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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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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人的氛圍凝結寂靜。

繆萊爾掌心微握, 列奧眉心緊皺,少年們在看清強壯高大的雷·羅德格裏斯懷裏抱著明顯意識不清,表情迷蒙的少女之後, 暴烈的朗姆酒味信息素霎時如狂風般席卷室內。

Alpha同性相斥, 繆萊爾下意識地用手背微掩鼻尖, 避開那陣Alpha信息素的侵擾。

雷卻穩穩地懷抱著懷裏軟成一灘的黑發少女,面無表情地越過門口站著的繆萊爾, 門裏靠墻的列奧,大手護著艾栗垂下來的後腦勺, 蹲下來,將她放在床上。

艾栗紅著臉,手臂毫無力氣地搭在雷寬闊的肩膀處, 指節泛白。

雷靜靜看著她半瞇眼睛, 小臉濕漉漉的樣子,將少女的手臂從肩上取下,隨後深深俯身,將鼻尖埋在對方柔軟的指縫中,摩擦, 呼吸。

艾栗側躺在被鋪上, 小貓爪子被他的吐息蹭得忍不住張開,發出細細的哼聲。

在旁邊冷眼看著貓狗組合旁若無人的互動的列奧&繆萊爾:……

列奧閉目, 額角抽動,大步來到雷後方擡起手臂,雷本能側身制住大少爺暴怒的肘擊。

他冷笑了一聲, 冰藍眸掃過床上的少女, 收回接上的膝擊。

雷站起身,似乎意會到了同級的意思, 金眸最後看了少女一眼,隨列奧走出臥室。

心中知曉搏鬥是這群雄性生物宣洩怒火的方式,也是使他們冷靜下來交談的必經途徑,繆萊爾後退兩步,關上房門,將二人在走廊裏弄出的動靜牢牢鎖在門外。

黑發藍眼,擁有著纖細傲慢感的貴族少爺來到少女床前,手按床沿俯身,冷香的氣息縈繞著她。

看到艾栗狼狽地發絲沾臉,衣物黏濕,鞋都沒脫就被抱上床的模樣,繆萊爾輕嘆一聲,溫和地將佩戴著手套的指節蹭過她的臉頰,替她撫過碎發。

“艾栗。”

“……”她輕輕呼吸著,長睫下的綠眸聚不起焦。

衣物與被鋪摩挲的窸窸窣窣中,她被誰半扶起來坐著,濕透的發絲被幹燥的毛巾蓋上,以適中的力氣揉搓,舒服得她忍不住想要歪著頭倒下,卻又被後方的力氣輕輕捏著肩,讓她只能無精打采地垂頭坐在原地。

皮毛沾濕的小貓被細心地打理,頭發被擦拭幹凈,浸濕的床單也被更換,鞋子脫掉。

艾栗瞇眼享受著不知名貓奴的服務,直到少年有條不紊地解開她的衣扣,手套的觸感刮過她的肌膚時,她才激靈了一下,半瞇開綠眼。

“不……”

繆萊爾動作一頓,看著佩戴著手套的手背上驟然覆上的小手。

她頗含有推拒意味地,輕輕將手推在他的指節上。

“沒關系,艾栗。”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惟有我,你不必對我產生任何羞恥和抗拒。”

她沒有力氣,繆萊爾就這般平靜地說著誘哄似的話,帶著她的手,看了一眼便繼續向下解開衣扣,比起不會服侍人的Alpha大少爺來說,他明顯更為習慣這種細致的工作。

卡曼家的少爺剛剛能伺候得她享受十足,現在也是。

……當雷和列奧臉龐各帶著淤腫和血跡,一前一後地跨入宿舍時,看到艾栗光裸著溫潤透紅的肩膀,軟綿綿地被身穿著黑金色制服的少年托在懷中,為她拉上被子。

一絲馨香若有若無地鉆進少年們的感官。

繆萊爾整理領口,軍裝一絲不茍,皮帶緊縛在腰間,他黑靴後撤,俯身拿起散在床下的少女衣物,站起來掃了一眼門前二人一眼。

“別露出那種眼神。”繆萊爾道,拿著艾栗需要清洗的衣服,背對著他們走進衛生間,“你們為她做不了這些。”

……

這幾日累計的虛弱與疲憊隨著一場高熱爆發,艾栗緊蹙細眉,將自己在被窩裏縮成一小團,好像一直在迷迷糊糊昏睡。

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繆萊爾少爺的聲音,還有列奧的……?

好像還聞到了雷身上的麝香味,奇怪,他們三個怎麽會同在一處,果然是她在做夢吧?

少年們刻意壓低的交談聲,隨著令人舒心的白噪音雨聲淹沒在她的意識裏,艾栗中途有一兩次清醒,被誰托在懷中,用手指抵開唇瓣溫柔餵過藥後,她勉強撐起精神吞咽,便再次滾進被子裏睡去。

下雨天,高燒,宿舍安全的環境,這讓艾栗直接失去意識,狠狠大睡一通。

第二天早上,她按著體內的生物鐘清醒,腦子暈暈地還是回不過神來,睜著綠眼睛看床邊蹲下,伸手來探她額頭的列奧大少。

“還在燒,”列奧收回手,站起身,“今天請假,我去向克勞德說。”

“沒關系,我可以去……”想到請假要扣的學分,艾栗痛苦面具地打算坐起身。

“老實休息,後面還有集訓等著你。”列奧以一副冷淡的表情彈了她個腦瓜崩,直接把她彈得暈乎,難得沒有出言嘲諷,“這幾天養好身體重要。”

艾栗呆呆地眨了兩下眼,然後才反應過來:……

怎麽又有集訓,鯊了她吧嗚嗚。

越在軍校生存越感覺這不是人待的地方,艾栗被這個消息壓垮,悲傷地將自己埋頭縮進被窩。

“別睡,起來吃藥。”

列奧在背心外披上襯衫,皺眉把她薅出來,視線停留在她胸口處的肌膚停留一刻,移開視線,藥扔進了她的掌心。

艾栗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肩膀涼颼颼的,向上拽了拽被子,慢了半拍將藥接過,悶悶地就著列奧遞來的熱水咽下去。

“中午和下午的藥在櫃子上放著,表給你定好了,別貪睡,到時間起來吃。”

“唔,好。”

“別暈到宿舍,情況不好隨時聯系。”

艾栗吸了吸不通氣的紅鼻尖,毛茸茸的頭頂被列奧的大掌按下,他說:“電話也記得接。”

……好啰嗦哦。

困死的艾栗點點腦袋,打發走他:“好吧,我知道了。”

列奧走前給她量上了溫度計,艾栗暈暈地夾著,快睡過去前便聽到光腦響起了擾人的鈴聲。

她伸出手臂摸索著接起,半瞇著看到列奧的名字時,心想這還沒有五分鐘吧?

“體溫多少?”

“……38.2度。”艾栗沙啞地回答。

“嗯,吃藥後繼續休息,但別睡死,好了就起來動動。”

“艾栗?”

“在呢……”艾栗抱著光腦,口齒模糊地求饒道,“別說了,我真的知道了。”

“嘖,鬼才想理你。”

聽清小弱雞話裏嫌他煩人的意思,列奧臭著臉掛斷通訊。

結果艾栗蒙頭睡過去,剛舒舒服服出了一背汗,感覺渾身充斥著暖洋洋的熱意之後,又聽到床頭傳來鈴聲。

艾栗:……好煩。

艾栗逃避片刻,慢慢從被窩裏伸手接起通訊:“十二點了,起床吃藥。”

列奧的聲音。

“剛睡沒多久呢。”艾栗試圖和鐵面無情的大少爺打商量,“再睡一會兒……”

“起床。”

艾栗蓬松著一頭亂毛,被列奧冷冰冰的命令式語氣嚇醒了。

她皺著臉,痛苦地爬起來喝完藥後,再度鉆回被窩,跟大少爺匯報:“喝完了,好了吧?”

“嗯,你在做什麽?”

“想、想再睡會兒。”

“別一直睡,”午休隙間,列奧拿著份申請書,在前往教官辦公室時的路上道,“下午起來做點運動。”

……真的、真的好啰嗦哦!

但艾栗不敢反駁他,心想他這麽對自己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跟班小弟了啊?忍氣吞聲道:“我知道了。”

實際上艾栗打算陽奉陰違,她決定能睡多久睡多久,現在生病對她來說可是難得的享受了,她決定好好休息一次。

列奧看出她答應得不情不願,嗤笑一聲,等將手裏的參賽申請書交給克勞德後,下午冷漠地打去查崗的通話,看上去和她杠上了。

電話第一次沒被接通。

打到第二次,鈴聲快被自動掛斷時才被接起,那邊首先是一陣慌亂的被子翻湧聲,緊接著少女慌張的喘息緊跟著響起。

……醒了?

“什麽動靜,”列奧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在宿舍幹什麽?”

“我、我……哈啊。”

少女小小的嗚咽滲出喉嚨,發覺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後便迅速捂著唇,咬牙切齒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沒、沒做什麽。”

被子翻湧聲仍然窸窸窣窣傳來,還有一聲掙紮中不知誰人額頭撞在床欄上的動靜。

“你呼吸亂了。”列奧平靜指出。

“那、那是因為我在——”艾栗一邊假笑一邊氣喘籲籲,瘋狂按著身下死狐貍的嘴——誰能想到她一覺睡醒發現那麽大一只蓮華躺在身邊的恐懼啊!

“我、我在鍛煉……嗯!在鍛煉。”

蓮華被她揪著襯衫領子,死死壓在身下,頂著那張青腫的俊臉,幾次想要笑瞇瞇地張口都被艾栗用手蓋了回去。

少年長發散在肩前,吐息溫熱,虎牙輕咬了一下她的掌心肉。

艾栗嚇得差點從他身上摔下去。

“你這死變態……”

艾栗臉紅瞪他,用氣音狠狠罵他,結果被Alpha敏銳的聽覺捕捉,列奧聲音冷下來:“罵誰?”

艾栗一激靈:“死、死變態沈的杠鈴,您的訓練器材太重了真的……”她貓貓頭流淚,“我先努力鍛煉嗷,回頭再跟您聯絡!”

不等列奧回覆,她便火急火燎地掛斷通話,和身下清瘦的少年軀體在被窩裏翻滾著一頓撕扯。

最後氣勢洶洶的小貓倒在狐貍強勁的體能和高超的反壓制技巧之下,她雙手又被按在頭頂,一張小臉在被窩裏悶得通紅,肌膚布滿汗水,即使在狐貍身下變成貓餅也要努力伸爪子撓他。

“你這死狐貍,怎麽沒被關在牢裏。”

“哈哈,栗子同學,你怎麽知道我差點被關起來。”蓮華一只手控制著她,另一只手還有空閑撓她癢癢,艾栗頓時緊繃地躬起腰,通紅著臉露出一副又想生氣又想笑的表情,看著糾結又憋悶。

“要不是我跑得快,可就回不來了。”蓮華瞇起眼睛。

“變態、死狐貍、變態……”

她用力蹬他,瘋狂輸出小貓臟話,最後運動量超標實在沒力氣了,被蓮華抱在手臂裏笑哈哈地揉了一通腦袋,鼻尖埋在她發頂處嗅了嗅。

艾栗面無表情地一爪子撓過去。

這一巴掌打得不留情面,毫無玩鬧的意味,蓮華“嘶”了一聲,俊臉又添一道紅痕,他摸摸鼻尖,倒也沒生氣,笑著和她拉遠了一些距離。

“就這麽恨我嗎?栗子同學。”

“我回來後連傷都沒處理,就想看看你怎麽樣,”他捏捏她的臉,“森林可不好走。”

被子在少年少女的掙紮中滑落,艾栗臉頰微紅,綠眸怒火熊熊燃燒,看清伏在上方的少年形貌淒慘,不僅破相,身上的襯衫也都滲出血跡,從鎖骨的領口處還能窺見印在對方胸膛、腰腹上青青紫紫的淤傷。

艾栗冷笑,又踢他一腳:“假惺惺什麽?變態,想要降低我的防備心?接下來又打算把我賣去哪裏?”

蓮華誠懇地說:“事實上,我覺得依栗子同學你的聰明才智,再進行這種交易也是徒勞,你認為呢?”

“去死吧,我根本沒什麽聰明才智,”艾栗雙手被拘在頭頂,胸口急促起伏,冷著小臉說,“萬一他們找到我,我未來的人生就會肉眼可見地變得一團糟,你知道你這死狐貍做了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現在我跟你一樣,栗子同學。”

蓮華沒被她的冷淡逼退,愉悅地瞇眼笑道:“決定去救你的那一刻,我的未來就已經當做代價賠付給你了,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的螞蚱。”

“別放棄我,”他俯下身,馬尾冰冰涼涼如蛇一般落在她的頸間,“帶著我一起沈淪吧,栗子同學。”

“……”

“去死……!”

被子隨著少年俯身壓向她的動作越發滑落,在蔓延過他襯衫下結實的脊線後,艾栗慢了半拍一驚,耳垂霎時紅起來,眼前波濤晃伏,仿若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見一片乳白色的光暈。

蓮華似乎也有些被身下情狀驚到,一向含笑的狐貍眼微微睜大:……

“你這、你這變態!!”一陣猛烈的心火席卷艾栗的大腦,她霎時理智蒸發,瘋狂掙紮著就要把著死變態掀下去。

蓮華驚得“喔”了一聲,收回壓制她的手腕的力氣,艾栗立馬將雙手抱在胸前,眼角還冒出了兩三滴淚花,超大聲指責他:“你這變態,色鬼!怎麽還趁人生病睡著的時候脫人衣服啊?!!”

蓮華移開視線,死狐貍耳朵居然還紅起來了:“這你可誤會我了,你衣服不是我脫的,誰知道……”

“還狡辯!”小貓惡狠狠用眼神刮他。

狐貍郁悶了:“真不是我,栗子同學,我在你心裏形象有多糟糕啊?我有跟你說過我是純愛派吧?”

“我覺得經過雙方同意的親密行為才是正途。”他輕咳了聲,振振有詞。

“騙鬼吧。”艾栗含著淚花,又氣又羞地冷笑,“反正你什麽都看到了,這時候再謊話連篇的有意思嗎?”

蓮華被堵得啞口無言,擡手捏了捏透紅的耳垂。

心知艾栗不會再信任他,他嘟囔了一句,被怒火中燒的艾栗聽個正著。

“不懂你發什麽火,不就是胸肌大了些,白上……”

在他還沒說出更讓艾栗理智喪失的話語之前,艾栗咬牙切齒,從後面惡狠狠地撓了這狐貍一巴掌,又裹緊被子,將他從床沿處用力地踹了下去。

……

列奧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艾栗坐在床邊氣得臉龐通紅,頭頂冒煙,不僅不像退燒的樣子,反而看起來燒得更嚴重了。

大少爺抽抽眉角,俯身用大掌探探她的頭頂,觸手微涼,只摸到一手汗:“鍛煉了?”

艾栗面無表情地說:“鍛了,當然鍛了。”

她捏緊小拳頭,氣勢洶洶地冷哼一聲,“鍛得不行,什麽妖狐鬼怪都讓我揍得落荒而逃。”

列奧看著她來勁的樣子,哼笑一聲,把她毛茸茸的腦袋按下去:“別做夢了,吃藥。”

休息過一天之後,艾栗情況明顯好轉,第二天便照常去上課。

當然她沒忘了每天都稍微變裝一下,以防止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的出現;與此同時,她也會盡量待在熟知的人的身邊。

但明明之前說過要收到她當小弟的列奧,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開始忙碌起來,經常不在宿舍,每天都是到深夜才帶著一身汗味回來。

有天半夜,艾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列奧推門進來,走到她床前,冰藍眸俯視著她時嚇了一跳。

“……怎麽了?”她打開床頭的小夜燈,小小聲問道。

列奧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時醒來,準備蹲在她床前的動作僵住,隨即大少爺若無其事地抓了把腦後的金發,調轉腳步回自己的床位。

“沒事。”他脫掉背心,露出浸著汗意與傷疤的結實脊背,“……你睡覺流口水。”他嫌棄低嘖一聲,說道。

嚇得艾栗紅著臉,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發現根本沒有流嘛!

聽見列奧在那邊嘲笑她似地低笑出來,她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背對著他睡覺。

這個臭黃毛!

但偶爾,列奧也會抓到她睡得死沈的時候。

每當這時,少年便會沈默而無聲地來到她床前,散在頸肩裏的金發在黑夜暗沈地流動出輝芒。

獅子般的、年輕強壯,擁有著大好未來的貴爵之子,就這樣趁著他同為Alpha的嬌小室友熟睡的時候,蹲身俯在她酣睡的神情上方,冰藍色的眼眸長久停留在她可愛微紅的面容上。

擺出雄性生物狩獵的姿態,卻始終沈默不發。

在某幾天,那朗姆酒味的確會更加充斥著侵略性地靠近她,列奧面無表情,結實深色,青筋虬結的手臂撐在她臉側,每每將要像頭領獅子般那樣給中意的小動物打上標記時——他總能在這時克制地回過神來。

列奧靠近她到一定位置,便挑眉退開。

隨後室內響起一聲肉體碰撞的悶響,莽撞年輕的Alpha獅子對待自己也從毫不留情。

給了自己一拳後,他臉龐帶著半邊淤腫,指節握起抵著下巴,頗為嫌棄和排斥地緊皺起眉。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心了?

對一個Alpha?

……

在艾栗收到新一輪的集訓通知前,列奧持續兩周的忙碌也將近抵達尾聲。

新一輪的集訓是三人團賽,對抗模擬異獸,這次將持續五天;

以三人為單位的小組要在這五天內互幫互助,保全隊友的同時從虛擬異獸那裏獲得積分,隊友由機器抽簽決定。

在列奧·德文希爾與同年級中,自願報名跨級聯賽的新生來到畢業年級的比賽場地時;

這邊艾栗在教室裏,被克勞德教官摸摸腦袋後,緊張地在教室的光腦裏抽簽。

無論艾栗所在的教室中,還是列奧所在高年級的比賽場地中,俱是一片寂靜無聲。

溫熱的血液高高濺起,噴灑在地面上,信息素在空氣中暴烈沖撞,Alpha雄獸暴怒炙熱的呼吸與胸腔噴薄的嘶吼猶如雷鳴。

在Alpha動物齊聚的鬥角場之中,擁有著一頭金色鬃毛的年輕獅子被鮮血浸染,如同戰勝的王者般身姿筆挺而狂傲地站在場地最中央,沾血的淩厲面龐帶有幾分嗜血癲狂的冷意。

雖說Alpha是容易熱血上頭的動物,但這一場高低年級之間的友誼聯賽慘烈至此,任何一位旁觀者都未曾預料得到。

周圍無數的目光投向他——高年級Alpha不悅而惱火,他們派出的聯賽代表竟被區區一名新生攻破壓制,這令他們感受到郁火中燒的憋悶。

而低年級的旁觀者們也同樣被列奧·德文希爾,一開場便像是瘋子般的進攻震住。

一片死寂的氛圍中,獅子臟汙的黑靴踏過學長們橫七豎八趴伏在地的高大身軀。他邊拖著骨折的右腿靠近自己的目標,邊咧開嘴角,低笑起來。

用手臂擦去下頜不斷流出的鮮血,最終將黑靴惡狠狠地踢在其中最顯眼的銀灰色人影的頭頂。

“餵,垃圾。”

“就這點程度嗎?站起來。”

教室中,艾栗看清自己抽選到的隊友後,直接眼前一黑,下意識地哀嚎出聲。

——“繆萊爾少爺就算了,另、另一個人是克萊因?”

什麽鬼,要是繆萊爾少爺不在,自己到時候絕對會被那條紅毛狗逮住機會,欺負得一根貓毛都不剩啊!

訓練場中,列奧諷刺至極的嗤笑聲同少女崩潰的哀嚎在相錯的空間一同響起。

“也不過就這點本事而已,霍曼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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