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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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9
敘言從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被冠上裴太太這個頭銜。
裴以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信口雌黃了，而且還說的那麽臉不紅心不跳。
敘言就在不遠處，表情冷冷的，目光也不對著他，感覺他越來越近的腳步，她卻只是有一點小小的不自在。
“敘言，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他問她，語氣少有的溫柔。
“托您的福，來求人辦事。”
裴以爍不知道敘言這話從何說起，眼睛裏升起一股詫異。
他也不廢話，直接在她對面坐下，只有一盞吊燈的角落，火鍋還冒著熱氣，他面前還有一副嶄新的碗筷，他很隨意地拿起筷子挑起鍋子裏已經罕見的一根粉絲，笑瞇瞇道:“我喜歡粉絲，難得你還知道給我留了一點。”
自戀狂！這根本是她吃不完剩下的好嗎！！！
周邊時不時掃過來那幾個和裴以爍一同來的人打量的目光，似是探究，又像是一種好奇。自古豪門多風流，如果沒有公開的儀式，敘言在他們眼裏更多的不過是一個裴總在外面的女人。
裴以爍向來沒有過什麽花邊新聞，在圈子裏也一直是保持穩重的形象，可是人人都道這樣的人私底下往往比常人更嗨，看他父親就知道有多濫情，一個二個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敘言不願搭理他，斜他一眼:“你要是實在喜歡吃剩飯，我就不打擾了，有事先走了，你請便。”
他哪裏會放過她，一只腳伸過去擋住她前方的路，“寶貝你就別生我氣了，這麽多人看著呢，給我個面子，不就是來晚了嘛。”
裴大總監果然是演技派的，敘言忍不住瞇眼看他，猜來猜去也不知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
等敘言被這人半抱半摟著放進車裏的時候，她已經逃脫不掉。
“去哪？”她不得不問。
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跟我回去。”
裴以爍一踩油門，車子嗖一下飛馳出去，敘言一個不註意頭狠狠撞上車玻璃，“你瘋了？開這麽快！”
不知他存的什麽心，絲毫放緩的意思都沒有，敘言收緊手死死抓著車把手，生怕他一個急剎車就會把自己甩出去。
說什麽來什麽，只聽一道響亮的剎車聲，裴以爍以最快的速度踩下剎車，但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將將好撞到對面過馬路的一位老人。
原來正是紅綠燈更替之際，裴以爍車開得太快，只看見閃閃的綠燈，以為自己的車速絕不會等到紅燈亮起，可是沒想到就這麽撞了人。
敘言明顯是被嚇懵了，她開車的經歷不多，可也一向小心，現在交通事故這麽頻繁，稍有個不慎就容易弄出人命，這也是為什麽敘言從前不願意開車的原因。
還好車子撞上去的時候沖力已不算大，老人並沒有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被撞飛起來，也沒有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只是兩腿一軟歪倒在地上，然後再不動了。
不同形式的嚇人而已。
裴以爍攙扶起老人欲帶他去醫院檢查，誰知這時候老人竟醒了，神色卻極其不自然。
遇到碰瓷兒了？
果然，敘言看見裴以爍回了車子裏拿皮夾，他深黑色的皮夾平時總是高高鼓起，雖說他並不在乎這點錢，可是被個老人訛還完全不自知，裴以爍你是不是傻？
敘言三步走到路邊，一把奪過裴以爍手中的皮夾，中間幾張毛爺爺已經有一半袒露在外，太默默把它們塞回去，揚聲道:“大爺啊，我看你這傷的不輕，幾百塊錢怕是沒什麽用，還是讓我們送您去醫院吧，到處都檢查一下才放心啊。”
老人果然立刻變了臉，手抖了半天才指向她，“小姑娘啊，你……你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
是的，她敘言是沒有同情心，可是坐公交車的時候她會給老人讓座，路上遇到乞討的她也會施舍一些，可是誰規定遇到碰瓷兒的她就一定要同情心泛濫自己認栽的？
敘言確信這老人身體沒有大礙，咬咬唇想，算了吧，於是重新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既然您沒什麽問題，那我們就走了。”說著拉起裴以爍往車子那邊走。
此時路邊沒什麽人，這一幕看見的人不多，老人拿了錢罵了一句嫌少，然後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裴以爍完全是被敘言拉走的，整個過程他都未發一語，似乎一直在很認真地觀察她。
“松開。”到了停車的地方，裴以爍突然丟出冷冷的兩個字。
What？
裴以爍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掰開敘言拉著他的那只手，依舊冷冰冰地，“敘言，你真的確定你有同情心嗎？”
看到敘言那樣冷漠的對待那個老人，也許她說的沒錯，那人極可能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騙取錢財，可是他並不在乎那一點錢，雖然現在“盛華”是出了一點小問題，可是無論如何他還沒有到去計較那幾百塊錢的地步。他不在乎的，也許那些就是別人為之拼命的東西，可是她怎麽就能那麽冷血？絲毫感情都沒有。
是不是我對你的感情你也一直視若無睹？哪怕我再低三下四你也只是對著我笑笑，然後冷漠地讓我滾？
他問不出口，就當是他想太多吧，不問不聽，讓他繼續自欺欺人也好。
敘言不知道他突然的甩手是什麽意思，就像她不知道他突然把她從餐廳拖出來是什麽意思一樣，她聳聳肩繼續坐回車裏，暗自告訴自己剛才那一幕都是假的。
其實裴以爍開車很少這麽快，剛才他不顧一切踩油門的時候，腦子裏全是那句“我太太”，這麽好聽的稱呼，他多想讓大眾也讚同，恨不得借著今天這股勁兒直接把人擄走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可轉瞬就被她潑了一桶冷水。
裴以爍最終什麽也沒做，開中檔將敘言送回了花圃就驅車離開了，他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半道上叫了兩聲，可是他已經沒了興致。今天的飯局被他莫名其妙搞砸了，明天還不知道怎麽被老頭子罵呢。
回到敘宅的時候已經不早，院子門沒鎖，裴以爍輕推一下門就開了，敘誠聽見開門聲，擡眼望向他，問到:“今天忙到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他沒搭話，徑自走進客廳，將外套脫下來掛到椅背上，看到餐桌上敘誠為他留的飯還是熱的，於是默默低頭吃飯。
這麽些天他總是這樣，待在這個可笑的地方，陪著這個可笑的人，他不說話，只是盡可能地順從他，不惹他生氣。唐唐裴總監居然也會有這麽一天。
前不久，“盛華”簽了一筆很大的業務，幾乎是這兩年裏最大的一筆，對方是個剛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合同等一系列都經由他的手完成。可是就在所有的資金都已經投放，所有的準備活動都已經就緒的時候，對方的負責人卻不見了，原來是唱了一出空城計，把他坑的夠嗆。
“盛華”是近期才涉獵的房地產，對這裏面的學問並不是十分清楚，想要追回款項幾乎已經是不可能，可是這偌大的公司，幾萬名員工的工資一下子都成了問題，前期因為工程所借的貸款還沒有還清，這時候銀行斷不會再施以援手，難道要他等死嗎？
裴以爍沒經歷過這個，裴父一時之間也氣得夠嗆，直罵他輕易信人，限定他一周之內拉到讚助，否則就要采取那惡心人的聯姻戰術。
裴以爍對那個什麽叔伯家的妹妹絲毫提不起興趣，哪怕是想想就覺得矯情，根本不足以和他在一起過一輩子，思來想去還是只能找敘誠。
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雖然也許在敘誠眼裏並沒有把他當做朋友，可是料想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他都可以忘記那些陰暗不堪的東西，甚至原諒他曾經的那些行徑，可是為什麽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記得和敘言分手前那一通和敘誠的電話，他是那樣強硬地威脅他，他甚至那樣讓步，只要他裴以爍不再出現在他面前，管他是愛男的也好，還是女的也好，他都可以放過他。可是他偏不聽，非要和他的妹妹在一起，就那樣肆無忌憚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叫他怎麽能不嫉妒？
敘誠答應幫助“盛華”，意料之中，但他有他的要求，裴以爍必須搬到敘宅來住，不管外界如何瘋言瘋語，他都必須承受，他要他也試一試被唾沫淹死的感覺。
敘誠沒有料到他真的會同意，裴以爍和敘言分手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欣慰甚至竊喜，可是是真是假他也不確定，從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分過手，只是沒有一次是分的徹底的，這一次誰又能保證？
裴以爍自然有他自己的算盤，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再次走進這個男人的圈套，可是如果能從他身邊得到那些東西，也許他才是真的可以自由了。
“喝杯牛奶吧，會睡得好些，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敘誠遞過來一杯鮮奶，沖他微微一笑，那樣似曾相識的表情，驚得他一顫。
這兩個人真的不是親兄妹嗎？為什麽笑起來會這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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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信口雌黃了，而且還說的那麽臉不紅心不跳。
敘言就在不遠處，表情冷冷的，目光也不對著他，感覺他越來越近的腳步，她卻只是有一點小小的不自在。
“敘言，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他問她，語氣少有的溫柔。
“托您的福，來求人辦事。”
裴以爍不知道敘言這話從何說起，眼睛裏升起一股詫異。
他也不廢話，直接在她對面坐下，只有一盞吊燈的角落，火鍋還冒著熱氣，他面前還有一副嶄新的碗筷，他很隨意地拿起筷子挑起鍋子裏已經罕見的一根粉絲，笑瞇瞇道:“我喜歡粉絲，難得你還知道給我留了一點。”
自戀狂！這根本是她吃不完剩下的好嗎！！！
周邊時不時掃過來那幾個和裴以爍一同來的人打量的目光，似是探究，又像是一種好奇。自古豪門多風流，如果沒有公開的儀式，敘言在他們眼裏更多的不過是一個裴總在外面的女人。
裴以爍向來沒有過什麽花邊新聞，在圈子裏也一直是保持穩重的形象，可是人人都道這樣的人私底下往往比常人更嗨，看他父親就知道有多濫情，一個二個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敘言不願搭理他，斜他一眼:“你要是實在喜歡吃剩飯，我就不打擾了，有事先走了，你請便。”
他哪裏會放過她，一只腳伸過去擋住她前方的路，“寶貝你就別生我氣了，這麽多人看著呢，給我個面子，不就是來晚了嘛。”
裴大總監果然是演技派的，敘言忍不住瞇眼看他，猜來猜去也不知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
等敘言被這人半抱半摟著放進車裏的時候，她已經逃脫不掉。
“去哪？”她不得不問。
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跟我回去。”
裴以爍一踩油門，車子嗖一下飛馳出去，敘言一個不註意頭狠狠撞上車玻璃，“你瘋了？開這麽快！”
不知他存的什麽心，絲毫放緩的意思都沒有，敘言收緊手死死抓著車把手，生怕他一個急剎車就會把自己甩出去。
說什麽來什麽，只聽一道響亮的剎車聲，裴以爍以最快的速度踩下剎車，但已經來不及了，車子將將好撞到對面過馬路的一位老人。
原來正是紅綠燈更替之際，裴以爍車開得太快，只看見閃閃的綠燈，以為自己的車速絕不會等到紅燈亮起，可是沒想到就這麽撞了人。
敘言明顯是被嚇懵了，她開車的經歷不多，可也一向小心，現在交通事故這麽頻繁，稍有個不慎就容易弄出人命，這也是為什麽敘言從前不願意開車的原因。
還好車子撞上去的時候沖力已不算大，老人並沒有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被撞飛起來，也沒有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只是兩腿一軟歪倒在地上，然後再不動了。
不同形式的嚇人而已。
裴以爍攙扶起老人欲帶他去醫院檢查，誰知這時候老人竟醒了，神色卻極其不自然。
遇到碰瓷兒了？
果然，敘言看見裴以爍回了車子裏拿皮夾，他深黑色的皮夾平時總是高高鼓起，雖說他並不在乎這點錢，可是被個老人訛還完全不自知，裴以爍你是不是傻？
敘言三步走到路邊，一把奪過裴以爍手中的皮夾，中間幾張毛爺爺已經有一半袒露在外，太默默把它們塞回去，揚聲道:“大爺啊，我看你這傷的不輕，幾百塊錢怕是沒什麽用，還是讓我們送您去醫院吧，到處都檢查一下才放心啊。”
老人果然立刻變了臉，手抖了半天才指向她，“小姑娘啊，你……你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
是的，她敘言是沒有同情心，可是坐公交車的時候她會給老人讓座，路上遇到乞討的她也會施舍一些，可是誰規定遇到碰瓷兒的她就一定要同情心泛濫自己認栽的？
敘言確信這老人身體沒有大礙，咬咬唇想，算了吧，於是重新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既然您沒什麽問題，那我們就走了。”說著拉起裴以爍往車子那邊走。
此時路邊沒什麽人，這一幕看見的人不多，老人拿了錢罵了一句嫌少，然後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裴以爍完全是被敘言拉走的，整個過程他都未發一語，似乎一直在很認真地觀察她。
“松開。”到了停車的地方，裴以爍突然丟出冷冷的兩個字。
What？
裴以爍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掰開敘言拉著他的那只手，依舊冷冰冰地，“敘言，你真的確定你有同情心嗎？”
看到敘言那樣冷漠的對待那個老人，也許她說的沒錯，那人極可能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騙取錢財，可是他並不在乎那一點錢，雖然現在“盛華”是出了一點小問題，可是無論如何他還沒有到去計較那幾百塊錢的地步。他不在乎的，也許那些就是別人為之拼命的東西，可是她怎麽就能那麽冷血？絲毫感情都沒有。
是不是我對你的感情你也一直視若無睹？哪怕我再低三下四你也只是對著我笑笑，然後冷漠地讓我滾？
他問不出口，就當是他想太多吧，不問不聽，讓他繼續自欺欺人也好。
敘言不知道他突然的甩手是什麽意思，就像她不知道他突然把她從餐廳拖出來是什麽意思一樣，她聳聳肩繼續坐回車裏，暗自告訴自己剛才那一幕都是假的。
其實裴以爍開車很少這麽快，剛才他不顧一切踩油門的時候，腦子裏全是那句“我太太”，這麽好聽的稱呼，他多想讓大眾也讚同，恨不得借著今天這股勁兒直接把人擄走生米煮成熟飯得了。
可轉瞬就被她潑了一桶冷水。
裴以爍最終什麽也沒做，開中檔將敘言送回了花圃就驅車離開了，他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半道上叫了兩聲，可是他已經沒了興致。今天的飯局被他莫名其妙搞砸了，明天還不知道怎麽被老頭子罵呢。
回到敘宅的時候已經不早，院子門沒鎖，裴以爍輕推一下門就開了，敘誠聽見開門聲，擡眼望向他，問到:“今天忙到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他沒搭話，徑自走進客廳，將外套脫下來掛到椅背上，看到餐桌上敘誠為他留的飯還是熱的，於是默默低頭吃飯。
這麽些天他總是這樣，待在這個可笑的地方，陪著這個可笑的人，他不說話，只是盡可能地順從他，不惹他生氣。唐唐裴總監居然也會有這麽一天。
前不久，“盛華”簽了一筆很大的業務，幾乎是這兩年裏最大的一筆，對方是個剛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合同等一系列都經由他的手完成。可是就在所有的資金都已經投放，所有的準備活動都已經就緒的時候，對方的負責人卻不見了，原來是唱了一出空城計，把他坑的夠嗆。
“盛華”是近期才涉獵的房地產，對這裏面的學問並不是十分清楚，想要追回款項幾乎已經是不可能，可是這偌大的公司，幾萬名員工的工資一下子都成了問題，前期因為工程所借的貸款還沒有還清，這時候銀行斷不會再施以援手，難道要他等死嗎？
裴以爍沒經歷過這個，裴父一時之間也氣得夠嗆，直罵他輕易信人，限定他一周之內拉到讚助，否則就要采取那惡心人的聯姻戰術。
裴以爍對那個什麽叔伯家的妹妹絲毫提不起興趣，哪怕是想想就覺得矯情，根本不足以和他在一起過一輩子，思來想去還是只能找敘誠。
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雖然也許在敘誠眼裏並沒有把他當做朋友，可是料想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他都可以忘記那些陰暗不堪的東西，甚至原諒他曾經的那些行徑，可是為什麽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記得和敘言分手前那一通和敘誠的電話，他是那樣強硬地威脅他，他甚至那樣讓步，只要他裴以爍不再出現在他面前，管他是愛男的也好，還是女的也好，他都可以放過他。可是他偏不聽，非要和他的妹妹在一起，就那樣肆無忌憚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叫他怎麽能不嫉妒？
敘誠答應幫助“盛華”，意料之中，但他有他的要求，裴以爍必須搬到敘宅來住，不管外界如何瘋言瘋語，他都必須承受，他要他也試一試被唾沫淹死的感覺。
敘誠沒有料到他真的會同意，裴以爍和敘言分手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欣慰甚至竊喜，可是是真是假他也不確定，從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分過手，只是沒有一次是分的徹底的，這一次誰又能保證？
裴以爍自然有他自己的算盤，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再次走進這個男人的圈套，可是如果能從他身邊得到那些東西，也許他才是真的可以自由了。
“喝杯牛奶吧，會睡得好些，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敘誠遞過來一杯鮮奶，沖他微微一笑，那樣似曾相識的表情，驚得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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