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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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周時序原本沒有打算今天告白的, 他這一周的追求遠遠不夠，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
可看見她在雨中抱起小狗，溫柔耐心給它擦拭短毛的瞬間,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她。
多年前在校園裏見到的一幕和眼前的場景重合，周時序動容許久，直到黎清歡回到寢室，又將他的外套拿出來，他才終於下定決心。
大概是因為雨夜，大概因為是她，所以哪怕是被拒絕, 他也想開口試試。
有風隨著雨水吹拂過臉龐, 他們靜默地相視, 時間仿佛過去很久。
黎清歡握住傘柄, 手落在他的手上面，朝自己這邊拽, 他整個人和傘都往前傾, 離得更近了些，也將彼此的表情看得愈發清楚。
他磊落地註視著她, 漆黑的眼眸裏藏著忐忑。
“學長, 你欠我一首歌。”她忽然開口：“你記得嗎？”
周時序怔了怔, 隨即道：“孤單心事。”
黎清歡點一下腦袋：“能唱兩句給我聽嗎？”
周時序不明白為什麽，依舊照做了，他的嗓音溫柔, 唱得很緩很輕：“愛你是孤單的心事,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我喜歡你。”
歌聲未落下, 倏地聽見這一句，他有些發怔, 在想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黎清歡彎唇笑起來，她的聲音堅定而清晰，重覆著：“周時序，我喜歡你。”
從三年前在臺下看見他演講的那一刻開始，屬於她的故事有了第一章，之後的每一章她都希望能有他參與。
她做過的努力連自己都數不清楚，有時她會想這些是不是徒勞，或許根本沒有用。
可是怎麽辦呢，他們之間的緣分太淺了，淺到如果沒有任何行動，他們根本不會在大學相遇，他直到畢業都不會知道她叫什麽。
高中時幾次見面產生的心動或許算不上什麽，這段時間的相處卻是一次又一次印證著她的心意。
她喜歡他，高中時喜歡，現在更喜歡。
事情一旦開始，誰都期待著能有結果，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回答。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黎清歡望著眼前怔楞的男生，笑著道。
話音剛落，他擁住了她，很輕很柔的一個擁抱，卻帶著很重的繾綣情意，耳邊傳來愉悅的低笑聲，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晰。
“是女朋友了。”周時序說道，仿佛是在正式宣告。
“是。”黎清歡應聲，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打趣他：“學長不會又去廣播臺說一遍吧。”
“我不會。”他笑笑。
按照黎清歡以往對周時序的了解，他根本不會去廣播臺，現在做的事都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周時序解釋：“我喜歡你是單方面告白，你是我女朋友是宣告，我不會去的。”
黎清歡抓緊他的衣服，柔軟的情緒湧入心口，情不自禁的揚唇：“嗯，學長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會做好她的男朋友。
“好。”周時序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又道一聲：“好。”
黎清歡摸到他的後背帶著潮濕的冷意，輕聲說：“回去吧，有點冷。”
周時序松開手，低聲道：“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小狗還在寢室裏，需要照顧，黎清歡微微頷首，轉身上樓。
到二樓的走廊上，她沒有瞧見周時序的身影，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遲遲的走出來，擡眸望著她站的方向。
他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進寢室，黎清歡也擺擺手，轉身進門了。
室友們今晚都在，她先前把阿黃放進來，只簡單的交代江吟月給它吹毛，就急忙下樓了。
再回來，三位室友全都在下面蹲著，阿黃四腳朝天的躺在程希的盆子裏，墊著趙南音軟乎乎的坐墊，江吟月正用吹風給它吹毛。
見她回來同時擡頭，江吟月停住吹風，程希問著：“你從哪裏撿來的可愛小狗？”
趙南音附和：“它也太乖了吧，叫聲奶裏奶氣的，還任人摸。”
黎清歡說：“是學校裏流浪的小狗，我看它在外面淋雨就撿回來了。”
“那今晚先放寢室裏吧，明天再看怎麽辦。”
“可惜寢室不允許養寵物。”
江吟月伸出手擋住她們的臉，“我的兩位姐姐，你們有沒有搞錯，清歡回來了！黎清歡女主角回來了！你們就聊狗狗的事情？”
“哦對。”趙南音倏地起身：“你老實交代，和周時序是怎麽回事？”
“對啊，一聲不吭幹大事，我們怎麽毫不知情？”
江吟月也站起來，雙手抱臂道：“別說你們不知道，我天天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他們到這一步了。”
“快說，從頭開始說！”趙南音抱起盆裏的阿黃，“不然綁架你的小狗。”
黎清歡被她們這一言一語給逗笑了：“放心，特意喝過咖啡，已經做好不睡覺的準備了。”
她上前接過阿黃，重新放回盆裏：“讓我先給小狗吹幹凈毛，再洗個澡，行嗎？”
“哎呀，你能不能邊吹邊說？”
“你能不能邊洗邊說？”
“......”
盡管她們迫不及待，但也讓黎清歡收拾幹凈阿黃，餵完肉幹，拍了照片，然後又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時，江吟月正巧講完這段時間的前因。
趙南音笑容暧昧：“哦喲喲喲，每天下課等你。”
“晴天，告白氣球。”
她們起哄起來，引得阿黃也嗷嗚叫兩聲，程希做噓聲的動作，給它餵豬肉脯：“阿黃，吃狗糧了。”
黎清歡無奈的笑笑：“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
“關燈關燈，上去講。”
黎清歡上床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三個人頻頻發出暧昧的聲音，笑得都特別開心，打趣著她藏得深。
江吟月說：“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他表白沒有送花！”
“對哦，花和禮物居然都沒有，儀式感差點。”
“減分減分，99了啊。”
“你也太寬容了吧，這個就只減1分？起碼10分啊，現在只有90分。”
“可是有什麽儀式感能比得上廣播臺告白啊！”
黎清歡聽得直笑，手機嗡嗡的震動兩下，她拿起來看屏幕，是周時序發來的消息：【剛剛忘記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黎清歡：【有。】
周時序：【下午一點鐘，可以嗎？】
黎清歡通常睡到十點多左右起來吃飯，下午一點見面，時間會很充裕。
黎清歡：【好，可以。】
周時序：【那明天一點鐘，我來接你。】
周時序：【其實現在就想見你。】
黎清歡忍不住笑了聲，正要回覆時，對面床的江吟月喊著：“清歡呢，我們的女主角呢？”
她說：“在和男主角聊天。”
“啊啊啊救命，誰幫我踢翻這碗狗糧！”
“讓你非要問，傻了吧。”
“來來來，吃包豬肉脯緩緩。”
黎清歡打字回覆：【以後見面的日子還有很多。】
周時序：【也是，每天都能見到你。】
江吟月又叫喚著：“不許和男人聊天了，我看得見你窗簾裏有手機燈光啊，快來陪我們講話。”
黎清歡關掉屏幕，放下手機道：“來了。”
趙南音在說她這一周以來的收獲，讓黎清歡幫忙出主意，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辦。
“他和我見面的態度感覺更熱情了些，還約我明天出去玩。”
“是單獨約你，還是約很多人？”黎清歡問。
“去歡樂谷，應該只有我吧。”趙南音說：“他當面問的，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麽回，就只能答應了。”
黎清歡覺得男生對她也是有意思的，回道：“沒關系，你直接去，看看他明天的態度。”
“行。”
和室友們聊完天，黎清歡才再次拿起手機發消息：【你睡了嗎？】
周時序：【沒有。】
周時序：【睡了我會和你說晚安。】
黎清歡笑了笑：【剛剛在和室友聊天，沒有看手機。】
周時序：【嗯，我也在聊天。】
周時序的寢室今晚更加熱鬧，三位室友都是閑不住的，聲討地，感慨地，發瘋地，吵得他腦袋疼。
“你小子可以啊，廣播臺告白，玩這麽大！”
“操場擺蠟燭的都沒有你張揚。”
餘嘉年碎碎念著：“周老板就這樣脫單啦？有女朋友啦？成為111唯一一個脫單的啦？”
林浩言連聲嘖嘖：“還真被我說中了，是學妹打破的111魔咒。”
江簡接話：“嗯，只是打破魔咒的不是你。”
“......”
“就你長嘴了是吧？”林浩言沒好氣地瞥他，又道：“我最近也在認真追女生好不好。”
餘嘉年八卦：“說說說說。”
“我每天找她聊天，給她唱歌，時不時約她出來吃飯，意思很明顯了，但是她最近對我異常冷淡，微信回覆不勤快，我約她也經常拒絕。”
江簡問：“是你上次搬快遞的女生？”
“不是啊，她是同社團的，我順路才幫忙的。”林浩言接著說：“我約那個女生明天去歡樂谷玩了，她已經答應了。”
餘嘉年出主意：“你明天直接跟她表白得了。”
“我怎麽表白？”
“你問周老板。”
周時序正在回想今晚的告白時的場景，黎清歡進門後，他站在門口很長時間，在後悔沒有買禮物和玫瑰花。
他的沖動導致少了很多儀式感，他在想該怎麽彌補。
“周老板？周學霸？在嗎？”林浩言喊他。
周時序回過神來：“怎麽了？”
林浩言把事情又講一遍，他說：“別表白。”
“啊？”
“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表白。”
周時序再看手機，黎清歡發來阿黃的照片，軟呼呼的睡在屬於它的小被窩裏，特別享受的模樣。
黎清歡：【狗睡了，我睡了。】
周時序：【好，晚安。】
黎清歡：【晚安。】
星期五是早課，聊到十二點她們都困得直打哈欠，決定放過黎清歡，準備入睡。
黎清歡關掉手機後，盯著床頂，大約真的是咖啡起了效果，久久沒有睡著，回想高中發生的事情，又想到大學時的每一次相遇。
讓他認識自己、喜歡自己，明明是她的目的，達成後反而有點不切實際的感覺。
如果周時序知道真相，又會怎麽想？
黎清歡想著這些瑣碎的事，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隔天醒來時，手機時間十點半，她看消息，周時序八點半發來一張學校風景圖，暖陽灑在操場上，很漂亮。
黎清歡：【你怎麽起這麽早。】
周時序：【高興的。】
黎清歡彎彎唇，跟他說準備起床吃飯。
她是最早起來的，逗了一會兒阿黃，點的午飯很快到了。
吃完午飯，程希和趙南音也陸陸續續起床洗漱。最後是江吟月，迷迷糊糊地說著“外賣到了”，下樓梯時差點崴腳。
“我幫你拿吧，正巧要丟垃圾。”黎清歡剛剛換完衣服，拎著剩下的飯盒道。
“嗚嗚嗚謝謝清歡。”江吟月跑過來一口親上她的側臉，“尾號0419。”
趙南音道：“清歡，我的垃圾！”
黎清歡接過她的垃圾袋，趙南音也湊過來，親另一邊臉，還美滋滋地道：“我是刷過牙的哦。”
江吟月哼聲：“了不起啊！”
黎清歡乖乖地被她們親完，拎著垃圾下樓，走到門口，瞧見外面站著熟悉的身影，懷裏抱著鮮艷的玫瑰花，手上拎著一個禮盒。
她下意識看時間，才剛剛過十二點，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
黎清歡有點詫異：“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周時序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來，驚訝過後揚唇看著她，低聲道：“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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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見她在雨中抱起小狗，溫柔耐心給它擦拭短毛的瞬間,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她。
多年前在校園裏見到的一幕和眼前的場景重合，周時序動容許久，直到黎清歡回到寢室，又將他的外套拿出來，他才終於下定決心。
大概是因為雨夜，大概因為是她，所以哪怕是被拒絕, 他也想開口試試。
有風隨著雨水吹拂過臉龐, 他們靜默地相視, 時間仿佛過去很久。
黎清歡握住傘柄, 手落在他的手上面，朝自己這邊拽, 他整個人和傘都往前傾, 離得更近了些，也將彼此的表情看得愈發清楚。
他磊落地註視著她, 漆黑的眼眸裏藏著忐忑。
“學長, 你欠我一首歌。”她忽然開口：“你記得嗎？”
周時序怔了怔, 隨即道：“孤單心事。”
黎清歡點一下腦袋：“能唱兩句給我聽嗎？”
周時序不明白為什麽，依舊照做了，他的嗓音溫柔, 唱得很緩很輕：“愛你是孤單的心事,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我喜歡你。”
歌聲未落下, 倏地聽見這一句，他有些發怔, 在想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黎清歡彎唇笑起來，她的聲音堅定而清晰，重覆著：“周時序，我喜歡你。”
從三年前在臺下看見他演講的那一刻開始，屬於她的故事有了第一章，之後的每一章她都希望能有他參與。
她做過的努力連自己都數不清楚，有時她會想這些是不是徒勞，或許根本沒有用。
可是怎麽辦呢，他們之間的緣分太淺了，淺到如果沒有任何行動，他們根本不會在大學相遇，他直到畢業都不會知道她叫什麽。
高中時幾次見面產生的心動或許算不上什麽，這段時間的相處卻是一次又一次印證著她的心意。
她喜歡他，高中時喜歡，現在更喜歡。
事情一旦開始，誰都期待著能有結果，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回答。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黎清歡望著眼前怔楞的男生，笑著道。
話音剛落，他擁住了她，很輕很柔的一個擁抱，卻帶著很重的繾綣情意，耳邊傳來愉悅的低笑聲，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晰。
“是女朋友了。”周時序說道，仿佛是在正式宣告。
“是。”黎清歡應聲，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打趣他：“學長不會又去廣播臺說一遍吧。”
“我不會。”他笑笑。
按照黎清歡以往對周時序的了解，他根本不會去廣播臺，現在做的事都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周時序解釋：“我喜歡你是單方面告白，你是我女朋友是宣告，我不會去的。”
黎清歡抓緊他的衣服，柔軟的情緒湧入心口，情不自禁的揚唇：“嗯，學長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會做好她的男朋友。
“好。”周時序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又道一聲：“好。”
黎清歡摸到他的後背帶著潮濕的冷意，輕聲說：“回去吧，有點冷。”
周時序松開手，低聲道：“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小狗還在寢室裏，需要照顧，黎清歡微微頷首，轉身上樓。
到二樓的走廊上，她沒有瞧見周時序的身影，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遲遲的走出來，擡眸望著她站的方向。
他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進寢室，黎清歡也擺擺手，轉身進門了。
室友們今晚都在，她先前把阿黃放進來，只簡單的交代江吟月給它吹毛，就急忙下樓了。
再回來，三位室友全都在下面蹲著，阿黃四腳朝天的躺在程希的盆子裏，墊著趙南音軟乎乎的坐墊，江吟月正用吹風給它吹毛。
見她回來同時擡頭，江吟月停住吹風，程希問著：“你從哪裏撿來的可愛小狗？”
趙南音附和：“它也太乖了吧，叫聲奶裏奶氣的，還任人摸。”
黎清歡說：“是學校裏流浪的小狗，我看它在外面淋雨就撿回來了。”
“那今晚先放寢室裏吧，明天再看怎麽辦。”
“可惜寢室不允許養寵物。”
江吟月伸出手擋住她們的臉，“我的兩位姐姐，你們有沒有搞錯，清歡回來了！黎清歡女主角回來了！你們就聊狗狗的事情？”
“哦對。”趙南音倏地起身：“你老實交代，和周時序是怎麽回事？”
“對啊，一聲不吭幹大事，我們怎麽毫不知情？”
江吟月也站起來，雙手抱臂道：“別說你們不知道，我天天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他們到這一步了。”
“快說，從頭開始說！”趙南音抱起盆裏的阿黃，“不然綁架你的小狗。”
黎清歡被她們這一言一語給逗笑了：“放心，特意喝過咖啡，已經做好不睡覺的準備了。”
她上前接過阿黃，重新放回盆裏：“讓我先給小狗吹幹凈毛，再洗個澡，行嗎？”
“哎呀，你能不能邊吹邊說？”
“你能不能邊洗邊說？”
“......”
盡管她們迫不及待，但也讓黎清歡收拾幹凈阿黃，餵完肉幹，拍了照片，然後又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時，江吟月正巧講完這段時間的前因。
趙南音笑容暧昧：“哦喲喲喲，每天下課等你。”
“晴天，告白氣球。”
她們起哄起來，引得阿黃也嗷嗚叫兩聲，程希做噓聲的動作，給它餵豬肉脯：“阿黃，吃狗糧了。”
黎清歡無奈的笑笑：“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
“關燈關燈，上去講。”
黎清歡上床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三個人頻頻發出暧昧的聲音，笑得都特別開心，打趣著她藏得深。
江吟月說：“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他表白沒有送花！”
“對哦，花和禮物居然都沒有，儀式感差點。”
“減分減分，99了啊。”
“你也太寬容了吧，這個就只減1分？起碼10分啊，現在只有90分。”
“可是有什麽儀式感能比得上廣播臺告白啊！”
黎清歡聽得直笑，手機嗡嗡的震動兩下，她拿起來看屏幕，是周時序發來的消息：【剛剛忘記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黎清歡：【有。】
周時序：【下午一點鐘，可以嗎？】
黎清歡通常睡到十點多左右起來吃飯，下午一點見面，時間會很充裕。
黎清歡：【好，可以。】
周時序：【那明天一點鐘，我來接你。】
周時序：【其實現在就想見你。】
黎清歡忍不住笑了聲，正要回覆時，對面床的江吟月喊著：“清歡呢，我們的女主角呢？”
她說：“在和男主角聊天。”
“啊啊啊救命，誰幫我踢翻這碗狗糧！”
“讓你非要問，傻了吧。”
“來來來，吃包豬肉脯緩緩。”
黎清歡打字回覆：【以後見面的日子還有很多。】
周時序：【也是，每天都能見到你。】
江吟月又叫喚著：“不許和男人聊天了，我看得見你窗簾裏有手機燈光啊，快來陪我們講話。”
黎清歡關掉屏幕，放下手機道：“來了。”
趙南音在說她這一周以來的收獲，讓黎清歡幫忙出主意，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辦。
“他和我見面的態度感覺更熱情了些，還約我明天出去玩。”
“是單獨約你，還是約很多人？”黎清歡問。
“去歡樂谷，應該只有我吧。”趙南音說：“他當面問的，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麽回，就只能答應了。”
黎清歡覺得男生對她也是有意思的，回道：“沒關系，你直接去，看看他明天的態度。”
“行。”
和室友們聊完天，黎清歡才再次拿起手機發消息：【你睡了嗎？】
周時序：【沒有。】
周時序：【睡了我會和你說晚安。】
黎清歡笑了笑：【剛剛在和室友聊天，沒有看手機。】
周時序：【嗯，我也在聊天。】
周時序的寢室今晚更加熱鬧，三位室友都是閑不住的，聲討地，感慨地，發瘋地，吵得他腦袋疼。
“你小子可以啊，廣播臺告白，玩這麽大！”
“操場擺蠟燭的都沒有你張揚。”
餘嘉年碎碎念著：“周老板就這樣脫單啦？有女朋友啦？成為111唯一一個脫單的啦？”
林浩言連聲嘖嘖：“還真被我說中了，是學妹打破的111魔咒。”
江簡接話：“嗯，只是打破魔咒的不是你。”
“......”
“就你長嘴了是吧？”林浩言沒好氣地瞥他，又道：“我最近也在認真追女生好不好。”
餘嘉年八卦：“說說說說。”
“我每天找她聊天，給她唱歌，時不時約她出來吃飯，意思很明顯了，但是她最近對我異常冷淡，微信回覆不勤快，我約她也經常拒絕。”
江簡問：“是你上次搬快遞的女生？”
“不是啊，她是同社團的，我順路才幫忙的。”林浩言接著說：“我約那個女生明天去歡樂谷玩了，她已經答應了。”
餘嘉年出主意：“你明天直接跟她表白得了。”
“我怎麽表白？”
“你問周老板。”
周時序正在回想今晚的告白時的場景，黎清歡進門後，他站在門口很長時間，在後悔沒有買禮物和玫瑰花。
他的沖動導致少了很多儀式感，他在想該怎麽彌補。
“周老板？周學霸？在嗎？”林浩言喊他。
周時序回過神來：“怎麽了？”
林浩言把事情又講一遍，他說：“別表白。”
“啊？”
“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表白。”
周時序再看手機，黎清歡發來阿黃的照片，軟呼呼的睡在屬於它的小被窩裏，特別享受的模樣。
黎清歡：【狗睡了，我睡了。】
周時序：【好，晚安。】
黎清歡：【晚安。】
星期五是早課，聊到十二點她們都困得直打哈欠，決定放過黎清歡，準備入睡。
黎清歡關掉手機後，盯著床頂，大約真的是咖啡起了效果，久久沒有睡著，回想高中發生的事情，又想到大學時的每一次相遇。
讓他認識自己、喜歡自己，明明是她的目的，達成後反而有點不切實際的感覺。
如果周時序知道真相，又會怎麽想？
黎清歡想著這些瑣碎的事，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隔天醒來時，手機時間十點半，她看消息，周時序八點半發來一張學校風景圖，暖陽灑在操場上，很漂亮。
黎清歡：【你怎麽起這麽早。】
周時序：【高興的。】
黎清歡彎彎唇，跟他說準備起床吃飯。
她是最早起來的，逗了一會兒阿黃，點的午飯很快到了。
吃完午飯，程希和趙南音也陸陸續續起床洗漱。最後是江吟月，迷迷糊糊地說著“外賣到了”，下樓梯時差點崴腳。
“我幫你拿吧，正巧要丟垃圾。”黎清歡剛剛換完衣服，拎著剩下的飯盒道。
“嗚嗚嗚謝謝清歡。”江吟月跑過來一口親上她的側臉，“尾號0419。”
趙南音道：“清歡，我的垃圾！”
黎清歡接過她的垃圾袋，趙南音也湊過來，親另一邊臉，還美滋滋地道：“我是刷過牙的哦。”
江吟月哼聲：“了不起啊！”
黎清歡乖乖地被她們親完，拎著垃圾下樓，走到門口，瞧見外面站著熟悉的身影，懷裏抱著鮮艷的玫瑰花，手上拎著一個禮盒。
她下意識看時間，才剛剛過十二點，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
黎清歡有點詫異：“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周時序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來，驚訝過後揚唇看著她，低聲道：“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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