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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念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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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念01

豆禦林醒的時候,宋拂曉在床邊看書。翻出手機看一眼,還不到七點。

只開了床頭的一盞燈,她背靠在床邊,他一擡手就能碰到她。五指虛虛地搭到了她的頭上,揉一揉。

“醒了?”

低低的一個應聲。

屋裏的暖氣開得足,她只穿了長袖短褲,被他掐了掐胳膊,就撐著起身,回到了床上。兩個人隔著一床被,他一直在揉眼睛,她就趴在一旁繼續翻頁。

豆禦林稍微清醒,越過她的身子去關燈。

她的衣擺上翻,他有一瞬間的楞神。

一朵未開的玫瑰花骨朵兒,長長的荊蔓,從後腰一直蔓延到了身前,順著胯骨邊緣,消失在了布料間。

可以猜猜那朵花從哪裏開出來。

但是稍微想象一下,就會鼻腔發熱。

宋拂曉一直在刷新他對她的認知。

猶記初見時那個生人勿近的模樣,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

他喜歡的民國小姐哪裏去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小太妹。

“你才是太妹。”

燈光消失的瞬間,就聽到她不太高興的聲音。豆禦林直接向她身上一倒,帶著汗濕的手摸了摸她的腰,順著衣擺鉆上去。

起床不久,裏面自然沒有穿。軟得像是海綿。

攀著她的肩膀,隔著衣服咬一口肩胛骨。她說早上有考試,他很無意地問了一句什麽內容。

“……不告訴你。”

他就笑了一下:“我知道。”被她反手掐了一下腰。嘶地一聲呼痛:“從我認識你開始,就一直在考翻譯。”

“閉嘴。”她的起床氣延續的時間特別長,“起來。”

“等會兒……”聲音卻變得越來越迷糊,豆禦林在她頸側磨蹭,“我還沒醒。”

早就知道,豆禦林的生物鐘輕易扳不回來,更何況現在外間根本不見五指。宋拂曉只感覺他的呼吸漸漸低緩,然後真的壓住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豆霖?”

這樣耳鬢廝磨的姿勢睡過去,宋拂曉不知該哭該笑。

當天的演出在下午,他新做了一套亮橙色的演出服,換上的時候對著鏡子在照,昀少就在一旁昵他。“有事沒?”他被看得發毛。

“換了吧,綠毛特好看。配你一身,就像一個水靈的蘿蔔兒。”

抓起桌上的餐盤就要往他臉上丟,昀少利落地拿起抱枕擋開。

一直打鬧,兜七轉八話題還是繞了過來,他說:“宋拂曉——”果然看到豆禦林轉過了頭,繼續問,“你們熟嗎?”

“怎麽?”

“她多大?”

“和你同齡。”

“是嗎。”昀少展顏,“那挺合適。她是幹什麽的?”

“上學呢吧。”

“真的?學什麽的?”

為什麽問這麽多:“不知道。”

“哪裏人?”

語氣已經不太高興:“不知道。”

昀少也不太滿意:“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這個人動了個手術,連腦子都不太靈光。他反覆強調,宣示主權:“說了啊——我的。”

昀少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話:“沒和你開玩笑,我認真的。”

怎麽就開玩笑了?豆禦林不是非常開懷,臉側酒窩抿得深:“這話真不愛聽。我們怎麽看起來都是郎貌女才的,簡直天上地下難有的般配。”

難怪這一天到晚攛掇他染頭發,這是真的動了宋曦的心思。

又哀嘆,你們知道她的脾氣嗎,丁點不美好。

“豆芽菜,你倆真不是一路人。”昀少胳膊靠著沙發,撐著下巴對他看。

哪怕是幾面之緣,都敢輕易下結論。畢竟兩人的組合,看起來都是不搭,相當違和。

豆禦林懶得反駁。門被敲開,大塊頭回來,他努努嘴:“哥,告訴他,宋姐姐是我什麽人?”

莫名其妙。大塊頭笑了下,“拂曉?不是你老婆嗎?”

滿意的一個嘚聲。

昀少懶散的神態轉變:“真的假的?”

不知道。娶妻生子這種事情,現在想,似乎太早了。

那如果是她——宋曦……不行,她並不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女孩兒人選。

但凡有成家打算的人,都不會是願意選擇這樣一個太過浪漫主義的女人作為自己的終身伴侶。在他眼裏,喜歡過甚,但是並不會上升到愛。

至於今後更多的人生規劃——都還沒有太多人生經歷,有什麽資格去談論人生。

楞神的時候,師父踱步進來:“幹嗎呢?”

“喲,您今兒怎麽有空來了?”豆禦林連忙起身,從後面搬出椅子。

今兒是擇藝社三隊的小開箱,豐沁園的小劇場雖然比不上封箱演出那天的人氣,但是也不差。鹿、鶴兩位師父現在的演出場次並未減少,這樣的時候還來徒弟這兒探班,實屬難得。

就知道沒好事,師父從褂子口袋裏拿出那包半開的煙盒時,大家彼此一看,然後心照不宣地集體一個後退。

“你的吧?”這是點名批評豆禦林。

“不是!”矢口否認,他轉過去看昀少,“誰的?自己認啊,違反規定是什麽結果,自己知道的吧,嗯?”

昀少接收到他的擠眉弄眼,很有兄弟義氣地起身:“師父……”

“你的?”師父的表情就是早然看透一切,“不想上臺了是吧?”

他就又縮了回去。

“哎呀,我得上臺了。”豆禦林開始裝模作樣地看表。

光溜溜的手腕,煙盒直接砸到身上:“豆霖!”

“哎,是我的。但是好久了,我都不記得了。”

這是實話。宋拂曉管得緊,別說是煙了,家裏連個打火機都見不著。過年拜神的時候,蠟燭都是從燃氣竈上接的火。

這些還不算,市區的屋子雖然不常住,但是現在別有生氣。姥姥上周去收拾,還是他事前知道,火急火燎地回去收起了宋姐姐的東西。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是捉奸在床——啊,怎麽口不擇言。

但是,她的確在不經意間已經帶動了他生活很多的改變。

“豆芽菜、豆芽兒。”昀少叫不聽,挪過去用力在身後給了他一拐子。

他驟然回神。

“啊,我錯了,明天寫檢討。”

態度還算誠懇,師父還沒多說,那個蘿蔔就自己打聲招呼收拾著出門了。

“大家新年好啊,歡迎大家來到咱們豐沁園小茶樓。”邊說歡迎詞,邊躬身接過臺下遞來的各式禮品,口中不住道謝,“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一圈轉下來,“嗯,好,今兒的開箱演出到此結束。”

臺下一陣起哄,笑聲漸起。

“換頭發啦?”

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詢問,他笑起來:“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好看吧?”這種問話幾乎都成了口頭禪。

總是這樣的開場,小劇場裏面的演出總是更加輕松些。

晚間演出結束,大家集體聚餐。中途一通電話都沒有,昀少嘲諷的眼神,他只差直接回一句“看你大爺”。然後感天動地,宋姐姐的電話如期而至。

“‘一’字開頭的七言詩,我寫了‘一騎紅塵妃子笑’,還有什麽?”

“再一遍?”

她就如實重覆。

稍微想想:“一片冰心在玉壺。”她問還有什麽,豆禦林別開身側偷聽的昀少,“能不能問點有關我的?”心不在焉的回覆,根本就是在練習同聲傳譯。

她充耳不聞:“……一輪黃鸝鳴翠柳……”

“是‘兩個’黃鸝鳴翠柳!”隔著聽筒,無可奈何,“一行白鷺上青天。”

“哦——”宋拂曉字句慢半拍,“你快點回來,我這裏好多題。”

他不情不願地哼了聲。

掛斷電話,臉上笑意不減,隔著玻璃板敲敲桌面。少人的飾品店裏,侍者遞過包裝好的小禮袋,宋拂曉說了聲“謝謝”,翻出那個小絲絨盒看了看。

想想他剛才那個認真的樣子,嘀咕了一句笨。

出了門,街道淒清。車子好不容易轉上行車道,一輛跑車居然擦著她的車身而過,左側的後視鏡直接被撞斷。

劃破夜空的一聲淒厲女聲,實在熟悉

——還記得前面宋姐姐說“他也不愛我”嗎?

但是我不會寫be,所以不會的。

為什麽我的客戶端會出現很奇怪的代替換行,逼死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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