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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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露骨
夜幕降臨，霍氏旗下投資五星級酒店最高層整整一層被特包，作為待客晚宴會場。
大廳內人流交織，無論男女皆穿戴奢華，高高的穹頂懸掛著巨大的水晶燈，亮麗瑰澤的光芒，籠罩著整個主廳。
氣氛如夢似幻，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鋼琴聲。
墻角處隱隱傳來一道略有些急怒的男聲。
“我沈家這些年給他聖夜的資助還算少？居然能幹出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
穿著正裝的沈稷手肘搭在桌面上，仰頭痛飲一杯，重重將高腳杯放下，眼神微紅。
兒子莫名被開除，校方連見都不見他，實在叫人大為惱火。
他與校方關系密切，但這次的事情，校長居然連理由都不給他一個！
“你少喝點吧，一會霍氏的人還要來呢。”
艾莉皺起眉，拿走他面前的酒杯，今日她也盛裝打扮了番，一早派人去店裏取來早早預定好的禮服和珠寶，只為給霍氏留下個好印象，促成兩方合作。
說著，艾莉環顧一周，眸中有些失望。
雖然是多人晚宴而不是雙方單獨會面，但也足以叫她在那些圈子姐妹們面前風光一陣子。
聽到‘霍氏’兩個字，沈稷渾濁雙眸註入明亮生機，他抓住妻子的手，喃喃道：
“霍氏，霍氏！對，我不能搞砸今天的項目，快幫我整理一下！”
沈稷滿身酒氣，手忙腳亂，艾莉無奈笑了笑，湊上前幫他整理好領帶。
鋼琴聲忽然戛然而止，空氣中出現短暫的靜默和空白。
所有人似有所感，紛紛轉身往後看去，只見兩扇富麗莊重的大門徐徐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霍氏的人來了。
這場晚宴霍氏邀請了媒體，霍景森進來之後，頓時一眾媒體記者包圍，閃光燈此起彼伏，映照在他表情淡漠的臉上。
閃光燈異常刺眼，尋常人難以忍受，男人面上帶著淺淡疏離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戴上一層假面。
這笑容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不曾示於冷清清和霍言珩前的狀態。
霍景森一向不茍言笑，連最親近的人也難見他的笑容。
“快瞧，這就是你爸爸的另一副面孔，是不是很假？”冷清清逮到機會，就要給霍言珩上眼藥。
穿小西裝，帶蝴蝶結的霍言珩，宛如一個精致的禮物，他抿起唇，踮起腳尖，望向人群包圍中心處。
人太多，以他的身高，什麽也看不見。
他知道，爸爸就在那裏。
清淺悅耳的鋼琴音，幾乎與霍言珩的聲音一同響起。
“爸爸是做大事的人。”這是回應此時站在聚光燈下的霍景森，為何戴上假面的理由。
聽到這樣露骨的仰慕和崇拜，冷清清險些被剛塞進口中的小蛋糕噎到，她無語地為自己灌下一杯雞尾酒。
“怎麽從沒見你誇誇你媽我。”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兩人剛一進門，便偷溜到墻角位置，這裏有餐桌，上面擺滿各種甜品蛋糕，飲料酒品，足以讓兩人吃得肚腹滾圓。
而且，這遠離中心的位置，不會有人打擾。
冷清清塞了一快巧克力布朗尼到霍言珩手中，催促：“快吃，叫你爸爸看見又要嘮叨了。”
說完，自己率先塞了兩塊到嘴裏，還不忘用漂亮的大眼睛瞥著他，含含糊糊道：“快吃啊！”
為了這場人均幾千+的‘自助餐’，冷清清晚上沒讓傭人做飯，打定主意要吃波大的。
霍言珩最終做不到像她那般粗魯，他垂眸將糕點遞到唇邊，小口小口吃起來，一點碎屑都沒掉，因為他全程用另只手托在下面。
冷清清已經飛快消滅了眼前的糕點，伸手去拿另一邊的：“你這吃相也是沒誰了，吃這麽好看給誰看啊，你看我！”
她張開嘴，表情嚴肅地將一塊小蛋糕丟進嘴裏，鼓起腮幫子用力咀嚼起來。
手指指著腮幫子：“跟我學，東西就是要大口吃才好吃！”
霍言珩遲疑了一瞬，將眼前的布朗尼往口中遞，冷清清看準時機一把推向他手掌，大半塊都塞進了口中。
“唔。”霍言珩微微睜大眼睛，眼眸漆黑地盯著她，詫異不已。
冷清清原地加起油：“大口，大口吃！”
霍言珩費力地咽下這一大口，足足灌下半杯飲料才壓下去。
霍言珩：“我們不過去嗎？”
下車前，爸爸吩咐過，進來後不要亂跑，他會過來找他們。
於是霍言珩認為，不如他們自己先過去，免得爸爸再找。
冷清清自然不能說她答應霍景森來，只是為了吃席。
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她笑吟吟道：“你剛才也說了，爸爸是要忙大事的人，我們就好好的吃一頓，吃完之後就走，不耽誤他。”
霍言珩似懂非懂，還有些傷心：“我們只是來偷吃東西的？”
“不是偷。”冷清清嚴肅糾正他：“我們是光明正大地吃！”
作為家眷，吃兩塊點心怎麽了。
霍言珩雙目不舍地追向宴會正廳，但此時廳內人來人往，穿黑色正裝的男人數都數不清，他很快就看得眼花了。
“謝秘，霍總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談一下合作項目的事情？”
沈稷終於攔住霍景森其中一位秘書，搓了搓手，語氣小心翼翼地道。
這位表情冷冷的謝秘，淡淡掃了他一眼，居然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沈稷先生，我不記得霍沈兩家有什麽項目在談。”
沈稷微微一楞，表情有些愕然，但很快他從身後文秘手中搶過來一沓文件，遞上前去，語氣焦急道。
“謝秘，您不記得了嗎，前段時間您親自跟我敲定的，這是合作項目書！您看看？”
謝秘連看都沒看，用手指輕輕別開眼前文件，道：“抱歉，霍總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一語雙關。
“這人是誰，連霍總的脾性都沒摸清楚就出來跑項目？”
“想跟霍總合作的數不勝數，用這種方式的還是頭一個。”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啊……好像是沈家的沈稷，他父親退了之後，沈家也不比從前了。”
周遭嗤笑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沈稷似乎被人架在火上燒著，滿面尷尬的通紅。
“還請您明示，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霍總？”沈稷臉色青白不定，但還算有幾分聰明。
謝秘眼神微妙地動了一下，勾勾手指，沈稷臉色猶疑地湊上前去，陡然面色大變。
“這……怎麽可能！”沈稷滿眼難以置信。
謝秘微微一笑：“信與不信，權看沈總您了。”
沈稷面色恍惚，往後趔趄一步，仿佛遭受重大打擊：“怎麽可能呢？居然是……”
艾莉從洗手間補妝後，沒走幾步居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她定住腳步，以為自己眼花，轉頭去尋，眼睛瞬間定格在宴會廳角落的位置，一抹幽白窈窕的身影。
認出那身影是誰，艾莉眼神瞬間瞇起，目光然如一根針，直直刺去。
角落燈光昏暗，各方老總都在正廳攀談，互相交換名片，根本沒人註意到這場宴會的邊緣人們。
何況冷清清根本沒盛裝打扮，她只穿一條白裙，烏發披散，面上粉黛不顯。
被艾莉認出的時候，她正踮起腳尖，抿著唇去夠足有一人高的甜點塔最上層的巧克力甜品。
冷清清是個巧克力腦袋，看到巧克力就控制不住自己。
燈光微微暗下來，冷清清下意識看向燈光最亮處的臺上，西裝筆挺的霍景森靜立臺上，手持話筒。
霍景森身邊，立著儀態萬千的宣韻。這麽重要的日子，她不可能不來。
沈默兩秒，霍景森淡然開口。
“到達現場的各位都是霍某最親密的生意夥伴，正值霍氏成立三十周年之際，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妻子，她今天也來到了現場。”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霍景森成婚幾年，但從沒見霍太太在公眾前出現過。
不過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介紹一下也無可厚非。
自也有眼尖的人發現，旁邊宣韻的臉色，瞬間微變。
宣韻看向兒子，淩厲都目光盛滿不讚同——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跟我商量？
如果在今天宣告了冷清清霍太太的身份，那麽離婚的事情，肯定要再往後擱擱。
這自然不是宣韻想看到的，她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微笑著動作自然地去拿霍景森手中的話筒。
霍景森微微側身，毫不露痕跡地避開，以沈默高大的身軀面對母親。
他啟唇，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人群之後，某道純白身影上，正要開口。
“嘩啦！”
一聲清脆至極的轟響，吸引所有人愕然回頭望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是足足擺放在大廳中心的，那足足有兩米之高的甜點塔轟然倒塌，所有甜點飲料滑落。
站在甜點塔下的冷清清自然遭了罪。
裙子、長發，臉蛋沾滿了蛋糕，以及花花綠綠各種顏色，滑稽得像個小醜。
驟然間暴露於所有人眼下，莫名成了顯眼包的冷清清還保持著踮腳伸手的動作。
然而這些目光中，有一道最是灼熱銳利，它幾乎穿透空氣，將冷清清的臉頰上燒出個洞來。
冷清清似有所感，緩緩轉頭，與臺上一雙黑眸對視。
她微微歪了歪頭，眼神動了動，咧嘴尷尬一笑。
看我幹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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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人流交織，無論男女皆穿戴奢華，高高的穹頂懸掛著巨大的水晶燈，亮麗瑰澤的光芒，籠罩著整個主廳。
氣氛如夢似幻，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鋼琴聲。
墻角處隱隱傳來一道略有些急怒的男聲。
“我沈家這些年給他聖夜的資助還算少？居然能幹出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
穿著正裝的沈稷手肘搭在桌面上，仰頭痛飲一杯，重重將高腳杯放下，眼神微紅。
兒子莫名被開除，校方連見都不見他，實在叫人大為惱火。
他與校方關系密切，但這次的事情，校長居然連理由都不給他一個！
“你少喝點吧，一會霍氏的人還要來呢。”
艾莉皺起眉，拿走他面前的酒杯，今日她也盛裝打扮了番，一早派人去店裏取來早早預定好的禮服和珠寶，只為給霍氏留下個好印象，促成兩方合作。
說著，艾莉環顧一周，眸中有些失望。
雖然是多人晚宴而不是雙方單獨會面，但也足以叫她在那些圈子姐妹們面前風光一陣子。
聽到‘霍氏’兩個字，沈稷渾濁雙眸註入明亮生機，他抓住妻子的手，喃喃道：
“霍氏，霍氏！對，我不能搞砸今天的項目，快幫我整理一下！”
沈稷滿身酒氣，手忙腳亂，艾莉無奈笑了笑，湊上前幫他整理好領帶。
鋼琴聲忽然戛然而止，空氣中出現短暫的靜默和空白。
所有人似有所感，紛紛轉身往後看去，只見兩扇富麗莊重的大門徐徐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霍氏的人來了。
這場晚宴霍氏邀請了媒體，霍景森進來之後，頓時一眾媒體記者包圍，閃光燈此起彼伏，映照在他表情淡漠的臉上。
閃光燈異常刺眼，尋常人難以忍受，男人面上帶著淺淡疏離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戴上一層假面。
這笑容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不曾示於冷清清和霍言珩前的狀態。
霍景森一向不茍言笑，連最親近的人也難見他的笑容。
“快瞧，這就是你爸爸的另一副面孔，是不是很假？”冷清清逮到機會，就要給霍言珩上眼藥。
穿小西裝，帶蝴蝶結的霍言珩，宛如一個精致的禮物，他抿起唇，踮起腳尖，望向人群包圍中心處。
人太多，以他的身高，什麽也看不見。
他知道，爸爸就在那裏。
清淺悅耳的鋼琴音，幾乎與霍言珩的聲音一同響起。
“爸爸是做大事的人。”這是回應此時站在聚光燈下的霍景森，為何戴上假面的理由。
聽到這樣露骨的仰慕和崇拜，冷清清險些被剛塞進口中的小蛋糕噎到，她無語地為自己灌下一杯雞尾酒。
“怎麽從沒見你誇誇你媽我。”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兩人剛一進門，便偷溜到墻角位置，這裏有餐桌，上面擺滿各種甜品蛋糕，飲料酒品，足以讓兩人吃得肚腹滾圓。
而且，這遠離中心的位置，不會有人打擾。
冷清清塞了一快巧克力布朗尼到霍言珩手中，催促：“快吃，叫你爸爸看見又要嘮叨了。”
說完，自己率先塞了兩塊到嘴裏，還不忘用漂亮的大眼睛瞥著他，含含糊糊道：“快吃啊！”
為了這場人均幾千+的‘自助餐’，冷清清晚上沒讓傭人做飯，打定主意要吃波大的。
霍言珩最終做不到像她那般粗魯，他垂眸將糕點遞到唇邊，小口小口吃起來，一點碎屑都沒掉，因為他全程用另只手托在下面。
冷清清已經飛快消滅了眼前的糕點，伸手去拿另一邊的：“你這吃相也是沒誰了，吃這麽好看給誰看啊，你看我！”
她張開嘴，表情嚴肅地將一塊小蛋糕丟進嘴裏，鼓起腮幫子用力咀嚼起來。
手指指著腮幫子：“跟我學，東西就是要大口吃才好吃！”
霍言珩遲疑了一瞬，將眼前的布朗尼往口中遞，冷清清看準時機一把推向他手掌，大半塊都塞進了口中。
“唔。”霍言珩微微睜大眼睛，眼眸漆黑地盯著她，詫異不已。
冷清清原地加起油：“大口，大口吃！”
霍言珩費力地咽下這一大口，足足灌下半杯飲料才壓下去。
霍言珩：“我們不過去嗎？”
下車前，爸爸吩咐過，進來後不要亂跑，他會過來找他們。
於是霍言珩認為，不如他們自己先過去，免得爸爸再找。
冷清清自然不能說她答應霍景森來，只是為了吃席。
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她笑吟吟道：“你剛才也說了，爸爸是要忙大事的人，我們就好好的吃一頓，吃完之後就走，不耽誤他。”
霍言珩似懂非懂，還有些傷心：“我們只是來偷吃東西的？”
“不是偷。”冷清清嚴肅糾正他：“我們是光明正大地吃！”
作為家眷，吃兩塊點心怎麽了。
霍言珩雙目不舍地追向宴會正廳，但此時廳內人來人往，穿黑色正裝的男人數都數不清，他很快就看得眼花了。
“謝秘，霍總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談一下合作項目的事情？”
沈稷終於攔住霍景森其中一位秘書，搓了搓手，語氣小心翼翼地道。
這位表情冷冷的謝秘，淡淡掃了他一眼，居然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沈稷先生，我不記得霍沈兩家有什麽項目在談。”
沈稷微微一楞，表情有些愕然，但很快他從身後文秘手中搶過來一沓文件，遞上前去，語氣焦急道。
“謝秘，您不記得了嗎，前段時間您親自跟我敲定的，這是合作項目書！您看看？”
謝秘連看都沒看，用手指輕輕別開眼前文件，道：“抱歉，霍總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一語雙關。
“這人是誰，連霍總的脾性都沒摸清楚就出來跑項目？”
“想跟霍總合作的數不勝數，用這種方式的還是頭一個。”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啊……好像是沈家的沈稷，他父親退了之後，沈家也不比從前了。”
周遭嗤笑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沈稷似乎被人架在火上燒著，滿面尷尬的通紅。
“還請您明示，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霍總？”沈稷臉色青白不定，但還算有幾分聰明。
謝秘眼神微妙地動了一下，勾勾手指，沈稷臉色猶疑地湊上前去，陡然面色大變。
“這……怎麽可能！”沈稷滿眼難以置信。
謝秘微微一笑：“信與不信，權看沈總您了。”
沈稷面色恍惚，往後趔趄一步，仿佛遭受重大打擊：“怎麽可能呢？居然是……”
艾莉從洗手間補妝後，沒走幾步居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她定住腳步，以為自己眼花，轉頭去尋，眼睛瞬間定格在宴會廳角落的位置，一抹幽白窈窕的身影。
認出那身影是誰，艾莉眼神瞬間瞇起，目光然如一根針，直直刺去。
角落燈光昏暗，各方老總都在正廳攀談，互相交換名片，根本沒人註意到這場宴會的邊緣人們。
何況冷清清根本沒盛裝打扮，她只穿一條白裙，烏發披散，面上粉黛不顯。
被艾莉認出的時候，她正踮起腳尖，抿著唇去夠足有一人高的甜點塔最上層的巧克力甜品。
冷清清是個巧克力腦袋，看到巧克力就控制不住自己。
燈光微微暗下來，冷清清下意識看向燈光最亮處的臺上，西裝筆挺的霍景森靜立臺上，手持話筒。
霍景森身邊，立著儀態萬千的宣韻。這麽重要的日子，她不可能不來。
沈默兩秒，霍景森淡然開口。
“到達現場的各位都是霍某最親密的生意夥伴，正值霍氏成立三十周年之際，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妻子，她今天也來到了現場。”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霍景森成婚幾年，但從沒見霍太太在公眾前出現過。
不過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介紹一下也無可厚非。
自也有眼尖的人發現，旁邊宣韻的臉色，瞬間微變。
宣韻看向兒子，淩厲都目光盛滿不讚同——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跟我商量？
如果在今天宣告了冷清清霍太太的身份，那麽離婚的事情，肯定要再往後擱擱。
這自然不是宣韻想看到的，她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微笑著動作自然地去拿霍景森手中的話筒。
霍景森微微側身，毫不露痕跡地避開，以沈默高大的身軀面對母親。
他啟唇，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人群之後，某道純白身影上，正要開口。
“嘩啦！”
一聲清脆至極的轟響，吸引所有人愕然回頭望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是足足擺放在大廳中心的，那足足有兩米之高的甜點塔轟然倒塌，所有甜點飲料滑落。
站在甜點塔下的冷清清自然遭了罪。
裙子、長發，臉蛋沾滿了蛋糕，以及花花綠綠各種顏色，滑稽得像個小醜。
驟然間暴露於所有人眼下，莫名成了顯眼包的冷清清還保持著踮腳伸手的動作。
然而這些目光中，有一道最是灼熱銳利，它幾乎穿透空氣，將冷清清的臉頰上燒出個洞來。
冷清清似有所感，緩緩轉頭，與臺上一雙黑眸對視。
她微微歪了歪頭，眼神動了動，咧嘴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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