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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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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城

夜長明戀戀不舍的回到秦頌他們這裏,神色還有些落寞,像是丟了心神。

“你這是怎麽了?”

夜宿離冷聲詢問他,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面容十分的冷峻,加之身材高大,不笑時還有些滲人。

夜長明低聲長嘆,“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姑娘,似乎還同你們相熟呢。”

秦頌不相信他說的話,捂著腦袋走到夜長明面前問,“誰啊?哪個姑娘?生的好看嗎?我怎麽不記得我認識什麽有趣的姑娘?”

夜長明高深莫測的朝他一笑,微微搖頭,手指抵著唇道,“就不告訴你。”

他的眉眼彎彎,笑的很開朗,夜宿離看著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偏頭與孤霜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交流僅在這一眼之中,不必言語都懂了各自的意思。

夜長明見到的那人,似乎很怕遇到他們啊,排除一部分人選,有一個身影浮現在腦海中。

三人都不說話了,秦頌一個人尷尬的站在中間,他將腦袋轉了一圈,周圍三個人神色各異,各懷心事。

他惱怒的大聲喊道,“你們又是這樣,我再也不想跟你們一起出門了!一點也不想!”

秦頌氣鼓鼓的轉身走了,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無奈對視一笑。

李屏嬌確保自己徹底甩掉夜長明後,才終於停下腳步,她摸著心口,感受著手下劇烈跳動的心跳。

她方才似乎聽到了秦頌的聲音,是錯覺嗎?李屏嬌使勁兒甩了甩腦袋,肯定不是錯覺,她一定聽到了秦頌的聲音。

夜宿離,孤霜和秦頌都來了第一城,夜長明說他們是為了鮫人的眼淚而來,他們也要尋鮫人,那豈不是會撞到一起。

李屏嬌現在開始思索,和他們交易成功的概率是多少,等找到鮫人,他們拿眼淚,李屏嬌去心臟,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她也不多拿,只需要鮫人的心臟就行,鮫人的全身上下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剩下的鮫人身體,她就吃點虧讓給他們好了。

李屏嬌的如意小算盤打的很妙,但她沒有考慮到,或許夜宿離他們根本就不會和她聯手。

更何況,有秦頌在,便更不可能同意同意這筆交易了。

李屏嬌長嘆一口氣,孤身一人在外,能茍住這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和夜宿離他們組隊目前看是不可能了,李屏嬌只能在城中尋找能出海的商隊,她在旅店聽了許久的墻角,總算是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原來明日巳時,龍宮岸的碼頭會有一艘大船出海,想要坐上這艘航船的,就必須拿出一塊珍品靈石做船費。

李屏嬌聽到這個差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這怎麽比那個器修還坑人!一整塊珍品靈石啊,幹脆去搶算了。

她一年都存不到一塊珍品靈石,短短幾日,就快要將她十幾年來的小金庫給掏空了。

李屏嬌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黑心又如何,她還不是只能認栽割肉。

李屏嬌在城中找了間最便宜的客棧,粗淺的睡了一晚後,第二日就早早的去了龍宮岸的碼頭。

龍宮岸已經匯聚了不少人,一艘巨大的木船停靠在海岸,船壁用玄鐵加固,釘了一層有一層的防水板,李屏嬌一眼便瞧出大船所用的木頭,正是一根能價值百金的禦水木。

這艘大船大致算下來,不耗費黃金千萬兩是造不出來的,如此闊綽的航船主人,李屏嬌倒有點好奇是誰能造出這艘船。

“要出海的都來交靈石哈,一塊珍品靈石,恕不還價。”

船工正招呼著人上船,李屏嬌趕緊擠進去,一塊珍品靈石就這麽從手中溜走,李屏嬌不舍的回頭多看了幾眼。

等她到船上時,才知道自己剛才估算的失敗,這艘巨船的內部才是財大氣粗,黃金雕刻的石尊隨處可見,腳下的禦水木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就連船帆都是用上好的北境雪狐的皮毛煉制而成,被煉化後的雪狐皮色澤光滑,即便是遇上海上的颶風,也不會輕易破裂。

李屏嬌咽了咽口水,這船比浮千峰的芥子舟還要奢華上幾分,想不到來趟碧海,還能大開眼界一次。

“李道友?”

夜長明站在船頭,正興奮的朝她招手,他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夜宿離與孤霜,而秦頌縮在角落,一臉的郁氣。

李屏嬌僵硬的站直身體,沒想到這麽快就又遇見了夜長明,還有秦頌他們……

“七皇子好啊哈哈……三皇子好,孤霜師姐也好,還有秦頌道友也好。”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夜長明就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夜宿離他們跟在他身後,也走到李屏嬌跟前停下,

李屏嬌意義打過招呼,連角落裏面帶敵意的秦頌都沒有忽略,她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心裏卻懸著一口氣。

夜長明很是熱情的湊到她身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屏嬌,高高束起的馬尾,鬢邊散落幾縷細碎的散發。

李屏嬌穿著一身鮮紅色的勁裝,腰間的腰封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身側一把銀色流光劍鞘的歸陵,略微還有些稚嫩的臉頰,卻掩蓋不了渾身散發的英氣。

夜長明的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艷,他的眸光閃爍,李屏嬌無所適從的摸了摸腦袋,“真是好巧啊,哈哈哈……”

夜長明搖搖頭,“不巧,我知道你今日會來。”

李屏嬌面色一變,夜長明連忙解釋道,“第一城每隔一月才會有船出一次海,如今還未到一月,所以若是想要去碧海,就只能上這艘船。”

夜長明生怕李屏嬌誤會些什麽,,急著解釋的模樣讓李屏嬌啞然失笑,“如今未到一月,那這艘船是……?”

一旁的秦頌率先忍不住了,他聞言哼了聲,倨傲的揚起下巴。

李屏嬌一看便知這船多半與他們有關,她的視線掃過中間的夜宿離,想必這艘極致奢華的巨船的主人就是他的吧。

夜宿離察覺到李屏嬌偷偷投來的視線,眼神立即敏銳的鎖住李屏嬌,帶著防備和冷意的視線盯著李屏嬌渾身不自在。

不就是多看了他幾眼嘛,至於用這樣敵對的眼神警告她嗎?李屏嬌撇撇嘴,夜周的皇子可真是小氣。

“竟不知這船是皇子殿下的,還恕李某眼拙,不過聽聞你們是去尋鮫人眼淚,正巧我也是去尋鮫人的,不如咱們搭個夥?”

李屏嬌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只是她說完就後悔了,秦頌那貨瞬間瞪大眼睛,一臉的嫌棄和不屑。

他陰陽怪氣道,“和一個勉強才入大重天的人搭夥?不拖後腿都算是好的了,還妄想和我們一道?”

李屏嬌輕嘆一聲,“秦道友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不也是大重天麽?要說誰更拖後腿,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有經驗。”

李屏嬌微微一下,話裏有意無意的指向天瑯秘境裏那事兒,秦頌這人,就是欠揍,找個機會將人一麻袋套住腦袋,一頓亂棍打下去,肯定能安生幾日。

李屏嬌這般想著,忽然有些躍躍欲試,在天瑯秘境時,她就看不順眼秦頌了,整日拿著浮千峰壓而冬闕弟子一頭,簡直就是囂張至極。

秦頌面容扭曲一瞬,他惱怒的大叫,“你這是拐著彎罵我是吧?正巧天瑯秘境的賬我還沒同你算呢,這可是你自找的!”

李屏嬌聞言連忙驚慌的掩唇欲泣,“浮千峰的弟子都是這般霸道的麽?早知如此,我便不說話了,任由秦道友隨意折辱,只要秦道友開心就好。”

李屏嬌說著說著就擡手擦起眼淚來,啜泣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起,她垂著頭,有意要將這戲演下去。

夜長明看見李屏嬌哭了起來,生氣的攔住秦頌,語氣有些慍怒,“秦頌!你在外就是這般欺負別人的?回去後我定將此事告知姑母。”

秦頌像是聽見了什麽驚世駭聞,他顫抖著擡起手,“你竟然幫一個連是誰都不知道的外人!我才是你的親表兄!”他指著李屏嬌,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李屏嬌垂著頭,靜靜的看著戲,原本只是裝模作樣一番,畢竟在天瑯秘境時,夜宿離會在適當的時候出面停止鬧劇。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夜長明,竟然會這般維護她。

夜長明固執的擋在李屏嬌身前,將人保護的嚴嚴實實,秦頌的手又哆嗦了一下,他回頭委屈的看向夜宿離。

“秦頌,你太胡鬧了。”

夜宿離的話像是最後的重擊,秦頌撇著嘴,嘴角都要拉到下巴了,他滿含希冀的看著孤霜,希望孤霜能給他點安慰。

孤霜冷漠的掃了眼秦頌,僅是停留了一秒,就匆匆移開視線,毫不作停留。

“哇——你們都欺負我!到底誰才是你們的表親!我恨死你們了!”

秦頌一個身量挺拔的青蔥少年,很沒骨氣的哭了起來,他胳膊擋住自己的臉,眼淚浸濕了衣襟。

李屏嬌裝模作樣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悄悄擡起腦袋,透過手指的縫隙偷瞄了眼秦頌。

真哭啦?

她現在也裝不下去了,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夜長明見她擡起頭,關心的詢問到,“秦頌就是這個性子,你不必同他計較,就是小孩子脾性太大了,我姑父姑母都……都很寵他,所以我們會對他更苛責一些。”

夜長明他們有意如此,李屏嬌心裏浮起的那點愧疚瞬間煙消雲散,她幹巴巴笑了兩聲。

“他應該沒事吧?”

夜長明瞧著秦頌悲痛欲絕的模樣,遲疑的點了點頭,“應該無事,出來這半月,他已經哭上過很多次了。”

李屏嬌瞬間兩眼放光,“他一直都喜歡這麽哭?”

李屏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秦頌這個無人不知的頭號紈絝,竟然是個愛哭鬼?在天瑯秘境時,他不是還挺傲氣的麽。

秦頌哭的傷心,但耳朵可是一直豎著隨機應變,他聽到李屏嬌的話,咬牙切齒的撲了過來。

“李屏嬌,我掐死你這個長舌毒婦!”

秦頌嘶吼著掐住李屏嬌的脖子,李屏嬌一時不察,被他掐了個正著,脖子被秦頌掌握在手中,她的呼吸越發艱難。

“秦……秦頌……你……敢掐死我……我就變成……厲鬼……從陰曹地府爬上來……找你算賬……”

李屏嬌死死抓住秦頌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扯掉,秦頌的雙目赤紅,像是發了狂。

“你要是能變成厲鬼,我不介意再掐死一個。”

李屏嬌也來了氣,這輩子除了詹雪燭,還沒人弄死過她呢,就連周時驚也只是過個嘴皮子,秦頌想掐死她?

那她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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