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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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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得知自己的手下跑出去一趟, 但是一無所獲,夏侯陽開始生氣了。

黎王面上那焦急的表情不是假的,連帶著夏侯陽都跟著焦急了起來。

他氣得大罵自己那些手下:“都是廢物, 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黎王攔住了夏侯陽,然後說:“皇兄,沒有貴妃, 宋眠也是可以的。”

夏侯陽朝手下看。

為首那人戰戰兢兢:“大人, 我還沒來得及向您稟報……宋小姐她也……”

夏侯陽被氣得七竅生煙, 恨不得把這些飯桶全都拉出去給斬了。

黎王正欲說話,只見石案上兩片花瓣蜷縮了一下, 似乎馬上就要雕零。

他驚了一下, 慌忙拾起托盤上的金筷子, 將花瓣放進了旁邊的藥酒壺中。

花瓣落在透明的琉璃酒壺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在淺綠色的酒液之中。

“皇兄, ”黎王的面色有些嚴肅,“快把它喝了, 花朵一旦雕零,藥性就要沒了。”

夏侯陽登時顧不得那群人,轉身拿起黎王遞來的酒杯。

當年這株神花從黎王妃的屍體中露出頭來的時候,黎王用了一瓣, 另一瓣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 到了夏侯陽的手裏,夏侯陽用著,雖然重振當年雄風,但大概是隔的太久, 花朵已經雕零,所以出現了一些副作用, 他的皮膚和臉會在晴欲纏身的時候發生一些變化,所以這麽多年,與女子歡|好的時候,他最歡在黑夜,或者幹脆蒙上對方的眼睛,宮妃們都以為這是他的癖好。

但是夏侯陽一直對神花深信不疑,因為黎王的母親也是早逝,死的時候不過二十五歲,那位夫人的母族皆是如此,就像是一個詛咒,可黎王現在已經成功活過了那個年紀,他還會繼續活下去。

藥酒下肚,微酸又微苦,夏侯陽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熱了起來。

黎王的臉上有了笑意,面色都跟著紅潤了幾分。

他心裏高興,便勸著夏侯陽先不要責罰手下,當務之急,是先把落跑的兩個女人給找回來。

夏侯陽聽了黎王的話,這才將人都給放走了。

也就是那最後一個人退出石室之後,室中兩個男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那種令人舒適的溫暖慢慢變得灼燙,開始叫人不安。

“怎麽回事,我怎麽這麽癢?”

夏侯陽皺起眉頭,長著粗繭的手在身上抓來抓去,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黎王的面色也開始不好看了起來,他的面色呈現一種病態的潮|紅,身體中像是燒著一團火一樣,那內火很快就燒透了皮膚,脆弱的皮膚承受不住這樣的溫度,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水泡。

“怎麽回事!!夏侯啟,這是怎麽回事!!”夏侯陽真的急了,甚至叫起了黎王的大名,要知道,在夏侯氏的王位爭奪戰之中,就數這兩人的關系最是要好,從一開始,夏侯陽就親切的稱呼夏侯啟皇弟,甚至連他的字,子逍,都是夏侯陽親自取的。

但是夏侯陽註定無法從黎王的口中得到答案了,因為黎王已經自顧不暇。

夏侯陽很快就抓破了自己的皮膚,一串一串觸目驚心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身上,自從做了皇帝,他就再也沒受過這種罪了。

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就讓夏侯陽想起了一段往事。

他被一個孩子這樣傷過,那個陰狠的孩子長了一口利齒,差點咬爛了他的脖子。

他帶兵打仗那麽多年,被刀傷過,被劍傷過,但是一個孩子?說出去都不夠別人笑掉大牙。

恍惚之中,夏侯陽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孩子的臉,那個孩子隨他娘,雖然只是從小胭脂鋪子裏面長大的孩子,可卻聰明伶俐,面軟心狠。

現在,這個孩子長大了,除了眉宇間的英氣,能讓人輕而易舉的知曉他是個男人,那面容的精致與瑰麗真是像極了他一眼看中的女人。

那是他喜歡到盡管對方已經嫁人、有了一個孩子,他依然想要霸占的女人。

只可惜她不識好歹,非要與自己作對,叫他的妻子鉆了空子,直接把人給殺了。

夏侯陽依稀記得,那個孩子逃了,他長了一張辨識度太高的臉,沒法輕易出城去,所以他咬傷他,用一把小刀劃爛了自己的臉。

夏侯陽至今都不知道,他怎麽會下得去手,他還是只一個孩子!

別說是一個小孩,就算是他這樣在戰場上見多了血腥的人,都無法對自己下那樣的毒手。

但是那孩子就是做了,他混進了乞丐堆裏。

那年城中瘟疫,乞丐是重災區,為了不叫城中百姓得病,染病的人都要被趕出城外。

夏侯陽以為那孩子早就混在裏面染病死了,他還曾可惜過。

他一次都沒夢到過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那是連蓉貴妃都取代不了的女人,哪怕他已經有了天下最美的女人,他還是忘不了她。

夏侯陽癡迷的看著那張臉,恍惚中以為回到了從前,從前,他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將軍,從前,那女人也還活著。

但是那女人對他笑了,她嘴唇猩紅,笑著笑著,居然就變成了男人的臉,那男人與她有七分相似,但是他面容陰沈可怖,逐漸猙獰,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啊!快來人!!”

夏侯陽咆哮出聲。

*.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最開始回到岸邊的人沿著湖心島的水岸線一直往前,很快就找到了更多靠岸的人,大家茫然的面面相覷,難得拋開了島上發生過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聚到了一起去。

“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夜裏的風向不對?劉員外,你們一家怎麽也回來了?”

“王大人,我覺得八成是晚上太黑,船夫沒有看準方向,這才把船給劃回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回程的路不需要自己劃船,他們不願意待在這座島上,所以決定大家再次出發,這次結伴走,人多力量大,這次總不會發生意外了。

宋眠和蓉貴妃躲在大樹後面,看著那些船隊慢慢變成湖裏的一個小點,蓉貴妃說:“咱們也找艘船,下水去。”

宋眠不解:“為什麽?”

蓉貴妃說:“這樣就能混進裏面了。”

宋眠說:“你是不是知道,祁宗想做什麽?”

蓉貴妃笑笑:“我不知道大人想做什麽,大人的心思我怎麽會猜得透?”

蓉貴妃提到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帝來也是一臉輕蔑,可到了祁宗這裏,她又恭恭敬敬的。

宋眠沒有惡意,但是她真的很想管貴妃娘娘叫一聲反賊。

倆人說幹就幹,他們很快就在碼頭找到了空船,碼頭距離客棧非常近,宋眠順路回去,打算取回自己落在客棧房間裏面的美人面。

客棧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打掃的下人偶爾來往,宋眠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然後溜進了自己與祁宗曾經住過的房間,

她原本以為蓉貴妃會反對她這樣胡來,結果蓉貴妃並沒有。

宋眠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放輕了腳步,剛走進去一步,忽然,一股勁風直沖面門,那飛掌在她肩膀前堪堪停住,宋眠沒有被嚇懵,趁著這個功夫飛快朝旁邊躲去,再回頭定睛一看,是傅朗。

緊接著,喬裝過的傅潔也從床帳後面冒了出來,看著宋眠驚訝道:“眠眠?”

宋眠納悶:“你怎麽認出來的?”

“真的是你啊眠眠!”

傅潔高興的蹦了出來,然後去拉宋眠的手。

傅朗急迫的看著宋眠,問她:“宋小姐,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公子呢,他現在怎麽樣了?”

宋眠對兄妹兩個說:“我逃出來的時候看見祁宗了,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依照那人的邪門程度,他大概是不會被怎麽樣的。

宋眠摸不準這傅家兩兄妹對祁宗了解到什麽程度,所以沒有多說。

三個人短暫交換情況,宋眠拿了花,傅潔給宋眠解釋了原因。

傅潔說:“這是公子教的,公子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一個人到底好不好看,並不是那張皮決定的,看人要看骨相。”

蓉貴妃雖然改變了宋眠的臉,但是宋眠還是那個宋眠,所以傅朗一眼就認出了她。

宋眠捧著自己的花,蓉貴妃等在外面,見宋眠出來的時候不但帶著一盆花,還帶了兩個人,登時喜笑顏開。

“居然還有幫手啊,這太好了!”

這下就不用她親自動手劃船了。

她見過這兩個小孩,他們是大人身邊的仆人,她不敢使喚大人的情人,但是仆人是沒問題的。

宋眠不用解釋,這對兄妹既然可以認出宋眠,那麽他們自然也可以認出衛夫人。

傅朗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上去就要在這女人的臉上來上一刀,叫她的丈夫抓走了公子,他也得叫她好好知道厲害。

但是傅潔比他沈穩一些,傅潔攔住了他。

陸續有船靠岸,又陸續有人重新離開,因為害怕黎王的命令和那些駭人的命案,所以沒有人在島上休息。

宋眠他們四個人的小船也飄飄蕩蕩的來到了河上,傅朗成了船上的主力,倆人早就托人回去送信了,希望祁宅的老管家接到信之後,能夠搬來救兵。

結果宋眠告訴他們,那些人全都回來了,傅家兄妹心中生疑,跟著就來了。

傅朗摩拳擦掌的說:“水上認路有什麽難的,給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傅朗常在外面辦事,東奔西跑的,確實學了不少本事,他果然是認路的,來的路上也記了路,很快,宋眠就看見了水上的其他船只。

他們慢慢劃著,蓉貴妃惡趣味的逗弄了傅朗幾句,把傅朗給鬧了個大紅臉。

傅潔對蓉貴妃沒有好感,還在懷疑她跟衛振峰是一夥兒的,所以根本不說話。

宋眠將鳥籠一樣帶著提手和頂的花盆上面的布掀開,露出了裏面的一株美人面。

蓉貴妃始終都坐在宋眠的旁邊,見她揭開那層布,也好奇的張望過去。

這一看,蓉貴妃登時嚇得面無血色,手中握著的小鏡子都“砰”的一下直接掉在了船上。

宋眠怕她掉進水裏,扶了一下,然後納悶的看她:“怎麽了?”

容貴妃的嘴唇張張合合,眼睛是腫都沒能從那株美人面的身上離開,她哆哆嗦嗦的,最後終於將一句完整的話給說了出來:“你……你……為什麽……這花兒……”

宋眠聽了半天才聽懂,她跟蓉貴妃解釋說:“這花是從祁宅帶過來的。”

蓉貴妃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十分的難受,她看著宋眠,眼中裝滿了震驚與覆雜,宋眠還是不太理解。

宋眠這些人不像是黎王,見過這朵花兒從人的心臟裏面鉆出來的模樣,她不知道,蓉貴妃的身體裏也有這樣一株花,她將這株花奉為神明,也相信,這株花需要血肉蘊養,她實在沒想過,這朵花會在花盆裏面長出來,宋眠還膽敢將它囚在這鳥籠一樣的地方。

蓉貴妃的質問差點脫口而出,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在發疼,像是第一次被種下花朵時那樣。

宋眠用手貼了貼蓉貴妃的額頭,想要關心她一句,忽然,一直門頭劃船的傅朗奇怪的“咦”了一聲。

船上的人就全都被他吸引走了註意。

傅朗的眉頭皺了起來,傅潔問他怎麽了,傅朗疑惑的說:“我是沿著咱們來時的路走的,按道理說,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看見對岸了,可現在,你看這周圍,全都是水,好像是咱們剛才經過的地方。”

宋眠不會認水路,但是她也始終盯著前面,他們的船一直是朝外的,沒有掉頭,回想一下他們來時用的時間,確實應該要到了,就算速度不如當時,現在也應該隔著老遠看見水岸了。

傅潔想了一下,說:“可能是被風向影響了,咱們是逆著風的。”

說完,也拿起了船槳,說:“咱們一起劃,這樣可能會更快一些。”

宋眠也加入了劃船的隊伍,而蓉貴妃,她還是恍恍惚惚的,宋眠不會主動讓宮裏嬌生慣養著的貴妃幹活兒,她覺得蓉貴妃可能也根本不會劃船,所以就由著她繼續在那裏發呆。

三個人劃了一會兒,傅朗才終於笑了起來,他說:“我看見了,咱們靠岸了!!”

傅朗直接從船上站了起來,他笑著,用手遮擋了太陽,朝岸上望過去。

然後,少年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睛慢慢睜大,變得驚愕無比。.

傅潔納悶的問:“你怎麽了?”

說著,也站了起來,朝他看著的方向望過去。

兄妹倆就像是石雕一樣,被定在了那裏。

他們喝許多人一樣,看見了船行客棧。

此時,岸邊已經聚集起了許多人,這些人都是下了水路,又被送回來了。

宋眠朝左右張望,零星有船只在慢慢忘岸上靠,像是她和蓉貴妃第一次看見的一樣,這些人全都是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臉色不太好。

就在這個時候,岸上一個人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他看向宋眠,然後指著她的方向,驚叫到:“後面,後面……”

宋眠很納悶,她回頭看去。

就只見,他們的船後,有什麽東西慢慢從水面上浮了起來。

那一團黑色的東西攤成一片,從水裏冒了出來,傅潔以為那是海草。

但是宋眠的心中卻忽然“咯噔”了一下。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下過水,看見過冰冷湖水下面的東西。

那個東西,它不是海草……

很快,傅朗就印證了她的想法。

傅朗單手握著木質船槳探出船去,將那黑色的一團挑了起來。

這下,那團東西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露出了黑色下面蓋著的一大塊頭皮。

大概因為過了太久,所以頭皮上附著了很多凹凸不平的水蟲。黑色的頭發黏成一團,滴滴答答的淌著水,傅潔和蓉貴妃已經驚聲尖叫了出來。

很快,慘叫聲此起彼伏響起,那一大把黑色的頭發就像是某種信號一樣,湖面開始接二兩三的浮起更多的頭皮與骸骨,那些殘肢斷臂飄在水面上,太陽的光甚至都開始變得蒼白陰冷,湖面在光的照射下浮現出一層厚重的顏色,那五顏六色的一層纏繞在一起,色彩比油花更濃烈,濃烈亮麗的顏色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盯得久了,便開始眩暈,想要一頭紮進湖裏去。

宋眠差點就中招了,因為有一個聲音在叫她,那聲音也是陰冷的、細碎的,但是她再熟悉不過,是她懷裏那朵花在叫她。

宋眠猛然清醒過來,看著雙眼發直、隨時都有可能跳下去的傅潔,猛地用手中船槳敲擊了一下船壁,然後說:“清醒一點,先上岸。”

宋眠連敲了好幾下,用力用到胳膊發酸,才終於叫醒了這周圍的人。

岸上的人也聽見了宋眠的聲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朝水上的人大喊:“快上岸!!”

幾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船劃到了岸邊。

一直到下船,宋眠才發現,她的手指被船槳上的木刺給劃破了,口子不大,這會兒才感覺到疼。

船一靠岸,蓉貴妃飛快的撲進了王大人的懷裏,這男人從剛才開始就站在這群人的前面,身後還跟著侍衛,她看人是很準的,一下子就挑到了身份最高的。

蓉貴妃的容貌不如從前,但是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和那水蛇一般的身段可不是尋常女人能比的,王大人受不住這種美色的勾引,很快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了。

宋眠盯著蓉貴妃,壓根就不相信蓉貴妃一點都不知道祁宗的計劃。

她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果然,就聽蓉貴妃梨花帶雨的趴在王大人的懷裏說:“大人,我是從外地來通州城做生意的,對這地界不熟悉,這湖到底是怎麽回事,咱們怎麽全都走不出去了呢?”

他們是從湖面上來的,剛才又受了一番驚嚇,這些人全都將他們當做是與自己一樣的,完全沒有起疑心。

那王大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但是他不能在這樣的美婦人面前說自己不知道,於是摟著她的香肩,一邊柔聲安慰,一邊故弄玄虛,說自己已經派人去找王爺問情況了。

宋眠站得不遠不近,她的目光落在湖面上,此時,原本清澈的水面上已經飄滿了屍骸,這麽多的殘肢和頭發,她不敢想象,水底到底有多少被殘害的冤魂。

宋眠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冷,手指也開始疼。

她低下頭去,只見自己懷裏,花盆的黑布被頂起來一個小包,一片嫩葉趁著她走神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從裏面探出了頭來,打著卷兒的枝葉已經繞上了她那受傷的手指,莖葉下的白色細絲狀“血管”竟然直接從莖上探了出來,繞上她那根受傷流血的手指,將那溢出的兩滴血珠貪婪的吸食了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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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蛛絲一般細的白色“血管”被血染成了紅色,似乎是吃飽了,它們連回縮的動作都變得緩慢,當那根根細絲回縮到原本的莖葉之下,兩滴紅色的血順著細小的管道慢慢流向主幹,這株總是安靜得仿佛一不高興隨時有可能就死掉的花,忽然震了一下。

宋眠生怕這花又抽風,於是背過身去,掀開了黑色的布,朝裏面看去。

就只見,原本的黑色花朵竟變成了紫紅的顏色,正株花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像是喝了什麽沁人心脾的美妙酒業一樣,陶醉又激動。

然後,在這樣的輕顫中,“砰”的一下,那朵始終含苞的花,居然開了。

原本只有花芯那一片是鮮艷紅色的美人面,此時通體都成了深紅的顏色,開了花,也依然在輕輕的顫抖著。

宋眠納悶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它的葉子。

結果,那葉子就像是碰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飛快的蜷縮了起來。

然後……

紅的更明顯了。

宋眠:“……”

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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