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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跟姐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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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跟姐姐回家

湛藍色的荷包上繡著一只放飛的紙鳶,捧著荷包的手骨節分明。

“買衣服。”任祭淡淡開口。

姜吟吟抿了抿唇角,“我有銀子。”

“路上的所有花費,我負責,拿著。”任祭將荷包往前遞了遞。

姜吟吟想了想,接過銀子,“謝謝,你有什麽需要買的嗎?”

“無,買你自己的。”任祭淡淡地望著她。

姜吟吟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溫柔和寵溺,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依然冷冷清清,果然,溫柔什麽的,怎麽會從他的眼裏出現。

她接過銀子,“謝謝。”

姜吟吟來到鋪子裏,左邊都是深沈青黑的男裝,右邊則是花花綠綠的女款。

她想了想,沈吟道:“來兩身男裝,尺寸,就要我能穿的尺寸。還有貼身衣物,也來兩套。”

小二瞧了瞧她,隨後取了兩套下來,“姑娘,你瞧瞧,這兩身怎麽樣,料子穿起來舒服透氣。”

姜吟吟看著他手裏的衣服,一套是深藍色,一套竹青色,款式簡約大方。

她頷首:“我要了,多少銀子。”

“二兩銀子,成衣都是這個價,咱們鋪子給的都是公道價。”小二擔心到手的銀子飛了,連忙解釋道。

姜吟吟點點頭,拿過深藍色的那套,將二兩銀子遞給小二,“幫我把另一套包起來。”

一會兒,身穿深藍色的秀氣男子背著一個包裹從鋪子裏走出來。

此人正是姜吟吟,她看著還在往後望的藥罐,輕輕道:“藥罐,走了。”

藥罐回神,看著眼前的男人,瞪大眼睛,“姜…姜姑娘,你…你怎麽穿成這樣了?”

姜吟吟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戲謔地望著藥罐:“方便。藥罐,回神了,莫非被本公子迷倒了?”

藥罐臉紅了紅,結結巴巴道:“姜…姜姑娘!”

姜吟吟仰頭笑:“好了,不逗你了,記得在外面叫我公子,趕路吧。”說著她擡腳上了馬車。

任祭在馬車裏聽到了兩人的交談聲,看到姜吟吟上來頓了頓,隨即閉上了眼睛。

腦海裏晃悠著姜吟吟穿男裝的畫面。雌雄莫辨的臉,唇紅齒白,看上去柔弱好欺。

姜吟吟看著他緊閉的眼睛,覺得無聊,也跟著閉上眼睛。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似乎很信任任祭,在一個男人面前毫無防備地睡著了。或許她心裏相信任祭,相信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任祭擡了擡眼簾,看著對面的睡顏,心裏像是有根羽毛撓了撓。他靜靜地看著,眼神越發的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馬車越走越偏,遠離官道,馬路也越來越爛,坑坑窪窪,地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子。

青望不知不覺中坐到了馬車外面,與藥罐並排著相坐,指點著道路。

隨著馬車顛簸,姜吟吟的腦袋跟著一抖一抖,左右歪斜。

突然,馬車甩了一下,睡夢中的姜吟吟驚醒,而身子往前撲,她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她正對面的男人,瞳孔放大。

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她緊張地閉上眼睛,‘砰’,她的臉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嘶,鼻子疼,臉疼,頭頂上響起一道磁性低沈的嗓音,“投懷送抱?”

姜吟吟:“……”她耳廓紅了紅,擡頭看向似笑非笑的某人試圖解釋:“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馬車太顛了,我被甩出來的。”

她被那眼神刺激得語無倫次,她順著某人的眼神望過去,只見自己罪惡的爪子放在人家的胸前,她一個緊張,順勢捏了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胸肌?

沒想到平時看著弱不禁風的病秧子,竟然有胸肌,怪不得撞得自己的鼻子和臉那麽疼。

想著想著,突然感覺不對勁,頭頂似乎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她順著自己的罪惡之手緩緩擡頭,看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抖了抖。

三連問響起:自己是誰?在哪裏?做什麽?

“摸夠了嗎?”男人面無表情,虛無縹緲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姜吟吟呵呵輕笑,眼神直視他:“摸,摸夠了。”她強撐著心裏的一絲羞澀,擡起自己的魔爪,想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誰料,馬車一個顛簸,她重新撲回男人的懷裏,她慌張中下意識用手撐住,結果就是,她身子半站著,手換了一個位置,按在了人家硬邦邦的腹……腹部。

姜吟吟秉持著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精神,舔了舔唇,“意外,都是意外,我現在就起身。”

男人只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看向自己越來越深邃,也越來越不善?

為了防止尷尬事情的再次發生,她呵呵一笑:“要是馬車還顛簸,你,你就把我推開。”

她感受到馬車不怎麽顛簸後,連忙一個箭步,沖回自己的位置。

顛了顛了,馬車又開始顛了。

她咬住嘴唇,張開雙手,猛地把住兩邊的馬車壁,控制著身體往後靠,這一次,絕對不能顛到對面去。

在她努力奮鬥的時候,自然沒瞧見對面粉紅的耳廓,以及不停撚手指的男人。

等她扶穩身子之後,擡頭,正想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就見對面的男人,神情覆雜?一言難盡?

姜吟吟低頭看了看自己,整個人成一個大字型,雙手像八爪魚一樣扒著馬車。為了穩住身子,腿張開。

毫無形象可言,她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穿女裝,不然,真是辣眼睛,裙子都會被自己扯爛。

姜吟吟揚了揚嘴角,若無其事地把雙腿並攏,手也慢慢下滑,抓緊下面一層的把手。

這麽一折騰,她的睡意全無,眼睛睜得大大的,隨時註意著馬車的情況。

在她認真思考著如何快速穩住自己的身體這個問題時,對面突然傳出一道冷冷的的聲音,細聽時還能聽出一絲委屈:“我被你摸了。”

姜吟吟回神:“啊?你說什麽?”

幽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被,你,摸,了。”

姜吟吟被口水嗆到,咳了起來,還好沒喝水,不然,會被嗆死。她緩了好一會兒,心虛道:“那,那是意外。”

“我被你摸了。”男人像是不滿意她的回答,繼續說道。

姜吟吟撇了撇嘴,一臉赴死的模樣:“那你說怎麽辦,給你摸回來?”

“……好。”男人頓了頓,淡淡道。

姜吟吟:???這走勢不對啊,他不應該大呼自己無恥,不知羞嗎?

這…這下怎麽辦?真摸回來?她眼睛緊閉,又悄悄露出一條縫,悲痛道:“來吧。”

粉紅色爬上了任祭的脖子,一路到了臉頰。

他淡定伸手,伸到了姜吟吟的面前,上下晃了晃。

姜吟吟緊張得那條縫也給閉上了,嘴角向下,可憐巴巴,心裏一直暗示自己,不怕不怕,不怕,他是狗,他是狗。

在她在心裏演大戲的時候,耳朵聽到一聲撩人的輕笑,隨即臉上一疼。

她睜眼就見男人眉眼彎彎,好帥,連臉上的疼痛也忽視了。

這是她見任祭第一次真誠的笑意,笑起來如冰川融化,冬日裏的一束暖陽。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粉色,人間絕色啊。

怪不得古人雲,一笑傾城,再笑傾國,怪不得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嘖嘖嘖,換她,她也樂意。

“好俊俏一男兒,不如跟姐姐回家吧。”

任祭看著眼前傻楞楞的女人,嘴裏還說著不知羞的話,他暗暗加勁兒,蹂,躪著她的臉,軟軟彈彈的。

他的笑容淡下去,“姐姐?”

“哎。”姜吟吟下意識地答道,看著對面臉色不好的男人,臉疼,她的頭跟著那只罪惡的手走,連忙搶救:“不不不,不要理我,我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我迷了眼失了智。”

任祭看著她疼得皺眉,下意識松了松,看著臉上的紅印子,咳咳兩聲:“我比你大。”

好漢不吃眼前虧,姜吟吟看著還不放手的爪子,討好道:“哥哥,秦鈺哥哥,我錯了,放過我吧。”

話音剛落,男人像是觸了電一般,快速收回手指,姜吟吟沒註意他的反應。

她見臉被解放,松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嘀咕道:“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本姑娘的臉蛋肯定被捏紅了。”

任祭揉撚著剛才捏過她臉的手指,擡頭望了望她紅紅的左臉,眸光暗了暗,自己根本沒用多少力,嬌氣。

姜吟吟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肯定紅了。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扯平了。”

任祭看著她一半白一半紅的臉,心下有些許愧疚,默默應聲:“嗯。”

隨後,兩人無話。馬車一路晃晃悠悠,時不時顛簸一下。姜吟吟也顧不得揉臉,連忙雙手把住馬車,控制身體。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她感覺到肚子一陣餓意,她朝外面喊了喊:“藥罐,現在什麽時辰?找個有水源的地方停下來,我餓了。”

藥罐擡頭望了望,“姜姑娘,差不多午時了,前面好像有條河,在前面停馬車。”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姜吟吟下了馬車。,對上藥罐詫異的眼神。

“姜姑…姜公子,你臉怎麽了?”

姜吟吟餘光瞥了一眼罪魁禍首,淡淡道:“馬車太顛,撞臉了。”

任祭斯條慢理下了馬車,若無其事地掃了藥罐一眼,藥罐打了一個激靈,看著姜姑娘臉上明顯的手印,眼神飄忽,含糊地應著。

姜吟吟看著多出來的青望,眼神暗了暗,對上他的眼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挪開視線,“買的菜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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