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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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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傍晚,任祭主仆一如既往地過去吃飯,幾人默契地閉口不提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

只是,任祭看向姜吟吟的目光越發的覆雜。他也再不想以前一樣,吃完飯後,在姜家院子裏休息,而是直接回隔壁。

他的離開讓姜家幾人松了一口氣,吳氏嘆了一口氣,“嗐秦鈺也不容易,瞧他臉色白得難看,是個可憐的人,你們以後表情都收斂點,就跟以前一樣。”

她擡頭掃視一圈,“他是囡囡的恩人,咱們做人啊,不能丟了自己的良心。忘恩負義那種事情,做不得,不然跟畜生有什麽區別?都記住了嗎?”

姜文德臉上糾結:“我知道他是妹妹的恩人,我也特別感謝他,但是,想到他對妹妹做的事情,我…我就心裏難受,對他臉色好不起來。”

吳氏神情嚴肅,“那你就別想,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就當沒發生過,聽到了沒有。”

姜文賦自然知道娘在想什麽,他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裏終歸有些憋屈。

他深吸呼,吐出一口濁氣,“我知道,我有分寸。以後對他客氣。”

姜文德看著二弟都這麽說了,心裏有不開心也憋了回去,悶悶地應聲道。

吳氏對老二放心,但是老大就是個缺心眼的,嘴巴沒個門把。

她叮囑道:“老大,記住了,絕不能說出去,你平時就缺根筋,必須把這件事忘掉,不然,你妹妹就全毀了,聽到沒有?”

姜文德神情變得嚴肅,點點頭,鄭重道:“記住了,我絕不亂說,我會保護好妹妹。”

這件事過後,日子倒也平靜了,姜吟吟每天上午與娘和二哥去擺攤,下午與米粒去田裏送水。

五天後,姜吟吟在擺攤的時候,聽見身後飯桌前,有幾個書生正討論著鎮上最大的學堂——清廉學堂。

據說今日清廉學堂舉辦了一個詩詞會,不論是學堂裏的學子還是外面沒有入學的讀書人,都可以參加,若是獲得魁首,獎勵銀錠三個。

為什麽會突然舉辦這樣一個詩詞會呢?說是從京城來了一個老夫子,人稱徐老,學富五車,才高八鬥。

因年事已高,從朝堂之上退了下來,即便如此,他背後的人脈和關系也是不可忽視,若是被徐老看中,招收為關門弟子,極有可能被徐老推薦給最上面的那位,前途無量。

舉辦的時間在巳時,也就是上午九點。姜吟吟眼神發亮,看向二哥:“二哥,現在是什麽時辰?”

“卯時與辰時相交之時。”姜文賦也聽到了身後幾個書生的交流聲,心下一動。

卯時與辰時相交之時不就是早上七點嗎?離九點還有兩個小時,姜吟吟覺得這簡直就是瞌睡送了個枕頭——正是時候。

“二哥,你去參加這個詩詞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咱們必須把握住機會,以二哥的學識,肯定能讓徐老刮目相看,收為關門弟子。”

姜文賦正有此意,輕笑道:“好,聽妹妹的,晚些二哥就去,若是不能被徐老收關門弟子,妹妹可不能嫌棄二哥啊。”

姜吟吟擺擺手,“才不會,二哥可厲害了,若是徐老有更好的人選,那二哥就在學堂報名,以後在學堂認真學習。”

吳氏聽著點點頭,“對,老二去,咱們這攤子也走上了正軌,老二放心地去學堂,不要有顧慮。”

姜吟吟附和道:“對,二哥不要擔心家裏,若是二哥被徐老看中,那我們就在鎮上租一個離學堂近的、帶院子的鋪子。”

姜文賦摸了摸妹妹的頭,柔聲道:“妹妹真好,看來二哥得努力了,不能讓妹妹失望了。”

吳氏有些不確定壓低嗓音,“囡囡你說什麽?租鋪子??咱們的銀子夠用嗎?”

姜吟吟挑了挑眉,“當然啦,到時候我找找看,就知道了。”

過了不久後,姜吟吟開始催促二哥,“二哥,別在這兒了,你走過去還要不少時間,到時候錯過了時間可就糟糕了,快快快,放下手裏的活,趕緊過去。”

姜文賦輕笑,不緊不慢地收銀,“妹妹放心,二哥有分寸。”

姜吟吟看著二哥胸有成竹的模樣,松了一口氣,“行吧,你有數就好了,二哥,東西還沒賣完,我和娘就不陪你去了。”

她手裏打包著吃食:“你帶上一些煎餅果子和涼粉,這詩詞會肯定會弄到很晚,你餓了可以吃,吃不完的可以送點給其他人。”

姜文賦想了想,接過,“好,謝謝妹妹,二哥先過去。”

“好,二哥加油,二哥最棒。”姜吟吟笑著給二哥打氣。

吳氏跟著嚷嚷道:“老二加油,老二最棒。”

姜文賦勾起一抹笑意,提著東西離開,向清廉學堂走去。

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了清廉學堂的大門口,只見門前的牌匾上寫著大氣蓬勃的四個金字,清廉學堂。

清廉學堂除了是鎮上最大的學堂外,還是鎮上最好的學堂,夫子們的學識過人,讀書環境優雅,還有相關補貼的發放,比如,家貧但是學優的弟子可以獲得一定的補貼,同時還能免去一些束脩。

束脩二兩,一般人家咬咬牙能接受的範圍,所以有不少人家都想著來清廉學堂。

今日的清廉學堂的大門是打開的,任意大家進出,當然,必須是讀書人。

姜文賦看著門口前一長條排隊的隊伍,站到後面去排隊,不一會兒,他的身後又站了不少人,周圍還有不少旁觀看熱鬧的百姓。

“兄弟,你是奔著徐老來的嗎?還是自己被逼著來的?咱們認識認識,當交個朋友唄,我叫嚴句,你叫什麽?”

姜文賦聽到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轉頭往後看,只見一個面相清秀的書生。

書生苦著一張臉,“兄弟,你說我慘不慘,好好睡在被窩裏正香的時候,沒想到竟然被我爹給抓了起來參加這個什麽詩詞會,都說了我不行,還非要我過來。”

“哎,你怎麽不理我,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在下姜文賦。”姜文賦彬彬有禮。

嚴句看著他搭話後,十分自來熟,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模樣,“我今年十八,咱兩誰大?”

姜文賦不大習慣,一個側身,拍掉肩膀上的手,“你大。”

嚴句也不惱,嘿嘿兩聲,“既然我比你大,那你得叫我嚴兄才對。”

姜文賦似笑非笑看著他,“嚴兄?”

嚴句高聲應道:“哎,姜弟。”

姜文賦:“……”跟大哥一樣的缺心眼。他回頭不再搭理身後的話癆。

嚴句也不管他理不理,就自顧自地說著,從吐槽他那坑兒子的爹、放任他不管的娘還有他那一天天瞎琢磨讓人無法下咽的吃食的妹妹。

他在家裏的各種艱難生活,一大堆話無不彰顯出他的家庭地位有多麽的卑微。

姜文賦的溫柔面具要裂開了,耳邊就像有一只煩人的蜜蜂,一直在耳邊嗡嗡嗡,他輕聲道:“肅靜,你好吵。”

嚴句的表情僵了僵,好不容易勾搭的兄弟,給不能給自己整沒了,他弱弱開口:“姜弟不生氣,嚴兄不說就是。”

一瞬間,耳朵清靜了。姜文賦聽著前面的動靜,他們似乎在討論,只需要吟一首詩,就能進入學院參加詩詞會。

很快,就輪到了他,守著門口的夫子淡淡開口:“背誦一首古詩即可進入學堂參加詩詞會。”

姜文賦沒有猶豫,開口就吟了一首鹿鳴,隨即被放進了學堂裏。

他擡腳走進去,扭頭看了一眼還在背詩的嚴句,想了想,停下腳步在原地等待。

嚴句背完詩之後,發現姜弟竟然還在等他,他開心地快步走過去,“好姜弟,還等著嚴兄,走吧,咱們一起進去,聽說第一場是接詩句,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接法。”

姜文賦應聲,跟在嚴句的身後,走進了現場。

一片寬廣的空地上,圍滿了一大堆的人,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方形擂臺,擂臺前方坐著學堂裏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

中間的那個位置是空著的,也不知道是誰坐的,想來是給從京城來的徐老坐的。

周圍還有相對較小的方形擂臺,每個擂臺上,站了一位夫子。

巳時一到,創辦學堂的先生,葉堅白先生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最大的擂臺上。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高臺上的人,眼中滿是敬意。

他高聲道:“各位小友們,首先非常歡迎大家的到來,清廉學堂的詩詞會即將開始,我是學堂的院長葉堅白,廢話不多說,老夫先介紹一番詩詞會的大概環節。”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第一環節,三十人為一個擂臺,選一個主題,圍繞主題對詩句,對不上的,即被淘汰,直至只剩下兩個人,為第一輪勝利者。”

“第二輪,所有的勝利者站在我現在所站的擂臺上,創作詩詞,在一炷香內,把所規定的主題,各創作一首詩,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者,即為勝利者。”

“最後一輪,最為激烈的一輪,爭奪魁首,回答對方所規定創作的詩詞。堅持到最後者,為魁首。一旦發現有違規者,即刻驅除清廉學堂。”

葉堅白掃視一圈,看著大家躍躍欲試的表情,輕笑:“接下來,詩詞會正式開始。請各位自行匹配擂臺。”

嚴句一臉苦相,“天哪,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背書我都艱難,還要我創作,算了算了,去湊個數吧,姜弟咱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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