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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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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五)

江經和的眉頭緊鎖,半天沒說一句話。

這時,門外傳來拿鑰匙的聲音,隨後,門被打開,晁軻擡腿進來。

江辭卿“蹭”地站起來,迎過去抓住晁軻的手腕,滿臉焦急, “你是不是答應他上次的條件了”

晁軻被她的大動作嚇了一跳,摟著她的腰叮囑: “你小心點。”

江辭卿哪顧得上自己的肚子, “你快說啊,我快急死了。”

“我沒有。”晁軻低頭換鞋,瞥見客廳裏的身影,心頭一個石頭總算落了地。

“爸回來了”

“回來了,這事跟你有關系吧”

晁軻沒有否認。

江辭卿松開手,嘆了口氣, “你應該叫我跟你一起去的,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別小看你老公。”晁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晁軻牽著江辭卿的手往屋裏走, “爸媽。”

夏凡喜上眉梢,問: “小軻這次的事多虧你了。”

晁軻說: “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

江經和仍不放心,他一生從不求人不願欠人情,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彎腰桿子。

江經和: “你可別糊塗,我沒工作事小,可不能做不情願的事情後悔一輩子。”

晁軻明白他的意思,可晁榮那些破爛事他也不願意說出來太多。父子關系名存實亡,但到底還有最後一層血緣。

“我托朋友幫忙找到了他的一些搬不上臺面的花邊新聞,做了個平等交易而已,爸媽,你們別擔心。”

晁軻輕描淡寫的略過,言外之意無需再說破。

江辭卿站起來圓場,笑看著晁軻, “行了,總之結果是好的,大功臣你今晚想吃什麽”

“我去做飯。”

江經和站起身來,不忘給兩個孩子留點空間,沖夏凡說了句, “小凡你來幫我打下手。”

“行行行。”夏凡忙不疊跟上。

江辭卿看父母走進廚房,握住晁軻的指頭捏了捏。

晁軻順勢抓住,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 “想幹嘛,別鬧。”

江辭卿欲言又止,最後笑笑,什麽也沒說。

晁軻看透她的心思,握手的力道重了幾分, “我知道,但是不用謝。”

吃過晚飯,晁軻和江辭卿回了自己家。

一進家門,江辭卿就把晁軻按在沙發上, “現在家裏就咱倆,你跟我說說來龍去脈。”

江辭卿今天裏面穿的衣服領口偏低,到家脫了外套,一躬身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餘。

懷孕的關系兩人已經安分不少時日,晁軻這麽看著早已心猿意馬。

晁軻把江辭卿往自己懷裏一帶,坐在自己腿上,捏捏她腰間的肉,逗得她直往懷裏縮。

“說說可以,不過你打算給我什麽獎勵”

江辭卿看他的眼神,立馬會意, “得看你的答案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開葷之後,晁軻開黃腔沒個把門的: “我哪次沒讓你滿意,好幾次嗓子都啞了。”

“……”

江辭卿選擇沈默。

晁軻不再逗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江辭卿聽完,三觀被震得有點搖搖欲墜。

“他在外面這麽搞,家裏還沒翻船呢”

晁軻的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嗤道: “他家裏那個夫人怕是門清,可也不會傻到撕破臉,畢竟晁太太的名頭放在外面也能辦不少事,加上她那個女兒的前途不指望晁榮又要去指望誰”

江辭卿聽他這麽一說也覺有理,感嘆了句, “這闊太太看來也不是這麽好做的。”

晁榮的事說完,晁軻想起一件正事。

“我聽張游說《謀士說》的網絡連載還剩最後一期了,你這產假也該開始了吧。”

從江辭卿查出懷孕,這幾乎成了晁軻每日必問的一句話。

江辭卿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才三個月左右看不大出來,除了一些孕期反應完全不影響正常的工作。

偏偏晁軻太緊張。

“連載結束還有單行本,合同上寫的五月份交稿,爭取暑假前進印廠。”

晁軻一聽,腦子警報大響, “這也太趕了,不行,推後,你這懷著孕呢哪能這麽勞累,我去跟張游說。”

江辭卿哭笑不得, “正常工作量,灑灑水啦。”

“這作者也是,沒事寫那麽多字幹嘛,這得畫多久啊。”

“晁先生,這似乎是你寫的。”

晁軻反應過來,指著江辭卿的肚子說: “寶貝兒,等你出來好好管你爹,讓他下次別寫這麽多,看把你娘給累的。”

“幼稚鬼。”

提到小說,江辭卿順口一問: “你怎麽想起寫小說的以前我讓你給雜志社投稿你還嫌麻煩來著。”

晁軻寫文章有天賦,江辭卿算是從小看到大的。

那時候同年齡的人都喜歡看點雜志,江辭卿有次聽江經和提起,在這些雜志上面刊登的文章都是能夠得到稿費的。

當時年紀小,對錢還沒有特別清晰的概念,只覺是個好東西。

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

江辭卿不止一次勸晁軻去投稿,都被回絕了, “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買,寫那麽多字太麻煩。”

此事便不了了之。

“打發時間,去了美國之後感覺每天都過得很慢,國外的學習環境不比國內,學生的自由時間相對較多。”

“你這打發時間之作不小心就讓自己成了個古早大神,夠劃算的啊。”

晁軻並不在意, “你也不差,藝考成績第一,還是上了央美。”

“我總不能讓你打臉吧。”

晁軻不明其意,回想了片刻才對上號。

原來是高中打架那件事——

“她能考上最好的美院,不能被這件事耽誤。”

他當時一頭鬧熱說的豪言壯語,難為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你為什麽會去學室內設計”

為什麽呢。

那時候沈聽雲要養活兩個孩子,公司的薪資盡管還算可觀,可肩上的擔子說小也不小。

何況她的精神狀態總是時好時壞,全靠心頭一股氣撐著。

在當時國外的環境,文學專業學出頭賺錢太慢,晁軻深知家裏的環境只得放棄。

建築一直是個吃香的專業,可方向太多。

晁軻有過猶豫,有一天學校安排去當地大學觀光,巧合之下他聽了半節室內設計的專業課。

那堂課正好說的是地中海建築。

初中的時候,他和江辭卿拿到了去暑假去日本游學的機會。日程安排上有一個小漁村。

江辭卿第一次出國,也是第一次看到當地的地中海裝修風格。

藍色基調的百葉窗,連門都不是方方正正的,成圓拱形,溫暖又自由。

“等以後我有了自己的家,我一定要裝修成這個樣子,那樣每天回到家就像來到了這裏。”

江辭卿吹著海風,隨口那麽一說。

晁軻卻記在了心裏。

那一年,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學室內設計。

雖然與初衷背道而馳,但也能找到跟她之間那零星的聯系。

晁軻此刻說不出口,回憶終究是灰色的。

“家裏缺錢,選了個畢業賺錢快的。”

江辭卿靠在他的肩頭,安慰道: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你說得對。”

-

公司考慮到江辭卿的身體狀況, 《謀士說》交稿前一個月便給她放了產假。

花肴作為江辭卿的助理,辦公地點改成了她家中,兩個人搭配默契,工作進度還算可觀。

月底,江辭卿為趕完最後一個分鏡,忘記了看時間。

晁軻今天加班,回到家中已過了十點,見畫室的燈還亮著,打開門一看,見她還在桌前埋頭苦幹, “今天怎麽忙到這麽晚”

“還剩最後一個分鏡,我想今晚趕完。”江辭卿頭也沒擡。

晁軻見勸不聽,認命地去廚房給她熱了一杯牛奶,心裏暗自決定先拖上三個月的稿子。

“把牛奶喝了,休息一會兒。”

江辭卿放下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肚子裏的小家夥冷不丁地踹了她兩下。

“這麽晚了還不消停。”

晁軻蹲下身,臉貼到她的肚子上,滿臉盡是笑意, “安靜點,讓你媽工作完早點睡覺。”

像是在跟自己親爹叫板似的,肚子裏的小家夥又動了兩下。

“好了好了,別鬧,乖。”辭卿柔聲說。

這立馬就安分下來了。

晁軻站起來, “這孩子這麽早就叛逆期了”

江辭卿拿過牛奶小口小口地喝,故意逗他, “你這爸爸看來沒什麽威懾力了。”

晁軻心裏苦,但是不說。

他隨手拿起一張畫稿,發現是個美男子,還是衣衫半褪的美男子。

“老婆,你怎麽畫成十/八/禁了”

江辭卿眉眼一擡, “情節需要,老張讓加的親熱戲,讀者好這口。”

晁軻哪管什麽市場,這男的光從畫上看著就膈應。

他把畫稿往桌上一放, “這個圖不行,重畫。”

“哪不行了”

晁軻把衣服一脫,往床上一甩,還一本正經地秀了把自己最近剛在健身房練出來的肌肉, “照著我畫,絕對符合市場需求。”

江辭卿: “……”

喲,吃醋什麽時候也能表現得這麽清新脫俗了

有晁軻在旁邊醋意紛飛,江辭卿趕在十二點前畫完了最後一筆。

洗漱完鉆進被窩,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今天的信息。

有條方嘉沁下午發過來的——

“我約了個攝影師拍點照片作為下個月雜志的專欄,但明天家裏有點急事,你替我去吧。”

江辭卿回了個“好”,問旁邊的人, “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晁軻忙著跟肚子裏的小家夥樹立嚴父形象,百忙中回答: “怎麽了”

“我替方嘉沁去見個攝影師,約稿,你開車陪我去”

“行啊,哪個攝影師”

江辭卿看向方嘉沁發過來的基本資料,如是念到: “易沈,美籍華人,看資料還挺有名氣的。”

“聽名字就是一男的。”

江辭卿被他的醋意給打敗,把手機屏幕拿到他眼前, “年齡55歲,我覺得你可以叫聲叔叔。”

晁軻樂了, “誒,叔叔好,叔叔好,叔叔你真厲害。”

“……亞洲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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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更新了,爭取這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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