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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茶思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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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茶思緒走

姜吟吟笑嘻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為民除害呀,我是你的……鄰居加廚娘,這兩個身份夠用嗎?不夠再加一條,幫我,以後我,隨叫隨到,如何? ”

任祭低頭望著衣袖上的一抹天青色,眼神閃過一抹情緒,“……考慮考慮。”

姜吟吟眼睛一亮,“好,考慮,不管怎麽樣,謝謝你。我先走了,回家給你做大餐。”

話音落,她邁著小碎步緩緩走出去。

任祭眼眸深了深,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望著那抹離去的纖細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他擡腳走向後花園,縣令早已在此等候。

“下官拜見小侯爺,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縣令對著眼前氣質不凡的男人拜了下去,姿勢恭敬。

任祭淡淡開口:“秦縣令客氣。”他轉身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縣令擡頭,眼前人表情冷淡,讓人捉摸不透。

他擡腳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雙手呈上,語氣裏帶著討好:“大人,請喝茶,下官特意為您準備的上好西湖龍井茶。”

任祭接過茶杯,手拿茶蓋掀了掀,“千金難求的西湖龍井茶,秦縣令好品味。”

秦縣令的額頭開始冒汗,大人這恐怕不是誇獎,莫非是懷疑他貪汙?

他呵呵僵笑,“大人說笑了,巧合機緣得一兩,大人喜歡就好。不知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任祭吹了吹漂浮的茶末子,輕呷一口,茶香濃郁,回味悠長。

“秦縣令不必驚慌,本小侯此次帶任務前來,不可聲張。”

“不知大人所言的任務是?”

“本小侯微服私訪,為查看各地區的治安,惡徒,必須重懲,不可放過。罪孽深重者,可直接超度。不知本小侯所言,秦縣令可明白?”

“呵呵呵,下官明白,多謝大人提點,那些惡徒,下官絕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

“秦縣令明白就好,據說皇上有意提拔公正清廉的縣令,不知真假。”任祭低聲說道。

秦縣令一聽,眼睛發亮,他當縣令好幾年了,若是這次抓住機會,那……

“多謝大……”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本小侯可什麽也沒說,秦縣令謝什麽?不過,本小侯這胳膊卻是疼得難受。”任祭擡手捂了捂受傷的地方。

秦縣令的心瞬間一緊,“這,大人放心,傷害您的人,下官絕不會放過。”

“秦縣令,本小侯的行蹤……”

“下官什麽也不知道,下官從沒見過大人。”秦縣令察言觀色一把好手,見大人欲言又止,急忙說道。

任祭勾起一抹笑,“秦縣令果然有前途,幹得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秦縣令的心忽然飄了起來,咧著嘴巴,“多謝大人,大人的恩情,下官沒齒難忘。”

“叨擾了,就此拜別,勿送。”任祭起身,撫平衣擺,揚長而去。

馬車裏,任祭慵懶地躺在羊毛毯上,望著矮桌前熱氣裊裊的茶水,思緒飄遠,回到上午……

當時,兩人在返程的路上,藥罐突然開口:“主子,那不是姜姑娘嗎?她被人包圍了,太危險了,我們要不要去救她?”

任祭掀開車窗,只見一抹天青色的身影被一堆混混包圍住,不斷往後退。

“主子,姜姑娘不能出事,咱們去救吧。”藥罐把馬車停在路邊,聲音有些著急。

他沈默,下馬車,開口:“你坐馬車去找縣令,他若不來,就給令牌讓他看。”

藥罐楞了楞,“那主子你呢?”

見主子沒說話,藥罐心急救人,駕著馬車去找縣令。

任祭望著對面那抹被包圍天青色的嬌小身影,心臟似乎有些不舒服。

在他發楞之際,沒想到對面的女人動手了,只見她跳起一腳踢向別人,動作瀟灑優雅,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靜靜地望著,看著女人幹凈利落的動作,力道不足,好在身體輕巧靈活。瞧著她穿梭的身影,心悸得厲害。

任祭捂了捂不適的心臟,擡腳走過去,不料,有人持刀向她刺去。

他的心臟漏了一拍,身體比腦袋的反應更快,一個輕功,拉住她往旁邊躲。

任祭輕聲道:“別怕。”

他抱著懷裏嬌小的身子,腦海裏閃過男女授受不親。一個楞神,手臂被劃了一刀,他擡腳把混混踢開……

“主子,姜姑娘他們在前面,她正在推車,要不要讓她上來?”藥罐的聲音從外面傳到了馬車裏。

任祭端起茶杯,淡淡開口:“不必。”

藥罐應聲後,路過時與姜姑娘打了一聲招呼,隨即馬車不停,揚長而去。

任祭坐在馬車裏,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杯壁,垂著眼簾,望著茶杯裏飄浮打轉的茶葉,思緒再次飄遠……

醫館裏,任祭坐在椅子上任由大夫包紮傷口,耳邊是別人的討論聲。

“哎,那姑娘真可憐,竟然被惡霸看上了,日後可麻煩了。”

“縣令不是來了嗎?他肯定會管這事兒的,不過倒也奇怪,平時擊鼓都見不到的縣令,今日竟然在大街上出現,那女子運氣極好。”

“嗐,別想了,縣令哪回幹了人做的事兒?都是騙騙你們這些不明內幕的人罷了,那女子,要我說,是運氣差,不然怎麽就遇上了惡霸?”

“縣令幹的不是人幹的事兒嗎?此話怎講?”

“來來來,我細細與你道來……”

任祭的眼眸暗了暗,放在膝蓋上的手撚了撚。

“公子,已經包紮好了,好在傷口不深,切忌碰水,及時換藥,飲食清淡些。”大夫收拾著藥箱,叮囑道。

藥罐在一旁點點頭,“謝謝大夫,我跟你去付銀子。”

任祭瞧著手裏沾滿鮮血的手帕,對角繡有一只紙鳶,裏面繡著一個秀氣的吟字。他擡手將手帕揣進了懷裏。

“主子,咱們現在是去縣衙還是回村子?”藥罐提著傷藥,問道。

任祭擡腳邁出醫館,“回村。”

藥罐欲言又止,想到在醫館聽到的,還是忍不住開口:“主子,姜姑娘她……”

一個淡淡的目光掃射過來,藥罐悻悻地閉嘴,跟在主子的後面。

兩人坐著馬車向村子駛去。

任祭坐在馬車裏,眉毛緊蹙,嘴唇緊抿,手指不停地搓撚著,心臟有些慌,他歸結為心絞痛發作前期。

“藥罐,去縣衙。”他說出來後,緩緩吐了一口氣,自己還沒報仇,她,還不能死。

藥罐聽到聲音後,閃過一絲笑意,他語氣輕快,“是,小的現在返回。”

只見馬車轉了個頭後,往回跑去,車輪發出轆轆的聲音,留下兩道車轍印……

“主子,咱們到家了。”藥罐停穩馬車後,向馬車裏的主子喊道。

任祭回神,瞥了一眼桌上冷卻的茶水,起身下了馬車。

……

姜吟吟與娘推著攤位車在路上走著,二哥則扛著一百斤的綠豆。

藥罐的聲音突然闖入了他們的耳中。

“姜姑娘,姜公子,姜嬸。”

吳氏笑著打招呼,“藥罐啊,註意安全。”

姜吟吟笑著揮了揮手,姜文賦也露出一個微笑。

“囡囡啊,娘還以為秦鈺不懷好意,倒是娘想岔了,他,是個好孩子,他是咱們家的恩人啊,咱們以後得對人家好一些。”

吳氏心情覆雜,語重心長地說道。

姜文賦點點頭,“今日確實多虧了秦公子,若不是有他,妹妹恐怕兇多吉少,現在想想,我還難受得慌。”

“是啊,難受死了,囡囡,以後咱們都陪著你,累點就累點,安全。這樣的恐慌,娘再也受不起了。”吳氏抹了抹眼淚,低聲道。

姜吟吟淺笑,“好,以後都跟著你們,都過去了,今天咱們吃大餐,犒勞犒勞咱們家的恩人。”

吳氏賣力地推車,對閨女的話表示讚同。

“這個好,秦鈺那孩子,身體不好,多補補說不定身體就變好了,難為那個孩子了,自己身體不好,還救人,是個好的啊,是個好的。”

姜吟吟發現一個問題,“娘,你以前不是叫秦鈺叫秦公子的嗎?如今怎麽直接叫人家名字了?”

吳氏頓了頓,微微有些窘迫。

“……之前不是覺得他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相處,如今,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是個面冷心熱的。”

她繼續說著:“再說,咱們都是鄰居,天天叫什麽公子,豈不是疏遠了,不如叫名字來得親近。”

姜吟吟正要說什麽,二哥已經開口了,“好了,這麽晚了,可別讓爹和大哥擔心了。”

三人不再說話,加緊趕路。

“娘啊,你們怎麽又這麽晚回來,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兒了?你們再晚點兒回來,我和爹就要去找你們了。”姜文德站在院子門口,總算瞧見了心心念念的幾人。

姜爹上前,給了他一個爆栗子,“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接人,沒瞧著你娘和妹妹那麽累了嗎?”

至於老二,完全忽略。兩人走過去,接過推車,輕輕松松把攤位車推進了院子裏。

“老伴兒,說說吧,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們這是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是不是生意做不下去了?那咱們別做了。”

姜爹看著老伴兒和閨女臉上的疲憊之色,心疼不已。

吳氏拍掉他想抱過來的手,“瞎說什麽呢?咱們的生意好著呢,會越來越好。”

她頓了頓,臉上的神情不是很好,“今日確實發生了事兒,一件大事兒,咱們差點就見不到囡囡了。”

“什麽?”姜爹與姜文德暴跳如雷,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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