂了。
他很是佩服病床上的顧渺渺。
要是有著手段，紀少沈少還有自家少爺都圍著他轉，現在他在A市都能橫著走了。
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莫名覺得這個畫面也有點驚悚。
吊水後顧渺渺和鹿小雨就在醫院裏睡著了，等到第二天醒來，兩人是宋瑾之送著去學校的。
後面還跟了紀景曄和沈辰熙兩個人。
去得比較早，宿舍樓也沒什麽人醒來，但也不乏有早起跑步鍛煉或者念書的人。
剛巧一對高三（1）班的情侶跑步回來，看到車上下來一個鹿小雨後又下來一個紀景曄後，嘴巴微微長大。
“寶，我眼花了？”女生推了推自己的男朋友。
“我也看到了，但是為什麽鹿小雨坐在副駕駛座，紀少坐在後座。”要真是小情侶，應該不會這麽坐。
下一秒，沈辰熙推開車門下來。
再下一秒，駕駛座的宋瑾之也下來了。
“宋會長給他們當司機？！”男生震驚。
“不不不，寶，你的關註點歪了。難道不是他們三個帶著鹿小雨徹夜而歸嗎？！”
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演，顧渺渺果斷再此從中間艱難邁過去，往副駕駛座下車。
高三（1）班的情侶：？
眼睛瞎了。
副駕駛座為什麽會有兩個人。
大概是兩人觀望得明目張膽，引來了三人的目光。
女生拉了拉自己男朋友的衣服，眼神暗示：走啦。
顧渺渺沒有註意到角落裏的兩個人，她拉著鹿小雨往樓上跑去，換了衣服洗漱了下，這才下樓準備去食堂吃飯。
“這車誰停的呀？也不好好停車位離，在這裏礙位。”有人下樓看到，剛要開口，就看到紀景曄打開車門上了車。
那個人咽了咽口水，決定把目光轉向中間那輛車。
她可沒說紀少，她說的是中間的車。
倒車的沈辰熙降下車窗，和女生對視了一眼。
“啊，我好像沒睡醒有點夢游。”女生一邊轉身跑路一邊恍恍惚惚找補。
她是瞇著眼睛的，沒看到下樓來要往食堂趕的顧渺渺，一只手就按上了顧渺渺的胸前。
小情侶中的女生換了衣服下樓，就看到這一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好她男朋友揮了揮手，她這才好從邊上走過去。
瞪大了眼睛的女生簡直不敢置信，到了自己男朋友邊上，拉著他的衣服繼續震驚著。
“啊，對不起。”女生收回手，這才註意到渺渺的長相，“誒，你是顧渺渺。”
“對，我是顧渺渺。”
“我是你前桌呀。”
“剛剛對不起哈哈。”女生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要去吃早餐了，等會課上見。”顧渺渺揮了揮手，帶著鹿小雨離開了宿舍樓。
等顧渺渺走後，女生雙手握拳捏了捏，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後桌可真大呀，啊不是，是真軟......啊呸，是真漂亮。
想到論壇關於後桌的一些帖子，她現在由衷的羨慕起了宋會長和紀少。
說到這個......
剛剛發出去的消息剛巧有人回覆了她，“你說什麽？紀少和沈少開車去了你們女生宿舍樓下？！”
她打了打字，“對，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還記得坐在我後面的顧渺渺嗎？就是那個轉校生，她好漂亮好溫柔好軟我超級歡的，我覺得紀少和宋會長......”
*
早上顧渺渺和鹿小雨都喝白粥，拿了菜包子和煎餃還有一個茶葉蛋，搭配簡單的一小碟酸菜，兩個人完完全全就吃了。
昨天大半夜有吃了宵夜，其實這會兒也並不是很餓。只是因為等會要上課，怕動腦子餓肚子，這才先跑食堂吃飯。
鹿小雨吃完了把自己的餐盤收拾好，直勾勾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顧渺渺。
她本來就不是能憋住話的人，看了又看後，“渺渺，你有沒有覺得，紀景曄和宋會長還有沈辰熙有點喜歡你。”
正在喝粥的顧渺渺一聽，米粒都進到嗓子眼裏了，當即咳得眼尾都泛紅。
這落在鹿小雨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少女微卷的發松松貼在鬢邊，白嫩的臉頰仿若能掐出水來，眼尾泛紅看得她一個女孩子都有點心疼。因為感冒還未全好的原因，身上若有似無縈繞著病西施的溫和氣息來，叫她都忍不住想要貼近。
還沒來聖諾斯之前，她一直都是和顧渺渺在一個高中的。可在那裏讀書的時候，她一點也沒發現顧渺渺長得這麽的好看，跟水晶娃娃一樣。
難道是自己過於註重念書，一點都沒註意到嗎？鹿小雨想了想，應該也就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喜歡？”平地一聲驚雷，顧渺渺整個人都被劈得僵持住了，她覆述著去註意鹿小雨的表情，卻發現她意外的真誠。
吃醋？沒有。
傷心？沒有。
只有真沈和坦然，還隱隱約約帶著一點期待。
期待什麽，總不是期待她和男主在一起吧。
顧渺渺感覺戳腦海裏的系統，“統子統子，你快看啊！女主她說男主喜歡我！”
比系統更快一步回答顧渺渺的是鹿小雨。
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把開學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羅列出來，“紀景曄那種人，誰都不服，遲早要被人打的校霸，會和你道歉，會因為你幫助我，還會送你冰淇淋會員卡。”
“宋會長冷冷清清的，除了學習和學生會工作誰都不搭理，卻會一直牽著你的手，還會大半夜送你去醫院。”
“沈辰熙特意加了我微信，雖然試圖挑撥離間，但是我覺得他是想把我趕出你身邊，然後再通過我接近你，安慰沒有朋友的你，從而達到和你在一起的目的。”
鹿小雨只是性格上正直到莽撞，但是能成為年段第二的存在，她的腦子可比顧渺渺好使多了。
基於她自己的理解，甚至於都快編出一個故事來了。
顧渺渺：？
紀景曄和宋瑾之這個推理比較正常，但是沈辰熙是怎麽一回事？
不對不對，被女主帶跑了。
她現在的問題是，男主怎麽會圍著自己跑，難道不應該是跟在女主身後保駕護航嗎！
被鹿小雨這麽一說，顧渺渺也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男主貌美確實勾人，但是她是為了完成路人甲系統的任務好獲得最終獎勵的。有時候和男主交集多了，她也就賊心大點窺視人家的美色，但賊膽是一點也沒有的。
畢竟男主和女主是一定會在一起的，這是在她腦海裏根深蒂固的。
這就宛如她在看一部電視劇，她覺得這個角色很帥很喜歡為他打call，但是卻不會把自己代入女主的角色說要和人家在一起。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完完全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男主不去圍著女主轉，偏生繞著她個路人甲做什麽？
比起自己是不是忽然多了萬人迷的金手指，她更關心任務的最終獎勵。
“統子統子，要是劇情崩了，我的‘一夜暴富’最終獎勵還會有嗎？”
在財產這一方面，顧渺渺可就腦子清晰得很。
此時的系統正在她的腦海裏瘋狂轉圈圈。
它也被鹿小雨的話震驚到了，只是並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才裝啞巴。
裝啞巴的同時還去探查了一下小說劇情進度，發現三個男主感情線沒有變化，還是好好的。
就是針對的對象出現了問題。
本應該箭頭指向女主鹿小雨的感情線箭頭全都偏向了自己的宿主——顧渺渺。
其中紀景曄的感情線最顯眼，紅彤彤一片，差20就滿值了。
宋瑾之的感情線還在起步中，是粉色的。
沈辰熙就比較特別了，他的感情線一會兒深紅一會兒淡粉的，忽上忽下難以看透真心所在。
再看看女主，女主的感情線冒出了一點點淡粉後又掉了下去，到現在為止在零的基礎上一動不動，心如鐵石。按照設定，女主動心並沒有那麽快，這是沒錯。
但是女主對自家宿主的友情線怎麽將近滿值了呢？原書裏路人甲和女主的關系可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呀。
再看劇情線，進展良好，沒有出錯。
除了男女主全員單箭頭它的宿主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麽問題。
系統的任務也只不過是修補劇情，以這個速度下去，修覆小世界的劇情漏洞保證小世界不會崩塌那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所以......感情線這樣要怎麽算？
這也只是它的第一個實戰小世界，不能指望剛出出廠做任務的它能什麽都懂。
系統轉不動了，累得在顧渺渺的腦海裏癱倒。
但是為了不顯得自己什麽都不會的模樣，系統還是清清了嗓子，將自己的系統音調成了十分專業的播音腔，以此來掩蓋自己不懂不會的事實。
【劇情發展沒有出現偏差，就是男女主的感情線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三個字叫它念得多少有點心虛在身上。
一邊回覆顧渺渺，系統一邊馬不停蹄編輯文件發給總部。
【具體原因正在分析中。因為數據分析較為覆雜，系統即將進入休眠狀態，等分析出結果就會再次出現。休眠的時間裏，請宿主不要打擾系統。】
顧渺渺對正經起來的系統多少有些不習慣。
感覺自己坐著的椅子都跟粘了針一樣，分外的不適應。
“統子，我們要是分析不出來也沒事，不用假裝正經胡說八道。”
基於自己也經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顧渺渺很快就辨別出了系統說話的漏洞。
系統一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它摔下一句【統真的要休眠了，渺渺再見】就消無聲息。
略顯慌張的聲音連它改動出來的播音腔都沒維持住。
顧渺渺瞬間心情就好了。
然而系統就沒那麽開心了。
它把自己關進小黑屋，假裝進入了休眠狀態，眼巴巴等著總部回信。
擡頭，鹿小雨也正望著自己的回應，顧渺渺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喜歡。”
光顧著和系統逼逼賴賴去了，都沒註意問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顧渺渺咽了咽口水，拍打著喊統子。只不過系統還真就不出聲了，憋在小黑屋就是不說話。
“不，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在追求你。”鹿小雨一錘定音。
她覺得自己的同桌可能不是不開竅，大概是對待感情的思緒有點異於常人。不過她對那三個人的印象普遍不是很好，並不打算幫忙，也就沒多說。
倒是對於宋會長的感官會好一點，但也就一點點，不至於到讓她賣同桌的地步。
就讓他們多走一點路吧！
顧渺渺：不，她不覺得。
雖說如此，但鹿小雨的話還是在顧渺渺的腦海裏不停回蕩著，叫她腦袋瓜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好覆雜的關系。
她要走劇情撮合鹿小雨和男主，而鹿小雨卻覺得男主喜歡她。
離譜呀。
兩人懷著相同卻也不盡相同的想法吃完了早餐，收拾收拾東西回了教室。
*
吃個早餐的時間，顧渺渺的風評忽然從被女生排擠的極端到了兩個極端，一個依舊是被女生排擠，但另一個則是被一些女孩子喜歡。
前桌神神秘秘轉了過來，一會兒送糖果一會兒送果茶，顧渺渺吃吃喝喝很快樂，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身邊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不一樣。
沈辰熙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顧渺渺的側臉。
偷偷吃糖把臉頰頂起，一鼓一鼓的，像是囤食的小倉鼠，有點可愛。
還是一樣的喜歡吃糖，確實沒變。
他以前最喜歡的事情，可就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鼓囊囊囤食的臉頰，看著嘟起跳腳要打他的小短腿，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紀景曄一開始坐在顧渺渺後面就是為了距離她近一點，但是慢慢地，他發現這個位置的不好之處也顯現了出來。
對比起沈辰熙，他根本就不知道顧渺渺在做什麽。
每天只能對著一頭潑墨一樣宛若海藻的頭發。
雖然這也挺好的，但是看不到總是心急。
尤其是在沈辰熙頻頻挑釁之下，他就更煩躁了。
至於宋瑾之，他就坐在顧渺渺的旁邊，由於位置關系，他還得到了顧渺渺分過去的一顆糖。
宋瑾之不愛吃甜食，更別說是這種粉紅甜膩的糖果了。
不過微涼的指尖帶著糖果觸碰到他手心的那一瞬間，他覺得偶爾吃點甜食也不是不行。
糖衣盡散，圓滾滾的粉色硬糖在口中揮散著糖精的味道。
宋瑾之皺了皺眉，但對上顧渺渺期待的眼神，他還是認同了她，“還可以。”
顧渺渺又拆了一顆含在嘴裏，整個人散發著喜滋滋的氣息。
她就說，這個糖果可好吃了。
“再給你一個。”顧渺渺得了一把，已經分出去一半了剩下幾顆她忍痛又分了一粒給宋瑾之。
圓潤的指甲邊再次碰在手心上，除了微涼外，這才還帶著糖果的清甜。
顧渺渺的前桌轉了過來，“渺渺，原來你喜歡這個糖果，那我下午再多帶一點。”
她家就是開糖果公司的，這批是新研發的，她直接給帶了一些過來。
既然後桌喜歡，中午再讓人送一些過來。
再次回想起早上宿舍樓下見到的後桌。
香香軟軟的，可比糖果要好吃多了。
“對了，一直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秦心，你可以叫我心心。”
“好呀，心心。”在顧渺渺看來，給錢給吃的都是好人，因而她應得非常的爽快。
秦心：！！！
像是皮卡丘的箭擊中了一樣，為什麽她的後桌可以這麽甜。
紀景曄看不到顧渺渺表情，但是可以聽到她聲音，也可以看到她那頻繁回頭的前桌。
舌尖抵在後槽牙上，俊朗的面孔上一雙狹長的眼黑沈沈的。
一個沈辰熙一個宋瑾之，現在又來一個前桌。雖然這個前桌是女的，但是紀景曄怎麽看怎麽不舒爽。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排除到了顧渺渺的生活圈外面。
顧渺渺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拿鼻戳了下，她回頭，“紀同學，你也要吃糖嗎？”
手上舉著一顆糖，粉色的包裝紙在透著粉的白皙手心裏，看著異常亮眼。
“嗯。”顧渺渺轉過來後，紀景曄反而一句話都憋不住來。
不過接下這顆糖，他的心情驟然就美好了起來。
沈辰熙看過來，他也毫不客氣瞥了回去。
看什麽？哦，看糖啊。原來你沒有呀。
紀景曄的心情更好了，將糖咬在口中，眼中含笑。
“幼稚。”沈辰熙低聲罵他。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學習成績沒跟上的紀景曄，在懟人這方面倒是學得快，什麽詞都能被他用上。
沈辰熙也戳了一下顧渺渺，“姐姐，是別的人都沒糖，還是唯獨我沒有。”
在知道沈辰熙本性並不算好的前提下，顧渺渺每次都能為他那張臉折服。
伸手又抓了兩顆，“有的有的，你也有，你還有兩顆。”
沈辰熙也滿意了。
他剛剛可是註意到了，宋瑾之也是兩顆糖，只有紀景曄是一顆。
“幼稚。”看著被推到自己面前炫耀的兩顆藥，這次低聲罵人的是紀景曄。
吃了太多的糖又喝了許多水，顧渺渺感覺自己牙齒都酸酸的。
不過一到下課，當務之急還是先去上廁所。
和對面迎來的人碰上，“顧渺渺，時嵐姐讓你下午放學後去舞蹈室找她。”
至於是哪間，上次顧渺渺已經去過了，因此時嵐也就沒有再另說。
說完後，那個人就像是一陣風一樣離開，把顧渺渺腦袋上的毛毛都給吹得搖搖晃晃了一下。
她站在走廊上楞了一下。
這不是校園文嗎？怎麽會出現這種在走廊交接信息的情景。
翻開兜裏的手機，點開。
屏幕亮了，使用正常。
為什麽她們不發短信？？
顧渺渺不理解，不過不妨礙她下午放學後去赴約。
“你說你是為了我才接觸瑾之的，可我聽說瑾之身邊出現了一個叫鹿小雨的轉校生，你怎麽沒有及時和我匯報這件事。”
“過於信任你，我甚至都沒有過問別人。結果這件事，我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一舞結束的時嵐一開口，就讓顧渺渺冷汗直冒，心裏慌慌張張的。
剛剛欣賞女配舞姿的那點好心情瞬間就變成了小烏雲。
顧渺渺可沒忘記自己偷聽的事情。
時嵐一邊和鹿小雨說自己的不好，一邊又來鞭策自己，一看就是在挑撥離間。
“是這樣的！”她擡頭，擲地有聲道，“馬上就要到校慶晚會了，我知道時嵐姐一直在位開場舞做準備，怕打擾了時嵐姐，這才沒說的。”
她也不喊時同學了，跟著今天早上那個人一樣喊人。
“我就想著，自己解決就好，不要讓時嵐姐因為這點小事操心。”
順著時嵐想要的往下說，顧渺渺越來越欣賞自己的口才了。
“既然這樣......”時嵐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麽對付鹿小雨？說出來我也聽聽。”
“我打算在新生舞會那天把鹿小雨的禮服給破壞掉，沒了禮服的鹿小雨就只能穿著自己的舊衣服，像是醜小鴨一樣仰望萬眾矚目的宋會長。”
“到時候她就會自行慚愧，知道自己配不上宋會長，從而自己離開宋會長的身邊。”
時嵐的長指甲再一次停留在了顧渺渺的臉上，就在她眼角往下一點點。
嫩滑的肌膚好似剛剝好的雞蛋，仿佛再重一點力氣，就會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傷痕。
“你這個計謀並不是很好，不像是我最器重的跟班能做出來的事情，過於......手下留情。”
顧渺渺還沒說話，系統就在她的腦子裏滴滴滴了。
【滴滴滴——路人乙任務的身份岌岌可危！渺渺快穩住，努力留在宋瑾之後援會會長重要跟班的這個位置上。】
不是去休眠了嗎？怎麽又能出現了。
剛要問系統，就見它急急忙忙又把自己關小黑屋裏了。
【太激動了，忘記我正分析數據呢。渺渺我先走了呀，你自己要努力保住路人乙身份哦。】
顧渺渺甚至沒來得及說什麽，只好轉向時嵐。
“是我不太聰明，不過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時嵐姐好！”她摸了摸後腦勺，而後傻乎乎一笑，看起來分外淳厚。
自家誇自己確實少見。時嵐想，瑾之總不會是喜歡轉校生這一點吧？喜歡她不要臉還是喜歡她臉皮厚？
“時嵐姐姐有什麽更好的提議嗎？”顧渺渺巴眨巴眨眼看向她。
被顧渺渺的稱呼一噎，時嵐臉上溫和清麗的神色差點裂開。
“姐”這一字的由稱不一定要稱呼的人比被稱呼的人年紀大，更像是一種能力高低的對比結果。
但是“姐姐”這兩字就不一樣了。或者別人念是溫馨，但時嵐和顧渺渺又沒什麽感情，再加上時嵐本來心思就多。
她這會兒在想，顧渺渺是故意喊她顯自己老還是在茶言茶語氣她。
兩人是同歲，那就是後一條了。
時嵐忍了又忍，“或許你應該讓她穿上被損壞了一半但是還能穿的禮服出現在舞會上，在她仰慕看向瑾之的時候不經意見灑半杯有顏色的果汁在她裙子上。”
“出醜的時候人容易手忙腳亂，這個時候禮服再徹底壞掉，她在舞會上顏面盡失。”
“別說是自行慚愧不敢出現在瑾之面前了，她受不了這種屈辱，會自己退學的。離開這所學校，以她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觸到瑾之。”
時嵐並沒有收斂自己的惡意。
她料定了顧渺渺不會往外手，就算是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聽完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顧渺渺忙不疊點頭，“我知道了，還是時嵐姐姐厲害，這種心思精密的方法也能想得出來。”
時嵐聽著並不覺得這是誇獎，怎麽聽怎麽都像嘲諷。
可偏生顧渺渺的神情還很正經，一點都不像是在諷刺她。
“下周就是舞會了，你早做準備。”時嵐揮了揮手，趕人。
顧渺渺在這個教室裏多一分鐘，多不爽一分鐘的就是她。
被趕出來的顧渺渺跑得那叫一個快。
不愧是惡毒女配，這個心思也太惡毒了。
許芊芊最多是不讓人主動出現在紀景曄面前，時嵐這是要斷了人的生路呀。
好不容易被聖諾斯從其他學校挖過來，這會兒再主動退學，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來那個學校。
要是回不去，高考也就考不了，鹿小雨這輩子都毀了。
要是回得去，也會被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同學暗地裏說小話，要是受到影響毀了高考，那對於只能盼著成績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的鹿小雨來說也是骯臟手段。
時嵐表面上信任顧渺渺，但實際上根本就不相信她。
說是為了協助顧渺渺把這件事情做好，她特意讓自己的另外一個小跟班全程跟著顧渺渺，就怕她投機取巧。
不過時嵐連這個小跟班也是防著的。
她將一個隱形攝像孔放在了她送給小跟班的胸針上，將顧渺渺所做的一切都收錄在自己的電腦。
處理鹿小雨這個半路冒出來的轉校生的同時，她也不打算放過顧渺渺。
要是鹿小雨聽了她的勸誡防備著顧渺渺，那可以把視頻公布出去，讓學校直接退了顧渺渺這個品行不端的人的學。
要是鹿小雨並不聽她勸誡，直接穿上那件衣服去舞會，出醜後被各種指指點點自己退學，而她再把顧渺渺所做的事情放出來，兩個人給她一起滾出聖諾斯。
想到這裏，這段時間受到的郁氣也就散了一些。
新生舞會到來的當天，顧渺渺被紀景曄帶去做造型，連禮服都給她準備好了。
鹿小雨跟顧渺渺的關系好，也被帶了過去。
至於那個給顧渺渺糖果的秦心，想到至今糖果還被顧渺渺寶貝著，紀景曄就沒捎上她。
新生晚會當天不僅僅是晚上有活動，白天也有一些小活動，聖諾斯全天都是不用上課的。
紀景曄來得早，早晨六點多就把人接走了。
那會兒顧渺渺和鹿小雨還在念英語單詞呢。
等到宋瑾之和沈辰熙過來，兩人早就不在學校裏了。
宋瑾之略微有些失落，不過倒也沒覺得怎麽。這是顧渺渺自己的選擇，他並不會去制止。
沈辰熙就不一樣了，他轉身上車，開去了A市最出名的造型店。
這家店是預約制的，但是他們幾個的身份並不在需要預約的範疇內，只要有需要，直接過來就可以了。
“沈少......”工作人員還沒說完，沈辰熙就笑著點點頭往上走去，禮貌而疏離。
果不其然，紀景曄還真把人帶到了這裏來。
顧渺渺一邊背著單詞一點做造型。
倒也不是她多自覺，主要是任務擺在那裏，她要是不好好讀書，可就沒辦法完成了。
被迫勤奮的每一天。
看到沈辰熙過來，靠在沙發上的紀景曄開始散發低氣壓，尤其是看到沈辰熙走向顧渺渺的時候，氣壓尤其的低。
“姐姐今天格外好看。”沈辰熙俯下身去，“有選中哪件禮服嗎？”
“那件星空藍色的。”顧渺渺指了指架子上特意擺在最前面的那件晚禮服。
都放在那裏了，他也是可以看見的，說不說沒太多差距。
“沈少可是選中了哪件禮服？”跟沈辰熙打招呼的工作人員趕了上來。
“也要這個藍色的。”他指了指顧渺渺的那條裙子。
紀景曄坐不住了，“沈辰熙你是故意的吧？”
“嗯，怎麽能說不是呢？”沈辰熙反問。
他和紀景曄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沒必要互相裝和諧。
他眸光一轉，“紀少這不是已經挑好了，何必關心我。”
邊上還有件深藍的是紀景曄的。
關心？紀景曄差點笑出聲來。
生氣還差不多。
怎麽不生氣，這傻逼故意要跟自己撞衫。
工作人員似乎明白了這是一個修羅場。
不過在這裏工作久了，什麽樣的場景沒見過。
他點頭應下，將店裏的其他星空藍的男款拿了過來。
既然作為一家頂級的造型店，那店裏的衣服就絕對不會重樣。
沒件禮服都是獨一無二的，男女款想要搭配都需要自行搭。
沈辰熙看了又看，忽然擺了擺手，“換個顏色，不要這個。”
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道的紀景曄：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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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獸是什麽？
顧渺渺燒得腦子不清晰動作遲緩, 但是耳朵卻靈光著，高高豎了起來。
這是她可以聽的嗎？
“先去醫院。”宋瑾之冷冷看了沈辰熙一眼，末了，對著沈景曄說道。
手臂上傳來的滾燙溫度灼灼, 可以感受得到懷中人高燒不退。
紀景曄黑沈著臉, 帶著顧渺渺就要走。
“你的車不太合適。”宋瑾之抓住了顧渺渺的另一只手, 輕輕使力，就將她從未設防的紀景曄懷中拉了回來。
火紅的跑車比旁晚時分天邊的晚霞還要奪目璀璨, 快速行駛在路上, 都是風跟著後面跑的。
紀景曄：一種植物。
“宋瑾之, 就你長嘴了是吧！”
顧渺渺和鹿小雨不懂可以理解, 他宋瑾之怎麽可能不會懂。跑車也是可以有篷的好吧。
“紀少這算是暴跳如雷嗎？”沈辰熙靠在車邊，明晃晃地拱火。
“沈辰熙, 閉上你的嘴。你不說話, 沒人把你當啞巴。”
沈辰熙表情沒變, 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果然和紀景曄最不對板。
越想越氣，艹。
他走上前去, 握住了顧渺渺的另一只手，“姐姐要不坐我的車吧, 我的車不是敞篷。”
顧渺渺還有一只手被紀景曄把住, 整個人後傾，被拉靠在宋瑾之的懷中。
後二者看向沈辰熙, 似乎是在用眼神說：你瞎摻合什麽。
當事人腦袋越發的蒙。
顧渺渺激動了一刻：哇, 是修羅場。
壞消息：她是當事人。
“你們......在夢游？”實在是找不出什麽更合理的答案了。
鹿小雨呆楞楞看著面前的一幕, 下午的時嵐的話好似近在耳邊又一次響起。
只不過現在她的心態和下午的完完全全不一樣。
下午或許還有嫉妒、羨慕、憤憤不平。
現在就只剩下了震驚、震驚和震驚, 其中還有片刻的恍然大悟。
班上同學說時同學喜歡宋會長，可現在看來, 宋會長好像有點喜歡她同桌。
沈同學下午加她微信，說是要幫助她。如今一看，怎麽像是要通過她來追她同桌。
至於紀景曄，一開始他就表現得和自己不對付，一直起爭執，是不是想讓她同桌註意到他。
鹿小雨感覺自己好像明了什麽真相。
“我帶你去吊水。”宋瑾之按住了紀景曄的手腕，說話是對著渺渺。
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力道的紀景曄：？
讓他放手可以理解，但是他和沈辰熙並排站著，就挑他來針對，宋瑾之你腦子有坑是吧？！
夜風略微寒涼，吹得顧渺渺小臉忍不住縮了縮，也把紀景曄火紅的發尾帶起了一個弧度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更嚴重了些，顧渺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點幻覺。
她好像看到紀景曄變成了一個潤紅頭發的Q版小人，正咬牙跳著，看起來倒是沒有那種傷人的高傲自大在，反而是傲嬌更多，看著可可愛愛的。
她再轉頭看了看沈辰熙。
碧綠眸子的漂亮混血男孩多了一條魚尾巴，幽幽的藍色鱗片上泛著流光溢彩的光，眼中有點委屈看著她，像是蟄伏在深海的巨獸，明明可以一口吞噬她，卻要裝可憐。
感冒也會出現幻覺嗎？！
一掙手就從兩人的禁錮中逃出，顧渺渺一把撲進了宋瑾之的懷中。
“醫院醫院，我們快去醫院。”
她出現幻覺了！！！
顧渺渺自己開口了，紀景曄和沈辰熙也就沒再說什麽。
不過等宋瑾之將顧渺渺送到後座，正打算讓鹿小雨跟著顧渺渺一起坐在後面陪她的時候，兩人又擠了過來，推著鹿小雨去了副駕駛座。
一人左邊一人右邊，分別快速擠上了後座，把顧渺渺擠到了中間去。
宋瑾之：......
學校離宋氏名下的私立醫院並不算遠，可這一路對於顧渺渺來說有點煎熬。
她發燒著本身身體就燙，結果左右兩邊還是個大暖爐。
後座的溫度極速上升，但礙於她和鹿小雨感冒，宋瑾之也沒開窗，甚至空調也沒有過低。
顧渺渺感覺自己像是一顆煎蛋，被這個鍋翻個面後又倒過去另外一個鍋。
到了醫院下車，兩完全可以憑借家世叱咤風雲，在學校也是眾人追捧的存在，此時卻幼稚得拉著顧渺渺是要往自己這邊下車。
“姐姐從我這裏下車吧，紀少那邊有柱子，容易撞到。”沈辰熙開著車門，將手遞了過來，似要顧渺渺搭上來。
“我這裏下車距離電梯更近。”紀景曄也伸手。
顧渺渺左右看了看，誰也沒答應。
她從中間的位置躥了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來後和鹿小雨匯合。
紀景曄收回手，面色不善對上沈辰熙笑盈盈的眼。
嘶，想撕了這張虛偽的面皮。
*
半夜睡得正像的醫院院長接了個電話，披著外套就往醫院趕，一邊吩咐著晚上值班的護士醫生對小少爺萬分尊重。
這麽遠少爺還過來，肯定是急病突發，可一點都不能馬虎。
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明天董事長一個電話過來，他這個院長就要換人幹了。
有宋瑾之這層身份在，顧渺渺和鹿小雨兩個病號直接就住進了最豪華的頂層病房，確診了只是普通感冒後就開始吊水輸液。
等院長趕到，看到自家少爺連把椅子都沒有就只能站在那裏，正要斥責護士，一往前就看到了自家少爺跟前靠躺病床上的少女。
生病的不是少爺？？？
護士長親自來給兩人輸液，回頭看到院長，走出去和他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哦哦哦，是少爺的小女朋友發燒了。
院長再次走進去一看，這下可算是註意到了另外一邊站著的沈辰熙和紀景曄。
哦哦哦，是沈少爺和紀少爺啊。
等會......
小少爺的女朋友生病，紀少爺和沈少爺跟過來做什麽？！
“渺渺，吃蘋果嗎？”
鋒利的小刀刃光一閃，看著十分危險，在紀景曄手中卻服服帖帖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兔子蘋果就出現在了顧渺渺的眼前，連兔子的耳朵都是六十度角剛剛好的。
顧渺渺眼睛一亮，接了過來，兩三口就啃完了。她巴眨巴眨眼，看向紀景曄。
“放心吃，有的是。”紀景曄繼續削小兔蘋果。
“空腹吃太多水果不好，姐姐喝點粥。我還讓人準備了一些廣式茶點，清淡又有營養。”
沈辰熙提著剛剛讓人準備好的粥點，把小木桌架好在顧渺渺的病床上，將吃食一一擺了上來。
院長有點看不懂了。
他覺得自己腦袋上僅剩的幾根頭發也快要掉完了。
他家少爺呢？他家少爺就站著不動？墻角要被挖走了！
第二個小兔蘋果遞了過來，顧渺渺給了鹿小雨。
第三個小兔蘋果遞過來，顧渺渺給了宋瑾之。
紀景曄氣結。
他捏著小刀的手青筋冒起，冷冷掃向對面的沈辰熙，宛若下一秒就會躍起咬掉人脖子的雄獅。
知道有顧渺渺在，對方並不會在這發怒的沈辰熙眉眼一彎，“姐姐趁熱吃。”
看著面前氤氳著熱氣的食物，顧渺渺果斷拿著小碗先把粥給分成了五份，一人一份。
鹿小雨病床上的小桌子也架了起來，舀了一口白粥，心情更加的舒暢了。
同時，心情也變好的還有紀景曄。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白粥，卻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來。捧著小碗，他挑釁般看向沈辰熙。
還沒來得及生氣的沈辰熙緊接著也分到了一碗白粥，眼角抽搐了下。
宋瑾之喝了一口粥，暖到了心坎裏，望著眼前的喜滋滋還在分菜的顧渺渺，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上揚弧度來。
院長更看不懂了。
他很是佩服病床上的顧渺渺。
要是有著手段，紀少沈少還有自家少爺都圍著他轉，現在他在A市都能橫著走了。
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莫名覺得這個畫面也有點驚悚。
吊水後顧渺渺和鹿小雨就在醫院裏睡著了，等到第二天醒來，兩人是宋瑾之送著去學校的。
後面還跟了紀景曄和沈辰熙兩個人。
去得比較早，宿舍樓也沒什麽人醒來，但也不乏有早起跑步鍛煉或者念書的人。
剛巧一對高三（1）班的情侶跑步回來，看到車上下來一個鹿小雨後又下來一個紀景曄後，嘴巴微微長大。
“寶，我眼花了？”女生推了推自己的男朋友。
“我也看到了，但是為什麽鹿小雨坐在副駕駛座，紀少坐在後座。”要真是小情侶，應該不會這麽坐。
下一秒，沈辰熙推開車門下來。
再下一秒，駕駛座的宋瑾之也下來了。
“宋會長給他們當司機？！”男生震驚。
“不不不，寶，你的關註點歪了。難道不是他們三個帶著鹿小雨徹夜而歸嗎？！”
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演，顧渺渺果斷再此從中間艱難邁過去，往副駕駛座下車。
高三（1）班的情侶：？
眼睛瞎了。
副駕駛座為什麽會有兩個人。
大概是兩人觀望得明目張膽，引來了三人的目光。
女生拉了拉自己男朋友的衣服，眼神暗示：走啦。
顧渺渺沒有註意到角落裏的兩個人，她拉著鹿小雨往樓上跑去，換了衣服洗漱了下，這才下樓準備去食堂吃飯。
“這車誰停的呀？也不好好停車位離，在這裏礙位。”有人下樓看到，剛要開口，就看到紀景曄打開車門上了車。
那個人咽了咽口水，決定把目光轉向中間那輛車。
她可沒說紀少，她說的是中間的車。
倒車的沈辰熙降下車窗，和女生對視了一眼。
“啊，我好像沒睡醒有點夢游。”女生一邊轉身跑路一邊恍恍惚惚找補。
她是瞇著眼睛的，沒看到下樓來要往食堂趕的顧渺渺，一只手就按上了顧渺渺的胸前。
小情侶中的女生換了衣服下樓，就看到這一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好她男朋友揮了揮手，她這才好從邊上走過去。
瞪大了眼睛的女生簡直不敢置信，到了自己男朋友邊上，拉著他的衣服繼續震驚著。
“啊，對不起。”女生收回手，這才註意到渺渺的長相，“誒，你是顧渺渺。”
“對，我是顧渺渺。”
“我是你前桌呀。”
“剛剛對不起哈哈。”女生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要去吃早餐了，等會課上見。”顧渺渺揮了揮手，帶著鹿小雨離開了宿舍樓。
等顧渺渺走後，女生雙手握拳捏了捏，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後桌可真大呀，啊不是，是真軟......啊呸，是真漂亮。
想到論壇關於後桌的一些帖子，她現在由衷的羨慕起了宋會長和紀少。
說到這個......
剛剛發出去的消息剛巧有人回覆了她，“你說什麽？紀少和沈少開車去了你們女生宿舍樓下？！”
她打了打字，“對，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還記得坐在我後面的顧渺渺嗎？就是那個轉校生，她好漂亮好溫柔好軟我超級歡的，我覺得紀少和宋會長......”
*
早上顧渺渺和鹿小雨都喝白粥，拿了菜包子和煎餃還有一個茶葉蛋，搭配簡單的一小碟酸菜，兩個人完完全全就吃了。
昨天大半夜有吃了宵夜，其實這會兒也並不是很餓。只是因為等會要上課，怕動腦子餓肚子，這才先跑食堂吃飯。
鹿小雨吃完了把自己的餐盤收拾好，直勾勾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顧渺渺。
她本來就不是能憋住話的人，看了又看後，“渺渺，你有沒有覺得，紀景曄和宋會長還有沈辰熙有點喜歡你。”
正在喝粥的顧渺渺一聽，米粒都進到嗓子眼裏了，當即咳得眼尾都泛紅。
這落在鹿小雨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少女微卷的發松松貼在鬢邊，白嫩的臉頰仿若能掐出水來，眼尾泛紅看得她一個女孩子都有點心疼。因為感冒還未全好的原因，身上若有似無縈繞著病西施的溫和氣息來，叫她都忍不住想要貼近。
還沒來聖諾斯之前，她一直都是和顧渺渺在一個高中的。可在那裏讀書的時候，她一點也沒發現顧渺渺長得這麽的好看，跟水晶娃娃一樣。
難道是自己過於註重念書，一點都沒註意到嗎？鹿小雨想了想，應該也就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喜歡？”平地一聲驚雷，顧渺渺整個人都被劈得僵持住了，她覆述著去註意鹿小雨的表情，卻發現她意外的真誠。
吃醋？沒有。
傷心？沒有。
只有真沈和坦然，還隱隱約約帶著一點期待。
期待什麽，總不是期待她和男主在一起吧。
顧渺渺感覺戳腦海裏的系統，“統子統子，你快看啊！女主她說男主喜歡我！”
比系統更快一步回答顧渺渺的是鹿小雨。
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把開學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羅列出來，“紀景曄那種人，誰都不服，遲早要被人打的校霸，會和你道歉，會因為你幫助我，還會送你冰淇淋會員卡。”
“宋會長冷冷清清的，除了學習和學生會工作誰都不搭理，卻會一直牽著你的手，還會大半夜送你去醫院。”
“沈辰熙特意加了我微信，雖然試圖挑撥離間，但是我覺得他是想把我趕出你身邊，然後再通過我接近你，安慰沒有朋友的你，從而達到和你在一起的目的。”
鹿小雨只是性格上正直到莽撞，但是能成為年段第二的存在，她的腦子可比顧渺渺好使多了。
基於她自己的理解，甚至於都快編出一個故事來了。
顧渺渺：？
紀景曄和宋瑾之這個推理比較正常，但是沈辰熙是怎麽一回事？
不對不對，被女主帶跑了。
她現在的問題是，男主怎麽會圍著自己跑，難道不應該是跟在女主身後保駕護航嗎！
被鹿小雨這麽一說，顧渺渺也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男主貌美確實勾人，但是她是為了完成路人甲系統的任務好獲得最終獎勵的。有時候和男主交集多了，她也就賊心大點窺視人家的美色，但賊膽是一點也沒有的。
畢竟男主和女主是一定會在一起的，這是在她腦海裏根深蒂固的。
這就宛如她在看一部電視劇，她覺得這個角色很帥很喜歡為他打call，但是卻不會把自己代入女主的角色說要和人家在一起。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完完全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男主不去圍著女主轉，偏生繞著她個路人甲做什麽？
比起自己是不是忽然多了萬人迷的金手指，她更關心任務的最終獎勵。
“統子統子，要是劇情崩了，我的‘一夜暴富’最終獎勵還會有嗎？”
在財產這一方面，顧渺渺可就腦子清晰得很。
此時的系統正在她的腦海裏瘋狂轉圈圈。
它也被鹿小雨的話震驚到了，只是並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才裝啞巴。
裝啞巴的同時還去探查了一下小說劇情進度，發現三個男主感情線沒有變化，還是好好的。
就是針對的對象出現了問題。
本應該箭頭指向女主鹿小雨的感情線箭頭全都偏向了自己的宿主——顧渺渺。
其中紀景曄的感情線最顯眼，紅彤彤一片，差20就滿值了。
宋瑾之的感情線還在起步中，是粉色的。
沈辰熙就比較特別了，他的感情線一會兒深紅一會兒淡粉的，忽上忽下難以看透真心所在。
再看看女主，女主的感情線冒出了一點點淡粉後又掉了下去，到現在為止在零的基礎上一動不動，心如鐵石。按照設定，女主動心並沒有那麽快，這是沒錯。
但是女主對自家宿主的友情線怎麽將近滿值了呢？原書裏路人甲和女主的關系可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呀。
再看劇情線，進展良好，沒有出錯。
除了男女主全員單箭頭它的宿主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麽問題。
系統的任務也只不過是修補劇情，以這個速度下去，修覆小世界的劇情漏洞保證小世界不會崩塌那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所以......感情線這樣要怎麽算？
這也只是它的第一個實戰小世界，不能指望剛出出廠做任務的它能什麽都懂。
系統轉不動了，累得在顧渺渺的腦海裏癱倒。
但是為了不顯得自己什麽都不會的模樣，系統還是清清了嗓子，將自己的系統音調成了十分專業的播音腔，以此來掩蓋自己不懂不會的事實。
【劇情發展沒有出現偏差，就是男女主的感情線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三個字叫它念得多少有點心虛在身上。
一邊回覆顧渺渺，系統一邊馬不停蹄編輯文件發給總部。
【具體原因正在分析中。因為數據分析較為覆雜，系統即將進入休眠狀態，等分析出結果就會再次出現。休眠的時間裏，請宿主不要打擾系統。】
顧渺渺對正經起來的系統多少有些不習慣。
感覺自己坐著的椅子都跟粘了針一樣，分外的不適應。
“統子，我們要是分析不出來也沒事，不用假裝正經胡說八道。”
基於自己也經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顧渺渺很快就辨別出了系統說話的漏洞。
系統一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它摔下一句【統真的要休眠了，渺渺再見】就消無聲息。
略顯慌張的聲音連它改動出來的播音腔都沒維持住。
顧渺渺瞬間心情就好了。
然而系統就沒那麽開心了。
它把自己關進小黑屋，假裝進入了休眠狀態，眼巴巴等著總部回信。
擡頭，鹿小雨也正望著自己的回應，顧渺渺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喜歡。”
光顧著和系統逼逼賴賴去了，都沒註意問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顧渺渺咽了咽口水，拍打著喊統子。只不過系統還真就不出聲了，憋在小黑屋就是不說話。
“不，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在追求你。”鹿小雨一錘定音。
她覺得自己的同桌可能不是不開竅，大概是對待感情的思緒有點異於常人。不過她對那三個人的印象普遍不是很好，並不打算幫忙，也就沒多說。
倒是對於宋會長的感官會好一點，但也就一點點，不至於到讓她賣同桌的地步。
就讓他們多走一點路吧！
顧渺渺：不，她不覺得。
雖說如此，但鹿小雨的話還是在顧渺渺的腦海裏不停回蕩著，叫她腦袋瓜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好覆雜的關系。
她要走劇情撮合鹿小雨和男主，而鹿小雨卻覺得男主喜歡她。
離譜呀。
兩人懷著相同卻也不盡相同的想法吃完了早餐，收拾收拾東西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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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個早餐的時間，顧渺渺的風評忽然從被女生排擠的極端到了兩個極端，一個依舊是被女生排擠，但另一個則是被一些女孩子喜歡。
前桌神神秘秘轉了過來，一會兒送糖果一會兒送果茶，顧渺渺吃吃喝喝很快樂，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身邊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不一樣。
沈辰熙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顧渺渺的側臉。
偷偷吃糖把臉頰頂起，一鼓一鼓的，像是囤食的小倉鼠，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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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最喜歡的事情，可就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鼓囊囊囤食的臉頰，看著嘟起跳腳要打他的小短腿，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紀景曄一開始坐在顧渺渺後面就是為了距離她近一點，但是慢慢地，他發現這個位置的不好之處也顯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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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沈辰熙一個宋瑾之，現在又來一個前桌。雖然這個前桌是女的，但是紀景曄怎麽看怎麽不舒爽。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排除到了顧渺渺的生活圈外面。
顧渺渺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拿鼻戳了下，她回頭，“紀同學，你也要吃糖嗎？”
手上舉著一顆糖，粉色的包裝紙在透著粉的白皙手心裏，看著異常亮眼。
“嗯。”顧渺渺轉過來後，紀景曄反而一句話都憋不住來。
不過接下這顆糖，他的心情驟然就美好了起來。
沈辰熙看過來，他也毫不客氣瞥了回去。
看什麽？哦，看糖啊。原來你沒有呀。
紀景曄的心情更好了，將糖咬在口中，眼中含笑。
“幼稚。”沈辰熙低聲罵他。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學習成績沒跟上的紀景曄，在懟人這方面倒是學得快，什麽詞都能被他用上。
沈辰熙也戳了一下顧渺渺，“姐姐，是別的人都沒糖，還是唯獨我沒有。”
在知道沈辰熙本性並不算好的前提下，顧渺渺每次都能為他那張臉折服。
伸手又抓了兩顆，“有的有的，你也有，你還有兩顆。”
沈辰熙也滿意了。
他剛剛可是註意到了，宋瑾之也是兩顆糖，只有紀景曄是一顆。
“幼稚。”看著被推到自己面前炫耀的兩顆藥，這次低聲罵人的是紀景曄。
吃了太多的糖又喝了許多水，顧渺渺感覺自己牙齒都酸酸的。
不過一到下課，當務之急還是先去上廁所。
和對面迎來的人碰上，“顧渺渺，時嵐姐讓你下午放學後去舞蹈室找她。”
至於是哪間，上次顧渺渺已經去過了，因此時嵐也就沒有再另說。
說完後，那個人就像是一陣風一樣離開，把顧渺渺腦袋上的毛毛都給吹得搖搖晃晃了一下。
她站在走廊上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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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渺渺不理解，不過不妨礙她下午放學後去赴約。
“你說你是為了我才接觸瑾之的，可我聽說瑾之身邊出現了一個叫鹿小雨的轉校生，你怎麽沒有及時和我匯報這件事。”
“過於信任你，我甚至都沒有過問別人。結果這件事，我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一舞結束的時嵐一開口，就讓顧渺渺冷汗直冒，心裏慌慌張張的。
剛剛欣賞女配舞姿的那點好心情瞬間就變成了小烏雲。
顧渺渺可沒忘記自己偷聽的事情。
時嵐一邊和鹿小雨說自己的不好，一邊又來鞭策自己，一看就是在挑撥離間。
“是這樣的！”她擡頭，擲地有聲道，“馬上就要到校慶晚會了，我知道時嵐姐一直在位開場舞做準備，怕打擾了時嵐姐，這才沒說的。”
她也不喊時同學了，跟著今天早上那個人一樣喊人。
“我就想著，自己解決就好，不要讓時嵐姐因為這點小事操心。”
順著時嵐想要的往下說，顧渺渺越來越欣賞自己的口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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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她就會自行慚愧，知道自己配不上宋會長，從而自己離開宋會長的身邊。”
時嵐的長指甲再一次停留在了顧渺渺的臉上，就在她眼角往下一點點。
嫩滑的肌膚好似剛剝好的雞蛋，仿佛再重一點力氣，就會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傷痕。
“你這個計謀並不是很好，不像是我最器重的跟班能做出來的事情，過於......手下留情。”
顧渺渺還沒說話，系統就在她的腦子裏滴滴滴了。
【滴滴滴——路人乙任務的身份岌岌可危！渺渺快穩住，努力留在宋瑾之後援會會長重要跟班的這個位置上。】
不是去休眠了嗎？怎麽又能出現了。
剛要問系統，就見它急急忙忙又把自己關小黑屋裏了。
【太激動了，忘記我正分析數據呢。渺渺我先走了呀，你自己要努力保住路人乙身份哦。】
顧渺渺甚至沒來得及說什麽，只好轉向時嵐。
“是我不太聰明，不過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時嵐姐好！”她摸了摸後腦勺，而後傻乎乎一笑，看起來分外淳厚。
自家誇自己確實少見。時嵐想，瑾之總不會是喜歡轉校生這一點吧？喜歡她不要臉還是喜歡她臉皮厚？
“時嵐姐姐有什麽更好的提議嗎？”顧渺渺巴眨巴眨眼看向她。
被顧渺渺的稱呼一噎，時嵐臉上溫和清麗的神色差點裂開。
“姐”這一字的由稱不一定要稱呼的人比被稱呼的人年紀大，更像是一種能力高低的對比結果。
但是“姐姐”這兩字就不一樣了。或者別人念是溫馨，但時嵐和顧渺渺又沒什麽感情，再加上時嵐本來心思就多。
她這會兒在想，顧渺渺是故意喊她顯自己老還是在茶言茶語氣她。
兩人是同歲，那就是後一條了。
時嵐忍了又忍，“或許你應該讓她穿上被損壞了一半但是還能穿的禮服出現在舞會上，在她仰慕看向瑾之的時候不經意見灑半杯有顏色的果汁在她裙子上。”
“出醜的時候人容易手忙腳亂，這個時候禮服再徹底壞掉，她在舞會上顏面盡失。”
“別說是自行慚愧不敢出現在瑾之面前了，她受不了這種屈辱，會自己退學的。離開這所學校，以她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觸到瑾之。”
時嵐並沒有收斂自己的惡意。
她料定了顧渺渺不會往外手，就算是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聽完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顧渺渺忙不疊點頭，“我知道了，還是時嵐姐姐厲害，這種心思精密的方法也能想得出來。”
時嵐聽著並不覺得這是誇獎，怎麽聽怎麽都像嘲諷。
可偏生顧渺渺的神情還很正經，一點都不像是在諷刺她。
“下周就是舞會了，你早做準備。”時嵐揮了揮手，趕人。
顧渺渺在這個教室裏多一分鐘，多不爽一分鐘的就是她。
被趕出來的顧渺渺跑得那叫一個快。
不愧是惡毒女配，這個心思也太惡毒了。
許芊芊最多是不讓人主動出現在紀景曄面前，時嵐這是要斷了人的生路呀。
好不容易被聖諾斯從其他學校挖過來，這會兒再主動退學，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來那個學校。
要是回不去，高考也就考不了，鹿小雨這輩子都毀了。
要是回得去，也會被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同學暗地裏說小話，要是受到影響毀了高考，那對於只能盼著成績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的鹿小雨來說也是骯臟手段。
時嵐表面上信任顧渺渺，但實際上根本就不相信她。
說是為了協助顧渺渺把這件事情做好，她特意讓自己的另外一個小跟班全程跟著顧渺渺，就怕她投機取巧。
不過時嵐連這個小跟班也是防著的。
她將一個隱形攝像孔放在了她送給小跟班的胸針上，將顧渺渺所做的一切都收錄在自己的電腦。
處理鹿小雨這個半路冒出來的轉校生的同時，她也不打算放過顧渺渺。
要是鹿小雨聽了她的勸誡防備著顧渺渺，那可以把視頻公布出去，讓學校直接退了顧渺渺這個品行不端的人的學。
要是鹿小雨並不聽她勸誡，直接穿上那件衣服去舞會，出醜後被各種指指點點自己退學，而她再把顧渺渺所做的事情放出來，兩個人給她一起滾出聖諾斯。
想到這裏，這段時間受到的郁氣也就散了一些。
新生舞會到來的當天，顧渺渺被紀景曄帶去做造型，連禮服都給她準備好了。
鹿小雨跟顧渺渺的關系好，也被帶了過去。
至於那個給顧渺渺糖果的秦心，想到至今糖果還被顧渺渺寶貝著，紀景曄就沒捎上她。
新生晚會當天不僅僅是晚上有活動，白天也有一些小活動，聖諾斯全天都是不用上課的。
紀景曄來得早，早晨六點多就把人接走了。
那會兒顧渺渺和鹿小雨還在念英語單詞呢。
等到宋瑾之和沈辰熙過來，兩人早就不在學校裏了。
宋瑾之略微有些失落，不過倒也沒覺得怎麽。這是顧渺渺自己的選擇，他並不會去制止。
沈辰熙就不一樣了，他轉身上車，開去了A市最出名的造型店。
這家店是預約制的，但是他們幾個的身份並不在需要預約的範疇內，只要有需要，直接過來就可以了。
“沈少......”工作人員還沒說完，沈辰熙就笑著點點頭往上走去，禮貌而疏離。
果不其然，紀景曄還真把人帶到了這裏來。
顧渺渺一邊背著單詞一點做造型。
倒也不是她多自覺，主要是任務擺在那裏，她要是不好好讀書，可就沒辦法完成了。
被迫勤奮的每一天。
看到沈辰熙過來，靠在沙發上的紀景曄開始散發低氣壓，尤其是看到沈辰熙走向顧渺渺的時候，氣壓尤其的低。
“姐姐今天格外好看。”沈辰熙俯下身去，“有選中哪件禮服嗎？”
“那件星空藍色的。”顧渺渺指了指架子上特意擺在最前面的那件晚禮服。
都放在那裏了，他也是可以看見的，說不說沒太多差距。
“沈少可是選中了哪件禮服？”跟沈辰熙打招呼的工作人員趕了上來。
“也要這個藍色的。”他指了指顧渺渺的那條裙子。
紀景曄坐不住了，“沈辰熙你是故意的吧？”
“嗯，怎麽能說不是呢？”沈辰熙反問。
他和紀景曄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沒必要互相裝和諧。
他眸光一轉，“紀少這不是已經挑好了，何必關心我。”
邊上還有件深藍的是紀景曄的。
關心？紀景曄差點笑出聲來。
生氣還差不多。
怎麽不生氣，這傻逼故意要跟自己撞衫。
工作人員似乎明白了這是一個修羅場。
不過在這裏工作久了，什麽樣的場景沒見過。
他點頭應下，將店裏的其他星空藍的男款拿了過來。
既然作為一家頂級的造型店，那店裏的衣服就絕對不會重樣。
沒件禮服都是獨一無二的，男女款想要搭配都需要自行搭。
沈辰熙看了又看，忽然擺了擺手，“換個顏色，不要這個。”
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道的紀景曄：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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