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雨夜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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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雨夜屠戮
眼見夜已深了，李雲天便準備就寢，剛剛吹滅蠟燭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在尹無心身邊呆了太長的時間，導致他對殺氣十分敏感，黑暗中把窗子推開一絲縫隙看到數道黑影一閃而過往後院而去。
“敵襲！”李雲天見狀大喊出聲警醒眾人。
話音未落周圍房間就紛紛傳出兵刃出鞘之聲，而那喚作四哥的劫匪頭子大罵道：“他奶奶的，還是個軍旅裏出來的，給我殺！”
李雲天喊完之後馬上跑到隔壁房間，只見陸心吾手持雙鞭就要出門，而陸夢沈正趴在地上往床底下鉆。
本是緊張的氣氛，但李雲天見這滑稽一幕沒忍住笑出聲來：“陸小姐這樣當真無事？”
“房內沒什麽躲藏之處，她這樣暫且避一避，賊寇一時也不會發現，更不會影響我們對敵，若當真不敵，以你能為掀飛一張床將她帶走當是不難。”
“什麽叫把床掀飛，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李雲天臉一紅，嘀嘀咕咕道。
陸心吾也不再搭理他，直往樓下走去，此時所有的鏢師也團團聚在大廳處。
陸鏢頭看了看周圍問道：“老鐘呢？”
“去支援後院了。”
“幹得好，我倒要看看這次是哪家不長眼的敢打我福遠鏢局的主意。”
剛說完，客棧大門被一腳踹開，一群身披蓑衣的男子沖了進來，一個照面間只聽得對方大喊一聲：“殺！”兩邊就提起兵刃沖殺了起來。
落在後面的李雲天有些發楞，沒有開場的狠話嗎？沒有講條件嗎？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一名劫匪見李雲天在後面發呆，提刀就砍了上去，李雲天卻是不聞不問，發在意先，一劍便在其咽喉上開了個血洞。簡簡單單的處理完了一名對手後李雲天這才醒轉過來：明明是戰場之上，自己怎會失神？
向前走了兩步又隨手劈翻幾名對手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明悟：因為他們太弱了嗎？弱到我竟然提不起一點勁來。
劫匪中有一人喊道：“這小子不對勁，只怕也是個後天高手。”
“老九你怕什麽，論後天高手，不算去後院的老六，我們這邊也是三個，三對三，更何況我們人比他們多。”那四哥剛說完，又有一人沖了進來：“現在是四對三了。”
陸心吾聞言大驚：“老鐘呢？”此時一個人影捂著腹部踉踉蹌蹌的從後門過來，聲音悲切的說道：“小伍和老賈折在這裏了。”
見己方占得先機，那四哥哈哈大笑：“陸心吾，你女兒呢，我們老大看上她了，把她交出來趕緊滾，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兄弟們在這全軍覆沒吧。”
聽到對方稱呼已經確定身份的陸心吾說道：“你們是黑巢山的十三太保吧，從來沒聽說過你們劫掠還有活口的，你還是省了這份口舌吧。”
就在兩人說話間，聽得竟然有人喪生的李雲天身子一僵，腦中又浮現出數月前宗門遭遇的那場屠戮，雙眼慢慢變得赤紅起來。
當那老四還要再說話時，李雲天走上前來冷冰冰的說道：“該講條件的時候不講，現在沾了人命以為穩操勝券了嗎？”說話間並指拂過長劍：“疾雨！”劍勢一引，門外的瓢潑大雨竟被源源不斷的引入客棧內，隨後化作點點劍芒不停向對方揮灑而下。
“什麽？大宗門的弟子！”那老六最先反應過來，轉身跳窗便逃。其餘劫匪紛紛舞起刀劍格擋連綿不絕的劍雨，那些普通的築基武者哪裏承受的了這樣的攻擊，不一會就全身千瘡百孔一命嗚呼。而剩下的三名後天武者雖在勉力支撐，但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李雲天招式一收對陸心吾說道：“他們現在想必已是強弩之末，交給你們了，我去追殺跑掉的那個。”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雨中奔去。
“你，你在哪裏找到這樣一個怪物，就算是七曜塔和聽風樓，這樣的弟子也是核心中的核心。”那老四一時氣力耗盡，委頓在地指著陸心吾不甘道。
“李公子的事你不配打聽，現在你該去赴黃泉了。”陸心吾舉起銅鞭就要迎頭劈下。
“你敢殺我們！大哥早知我們四兄弟帶人來此，我們要是死了，他肯定會把你們扒皮抽筋的。”眼見死關在前，那排位最末的十三弟尖叫道。
這話一出陸心吾一時猶豫了下來，那十三太保的老大聽說已經一只腳邁進先天了，雖然這路上不會經過黑巢山，但他們若追殺了過來，所有人怕是要交待在路上。
就在躊躇間只聽一聲冷語：“殺了又如何？”回頭一看竟是李雲天已經返回，手裏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老六！”那三人一聲悲呼，其中一人咬牙切齒道：“老大馬上就是先天，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顆人頭落地，只見李雲天抹了下沾滿鮮血的長劍：“我以前只殺過雞鴨，後來殺過牛羊，再後來能殺虎熊了，今天是第一次殺人，我很高興，是殺的你們這樣的人。”
話音落直接一劍將剩下兩人劈作兩半，飛濺的血液沾滿李雲天一身，只見他轉過身來，冷漠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嚇的眾鏢師紛紛退了一步，生怕他殺的性起對他們也動起手來。
看著又驚又俱的眾鏢師，李雲天殺氣漸漸消散：“陸鏢頭，對不住。”
陸心吾連忙上前扶住他雙臂：“李兄弟你這是何意，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若不是你，我們還不知要損失多少弟兄。”
“一個人都不用死的，本來一個人都不用死的。”李雲天喃喃道：“我為什麽沒有早點出手。”
見李雲天狀態不對，陸心吾一揮手：“楞著幹什麽，快把這裏收拾一下。”隨後扶李雲天回到二樓屋內。
看著給自己倒茶的陸心吾，李雲天悶悶的說道：“你的兄弟走了兩個，你不傷心嗎？”
“傷心啊，但是傷心有什麽用，傷心就能讓人活過來嗎？吃的就是這碗飯，怨不得誰。”陸心吾聽得李雲天這話也不由得一聲嘆息。
“這些盜匪，沒有人管嗎？”
“管？難啊。聽說以前大周皇朝還沒建立的時候，天下是分成一個個的小國家被各個大宗派掌控，這些盜匪全靠些行俠仗義的大俠去處理。後來皇朝建立了，這些盜匪只要不到皇朝地界作案，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且越是偏遠的地方皇朝的管理越是混亂，處理他們的還是那些行俠仗義的大俠。”陸心吾苦笑一聲解釋道。
“我看他們實力如此之弱，怎麽會如此猖狂，就算他們首領將要晉入先天，在真正的先天高手面前應當也是土雞瓦狗，怎麽沒有被剿滅？”李雲天想了想還是滿心疑惑。
陸心吾奇怪的看了李雲天一眼：“李兄弟你應該是你們宗門最精英的那種弟子吧，我們這些後天武者的水平，也就那樣，跟你們實在是天壤之別，所以你才覺著他們弱。至於想要先天來對付他們，呵，全天下才多少先天，他們多忙啊，哪有時間來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雲天聽得這個解釋後眼神卻是更加迷茫，在尹無心那裏聽到的江湖何等波瀾壯闊，為什麽自己親身體驗卻是如此的……無趣？起身走出房外看著大堂內清洗血跡處理屍體的眾人，腦中突然迸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若大周皇朝剿滅武林一統天下，是不是就再也沒有這種種憾事了。
淺游灘八十七口命案，吳大戶滿門被滅，範大善人之女被百般淩辱後拋屍荒野，問清了十三太保種種惡行後，李雲天一夜未睡，待得天明出門見大家已經整裝待發，老鐘手裏捧著兩個骨灰盒，看來是直接將亡者火化了，那客棧老板抓著陸心吾遞來的大把銀子臉上笑開了花。李雲天心中有所感悟：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不知何時會大發一筆，不知何時會突然死去，就這樣任由命運牽引，隨波逐流的生活。
但他們這樣沒有錯，錯的是善惡無報，天道不公！
回到隊伍的李雲天發現除了陸心吾父女，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全是又敬又怕，自己也不以為意。到了午飯的時候，陸夢沈又和李雲天拉起了家常。
“李公子當真是第一次殺人？”想起昨夜他下殺手時的果決，陸夢沈很是好奇。
“我殺過妖怪，算嗎？”李雲天也不看她，只是扔著地上的石子，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妖怪？若是往日，我只當是李公子編來吸引女孩兒的故事，但昨夜看了你出手後，心中竟信了幾分。”此時的陸夢沈哪還有之前的拘謹，看似柔弱的面容此時竟顯出幾分別樣的風彩。
“你不是躲在床底下嗎？”
“我聽到那幫壞人的慘叫聲，就偷偷鉆出來看了的，你當時的樣子，很好看。”
李雲天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下她後面，一時沒忍住又笑了出來：“沒有你趴在地上的時候好看，尤其是往床下鉆的時候，很圓，很翹，很誘人。”
“李公子你！”陸夢沈一時低下頭去羞紅了臉，之前還覺得一本正經的人怎麽今日裏這般輕浮，竟然調笑起自己來。但是心裏卻莫名有些竊喜，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兩眼。
李雲天倒是滿不在乎，他清楚的認識到了他們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這趟旅途結束後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也便大膽的開起了玩笑。
此時見自家小姐和李雲天一起談天說地的小李戰戰兢兢的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小李，你怕什麽？李公子可算是我們的恩人，還會吃了你不成。”陸夢沈見有人過來，連忙招呼打破尷尬。
李雲天卻是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問道：“有事？”
那小李猶豫再三突然跪下道：“請李大俠收我為徒。”這一跪將其餘鏢師的註意全都吸引過來了，都想看看李雲天將要如何應對。
李雲天也未起身，只是雙手往前一托將他扶了起來：“你習武多久了？”
那小李似乎覺得自己有戲，振奮道：“我六歲習武，勤奮不綴整整十年，現在全身竅穴打通半數。”
李雲天一時陷入沈默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說道：“我十二歲習武，在宗門內呆了兩年出頭，又在外流浪數月，如今後天境界，實力如何，你也看到了。”
感受到天淵之別的小李還處於震驚中時李雲天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們不一樣的。”
坐在旁邊的陸夢沈沒想到李雲天說話竟然如此傷人，秀眉微蹙看向他的眼神都銳利起來。
似是覺得有些過分，李雲天又補充道：“不一定要做個鏢師走江湖，做個普通人，其實也挺好的。”
小李最後的希望被打破，一時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也知道我天資愚鈍，但我外公當年行商之時就是被十三太保給殺了，我想報仇，我想報仇啊！”
李雲天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又多了一個殺他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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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夜已深了，李雲天便準備就寢，剛剛吹滅蠟燭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在尹無心身邊呆了太長的時間，導致他對殺氣十分敏感，黑暗中把窗子推開一絲縫隙看到數道黑影一閃而過往後院而去。
“敵襲！”李雲天見狀大喊出聲警醒眾人。
話音未落周圍房間就紛紛傳出兵刃出鞘之聲，而那喚作四哥的劫匪頭子大罵道：“他奶奶的，還是個軍旅裏出來的，給我殺！”
李雲天喊完之後馬上跑到隔壁房間，只見陸心吾手持雙鞭就要出門，而陸夢沈正趴在地上往床底下鉆。
本是緊張的氣氛，但李雲天見這滑稽一幕沒忍住笑出聲來：“陸小姐這樣當真無事？”
“房內沒什麽躲藏之處，她這樣暫且避一避，賊寇一時也不會發現，更不會影響我們對敵，若當真不敵，以你能為掀飛一張床將她帶走當是不難。”
“什麽叫把床掀飛，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李雲天臉一紅，嘀嘀咕咕道。
陸心吾也不再搭理他，直往樓下走去，此時所有的鏢師也團團聚在大廳處。
陸鏢頭看了看周圍問道：“老鐘呢？”
“去支援後院了。”
“幹得好，我倒要看看這次是哪家不長眼的敢打我福遠鏢局的主意。”
剛說完，客棧大門被一腳踹開，一群身披蓑衣的男子沖了進來，一個照面間只聽得對方大喊一聲：“殺！”兩邊就提起兵刃沖殺了起來。
落在後面的李雲天有些發楞，沒有開場的狠話嗎？沒有講條件嗎？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一名劫匪見李雲天在後面發呆，提刀就砍了上去，李雲天卻是不聞不問，發在意先，一劍便在其咽喉上開了個血洞。簡簡單單的處理完了一名對手後李雲天這才醒轉過來：明明是戰場之上，自己怎會失神？
向前走了兩步又隨手劈翻幾名對手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明悟：因為他們太弱了嗎？弱到我竟然提不起一點勁來。
劫匪中有一人喊道：“這小子不對勁，只怕也是個後天高手。”
“老九你怕什麽，論後天高手，不算去後院的老六，我們這邊也是三個，三對三，更何況我們人比他們多。”那四哥剛說完，又有一人沖了進來：“現在是四對三了。”
陸心吾聞言大驚：“老鐘呢？”此時一個人影捂著腹部踉踉蹌蹌的從後門過來，聲音悲切的說道：“小伍和老賈折在這裏了。”
見己方占得先機，那四哥哈哈大笑：“陸心吾，你女兒呢，我們老大看上她了，把她交出來趕緊滾，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兄弟們在這全軍覆沒吧。”
聽到對方稱呼已經確定身份的陸心吾說道：“你們是黑巢山的十三太保吧，從來沒聽說過你們劫掠還有活口的，你還是省了這份口舌吧。”
就在兩人說話間，聽得竟然有人喪生的李雲天身子一僵，腦中又浮現出數月前宗門遭遇的那場屠戮，雙眼慢慢變得赤紅起來。
當那老四還要再說話時，李雲天走上前來冷冰冰的說道：“該講條件的時候不講，現在沾了人命以為穩操勝券了嗎？”說話間並指拂過長劍：“疾雨！”劍勢一引，門外的瓢潑大雨竟被源源不斷的引入客棧內，隨後化作點點劍芒不停向對方揮灑而下。
“什麽？大宗門的弟子！”那老六最先反應過來，轉身跳窗便逃。其餘劫匪紛紛舞起刀劍格擋連綿不絕的劍雨，那些普通的築基武者哪裏承受的了這樣的攻擊，不一會就全身千瘡百孔一命嗚呼。而剩下的三名後天武者雖在勉力支撐，但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李雲天招式一收對陸心吾說道：“他們現在想必已是強弩之末，交給你們了，我去追殺跑掉的那個。”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雨中奔去。
“你，你在哪裏找到這樣一個怪物，就算是七曜塔和聽風樓，這樣的弟子也是核心中的核心。”那老四一時氣力耗盡，委頓在地指著陸心吾不甘道。
“李公子的事你不配打聽，現在你該去赴黃泉了。”陸心吾舉起銅鞭就要迎頭劈下。
“你敢殺我們！大哥早知我們四兄弟帶人來此，我們要是死了，他肯定會把你們扒皮抽筋的。”眼見死關在前，那排位最末的十三弟尖叫道。
這話一出陸心吾一時猶豫了下來，那十三太保的老大聽說已經一只腳邁進先天了，雖然這路上不會經過黑巢山，但他們若追殺了過來，所有人怕是要交待在路上。
就在躊躇間只聽一聲冷語：“殺了又如何？”回頭一看竟是李雲天已經返回，手裏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老六！”那三人一聲悲呼，其中一人咬牙切齒道：“老大馬上就是先天，他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顆人頭落地，只見李雲天抹了下沾滿鮮血的長劍：“我以前只殺過雞鴨，後來殺過牛羊，再後來能殺虎熊了，今天是第一次殺人，我很高興，是殺的你們這樣的人。”
話音落直接一劍將剩下兩人劈作兩半，飛濺的血液沾滿李雲天一身，只見他轉過身來，冷漠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嚇的眾鏢師紛紛退了一步，生怕他殺的性起對他們也動起手來。
看著又驚又俱的眾鏢師，李雲天殺氣漸漸消散：“陸鏢頭，對不住。”
陸心吾連忙上前扶住他雙臂：“李兄弟你這是何意，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若不是你，我們還不知要損失多少弟兄。”
“一個人都不用死的，本來一個人都不用死的。”李雲天喃喃道：“我為什麽沒有早點出手。”
見李雲天狀態不對，陸心吾一揮手：“楞著幹什麽，快把這裏收拾一下。”隨後扶李雲天回到二樓屋內。
看著給自己倒茶的陸心吾，李雲天悶悶的說道：“你的兄弟走了兩個，你不傷心嗎？”
“傷心啊，但是傷心有什麽用，傷心就能讓人活過來嗎？吃的就是這碗飯，怨不得誰。”陸心吾聽得李雲天這話也不由得一聲嘆息。
“這些盜匪，沒有人管嗎？”
“管？難啊。聽說以前大周皇朝還沒建立的時候，天下是分成一個個的小國家被各個大宗派掌控，這些盜匪全靠些行俠仗義的大俠去處理。後來皇朝建立了，這些盜匪只要不到皇朝地界作案，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且越是偏遠的地方皇朝的管理越是混亂，處理他們的還是那些行俠仗義的大俠。”陸心吾苦笑一聲解釋道。
“我看他們實力如此之弱，怎麽會如此猖狂，就算他們首領將要晉入先天，在真正的先天高手面前應當也是土雞瓦狗，怎麽沒有被剿滅？”李雲天想了想還是滿心疑惑。
陸心吾奇怪的看了李雲天一眼：“李兄弟你應該是你們宗門最精英的那種弟子吧，我們這些後天武者的水平，也就那樣，跟你們實在是天壤之別，所以你才覺著他們弱。至於想要先天來對付他們，呵，全天下才多少先天，他們多忙啊，哪有時間來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雲天聽得這個解釋後眼神卻是更加迷茫，在尹無心那裏聽到的江湖何等波瀾壯闊，為什麽自己親身體驗卻是如此的……無趣？起身走出房外看著大堂內清洗血跡處理屍體的眾人，腦中突然迸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若大周皇朝剿滅武林一統天下，是不是就再也沒有這種種憾事了。
淺游灘八十七口命案，吳大戶滿門被滅，範大善人之女被百般淩辱後拋屍荒野，問清了十三太保種種惡行後，李雲天一夜未睡，待得天明出門見大家已經整裝待發，老鐘手裏捧著兩個骨灰盒，看來是直接將亡者火化了，那客棧老板抓著陸心吾遞來的大把銀子臉上笑開了花。李雲天心中有所感悟：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不知何時會大發一筆，不知何時會突然死去，就這樣任由命運牽引，隨波逐流的生活。
但他們這樣沒有錯，錯的是善惡無報，天道不公！
回到隊伍的李雲天發現除了陸心吾父女，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全是又敬又怕，自己也不以為意。到了午飯的時候，陸夢沈又和李雲天拉起了家常。
“李公子當真是第一次殺人？”想起昨夜他下殺手時的果決，陸夢沈很是好奇。
“我殺過妖怪，算嗎？”李雲天也不看她，只是扔著地上的石子，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妖怪？若是往日，我只當是李公子編來吸引女孩兒的故事，但昨夜看了你出手後，心中竟信了幾分。”此時的陸夢沈哪還有之前的拘謹，看似柔弱的面容此時竟顯出幾分別樣的風彩。
“你不是躲在床底下嗎？”
“我聽到那幫壞人的慘叫聲，就偷偷鉆出來看了的，你當時的樣子，很好看。”
李雲天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下她後面，一時沒忍住又笑了出來：“沒有你趴在地上的時候好看，尤其是往床下鉆的時候，很圓，很翹，很誘人。”
“李公子你！”陸夢沈一時低下頭去羞紅了臉，之前還覺得一本正經的人怎麽今日裏這般輕浮，竟然調笑起自己來。但是心裏卻莫名有些竊喜，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兩眼。
李雲天倒是滿不在乎，他清楚的認識到了他們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這趟旅途結束後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也便大膽的開起了玩笑。
此時見自家小姐和李雲天一起談天說地的小李戰戰兢兢的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小李，你怕什麽？李公子可算是我們的恩人，還會吃了你不成。”陸夢沈見有人過來，連忙招呼打破尷尬。
李雲天卻是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問道：“有事？”
那小李猶豫再三突然跪下道：“請李大俠收我為徒。”這一跪將其餘鏢師的註意全都吸引過來了，都想看看李雲天將要如何應對。
李雲天也未起身，只是雙手往前一托將他扶了起來：“你習武多久了？”
那小李似乎覺得自己有戲，振奮道：“我六歲習武，勤奮不綴整整十年，現在全身竅穴打通半數。”
李雲天一時陷入沈默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說道：“我十二歲習武，在宗門內呆了兩年出頭，又在外流浪數月，如今後天境界，實力如何，你也看到了。”
感受到天淵之別的小李還處於震驚中時李雲天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們不一樣的。”
坐在旁邊的陸夢沈沒想到李雲天說話竟然如此傷人，秀眉微蹙看向他的眼神都銳利起來。
似是覺得有些過分，李雲天又補充道：“不一定要做個鏢師走江湖，做個普通人，其實也挺好的。”
小李最後的希望被打破，一時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也知道我天資愚鈍，但我外公當年行商之時就是被十三太保給殺了，我想報仇，我想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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