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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宮殿】阿籮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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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宮殿】阿籮詐鬼

驛使送來包裹時,範無咎看一眼便知是謝必安買給阿籮的。

他不理解的是驛使送東西來時的神情,紅著一張臉,眼神也逃避不敢與他對視。範無咎想阿籮是買了深閨姑娘所用的東西,比如月經布,比如肚兜兒,收到以後沒翻一下,丟在角落裏生灰,也不讓二狗子送去,等著二人自己來拿。

謝必安和範無咎的想法一樣,阿籮買的東西看也沒看一眼,故而那奇奇怪怪的藍本語子出了驛使,還沒有別人看見。

阿籮看看新來的包裹,又看看前先的布匹,謝必安喜穿白衣,不如就大展針技給謝必安做件新衣裳,讓謝必安把身上那件千補百衲的衣裳丟了。

雖然謝必安買來白布時也是這個意思。

謝必安所穿的白衣定要用最上等的針線來縫繡,能用金絲線就不用銀絲線。

極細的金絲線繡入袖口與衣領裏甭提有多好看,阿籮把謝府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翻出上等的針線,她苦惱,數數自己的寓金銀。 更多免費小說公眾號:影視早知報

寓金銀被她用來吃吃喝喝,只剩下兩張,其中一張還破了一半,應當用不出去了,而一張寓金銀僅夠她去茶點小肆走一遭。

這個月似乎沒收到人間來的銀子,憶起藍額鬼差說她收到的銀子是謝必安差人燒的,今次謝必安用勞銀給她買了這般多東西,阿籮想刻下謝必安的手頭一定緊巴巴,沒辦法給她燒銀子。

想到這兒,阿籮懊悔自己貪心,害得謝必安變成窮光蛋,愈覺自己對不住謝必安,那更有決心做出一件極好的衣裳出來。

主意已定,阿籮卷懷自己所剩不多的寓金銀,飄到酆都城的針線鋪去買。

酆都城的針線鋪專為各位大人制衣,想買裏頭的布匹針線可不大容易,阿籮用所有銀子才買來不過一寸長的金絲線。

一寸長,五根指頭都繞不住,怎能縫繡一件衣服。

一寓金銀僅能買到一寸長的金絲線,阿籮沒趣耷拉地回到謝府,望住胭脂水粉花鞋鬢朵等物發呆,望著望出個絕妙計策,她要忍痛割愛,昧著良心,將別致的它們一一行行倒動換錢。

趁著謝必安還沒回來,阿籮背著這些東西到鬼街上,隨意擇了一塊地就開始倒賣:“鏡前怎能少一豆胭脂一錢水粉,發上怎能缺一枝鬢朵一件發簪,買之為容,引鏡一瞧,可是如花窈窕。”

酆都城有女鬼差,也有因無胎可投,暫作逗留的鬼魂,阿籮的東西從人間來,件件別致吸人眼眸,不一會兒,鬼魂挨肩壓背,搶攘而至,七嘴八舌問:

“胭脂如何賣?”

“鬢朵可賣一片否?”

竟真有鬼魂鬼差來買,不至於鬼打更,一心要掙錢的阿籮吃了驚,原來大夥兒都是好美之鬼嘛。雖因吃驚而慌亂了一忽兒,但阿籮倒也算了算所需要的金絲線,而後認認真真報了價:“這些東西皆賣四百寓金銀。”

四百寓金銀才能買得一束金絲線,要做出一件精致的衣裳,遠遠不夠,單是繡一朵花兒就要費去三尺線。

諸位牝鬼魂女鬼差聽了價,嘖了一聲,只說買不起,踵接而散。

守城門的陰兵聽了,抹一眼阿籮所賣的東西,打趣道:“阿籮姑娘詐鬼也?在這兒買位秋胡戲窩伴後世也不過八百寓金銀。”

只能怪金絲線是用金條熔化而做成的,價太昂貴,阿籮也不想這般,正打賬要回話,餘光見城外出現一具器宇純粹的白衣人,乖覺如她,心道是謝必安歸來,趕忙收起東西藏到兩邊袖口中。

阿籮疾如飛隼,謝必安已快入城來,她沒處可溜跑,就避在樹裏,以濃密的樹葉遮身,口中默念:“阿籮收了東西,七爺擠眼兒,擠眼兒~嘿嘿。”

藏來藏去可卻忘了囑咐鬼差陰兵莫多嘴。

城門的鬼差陰兵見到謝必安,慢慢行上一禮,其中多嘴的鬼差陰兵,指著阿籮擺攤的地方,把阿籮詐鬼的事兒說了出來:“七爺,您家的小女鬼詐鬼呢,溢價賣胭脂水粉,一豆胭脂賣四百寓金銀,賣了好幾個時辰結果是鬼打更,嘿嘿。”

狀告的聲音十分響,阿籮心跳如同放了鞭炮,劈裏啪啦個不停,口裏沒忍住出粗:“他爹爹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別轉頭,隔著老遠阿籮都能看到謝必安的臉是瞬間抹下來了,色甚不懌,旁邊的鬼差陰兵幸災樂禍,冷眼旁觀。

阿籮心虛,雖躲在樹裏,可還是一下子就逢上謝必安那記冷冰冰的眼神。

眼神相逢,她不敢上前殷勤,死也不敢去,靜住身子,停在樹葉裏裝作人形燈籠:“七爺擠眼兒,七爺擠眼兒。”

謝必安在陰兵鬼差所指的地方停步,阿籮收東西太著急了,落下了一只花鞋。花鞋孤零零半倒在路央,十分觸眼,謝必安二指撚起綠提跟子,一句話沒說動身回府。

把謝必安買給自己的東西倒賣出去,謝必安心裏頭自然氣了個事不有餘,不動聲色的謝必安最可怕了,阿籮看在眼裏,兩排牙齒在亂敲,徘徊在大樹裏良久,咬咬牙,折了根兒臂粗的樹枝回府。

還是乖乖伏不是罷了。

謝必安把門給鎖死了,謝府上空也布了結界,有了結界鬼魂進不去,阿籮下死眼,瞅著一道門縫出神,看來只能從這兒進去。

阿籮試著把袖裏的東西先扔進府裏,樹枝也扔進府裏,這些東西都能進到府內,原來七爺弄個結界只是為了防她。

阿籮想哭,憋上一口長氣,魂魄澤澤,一丁點一丁點地從門縫擠入,實在是好煎心。

下半身的魂魄好不容易擠入了,門倏爾打開,阿籮猝不及防向後跌了個四梢朝天,還翻滾了幾圈。

謝必安繃著臉兒,噙一抹冷笑在眼底,銜威而道:“臉皮厚不知羞,還敢回來。”

阿籮在地上滾了幾圈,來不及寬痛,就拾起丟進來的木枝捧在手中,對謝必安跬跬拜拜,顫哆嗦道:“請七爺責罰,阿籮錯了。”

謝必安故意將臉一變,拿起兒臂粗的木枝在手中掂量。

沒了木枝在手,掌心裏一輕,阿籮心裏松了口氣,把兩臂端好,乖乖等木枝落下。

“小心思也多,幽陰之質,用木枝打,可不會痛的罷。”方才樹上折下來,木枝上的綠葉未枯落,謝必安掂量著掂量著,木枝變成了哭喪棒。

阿籮頭沁著,別說她鼻扣著腔,但眼珠子可是靈活地往上瞟,跬步之間,謝必安的一舉一動她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木枝忽然變成哭喪棒,皮肉感到一疼,肩膀蓄縮,端平的雙臂也往後撤。

用木枝打百下的疼還沒有哭喪棒敲一下疼。

哭喪棒在眼前三下五落,阿籮惶怖汗浹,色變如灰,吞咽一口唾沫,口兒咬了一截袖子,嗚咽著說:“那七爺就打、打一下,輕點。”

未受打先泣數行下,哭喪棒真正打下來,其勁不啻是挨兩記五雷掌,泛泛鬼魂不能消受,謝必安收起嚇唬人的哭喪棒,說:“說說吧,為何把七爺給你買的東西拿去賣了。”

阿籮跪著,雙足未著鞋,飄飄裙擺遮不住的玉足與踝骨了了可見,十個足趾頭若玉酥揉成,玉琢一般,不沾一掐泥塵,卻在哪兒滴粉。

謝必安看上一眼,看的心裏微微發癢,慌忙別過眼看別處去,心道:臉蛋兒餵眼,原來一雙足兒也吃喜。

“阿籮想買金絲線……給七爺的衣服繡繡文。”阿籮膝跪在地,不敢仰視登登篤篤的謝必安。

聽了這話,謝必安更是不由亂了陣腳,又問:“為何?”

“七爺千秋將到,阿籮想送七爺一件漂亮的新衣服,七爺穿白衣,白衣與金絲線繡成的繡文最相配,可是金絲線昂貴,嗚嗚,阿籮買不起,只能倒動七爺給阿籮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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