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妹妹，隨母姓，巡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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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三妹妹，隨母姓，巡檢
事情被鬧大了。
張月華沒有任何選擇, 如果不想死或者出家的話就只能結婚。
其實如果沒有庶妹攪局，她也不是不能出家當姑子。可她害怕，害怕被失蹤, 害怕被擄走，害怕被餓死，害怕被自殺……
一臉苦澀的笑了笑後，她說：“都是我害了先生, 我就不應該去借宿, 凍死在山裏好了。”
二虎子搖頭，“是我同意的, 和你沒有關系。只是你這個妹妹恐怕不是個善茬，她是想讓你死。”
下雪天將人放在外面，這不是存心讓人凍死嗎？
還有逼一個大小姐和他這個獵戶結婚, 這不是存心害人姻緣嗎？
“我知道，”雖然張月華說完這句就不再說了, 可她淚眼婆裟的眼睛說明了一切。知道歸知道, 可沒有辦法。
二虎子嘆了一口氣，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他一個普通老百姓, 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沒一點經驗。
話又說回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某些事, 不懂就問：“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妹妹究竟在和你鬧什麽？”
張月華沈默了一會兒, 說：“吃穿用度，琴棋書畫, 未來姻緣。”
二虎子恍然大悟：“所以她想辦法讓你嫁給一個獵戶？”
張月華無言以對，又覺得丟臉, 只能點頭。
二虎子一臉感慨，實在搞不懂姻緣什麽的有什麽好爭的，換了個話題。
“你是想和我當真夫妻還是假夫妻？我先說明一下，我無所謂。”不管怎麽樣都是他占便宜，他當然無所謂了。但女方怎麽想的他不知道，不過無論女方怎麽想，他都願意聽從。
“先生不介意嗎？”張月華忐忑不安的眨了眨眼睛，手指不安的在衣袖中攪來攪去。
二虎子點頭道：“我怎麽樣都好。”
聽到這樣的話後，張月華不好意思的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們已經拜了天地，便是夫妻了。”
二虎子秒懂，原來是願意當真夫妻。
那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洞房花燭夜。
不得不說，張月華是一個好繼母。
新婚的第二天她就開始教導繼女識字，一副當親女兒培養的架勢。
二虎子也不識字，又想識字，正大光明的跟著學了，一字一句學的很認真。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當家主母松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母親，她一點都不貪心。既不指望女兒有一個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的丈夫，也不指望女兒和女婿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只希望女兒不被冷落，不缺衣少食，一輩子健健康康，壽終正寢。
現在看來，她女兒和女婿的感情還挺好，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只希望這樣的場景能夠一直繼續下去，不要出什麽紕漏。
一段時間後，二虎子的妻弟找上了門，說要帶他去外面玩玩。
“外面很危險，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這是勸告，也是拒絕。
二公子的臉色很難看，“外面有什麽危險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二虎子老老實實的說：“去年有人吃人。”
聽到這樣話後，二公子的臉色一變，似乎是被惡心的想吐。
就在這時，張大小姐出來了。
她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似的，笑意盈盈的問：“二弟，你在和你姐夫說什麽呢？”
“一個獵戶而已，他也配當我姐夫？”二公子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就在二公子轉身離開的時候，張月華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等二公子走遠了，她說：“我父親就他一個兒子，日積月累之下把這個兒子寵壞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不過我會為你報仇的，等過段時間我就設計他犯錯，讓父親打他一頓。”
“我沒有放在心上，”二虎子這樣說著，大步流星的往屋內走。“時間不早了，我們繼續學習吧！”
新婚一個月後，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張月華反胃惡心，當眾嘔了出來。
二虎子的記憶中有這個畫面，連忙讓丫鬟去請大夫，懷疑她是懷孕了。
果不其然，她的確是懷孕了，有一個月之久。
二虎子很高興，他又有孩子了，真好。
也很憂愁，因為懷孕生子就是一只腳跨進鬼門關，生死難料。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無論是二虎子還是囡囡都很照顧孕婦，堪稱無微不至。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當家主母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女婿身份不高，只是個獵戶，以前還結過婚，帶著個孩子，但憑他對她女兒好，這樁婚姻也算不錯。
只是……
她是不會放過老三的，想要一份好姻緣，沒門。她怎麽毀了她女兒，她就怎麽毀了她。區區半年禁閉，怎麽抵得得了她女兒受的苦？
當張月華的肚子大起來的時候，一個嬌俏少女出現在了一家三口面前，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二虎子和女兒不知道她是誰，因為沒見過。
不過張月華知道她是誰，一開口就給了提醒。
“三妹妹，許久不見呀，你總算是出來了。”
二虎子和女兒秒懂，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小姐。
“哎喲喲，大姐姐，這就是你女兒和你丈夫吧！怎麽一股子騷腥味？”
聽到這樣的話後，一家三口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嫌棄二虎子和他女兒是獵戶出生嗎？
張月華微微一笑，仿佛沒聽出三小姐說的話滿含嘲諷一樣，不緊不慢的說：“比不上三妹妹身上的血腥味，誰聞到了都要退避三舍。”這是嘲諷她不是什麽好人，整天想著害死人。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二虎子和他女兒驚訝的目光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樂乎。
最後兩姐妹的臉都很難看，仿佛漆黑的鍋底。
之後的每一天，三小姐都會來找茬。不是嘲諷就是怒罵，深刻演繹了什麽叫做仇家？
二虎子和他女兒嘴皮子笨拙，幫不上什麽忙。每天都只能在一旁心驚膽戰，害怕妻子/繼母出什麽事。畢竟她還懷著孕，一不小心就會一屍兩命。
時間緩緩流逝，眨眼張月華就懷孕八個月了。
俗話說的好，七活八不活。
二虎子越來越擔心，都不想讓妻子出去。
“放心，我沒事的。”
張大小姐眨了眨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放心什麽放心？
轉頭她就被推到了水裏，差點淹死。
二虎子連忙跳進了水裏，三下兩除二把妻子推上了岸。
“你三妹妹怎麽處理，我要不要把她也推下水？”
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三小姐推的人。如果他把三小姐推下水，只要三小姐沒有死，縱然會有懲罰，但絕對不嚴重。
張大小姐說：“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等著看好了。現在就當我快死了，別露出破綻。”
二虎子秒懂，立即裝作受了很大打擊的模樣，雙眼通紅的就要找三小姐報仇。
三小姐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而其他人立刻過來攔人，又是勸又是安慰的，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冷靜下來。
不久後，大夫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做出了診斷。
如果大小姐不能在明天早上醒過來，恐怕會一屍兩命。
縣令老爺勃然大怒，首先讓人請了家法，打了三小姐三十大板。然後把三小姐關在院子裏，說是要禁閉一年。
只是在水裏游了一圈泳而已，張月華沒什麽大事。然而在聽到她父親的判決後，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湧出來。
兩次，她差點死了，雖然是一真一假，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公道。雖然關了禁閉，打了板子。但三妹妹一直都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
二虎子在一旁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
說岳父大人對他妻子不好吧！他妻子要什麽有什麽，除非辦不到。
說岳父大人對他妻子好吧！他妻子的地位永遠也比不過三小姐，更別說是二公子了。
哭著哭著，張月華突然抓住了二虎子的手。
“如果我只生下一個女兒，你會不會對她不好？”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看看我家囡囡，我有對她不好過嗎？”二虎子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張月華又問：“如果我生下了一兒一女，你會對兒子更好嗎？”
二虎子毫不猶豫的說：“不會。”
張月華扯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知信了沒，只是眼神依舊很憂郁，仿佛有化不開的愁。
一個月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白白胖胖，健健康康，長開後還很漂亮。
縣令大老爺取名張若瑤，隨母姓，意為美玉。
不是自己起的名，也不是跟自己姓。別人以為二虎子很在意，其實二虎子一點也不在意。他不知道為什麽很多男人想讓孩子跟自己姓，反正他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在這一點上，他和大多數的母親一模一樣。
也許是為了補償吧！岳父大人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巡檢，從九品官。
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二虎子滿腦袋問好。從九品官，雖然是最小的官，可也是官啊！一個官是可以隨意任命的嗎？不是說要考科舉嗎？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還是去上任了。
他姓白，單名一個虎字。因為排名第二的緣故，熟悉的人都叫他二虎子。
現在要當官了，當然不能用小名，所以他自稱白虎，在岳父大人的安排下幹起了巡檢的工作。
巡檢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就是維護社會治安。
外頭有山賊，歸他管。
城裏有小偷小摸，還是歸他管。
即使是有人造反了，依舊是他沖在最前頭。
因為三年大旱的緣故，此地的人口損失慘重。要麽死了，要麽逃了，還在的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
白虎一上任就遇見了一件大事，或者說這大事發生很久了，只是沒人能夠處理，只能放著。
事情是這樣的，城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失蹤。等再找到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塊一塊的骨頭了。
誰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是有人吃人。
大概是誰在饑荒的時候吃過癮了，現在有糧食了後還要吃人。
然而問題來了，找不著人。
很多人都懷疑吃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相互包庇，相互隱藏，相互配合著不讓官府發現。
白虎上任後只問了一句，“按照法律該怎麽辦？”
左右回答：“當殺。”
於是白虎背著刀劍，拿著大刀，帶著一群人沖出了府衙。
短短半個時辰，他在人群中揪出了十來個人。
“就是他們了，拿下。”
左右聽話的拿下了他們，即使他們在喊冤。
不管新來的巡警大人是隨便抓人頂罪也好，還是有什麽其他想法，反正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要聽命就行。
似乎是看出了手底下的人的想法，白虎說：“我當年就是災民，看到過很多人吃人。對什麽人吃過人，特別是最近吃過人的反應，一清二楚。”
聽到這樣的話後，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一副十分忌憚，又不敢離得更遠的模樣。
白虎哭笑不得，“別這麽看我，我沒有吃過人。”
手下人表面上信了，私底下一點都不信。
除非是家底豐厚，否則哪個貧苦人家沒有吃過人？沒吃過的，不是早死了，就是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見他們不信，白虎也沒多說，只是說：“按規矩辦事，該怎麽樣就怎樣。”
十幾個人被抓之後，後來果然沒有人吃人的現象了。
手底下的人對他更加信服，也對他更加忌憚。
準確的抓到了吃人的人，應該是很有經驗的吧！
白虎不小心聽說了之後，無言以對。
他真的沒有吃過人，一口也沒有吃過。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吃人，就算是餓的受不了也只是做小偷而已，還不敢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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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華沒有任何選擇, 如果不想死或者出家的話就只能結婚。
其實如果沒有庶妹攪局，她也不是不能出家當姑子。可她害怕，害怕被失蹤, 害怕被擄走，害怕被餓死，害怕被自殺……
一臉苦澀的笑了笑後，她說：“都是我害了先生, 我就不應該去借宿, 凍死在山裏好了。”
二虎子搖頭，“是我同意的, 和你沒有關系。只是你這個妹妹恐怕不是個善茬，她是想讓你死。”
下雪天將人放在外面，這不是存心讓人凍死嗎？
還有逼一個大小姐和他這個獵戶結婚, 這不是存心害人姻緣嗎？
“我知道，”雖然張月華說完這句就不再說了, 可她淚眼婆裟的眼睛說明了一切。知道歸知道, 可沒有辦法。
二虎子嘆了一口氣，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他一個普通老百姓, 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沒一點經驗。
話又說回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某些事, 不懂就問：“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妹妹究竟在和你鬧什麽？”
張月華沈默了一會兒, 說：“吃穿用度，琴棋書畫, 未來姻緣。”
二虎子恍然大悟：“所以她想辦法讓你嫁給一個獵戶？”
張月華無言以對，又覺得丟臉, 只能點頭。
二虎子一臉感慨，實在搞不懂姻緣什麽的有什麽好爭的，換了個話題。
“你是想和我當真夫妻還是假夫妻？我先說明一下，我無所謂。”不管怎麽樣都是他占便宜，他當然無所謂了。但女方怎麽想的他不知道，不過無論女方怎麽想，他都願意聽從。
“先生不介意嗎？”張月華忐忑不安的眨了眨眼睛，手指不安的在衣袖中攪來攪去。
二虎子點頭道：“我怎麽樣都好。”
聽到這樣的話後，張月華不好意思的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們已經拜了天地，便是夫妻了。”
二虎子秒懂，原來是願意當真夫妻。
那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洞房花燭夜。
不得不說，張月華是一個好繼母。
新婚的第二天她就開始教導繼女識字，一副當親女兒培養的架勢。
二虎子也不識字，又想識字，正大光明的跟著學了，一字一句學的很認真。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當家主母松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母親，她一點都不貪心。既不指望女兒有一個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的丈夫，也不指望女兒和女婿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只希望女兒不被冷落，不缺衣少食，一輩子健健康康，壽終正寢。
現在看來，她女兒和女婿的感情還挺好，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只希望這樣的場景能夠一直繼續下去，不要出什麽紕漏。
一段時間後，二虎子的妻弟找上了門，說要帶他去外面玩玩。
“外面很危險，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這是勸告，也是拒絕。
二公子的臉色很難看，“外面有什麽危險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二虎子老老實實的說：“去年有人吃人。”
聽到這樣話後，二公子的臉色一變，似乎是被惡心的想吐。
就在這時，張大小姐出來了。
她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似的，笑意盈盈的問：“二弟，你在和你姐夫說什麽呢？”
“一個獵戶而已，他也配當我姐夫？”二公子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就在二公子轉身離開的時候，張月華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等二公子走遠了，她說：“我父親就他一個兒子，日積月累之下把這個兒子寵壞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不過我會為你報仇的，等過段時間我就設計他犯錯，讓父親打他一頓。”
“我沒有放在心上，”二虎子這樣說著，大步流星的往屋內走。“時間不早了，我們繼續學習吧！”
新婚一個月後，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張月華反胃惡心，當眾嘔了出來。
二虎子的記憶中有這個畫面，連忙讓丫鬟去請大夫，懷疑她是懷孕了。
果不其然，她的確是懷孕了，有一個月之久。
二虎子很高興，他又有孩子了，真好。
也很憂愁，因為懷孕生子就是一只腳跨進鬼門關，生死難料。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無論是二虎子還是囡囡都很照顧孕婦，堪稱無微不至。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當家主母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女婿身份不高，只是個獵戶，以前還結過婚，帶著個孩子，但憑他對她女兒好，這樁婚姻也算不錯。
只是……
她是不會放過老三的，想要一份好姻緣，沒門。她怎麽毀了她女兒，她就怎麽毀了她。區區半年禁閉，怎麽抵得得了她女兒受的苦？
當張月華的肚子大起來的時候，一個嬌俏少女出現在了一家三口面前，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二虎子和女兒不知道她是誰，因為沒見過。
不過張月華知道她是誰，一開口就給了提醒。
“三妹妹，許久不見呀，你總算是出來了。”
二虎子和女兒秒懂，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小姐。
“哎喲喲，大姐姐，這就是你女兒和你丈夫吧！怎麽一股子騷腥味？”
聽到這樣的話後，一家三口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嫌棄二虎子和他女兒是獵戶出生嗎？
張月華微微一笑，仿佛沒聽出三小姐說的話滿含嘲諷一樣，不緊不慢的說：“比不上三妹妹身上的血腥味，誰聞到了都要退避三舍。”這是嘲諷她不是什麽好人，整天想著害死人。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二虎子和他女兒驚訝的目光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樂乎。
最後兩姐妹的臉都很難看，仿佛漆黑的鍋底。
之後的每一天，三小姐都會來找茬。不是嘲諷就是怒罵，深刻演繹了什麽叫做仇家？
二虎子和他女兒嘴皮子笨拙，幫不上什麽忙。每天都只能在一旁心驚膽戰，害怕妻子/繼母出什麽事。畢竟她還懷著孕，一不小心就會一屍兩命。
時間緩緩流逝，眨眼張月華就懷孕八個月了。
俗話說的好，七活八不活。
二虎子越來越擔心，都不想讓妻子出去。
“放心，我沒事的。”
張大小姐眨了眨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放心什麽放心？
轉頭她就被推到了水裏，差點淹死。
二虎子連忙跳進了水裏，三下兩除二把妻子推上了岸。
“你三妹妹怎麽處理，我要不要把她也推下水？”
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三小姐推的人。如果他把三小姐推下水，只要三小姐沒有死，縱然會有懲罰，但絕對不嚴重。
張大小姐說：“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等著看好了。現在就當我快死了，別露出破綻。”
二虎子秒懂，立即裝作受了很大打擊的模樣，雙眼通紅的就要找三小姐報仇。
三小姐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而其他人立刻過來攔人，又是勸又是安慰的，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冷靜下來。
不久後，大夫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做出了診斷。
如果大小姐不能在明天早上醒過來，恐怕會一屍兩命。
縣令老爺勃然大怒，首先讓人請了家法，打了三小姐三十大板。然後把三小姐關在院子裏，說是要禁閉一年。
只是在水裏游了一圈泳而已，張月華沒什麽大事。然而在聽到她父親的判決後，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湧出來。
兩次，她差點死了，雖然是一真一假，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公道。雖然關了禁閉，打了板子。但三妹妹一直都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
二虎子在一旁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
說岳父大人對他妻子不好吧！他妻子要什麽有什麽，除非辦不到。
說岳父大人對他妻子好吧！他妻子的地位永遠也比不過三小姐，更別說是二公子了。
哭著哭著，張月華突然抓住了二虎子的手。
“如果我只生下一個女兒，你會不會對她不好？”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看看我家囡囡，我有對她不好過嗎？”二虎子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張月華又問：“如果我生下了一兒一女，你會對兒子更好嗎？”
二虎子毫不猶豫的說：“不會。”
張月華扯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知信了沒，只是眼神依舊很憂郁，仿佛有化不開的愁。
一個月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白白胖胖，健健康康，長開後還很漂亮。
縣令大老爺取名張若瑤，隨母姓，意為美玉。
不是自己起的名，也不是跟自己姓。別人以為二虎子很在意，其實二虎子一點也不在意。他不知道為什麽很多男人想讓孩子跟自己姓，反正他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在這一點上，他和大多數的母親一模一樣。
也許是為了補償吧！岳父大人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巡檢，從九品官。
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二虎子滿腦袋問好。從九品官，雖然是最小的官，可也是官啊！一個官是可以隨意任命的嗎？不是說要考科舉嗎？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還是去上任了。
他姓白，單名一個虎字。因為排名第二的緣故，熟悉的人都叫他二虎子。
現在要當官了，當然不能用小名，所以他自稱白虎，在岳父大人的安排下幹起了巡檢的工作。
巡檢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就是維護社會治安。
外頭有山賊，歸他管。
城裏有小偷小摸，還是歸他管。
即使是有人造反了，依舊是他沖在最前頭。
因為三年大旱的緣故，此地的人口損失慘重。要麽死了，要麽逃了，還在的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
白虎一上任就遇見了一件大事，或者說這大事發生很久了，只是沒人能夠處理，只能放著。
事情是這樣的，城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失蹤。等再找到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塊一塊的骨頭了。
誰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是有人吃人。
大概是誰在饑荒的時候吃過癮了，現在有糧食了後還要吃人。
然而問題來了，找不著人。
很多人都懷疑吃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相互包庇，相互隱藏，相互配合著不讓官府發現。
白虎上任後只問了一句，“按照法律該怎麽辦？”
左右回答：“當殺。”
於是白虎背著刀劍，拿著大刀，帶著一群人沖出了府衙。
短短半個時辰，他在人群中揪出了十來個人。
“就是他們了，拿下。”
左右聽話的拿下了他們，即使他們在喊冤。
不管新來的巡警大人是隨便抓人頂罪也好，還是有什麽其他想法，反正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要聽命就行。
似乎是看出了手底下的人的想法，白虎說：“我當年就是災民，看到過很多人吃人。對什麽人吃過人，特別是最近吃過人的反應，一清二楚。”
聽到這樣的話後，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一副十分忌憚，又不敢離得更遠的模樣。
白虎哭笑不得，“別這麽看我，我沒有吃過人。”
手下人表面上信了，私底下一點都不信。
除非是家底豐厚，否則哪個貧苦人家沒有吃過人？沒吃過的，不是早死了，就是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見他們不信，白虎也沒多說，只是說：“按規矩辦事，該怎麽樣就怎樣。”
十幾個人被抓之後，後來果然沒有人吃人的現象了。
手底下的人對他更加信服，也對他更加忌憚。
準確的抓到了吃人的人，應該是很有經驗的吧！
白虎不小心聽說了之後，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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