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0章 【魂魄散】惡魂邪祟(1)

關燈
第30章 【魂魄散】惡魂邪祟(1)

“啊?柳樹妹妹它怎麽自殘?”

一棵樹怎麽自殘?阿籮的腦瓜子想不通。

“不長葉子了,如果長了葉子就一片片自己摘掉,有時候還把新長出來的枝條無情折斷。現在又禿又枯,沒點顏色,實在沒眼看。”

柳樹自殘這事兒是真事兒,自殘了有十幾年,看樣子是一日不見到阿籮,就會一直自殘下去。

柳樹不僅自殘,還常常故意嚇人,一有鬼差路過謝府,它就從夢中醒來,低聲抽泣:“你們還我阿籮姐姐,還我阿籮姐姐,嗚嗚嗚。”

哭得鬼差們個個心慌慌,再不敢路過謝府,現在連供養閣的鬼差也不敢上門送東西了,謝必安得親自去供養閣取東西。

嚇人也罷了,柳樹還天天跑到城門哪裏打擾鬼差們檢查批票。

謝必安出府勾魂後,柳樹大落落地移到城門那頭等阿籮,見到過關的鬼魂,用樹枝按住鬼魂的頭或者肩膀,就問:“你好,請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阿籮姐姐。”

問話的時候十分禮貌,但若說沒有,它當場就嚎啕大哭,若說有,就眼紅紅的問到底,不放那只鬼魂去下一關。

柳樹的庚齒有一千有五,樹幹粗壯,隨便一根枝條拿指頭量摸,都有半折,行走在狹窄的陰街上,把鬼差們的路全遮了去。來到城門隨處一蹲,也把唯一通往下一關的路口擋去。

鬼差們拿柳樹沒有辦法,只好把在陽間裏上番的謝必安請了回來:“七爺,您家的柳樹比阿籮還不見便,您要兇一兇它才是。”

“不能兇……”謝必安回。

鬼差不理解:“為何?”

“等以後你有了伴侶,就知為何不能兇了。”

“啊……好吧。”

府裏的柳樹是牝樹,阿籮是一只牝鬼,都是牝類,牝類只能哄,兇了她們,只會更鬧騰。

謝必安來到城門勸柳樹離開勸了好久,柳樹閉耳不肯走,還有在城門邊長久紮根的想法。

無計可施,謝必安問範無咎借來臂粗的勾魂鎖,把柳樹三環五扣了一回,而後牽狗似的,慢慢牽回府裏。

牽回謝府的途中,柳樹好不情願,挪三步停一步,停下來後哭哭啼啼問謝必安:“嗚啦啦,嗚啦啦。”

它問謝必安阿籮何時死掉來投胎。

阿籮永遠也想不到她的柳樹妹妹天天盼著她死掉投胎。

謝必安對柳樹的行為言語十分無語,說道:“你既喜歡阿籮,就不該盼著她死的。”

“嗚、嗚啦啦啦,嗚嗚嗚啦。”柳樹哭得聲音幹澀顫抖,它說沒了阿籮好孤單,就是想要阿籮在身邊,還問謝必安為何不與阿籮成親,成親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咳咳。”謝必安想起那本藍本語子,耳根子翕翕發熱,面對柳樹的發問,一味胡支對,“你家七爺是無常,你一棵不成精的柳樹,怎麽那麽多嘴。”

之後的柳樹一見到謝必安問阿籮什麽時候死掉,口無遮攔的。

死字在陽間是屬不吉利之詞,但在陰間有關生死之事,皆不需忌口,活在地府裏人物,皆把生死當閑話來談。

柳樹也覺得人死投胎不是壞事,謝必安與她說不通,三句甜,兩句苦,扯謊騙道:“你乖一些,我就讓阿籮給你寫封信。再出府亂跑,再去嚇人,七爺就再也不回來了,你以後就更孤單了。”

柳樹學了阿籮的倔性子,越發上頭上臉了,哪裏怕謝必安的威嚇,擺甩一根樹枝狂打謝必安的後背,對謝必安無一點恭敬之心:“嗚啦嗚啦!呸。”

它說不回就不回,誰怕誰。還說因為謝必安有外四路的奴婢,阿籮一起之下才去投胎的,心裏可怨謝必安沒有留住阿籮,呸了一路。

……

謝必安將柳樹的一些事情說給阿籮聽,當然,柳樹嘴裏一些涉及暧昧的言語,他轉述的時候只字未提。

提來擾亂心神。

阿籮知地府的柳樹妹妹如此想念自己,一時間有許多話想和它說,走筆就是三封信,最後畫上畫押,交給謝必安:“嗚嗚嗚,原來柳樹妹妹這般喜歡阿籮。”

“你倆鬧騰的很,現在地府的人都說七爺專養鬧騰人物。”謝必安對信中的內容無有興趣,阿籮肚子裏沒什麽墨水,寫的內容都是些廢話。

謝必安疊好信後塞進袖口裏。

“地府太陰冷,鬧騰些才好呢。”阿籮不滿回道。

時候不早了,天色再晚一些,謝必安得趕去其它州勾魂。

離開前,謝必安問阿籮:“今日你成了松州神婆,能去勾魂引魂,嗯,也會有魂、邪祟來尋你,它們愛在夜晚裏來,有的魂、邪祟兇狠,會傷人,你怕不怕?”

阿籮搖搖頭,想了一會兒,摸著脖子上不痛不癢的紅痕又點點頭:“七爺,阿籮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怕不怕。”

阿籮在地府生活了一百多年,在酆都城見過無數只鬼魂,有些鬼魂狀貌醜陋,缺眼少耳的,也有的鬼魂四肢殘缺,當初見了一點也不害怕,因自己也是一只鬼魂,受到攻擊並不會受傷,身旁的鬼差會來相救。

可現在是在陽間,離開謝必安身邊,一個人和那些剛出肉體,懵懵懂懂,善惡難分的靈魂打交道,阿籮心裏沒有底。

“阿籮。”謝必安眸子中閃過一絲擔憂,他捉住阿籮嫩涼的手,將手中的哭喪棒給了阿籮,“七爺今晚勾完魂就來陪你,哭喪棒你先拿著用,遇見惡魂邪祟,敲暈就好。”

哭喪棒是謝必安防身、勾魂具之一,阿籮拿在手中重千金,她還回哭喪棒,笑態向謝必安,故作輕松,道:“有七爺這句話,阿籮就不怕了,這哭喪棒阿籮不能拿來防身,七爺比阿籮更需要哭喪棒。七爺早歸。”

阿籮裙下道兩腿微微發抖,謝必安看在眼裏,擔憂只增不減,在袖子裏摸了許久,摸出一塊金黃色的令牌:“這個你拿著,見牌如見七爺,若遇危險,就亮出來防身。還是害怕,就叫七爺過來。還記得怎麽把七爺叫過來嗎?”

阿籮接過令牌緊緊地攥在手中,脫口七聲赫赫赤赤:“阿籮記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