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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萬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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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萬營養液加更】

艾栗快不行了, 裴玉越說她越將自己縮起來,最後忍無可忍地捂臉大聲打斷:“啊啊啊我知道了,不要說了!誰會做這種犧牲啊是笨蛋嗎?!”

這個彬彬有禮的家政仙子, 是怎麽用溫和分析的語氣說出這種事的啊可惡!

裴玉的一番話比起分析更像是恐嚇, 嚇得本已經失去動力的艾栗打起精神, 以免真的要做到那種地步!

——霍曼、以霍曼那個體型,她絕對是會被壓成貓餅的嗚嗚。

……雖然裴玉的話她大部分都想捂住耳朵羞恥跳過, 只當自己沒聽見,但有一件事讓她很在意。

她今天問霍曼:“你到底想做什麽呢?”

霍曼僅用本能舔了舔她的手心, 沒有做出回覆,而裴玉剛剛說的話讓她陷入困惑。

霍曼將她當成戀人?

好奇怪……為什麽會這樣,他們之間除了那共同相處的三天, 還有其他交集嗎?

強勢地掠奪, 毫不顧忌弱勢方的占有,以及看到她孤立無援的狀況下錯亂產生的憐惜,這些組合在一起,真的能被稱作是“戀人”之間的喜歡嗎?

還是說,這就是Alpha的特點……欲望濃厚到一定地步, 就可以當做是愛?

艾栗發了會兒呆, 最後拍拍臉頰,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收了回去。

……

艾栗最近總是覺得很累。

這份疲倦不僅是來自於要安撫霍曼的壓力, 更是因為身體達到了所能承受疲勞的極限,事實上,她現在每天的訓練任務還要照常進行, 除了上課和過來這裏以外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霍曼易感期洗禮的緣故, 她覺得最近自己變得好奇怪。

深夜,眼神灰掉, 滿臉被掏空的艾栗自閉地拒絕掉裴玉的陪同,一個人來到獨棟前的小花園中,意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青年金色中長發束起,身穿簡單的白襯衣黑褲,絲綢質的衣料貼合Alpha的身軀線條,顯得清瘦有力。

維蘭德散漫地將手肘搭在膝蓋上,雙腿跨開,這浪蕩自由的貴公子在無人的環境時姿態更為隨性,一縷煙霧從指尖繚繞升起,燃燒著星火的煙灰結成長長一串,掉落在地。

感知到腳步聲,維蘭德側頭,朝她看來,唇邊笑意凝固。

頓了頓,他擡手,向綠眸警惕瞪著他的艾栗打了個招呼。

“嗨,”他重新揚起笑意,摁滅煙草,下巴朝身邊的位置微點示意,“要跟討厭的學長一起坐一會兒嗎?艾栗。”

“……”

艾栗盯著他,臉上警惕慢慢轉為猶疑,心想,這條蛇怎麽回事?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艾栗站在原地,“這幾天都沒怎麽看到你。”

“哈哈,不能走,我的兄弟還在生病。”

“是因為不好走吧,假都請下來了,你們這種公務……官員請一次假應該很麻煩。”

艾栗一針見血,同時也有些怨氣地說:“你要是擔心霍曼,就該多去看望照顧他,把你的兄弟交給外人這樣好嗎學長?話說你們是親兄弟嗎?”

維蘭德看著她,唇邊勾出一抹笑意:“當然,我們是再親近不過的半身,同母異父的兄弟。”

艾栗:……

還真是親的啊,但是無論從發色眸色,還是從體型和氣質的差異上看,這兩個學長有一丁點相似嗎?

“那你更該去照顧他才對吧!”

“是啊,這都是我該去承擔的責任,”維蘭德站起身來,艾栗一驚,剛剛還氣勢洶洶指責大蛇的小貓霎時炸毛地後退一步,即使是纖細美麗的金蛇,作為Alpha,他也能輕易地將她控制,任由他揉搓捏扁地欺負。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艾栗。”

小花園栽種著不少妍麗的花朵,秋冬季仍然自由熱烈地開放,月光清冷的照耀下,鐫著花香的涼意在四周浮動,維蘭德紫眸裏含著笑意,垂落註視向她。

艾栗呼吸微窒。

明明離得距離很遠,她卻驀然聞到黃金灼燒的氣息,就像是維蘭德曾經親吻過她的身體,他的氣息在她的感官中留下印象。

……是的,她最近覺得自己變得奇怪,就是因為這一點——明明最近沒怎麽見他,她前兩天卻做夢,夢見了……

想到這裏,艾栗臉色爆紅,羞惱地將自己的回憶一拳打消

啊啊啊,那都是噩夢、噩夢!只是這段時間遇到的事太多了才會做夢,以前她的睡眠質量都是很好的!

就跟她總夢見裴玉將她抱在懷中一樣,都是虛假的!快不要想了啊艾栗。

艾栗:“別說辛不辛苦的,都是空話,你不做出行動前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維蘭德道:“前幾天,我本是想接替你的工作,來陪伴我的兄弟。”

艾栗想起來這件事就氣憤:“有什麽用?霍曼易感突然加重,最後還不是我留在這裏了??”

維蘭德看著她臉龐通紅的模樣,紫眸在她紅潤小巧的唇珠停留一刻,隨即無奈搖頭笑笑:“我也沒有預料到……好吧,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努力的。”

艾栗叉腰:“別又是說空話,你這條花言巧語的蛇。”

維蘭德只好又笑:“對我要求好高啊,不把我言而無信的壞人了麽,學妹?”

艾栗說:“反正那是你的兄弟,上不上心由你。”

“說實話,”艾栗定了定神,認真地告知維蘭德,“我現在只是在履行皇女交托下來的任務而已,霍曼情況好不好轉,最後能恢覆得怎麽樣,你猜我真的擔心他嗎?”

維蘭德久久註視著她,輕嘆:

“是……我知道,你真正擔心的,是之後能不能遠離我們。”

艾栗抿唇,綠眸灼灼地盯視著他,維蘭德指尖挾著煙草,微有笑意地偏過頭去,他擡起長靴,似是想往艾栗這裏走近兩步,可最終沒來安撫目前變得氣鼓鼓的小貓。

他看清對方的神色,雖疲憊卻十足清醒,雙眸燃燒著戒備、厭惡、與警惕的火光。

“好了,好了。”

維蘭德立在靜寂的月夜下沈默數秒,嘆聲道,揮了揮手轉身:“我知道了,如果你是如此希望的話。”

艾栗看到他要走,連忙大聲提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你這條臭蛇!”

“當然。”維蘭德微啞笑了聲,步伐停落,“我也有件事需要提醒你,學妹。”

“別那麽信任裴玉,他是個出眾的欺詐師、謊言家,騙子。

你所做的夢,或許是披著幻覺的表象,在提醒你些什麽。”

“要註意了,艾栗。”維蘭德道。

……

維蘭德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讓艾栗抱著滿肚子困惑回房。

夜已深了,她疲憊成一灘貓貓水化在椅子上,看著頭頂的燈光,裴玉蹲身,正將少女的棉襪褪去,為她做足部的護理。

青年感受著少女在他手心中的顫抖,聽見她問:“裴玉,你對維蘭德的印象怎麽樣啊?企e裙以汙貳 二期無兒把以……呃、我是說,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裴玉聞言思考了一下,隨即溫柔陳述出自身的想法:

“維蘭德大人才華與謀略皆備,是位十分出眾的青年俊才,然而,我認為他性格中有著缺陷,這始終局限於他成長為一位沒有弱點的強者。”

“缺陷?”

艾栗疑惑,她聽到維蘭德對裴玉的評價後,就是想來問問裴玉是怎麽看待維蘭德的,結果意外聽到了裴玉這麽說。

“嗯。”

裴玉垂下眸,繼續為艾栗按摩,輕聲道:“維蘭德大人習慣將自己的價值寄托在他人身上,依靠著他人才能存活下去。”

“構成他的不是屬於自己的特質,而是外界對他的印象和評價,如若沒有威爾遜大人充當他的錨點,維蘭德大人恐怕會變為一縷上流社會的游魂。”

艾栗蹙起細眉,邊因裴玉的按摩臉紅,邊思考著他話裏的意思。

“是說他特別依賴他的兄弟?他在霍曼腺體被毀這件事上的確挺病態的,為了讓霍曼恢覆什麽都能做。”

想起之前蓮華把她綁到這兩位惡人身邊的事,艾栗吐槽道。

“嗯,這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冰山一角,我認為,維蘭德大人不會反抗威爾遜大人的任何意志,對於他所寄托出情感的人物,維蘭德具有著極佳的隱忍耐力和奉獻精神。”

艾栗面色奇怪,莫名從裴玉溫和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涼意。

“……你在說什麽,裴玉?”

“沒什麽。”裴玉嗓音柔和,笑意未曾改變過,“我是覺得,那位大人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

……

不過。

裴玉想起每夜懷抱著失去意識的艾栗走出病房,維蘭德常常在門口等候——他在艾栗撫慰他的兄弟時從不進門,也許他會在外面聽見小貓偶爾發出的喵叫,以及水流聲。

維蘭德開始學著抽煙,煙草在裴玉抱著艾栗出門時便摁滅,他望向裴玉,以及裴玉懷中的少女,那樣的目光和神情——裴玉認為,維蘭德應當達到了容忍的臨界點。

只在等候一個合適的契機爆發。

這份契機比裴玉預想中來臨得要快。

艾栗來到霍曼病房的第二周,午休時分,當裴玉踏入病房,一眼看到的便是地面上散亂的鐵鏈,房內回響著Alpha雄獸粗沈的呼吸聲。

裴玉停在門外,沈靜觀察一眼,確認束縛霍曼手臂的鐵鏈從關扣處被掙脫,他擡眸去尋找房內小女孩的身影。

果然看到艾栗毫無知覺地被體格龐大的Alpha抱在懷中,本就對易感期Alpha過敏的她此時和熱源親密接觸,狀況越發令人擔憂起來。

薄薄的汗水從少女細膩的肌理浸透出來,額發被打濕,臉頰呈現出被露水浸泡過的潮紅,她被霍曼扣放在懷中,小小一只蜷縮著。

察覺到門口具有同性威脅的氣息,懷抱著少女的霍曼霎時擡起冷冽如刀的灰眸,朝裴玉看來。

裴玉:……

裴玉停下腳步,心中思考起解決的辦法。

聽到身後的靴行,裴玉放落手裏即將拿出的聯絡設備,轉身,面上松了一口氣道:“維蘭德大人。”

“霍曼失控了?”維蘭德跟隨著心中不好的直覺來到此處,擰眉看地上的鐵鏈一眼。

“是,手臂的鐵鏈被他掙斷,”裴玉道,“或許是由於霍曼大人近來,越發想要擁抱她的緣故。”

對於易感期的Alpha而言,需要戀人撫慰是他們的本能,艾栗起初對霍曼的安撫是穩住了他的初期狀況,可隨著時日增多,這份不夠深入的互動反而成了引燃的火線。

單看雄獸快將少女揉進懷裏的舉動,就知他想對懷裏的軟肉烙上屬於自己的氣味,然而霍曼實在是不得章法,失去理智的他只知將她用力抱在懷中。

裴玉觀察片刻,嘗試性地上前,霍曼似是記起什麽,健碩的古銅色手臂爆發出青筋,佩戴著束縛套的犬牙露出,像是蓄勢待發的兇獸。

裴玉停止行動,退後兩步,溫聲請求:“如您所見,那麽拜托您來了,維蘭德大人。”

維蘭德眉頭緊皺,與懷抱著艾栗的霍曼對視。

室內靜寂數秒,金發青年擡靴朝病床走去,霍曼的橫隔疤痕的灰眸映出維蘭德的身影,而維蘭德也看到了霍曼面上的疤痕。

——這差點損傷到霍曼視覺神經的傷,是十二歲的霍曼在一場襲擊中為營救他而留下的。

“維蘭德大人。”

裴玉輕聲在後方提醒:“霍曼……您的兄弟,他的易感期狀況反覆,也許目前,僅有這一道解決方案能夠令他恢覆神志。”

維蘭德停下腳步。

霍曼因維蘭德的到來而陷入沈默,他面色冰冷,似是試圖從這個金發青年身上找到熟悉的回憶。

裴玉從後方接近,隨後放落腳步,霍曼瞥眸看了他一眼,手裏懷抱著渴望已久的少女,面前則站著他的兄弟,於是霍曼沒再分給他多餘的關註,裴玉見狀,微微笑了一下。

“……你想說什麽,裴玉。”

“請不要誤解,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裴玉擡眸,眼下淚痣蠱惑:“此刻要做出決定的是您,不是嗎?”

“……”

“如果此時能解決霍曼大人的易感期,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場意外,誰也沒想到失去理智的大人能掙脫重愈千斤的束縛。”

“你我就能從這場意外中脫身出去麽?”

“我想是可以的。”

裴玉伸出手掌,緩緩握住維蘭德的小臂,隨後帶領他觸碰巨狼懷中的少女,維蘭德金發下隱有汗意浮現,他的肌肉因排斥同性的接觸而緊繃,卻沒有將裴玉掙脫開來。

霍曼灰眸移動,註視著同性們的動作,手臂青筋鼓動。

在霍曼的戒備之下,裴玉與維蘭德不得不克制住侵略的意圖,青年們修長的手指撫到她的裙擺,觸碰到她的體溫。

維蘭德閉上雙眼,此刻擁抱艾栗的不是他,感受她的甜美也並非出自自身的意志,如果有罪,那他的罪僅是沒有足夠的意志力抵擋住魔鬼的引誘。

“您打算如何做呢?維蘭德大人。”

裴玉嗓音柔和:“我想,盡量不要使她受傷……等她醒來之後,如若霍曼大人恢覆意識,我們三人一起承擔起責任便可,如此皇女那邊,我們合力,自會給上一個合理的解釋。”

維蘭德閉眸,帶著汗意笑喘一聲:“打得一手好算盤啊,裴玉。”

“這樣,她醒來之後恨的是霍曼,皇女責罰的是沒有及時阻攔兄弟的我,而你呢?就這麽坐收漁翁之利?”

裴玉:“請您自主理解了,大人,我的本意,僅是想解決目前你們兄弟二人共同陷入的困境。”

艾栗感受不到這場Alpha天之驕子間的對峙,她唇邊溢出露珠,軟綿綿地在他們的交鋒中顫抖。

霍曼因艾栗而反覆陷入易感。

至於維蘭德,夾在一直視作人生意義的霍曼,與艾栗之間,似乎也已瀕臨極限。

如果他還是一位Alpha,那麽上次他將熟睡的艾栗交到維蘭德手中——而維蘭德所做的僅是抱她帶她回房休息;就是自制力再強的Alpha,這也是一位雄性對於心愛的少女所能拿出的全數隱忍了。

裴玉平靜想:好了……那麽接下來,他會如何做?

維蘭德垂眸,看著被男性手掌捧起來憐愛的少女。

霍曼鼻尖埋在艾栗肩膀處輕嗅,似是捕捉到一縷溫潤,稍顯急躁起來。

維蘭德垂落在身側的另一只手臂掌心握緊。

失去理智,如今形同野獸的兄弟恢覆正常;不再抗拒,全身心依賴他,包容他的艾栗,裴玉的邀請,關於未來的幻景一幕幕出現在他眼前。

像是十歲之前待在那所空曠的房間一樣,維蘭德久違地開始做起夢。

維蘭德沈默許久,在裴玉的註視下,他收回手掌,嗅聞著空氣中那絲令人著迷的氣味,解下領結,卷起袖口,露出男性流暢明晰的肌肉線條,隨後來到霍曼身前,直視進霍曼的眼底。

在他走出房間之後,霍曼相陪在自己身邊的十數年。

艾栗望向他怒氣沖沖,鮮活明亮的神情。

兩幕令他難以忘懷的場景,在維蘭德驟然一拳打向霍曼臉龐時化為齏粉。

去他的做夢,去他的野獸兄弟!

壓力堆積到極限,渴望與對自身的厭惡交織,維蘭德在對兄弟發洩怒火的那一瞬間,感到自己的人格也從某個基底開始崩塌,傾落碎石與塵土。

如若照裴玉所說,霍曼真的會恢覆正常麽?艾栗小貓真的在除睡夢之外也會對他流露出不再厭惡的神情?

不過是陷入另一場自我安慰的夢境而已。

來到外界這麽多年,他居然還要靠幻想和祈求那絲虛無縹緲的可能性生存,拳擊與□□悶響,伴隨飛濺的汗水,維蘭德忍下喉間一聲痛苦的悶哼,扭曲地笑起來,拽起霍曼的衣領。

霍曼僅有兩只手臂能夠自主行動,不過維蘭德占不到什麽便宜,他打鬥並非強項,兩人勉強能互相制衡。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霍曼。”

看到維蘭德驟然暴起,裴玉稍顯訝異,卻並不是十分意外,在霍曼被維蘭德牽制的第一時間,他便抱走艾栗。

“還像是個威爾遜家的Alpha強者麽?”維蘭德劇烈吸氣,臉龐淤腫,血跡順著額角蜿蜒流下,他的目光覆雜厭惡,第一次對心中仰望著的兄弟說出如此鄙夷的諷刺。

“一頭野獸而已。”

霍曼臉旁同樣帶有維蘭德毫不留情拳擊留下的印跡,Alpha雄獸恐怖的打鬥來到後半程,他收回力道,雄厚結實的身軀保持一動不動,沈默註視著維蘭德。

血與汗的氣味,熱氣與暴烈的黃金灼燒味道在空氣中溢散。

最後一聲滿載怒火的拳擊落下,維蘭德再無力氣,扶著膝蓋彎腰,不斷咳出血沫。

“……這是你第一次這麽做。”

日光斜斜地從窗簾縫隙中灑落。

室內沈寂許久,驀然響起Alpha沈啞如同鐵銹般的聲音,維蘭德瞇眸朝病床上看去,霍曼閉目,喉結滾動,冷峻的面容毫無動容。

“這是你第一次做出順從我之外的行動,維蘭德。”

男性出血的唇角處,似是褒獎,欣慰的笑意轉瞬即逝。

……

灰狼清醒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剛從昏迷中醒來的艾栗猶如被天降餡餅砸中般猝不及防,懵了好半天,然後超級驚喜,軟著腿就要爬去病房看灰狼。

裴玉阻攔下她,溫聲提醒她再休息一段時間比較好,現在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過來。

艾栗點點頭,被他臉上的淤腫吸引了註意力:“你的臉怎麽啦,裴玉?”

“抱歉,失禮了。”

裴玉笑了聲,擡手撫了下臉上的不雅痕跡,即使這時,他也沒有失去風度,“僅是因為意外負傷,不必擔憂。”

艾栗:……誰擔心你了,她看著像是被人揍了才問你來著!

艾栗休息之後,終於來到病房,見了維蘭德和易感期還沒消退、卻已經清醒大半的霍曼,她的第一反應還是睜大眼睛,奇怪盯著他們發問:“你們兩個的臉怎麽了?”

霍曼:……

維蘭德微笑的神情略僵了僵:……

“多謝關心,學妹。”

維蘭德道:“發生了一些意外,過段時日便會恢覆,不必擔心。”

艾栗鼓起臉:都說了她不是擔心你們這些惡人大少了啊餵!

如果不是感覺不太可能,她甚至懷疑這些人背著自己打了一架……

調整好心情,艾栗擡起綠眸,別別扭扭和床上的灰狼對視。

恢覆神志的霍曼·威爾遜垂下灰眸,淡淡盯著她,兩人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艾栗別扭地揪了下衣角,感到房內還是殘留著一絲熱意。

到最後,她被霍曼喚過去,龐大古銅色的男性俯下身,如同被馴服的狼獸一樣用下巴抵了抵她的發間,從胸膛呼出一口沈厚的吐息。

“謝謝,”他慵懶擡臂,像是她貓耳還存在般習慣性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絲,緊接著另一只手臂將柔軟的少女攬入懷中。

“艾栗。”

伴隨這句感謝的話語落下,艾栗終於看到回歸正常校園生活的希望!

霍曼易感期癥狀消退大半,皇女發話,剩下的陪伴任務交給維蘭德就可以,在這裏待的最後一天晚上,艾栗開心享受著裴玉的服務,已然不會因為裴玉將自己腳腕放到他肩膀上的動作有什麽抗拒了。

裴玉替她服務中途,溫潤擡眸道:“這次離開,我們還能再見嗎?艾栗。”

艾栗:“不知道,希望沒有吧。”

“是嗎?”裴玉笑了笑,男性的指腹刮過她細膩的肌理,艾栗圓潤的腳趾扣在他肩膀的衣物處,嗚咽一聲,他倒沒什麽表情,看起來仍然溫和清朗。

“這段時間我們配合得很好,我在想,如果您回到宿舍,我無法準確得知您的需求,該怎麽來及時為您服務呢?”

艾栗紅著臉,揪著他的頭發說:“我才不會,別、別再動了!”

“以後都不需要嗎?”

“不不不需要了,嗚……!”

聞言,裴玉又露出個笑容,目光溫柔,俯下身,輕輕在她的小腹處烙下一吻:“您會需要的。”

他篤定的語氣,就好像心中確認這件事一定會發生一樣,他比艾栗自己還要熟悉她的一切。

“待您需要的時候,請隨時傳喚我……我仍然會像這段時光一樣來服侍您,我等待著與您再次相見的時刻。”

……

艾栗拿著皇女賞賜的大包小包,在第二天正式搬出皇女獨棟,天知道她盼這刻盼了多久,已經感激得要熱淚盈眶了。

裴玉回到皇女身邊,維蘭德開車送她回宿舍,艾栗開開心心打開車後門一看,發現霍曼也在。

艾栗頓時垮下了小貓臉:“……”

銀灰寸短,面容冰冷的男性Alpha身穿熟悉的深v短袖,長褲,正靠在椅背上抱臂小憩,步入十一月份的天已經冷下來,但是他身上仍然散發出不容忽視的熱意,車內狹小的空間都被這份熱度所侵占。

霍曼睜開灰眸,冰冷地與她對視一眼,隨即伸出古銅色的手掌,將她手裏的東西接過,粗糙厚熱的男性肌膚與她相觸。

艾栗抖了一下。

“上來。”他道。

車門關嚴,開始行駛,艾栗蜷縮成小小一團,與霍曼離得遠遠地貼在角落,額角簌簌滴落汗水,如同陷入悶熱的囚牢。

……盡管她已經盡力將自己縮起來了,可是霍曼兩米多高的體型實在過於龐大,她不註意時,膝蓋會蹭過他擁有著厚重肌肉的腿部。

視線餘光可以看見他襯衫下明顯的古銅色胸肌。

艾栗別開視線,心慌難耐,焦急地盯著窗外,算著還有多少時間到宿舍。

“你一直都是銀河學校的學生?”霍曼粗沈的聲音響起,艾栗一僵,感知到他沈沈壓在頭頂的目光。

“……嗯。”

她下意識並了下膝蓋,貓一樣地小聲應道。

“在Alpha的學校待得如何,”他說,“還習慣麽?”

“還、還好啦,我本來就是Alpha嘛……”

怎麽還不到啊!艾栗心裏快急死了,回答問題都是戰戰兢兢的。

維蘭德佩戴著駕駛用手套的手掌搭在操作臺上,輕笑:“如果以後有困擾可以來找學長們幫忙,就算你討厭我們,需要利用我們的時候也可以來哦,學長隨時歡迎你。”

艾栗:“……”

她鼻尖冒汗,低下頭,吞咽了一下,沒有回答這聽上去奇怪的話語。

車輛終於緩緩駛入她熟悉的宿舍區域。

終於到站,她拿起車上的包袱,想趕緊從這悶熱的漩渦逃竄跑掉,結果車門被鎖死,艾栗滿頭大汗拽了拽,沒有打開。

心中警鈴大作,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當然,學長們還要最後一件事要囑咐你。”

維蘭德從前方打開車門,下車,看前門開了,艾栗驚慌失措地握住前座與後座隔開的鐵欄,嗚嗚還是找不到辦法打開——霍曼抱臂看著小貓上躥下跳,閉目嘆了聲,幹脆將她攬起,放到大腿上,一接觸身後那厚重灼燒的男性軀體,艾栗雙眼頓時變成蚊香狀。

嗚,她、她就知道……!

可這裏是Alpha宿舍大門口,他們這兩個變態,怎麽能這麽亂來!

維蘭德打開後車門,一看到她癱在霍曼懷裏的模樣就笑了,Alpha深色而指節粗壯的大手環在她的腰間,像是輕輕分開指節便能將她完全攏住,艾栗發絲淩亂,眼角微微含淚,左扭右扭想要掙脫開大胸野狼的挾制。

“做、做什麽?別亂來!”

“不是亂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維蘭德跪坐進來,壓上霍曼懷中的艾栗,美麗的紫眸瞇起,從中能找到一絲蛇類的惑人感。

在心上的枷鎖脫落,艾栗迎來自由時,他終於可以不必再做隱忍,流露出Alpha的進攻性。

不如說,這才是維蘭德的本性。

“討厭歸討厭,學長們追求你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他輕笑起來,發絲散在頸邊,像條喜歡與人相貼的蛇類一樣,順著艾栗的眼角輕輕吻下去:“我會努力讓你不討厭我的,如若真迎來那天……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去死吧!艾栗含淚蹬他,沒踹動。

“我才不和臭A交往!”她漲紅臉,超大聲說,“而且、而且我也是Alpha啊!”

“……”艾栗怒說完這句話後,車內陷入短暫的靜默。

維蘭德笑意不變,而頭頂傳來一聲霍曼的哼笑,他伸手壓下她的腦袋,揉亂她的發絲。

做什麽……!艾栗羞憤欲死,她說她也是個Alpha就這麽讓人難以置信嗎?她確確實實地是銀河軍校生啊。

“好的,好了,學長知道。”

艾栗別開通紅的臉,雙手推拒他的肩膀,可當維蘭德輕嘆著吻向她的下巴時,她仰起頭,綠眸略有些失神,小貓爪子像是想抓牢什麽般,抓緊他束起來的金發。

與此同時,霍曼俯身,沈默壓下她蓬亂的發絲,順著耳廓的曲線吻下去。

車內起先氣勢洶洶的喵叫逐漸無力。

到最後,青年們好心放過她,小貓眼含熱淚,亂糟糟地爬出來,還未摸到門邊,看到宿舍樓前某幾個身影後,突然一個脫力,連忙驚恐地再次鉆到他們懷裏。

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甚至主動往霍曼懷裏鉆。

“這麽喜歡我們嗎?”維蘭德略有訝異地摸摸她的頭發。

艾栗捂住臉,沒有回答,心裏慌得只想死:

可惡、列奧他們幾個怎麽會在宿舍樓前?!

剛剛他們沒有看到這裏的聚眾吸貓景象,沒有看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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