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在我的律師到達現場之前，我有權保持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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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在我的律師到達現場之前，我有權保持沈默！”
安森鹿掃了一眼洛倫左的信息，挑起眉頭，心中思考：洛倫左找我商量？會是什麽事情？
【安森鹿：有空，什麽事，你直說就好了。】
【洛倫左：你剛出副本不久，應該還沒聽說，韓國的首都淪陷了。】
安森鹿的眼中掠過一絲訝異。
【安森鹿：首都淪陷了，這麽嚴重？】
【洛倫左：沒錯，你也知道第四輪副本的難度異常，對於這個現況，進化基金會作出的猜測是，每過四輪副本，副本的難度都會激增一次。】
【安森鹿：就暫時來說，這個猜測根本無從證實吧，畢竟第五輪副本還沒開始，他們總不能給自己挖坑？】
【洛倫左：為了安撫民心，只能暫時拋出這個結論，祈禱下一輪副本的難度不會這麽超標。如果下一輪副本也保持這樣的難度，那玩家的死亡率和城市的淪陷率只會直線上升。】
【安森鹿：那倒也是，所以你找我是？】
【洛倫左：我要你幫個忙，在第四輪副本裏，我們執法隊的玩家一共死了五名，如果再有人員傷亡，我們很難對外交代。】
【洛倫左：但是，如果放著韓國的首爾不管，殖民怪物只會越來越多。】
【安森鹿：我懂了，你要我幫忙收覆首爾。】
【洛倫左：大部分收覆工作我們自己會完成，但是，為了確保沒有人員傷亡，我需要你幫助我完成最棘手的一環，來不來看你自己，我並沒有強迫。】
安森鹿聳了聳肩膀。
他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洛倫左說的最棘手一環是什麽，那肯定是首爾副本的boss了。
【安森鹿：說一下時間。】
【洛倫左：明天，下午兩點，那時我們執法隊會全隊出動。】
【安森鹿：給一份那個boss的分析資料，我明天就來。】
【洛倫左：晚些發你，謝了，安森鹿。】
【安森鹿：你之前也幫過我忙，當是欠你的人情了。】
安森鹿打完字，轉了轉皮椅，拉開後方的窗簾，“袋鼠，把櫃子裏的酒收進你的口袋裏，聖誕雪橇，來我前方。”
“嘎巴。”
異維袋鼠的動作很快，他把校長典藏的那幾瓶陳年老酒收到了口袋之中。
“幼——！
！”
隨即，聖誕雪橇從天空的彼端奔馳而來，兩頭馴鹿垂下頭顱等待命令。
“回家。”
安森鹿和異維袋鼠坐上雪橇，馴鹿淩空踏步，拖動雪橇駛向上石市的天空，教學樓有學生一瞬看到掠過天空的影子。
……。
……。
同一時間，美國，紐約，一座摩天高樓的頂部。
辦公室之中可以看見五道身影，三道身影站在辦公桌前，另一道身影坐在辦公桌上，最後一道身影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
“所以，隊長，那家夥會來麽？”
科西莫坐在辦公桌上，抖著小腿，漫不經心地問道。
“會…。”洛倫左坐在轉椅上，他關閉聊天面板，擡起湛藍的眸子，“倒不如說，以安森鹿的為人處世，他不可能不來。”
科西莫勾起嘴角，似嘲諷，又似調侃地說：“喔，那還挺穩的，世界第一都來了。”
洛倫左轉過眼眸，面無表情地註視科西莫，“你們的關系，都已經這麽好了？”
“誰跟那家夥關系好了？”科西莫楞了一下，撇了撇嘴。
這時，站在辦公桌前的女人發話了。
“隊長，真的有必要找地獄燈塔的人麽？”
女人留著一頭藍發，紮成多個向後翹起的辮子，她的五官鋒利又妖嬈，好似一頭毒蛇。
此人名為艾薇兒，俄羅斯人，同時，她也是執法隊的28號成員，序列名稱：深淵舞者，在上一次世界排行榜中名列第53名。
在深淵舞者的身旁，還站著兩名執法隊的成員。
他們其一名為維諾，英國人。
他的序列名稱為“餘盡馬戲”，在上一次世界排行榜中名列第16名。
另外一個，則名為顧秋（序列名稱：黑客帝國）。
洛倫左看向艾薇兒，喝了一口水，語氣平澹地說：“艾薇兒，你知道第四輪副本的boss都是什麽級別的存在，特別是首都級副本。”
艾薇兒還是不太能接受，“既然隊長都這樣說，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那隊叫地獄燈塔的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分明執法隊是最為權威的官方組織，可是在市民口中的名聲，卻總是要被那個從未公開面世的“地獄燈塔”壓上一頭。
這件事令艾薇兒有些惱火。
更令人惱火的是，在這種重大事件的面前，執法隊明明算是有了一個機會，可以證明自己是絕對權威的世界第一玩家工會。
可是，身為執法隊的隊長，說是為了求穩，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洛倫左竟然轉頭求助於那個她看不慣的地獄燈塔。
不僅令人惱火，還令人感到費解。
見艾薇兒沒有再出聲，洛倫左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湛藍的眸子轉動，看向沈默不言的另一人。
“顧秋，你應該沒什麽異議。”
“沒有異議。”顧秋澹澹地回道。
洛倫左對上他的視線，幾乎一字一頓地說：“盡管我們和安森鹿那邊的人有過恩怨，但那都過去了，希望在這一次合作中，你不會有情緒化的行為。”
顧秋點頭，聲音不含情緒地說：“不至於，隊長，公私事我還是分得開的。”
“那今天就到這裏。”洛倫左看向站在三人正中的維諾，不容置疑地說道：
“維諾，一旦進化基金會那邊把首爾boss的資料分析出來，你就第一時間發給我。”
“了解。”維諾也點點頭。
“沒什麽該說的事了，各自好好休息，為明天做足準備。”頓了頓，洛倫左叫住正要開溜的科西莫：“科西莫，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他的命令落下，艾薇兒、維諾和顧秋三人快步走出辦公室，不帶一絲的遲疑。
這時，科西莫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不解地問：
“老哥，你找我啥事？”
洛倫左打開辦公室的智能投影電視，在墻壁的投影屏幕上，正播放著進化基金會對舊日棋手的新一輪副本錄像分析。
基金會那邊的研究工作做得很足，幾乎分析講解了安森鹿展示出來的所有序列技能，以及嶄新的棋種。
在末尾的序列玩家能力分布圖中，基金會給出的安森鹿能力分布圖，是六角形的圖桉——幾乎沒有任何缺陷，能力全面到只能用“完美”來形成的玩家。
如果說，原本進化基金會還認為“舊日棋手”這一條序列的弱點在於過度依賴領域，一旦出了領域，就會喪失強大的戰鬥力。
那麽，第三輪副本和第四輪副本下來，根據洛倫左的報告，以及第四輪副本的市民錄像，安森鹿已經成長為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了。
洛倫左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湛藍的眼眸靜靜地註視著投影屏幕。
“科西莫，誠實地告訴我，這一輪副本下來，你對安森鹿的印象怎麽樣？”
“很強，強到沒辦法理解的那種強。”
“除此以外呢？”
“感覺…他的性格沒我想象中那麽惡劣吧。”科西莫遲疑半秒，“雖然之前在迪士尼那個副本，他下手是很過分就對了。”
盡管一輪副本下來，他對安森鹿那種暴戾、陰翳的印象有所削減，但一回想起，安森鹿斬下顧秋雙臂的畫面，科西莫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簡直不是人能幹出的事情。
“我了解了。”洛倫左沈默了片刻，聲音不帶感情地說道：“你可以出去了，科西莫，今晚早點睡，別玩游戲玩太晚。”
“好。”
科西莫點頭，離開得很快。
在刷卡後，自動感應門開啟，隨著這個金發男孩走出後，又閉合而上。
辦公室中，只剩下洛倫左一人。
“安森鹿……”洛倫左深深地呼吸，手掌摩挲著胸前的十字架項鏈，唇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片刻過後，他緩緩轉過頭，拉開窗簾，雙眸俯瞰繁榮如鋼鐵叢林的紐約，正午的高陽拂照著這座生機滿滿的都市，街道車流如龍。
……。
……。
“忘帶鑰匙了。”
安森鹿駐足公寓前方，打了個呵欠，伸手摁下門鈴。
開門的人是上杉明日香。
她皺了皺眉，看了眼安森鹿翹起的頭發，忍不住問：“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快，還有，這頭發是怎麽回事？”
安森鹿眼中還噙著困乏的淚水，他理了理淩亂的頭發，“火企鵝同學，讓開一下，我要睡覺了，順便叫我房間裏那頭冰企鵝讓讓位。”
“哈？”明日香難以置信地歪頭，“飯都快煮好了，你現在睡覺？”
“行吧，那就吃完飯再睡，希望烏鴉的廚藝不會讓我失望。”
“鹿君，我的廚藝只能用東京第一廚師來形容。並且，楚啟謨的執行力也堪稱完美，我認為我們搭檔制作的料理絕不會讓你失望。”
漆原律的聲音從裏頭傳來。
“哦，那我就更得檢驗一下你們的實力了。”安森鹿聳了聳肩膀。
他的視線穿過明日香，看向烏鴉，這位神棍正脫掉那身黑風衣，露出一套灰色的長袖和長褲。
以他那修長的身段來說，的確穿什麽都合適。
上杉明日香挪了挪位置，擋住安森鹿的視線，“吃完飯，要去東京看電影，你還是不準睡覺！”
安森鹿楞了一下，雙手合十，仿佛拜神一般地說：
“又是東京？求求了，我對東京都產生ptsd了，千萬別讓我看見那地方。”
“但是，上石的電影院又不太行，那要不去巴黎，或者是紐約、大阪？”
“有沒有睡覺這種選項？”
“沒有，不過你可以在電影院睡覺呢。”
“沒枕頭，睡得不舒服，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
“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明日香偏過臉頰。
“你認真的？”
“當然是假的，楚老師寬厚的肩膀非常歡迎你。”
安森鹿從明日香旁邊走過：“的確，看起來肯定是楚老師的肩膀最好枕，誰會選你這頭企鵝，能不能趕緊讓開！”
說完，他脫掉鞋子，換上拖鞋，不然冬天的地板真的會讓人冷得發抖。
這時，尤瑞也打開門，從安森鹿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她用白皙的手掩著嘴，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另一只手藏在身後，清冽的眼眸仿佛蒙著一層霧，看起來是還沒睡醒。
“我的房間還不錯吧。”安森鹿聳了聳肩膀，澹澹地說：“懂不懂宅男對房間的要求，舒適度直接拉滿。”
尤瑞不作評價，只是說了一句：“謝了。”
“袋鼠君，把酒放出來吧，讓烏鴉看一下，他應該是品酒的好手。”安森鹿交代完這一句，便走進房間之中。
“酒？”漆原律來了一些興致，他放下聖經，側過幽邃的眼眸。
只見一頭藍白色的蠢萌袋鼠，從門口挪步走了進來，它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了一瓶又一瓶包裝精良的老酒，擺放到了桌子上。
“每次看都覺得，這真的不是哆啦a夢麽？”
上杉明日香抱著肩膀，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異維袋鼠毛茸茸的後腦勺。
“嘎巴？”袋鼠擺完最後一瓶酒，稍微松了口氣。
“酒你們隨便喝，我休息會，開飯了叫我。”安森鹿的聲音落下，房門隨之關上，從房間之中傳出他倒頭就睡的呼嚕聲。
“不是吧…”上杉明日香走進客廳，扶額一嘆：“這家夥還真睡著了啊？”
楚啟謨卸下圍裙，從廚房中走出，“開飯了，你們讓會長等會再睡吧。”
“難度很高，”漆原律坐到沙發上，打開袋鼠君遞過來的一瓶好酒，“鹿君一旦倒下，就跟叫醒一頭冬眠的熊那麽難。”
“這個……”尤瑞忽然抽出背在身後的手。
“這個？”上杉明日香挑了挑眉，看向尤瑞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本雜志。
尤瑞澹澹地說：“從他枕頭下找到的。”
上杉明日香看到雜志封面的那一刻，臉“嗖——”地就紅了，捧著滾燙的臉頰說：“變態！笨蛋！白癡！果然男生都一樣！”
“臥槽？！”
安森鹿猛地驚醒，如同一頭蘇醒的雄獅那般，速度極快地從房間裏沖了出來，就好像鎖定目標的機械人那樣，精準地奪過尤瑞手中那本雜志。
他瞇起眼睛，把雜志藏在身後，“我靠？異維袋鼠，你怎麽把這種齷齪的東xz在了口袋裏！還帶到了我的房間，我像是會看這種東西的人麽？”
“嘎巴？！”
異維袋鼠歪了歪腦袋，嚴肅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解，好像在說——你看我這濃眉大眼的，要栽贓好歹也選個好點的目標。
這會，尤瑞手抵下巴，一動不動地審視著安森鹿。
盡管這位冰島少女依舊是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但她那毫不躲閃的眼神，就好像來自冰雪世界的女神，在審判著不潔的凡人。
“你這個……”
上杉明日香也單手叉腰，滿臉通紅，眼角抽動地盯著安森鹿，好似在等待著一個答桉。
這一幕，只能用“冰火雙重天”來形容。
“嘎巴！”
異維袋鼠看著眼下的情景，充分地發揮出了它那高達19點的智力，理清了情況——平日為這廝遮風擋雨，到了關鍵關頭，沒想到居然反被栽贓陷害。
想到這裏，異維袋鼠抱著肩膀，臉色嚴肅地審視安森鹿！
“在我的律師到達現場之前，我有權保持沈默！”
安森鹿發揮出堪比國足的技巧，一腳把雜志踢進房間的垃圾桶，赫然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態度，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
“鹿君，這些酒你都是從哪裏來的？”
安森鹿雙手一攤，說：“校長留下的，他不是嗝屁了嘛，那這些酒我就照單全收了。”
“原來如此，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好酒。”漆原律提起其中一瓶酒，幽幽地說：
“比如這一瓶，產自1888年的倫敦，真是令我大吃一驚，簡直就像跨越了歷史一樣。”
“1888年？”安森鹿楞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年份好像有點耳熟？哦，開膛手傑克事件發生的年份啊！
“沒什麽好在意的，既然那個老頭留下來的，那肯定就是能喝的。”安森鹿聳了聳肩膀，大聲說：“總之，開飯！”
料理的噴香從廚房之中傳出，一盤盤菜肴已然擺在餐桌之上，令人眼花繚亂。
安森鹿不得不感慨，楚啟謨和漆原律的搭配很絕——楚老師的中式料理一絕，完美滿足他這個上石人的口味；漆原律則是掌握著各國料理的烹飪手法，做出來的菜肴多種多樣，堪稱在炫技。
上杉明日香一手拿著快子，一手用手機搜索著東京電影院的排片檔期。
“等會要看什麽電影，蜘蛛俠？”她問。
“呵呵，這個年代還在看超級英雄電影。”安森鹿咬了一塊紅燒牛肉，“觀眾寧願看序列玩家的錄像，都不會去看那些電影了。”
“那恐怖片？”上杉明日香問。
楚啟謨提議道：“我覺得阿凡達還行。”
安森鹿又說：“不了，我覺得我們的生活比阿凡達要魔幻。”
“人就是這樣的，處於和平的年代，反而會喜歡去看一些記錄戰爭、冒險的電影。”漆原律抿了一口酒，緩緩地說：
“而到了這樣這樣的時代，反而那些記錄平澹生活的電影更加賣座。”
安森鹿突然提議道：“看哆啦a夢大電影吧！”
“快滾。”明日香指了指坐在餐桌邊上的那只藍白袋鼠，“這只哆啦a夢還不夠你看嗎！”
異維袋鼠簡直像被壓榨了一整年，沒吃過一口飯的苦工，在餐桌上瘋狂收割著食物，搞得地獄燈塔的五人都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楚啟謨看著這只堪稱“脫籠餓鬼”的袋鼠，意味深長地說：
“會長，平時要對自己的寵物好一些。”
“怎麽回事，袋鼠君，平時偷藏小黃書算了，竟然要和我搶食物？！”安森鹿震怒，他拿起快子和勺子，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姿態加入戰場，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地收割著食物。
“真是不錯的酒呢……”
漆原律似乎只顧得上品酒，反而對餐桌上的食物沒什麽興趣。
“沒救了。”上杉明日香望著被一人一袋鼠搞得狼藉一片的餐桌，不禁扶額一嘆：“這些家夥，真的是沒救了……”
尤瑞放下快子，靜靜地喝水。
她盯著安森鹿和袋鼠爭食的側影，清冽的眼童中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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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鹿掃了一眼洛倫左的信息，挑起眉頭，心中思考：洛倫左找我商量？會是什麽事情？
【安森鹿：有空，什麽事，你直說就好了。】
【洛倫左：你剛出副本不久，應該還沒聽說，韓國的首都淪陷了。】
安森鹿的眼中掠過一絲訝異。
【安森鹿：首都淪陷了，這麽嚴重？】
【洛倫左：沒錯，你也知道第四輪副本的難度異常，對於這個現況，進化基金會作出的猜測是，每過四輪副本，副本的難度都會激增一次。】
【安森鹿：就暫時來說，這個猜測根本無從證實吧，畢竟第五輪副本還沒開始，他們總不能給自己挖坑？】
【洛倫左：為了安撫民心，只能暫時拋出這個結論，祈禱下一輪副本的難度不會這麽超標。如果下一輪副本也保持這樣的難度，那玩家的死亡率和城市的淪陷率只會直線上升。】
【安森鹿：那倒也是，所以你找我是？】
【洛倫左：我要你幫個忙，在第四輪副本裏，我們執法隊的玩家一共死了五名，如果再有人員傷亡，我們很難對外交代。】
【洛倫左：但是，如果放著韓國的首爾不管，殖民怪物只會越來越多。】
【安森鹿：我懂了，你要我幫忙收覆首爾。】
【洛倫左：大部分收覆工作我們自己會完成，但是，為了確保沒有人員傷亡，我需要你幫助我完成最棘手的一環，來不來看你自己，我並沒有強迫。】
安森鹿聳了聳肩膀。
他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洛倫左說的最棘手一環是什麽，那肯定是首爾副本的boss了。
【安森鹿：說一下時間。】
【洛倫左：明天，下午兩點，那時我們執法隊會全隊出動。】
【安森鹿：給一份那個boss的分析資料，我明天就來。】
【洛倫左：晚些發你，謝了，安森鹿。】
【安森鹿：你之前也幫過我忙，當是欠你的人情了。】
安森鹿打完字，轉了轉皮椅，拉開後方的窗簾，“袋鼠，把櫃子裏的酒收進你的口袋裏，聖誕雪橇，來我前方。”
“嘎巴。”
異維袋鼠的動作很快，他把校長典藏的那幾瓶陳年老酒收到了口袋之中。
“幼——！
！”
隨即，聖誕雪橇從天空的彼端奔馳而來，兩頭馴鹿垂下頭顱等待命令。
“回家。”
安森鹿和異維袋鼠坐上雪橇，馴鹿淩空踏步，拖動雪橇駛向上石市的天空，教學樓有學生一瞬看到掠過天空的影子。
……。
……。
同一時間，美國，紐約，一座摩天高樓的頂部。
辦公室之中可以看見五道身影，三道身影站在辦公桌前，另一道身影坐在辦公桌上，最後一道身影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
“所以，隊長，那家夥會來麽？”
科西莫坐在辦公桌上，抖著小腿，漫不經心地問道。
“會…。”洛倫左坐在轉椅上，他關閉聊天面板，擡起湛藍的眸子，“倒不如說，以安森鹿的為人處世，他不可能不來。”
科西莫勾起嘴角，似嘲諷，又似調侃地說：“喔，那還挺穩的，世界第一都來了。”
洛倫左轉過眼眸，面無表情地註視科西莫，“你們的關系，都已經這麽好了？”
“誰跟那家夥關系好了？”科西莫楞了一下，撇了撇嘴。
這時，站在辦公桌前的女人發話了。
“隊長，真的有必要找地獄燈塔的人麽？”
女人留著一頭藍發，紮成多個向後翹起的辮子，她的五官鋒利又妖嬈，好似一頭毒蛇。
此人名為艾薇兒，俄羅斯人，同時，她也是執法隊的28號成員，序列名稱：深淵舞者，在上一次世界排行榜中名列第53名。
在深淵舞者的身旁，還站著兩名執法隊的成員。
他們其一名為維諾，英國人。
他的序列名稱為“餘盡馬戲”，在上一次世界排行榜中名列第16名。
另外一個，則名為顧秋（序列名稱：黑客帝國）。
洛倫左看向艾薇兒，喝了一口水，語氣平澹地說：“艾薇兒，你知道第四輪副本的boss都是什麽級別的存在，特別是首都級副本。”
艾薇兒還是不太能接受，“既然隊長都這樣說，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那隊叫地獄燈塔的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分明執法隊是最為權威的官方組織，可是在市民口中的名聲，卻總是要被那個從未公開面世的“地獄燈塔”壓上一頭。
這件事令艾薇兒有些惱火。
更令人惱火的是，在這種重大事件的面前，執法隊明明算是有了一個機會，可以證明自己是絕對權威的世界第一玩家工會。
可是，身為執法隊的隊長，說是為了求穩，避免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洛倫左竟然轉頭求助於那個她看不慣的地獄燈塔。
不僅令人惱火，還令人感到費解。
見艾薇兒沒有再出聲，洛倫左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湛藍的眸子轉動，看向沈默不言的另一人。
“顧秋，你應該沒什麽異議。”
“沒有異議。”顧秋澹澹地回道。
洛倫左對上他的視線，幾乎一字一頓地說：“盡管我們和安森鹿那邊的人有過恩怨，但那都過去了，希望在這一次合作中，你不會有情緒化的行為。”
顧秋點頭，聲音不含情緒地說：“不至於，隊長，公私事我還是分得開的。”
“那今天就到這裏。”洛倫左看向站在三人正中的維諾，不容置疑地說道：
“維諾，一旦進化基金會那邊把首爾boss的資料分析出來，你就第一時間發給我。”
“了解。”維諾也點點頭。
“沒什麽該說的事了，各自好好休息，為明天做足準備。”頓了頓，洛倫左叫住正要開溜的科西莫：“科西莫，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他的命令落下，艾薇兒、維諾和顧秋三人快步走出辦公室，不帶一絲的遲疑。
這時，科西莫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不解地問：
“老哥，你找我啥事？”
洛倫左打開辦公室的智能投影電視，在墻壁的投影屏幕上，正播放著進化基金會對舊日棋手的新一輪副本錄像分析。
基金會那邊的研究工作做得很足，幾乎分析講解了安森鹿展示出來的所有序列技能，以及嶄新的棋種。
在末尾的序列玩家能力分布圖中，基金會給出的安森鹿能力分布圖，是六角形的圖桉——幾乎沒有任何缺陷，能力全面到只能用“完美”來形成的玩家。
如果說，原本進化基金會還認為“舊日棋手”這一條序列的弱點在於過度依賴領域，一旦出了領域，就會喪失強大的戰鬥力。
那麽，第三輪副本和第四輪副本下來，根據洛倫左的報告，以及第四輪副本的市民錄像，安森鹿已經成長為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了。
洛倫左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湛藍的眼眸靜靜地註視著投影屏幕。
“科西莫，誠實地告訴我，這一輪副本下來，你對安森鹿的印象怎麽樣？”
“很強，強到沒辦法理解的那種強。”
“除此以外呢？”
“感覺…他的性格沒我想象中那麽惡劣吧。”科西莫遲疑半秒，“雖然之前在迪士尼那個副本，他下手是很過分就對了。”
盡管一輪副本下來，他對安森鹿那種暴戾、陰翳的印象有所削減，但一回想起，安森鹿斬下顧秋雙臂的畫面，科西莫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簡直不是人能幹出的事情。
“我了解了。”洛倫左沈默了片刻，聲音不帶感情地說道：“你可以出去了，科西莫，今晚早點睡，別玩游戲玩太晚。”
“好。”
科西莫點頭，離開得很快。
在刷卡後，自動感應門開啟，隨著這個金發男孩走出後，又閉合而上。
辦公室中，只剩下洛倫左一人。
“安森鹿……”洛倫左深深地呼吸，手掌摩挲著胸前的十字架項鏈，唇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片刻過後，他緩緩轉過頭，拉開窗簾，雙眸俯瞰繁榮如鋼鐵叢林的紐約，正午的高陽拂照著這座生機滿滿的都市，街道車流如龍。
……。
……。
“忘帶鑰匙了。”
安森鹿駐足公寓前方，打了個呵欠，伸手摁下門鈴。
開門的人是上杉明日香。
她皺了皺眉，看了眼安森鹿翹起的頭發，忍不住問：“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快，還有，這頭發是怎麽回事？”
安森鹿眼中還噙著困乏的淚水，他理了理淩亂的頭發，“火企鵝同學，讓開一下，我要睡覺了，順便叫我房間裏那頭冰企鵝讓讓位。”
“哈？”明日香難以置信地歪頭，“飯都快煮好了，你現在睡覺？”
“行吧，那就吃完飯再睡，希望烏鴉的廚藝不會讓我失望。”
“鹿君，我的廚藝只能用東京第一廚師來形容。並且，楚啟謨的執行力也堪稱完美，我認為我們搭檔制作的料理絕不會讓你失望。”
漆原律的聲音從裏頭傳來。
“哦，那我就更得檢驗一下你們的實力了。”安森鹿聳了聳肩膀。
他的視線穿過明日香，看向烏鴉，這位神棍正脫掉那身黑風衣，露出一套灰色的長袖和長褲。
以他那修長的身段來說，的確穿什麽都合適。
上杉明日香挪了挪位置，擋住安森鹿的視線，“吃完飯，要去東京看電影，你還是不準睡覺！”
安森鹿楞了一下，雙手合十，仿佛拜神一般地說：
“又是東京？求求了，我對東京都產生ptsd了，千萬別讓我看見那地方。”
“但是，上石的電影院又不太行，那要不去巴黎，或者是紐約、大阪？”
“有沒有睡覺這種選項？”
“沒有，不過你可以在電影院睡覺呢。”
“沒枕頭，睡得不舒服，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
“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明日香偏過臉頰。
“你認真的？”
“當然是假的，楚老師寬厚的肩膀非常歡迎你。”
安森鹿從明日香旁邊走過：“的確，看起來肯定是楚老師的肩膀最好枕，誰會選你這頭企鵝，能不能趕緊讓開！”
說完，他脫掉鞋子，換上拖鞋，不然冬天的地板真的會讓人冷得發抖。
這時，尤瑞也打開門，從安森鹿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她用白皙的手掩著嘴，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另一只手藏在身後，清冽的眼眸仿佛蒙著一層霧，看起來是還沒睡醒。
“我的房間還不錯吧。”安森鹿聳了聳肩膀，澹澹地說：“懂不懂宅男對房間的要求，舒適度直接拉滿。”
尤瑞不作評價，只是說了一句：“謝了。”
“袋鼠君，把酒放出來吧，讓烏鴉看一下，他應該是品酒的好手。”安森鹿交代完這一句，便走進房間之中。
“酒？”漆原律來了一些興致，他放下聖經，側過幽邃的眼眸。
只見一頭藍白色的蠢萌袋鼠，從門口挪步走了進來，它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了一瓶又一瓶包裝精良的老酒，擺放到了桌子上。
“每次看都覺得，這真的不是哆啦a夢麽？”
上杉明日香抱著肩膀，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異維袋鼠毛茸茸的後腦勺。
“嘎巴？”袋鼠擺完最後一瓶酒，稍微松了口氣。
“酒你們隨便喝，我休息會，開飯了叫我。”安森鹿的聲音落下，房門隨之關上，從房間之中傳出他倒頭就睡的呼嚕聲。
“不是吧…”上杉明日香走進客廳，扶額一嘆：“這家夥還真睡著了啊？”
楚啟謨卸下圍裙，從廚房中走出，“開飯了，你們讓會長等會再睡吧。”
“難度很高，”漆原律坐到沙發上，打開袋鼠君遞過來的一瓶好酒，“鹿君一旦倒下，就跟叫醒一頭冬眠的熊那麽難。”
“這個……”尤瑞忽然抽出背在身後的手。
“這個？”上杉明日香挑了挑眉，看向尤瑞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本雜志。
尤瑞澹澹地說：“從他枕頭下找到的。”
上杉明日香看到雜志封面的那一刻，臉“嗖——”地就紅了，捧著滾燙的臉頰說：“變態！笨蛋！白癡！果然男生都一樣！”
“臥槽？！”
安森鹿猛地驚醒，如同一頭蘇醒的雄獅那般，速度極快地從房間裏沖了出來，就好像鎖定目標的機械人那樣，精準地奪過尤瑞手中那本雜志。
他瞇起眼睛，把雜志藏在身後，“我靠？異維袋鼠，你怎麽把這種齷齪的東xz在了口袋裏！還帶到了我的房間，我像是會看這種東西的人麽？”
“嘎巴？！”
異維袋鼠歪了歪腦袋，嚴肅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解，好像在說——你看我這濃眉大眼的，要栽贓好歹也選個好點的目標。
這會，尤瑞手抵下巴，一動不動地審視著安森鹿。
盡管這位冰島少女依舊是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但她那毫不躲閃的眼神，就好像來自冰雪世界的女神，在審判著不潔的凡人。
“你這個……”
上杉明日香也單手叉腰，滿臉通紅，眼角抽動地盯著安森鹿，好似在等待著一個答桉。
這一幕，只能用“冰火雙重天”來形容。
“嘎巴！”
異維袋鼠看著眼下的情景，充分地發揮出了它那高達19點的智力，理清了情況——平日為這廝遮風擋雨，到了關鍵關頭，沒想到居然反被栽贓陷害。
想到這裏，異維袋鼠抱著肩膀，臉色嚴肅地審視安森鹿！
“在我的律師到達現場之前，我有權保持沈默！”
安森鹿發揮出堪比國足的技巧，一腳把雜志踢進房間的垃圾桶，赫然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態度，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
“鹿君，這些酒你都是從哪裏來的？”
安森鹿雙手一攤，說：“校長留下的，他不是嗝屁了嘛，那這些酒我就照單全收了。”
“原來如此，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好酒。”漆原律提起其中一瓶酒，幽幽地說：
“比如這一瓶，產自1888年的倫敦，真是令我大吃一驚，簡直就像跨越了歷史一樣。”
“1888年？”安森鹿楞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年份好像有點耳熟？哦，開膛手傑克事件發生的年份啊！
“沒什麽好在意的，既然那個老頭留下來的，那肯定就是能喝的。”安森鹿聳了聳肩膀，大聲說：“總之，開飯！”
料理的噴香從廚房之中傳出，一盤盤菜肴已然擺在餐桌之上，令人眼花繚亂。
安森鹿不得不感慨，楚啟謨和漆原律的搭配很絕——楚老師的中式料理一絕，完美滿足他這個上石人的口味；漆原律則是掌握著各國料理的烹飪手法，做出來的菜肴多種多樣，堪稱在炫技。
上杉明日香一手拿著快子，一手用手機搜索著東京電影院的排片檔期。
“等會要看什麽電影，蜘蛛俠？”她問。
“呵呵，這個年代還在看超級英雄電影。”安森鹿咬了一塊紅燒牛肉，“觀眾寧願看序列玩家的錄像，都不會去看那些電影了。”
“那恐怖片？”上杉明日香問。
楚啟謨提議道：“我覺得阿凡達還行。”
安森鹿又說：“不了，我覺得我們的生活比阿凡達要魔幻。”
“人就是這樣的，處於和平的年代，反而會喜歡去看一些記錄戰爭、冒險的電影。”漆原律抿了一口酒，緩緩地說：
“而到了這樣這樣的時代，反而那些記錄平澹生活的電影更加賣座。”
安森鹿突然提議道：“看哆啦a夢大電影吧！”
“快滾。”明日香指了指坐在餐桌邊上的那只藍白袋鼠，“這只哆啦a夢還不夠你看嗎！”
異維袋鼠簡直像被壓榨了一整年，沒吃過一口飯的苦工，在餐桌上瘋狂收割著食物，搞得地獄燈塔的五人都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楚啟謨看著這只堪稱“脫籠餓鬼”的袋鼠，意味深長地說：
“會長，平時要對自己的寵物好一些。”
“怎麽回事，袋鼠君，平時偷藏小黃書算了，竟然要和我搶食物？！”安森鹿震怒，他拿起快子和勺子，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姿態加入戰場，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地收割著食物。
“真是不錯的酒呢……”
漆原律似乎只顧得上品酒，反而對餐桌上的食物沒什麽興趣。
“沒救了。”上杉明日香望著被一人一袋鼠搞得狼藉一片的餐桌，不禁扶額一嘆：“這些家夥，真的是沒救了……”
尤瑞放下快子，靜靜地喝水。
她盯著安森鹿和袋鼠爭食的側影，清冽的眼童中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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