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一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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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四）
周六。
江辭卿故意沒化妝打扮，一身運動裝套了件長款黑色羽絨服提了個小包就出了門。
路過小區外面的紅旗超市，她想到自己還沒吃早飯，進去拿了面包付完錢出來正好看見晁軻的車。
江辭卿拉開車門坐進去，看了看他又瞅了眼自己，不鹹不淡地感嘆: “你穿這麽洋氣都能叫我一聲姐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晁軻選擇稱讚， “你穿什麽都好看。”
江辭卿笑笑，沒說話。
晁軻的車開得很穩，江辭卿從汽車發動就一直在玩手機，絲毫沒有要跟他搭話的意思。
車路過一個減速帶，車身一顛，江辭卿放在腿上的面包險些掉下去。
晁軻逮著機會就開口， “把早餐吃了，今天周末會堵車，到那邊估計可以吃午飯了。”
江辭卿“嗯”了聲，拆開包裝袋，她吃面包習慣用撕的，吃了兩口好像才註意到旁邊還有一個活人，客套地問了句: “你吃過了嗎”
“忘了。”晁軻故意說謊。
江辭卿卻不按常理出牌， “哦，下次記得吃。”說完，又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口。
晁軻: “……”
吃了沒幾口江辭卿覺得口渴，打開口袋準備拿出牛奶喝一口，可口袋裏卻空空如也。
啊，睡昏頭忘買牛奶了。
沒有水喝，江辭卿嘴裏幹得難受也就不想再吃了，把剩下的面包放回袋子裏。
晁軻越挫越勇，不放過任何可能產生話題的機會，問: “你吃這麽少就飽了”
“忘了買牛奶，面包太幹。”
晁軻沒說話，慢慢的減慢了車速，最後停在了路邊打開駕駛座的門下了車。
江辭卿從後視鏡裏看見他打開了後備箱，不知道在找什麽。
過了一分鐘，他提著超市的一個購物袋回到座位，把袋子放在她腿上， “昨天隨便買的，裏面有喝的。”
江辭卿翻看了袋子，這當真是很“隨便”，隨便到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
她拿了瓶芒果汁擰開瓶口喝了一口，餘光撞見晁軻不斷往這邊瞄的小眼神，嘴角極淡地揚了一個弧度，轉瞬即逝。
“你準備還挺充分。”江辭卿拿出面包，嘶了一小塊，問他， “吃嗎”
晁軻感動得差點流淚，直說: “要吃要吃。”
手指頭放在他的嘴邊，沾染了他的鼻息，江辭卿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從袋子裏找出一根吸管插上， “水喝嗎”
晁軻來者不拒，兩三口把面包咽下肚， “要喝要喝。”
這樣一來一往，面包過後又是零食，江辭卿吃了個半飽，有意捉弄他，什麽都往他嘴裏塞，到最後晁軻撐得難受。
江辭卿把購物袋放到後座，似笑非笑地看他， “以前青春期的時候也沒見你胃口這麽好。”
晁軻打碎了牙往肚裏咽，嘴上盡忽悠: “可能我二次發育了。”
“那再來點”說著，江辭卿伸手要去夠後面的袋子。
晁軻欲哭無淚，連忙阻止， “不……不用了，這一頓已經發育到位了。”
江辭卿沒有拆穿，拿出手機連接了車載藍牙，播放前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見， “可以放我手機裏的歌嗎”
晁軻當然沒有意見， “你放吧。”
江辭卿按下播放鍵， 《you\'re my sunshine》的旋律充斥在車內的每個角落。她餘光一直註意著晁軻的表情。
嗯，眼睛瞪大了一點，多眨了幾下，還用手搓了搓鼻子。
晁軻換了一只手握方向盤， “你還喜歡聽這個嗎”
“喜歡啊。”江辭卿估計套他話， “不過前段時間我聽了個比原版更好聽的版本，想聽嗎”
“放來聽聽。”
看你能裝多久。
江辭卿換成了屠名上次發給她的指彈版。
嗯，表情比剛才還豐富，車速都彪快了二十碼。
“好聽嗎我一個朋友發給我的。”江辭卿的手指在腿上打著節拍，演技絲毫不掉線。
晁軻幹笑， “挺不錯的。”
“上次你說你也看屠名的文，粉多久了”
“……兩三年吧，記不清楚了。”
江辭卿然地點頭， “那你比我入坑早，這個是他彈的，這算獨家爆料吧”
晁軻不想繼續這個令人羞恥的話題，試圖轉移: “算是了。對了，度假村那邊有海鮮自助，我朋友去過聽說還不錯，你想吃午餐還是晚餐”
江辭卿才不中計， “都行，你決定。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屠名跟我認識時間不久，可幫我出頭好幾次了，你說他這是人好呢還是對我有意思”
車子的方向一滑，幸好後面沒車，不然非得來個親密接觸不成。
江辭卿好笑地說: “你別激動，我只是打個比方，屠名這種神壇級的大佬我還是不敢隨便肖想的。”
“可能……他就是人好吧，你們又沒見過面。”
“也是。”江辭卿眨巴了兩下眼睛，無害地看著他， “呀，你怎麽知道我們沒見過面”
晁軻緊張得手上直冒冷汗，還要強裝鎮定， “……我隨便猜的，你們合作還沒見過嗎”
“你猜得真準。”江辭卿關掉了手機的音樂，結束這波試探， “我困了，睡會兒，到了叫我。”
“好。”
晁軻總算松了一口氣。
-
路上比他預想的還要賭，到度假村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到了地點，晁軻選擇先去酒店辦理入住。
江辭卿聽他跟前臺確認要兩個單間，挑了挑眉沒表態。
晁軻拿過房卡，轉過身來問她: “你想吃點什麽”
江辭卿搖頭， “不餓，我想去房間休息會兒。”
“行。”
兩個房間緊挨著，房型結構一致都帶一個小陽臺，站在陽臺上交流基本無障礙。
“那我們休息一小時，這附近有個觀景山，下午去逛逛”晁軻站在房門口提議。
“可以。”江辭卿沒有意見。
江辭卿等他走後，過了大概十分鐘，打開Q/Q，給屠名發了一條消息:在嗎，來聊一塊錢的。
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覆:在。今天周六你怎麽有空找我
江辭卿呈大字躺在床上，手在屏幕上按得飛快:剛到度假村，閑著沒事。
屠名:或許你可以選擇和故人聊聊天。
江辭卿:不聊，這個故人定了兩個單間，同為男人你怎麽看
屠名:……
隔了半分鐘，又發來:他應該是尊重你，難道你想更進一步
江辭卿直笑:沒有，我巴不得後退好多步。
屠名:……你說話真有意思。
江辭卿沒有再回覆，又過了幾分鐘，她從床上坐起來，床上酒店的拖鞋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晁軻衣冠整潔，看樣子也沒有休息。
“你休息好了”
江辭卿繞過他直接進屋，走到衛生間，宛如戲精上身， “原來你這邊的水龍頭能放水啊，我那邊的好像壞了。”
晁軻沒作他想， “那你住我這間吧。”
“不用，你過去幫我看看吧。”江辭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可以在你這裏上個廁所嗎 “
“沒事，你用吧，我過去看看。”晁軻幫她帶上門，走到了隔壁。
江辭卿走出衛生間，在屋內掃了一圈，看見他放在床上的手機，按亮屏幕顯示需要密碼。
她回想了幾秒，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機果然解了鎖。
這密碼真是不帶改變的。
江辭卿點開他的Q/Q，幾分鐘前她和屠名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全落入她的眼中。
要怎麽來形容呢這種被雷劈一樣的感覺。
猜測是一回事，真相擺在面前又是一回事。
然而現實並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江辭卿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收斂情緒把手機放回原處跑回衛生間，在晁軻開門的那一瞬間，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
好像這一切沒發生過一樣，都能被水給沖走。
江辭卿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見他已經回來，臉上掛著之前的笑，問: “你修好啦”
“沒壞，都能用。”
“真奇怪，那我回去再看看。”江辭卿轉身走了兩步，回頭說， “酒店裏有壽司，我叫外賣你要吃點嗎”
“不用，你先吃。”晁軻現在都還撐得難受。
江辭卿點頭，笑道: “好，那我吃完咱們就出發。”
吃壽司的過程中，江辭卿繼續和屠名閑聊，配合他的“完美演出”。
確認了他的身份後，感覺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別有用心。
比如剛才那一鬧，屠名說話總是在有意無意地試探，江辭卿比他知道的更多自然占上風，每個問題都輕松的應對過去。
聊著聊著，提到了她出版過的那些單行本。
屠名發了個幾張截圖過來，江辭卿咽下最後一口壽司，點開大圖一一看過。
都是她筆下畫過的男主角。
回到聊天界面，屠名在圖片後面問道: “為什麽你的每個男主眼角都有淚痣”
江辭卿敷衍地回答:畫習慣了。
接下來屠名的一句話，讓江辭卿心頭的小火山徹底爆發——
“有原型”
生氣原來到了一種極限，是不會發抖的，只會覺得冷。
一句話在對話框裏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江辭卿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忍下這種被欺騙的感覺，最終按下了發送鍵——
“有沒有原型，你心裏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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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江辭卿故意沒化妝打扮，一身運動裝套了件長款黑色羽絨服提了個小包就出了門。
路過小區外面的紅旗超市，她想到自己還沒吃早飯，進去拿了面包付完錢出來正好看見晁軻的車。
江辭卿拉開車門坐進去，看了看他又瞅了眼自己，不鹹不淡地感嘆: “你穿這麽洋氣都能叫我一聲姐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晁軻選擇稱讚， “你穿什麽都好看。”
江辭卿笑笑，沒說話。
晁軻的車開得很穩，江辭卿從汽車發動就一直在玩手機，絲毫沒有要跟他搭話的意思。
車路過一個減速帶，車身一顛，江辭卿放在腿上的面包險些掉下去。
晁軻逮著機會就開口， “把早餐吃了，今天周末會堵車，到那邊估計可以吃午飯了。”
江辭卿“嗯”了聲，拆開包裝袋，她吃面包習慣用撕的，吃了兩口好像才註意到旁邊還有一個活人，客套地問了句: “你吃過了嗎”
“忘了。”晁軻故意說謊。
江辭卿卻不按常理出牌， “哦，下次記得吃。”說完，又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口。
晁軻: “……”
吃了沒幾口江辭卿覺得口渴，打開口袋準備拿出牛奶喝一口，可口袋裏卻空空如也。
啊，睡昏頭忘買牛奶了。
沒有水喝，江辭卿嘴裏幹得難受也就不想再吃了，把剩下的面包放回袋子裏。
晁軻越挫越勇，不放過任何可能產生話題的機會，問: “你吃這麽少就飽了”
“忘了買牛奶，面包太幹。”
晁軻沒說話，慢慢的減慢了車速，最後停在了路邊打開駕駛座的門下了車。
江辭卿從後視鏡裏看見他打開了後備箱，不知道在找什麽。
過了一分鐘，他提著超市的一個購物袋回到座位，把袋子放在她腿上， “昨天隨便買的，裏面有喝的。”
江辭卿翻看了袋子，這當真是很“隨便”，隨便到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
她拿了瓶芒果汁擰開瓶口喝了一口，餘光撞見晁軻不斷往這邊瞄的小眼神，嘴角極淡地揚了一個弧度，轉瞬即逝。
“你準備還挺充分。”江辭卿拿出面包，嘶了一小塊，問他， “吃嗎”
晁軻感動得差點流淚，直說: “要吃要吃。”
手指頭放在他的嘴邊，沾染了他的鼻息，江辭卿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從袋子裏找出一根吸管插上， “水喝嗎”
晁軻來者不拒，兩三口把面包咽下肚， “要喝要喝。”
這樣一來一往，面包過後又是零食，江辭卿吃了個半飽，有意捉弄他，什麽都往他嘴裏塞，到最後晁軻撐得難受。
江辭卿把購物袋放到後座，似笑非笑地看他， “以前青春期的時候也沒見你胃口這麽好。”
晁軻打碎了牙往肚裏咽，嘴上盡忽悠: “可能我二次發育了。”
“那再來點”說著，江辭卿伸手要去夠後面的袋子。
晁軻欲哭無淚，連忙阻止， “不……不用了，這一頓已經發育到位了。”
江辭卿沒有拆穿，拿出手機連接了車載藍牙，播放前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見， “可以放我手機裏的歌嗎”
晁軻當然沒有意見， “你放吧。”
江辭卿按下播放鍵， 《you\'re my sunshine》的旋律充斥在車內的每個角落。她餘光一直註意著晁軻的表情。
嗯，眼睛瞪大了一點，多眨了幾下，還用手搓了搓鼻子。
晁軻換了一只手握方向盤， “你還喜歡聽這個嗎”
“喜歡啊。”江辭卿估計套他話， “不過前段時間我聽了個比原版更好聽的版本，想聽嗎”
“放來聽聽。”
看你能裝多久。
江辭卿換成了屠名上次發給她的指彈版。
嗯，表情比剛才還豐富，車速都彪快了二十碼。
“好聽嗎我一個朋友發給我的。”江辭卿的手指在腿上打著節拍，演技絲毫不掉線。
晁軻幹笑， “挺不錯的。”
“上次你說你也看屠名的文，粉多久了”
“……兩三年吧，記不清楚了。”
江辭卿然地點頭， “那你比我入坑早，這個是他彈的，這算獨家爆料吧”
晁軻不想繼續這個令人羞恥的話題，試圖轉移: “算是了。對了，度假村那邊有海鮮自助，我朋友去過聽說還不錯，你想吃午餐還是晚餐”
江辭卿才不中計， “都行，你決定。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屠名跟我認識時間不久，可幫我出頭好幾次了，你說他這是人好呢還是對我有意思”
車子的方向一滑，幸好後面沒車，不然非得來個親密接觸不成。
江辭卿好笑地說: “你別激動，我只是打個比方，屠名這種神壇級的大佬我還是不敢隨便肖想的。”
“可能……他就是人好吧，你們又沒見過面。”
“也是。”江辭卿眨巴了兩下眼睛，無害地看著他， “呀，你怎麽知道我們沒見過面”
晁軻緊張得手上直冒冷汗，還要強裝鎮定， “……我隨便猜的，你們合作還沒見過嗎”
“你猜得真準。”江辭卿關掉了手機的音樂，結束這波試探， “我困了，睡會兒，到了叫我。”
“好。”
晁軻總算松了一口氣。
-
路上比他預想的還要賭，到度假村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到了地點，晁軻選擇先去酒店辦理入住。
江辭卿聽他跟前臺確認要兩個單間，挑了挑眉沒表態。
晁軻拿過房卡，轉過身來問她: “你想吃點什麽”
江辭卿搖頭， “不餓，我想去房間休息會兒。”
“行。”
兩個房間緊挨著，房型結構一致都帶一個小陽臺，站在陽臺上交流基本無障礙。
“那我們休息一小時，這附近有個觀景山，下午去逛逛”晁軻站在房門口提議。
“可以。”江辭卿沒有意見。
江辭卿等他走後，過了大概十分鐘，打開Q/Q，給屠名發了一條消息:在嗎，來聊一塊錢的。
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覆:在。今天周六你怎麽有空找我
江辭卿呈大字躺在床上，手在屏幕上按得飛快:剛到度假村，閑著沒事。
屠名:或許你可以選擇和故人聊聊天。
江辭卿:不聊，這個故人定了兩個單間，同為男人你怎麽看
屠名:……
隔了半分鐘，又發來:他應該是尊重你，難道你想更進一步
江辭卿直笑:沒有，我巴不得後退好多步。
屠名:……你說話真有意思。
江辭卿沒有再回覆，又過了幾分鐘，她從床上坐起來，床上酒店的拖鞋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晁軻衣冠整潔，看樣子也沒有休息。
“你休息好了”
江辭卿繞過他直接進屋，走到衛生間，宛如戲精上身， “原來你這邊的水龍頭能放水啊，我那邊的好像壞了。”
晁軻沒作他想， “那你住我這間吧。”
“不用，你過去幫我看看吧。”江辭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可以在你這裏上個廁所嗎 “
“沒事，你用吧，我過去看看。”晁軻幫她帶上門，走到了隔壁。
江辭卿走出衛生間，在屋內掃了一圈，看見他放在床上的手機，按亮屏幕顯示需要密碼。
她回想了幾秒，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機果然解了鎖。
這密碼真是不帶改變的。
江辭卿點開他的Q/Q，幾分鐘前她和屠名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全落入她的眼中。
要怎麽來形容呢這種被雷劈一樣的感覺。
猜測是一回事，真相擺在面前又是一回事。
然而現實並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江辭卿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收斂情緒把手機放回原處跑回衛生間，在晁軻開門的那一瞬間，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
好像這一切沒發生過一樣，都能被水給沖走。
江辭卿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見他已經回來，臉上掛著之前的笑，問: “你修好啦”
“沒壞，都能用。”
“真奇怪，那我回去再看看。”江辭卿轉身走了兩步，回頭說， “酒店裏有壽司，我叫外賣你要吃點嗎”
“不用，你先吃。”晁軻現在都還撐得難受。
江辭卿點頭，笑道: “好，那我吃完咱們就出發。”
吃壽司的過程中，江辭卿繼續和屠名閑聊，配合他的“完美演出”。
確認了他的身份後，感覺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別有用心。
比如剛才那一鬧，屠名說話總是在有意無意地試探，江辭卿比他知道的更多自然占上風，每個問題都輕松的應對過去。
聊著聊著，提到了她出版過的那些單行本。
屠名發了個幾張截圖過來，江辭卿咽下最後一口壽司，點開大圖一一看過。
都是她筆下畫過的男主角。
回到聊天界面，屠名在圖片後面問道: “為什麽你的每個男主眼角都有淚痣”
江辭卿敷衍地回答:畫習慣了。
接下來屠名的一句話，讓江辭卿心頭的小火山徹底爆發——
“有原型”
生氣原來到了一種極限，是不會發抖的，只會覺得冷。
一句話在對話框裏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江辭卿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忍下這種被欺騙的感覺，最終按下了發送鍵——
“有沒有原型，你心裏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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