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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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符歌蘿很少聽見他說這麽多話，沈下心聽了一會，總算聽明白了。
他這是以為自己不跟他在一起，是嫌他太小，怕他心性不定……又或者，她是擔心他會受傷，才拒絕他。
符歌蘿是真的笑了，“年紀小，想法過於多了些。”
這話更令唐憺齊篤定，她就是嫌棄他年齡小。
他嘴唇抿成一條線，顯然是不太高興，卻仍沒有離開，反而借力靠著一旁的欄桿，就這麽垂眸不語抱臂守在一旁。
符歌蘿第一次感覺有自己說不清的事情，這時被叫來的侍衛在旁出聲與煜月爭論起來，她也顧不上跟他掰扯，轉身一把將手中酒杯投擲過去，正好砸中為首之人的眼睛。
那人捂住眼睛，鮮血從指尖流出，另一只眼痛出淚，暴跳如雷，“給我抓住她們！”
其他人蜂擁而上時，卻在靠近攤位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擋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符歌蘿右手往後一揚，衣袖翻轉間，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在四周的漫罵聲裏，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想抓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當然，你們要是想給我做生意，我不介意賣你們幾瓶酒。”
說完，她伸手從攤位上的酒瓶劃過，那些酒瓶肚上，寫著桂花釀、桃花釀、青梅酒等。
而後，她手落在最後一瓶陳皮酒上，提起往前一送，輕而易舉穿過那層結界，砸在單手捂眼的侍衛懷裏，隨之一枚靈石從侍衛袖口中，自發往前飛去——
落在符歌蘿手心。
四周的漫罵聲停了下來。
他們著實驚了，沒想到這妖女不僅動手打人，竟然還強買強賣！
只不過他們再怎麽憤怒都沒有用，沒人能夠沖破那層禁錮去抓人。
符歌蘿看著他們氣急敗壞，放下狠話，說要找大祭司，一定要她好看，很感興趣地應聲點頭，“好的，等你們哦。”
侍衛們更氣了，尤其是被弄傷眼睛的男人，他死死盯了符歌蘿一眼，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煜月在旁擔憂道：“如果要見大祭司，還有其他方法的，這樣的下去，不知道他們瘋了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些人被惹急了，肯定第一個拿歌蘿開刀，煜月雖然不明白歌蘿在做什麽，但歌蘿做的一切，肯定都有自己的邏輯，不管是不是為了她或是天狼族的女性，煜月都不希望看到符歌蘿因此受傷。
符歌蘿正想讓煜月別擔心，眼睛掃過去，看到唐憺齊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一般是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就算有那麽一天，我也不會讓人傷到要害，實在出了意外，那一定不要傷到我的臉，畢竟這張臉可是能迷惑萬千生靈的存在，毀了多可惜。”
煜月不由被逗笑了，只能嘆息一聲，祈求這一次不要出什麽岔子。
唐憺齊卻是一丁點都笑不出來。
明知她是在取消自己膚淺，只看她的臉，可他卻一點都不想反駁。
因為相比起她的嘲笑，他更生氣她說自己會受傷的那股放蕩不羈和無關緊要，仿佛她生來就面對著許多危險困難，而她已然習慣，並做好了隨時會有性命之虞的準備。
符歌蘿說完這些話，見唐憺齊臉色更冷了，不由撇了下唇。
真是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小小人類，不想被她嘲笑，那就別在她面前晃悠礙她的眼才是。
侍衛們走後，還真有人對她們的酒感興趣，不過大多都是嘗了嘗，就嫌味道不好跑了。
雖然歌蘿並不打算真的要做這個買賣，但她還指望那些女子，都能踏出家門，過來買她的酒呢。
只靠她這樣打出強勢的名聲肯定不行，這些只能讓天狼族的人對她感到好奇，並不會讓人真心買賬並且口口相傳。
符歌蘿思考了會，從乾坤袋裏，扒拉了幾顆冥陰丹，讓煜月混進了酒水裏。
“這些是？”
煜月不明所以，還是十分乖巧地將這些丹藥搗碎，均勻放入酒中。
符歌蘿：“炎獸的內丹。”
煜月立刻驚呼：“是那長生不老還容顏永駐的妖獸？這妖獸不是極為罕見，不死不滅的，竟然能拿到內丹？！”
還是一次兩顆……跟玩似的隨手給她，煜月忙不疊拿勺去酒水中舀，卻是連內丹的渣都看不見了，不由扼腕長嘆。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就這麽放在她做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酒裏面，簡直暴殄天物。
符歌蘿點了點頭，“對。”
既然煜月聽說過，那也應該明白這妖獸的內丹有什麽作用，就不用她多做解釋了。
符歌蘿沒讓煜月惋惜太久，她的視線，落在一名披頭散發捂著臉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約摸二三十歲，穿著十分簡樸，露出的手臂和臉上，都有清晰的紅印，顯然是才被人打不久落下的傷。
遠處賣糖人的大爺見後，見怪不怪地搖頭，“又被打了，還敢跑出來，待會只怕要被王三往死裏打了。”
四周的行人，看見這位外出的女子，也都是一副了然和看好戲的表情。
煜月也知道這位婦人的事，見符歌蘿一直盯著看，便講給她聽。
這女子名澄湘，曾是天狼族小有名氣的美人，求娶的男子踏破門檻，她本有一位意中人，她父母卻因一百顆靈珠，將她嫁與了村頭有些醜陋的王三。
一百顆靈珠於尋常人家，夠一家三口安穩過十年。
照理說能賺得這麽多靈珠的男子，也應當有不少本領，澄湘嫁過去絕不會跟在娘家一樣，饑一頓飽一頓。
可誰知道成婚後，王三整日好吃懶做，澄湘嫁過去不僅要操持家務，還要做手工補貼家用。
很久之後，澄湘才知道，王三當初娶她大手筆送的那一百顆珠子，是他偷竊來的。
因為東窗事發，王三在牢裏過了幾年，越發不得志，出來後便將怒氣和火氣全撒在澄湘身上。有一次失手，將滾燙的開水潑灑在澄湘的臉上，導致澄湘那張花容月貌變得醜陋不堪。
接著，女子不許出門經商，也不許擺攤的命令下來後，澄湘擅長的手工編織品，便堆積在了家裏。
王三嫌賣這些玩意丟人，並沒有打算自己出街兜售，家裏存糧逐漸變少，王三轉過身，看到澄湘那張布著疤痕的臉，心裏犯惡心，直念叨澄湘是個賠錢貨，又嫌她幹活不利索，動輒打罵。
煜月說著說著，不禁掉起了眼淚。
其實天狼族如同澄湘一樣處境的女人，還有許許多多，她不清楚人界是如何，只知道在外界看來擁有無數神秘傳說的天狼族，內裏其實早已腐爛。
她不想繼續在這塊又臭又腥的土地，跟著一起發臭發爛。
所以只要有一絲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她就要誓死奮鬥到底。
符歌蘿聽完澄湘的事，才明白天狼族的實際情況究竟如何。
即便她曾信誓旦旦地替天狼族女性出頭，可她終究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無數天狼族女性的真實生活，恐怕比她想象得還要更覆雜更艱難，而她之前所思所想所言，還是太過片面。
符歌蘿拍了拍煜月，沒忍住替她擦了下眼淚，“這麽好看的臉，可不能老用來哭了。”
她安慰人也一直是很隨意的口吻，說完後，徑直向前走去，攔在了失魂落魄的澄湘面前。
澄湘是逃出來的，她實在是被打怕了，也被罵怕了。
都說夫妻一場，得是修了多少年的緣分才能在一起，可她只覺得她自己前世是造了多少孽，才會如此懲罰她。
澄湘知道自己逃不了多遠，王三不管怎麽打罵她，卻仍離不開她。畢竟晚上還要拿她洩。欲，將來還指望她繼續給他生孩子。
呵呵，澄湘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她現在活著的價值，就是這麽令人惡心而嘔吐。
當然如果沒有這一層價值，依王三每次打罵她的勁頭，說不準自己早就被打死了吧。
其實被打死也不錯，死了說不準是一種解脫。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澄湘自己都嚇了一跳。
從前無論如何艱難，澄湘都沒有過尋死的想法，她總是記得年輕時候，自己長得很美，即便家境貧寒，也仍有不少貴公子青睞她。
其中有一位公子，總是站在最遠處看著她，只在她望過去時，露出溫和的笑意。
他自然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家境也不算好，澄湘父母的彩禮門檻，直接將他攔在了千米之外。
澄湘不能想他，否則王三知道，又要打她了。
這麽想著，澄湘眼裏蓄了些淚，突然被人攔下，她下意識閃躲了一下。
直到發現面前的人不是王三，她悄悄抹了下淚，側身往旁邊走，“不好意思。”
符歌蘿也往旁邊走。
澄湘楞了一下，去走另外一邊。
符歌蘿跟著，繼續擋在澄湘面前。
澄湘語氣不太好地問：“……有事嗎？”
是個人就能欺負她嗎，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符歌蘿不僅故意擋路，還跟個街頭流氓一樣，拽住澄湘的手就往旁邊走。
澄湘嚇了一跳，連忙掙紮起來，不僅沒有人幫她，四周的人反而還往後退了一步，一幅她死定了的模樣。
澄湘這幾年就沒見過在大街上能隨意與人拉扯的女子，她掙紮了幾下，發現四周的人看符歌蘿的目光又驚又懼，不禁產生了一股好奇。
符歌蘿將澄湘帶到攤位前，等澄湘老老實實不動了，才將她往煜月面前一推，“給她來杯酒……不對，兩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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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歌蘿很少聽見他說這麽多話，沈下心聽了一會，總算聽明白了。
他這是以為自己不跟他在一起，是嫌他太小，怕他心性不定……又或者，她是擔心他會受傷，才拒絕他。
符歌蘿是真的笑了，“年紀小，想法過於多了些。”
這話更令唐憺齊篤定，她就是嫌棄他年齡小。
他嘴唇抿成一條線，顯然是不太高興，卻仍沒有離開，反而借力靠著一旁的欄桿，就這麽垂眸不語抱臂守在一旁。
符歌蘿第一次感覺有自己說不清的事情，這時被叫來的侍衛在旁出聲與煜月爭論起來，她也顧不上跟他掰扯，轉身一把將手中酒杯投擲過去，正好砸中為首之人的眼睛。
那人捂住眼睛，鮮血從指尖流出，另一只眼痛出淚，暴跳如雷，“給我抓住她們！”
其他人蜂擁而上時，卻在靠近攤位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擋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符歌蘿右手往後一揚，衣袖翻轉間，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在四周的漫罵聲裏，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想抓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當然，你們要是想給我做生意，我不介意賣你們幾瓶酒。”
說完，她伸手從攤位上的酒瓶劃過，那些酒瓶肚上，寫著桂花釀、桃花釀、青梅酒等。
而後，她手落在最後一瓶陳皮酒上，提起往前一送，輕而易舉穿過那層結界，砸在單手捂眼的侍衛懷裏，隨之一枚靈石從侍衛袖口中，自發往前飛去——
落在符歌蘿手心。
四周的漫罵聲停了下來。
他們著實驚了，沒想到這妖女不僅動手打人，竟然還強買強賣！
只不過他們再怎麽憤怒都沒有用，沒人能夠沖破那層禁錮去抓人。
符歌蘿看著他們氣急敗壞，放下狠話，說要找大祭司，一定要她好看，很感興趣地應聲點頭，“好的，等你們哦。”
侍衛們更氣了，尤其是被弄傷眼睛的男人，他死死盯了符歌蘿一眼，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煜月在旁擔憂道：“如果要見大祭司，還有其他方法的，這樣的下去，不知道他們瘋了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些人被惹急了，肯定第一個拿歌蘿開刀，煜月雖然不明白歌蘿在做什麽，但歌蘿做的一切，肯定都有自己的邏輯，不管是不是為了她或是天狼族的女性，煜月都不希望看到符歌蘿因此受傷。
符歌蘿正想讓煜月別擔心，眼睛掃過去，看到唐憺齊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一般是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就算有那麽一天，我也不會讓人傷到要害，實在出了意外，那一定不要傷到我的臉，畢竟這張臉可是能迷惑萬千生靈的存在，毀了多可惜。”
煜月不由被逗笑了，只能嘆息一聲，祈求這一次不要出什麽岔子。
唐憺齊卻是一丁點都笑不出來。
明知她是在取消自己膚淺，只看她的臉，可他卻一點都不想反駁。
因為相比起她的嘲笑，他更生氣她說自己會受傷的那股放蕩不羈和無關緊要，仿佛她生來就面對著許多危險困難，而她已然習慣，並做好了隨時會有性命之虞的準備。
符歌蘿說完這些話，見唐憺齊臉色更冷了，不由撇了下唇。
真是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小小人類，不想被她嘲笑，那就別在她面前晃悠礙她的眼才是。
侍衛們走後，還真有人對她們的酒感興趣，不過大多都是嘗了嘗，就嫌味道不好跑了。
雖然歌蘿並不打算真的要做這個買賣，但她還指望那些女子，都能踏出家門，過來買她的酒呢。
只靠她這樣打出強勢的名聲肯定不行，這些只能讓天狼族的人對她感到好奇，並不會讓人真心買賬並且口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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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
煜月不明所以，還是十分乖巧地將這些丹藥搗碎，均勻放入酒中。
符歌蘿：“炎獸的內丹。”
煜月立刻驚呼：“是那長生不老還容顏永駐的妖獸？這妖獸不是極為罕見，不死不滅的，竟然能拿到內丹？！”
還是一次兩顆……跟玩似的隨手給她，煜月忙不疊拿勺去酒水中舀，卻是連內丹的渣都看不見了，不由扼腕長嘆。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就這麽放在她做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酒裏面，簡直暴殄天物。
符歌蘿點了點頭，“對。”
既然煜月聽說過，那也應該明白這妖獸的內丹有什麽作用，就不用她多做解釋了。
符歌蘿沒讓煜月惋惜太久，她的視線，落在一名披頭散發捂著臉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約摸二三十歲，穿著十分簡樸，露出的手臂和臉上，都有清晰的紅印，顯然是才被人打不久落下的傷。
遠處賣糖人的大爺見後，見怪不怪地搖頭，“又被打了，還敢跑出來，待會只怕要被王三往死裏打了。”
四周的行人，看見這位外出的女子，也都是一副了然和看好戲的表情。
煜月也知道這位婦人的事，見符歌蘿一直盯著看，便講給她聽。
這女子名澄湘，曾是天狼族小有名氣的美人，求娶的男子踏破門檻，她本有一位意中人，她父母卻因一百顆靈珠，將她嫁與了村頭有些醜陋的王三。
一百顆靈珠於尋常人家，夠一家三口安穩過十年。
照理說能賺得這麽多靈珠的男子，也應當有不少本領，澄湘嫁過去絕不會跟在娘家一樣，饑一頓飽一頓。
可誰知道成婚後，王三整日好吃懶做，澄湘嫁過去不僅要操持家務，還要做手工補貼家用。
很久之後，澄湘才知道，王三當初娶她大手筆送的那一百顆珠子，是他偷竊來的。
因為東窗事發，王三在牢裏過了幾年，越發不得志，出來後便將怒氣和火氣全撒在澄湘身上。有一次失手，將滾燙的開水潑灑在澄湘的臉上，導致澄湘那張花容月貌變得醜陋不堪。
接著，女子不許出門經商，也不許擺攤的命令下來後，澄湘擅長的手工編織品，便堆積在了家裏。
王三嫌賣這些玩意丟人，並沒有打算自己出街兜售，家裏存糧逐漸變少，王三轉過身，看到澄湘那張布著疤痕的臉，心裏犯惡心，直念叨澄湘是個賠錢貨，又嫌她幹活不利索，動輒打罵。
煜月說著說著，不禁掉起了眼淚。
其實天狼族如同澄湘一樣處境的女人，還有許許多多，她不清楚人界是如何，只知道在外界看來擁有無數神秘傳說的天狼族，內裏其實早已腐爛。
她不想繼續在這塊又臭又腥的土地，跟著一起發臭發爛。
所以只要有一絲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她就要誓死奮鬥到底。
符歌蘿聽完澄湘的事，才明白天狼族的實際情況究竟如何。
即便她曾信誓旦旦地替天狼族女性出頭，可她終究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無數天狼族女性的真實生活，恐怕比她想象得還要更覆雜更艱難，而她之前所思所想所言，還是太過片面。
符歌蘿拍了拍煜月，沒忍住替她擦了下眼淚，“這麽好看的臉，可不能老用來哭了。”
她安慰人也一直是很隨意的口吻，說完後，徑直向前走去，攔在了失魂落魄的澄湘面前。
澄湘是逃出來的，她實在是被打怕了，也被罵怕了。
都說夫妻一場，得是修了多少年的緣分才能在一起，可她只覺得她自己前世是造了多少孽，才會如此懲罰她。
澄湘知道自己逃不了多遠，王三不管怎麽打罵她，卻仍離不開她。畢竟晚上還要拿她洩。欲，將來還指望她繼續給他生孩子。
呵呵，澄湘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她現在活著的價值，就是這麽令人惡心而嘔吐。
當然如果沒有這一層價值，依王三每次打罵她的勁頭，說不準自己早就被打死了吧。
其實被打死也不錯，死了說不準是一種解脫。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澄湘自己都嚇了一跳。
從前無論如何艱難，澄湘都沒有過尋死的想法，她總是記得年輕時候，自己長得很美，即便家境貧寒，也仍有不少貴公子青睞她。
其中有一位公子，總是站在最遠處看著她，只在她望過去時，露出溫和的笑意。
他自然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家境也不算好，澄湘父母的彩禮門檻，直接將他攔在了千米之外。
澄湘不能想他，否則王三知道，又要打她了。
這麽想著，澄湘眼裏蓄了些淚，突然被人攔下，她下意識閃躲了一下。
直到發現面前的人不是王三，她悄悄抹了下淚，側身往旁邊走，“不好意思。”
符歌蘿也往旁邊走。
澄湘楞了一下，去走另外一邊。
符歌蘿跟著，繼續擋在澄湘面前。
澄湘語氣不太好地問：“……有事嗎？”
是個人就能欺負她嗎，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符歌蘿不僅故意擋路，還跟個街頭流氓一樣，拽住澄湘的手就往旁邊走。
澄湘嚇了一跳，連忙掙紮起來，不僅沒有人幫她，四周的人反而還往後退了一步，一幅她死定了的模樣。
澄湘這幾年就沒見過在大街上能隨意與人拉扯的女子，她掙紮了幾下，發現四周的人看符歌蘿的目光又驚又懼，不禁產生了一股好奇。
符歌蘿將澄湘帶到攤位前，等澄湘老老實實不動了，才將她往煜月面前一推，“給她來杯酒……不對，兩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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