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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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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仙女

任祭眼底深邃,瞧著那雙琉璃眼珠,眼眸依舊清澈明亮,充滿著疑惑和不解,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兩人對視,誰也不退讓。

良久,他發出低沈好聽的笑聲,“抱歉,與姜姑娘開個玩笑。”

話落音,他起身站直,豎在姜吟吟身側的手臂也收了回來,像個正人君子,仿佛剛才孟浪的人不是他一般。

姜吟吟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眼睛都累了,眨了眨眼睛,他眼眸子中的自己也跟著眨了眨眼,他的這雙眼,清冷而深沈,有深意卻沒有殺氣。

想來,自己對他還有點用,不然,以他這種冷情的人,怎麽會留自己性命。

“呵呵,秦公子還真是幽!默!風!趣!不知小女子現在能走了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姜吟吟心裏松了口氣,笑著咬牙切齒。

“忘了問姜姑娘,這銀子,還退嗎?”他語氣慵懶。

但是,女人的第一直覺告訴她,若是自己說一個不字,估計出去還需要一些時間。

她扯唇一笑,“不…不退,秦公子想來吃就來,想吃什麽也可以直接說。”

說違心的話,痛苦;說不違心的話,恐怕,痛苦,都沒機會體驗。

“秦某在此謝過姜姑娘。”

“呵呵,不客氣。”

任祭悠悠打開房門,姜吟吟幾乎連走帶跑地回家,藥罐的叫喚聲都沒聽見。

藥罐低頭,“主子,姜姑娘帶來的午飯在桌上。”

他在心裏狂叫,主子跟姜姑娘竟然在房間待了這麽久?!姜姑娘的臉色似乎不大對勁,莫非是主子……

任祭覷了他一眼,擡腳走到桌前坐下,“下次,若是本候在忙,不要讓她靠近,你去姜家端飯。”

“是!”藥罐應聲後,為主子端出吃食。

……

姜吟吟逃命似的跑回了自家院子,在院門停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走進家門。

“妹妹,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姜文賦擔憂,妹妹去了好久。

姜文德手裏抓著煎餅果子,“妹妹,快來吃,餅都要涼啦。”

姜吟吟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不用擔心,我沒事,讓他們吃完提了些意見,所以晚了些。”

米粒揮揮手,“吟吟快過來,給你留的餅子,你做的餅真是太好吃了,我的肚子吃得圓滾滾。”說著她伸手揉了揉肚子。

姜文賦的視線隨著妹妹而動,無意瞥見了某圓滾滾的肚子,隨即快速撇開視線。

姜吟吟坐下來,拿起煎餅果子,狠狠咬了一口,平覆還沒回過神的情緒。

去一趟隔壁,就像是走一圈閻王殿,下次再也不去了,愛吃不吃。

吃過午飯後,兩異父異母的好姐妹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

“吟吟,這書裏的女主好大膽,她…她竟然直接抱住了男主,還…還想親…親。”米粒說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好像對這個方法很心動。”姜吟吟湊過去看了一眼。

“才沒有。”米粒嘴硬,心裏已經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聊了會兒後,兩人蓋上薄被一起睡午覺。

姜吟吟閉上眼睛,心裏回想著不久前的危險時刻,輾轉反側,有些不安。

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利用價值,如果有一天沒用了,那自己……

握住他的把柄,和消除他對自己的惡意。

姜吟吟選擇雙管齊下。把柄,有一個單向監控器,還怕抓不到他的把柄嗎?本以為是個弱雞金手指,現在竟然是幫助自己的大利器。

眼皮犯困,不知不覺中,她就睡著了。

姜吟吟睜眼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出被自己藏起來的古鏡。

她手握古鏡,突然想起了白雪公主裏的魔鏡。小聲嘟囔:“古鏡啊古鏡,秦鈺有什麽弱點?算了,換一個問,古鏡啊古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當然是你啊,我最美麗的姑娘,姜吟吟姑娘。”

她自問自答玩得不亦樂乎,拿著古鏡翻來覆去,最後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姜吟吟將古鏡放在梳妝臺上,起身離開房間。

吳氏知道閨女需要酸豆角之後,中午摘下菜園裏的豆角,洗凈曬軟。姜吟吟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把豆角放進壇子裏,均勻撒上鹽巴,腌制好。

“娘親,你中午沒睡覺嗎?”

吳氏擡頭,笑呵呵道:“睡了,睡起來才忙活的。囡囡啊,那什麽煎餅果子,你教娘做做,這樣擺攤的時候,娘來做就好。”

“好,等會就教娘。”

姜吟吟從壇子裏拿出一把酸豆角,切成小段放進長木盒中。她走去菜園,摘了好幾根黃瓜,洗凈切成一根根細小的黃瓜絲,用碗裝好後,倒入少量的醋、鹽,泡制。

她又調配了一些面糊,一邊調制一邊與娘講解,面粉與玉米粉的比例。

弄好後,兩人把攤位車推到大樹下。

姜吟吟示範一遍後,吳氏上手,在燒糊一個,弄破一個之後,做出了一個完好的煎餅果子。

吳氏笑得像個孩子,“囡囡,我做成功了,以後我去擺攤,你在家休息。”

“娘親真棒。”姜吟吟誇讚道。

吳氏看著碗裏的幾個餅,“我去把這幾個餅拿到田裏去,給你爹他們打打牙祭。”她風風火火地端著碗,就往田裏走……

今天晚上,姜吟吟特意睡得很早,不一會兒,就入夢了。

夢中,她睜開眼睛,就望見了堂屋裏的三人,‘秦鈺’、藥罐、青望。

姜吟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她的角度可以窺得三人的全貌。

“主子,死人,才能遵守秘密。”青望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冷冷道。

藥罐皺眉,“青望,你忘了主子來此的目的了嗎?”

姜吟吟眼底流光閃過,果然有貓膩,富貴公子,出手闊綽,怎麽看都有鬼。

她繼續觀察,只見青望頓了頓,那道刀疤被他皺得像是一條橫在眉眼間、蠕動的蟲。

“不能殺,那就把她的舌頭割掉。當個啞巴也不錯。”青望眉眼冷峻。

“你…你,姜姑娘不是那樣的人,你不用多此一舉。”藥罐蹙眉。

“你是被她收買了吧,連主子的安危都不顧了。”青望冷笑。

“你……”藥罐氣急。

‘秦鈺’擡手,“聒噪。”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不要輕舉妄動,她,你別管。你明天派個人過來,學習稻田養魚。學會後,用到暗莊裏。招兵買馬的事兒怎麽樣了?”

姜吟吟倒吸一口氣,招兵買馬?這人想幹嘛?造反?

青望低眉,“是。招兵買馬的事兒,進展還不錯,沒人發現異常,人員都在暗莊裏,在訓練。”

‘秦鈺’頷首,“查的怎麽樣?”

青望擡眸,視線落在主子的衣袍上,“夫人的事兒還在查,暗莊查到,有人在追查主子的蹤跡,似乎是想讓您有去無回。主子,讓青望留在你的身邊吧。”

姜吟吟若有所思,夫人?‘秦鈺’的老婆嗎?暗莊?想來是他們的據點。

“你回京繼續調查,派青峰與青雲過來保護。”‘秦鈺’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是。”青望應聲,抱拳退下。

藥罐面色嚴肅,“主子,要不帶著姜姑娘回京吧,這裏沒有我們的人,若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秦鈺’舉起茶杯,望著杯裏漂浮旋轉的茶葉,“想讓我有來無回,也要看看他們的本事兒了,正好順藤摸瓜。”

姜吟吟:???關我什麽事兒?帶我回京幹嘛?

藥罐點點頭,狗腿附和,“主子英明。”

“去備水。”

“是。”

藥罐應聲後,退下,去準備洗澡水。

任祭早就感受到了似有若無的視線,像極了幾天前的女鬼。

他隨意地瞥向一邊,“看夠了嗎?”

姜吟吟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精神分裂?她起身,圍著他轉了一圈,似乎沒發現哪裏不一樣。

他擡頭看什麽,好像在看自己這個方向,身後並沒有東西。

“女鬼。”他嘴唇微張。

姜吟吟嘴角抽了抽,“請叫我仙女。”

“仙女?”他勾起一抹嘲諷,似笑非笑。

“對。”姜吟吟索性坐在了他的對面,既然都被發現了,那就光明正大地打量吧。

“我不是三歲。”任祭吹了吹茶水,茶葉裏杯裏旋轉翻滾,最後又浮於水面。

“所以呢?”她漫不經心問道。

他喝了一口茶,頓了頓:“裝神弄鬼。還有,挪一挪你的視線。”

“不挪,你奈我何?”姜吟吟死盯他的目光,悠悠道。

“呵,不如何。”他開頭望著前方,眸光微冷,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爽呢。

姜吟吟輕笑,語氣輕挑:“惱羞成怒嗎?那就怒吧,美人生氣,也是美的。”

白日裏被‘秦鈺’刺激到了,她決定,以後,她都要騷擾他,氣死他,抓住他的把柄。

就喜歡看他惱羞成怒,看不見、打不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

任祭垂著眼簾,端起茶杯繼續飲茶,嘴唇水潤光澤,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雅,美得像一幅畫卷。

姜吟吟見他不搭理,也不再說話,靜靜地打量著他,美人蠍子,大概就是如此,惡毒的男人,竟然想要自己的性命。

還有那個青望,不愧是主仆,還想割自己的舌頭,最好不要落在她的手裏,不然……

藥罐端著浴盆走進來,搬進房間,“主子,水備好了,您可以洗浴了。”說完後退下。

“你該離開了。”任祭淡淡地開口,望向眼前的灼熱視線。

“你洗你的,我看我的,互不幹擾。”她隨口道。

任祭眸光冰冷地望著空蕩蕩的眼前,直視前方。

“呵呵,我走,祝你洗得愉快哦。”空氣中回蕩著她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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