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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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告別了暖男千兩君，我打著哈欠坐上了回家的電車。
難繃，陪弁天陪到最後我反倒睡眠不足了，得虧手機設了鬧鈴，不然鐵定坐過站。
然而當我一邊揉眼睛，一邊推著車往家走的時候，在路上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早上好啊，姚小姐。”
清晨的陽光照在來人金色的頭發上，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華。他的個子很高，高得和我打招呼的時候都要低下頭。
“咦？你是毗……呃……那個——”
“叫我曉緒就可以了。”
“啊，你，你好。”
是弁天的哥哥，之前在步行街遇到過的那位盲眼的醫生。
“好巧啊，曉緒先生是來這裏看診嗎？”
“不是。”
雖然說是眼睛看不見，但一個人站在清晨街道上的曉緒先生卻完全沒有是盲人的感覺。
“出了一些事，所以我來找人。”
“啊，是這樣。”
“不問問我找誰嗎？”
“誒？”我能問這個問題嗎？這不算隱私嗎？
但看對方笑瞇瞇的樣子，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那，找誰啊？弁天的話他在——”
“我是來找你的。”
咦？
啊，難道說弁天先生受傷的事傳到他哥哥耳朵裏了？
但為什麽弁天先生受傷了要來找我？
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
“呃，有什麽事……嗎？”
曉緒先生還是一臉溫柔的樣子，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姚小姐就是之前K市KTV事件的幸存當事人，對吧？”
……為什麽他要說這個？
而且KTV爆炸不是因為有人服用了那個奇怪的藥變成怪物所以才出事的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就奇怪了。”
曉緒先生的笑容依然和藹。
“從我們家小弟和天狗們獲取的情報來看，你明明就出現在那個現場過。”
他每吐出一個字，我的意識就清醒一分，心跳也越來越快。
“而且，還入住過白百合家的醫院，不是嗎？”
我後背一涼，手心也開始出汗。
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只能徒勞地開始搖頭。
“菊緒不要緊吧？有好好休息嗎？”
到這個份上，我要是再感覺不到什麽就是傻子。
“你……你怎麽回事？”
不管是受傷還是zone00後遺癥，四巨頭們都沒向外宣揚過。
我知道弁天的脾氣，他那麽要強一個人，做什麽噩夢都不會告訴我們，又怎麽可能出了事就跟自己哥哥訴苦？
毘沙門知道的事太多了，多的不正常了。
根據各路電影電視劇小說的走向來推測，他這樣的，八成是深藏不露的boss兩成是我們的友軍。
我不相信我的運氣。
而且如果是友軍，在東京的時候怎麽不找我呢？
“誒呀，姚小姐還挺警惕的嘛，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呵呵。”
對手是妖怪，我根本逃不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巨大的，金色的翅膀從毘沙門背後升起，把他襯得像是天使一般。
“可惜……”
沒能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我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
“姚雁呢？”
“咦？弁天前輩，你好了啊？”
沒有理會千兩的關懷，弁天陰沈著臉：“她人呢？”
“姚小姐回去了，好像是說有報告要交。”
黑薔薇冷不丁出現在吧臺內。
“真是勤奮又有活力的女大學生啊。”
“開什麽玩笑？！”
誰知弁天卻突然發怒。
“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居然就這麽放任她回去？那家夥可是人類！”
“嗯，吃過zone00也安然無恙的人類。”
“……你是故意的吧，黑薔薇。”明明身處室內，弁天周身卻有微風纏繞。“千兩這個笨蛋先不說，你是故意讓她走的。”
“什麽叫笨蛋啊！不過……誒？黑薔薇你是故意的？？”
“你果然是笨蛋，這種事怎麽可能是我決定的。”
叼了根煙，黑薔薇滿臉的無所謂。
“幕後黑手還沒現身，那女孩可以說是最好的誘餌，萬一對方就這麽出現了呢？”
說著，他沒戴眼罩的那只眼睛看向了弁天：“我沒想到的是弁天前輩真的喜歡上她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
“哦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千兩可以說是如釋重負，感激地看著來人：“啊，白狐前輩！”
是同為四巨頭，在酒吧樓下開店的白狐·紺之介。
“你醒了啊，弁天。”
“……”金發的八咫鴉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要去哪？”
“找姚雁。”
“我想你大概不用去了”
白狐的聲音輕飄飄，卻讓弁天停住了腳步。
“剛才叢雲跟我打電話，那個小姑娘不見了。”
叢雲的說法非常簡單，他派了部下跟著姚雁，以防這名普通人類真遇到什麽不測。
但就在她到達目的地下車之後，卻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
“跟著的警察只找到了她的自行車。”
叢雲手下的巡警不僅是魔物，還都是以嗅覺見長的狼。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跟丟了對方。
與其說是跟丟，不如說氣味到了那裏就斷掉了。
弁天陰沈著臉聽完同伴的敘述，拿起提包就往外走。
“咦？弁天前輩？”
“你要去哪？”
“還用說？當然是嫌疑犯那裏！”
“哈？！”
眾人皆吃了一驚。
“怎麽就有嫌疑犯了？！”
看著面前或驚訝或笑而不語的魔物，弁天陰沈著臉：“反正是我的懷疑對象。”
“當然，他最好不是。”
-------------------------------------
腦袋昏昏沈沈的，身體有種浮在水裏一樣的感覺，耳邊則聽到了一些規律的，像是儀器一樣的響聲。
我在哪？
“怎麽樣了？”
“投入了百分之四十濃度的藥物，還是沒有看出什麽效果。”
自己身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其中有個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毘沙門。
只是和平時那種溫和的感覺不一樣，這道聲音更淡漠一些。
“繼續加大濃度。”
“是。”
說話聲消失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劇烈的疼痛忽然猛烈地襲擊了我。
真的很痛，是那種比吊消炎藥還要疼的感覺，從血管開始朝四周蔓延，沒過多久感覺內臟也痛起來了。
我想蜷縮身體，但除了痛和灼燒感，卻沒有身體的觸感，甚至連嘴也張不開。
更糟糕的是，痛感還在持續加劇。
在綿延不斷，逐漸強烈的疼痛感中，我的意識再度模糊起來。
難道我要死了嗎？
……弁天……
X的可惡啊你哥怎麽是這種隱藏大Boss！！我不甘心！！！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好像只過了一瞬間，反正等我恢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雪白的空間裏。
……我終於扛不住那種痛感嗝屁了？
還沒等我嘗試著做點什麽，空間裏的光越來越耀眼。
周圍騰升起了赤色的火焰，火光中，一只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大鳥騰空而起！
那些火焰就圍繞在我周圍，但並沒有感覺到炎熱，我擡起頭，卻發現那只巨大的鳥也低著頭，似乎在看著我。
是弁天嗎？
不，不對，雖然因為太亮了看不清，但這只鳥沒有烏鴉的特征。
它的喙帶著弧度，脖頸細長，頭上有著翎羽，尾巴上也拖著長長的羽毛。
更重要的是，它只有兩支腳。
不是八咫鴉，那它是什麽？
耳邊響起了爆破聲，還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悠揚而動聽的叫聲響起，驅散了這些雜音，我回過神，看到大鳥的形態更加清晰了一些。
它非常非常美麗，比我見過的任何動物界的鳥類都要美麗。
我看清了它註視著我的眼睛。這只巨大的鳥有兩個瞳孔。
周圍的白光逐漸散開了，我發現自己正和大鳥一同漂浮在高空中。
我們飛了起來。
飛過高山，飛過蜿蜒的江水，飛過密集的村落。
鳥兒飛翔著，撒落著自己那美麗的羽毛。
那些帶著光芒的彩色羽毛落到地面上，漆黑的氣團就消失了，模糊的地面也會更清晰一點。
我聽到了笑聲。
很多人的，有老人的，孩子的，男人與女人的。
大鳥飛得低了一些，那些村落裏正劈裏啪啦地放著鞭炮，笑著的人們拿起鮮紅的紙，在孩子的圍繞下，剪出了各式各樣的年畫剪紙。
他們將剪成了雞形狀的剪紙貼在了窗戶和木門上。
大鳥又叫了一聲，再次起飛，我也跟著又漂浮了起來。
這次，它飛啊飛，落到了山中樹木的枝頭上，然後一陣光閃過，美麗的鳥不見了，變成了一個裹在繈褓裏的嬰兒。
我看著那個嬰兒逐漸長大，從孩童到成人，從入世到出世。
在世間，她認識了很多人，好人，壞人，親人，甚至愛人。
鳥兒再也沒回到空中，她留在了自己所眷戀的，善良的人身邊。
她的子子孫孫又逐漸成長，結婚，生子，老去。
最終，我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奶奶？爸爸？”
視線模糊了，我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悠揚的鳴叫再度響起，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我擡起頭，那只巨大的，有著重瞳的鳥再度出現在我面前。
她依然溫柔，慈祥地看著我。
眼淚怎麽都止不住，我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咽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羽毛。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姚雁——！！”
遠處似乎傳來了什麽人的呼喚聲，帶著激烈的情感，很憤怒，很悲傷，撕心裂肺的。
“你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毘沙門！！！”
“沒什麽，親愛的菊緒，只是用她做了點小小的實驗而已。”
毘沙門？說話的人是弁天和毘沙門？
“畢竟我也第一次遇到哦，接受百分百濃度的Zone00卻沒有變異的人類。”
他說的是誰？是我嗎？
不對。
我不是接受Zone00沒有變異，而是因為————
耳邊傳來了什麽鳥兒淒厲的悲鳴，像是在哭。
那聲音一點都不好聽，但我吸了吸鼻子，看著依然慈祥地看著我的她，笑了起來。
“您聽到了對吧？我得回去。”
因為弁天還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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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暖男千兩君，我打著哈欠坐上了回家的電車。
難繃，陪弁天陪到最後我反倒睡眠不足了，得虧手機設了鬧鈴，不然鐵定坐過站。
然而當我一邊揉眼睛，一邊推著車往家走的時候，在路上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早上好啊，姚小姐。”
清晨的陽光照在來人金色的頭發上，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華。他的個子很高，高得和我打招呼的時候都要低下頭。
“咦？你是毗……呃……那個——”
“叫我曉緒就可以了。”
“啊，你，你好。”
是弁天的哥哥，之前在步行街遇到過的那位盲眼的醫生。
“好巧啊，曉緒先生是來這裏看診嗎？”
“不是。”
雖然說是眼睛看不見，但一個人站在清晨街道上的曉緒先生卻完全沒有是盲人的感覺。
“出了一些事，所以我來找人。”
“啊，是這樣。”
“不問問我找誰嗎？”
“誒？”我能問這個問題嗎？這不算隱私嗎？
但看對方笑瞇瞇的樣子，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那，找誰啊？弁天的話他在——”
“我是來找你的。”
咦？
啊，難道說弁天先生受傷的事傳到他哥哥耳朵裏了？
但為什麽弁天先生受傷了要來找我？
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
“呃，有什麽事……嗎？”
曉緒先生還是一臉溫柔的樣子，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姚小姐就是之前K市KTV事件的幸存當事人，對吧？”
……為什麽他要說這個？
而且KTV爆炸不是因為有人服用了那個奇怪的藥變成怪物所以才出事的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就奇怪了。”
曉緒先生的笑容依然和藹。
“從我們家小弟和天狗們獲取的情報來看，你明明就出現在那個現場過。”
他每吐出一個字，我的意識就清醒一分，心跳也越來越快。
“而且，還入住過白百合家的醫院，不是嗎？”
我後背一涼，手心也開始出汗。
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只能徒勞地開始搖頭。
“菊緒不要緊吧？有好好休息嗎？”
到這個份上，我要是再感覺不到什麽就是傻子。
“你……你怎麽回事？”
不管是受傷還是zone00後遺癥，四巨頭們都沒向外宣揚過。
我知道弁天的脾氣，他那麽要強一個人，做什麽噩夢都不會告訴我們，又怎麽可能出了事就跟自己哥哥訴苦？
毘沙門知道的事太多了，多的不正常了。
根據各路電影電視劇小說的走向來推測，他這樣的，八成是深藏不露的boss兩成是我們的友軍。
我不相信我的運氣。
而且如果是友軍，在東京的時候怎麽不找我呢？
“誒呀，姚小姐還挺警惕的嘛，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呵呵。”
對手是妖怪，我根本逃不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巨大的，金色的翅膀從毘沙門背後升起，把他襯得像是天使一般。
“可惜……”
沒能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我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
“姚雁呢？”
“咦？弁天前輩，你好了啊？”
沒有理會千兩的關懷，弁天陰沈著臉：“她人呢？”
“姚小姐回去了，好像是說有報告要交。”
黑薔薇冷不丁出現在吧臺內。
“真是勤奮又有活力的女大學生啊。”
“開什麽玩笑？！”
誰知弁天卻突然發怒。
“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居然就這麽放任她回去？那家夥可是人類！”
“嗯，吃過zone00也安然無恙的人類。”
“……你是故意的吧，黑薔薇。”明明身處室內，弁天周身卻有微風纏繞。“千兩這個笨蛋先不說，你是故意讓她走的。”
“什麽叫笨蛋啊！不過……誒？黑薔薇你是故意的？？”
“你果然是笨蛋，這種事怎麽可能是我決定的。”
叼了根煙，黑薔薇滿臉的無所謂。
“幕後黑手還沒現身，那女孩可以說是最好的誘餌，萬一對方就這麽出現了呢？”
說著，他沒戴眼罩的那只眼睛看向了弁天：“我沒想到的是弁天前輩真的喜歡上她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
“哦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千兩可以說是如釋重負，感激地看著來人：“啊，白狐前輩！”
是同為四巨頭，在酒吧樓下開店的白狐·紺之介。
“你醒了啊，弁天。”
“……”金發的八咫鴉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要去哪？”
“找姚雁。”
“我想你大概不用去了”
白狐的聲音輕飄飄，卻讓弁天停住了腳步。
“剛才叢雲跟我打電話，那個小姑娘不見了。”
叢雲的說法非常簡單，他派了部下跟著姚雁，以防這名普通人類真遇到什麽不測。
但就在她到達目的地下車之後，卻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
“跟著的警察只找到了她的自行車。”
叢雲手下的巡警不僅是魔物，還都是以嗅覺見長的狼。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跟丟了對方。
與其說是跟丟，不如說氣味到了那裏就斷掉了。
弁天陰沈著臉聽完同伴的敘述，拿起提包就往外走。
“咦？弁天前輩？”
“你要去哪？”
“還用說？當然是嫌疑犯那裏！”
“哈？！”
眾人皆吃了一驚。
“怎麽就有嫌疑犯了？！”
看著面前或驚訝或笑而不語的魔物，弁天陰沈著臉：“反正是我的懷疑對象。”
“當然，他最好不是。”
-------------------------------------
腦袋昏昏沈沈的，身體有種浮在水裏一樣的感覺，耳邊則聽到了一些規律的，像是儀器一樣的響聲。
我在哪？
“怎麽樣了？”
“投入了百分之四十濃度的藥物，還是沒有看出什麽效果。”
自己身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其中有個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毘沙門。
只是和平時那種溫和的感覺不一樣，這道聲音更淡漠一些。
“繼續加大濃度。”
“是。”
說話聲消失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劇烈的疼痛忽然猛烈地襲擊了我。
真的很痛，是那種比吊消炎藥還要疼的感覺，從血管開始朝四周蔓延，沒過多久感覺內臟也痛起來了。
我想蜷縮身體，但除了痛和灼燒感，卻沒有身體的觸感，甚至連嘴也張不開。
更糟糕的是，痛感還在持續加劇。
在綿延不斷，逐漸強烈的疼痛感中，我的意識再度模糊起來。
難道我要死了嗎？
……弁天……
X的可惡啊你哥怎麽是這種隱藏大Boss！！我不甘心！！！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好像只過了一瞬間，反正等我恢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雪白的空間裏。
……我終於扛不住那種痛感嗝屁了？
還沒等我嘗試著做點什麽，空間裏的光越來越耀眼。
周圍騰升起了赤色的火焰，火光中，一只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大鳥騰空而起！
那些火焰就圍繞在我周圍，但並沒有感覺到炎熱，我擡起頭，卻發現那只巨大的鳥也低著頭，似乎在看著我。
是弁天嗎？
不，不對，雖然因為太亮了看不清，但這只鳥沒有烏鴉的特征。
它的喙帶著弧度，脖頸細長，頭上有著翎羽，尾巴上也拖著長長的羽毛。
更重要的是，它只有兩支腳。
不是八咫鴉，那它是什麽？
耳邊響起了爆破聲，還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悠揚而動聽的叫聲響起，驅散了這些雜音，我回過神，看到大鳥的形態更加清晰了一些。
它非常非常美麗，比我見過的任何動物界的鳥類都要美麗。
我看清了它註視著我的眼睛。這只巨大的鳥有兩個瞳孔。
周圍的白光逐漸散開了，我發現自己正和大鳥一同漂浮在高空中。
我們飛了起來。
飛過高山，飛過蜿蜒的江水，飛過密集的村落。
鳥兒飛翔著，撒落著自己那美麗的羽毛。
那些帶著光芒的彩色羽毛落到地面上，漆黑的氣團就消失了，模糊的地面也會更清晰一點。
我聽到了笑聲。
很多人的，有老人的，孩子的，男人與女人的。
大鳥飛得低了一些，那些村落裏正劈裏啪啦地放著鞭炮，笑著的人們拿起鮮紅的紙，在孩子的圍繞下，剪出了各式各樣的年畫剪紙。
他們將剪成了雞形狀的剪紙貼在了窗戶和木門上。
大鳥又叫了一聲，再次起飛，我也跟著又漂浮了起來。
這次，它飛啊飛，落到了山中樹木的枝頭上，然後一陣光閃過，美麗的鳥不見了，變成了一個裹在繈褓裏的嬰兒。
我看著那個嬰兒逐漸長大，從孩童到成人，從入世到出世。
在世間，她認識了很多人，好人，壞人，親人，甚至愛人。
鳥兒再也沒回到空中，她留在了自己所眷戀的，善良的人身邊。
她的子子孫孫又逐漸成長，結婚，生子，老去。
最終，我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奶奶？爸爸？”
視線模糊了，我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悠揚的鳴叫再度響起，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我擡起頭，那只巨大的，有著重瞳的鳥再度出現在我面前。
她依然溫柔，慈祥地看著我。
眼淚怎麽都止不住，我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咽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羽毛。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姚雁——！！”
遠處似乎傳來了什麽人的呼喚聲，帶著激烈的情感，很憤怒，很悲傷，撕心裂肺的。
“你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毘沙門！！！”
“沒什麽，親愛的菊緒，只是用她做了點小小的實驗而已。”
毘沙門？說話的人是弁天和毘沙門？
“畢竟我也第一次遇到哦，接受百分百濃度的Zone00卻沒有變異的人類。”
他說的是誰？是我嗎？
不對。
我不是接受Zone00沒有變異，而是因為————
耳邊傳來了什麽鳥兒淒厲的悲鳴，像是在哭。
那聲音一點都不好聽，但我吸了吸鼻子，看著依然慈祥地看著我的她，笑了起來。
“您聽到了對吧？我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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