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起盒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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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起盒飯啊？
何環去接電話了，臨走前她讓學生暫時休息。
大家該喝水的喝水，該說話的說話，氣氛凝重的教室變得松散了些。
好像是個重要電話，夏佩佩聽見何環正在流利地講英語，她沒在意太多，而是快速跑到教室前方的插座把手機拔下來。
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把陳白晝的電話存好。
盡管她記得。
點進微信只是順手的動作。
她舉右手發誓！
“電話存下咯，你要看看嗎？”
聊天對話框再一次開啟，距離上一次打開，已經有好幾個月，記錄就擺在眼前。
現在要按發送鍵，似乎也不是一件那麽困難的事情。
可是她幹嘛要給他講這種事啊？
真像小朋友做好了作業跟長輩邀功的樣子。
明明她才是長輩。
夏佩佩煩躁地撐住下巴，她把手機放在桌面，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放松的氣，嗡的一聲，叫得整個教室都聽見了。
好在大家並未在意，手機來消息只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比較想等電話哎。”他發過來的文字這麽顯示。
“是想等那頓飯吧！”
夏佩佩咬牙切齒地打字。
“所以，你會什麽時候找我？”
“看心情。”夏佩佩回覆他。
“那我會不會餓死？”
好像能模擬出他可憐巴巴的聲音。
“那……下午？”夏佩佩總是容易心軟。
“下午……下午我有兼職和訓練。”
“訓練？”
“嗯，我們要參加足球聯賽，正在訓練。”陳白晝跟她解釋。
“聊什麽呢？”何環一聲調侃地詢問嚇得夏佩佩差點把手機砸在地上。
“老師……哎呀，你嚇死我了……”夏佩佩不動聲色把手機關好塞回包。
何環打量她，高深莫測地說：“看你聊得，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我……”夏佩佩討好地笑，“我現在收好了，不聊了……”
研究生的課程都比較冗長，尤其是身處畢業年的三年級，論文是一大重量級任務，如果在老師的講解裏開小差，會帶來不小麻煩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何環指著座位上的學生，又說，“你們的問題我大概都指出來了，繼續整改。”
“知道了……”大家回答得異口同聲。
幾句話的時間，走人的準備幾乎都做好了。
何環倒也沒在意，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只是還沒把手放下去，她就開口：“夏佩佩留下。”
同學頗為同情地看了夏佩佩一眼，隨即一個接一個地離開。
夏佩佩小步踱到何環面前，再次誠懇地認錯：“我錯了嘛……”
“錯了？”何環挑眉，有股逼人的英氣。
“我不該在你進教室後還聊天的，對不起嘛……”她放軟了聲音求饒。
他們導師嚴是嚴，可有時也蠻吃撒嬌這一套的。
何環敲了敲桌面，好笑地問：“那你說說，剛才跟誰聊天呢？這麽入迷！”
“朋友……”夏佩佩回答。
“哦，朋友，”何環恍然，“什麽朋友？我認識嗎？反正肯定不是寧可樂。”
“難道我只有可樂一個朋友嗎？”夏佩佩撅嘴。
“這朋友比寧可樂還重要啊？”何環反問。
“我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拜托……”
她今天是因為重新跟陳白晝聯系上才會這麽不識擡舉的！
“那行，那你就在這兒把我講的問題改掉。”何環說。
“啊？”
改大綱，這可是個十足的大工程！
“老師……都5點多了……還改啊？”夏佩佩委屈地嘟囔。
“可不是我故意為難你，佩佩，”何環的語氣放得很平緩，“你論文的問題是最多的，再要不抓緊，我看畢業也難度不小，你父親跟我說，你還要讀博呢。”
“你要是連碩士的論文都搞不定，更別提讀博了！”
何環孜孜不倦地勸誡。
“原來是我爸在多嘴，”夏佩佩輕輕哼了下，“我從來沒跟他我要讀博，那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夏佩佩的父親也在東海大任教，不過他是法學院的教授，跟她離得很遠。
“他也是為了你好啊。”何環哼道。
“那他也太唯心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這碩士就夠費勁的，還想著讓我讀博……天吶，我會死在那些書裏面的！”夏佩佩一邊說一邊還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何環瞥瞥她：“你就是不用心。”
“老師，我可不是你……光是用用心就能寫出論文的，你不知道，為了這點東西，”夏佩佩狠狠拍了把帆布包，裏面裝著她的論文資料，“我的腦細胞都快沒了……你竟然還說得這麽輕巧！”
“你想延畢？”何環一句話就把夏佩佩的埋怨止住了。
延畢！
她是沒關系，可她爸那張老臉會被她丟光的。
法學院首屈一指的教授，女兒竟然被延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得遭多少人嘲笑啊！
被允許離開的時候很晚了，天色昏暗，只有最後一點黃昏的餘暉掛在天邊。
因為被留下，所以夏佩佩就讓寧可樂先走了。
手機裏收到很多條來自陳白晝的微信。
最後一條是他要去訓練了。
在球場吧？
應該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分別的那個球場。
那他吃飯了麽？
她不由得擔憂起來。
他的時間那麽緊，又要兼職又要訓練的，哪有空去食堂啊……最好不過的就是朋友給帶點。
……
望著手裏沈甸甸的一份套餐，夏佩佩開始擰眉糾結。
剛剛路過食堂的時候她就這麽鬼使神差地走進去買了它，沒有詢問任何人的意見，包括她本人。
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她會不會太多事了？
冷風拂過，讓她重重打了個寒顫。
不會啊……
她不是答應了他要請他吃飯的麽？這……這是她自己答應的啊。
難道她要做個不講誠信的人？
路燈亮起來，暖色的燈光把地面照得熱熱的。
以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漂泊到足球場，場內三三兩兩有些人，總體算是稀疏。
燈光微黯，但這並不阻礙夏佩佩在人影中找尋熟悉。
她肯定會一眼就看見他。
莫名的自信。
可是，先說話的是陳白晝，他從隊友身邊跑過來，帶著一身的疑惑與勁風。
“你怎麽……會來？”
他停在距離夏佩佩還有兩米的地方問。
夏佩佩的確是第一眼看見他的，因為他的站姿在人群裏面格外顯眼，但他似乎更早發覺她。
“我……我是來履行諾言的，”夏佩佩把手裏的飯遞給他，“我不是答應要請你吃飯嗎？”
陳白晝瞳孔驟縮，他看著她手裏的東西：“你就是為這事來的？”
“還有，”夏佩佩接著說，“我下午沒有回你消息是因為被老師抓著改論文了。”
“是不是因為我打擾你了？”陳白晝立馬說。
夏佩佩搖頭：“沒有，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你弄到現在？”陳白晝微微蹙眉。
“差不多吧……”夏佩佩小聲地回答，研究生被留下來改文章恐怕她是第一個吧。
為了避免再被追問詳情，夏佩佩又把手擡起來：“你倒是拿過去啊。”
陳白晝沒有動作，讓夏佩佩不知所措。
“我……”
“不行……我不要……”
他說得很堅決，眼底有難以察覺的黯色。
“這……”夏佩佩咬咬牙，“可這是我答應你的，我答應要請你吃飯的。”
熱心碰了釘子，刺得她渾身僵硬。
“請……你就這麽請我啊……”
好像是有些嫌棄的樣子。
“你……你看不起盒飯啊？陳白晝！”夏佩佩瞪大眼睛質問他，兩只手把塑料袋抓成一條細線。
“沒，我沒有看不起，糧食都是寶貴的。我只是覺得不夠正式嘛！而且，哪有人請客吃飯都不問問對方有沒有時間的！你是不是想搪塞我？”
“不要算了！”夏佩佩沒好氣地說。
“我說陳白晝，你這也太沒眼力見了吧？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就是沒人送個吃的，你倒好，還不要！”
不知道李好賢是什麽時候來的，總之一來就在數落陳白晝的不是。
陳白晝瞥他：“你來幹嘛？”
“小姐，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咖啡館見過！”李好賢殷勤地走過去跟夏佩佩打招呼。
不等夏佩佩說些什麽，他開始大方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李好賢，叫我好賢就行了。”
“原來你就是李好賢……”夏佩佩記得這個名字。
“啊……”李好賢驚訝，“看樣子，你早知道我了？我……是不是陳白晝說的？他沒講我壞話吧？”
“你很無聊是不是？”陳白晝臉色難看地一把將李好賢扯到一邊。
他跑過來幹什麽？
“哎呀，在外邊呢，你這麽暴力會沒人喜歡的！”李好賢掙脫開陳白晝的桎梏大叫道。
“那你就別呆在這兒！”陳白晝惡狠狠地說。
李好賢揉著肩膀，悻悻道：“要不是隊長讓我問你，我才懶得過來找你，你快點啊！”
“陳白晝。”是夏佩佩在叫他。
“既然你們這麽忙，我就……”夏佩佩指指門口，“我就先走了。”
一說完，她扭頭就走，步子快得跟什麽似的。
這一定是夏佩佩生平走得最快的速度，因為她的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不……
她能感覺的，有很多。
比如：心臟瘋狂下落的失重感以及臉頰滾燙的窘迫感。
它們像釣魚線一樣捆住咽喉，一點一點地卡斷她獲取呼吸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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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把陳白晝的電話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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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右手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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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按發送鍵，似乎也不是一件那麽困難的事情。
可是她幹嘛要給他講這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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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才是長輩。
夏佩佩煩躁地撐住下巴，她把手機放在桌面，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放松的氣，嗡的一聲，叫得整個教室都聽見了。
好在大家並未在意，手機來消息只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比較想等電話哎。”他發過來的文字這麽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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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佩佩咬牙切齒地打字。
“所以，你會什麽時候找我？”
“看心情。”夏佩佩回覆他。
“那我會不會餓死？”
好像能模擬出他可憐巴巴的聲音。
“那……下午？”夏佩佩總是容易心軟。
“下午……下午我有兼職和訓練。”
“訓練？”
“嗯，我們要參加足球聯賽，正在訓練。”陳白晝跟她解釋。
“聊什麽呢？”何環一聲調侃地詢問嚇得夏佩佩差點把手機砸在地上。
“老師……哎呀，你嚇死我了……”夏佩佩不動聲色把手機關好塞回包。
何環打量她，高深莫測地說：“看你聊得，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我……”夏佩佩討好地笑，“我現在收好了，不聊了……”
研究生的課程都比較冗長，尤其是身處畢業年的三年級，論文是一大重量級任務，如果在老師的講解裏開小差，會帶來不小麻煩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何環指著座位上的學生，又說，“你們的問題我大概都指出來了，繼續整改。”
“知道了……”大家回答得異口同聲。
幾句話的時間，走人的準備幾乎都做好了。
何環倒也沒在意，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只是還沒把手放下去，她就開口：“夏佩佩留下。”
同學頗為同情地看了夏佩佩一眼，隨即一個接一個地離開。
夏佩佩小步踱到何環面前，再次誠懇地認錯：“我錯了嘛……”
“錯了？”何環挑眉，有股逼人的英氣。
“我不該在你進教室後還聊天的，對不起嘛……”她放軟了聲音求饒。
他們導師嚴是嚴，可有時也蠻吃撒嬌這一套的。
何環敲了敲桌面，好笑地問：“那你說說，剛才跟誰聊天呢？這麽入迷！”
“朋友……”夏佩佩回答。
“哦，朋友，”何環恍然，“什麽朋友？我認識嗎？反正肯定不是寧可樂。”
“難道我只有可樂一個朋友嗎？”夏佩佩撅嘴。
“這朋友比寧可樂還重要啊？”何環反問。
“我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拜托……”
她今天是因為重新跟陳白晝聯系上才會這麽不識擡舉的！
“那行，那你就在這兒把我講的問題改掉。”何環說。
“啊？”
改大綱，這可是個十足的大工程！
“老師……都5點多了……還改啊？”夏佩佩委屈地嘟囔。
“可不是我故意為難你，佩佩，”何環的語氣放得很平緩，“你論文的問題是最多的，再要不抓緊，我看畢業也難度不小，你父親跟我說，你還要讀博呢。”
“你要是連碩士的論文都搞不定，更別提讀博了！”
何環孜孜不倦地勸誡。
“原來是我爸在多嘴，”夏佩佩輕輕哼了下，“我從來沒跟他我要讀博，那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夏佩佩的父親也在東海大任教，不過他是法學院的教授，跟她離得很遠。
“他也是為了你好啊。”何環哼道。
“那他也太唯心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這碩士就夠費勁的，還想著讓我讀博……天吶，我會死在那些書裏面的！”夏佩佩一邊說一邊還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何環瞥瞥她：“你就是不用心。”
“老師，我可不是你……光是用用心就能寫出論文的，你不知道，為了這點東西，”夏佩佩狠狠拍了把帆布包，裏面裝著她的論文資料，“我的腦細胞都快沒了……你竟然還說得這麽輕巧！”
“你想延畢？”何環一句話就把夏佩佩的埋怨止住了。
延畢！
她是沒關系，可她爸那張老臉會被她丟光的。
法學院首屈一指的教授，女兒竟然被延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得遭多少人嘲笑啊！
被允許離開的時候很晚了，天色昏暗，只有最後一點黃昏的餘暉掛在天邊。
因為被留下，所以夏佩佩就讓寧可樂先走了。
手機裏收到很多條來自陳白晝的微信。
最後一條是他要去訓練了。
在球場吧？
應該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分別的那個球場。
那他吃飯了麽？
她不由得擔憂起來。
他的時間那麽緊，又要兼職又要訓練的，哪有空去食堂啊……最好不過的就是朋友給帶點。
……
望著手裏沈甸甸的一份套餐，夏佩佩開始擰眉糾結。
剛剛路過食堂的時候她就這麽鬼使神差地走進去買了它，沒有詢問任何人的意見，包括她本人。
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她會不會太多事了？
冷風拂過，讓她重重打了個寒顫。
不會啊……
她不是答應了他要請他吃飯的麽？這……這是她自己答應的啊。
難道她要做個不講誠信的人？
路燈亮起來，暖色的燈光把地面照得熱熱的。
以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漂泊到足球場，場內三三兩兩有些人，總體算是稀疏。
燈光微黯，但這並不阻礙夏佩佩在人影中找尋熟悉。
她肯定會一眼就看見他。
莫名的自信。
可是，先說話的是陳白晝，他從隊友身邊跑過來，帶著一身的疑惑與勁風。
“你怎麽……會來？”
他停在距離夏佩佩還有兩米的地方問。
夏佩佩的確是第一眼看見他的，因為他的站姿在人群裏面格外顯眼，但他似乎更早發覺她。
“我……我是來履行諾言的，”夏佩佩把手裏的飯遞給他，“我不是答應要請你吃飯嗎？”
陳白晝瞳孔驟縮，他看著她手裏的東西：“你就是為這事來的？”
“還有，”夏佩佩接著說，“我下午沒有回你消息是因為被老師抓著改論文了。”
“是不是因為我打擾你了？”陳白晝立馬說。
夏佩佩搖頭：“沒有，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你弄到現在？”陳白晝微微蹙眉。
“差不多吧……”夏佩佩小聲地回答，研究生被留下來改文章恐怕她是第一個吧。
為了避免再被追問詳情，夏佩佩又把手擡起來：“你倒是拿過去啊。”
陳白晝沒有動作，讓夏佩佩不知所措。
“我……”
“不行……我不要……”
他說得很堅決，眼底有難以察覺的黯色。
“這……”夏佩佩咬咬牙，“可這是我答應你的，我答應要請你吃飯的。”
熱心碰了釘子，刺得她渾身僵硬。
“請……你就這麽請我啊……”
好像是有些嫌棄的樣子。
“你……你看不起盒飯啊？陳白晝！”夏佩佩瞪大眼睛質問他，兩只手把塑料袋抓成一條細線。
“沒，我沒有看不起，糧食都是寶貴的。我只是覺得不夠正式嘛！而且，哪有人請客吃飯都不問問對方有沒有時間的！你是不是想搪塞我？”
“不要算了！”夏佩佩沒好氣地說。
“我說陳白晝，你這也太沒眼力見了吧？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就是沒人送個吃的，你倒好，還不要！”
不知道李好賢是什麽時候來的，總之一來就在數落陳白晝的不是。
陳白晝瞥他：“你來幹嘛？”
“小姐，還記得我嗎？我們在咖啡館見過！”李好賢殷勤地走過去跟夏佩佩打招呼。
不等夏佩佩說些什麽，他開始大方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李好賢，叫我好賢就行了。”
“原來你就是李好賢……”夏佩佩記得這個名字。
“啊……”李好賢驚訝，“看樣子，你早知道我了？我……是不是陳白晝說的？他沒講我壞話吧？”
“你很無聊是不是？”陳白晝臉色難看地一把將李好賢扯到一邊。
他跑過來幹什麽？
“哎呀，在外邊呢，你這麽暴力會沒人喜歡的！”李好賢掙脫開陳白晝的桎梏大叫道。
“那你就別呆在這兒！”陳白晝惡狠狠地說。
李好賢揉著肩膀，悻悻道：“要不是隊長讓我問你，我才懶得過來找你，你快點啊！”
“陳白晝。”是夏佩佩在叫他。
“既然你們這麽忙，我就……”夏佩佩指指門口，“我就先走了。”
一說完，她扭頭就走，步子快得跟什麽似的。
這一定是夏佩佩生平走得最快的速度，因為她的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不……
她能感覺的，有很多。
比如：心臟瘋狂下落的失重感以及臉頰滾燙的窘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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