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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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巡警
“拿好，記得幫我宣傳啊，祝你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揮揮手和他告別。
看到自己的老顧客，喬安還是很開心的，但緊接著就發現，在這麽冷的天賣短袖，真的是有點奇怪，難怪沒什麽人買呢。
午飯的時候，喬安就打算在旁邊的餐車上，買一點本地最火的HALAL雞肉飯來吃，也不用走遠，就在旁邊大概十米遠處，也不怕攤子被人偷了。
一邊排隊，喬安一直盯著自己的小攤子，順利地買到了心心念念的雞肉飯。
雖然她胃口小，肯定吃不完，但剩下的，可以拿回家去熱熱繼續吃，不會浪費掉。
拿著自己的餐盒往回走，喬安擡眼，便見兩個巡警上手準備把她的攤子給收了！
“你好，請問為什麽要沒收我的攤子？”喬安來到跟前，奇怪地問道。
“你有沒有許可證？”站在前面的巡警見攤主回來了，粗聲粗氣地問道，“沒有許可證，我們有權沒收你的商品。”
“我賣的不是商品，是創意品，藝術品，這個是不在管理條例裏面的，是可以販賣的，這些是我手工繪制的，您可以查看。”喬安沒有著急，脆生說道。
她知道這裏的巡警，也就是M國的城管，是有權利沒收貨物的，而且一般人都不敢反抗，畢竟他們是真的有武器的。
幸好，這兩個巡警還算講道理，拿著對講機，去詢問他們的同事，有沒有這種規定，最後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那個女巡警便點頭道：“好的，剛才請示了我們的上級，藝術品可以販賣。”
“謝謝您！或許您需要一個這種可愛的口罩嗎？”喬安笑著說道。
女巡警無語地搖頭，只見過別人請他們吃甜甜圈，還沒見過請口罩的：“不用了，我們走了。”
“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在那兩位身後說道。
“呼！”喬安重新坐在凳子上，這才松了一口氣，說不緊張是假的，如果真的被沒收了，那就不是來曬太陽的，那是來被看熱鬧的。
接著，她便親眼看到了身旁的一個水果攤販的整車水果被巡警拉走了。
喬安：！
那個攤主在一邊大哭著，卻不敢上前去反抗，只能無力哭泣著，而身旁其他的人就這麽站著看著，也不能做什麽，仿佛一切都那樣正常。
喬安這下有些慌了，恨不能現在就回家了，可惜剛買的雞肉飯還沒吃呢，總不能剛來兩個小時，就叫阿曼達接自己回家吧。
哎，喬安想這也不是辦法，如果能把這些創意品一口氣賣完，也能提早收攤。
此時的喬安恨不得自己沒有來湊熱鬧，擺個什麽破攤子啊，怎麽這麽想不開！
一邊吃著手中的雞肉飯，喬安雙眸睜得大大的，就這麽盯著那兩個巡警是怎麽暴力地將那些水果一箱一箱給搬走了，把整個水果貨車給搬空了！
由於害怕緊張的情緒作祟，喬安的雞肉飯也只是吃了幾小口，便將飯盒蓋上了，重新抱著自己的保溫杯，頭低下去，不敢看了。
可是，那耳邊充斥著攤主的哭聲和巡警執法的聲音，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很久。
想了想，喬安把原先的紙牌子撕下來，翻過面，把20刀的價格全部都換成了10刀的價格。
她現在的目的就是趕緊賣完走人，甚至把牌子擺在了最顯眼處。
也許是降價了，也或許是剛才買了口罩的顧客直接戴在了臉上，幫她宣傳了一番，過來買口罩的人漸漸增多了。
於是乎，口罩賣光光了，又由於價格非常便宜，T恤和帽子也賣得很快。
甚至有一個頭發臟臟的流浪漢走過來，看著她的攤子，笑著說道：“您好，請問能送我一頂帽子嗎？我需要一個帽子保暖。”
其實，這種白色的帽子根本就不怎麽保暖，她賣的也不是衣服，而是那些卡通畫，但既然他要了，她便問他：“還剩下兩頂，你要哪一個？”
“我要那個紅色的。”流浪漢指著那頂畫著酸辣粉的帽子道。
喬安便將那頂拿過去，直接遞給了他。
那個流浪漢看上去很是開心，不斷地說著上帝保佑你之類的話，臨走還說祝她好運。
“你也是！祝你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揮揮手道。
還剩下不多的T恤和最後一頂帽子，喬安想了想，反正是為了宣傳，便拿著剩下的那三件T恤，朝著剛才那個流浪漢走去。
她之前觀察路人的時候，早就註意到了他，因為他一直坐在路口的墻根前，一動不動的，很是奇怪。
現在走得近了，她對著又靠在墻根的那個流浪漢道：“我還有三件短袖T恤，冬天賣不出去，你拿去吧，可以夏天的時候穿，甚至你也可以賣出去。這上面畫著一些食物，挺可愛的。”
流浪漢也不拒絕，便這麽自然地接過了那三件T恤，說道：“謝謝您，我會在夏天的時候自己穿的。”
送完了，喬安便回到攤子前面，打算給阿曼達打電話，讓她趕緊來接她回家。
誰知，她在攤子前面又看到了昨天才見過的庫伯曼先生。
“你怎麽在這裏？”喬安驚訝問道。
“這句話我也正好想要問你。”庫伯曼轉身，低頭看著她淡淡說道，“所以，你非常缺錢嗎？那為什麽要把那些衣服送給流浪漢？”
喬安重新坐在凳子上，下巴向那個還在原地大哭的水果攤主點了點：“你看到那個水果攤主了嗎？我剛才親眼見證了巡警是怎麽沒收了他整車的水果，而他連反對都不敢，所以，我就降價賣了這幾件貨物，還有那三件T恤，或許給了那個流浪漢，對於他們來說更有價值，至少，夏天的時候，他們也不用去撿來舊衣服穿。”
“我看到了。”庫伯曼低聲說道，“你要回家了嗎？”
“對，我現在給我妹妹打電話。”喬安拿出電話，要給阿曼達打電話。
“或許，你需要幫助？”庫伯曼再次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喬安：“……”總覺得他對自己的誤會是真的有些大。
也許，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已經被虐待成這樣瘦骨嶙峋的樣子，卻還是拼命賺錢養活自己男友的傻女人形象？
想到這裏，喬安忽然有些內疚，人家挺善良的，自己太過分了，就是個騙子。
於是，她決定必須向他道歉，並將實情告訴他。
她按掉了手中的電話，忽然擡頭，對上了他那雙沒什麽波瀾的雙眸：“或許，您可以送我回家嗎？當然，作為回報，也算是幫我解決今天的最後兩件貨物，我把它們送給你作為酬勞？”
聽到她這麽說，庫伯曼第一時間竟然轉身看向了剛才那個坐在墻角的流浪漢，又轉回頭看向了她。
那雙平靜的眼眸裏若有所思，喬安竟然瞬間便看懂了他在想什麽！
他一定在想她這是把他當成流浪漢了！
正等著被他拒絕呢，結果，卻聽到他說道：“可以。”
喬安：？
於是，當喬安跟在庫伯曼先生身後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夢游，腦子有些不清楚。
因為，走在她前面的庫伯曼，此時，正左手拎著小方桌，右手拿著小凳子，不發一言地，大步向前走著。
據他所說，他剛才在辦公室窗邊就看到了她，而他的辦公室就是在這棟大樓上，盡管有些遠，但是她的口罩太醒目了。
兩人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庫伯曼找到了他的車，打開後備箱，將桌椅放在了後備箱，緊接著便自顧自地坐上了駕駛坐上。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喬安還站在門邊，便皺眉道：“怎麽不上車？”
喬安：“……”這又不是她的車，況且，她也不知道這門怎麽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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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記得幫我宣傳啊，祝你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揮揮手和他告別。
看到自己的老顧客，喬安還是很開心的，但緊接著就發現，在這麽冷的天賣短袖，真的是有點奇怪，難怪沒什麽人買呢。
午飯的時候，喬安就打算在旁邊的餐車上，買一點本地最火的HALAL雞肉飯來吃，也不用走遠，就在旁邊大概十米遠處，也不怕攤子被人偷了。
一邊排隊，喬安一直盯著自己的小攤子，順利地買到了心心念念的雞肉飯。
雖然她胃口小，肯定吃不完，但剩下的，可以拿回家去熱熱繼續吃，不會浪費掉。
拿著自己的餐盒往回走，喬安擡眼，便見兩個巡警上手準備把她的攤子給收了！
“你好，請問為什麽要沒收我的攤子？”喬安來到跟前，奇怪地問道。
“你有沒有許可證？”站在前面的巡警見攤主回來了，粗聲粗氣地問道，“沒有許可證，我們有權沒收你的商品。”
“我賣的不是商品，是創意品，藝術品，這個是不在管理條例裏面的，是可以販賣的，這些是我手工繪制的，您可以查看。”喬安沒有著急，脆生說道。
她知道這裏的巡警，也就是M國的城管，是有權利沒收貨物的，而且一般人都不敢反抗，畢竟他們是真的有武器的。
幸好，這兩個巡警還算講道理，拿著對講機，去詢問他們的同事，有沒有這種規定，最後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那個女巡警便點頭道：“好的，剛才請示了我們的上級，藝術品可以販賣。”
“謝謝您！或許您需要一個這種可愛的口罩嗎？”喬安笑著說道。
女巡警無語地搖頭，只見過別人請他們吃甜甜圈，還沒見過請口罩的：“不用了，我們走了。”
“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在那兩位身後說道。
“呼！”喬安重新坐在凳子上，這才松了一口氣，說不緊張是假的，如果真的被沒收了，那就不是來曬太陽的，那是來被看熱鬧的。
接著，她便親眼看到了身旁的一個水果攤販的整車水果被巡警拉走了。
喬安：！
那個攤主在一邊大哭著，卻不敢上前去反抗，只能無力哭泣著，而身旁其他的人就這麽站著看著，也不能做什麽，仿佛一切都那樣正常。
喬安這下有些慌了，恨不能現在就回家了，可惜剛買的雞肉飯還沒吃呢，總不能剛來兩個小時，就叫阿曼達接自己回家吧。
哎，喬安想這也不是辦法，如果能把這些創意品一口氣賣完，也能提早收攤。
此時的喬安恨不得自己沒有來湊熱鬧，擺個什麽破攤子啊，怎麽這麽想不開！
一邊吃著手中的雞肉飯，喬安雙眸睜得大大的，就這麽盯著那兩個巡警是怎麽暴力地將那些水果一箱一箱給搬走了，把整個水果貨車給搬空了！
由於害怕緊張的情緒作祟，喬安的雞肉飯也只是吃了幾小口，便將飯盒蓋上了，重新抱著自己的保溫杯，頭低下去，不敢看了。
可是，那耳邊充斥著攤主的哭聲和巡警執法的聲音，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很久。
想了想，喬安把原先的紙牌子撕下來，翻過面，把20刀的價格全部都換成了10刀的價格。
她現在的目的就是趕緊賣完走人，甚至把牌子擺在了最顯眼處。
也許是降價了，也或許是剛才買了口罩的顧客直接戴在了臉上，幫她宣傳了一番，過來買口罩的人漸漸增多了。
於是乎，口罩賣光光了，又由於價格非常便宜，T恤和帽子也賣得很快。
甚至有一個頭發臟臟的流浪漢走過來，看著她的攤子，笑著說道：“您好，請問能送我一頂帽子嗎？我需要一個帽子保暖。”
其實，這種白色的帽子根本就不怎麽保暖，她賣的也不是衣服，而是那些卡通畫，但既然他要了，她便問他：“還剩下兩頂，你要哪一個？”
“我要那個紅色的。”流浪漢指著那頂畫著酸辣粉的帽子道。
喬安便將那頂拿過去，直接遞給了他。
那個流浪漢看上去很是開心，不斷地說著上帝保佑你之類的話，臨走還說祝她好運。
“你也是！祝你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喬安揮揮手道。
還剩下不多的T恤和最後一頂帽子，喬安想了想，反正是為了宣傳，便拿著剩下的那三件T恤，朝著剛才那個流浪漢走去。
她之前觀察路人的時候，早就註意到了他，因為他一直坐在路口的墻根前，一動不動的，很是奇怪。
現在走得近了，她對著又靠在墻根的那個流浪漢道：“我還有三件短袖T恤，冬天賣不出去，你拿去吧，可以夏天的時候穿，甚至你也可以賣出去。這上面畫著一些食物，挺可愛的。”
流浪漢也不拒絕，便這麽自然地接過了那三件T恤，說道：“謝謝您，我會在夏天的時候自己穿的。”
送完了，喬安便回到攤子前面，打算給阿曼達打電話，讓她趕緊來接她回家。
誰知，她在攤子前面又看到了昨天才見過的庫伯曼先生。
“你怎麽在這裏？”喬安驚訝問道。
“這句話我也正好想要問你。”庫伯曼轉身，低頭看著她淡淡說道，“所以，你非常缺錢嗎？那為什麽要把那些衣服送給流浪漢？”
喬安重新坐在凳子上，下巴向那個還在原地大哭的水果攤主點了點：“你看到那個水果攤主了嗎？我剛才親眼見證了巡警是怎麽沒收了他整車的水果，而他連反對都不敢，所以，我就降價賣了這幾件貨物，還有那三件T恤，或許給了那個流浪漢，對於他們來說更有價值，至少，夏天的時候，他們也不用去撿來舊衣服穿。”
“我看到了。”庫伯曼低聲說道，“你要回家了嗎？”
“對，我現在給我妹妹打電話。”喬安拿出電話，要給阿曼達打電話。
“或許，你需要幫助？”庫伯曼再次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喬安：“……”總覺得他對自己的誤會是真的有些大。
也許，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已經被虐待成這樣瘦骨嶙峋的樣子，卻還是拼命賺錢養活自己男友的傻女人形象？
想到這裏，喬安忽然有些內疚，人家挺善良的，自己太過分了，就是個騙子。
於是，她決定必須向他道歉，並將實情告訴他。
她按掉了手中的電話，忽然擡頭，對上了他那雙沒什麽波瀾的雙眸：“或許，您可以送我回家嗎？當然，作為回報，也算是幫我解決今天的最後兩件貨物，我把它們送給你作為酬勞？”
聽到她這麽說，庫伯曼第一時間竟然轉身看向了剛才那個坐在墻角的流浪漢，又轉回頭看向了她。
那雙平靜的眼眸裏若有所思，喬安竟然瞬間便看懂了他在想什麽！
他一定在想她這是把他當成流浪漢了！
正等著被他拒絕呢，結果，卻聽到他說道：“可以。”
喬安：？
於是，當喬安跟在庫伯曼先生身後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夢游，腦子有些不清楚。
因為，走在她前面的庫伯曼，此時，正左手拎著小方桌，右手拿著小凳子，不發一言地，大步向前走著。
據他所說，他剛才在辦公室窗邊就看到了她，而他的辦公室就是在這棟大樓上，盡管有些遠，但是她的口罩太醒目了。
兩人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庫伯曼找到了他的車，打開後備箱，將桌椅放在了後備箱，緊接著便自顧自地坐上了駕駛坐上。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喬安還站在門邊，便皺眉道：“怎麽不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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