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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農業工程專家和水利工程師(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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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農業工程專家和水利工程師(33)

1982年夏天, 楊麗以福漢市文科第一的成績考進了青華大學的師範專業。

過去的三年裏,她每一天都在為當年的承諾而努力。

“袁奕,你等著, 我肯定會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學。”

如今,她終於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但,她一直視為目標的人卻不見了。

“袁奕?她上個月跟著陳教授去忙工程了,估計要等領畢業證的時候才會回來。”楊麗找到了袁奕所在的602寢室, 那個叫李佳林的女生這樣跟她說道。

袁奕從大二開始就不常回學校,跟著陳冬梅全國各地跑,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只有期末考試那幾天, 才能在學校裏看到她。

她的床空了許久,床板上蒙了薄薄的灰塵。

本想著趁著開學前,提前來學校看看她, 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

楊麗抱緊了懷裏那厚厚的一摞信,眼神中閃過了些許的失落: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 自己才剛考上大學,袁奕竟然要畢業了。

那些信都是袁奕寄給她的。

“你就是楊麗吧?”李佳林打量著她, 猜測道。

楊麗點點頭,“你們認識我?”

胡春陽笑著給她端來一杯水,“你每次寄給袁奕的信都是我們幫忙轉發的,看名字都快看成熟人了。”

自從袁奕上大學, 楊麗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一封信, 寄到青華大學工學院女生602寢室,但每一次袁奕的回信卻來自天南地北。

開始那幾個月都是京北市發來的, 直到後來……兩個月前那封是從霍北省寄來的,半年前的是來自南雲省, 還有去年從疆信省收到的那封信,信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馬糞味……

怪不得每次的地址都不一樣,原來袁奕一直沒在學校。

以為自己考上大學就能和袁奕重逢,如今卻還是要天各一方。

不過,她在這陌生的城市裏倒也不算是孤獨,畢竟袁建國還在學校裏呢。

叫了多年的袁叔,等幾個月後開學,就要改口叫學長了。

不得不說,袁建國來上學這幾年,可是給村裏掙足了面子:

《雜交水稻畝產超800公斤!超1億人口糧問題得到解決!》

《新型蔬菜化肥研發成功,病蟲害發生率降低30%》

《大豆革命:科學方法有效提高大豆出油率》

每一次農業方面取得重大進步,都會占據報紙的頭條版面,而下面的配圖裏絕對少不了袁建國的身影。

雖然他只是跟在陸必清身邊的學生,可一點不妨礙楊遠山拿著報紙跟別村的村民吹噓。

“瞧瞧,我們村兒的大學生,可有出息哩!”

母親趙翠花甚至還把相關的報道用剪刀剪下來,貼到了村長辦公室的墻上。

袁建國這三年來取得的成就不小,是陸必清先生最看重的學生,聽說陸必清先生下一個階段的海水稻研究計劃就要帶著他。

從工學院跑到農學院,幸好楊麗腿腳夠快,否則差點連袁建國也見不到了。

天天在地裏曬著,袁建國的膚色黑了至少十個度,身材也變得瘦削。

他手裏的那只行李箱三年沒有換過,還是當年離開村子時用的那只,楊麗是靠著箱子認出了他。

“袁叔!”

隔著那一片麥田,楊麗用力地揮舞著雙臂。

袁建國轉過身,認出了那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麗丫頭?你咋來這兒了?”

楊麗說明了來意後,看向了他手裏的那只箱子,問:“叔,你這是要去哪?”

袁建國:“去川烏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

說來也巧,他臨走時發現包裏少帶了些正在研究的麥種,這才來試驗田摘了些麥穗帶上。要是再晚那麽幾分鐘,他就要踏上去火車站的公交車了。

知道楊麗也考上了青華大學,袁建國由衷地為她高興。

“對了,趁著還沒開學,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買張車票來川烏。”袁建國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了一個地址。

接過那張紙條,楊麗疑惑地問道:“這是哪?”

袁建國:“馬上要完工的水電站,袁奕在那。”

——

楊麗對水電站沒什麽概念,只知道是建在水裏的大家夥。

翻湧著泥漿的河水、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還有一群與河水搏鬥較勁的工人,這是楊麗所有能想象出的畫面……直到袁建國帶著她踏上了那一條蜿蜒的山路。

記憶裏,常江的波浪總是洶湧的,可山澗中的河流卻十分平靜,清澈的河水中還能看到幾尾黑背的魚在來回穿梭。

兩座山之間屹立著一座灰白色的建築,堅固的混凝土猶如一只強有力的手,將上游澎湃的河水攔截,只有一條條涓流從那些閘門中流出。

“這是袁奕設計的嗎?”看著眼前這個大家夥,楊麗驚訝地問道,“好,好神奇啊!”

仰望著這座百米高的建築,楊麗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它的壯觀。

與城市中的高樓大廈不同,矗立在水中的大壩更像是一面屏障,一面化腐朽為神奇的屏障。

能夠把洶湧的河水變得平緩,還能利用水去發電?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她見過最不可思議的建築!

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袁建國只是笑笑,“等會你就看到什麽才是真正的神奇了。”

今天是水電站正式投入使用的日子,3臺34萬千瓦機組將為周圍的城市源源不斷地提供電力,而這座100米高的水壩也會為下游的城市帶來安穩的生活。

洪澇從今天開始,將不覆存在。

倒計時10、9、8、7……3、2、1!

開閘,放水!

“呼!呼呼!”

隨著水壩上游傳來的一聲號響,水電站的鋼鐵閘門逐漸升起。

“嘩嘩!”

洶湧的河水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水壩中噴湧而出。

平靜的河流被註入了力量,腳下的路也在微微顫動。

湧出的河水在空中激起了一片水霧,陽光下,架起了一座七色的彩虹橋。

水力帶動著大壩之中的發電機組,點亮了水壩上那一排排的白熾燈,眨眼間便連上了彩虹橋的一端。

彩虹橋的另一端是水壩上緩緩升起的那面紅旗。

山風呼嘯、紅旗飄搖,耗時多年,偉大的勞動人民終於靠自己的雙手降服了這一方的山水。

望著眼前的壯觀景象,楊麗想到了書中的一句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古人所說的,今日她終於親眼見到了。

楊麗忽而有些明白,袁奕為什麽會選擇來群山中造這樣的大家夥。

因為,這些矗立在江河中多年不倒的大壩,確實是世界上無比壯美的建築!

——

跟著袁建國來到壩頂時,這裏沒有鑼鼓喧天的慶祝,也沒有鞭炮齊鳴的歡呼。

開閘之後,工人們只是激動地抱在一起慶祝,隨後便又回到工作室,投入到未完成的工作之中。

在水利人的眼裏,根本無需敲鑼打鼓,將他們的辛苦付出公告天下。

因為當城市亮起萬家燈火時,老百姓們自能感受到他們的一片赤誠。

“袁……!”

來到袁奕的辦公室,楊麗還未叫出她的名字,就趕緊收了聲。

原來今天來看她的不止有自己,還有袁部長和陳書記。

“爹,陳姨。”袁建國一把拉住了楊麗,禮貌地問了聲好。

屋裏的氣氛略顯凝重,似乎在他們進來之前,正在討論什麽重要的事。

袁改明長長地嘆了口氣,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這件事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們先回市裏去開會,晚上再來看你。”

“乖,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臨走時,陳冬梅疼惜地摸了摸袁奕的臉頰道。

什麽事啊?竟然能讓他們兩個人站在統一戰線?

送他們離開後,袁奕的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笑容。

她一把拉住了楊麗的手,完全沒被剛才的情緒影響,“你怎麽會來這兒啊?!”

“袁叔說你在這兒,我就跟著他來了。”

看著袁奕,楊麗的鼻子莫名發酸。

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皮膚也黑了不少,身上那一件灰色的工作服不知道穿了多久,胸前“華國水利”四個字都快磨得看不清了。

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看到楊麗,袁奕想起了自己在遠安村生活的那些日子。

在外多年,每每提起遠安村,總會有割舍不斷的鄉情。

“楊叔還好嗎?小軍還好嗎?大家都好嗎?”

楊麗拉住她的手,手指一遍遍地摩挲著她手背上的細紋,“好,大家都好,就是心裏惦記你,等著你回村看看。”

袁奕:“一定,等我忙完了,一定回去看大家。”

楊麗可不信她的話。

因為從袁奕出來上學的第一年起,她就說過這樣的話。

每年寒暑假她都沒回過遠安村,總是在信裏說忙完就回去,可她忙起來永遠沒個頭。

袁建國看了眼袁奕桌子上的文件,問道:“剛才在談什麽呢?讓你好好考慮一下。”

袁奕一臉可惜的樣子,“他們想讓我從一線下來,回水利部去,以後主管工程的設計和策劃。”

袁建國:???

他們一向是鼓勵袁奕沖在工作的第一線的,這樣學到更多的知識,也能對工程更加地了解。

讓她從一線下來……這可不像是袁改明和陳冬梅對待人才的態度。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

晚上,袁改明和陳冬梅剛開完會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對袁奕進行第二輪的勸說。

為了堅定立場,甚至還拉來了袁建國。術慈

袁改明:“孩子,你有一顆愛國的心是好的。但現在時代不同了,不需要真的拋頭顱、灑熱血。”

“是啊,”陳冬梅在一旁幫腔道,“就算是退居二線也能獻出你的一份力。”

他們看重人才,更珍惜人才。

從前,他們希望袁奕多下工地歷練,是想讓她培養出吃苦耐勞的性子來。天曉得,這工地下多了,竟養得她天不怕地不怕了。

龐家口水庫那次,為了弄清楚排水量過小的原因,她一個猛子紮進了水庫裏,親自去看水下的那幾個排水口。

還有戴河家水電站那次,為了證明自己的數據沒有錯,又是一個人拿著儀器去測量各處的水深。

聽人說那還是深夜,水流湍急,她差點沒掉進河裏。

最可氣的還要數修陳家峽水壩,袁奕竟然在陳冬梅眼皮子底下把手伸進混凝土裏,就為了撈一把上來,看混凝土的成分配比是否符合要求。

她膽子太大了,完全沒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這可不行。

既然她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那身為長輩、領導只好硬著頭皮把她薅回來。

畢竟國家需要的是獻力的人才,不是獻命的人才。

聽了他們苦口婆心的勸說,袁奕還在嬉皮笑臉地打哈哈:“爺爺、奶奶,閻王爺早就托夢告訴我了,說不會這麽早就收我走的,少說我還能再為國家幹個二三十年呢!”

袁改明、陳冬梅:???

這算是啥話嘛,難不成活到四五十就滿足了?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袁奕就沒打算糊弄過去。

路上總會有磕磕絆絆、艱難險阻,也需要有人來將這些困難掃除,同樣是為建設國家出力的勞動者,她為什麽就不能走在最前面呢?

況且她還有“赤心報國”這個系統加成。

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因此,她就更有沖在最前面的必要了。

袁奕:“你們放心,在建設祖國的道路上,我絕對不會第一個倒下。”

眼看自己磨破嘴皮子也勸不動袁奕,袁改明和陳冬梅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親情牌。

袁改明嘆了口氣,“那你想過你爹嗎?”

忽然被cue,袁建國的背不由得挺直了一下。

陳冬梅擡了下疲憊的眉眼,“都說女兒是爹的小棉襖,你爹年齡也大了,你這麽拼,萬一有個什麽好歹,他該怎麽辦?”

父女親情難以割舍,袁奕從小被袁建國撫養長大,就算是看在袁建國的份兒上,也該收一收自己那不怕死的性子才是。

“你說呢?”

見袁建國不吭聲,袁改明不輕不重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袁建國皺起了眉,心裏在想著要說的話,片刻之後,他拉住了袁奕的手,語重心長道:“閨女,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用擔心我。”

袁改明、陳冬梅:???

“你一向是個省心的孩子,爹相信你。”

袁建國這一番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是自己表述的不夠清楚,沒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這時候的支持可不是鼓勵,而是大義滅親啊!

同樣綁定了“赤心報國”系統的袁建國心中有數,系統不會因為任務沒完成就保證他們的安全,若是在任務完成之前就因意外離開這個世界,他們照樣會面臨懲罰。

但,袁建國更了解女兒的脾性。

做過這麽多的穿越任務,她從來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既然她選擇繼續奮戰在一線,就一定會保證圓滿完成每一次的工程。

身為父親,袁建國相信她。

聽了袁建國這話,陳冬梅真是被氣得無話可說。

可又有什麽辦法呢?袁改明這個當爺爺就這麽犟,也難怪袁建國和袁奕是個勸不動的性子。

見他們的眉心又擰緊了幾分,袁奕拉住了陳冬梅的手,慢慢將她攥緊的五指展開:“奶奶,有些工作就算不是我做也會有別人來做,您心疼我,但他們也有他們的家人心疼,既然我有能力做得更多,為什麽要退縮呢?”

“我寧願做沖鋒陷陣的卒,也不想當指手畫腳的將。能為建設祖國獻一份力,孫女光榮啊。”

不止是陳冬梅,楊麗也被她的那一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之前聽城裏人說,幹工程能賺大錢,想當然就以為袁奕選這門專業就是為了能夠有一份高薪的工作,以後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可當她聽陳冬梅說了幹工程的辛苦,聽袁改明說了她幹工程時的不要命,才知道,她是將每一份熱情全部灌註在了建設祖國的道路上。

在她眼裏,祖國的地位高於一切,甚至比父親袁建國還要重要。

看來,是自己小瞧了她的一片丹心。

過去這二十多年,從來沒能好好地認識她……

這一晚上,為了勸袁奕不要太拼命,陳冬梅和袁改明真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偏偏有國家給袁奕當靠山,給她當心裏支柱,所以任憑他們夫妻倆給她分析利弊,袁奕就是要堅持在工程建設的一線,誰攔也不管用。

既然袁奕苦苦堅持,袁建國這個當爹的也“助紂為虐”,他們只好跟著點了頭。

“下一個工程很重要,我讓你留在一線可以,但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袁改明退讓了一步,但還是死死地守住了底線。

袁奕:“您說。”

陳冬梅接上了他的話,一本正經道:“無論何時,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聽見沒?”

保證安全,就是他們對袁奕最低的要求,也是最後的底線。

“沒問題,請您放心!”袁奕鄭重其事地站起身,作了個揖道,“下一個工程什麽時候開始動工?”

“還沒定下來,估計還要幾年的功夫。”

袁奕又問:“是在哪兒?”

袁改明:“常江,叁峽。”

——

雜交水稻後續的研究要在南海進行,這次,陸必清只帶了一個學生,卻不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袁建國放棄了和他繼續研究水稻的機會……

那天,袁建國他們一同來到車站為陸必清先生送行。

望著來來往往的旅人,陸必清先生只是不停地嘆氣。

“可惜啊,要是你能一起去南海就好了。”

陸必清從未這樣惋惜過一個人。

那感覺,就仿佛是斬斷了自己最強健有力的手臂。

這些年他的成就裏,袁建國有不小的貢獻,他的細心、他的專註是其他學生所不具備的,尤其是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股勁兒。

他總說自己那是強迫癥,可在陸必清看來,卻是難得可貴的品質。

如果他能跟著自己繼續專註水稻的研究,或許就會有新的突破……

袁建國慚愧地低下了頭,“對不住了老師,我……”

陸必清淡淡地笑著,打斷了他的道歉,說:“理解理解,畢竟也是為了老百姓的吃喝,說對不住那可就言重了。”

馬上就要畢業了,袁建國並沒有跟著陸必清踏上科研的路,而是選擇了留下來利用自己的所學大力地發展農業。

民以食為天,農業乃是民生大計。

盡管現在已經研究出了高產的農作物,但並不意味著老百姓就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只有將科學的技術融入到農業生產中,才能將這些年所學的知識最大化地利用起來。

怎樣預防病蟲害?怎樣解決肥力不足?灌溉和排水系統該怎樣搭建……這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只有將這些知識交給地裏的農民,才是從根源上解決糧食問題。

陸必清能夠理解袁建國留下來的用意,所以自然不會怪他,只是感到有些可惜罷了。

說著,陸必清又打開手裏的袋子,從裏面抓出一把水稻的種子交到了他的手上,“這是咱們之前研究的稻子,你留著。”

這幾年來,他們研究出了好幾種高產的水稻,其中又有好幾種產量、品相和味道都很不錯,只是因為種植和病蟲害問題沒辦法普及。

去南海研究水稻尋求優化的方法,也是陸必清的目的之一。

陸必清:“希望未來某一天,這些種子能種滿咱們國家的耕地。”

盡管袁建國不跟隨自己去南海,但讓國民吃上更好的稻米,是他們共同的夙願。

這,也是他布置的最後一道作業。

袁建國懇切地點點頭,“您放心,一定會的!”

從車站回來的路上,楊麗一直沈默著不說話。

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回想著袁奕和袁建國所說的話……直到從車上下來,她才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我打算換專業。”

袁奕楞了一下,問道:“為什麽?師範專業以後能教書育人,挺好的啊。”

袁建國倒不急著問她原因,而是換了個角度問她:“不讀師範,你打算換什麽專業?”

“水利工程,”楊麗早就考慮好了,“農業方面的也行。”

袁奕:???

“為啥?”

楊麗挺起了胸脯,一臉的鬥志昂揚,說:“我也想為國家的建設出一份力!”

過去,她一直生活在那個閉塞的小山村裏,心裏只有柴米油鹽,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但當她看到水電站能夠點亮一整座城市的燈,看到高產水稻一畝的產量是普通水稻畝產的三四倍之多。她才知道,原來比起讓自己的小家過得幸福,讓大家過得更好才是最有意義的事。

知道了袁奕他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後,楊麗深受觸動,所以,她也想要為建設祖國出一份力,想要成為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教書育人對國家建設有什麽用?倒不如水利工程、農業生產來得實在。

更何況,這兩條路上還有袁奕和袁建國走在最前面,定然不會出錯。

袁奕和袁建國對視了一眼,說道:“小麗,建設祖國不止有一條路,沒必要舍棄自己的初心。”

“人民教師同樣能為國家添磚加瓦。”

楊麗喜歡教書,也有當老師的那股氣場,若是能成為一名人民教師,不愁培養不出國家未來的棟梁。

更何況,她對農業和水利並不是像對師範那樣充滿興趣。

盲目地換專業,只會是事倍功半,甚至還可能因為沒有興趣而討厭一門學科。

楊麗消沈地垂下了眸,“可當老師能做的太少了,我……”我不想一直比你差。

仔細想了想,後面的那句話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深知袁奕比自己優秀了不止一星半點,也知道她所學的知識是自己再花許多年也追不上的。

但她不想,連在愛國的覺悟上,自己也比不過袁奕。

袁奕拉起了楊麗的手,她手心的溫度與自己的同樣炙熱,“貢獻也許分高低,但是不分行業和職業,只要能各司其職便能各有作為。”

在祖國這個龐大的家庭裏,總要有人扮演不同的角色:

有搭房建樓的工匠,有做飯炒菜的大廚,還有種花養草的園丁……

一家人既然無分彼此,更不應該無分職業的高低。

“我相信,你如果選擇老師這條路,未來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袁奕盯著她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楊麗慚愧地搖搖頭,“不,你比我強太多了。不比了,以後我不會再比了……”

建設祖國不需要什麽好勝心,而是需要齊心、需要用心。

她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很多的知識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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