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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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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了,鐵三角還是每天在“茶吧”學習,隨著期末考試的逼近,三個孩子也開始咬著勁兒學習。甄筱巧捧著熱茶,暖著手,雖然屋裏足夠暖和,但甄筱巧本就體寒,一年四季手腳冰涼,到了冬天,更是每天手都涼的發青。郭磊霖把搭在椅子上的大衣遞給甄筱巧

“搭上吧!”

“玲瓏,搭我的,我的輕,還暖和。”毛貿急著撤下自己的羽絨服越過桌子遞給甄筱巧。

“不用了,我有。”左右開弓把兩件衣服推回去。

“唉唉,別寫了,馬上就要到聖誕節了,打算怎麽過呀~~”毛貿咬著筆,賤兮兮的問。

“吃個大餐,那天我生日唉!”甄筱巧眼前一亮,大夢初醒的感覺。

“你生日?你怎麽不早說!”

“我剛想起來,我都忘了這一年都要過完了。”

“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啊?”毛貿身子探過來。甄筱巧用筆懟著毛貿的頭,把他的腦袋放回去。

“好好看書!”

“說呀~你看郭磊霖也想知道。”毛貿沖著郭磊霖擠眉弄眼,不過說實話,郭磊霖也確實想知道。

“吃大餐啊,我說啦!到時候請你們去吃韓國烤肉,我聽說有一家在後街,店面不大,但味道特好!一起去怎麽樣!”甄筱巧說的都想流口水。一閉眼眼前全是烤肉炭火。

“好,但要我們請客!”

“得了吧,壽星說了算,我說我請,就我請!”甄筱巧低頭做題不再說話,毛貿特別想告訴甄筱巧,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真叫人著迷。郭磊霖也看了好幾眼才低頭繼續學習。毛貿沒心情像對面這兩個一樣裝模作樣的好好學習了,腦子裏全是聖誕節告白成功的場面,眼睛鼻子都擠到一塊笑了。

“傻樂什麽呢?學習啊!”甄筱巧敲著毛貿的頭,把他把美夢中打回原形,繼續苦逼的算題。可眼前的數學題像是故意作對一樣,他一到都不會做,寫了半天演算也算不出個所以然。

“哎呀,起開!坐裏面,等你做完,咱今天得留在店裏了。”郭磊霖和甄筱巧已經做完作業了,課外題都做的差不多了,毛貿往裏一錯,甄筱巧坐在他旁邊開始給他講每一道大題。

“會了嗎?”甄筱巧伸懶腰,瞇著眼問毛貿,“當然會了。”以毛貿的腦回路,這些題他自己做出來根本不在話下,只是今天不在狀態而已。甄筱巧坐回去,開始收拾東西,從包裏拿出一個一次性餐盒,走到櫃臺前:“大爺,我媽媽做的桂花糕,給您和阿姨帶著吃點。也不多,你別嫌棄。”“哎呦,這丫頭,瞧你說的,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替我和阿姨謝謝你媽媽~”老板歡歡喜喜的接過餐盒,一頓誇,因為三個多月的來往,老板和老板娘早就和鐵三角熟絡起來了,有時三個人鬧些小矛盾,老兩口還來幫著開導。

出了茶吧,甄筱巧又從書包裏掏出兩盒桂花糕,給他們“這個是我做的,先說好,不好吃不好看也不許說!”毛貿急著打開,頂著冷風就要吃,“這麽冷,吃什麽吃!”甄筱巧一把奪過來,把盒子蓋好

“好好好,玲瓏不讓吃,那就回家再吃!”毛貿樂呵呵的把桂花糕放進書包裏,抱著書包,一臉甜蜜“玲瓏對我真好~”

“筱巧,那我們走啦~”郭磊霖背好書包,跨上車子,要騎著走。筱巧家離學校近,平日裏都是滑著滑板上學,只五六分鐘,就能到學校,第一天甄重之所以保駕護航的送來,是怕甄筱巧腳底踩油半道上溜走。

“拜拜,註意安全!”筱巧已經踏上滑板,開始往家走了。

回家的路上,毛貿對郭磊霖說“郭磊霖,我聖誕節要向玲瓏告白!浪不浪漫!”毛貿心裏清楚,郭磊霖對筱巧也有好感,只不過是礙於面子,也礙於他毛貿,所以從未說出口,即使只有他兩個人在,郭磊霖也從未掏心掏肺的說過。

“不好吧,萬一拒絕了,以後豈不是很尷尬?”郭磊霖說的是實話,雖說他另有想法,但他也覺得這麽唐突的表白,真替毛貿捏把汗。

聖誕節異常的冷,高中生沒機會感受節日的快樂,但巧就巧在節日趕上周末,毛貿一大早給甄筱巧打電話:

“玲瓏,咱們今天呀先去游樂場玩,然後去吃飯,然後去唱歌……然後……”啪嗒,甄筱巧的起床氣可不是基本上就是“擾我美夢者——死!”

“掛了!”毛貿扭頭對著在寒風中吃著煎餅果子的郭磊霖吸了下鼻子。

“你快跟我表白吧!這鬼天氣,這大周末能陪你出來的都是真愛。”

“給我吃一口,唉,小氣死了!”郭磊霖轉過身把煎餅果子大口塞到嘴裏。

“你都吃了一個加三顆雞蛋的了,你也不怕吃的蛋白質過高!再來個心臟驟停啥的!”

“唉~~你漢語學好了是吧,還知道驟停了。一邊去別偷聽我和巧巧說話!”郭磊霖退後一步,求之不得,他這大嗓門,他巴不得離遠點。

“玲瓏!你別掛!千萬別,那個,你起床沒?”毛貿小心翼翼的問。

“被你吵醒了!什麽事!”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一遍嘛~”

“沒事我掛了!”甄筱巧閉著眼,嘴都懶得張!

“今天聖誕節啊,你生日啊,你忘了!”毛貿抱著電線桿,扭扭捏捏的。

“哎呀,大哥,你是有病嗎?吃飯中午吃就夠了!這才七點!你真是夠了!”甄筱巧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站起來,勾著窗簾往開啦!結果,看見毛貿和郭磊霖就站在自家樓下,郭磊霖正盯著窗戶看,毛貿抱著電線桿,只差來點音樂跳上一曲了,第一次體會到住在一樓的悲哀。

郭磊霖看著甄筱巧出現在窗戶前,睡眼惺忪的樣子,嘴角下撇,一臉的不耐煩,突然窗簾又拉起來了。郭磊霖低下頭,默默的淺笑,原來這個大兄弟也會害羞啊。

“真丟人!”筱巧看見他倆就站在陽臺下,趕忙拉起簾,低聲嘟囔!

“玲瓏,你說什麽?”毛貿擡眼看著陽臺,仔細聽。

“沒事,你們怎麽在我家樓下啊!”筱巧一邊夾著脖子和他說話,一邊換下睡衣套著衣服。

“你怎麽知道?” 毛貿探著頭沖著裏面看。就聽見看門的聲音:

“進來吧,你們這是大年初一趕著拜年啊,真早!”筱巧臉都沒來的及洗,怕他們在外邊凍太久感冒,就急急的來給二位不請自來的大神開門。

“玲瓏,不好吧,這麽著急的讓我進你的閨房啊!”毛貿沖上臺階,卻又不進。

“郭磊霖你進來吧!”筱巧越過毛貿去拉郭磊霖。

“別別別,我這不是客氣客氣嘛!”毛貿攔著筱巧的胳膊進去。

“隨便坐,我先去洗漱!”筱巧把他們帶進客廳,自顧自的去洗漱。

“玲瓏,你們家是潛藏的富豪吧!”玲瓏家是把整個一樓買下來,打通了非承重墻,所以屋子大的很!毛貿左左右右的看,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你家缺保姆嗎?司機呢?買菜的都行,讓我來吧!”

筱巧擦幹臉出來,“行了,你別來這劉姥姥進大觀園了。”

“只有白水,別挑了!”筱巧從廚房端出兩杯水,放在他倆面前,又進廚房拿出兩片面包,走出來,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今天天氣真冷~”郭磊霖喝了口水,尷尬的打破僵局。

“對,特別冷,玲瓏,家裏就你自己啊!”毛貿四處看看發現也沒別人。

“哦,我爸媽出差了!”筱巧一個一個的換臺,周末的上午沒什麽好看的。

“唉~在我們家吃飯吧!我爸媽買了好多菜,還有羊肉、牛肉,各種好吃的,哼,來為他們的臨時出差不能替我過生日彌補的!”筱巧恨恨的嚼著嘴裏的面包!

“那一定是想到我們會來,叔叔阿姨真是神機妙算~”

“你拉倒吧,是他們倆想吃火鍋,結果臨時有事走了,留下來給我,說是一定的盡快吃完!”筱巧白了毛貿一眼。

“那要洗菜嗎?”郭磊霖是行動派,站起來就準備要去廚房。

“現在滿打滿算才七點半,不急!”眼睛盯著廣告看,目不轉睛的自我陶醉。郭磊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筱巧看見了,伸手“那邊有水果,可以拿點過來!”

“我去我去!”毛貿跳著往餐廳走!

“這麽大的屋子,你一個人不害怕啊!”郭磊霖邊坐邊說。

“不啊,都住了多少年了,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平時都有人的,就是這幾天年末了,爸媽才比較忙!”

“玲瓏,你得趕快吃這香蕉,再不吃就壞了!”毛貿端著兩大盤水果過來。

“真不該讓你去拿,真是洗劫一空!”三個人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多年後,每次毛貿帶著老婆孩子來郭磊霖和甄筱巧家蹭飯後,一群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樣子,總會讓人懷念這次在甄筱巧家,三個人搶著葡萄吃的場景。

“餓了~玲瓏咱吃飯吧~”毛貿伸伸懶腰,打了個飽嗝,揉著肚子沖著筱巧說,“鬼才信!”筱巧把一塊香蕉皮丟在毛貿的肚子上。

“走去做飯吧!”

三個吃貨,一對半是廚房殺手,筱巧偶爾下廚,但也沒做過火鍋啊,況且毛貿一會扔了碗了,一會丟了盤了,真的是叫人腦袋都炸了!

“哎呀,你出去,收拾餐桌吧!”筱巧趕著毛貿出去,郭磊霖在洗菜池邊低著頭認認真真的洗菜,看著毛貿不情不願的出去,也跟出去:

“你去買個蛋糕啊,這也不出去了,過生日,要有蛋糕啊!”毛貿看著郭磊霖,一臉感激,“對對對,哎呀你真是我的軍師!”

毛貿穿著衣服就要走,手伸進兜裏,又退回來,抓起郭磊霖的衣服,一陣翻,郭磊霖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苦笑“這個毛貿啊!”

“哐!”

“他幹嘛去了?生氣了?”筱巧低頭收拾著底料,問著站在身後的郭磊霖,“哦,說是有東西落在學校了,正好現在去拿!”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麽好笑的事嗎?毛貿這性格,小時候也一定很好玩吧!”筱巧笑著扭頭看郭磊霖,這副模樣讓郭磊霖入了迷,仿佛只一眼便是一輩子看到底那般長!“他原來不這樣,後來他爸媽離婚了,他的性格就這樣了,其實我那時在美國,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筱巧扭頭接著收拾,沒有再問,也而不知該從何問起。

終於火鍋端上桌,毛貿提著蛋糕回來。

“玲瓏,感動不?”毛貿抖抖手裏的蛋糕。

“感動感動,你快坐下來吧!”筱巧端上洗好的菜,毛貿坐在她對面,郭磊霖坐在側面,三個人相互看看。一臉傻笑。

“開動!”然後就開始往騰這白氣的鍋裏下各種菜!隔著白氣,三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玲瓏,生日快樂!以後每一年我們都給你過生日!”毛貿舉起杯子和筱巧碰杯“好,以後每一年都來我家吃火鍋!”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真的以後,每一年都在筱巧家吃火鍋,可以後的每一次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晚上,三個人走在大街上,聖誕節的天主教堂一片歡呼,熱鬧非凡,毛貿一定把大家拉出來,來天主教堂參加聖誕派對,毛貿想讓他的告白變得不一樣。但萬萬沒想到,鬧劇正在悄無聲息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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