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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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清早，寧清洛起身給蘇戚穿戴好了衣冠，系上玉佩，這玉佩經歷一夜的寒風有些冰涼，系在腰上還是有些重量的吧。
玉佩帶著些沈重貼掛在腰間，蘇戚擡起右手輕輕撫上她有一絲溫熱的臉頰，像說蜜語一般道：“等孤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只是此情此景他就是想做這樣親昵的動作，用這樣溫柔的目光看著她，用這樣寵溺的語氣對說這樣的話，可是還是感覺怪怪的，這句話他從前應該對她說過的，怎麽感覺不是這樣說的呢？
“母後！”
“哎，太子殿下，太、、、、、、”門口的丫頭竭盡全力阻攔還是沒能攔住橫沖直撞的蘇煜宸，就連紫鴛都直接被他撞了進來險些摔一跤。
“王上，娘娘、、、、、、”紫鴛整了整儀態，低頭請罪。
蘇煜宸看見蘇戚在這，立刻就站直了身子一步不敢上前，乖得跟什麽似的。
在蘇煜宸闖進來的那一刻，蘇戚就已經將手抽回來了，寧清洛也同時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如此莽撞，成何體統？！”
“兒臣知錯。”蘇煜宸低著頭都不敢看他的臉。
蘇戚往門口的方向走去，路過蘇煜宸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側過臉問道：“你今日該練習騎射了吧？”
蘇煜宸暗暗往一旁躲了半步，慫道：“是。”
“孤會去檢驗你的成績，好自為之吧。”
“是。”
聽著蘇戚漸遠的步子，蘇煜宸才松了口氣，直起腰來做人。
蘇煜宸迫不及待拉開凳子坐在寧清洛對面，湊近她問道：“母後，聽聞您要給二臣籌備親事？”
寧清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著他問道：“怎麽？宸兒有心儀的人選了？”
蘇煜宸有些面紅，道：“是，是啊。”
寧清洛自是高興，這孩子才出去幾次就有心儀的人了，可不有出息？
“是哪家的小姐？”
“是、、、、、、相府家的小姐。”
相府！
紫鴛在一旁提心吊膽握緊了雙手，蘇煜宸也是半懸著不解的心等著寧清洛的回答。
寧清洛怔了一下，幾秒之後才又露出笑容，道：“慕家的小姐啊？是挺不錯的，不爭不搶，出身倒也不差，改日差人去看看她的模樣，宸兒看中的應該不會差。”
一聽寧清洛說“慕小姐”，蘇煜宸當時就瞪大了眼睛，一直試圖告訴她不是慕小姐，是相府的，是皇甫小姐，但寧清洛根本不準備讓他插話，一直裝作沒聽見自說自話，讓蘇煜宸無可奈何。
“母後，不是慕小姐，是相府的，母後、、、、、、”
“正好你父王下午會去看你，不如就等你們回來一同說了吧？你可得好好表現，惹了你父王生氣這親可就要拖後、、、、、、”
“母後！”蘇煜宸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一氣之下拍案而起。
“殿下、、、、、、”一旁的紫鴛小聲提醒著蘇煜宸的冒犯。
寧清洛望著他，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意識到，這件事，恐怕不能如她的願了。
空氣凝結了一分鐘，母子二人對視良久，蘇煜宸眼裏的憤怒隨著他理智的回歸逐漸變成歉疚，不管怎麽說，母後從來沒有對他怒吼過，哪怕再生氣，那憤怒的目光也不會在他身上停留第二秒，就是剛才她的目光也是那般平靜，而他卻如同要造反一般，實在不該。
蘇煜宸慢慢坐下，目光開始閃躲，道：“兒臣喜歡的是丞相府的皇甫小姐。”
“非她不可嗎？”
“是。”縱然他還是不敢與寧清洛對視，但目光裏已經滿滿的堅定。
“本宮不許呢？”
“為什麽？”
“因為本宮不喜歡。”
“可是母後根本就沒有見過她啊！為什麽母後不喜歡，兒臣就不能要了呢？母後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喜好施加在兒臣身上的！”
“這一次，由不得你。”
“母後！”蘇煜宸還是按耐不住情緒，再次站起示威，起身俯視寧清洛那帶著威懾力的目光時，他又不知該如何應對，每次看著她這樣的目光，他心裏不光有害怕，還有莫名的歉疚，讓他不敢反駁的，正是這歉疚。
“兒臣只要她，母後不答應，那就等兒臣死心了再說！”蘇煜宸說罷甩袖離開，離開的步子都有些隱隱的不自在。
她當真就那樣得你歡心嗎？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娘娘、、、、、、”
紫鴛憂慮膽怯偷看著寧清洛，她不知此刻該怎麽寬慰寧清洛，更不知該怎麽調節他們之間的沖突，此刻的寧清洛看著真是瘆人，她不知道寧清洛在想什麽，那目光像是母親對孩子的恨鐵不成鋼的無可奈何，又像是對奪取她寶貴東西的人的仇視，有好似施展厭勝之術的深宮怨婦，可她身上散發的依舊是大宣人人稱讚的母儀天下的光芒。
紫鴛看見寧清洛怔怔坐在那裏待了許久，目光還是停留在早已不見的蘇煜宸的身影處，搭在桌上的左手食指卻是一直在桌上摩擦著，好似在思慮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娘娘不會要對相府下手吧？
、、、、、、、、、、、、、、、、、、、、、、、、、、、、、、、、、、
“爹爹你要去哪？今日不是該陪我的嗎？”
火急火燎出門的顏將軍聽見身後小女兒的聲音停下了腳步，換上慈愛的面孔轉身俯身摸摸顏薏雪的小腦袋，道：“爹要入宮一趟，雪兒自己玩好嗎？”
“爹要去找煜熙哥哥嗎？我也要去！”
“爹不去找你煜熙哥哥，讓爹走吧。”將軍夫人迎面走來默默將顏薏雪拉後了一些，將她束縛在手臂間，擡眼示意顏將軍離開。
“那爹爹會把煜熙哥哥帶回來嗎？”
這、、、、、、
顏將軍與夫人吃驚對視一眼，道：“你煜熙哥哥不過來。”
“那爹爹帶我去找煜熙哥哥吧，我好久沒見到煜熙哥哥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多大呢，心就已經飛了。
“雪兒現在不能再見煜熙哥哥了。”將軍夫人用孩子的語氣說道。
“為什麽？”
“雪兒長大了，煜熙哥哥也長大了，再見面會被說閑話的。等雪兒再長大一點，嫁給煜熙哥哥了，就可以天天見到他了。”
顏將軍見夫人已經把顏薏雪的註意力吸引過去了，立刻轉身離去。
“真的嗎？”
“當然了，煜熙哥哥照顧了你這麽久，到時候該雪兒照顧他了。”
顏薏雪思忖了一會兒，還是不成，道：“我現在就要找煜熙哥哥嘛！”等她再掙紮著要走，看向門口時，哪裏還有顏將軍的身影？
“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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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寧清洛起身給蘇戚穿戴好了衣冠，系上玉佩，這玉佩經歷一夜的寒風有些冰涼，系在腰上還是有些重量的吧。
玉佩帶著些沈重貼掛在腰間，蘇戚擡起右手輕輕撫上她有一絲溫熱的臉頰，像說蜜語一般道：“等孤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只是此情此景他就是想做這樣親昵的動作，用這樣溫柔的目光看著她，用這樣寵溺的語氣對說這樣的話，可是還是感覺怪怪的，這句話他從前應該對她說過的，怎麽感覺不是這樣說的呢？
“母後！”
“哎，太子殿下，太、、、、、、”門口的丫頭竭盡全力阻攔還是沒能攔住橫沖直撞的蘇煜宸，就連紫鴛都直接被他撞了進來險些摔一跤。
“王上，娘娘、、、、、、”紫鴛整了整儀態，低頭請罪。
蘇煜宸看見蘇戚在這，立刻就站直了身子一步不敢上前，乖得跟什麽似的。
在蘇煜宸闖進來的那一刻，蘇戚就已經將手抽回來了，寧清洛也同時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如此莽撞，成何體統？！”
“兒臣知錯。”蘇煜宸低著頭都不敢看他的臉。
蘇戚往門口的方向走去，路過蘇煜宸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側過臉問道：“你今日該練習騎射了吧？”
蘇煜宸暗暗往一旁躲了半步，慫道：“是。”
“孤會去檢驗你的成績，好自為之吧。”
“是。”
聽著蘇戚漸遠的步子，蘇煜宸才松了口氣，直起腰來做人。
蘇煜宸迫不及待拉開凳子坐在寧清洛對面，湊近她問道：“母後，聽聞您要給二臣籌備親事？”
寧清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著他問道：“怎麽？宸兒有心儀的人選了？”
蘇煜宸有些面紅，道：“是，是啊。”
寧清洛自是高興，這孩子才出去幾次就有心儀的人了，可不有出息？
“是哪家的小姐？”
“是、、、、、、相府家的小姐。”
相府！
紫鴛在一旁提心吊膽握緊了雙手，蘇煜宸也是半懸著不解的心等著寧清洛的回答。
寧清洛怔了一下，幾秒之後才又露出笑容，道：“慕家的小姐啊？是挺不錯的，不爭不搶，出身倒也不差，改日差人去看看她的模樣，宸兒看中的應該不會差。”
一聽寧清洛說“慕小姐”，蘇煜宸當時就瞪大了眼睛，一直試圖告訴她不是慕小姐，是相府的，是皇甫小姐，但寧清洛根本不準備讓他插話，一直裝作沒聽見自說自話，讓蘇煜宸無可奈何。
“母後，不是慕小姐，是相府的，母後、、、、、、”
“正好你父王下午會去看你，不如就等你們回來一同說了吧？你可得好好表現，惹了你父王生氣這親可就要拖後、、、、、、”
“母後！”蘇煜宸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一氣之下拍案而起。
“殿下、、、、、、”一旁的紫鴛小聲提醒著蘇煜宸的冒犯。
寧清洛望著他，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意識到，這件事，恐怕不能如她的願了。
空氣凝結了一分鐘，母子二人對視良久，蘇煜宸眼裏的憤怒隨著他理智的回歸逐漸變成歉疚，不管怎麽說，母後從來沒有對他怒吼過，哪怕再生氣，那憤怒的目光也不會在他身上停留第二秒，就是剛才她的目光也是那般平靜，而他卻如同要造反一般，實在不該。
蘇煜宸慢慢坐下，目光開始閃躲，道：“兒臣喜歡的是丞相府的皇甫小姐。”
“非她不可嗎？”
“是。”縱然他還是不敢與寧清洛對視，但目光裏已經滿滿的堅定。
“本宮不許呢？”
“為什麽？”
“因為本宮不喜歡。”
“可是母後根本就沒有見過她啊！為什麽母後不喜歡，兒臣就不能要了呢？母後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喜好施加在兒臣身上的！”
“這一次，由不得你。”
“母後！”蘇煜宸還是按耐不住情緒，再次站起示威，起身俯視寧清洛那帶著威懾力的目光時，他又不知該如何應對，每次看著她這樣的目光，他心裏不光有害怕，還有莫名的歉疚，讓他不敢反駁的，正是這歉疚。
“兒臣只要她，母後不答應，那就等兒臣死心了再說！”蘇煜宸說罷甩袖離開，離開的步子都有些隱隱的不自在。
她當真就那樣得你歡心嗎？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娘娘、、、、、、”
紫鴛憂慮膽怯偷看著寧清洛，她不知此刻該怎麽寬慰寧清洛，更不知該怎麽調節他們之間的沖突，此刻的寧清洛看著真是瘆人，她不知道寧清洛在想什麽，那目光像是母親對孩子的恨鐵不成鋼的無可奈何，又像是對奪取她寶貴東西的人的仇視，有好似施展厭勝之術的深宮怨婦，可她身上散發的依舊是大宣人人稱讚的母儀天下的光芒。
紫鴛看見寧清洛怔怔坐在那裏待了許久，目光還是停留在早已不見的蘇煜宸的身影處，搭在桌上的左手食指卻是一直在桌上摩擦著，好似在思慮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娘娘不會要對相府下手吧？
、、、、、、、、、、、、、、、、、、、、、、、、、、、、、、、、、、
“爹爹你要去哪？今日不是該陪我的嗎？”
火急火燎出門的顏將軍聽見身後小女兒的聲音停下了腳步，換上慈愛的面孔轉身俯身摸摸顏薏雪的小腦袋，道：“爹要入宮一趟，雪兒自己玩好嗎？”
“爹要去找煜熙哥哥嗎？我也要去！”
“爹不去找你煜熙哥哥，讓爹走吧。”將軍夫人迎面走來默默將顏薏雪拉後了一些，將她束縛在手臂間，擡眼示意顏將軍離開。
“那爹爹會把煜熙哥哥帶回來嗎？”
這、、、、、、
顏將軍與夫人吃驚對視一眼，道：“你煜熙哥哥不過來。”
“那爹爹帶我去找煜熙哥哥吧，我好久沒見到煜熙哥哥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多大呢，心就已經飛了。
“雪兒現在不能再見煜熙哥哥了。”將軍夫人用孩子的語氣說道。
“為什麽？”
“雪兒長大了，煜熙哥哥也長大了，再見面會被說閑話的。等雪兒再長大一點，嫁給煜熙哥哥了，就可以天天見到他了。”
顏將軍見夫人已經把顏薏雪的註意力吸引過去了，立刻轉身離去。
“真的嗎？”
“當然了，煜熙哥哥照顧了你這麽久，到時候該雪兒照顧他了。”
顏薏雪思忖了一會兒，還是不成，道：“我現在就要找煜熙哥哥嘛！”等她再掙紮著要走，看向門口時，哪裏還有顏將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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