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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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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離心

阿絮聽那婢女這般問, 有些不屑地笑了一聲:“你們當那兩位姑娘是什麽人?她們的師父可是萬仞閣的掌門靜隱尊者。”

她此言一出,其他幾名婢女均露出了吃驚之色。

“這麽說來,尊主是打算同七宗聯姻嗎?”

“怎麽可能?”阿絮搖頭道, “哪有聯姻會娶兩位的?我倒覺得, 這像

是一種羞辱,或者說是一個下馬威。”

“那這麽看來, 這兩位姑娘只是尊主抓來的俘虜嗎?”

阿絮有些不置可否:“等著看吧, 也許魔域很快就會和雲中八洲開戰……”

她說到此處又頓了一下,才提醒道:“不過你們且不可因此便怠慢了二位姑娘,她二人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來的魔域, 表面上的身份都是尊主明媒正娶的魔後, 你們自當不能在她們面前造次。”

雲黛聽著她們的對話, 忍不住看了阿絮一眼,這個第七境的魔宮婢女似乎還挺通透的,竟將局勢看得這麽清晰。

她思索了片刻, 突然有了個想法。

雲黛重新從屋頂翻回了屋子裏,然後神色從容地推開了屋門,對著外面喊道:“阿絮, 你過來一下。”

阿絮原本就和其他婢女一起守在院子裏,聽到雲黛叫她,她幾步便走了過來。

雲黛將她迎進屋後, 將房門一關, 回過頭來,笑瞇瞇地看著阿絮。

阿絮恭敬地問道:“雲姑娘可有什麽吩咐?”

“我當然有吩咐,”在阿絮茫然的目光下, 雲黛沖著她擡起了手,“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需要你如實地回答……”

在阿絮反應過來之前,她的瞳孔便逐漸渙散了,整個人也處在了某種如同夢游的狀態。

“雲姑娘要問什麽?”

雲黛揚起了唇角,她對阿絮使用的術法屬於搜魂術中的一種,只是這種搜魂術和強行入侵神魄的方式略有不同,它對施術者的負荷會更大,但在施展之後,被施術者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也就是說,不管用任何手段都無法探查到被施術者曾遭遇過搜魂。

在搜魂結束後,這段記憶也會隨之被抹去。

只不過此種搜魂術有很多限制,比如說它只能通過問答的方式來詢問想知道的事情,再比如它的施法方式很覆雜,對神魄的要求極高,所以掌握這種搜魂術的人少之又少。

雲黛也是仗著有前世的經驗,神魄在淬苓天烏的鍛造下也變得更加堅韌了,才能如此順利地對比她修為高的第七境者使用出來。

雲黛拉過了旁邊的椅子坐下,她單手撐起下巴,看著阿絮問道:“你知道葉兮顏在哪嗎?”

阿絮頂著那張空洞的臉點了點頭。

雲黛伸手便掏出了一枚玉簡丟給了阿絮:“把地圖刻進去。”

阿絮點了點頭,她指尖閃過靈光,很順從地按照雲黛的指示將內容印刻入了玉簡中,這過程很快,她轉瞬就又將玉簡遞還給了雲黛。

雲黛接過玉簡後並未立馬結束搜魂,而是繼續向她詢問了起來:“你對魔皇有什麽看法?”

“空有修為,實際蠢笨如豬。”

她這形容倒是讓雲黛楞了楞,不過考慮到阿絮眼中的魔皇並非真正的滄曜,她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也不奇怪了。

阿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尊主身邊的魔監大人機敏過人。”

雲黛露出了意外之色,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阿絮提到的這個魔監大人正是偽裝成仆從的滄曜,也不知他本人知不知道他的手下對他是這種評價。

她思索了片刻,繼續問道:“我若想離開這座魔宮,你有什麽建議嗎?”

“你無法離開,”阿絮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尊主不想讓你離開,你就會永遠被困在此處。”

雲黛皺起了眉頭,她順勢問道:“你對這座魔宮有多少了解?”

阿絮搖了搖頭:“我不了解它。”

“我看你不是對魔域的局勢了解得很透徹嗎?怎麽不想著去探索一下這座魔宮?”

“我不敢,因為……不能探索,”阿絮繼續搖頭,“尊主會殺掉每一個試圖探索魔宮的人,生活在這座宮殿中,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不該知道的絕不能去打聽……”

阿絮說的話很模棱兩可,甚至可以說她基本上什麽關鍵的信息都沒透露,但雲黛還是從她的話裏聽出了很多意思。

比如說,雲黛此前對於腳下這座魔宮的猜測是完全準確的,甚至於這座魔宮的恐怖程度比她想象得還要高。

而且阿絮說,滄曜會殺掉每個試圖探索魔宮的人,他這種緊張小心的態度讓雲黛產生了另一個猜測,那就是……也許對滄曜而言,他最致命的弱點,也就是他的心臟就藏在這座魔宮的某個角落。

雲黛一時也不知滄曜是太拖大了,還是他確實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竟就這樣直接地將她和葉兮顏帶回了這個安置有他心臟的地方。

不過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點,即使她現在無法殺掉滄曜,未來待到她修煉有成,她也必定會找到機會將滄曜連同這座詭異的魔宮徹底鏟除。

“我知道了,”雲黛對阿絮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是,雲姑娘。”阿絮應完後,便按照雲黛的吩咐徑直走了出去。

雲黛等了一會兒,才走至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看了一眼。

阿絮重新回到了其他婢女中間,她看起來毫無異色,也沒有人察覺到任何不對。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她將那枚印刻有地圖的玉簡握在手中,然後再次小心翼翼地翻出了屋子。

院子外守了三名第七境的侍衛,想必是被安排來看守她的,只是第七境的修為並不足以看穿雲黛的隱匿符,她很輕易便避開了他們的探查,出了院子。

現在時辰不早了,外面的天暗了大半,只餘天際的一抹赤色夕陽,被冷色的黑魔逐漸侵蝕包裹,令雲黛莫名覺得壓抑沈悶。

她跟隨著玉簡上的指引在四通八達的走廊上穿行著,葉兮顏所在之處與她的住處離得不算遠,雲黛準備見到葉兮顏後,跟她說一下自己的發現。

雖然以她現在的能力,並不足以擊殺滄曜,但既然已經知道滄曜的心臟便在魔宮中,也許她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幫助自己逃脫出去。

她這般想著,腳步也逐漸加快了。

當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也被濃稠的黑夜吞噬後,懸掛在木制走廊邊角的燈便突然燃起了火光,將長廊照成血一般的赤色,空氣中都仿佛有著某種暗紅色的液體流淌著。

雲黛下意識攥緊了衣袖,不知是否是因為天黑了,她竟覺得這座魔宮似乎變得更加詭異了。

腳下的走廊仿佛在微微地蠕動起伏著,那是一種很細微的狀態,當雲黛想要去特意尋找什麽時,又什麽都發現不了。

天空一片漆黑,像一大團盤踞在頭頂的肉,遮天蔽日,這是雲黛進入魔域以來遇上的第一個看不見星星和月亮的夜晚。

雲黛整個人都變得警惕起來,她一邊慢吞吞地按照著玉簡上的提示走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劍。

可當她拐過一處轉角時,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恍惚感,隨後雲黛就猛地止住了腳步,因為她吃驚地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竟然完全變了。

她不再站於木制走廊中,反而身處於一處巨大的空腔裏,上下左右都是蠕動著的漆黑禸壁,其上附著有粘稠如膠質般的粘液。

而雲黛站立之處則變成了一根巨大的淩空懸立著的血管,無數根類似的血管在空腔中上下交疊穿插著,血管上又修建著一條條的長廊,那些古樸的木制建築又仿佛是從血管之上生長而出,一盞盞血色的燈亮著,將這處巨大的空腔也照成了血色。

而在這空腔的中心懸浮著一顆拳頭大的心臟,無數血管圍繞著心臟交錯著,似是有隱隱將心臟護在其中之意。

雲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幾乎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現在所看到的難道是滄曜的心臟嗎?可狡猾滄曜,不該將脆弱的心臟小心地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嗎?她又怎麽會輕易就誤入了此地?

更何況阿絮給她的地圖不是通往葉兮顏房間的嗎?她為何走著走著便來到了這裏?難道說這座魔宮的夜晚會顯露出它的真身?

雲黛全身都繃緊了,她可不覺得她在此時找到滄曜的心臟是什麽好事,她更加不覺得現在的她真能成功地擊碎那顆看似脆弱柔軟的心臟。

滄曜的潛麟功實在太詭異的,現在的她根本不是對手。

她正小心翼翼地四處觀察著,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緊貼著她耳邊響起。

“小雲兒,怎麽樣?”

隨著他說話的動作,青年的呼吸也輕輕噴灑在了她的耳垂上。

這個瞬間,雲黛有一種頭皮一炸的驚悚感,她迅速回身看去,就見滄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後,正垂眸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

只驚了一下,雲黛便徹底明白了過來,這根本就是滄曜給她設的局!她對阿絮使用搜魂術時,滄曜便不知從旁做了什麽幹擾,致使阿絮給她印刻的地圖是完全錯誤的,甚至一路將她引來了這裏。

見她眼底露出了驚恐之色,滄曜似乎感到很愉悅。

“怎麽樣?”他笑著問她。

“什麽怎麽樣?”雲黛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當然是在問你對我的心有什麽看法?”

雲黛握緊了手中的劍,冷冷地看著他道:“看來尊主還挺瞧不上我的,竟就這麽放心大膽地把我引來了這裏。”

“不能這麽說,”青年擡腕用手指輕輕撩起雲黛鬢角的發絲,掖在了她耳後,他笑盈盈地看著她,“本尊這是……在向你示愛。”

他眼底藏著濃濃的深情,仿佛真的在對自己的愛人訴說著心底的愛意。

他的指腹順著雲黛的耳垂輕輕在她的下巴上劃動,又慢慢覆上了她的嘴唇。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臟在何處嗎?那我便帶你來看好了。”

“我把心給你看,你也該明白我有多心悅你了,所以……”滄曜眼底的笑意漸濃,“我需要向你討要一些報償。”

雲黛想擡手將他推開,但她的雙手很快就被一團冰冷粘稠的液體包裹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她妄圖聚起凝練自無情道的靈氣,滄曜卻在這時放出了獨屬於聖尊的威壓,瞬間將她聚起的氣沖散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青年攬住她的腰,將她擁入了懷中。

隨後他便輕輕托起了她的後頸,在她陰戾的目光中貼上了她的唇。

蠕動著的粘液一層層地將雲黛裹緊,她不禁張嘴用力人咬去,滄曜卻絲毫不躲閃,反而輕輕笑了一聲,隨即雲黛便反應了過來,她嗚咽著想躲閃,因為被她咬破那處並未湧出血液,反而有一團漆黑粘液鼓了出來,不停膨脹著,瞬間壓入口腔,不留一絲縫隙。那些黑色的粘液仿佛擁有著生命,自主的蠕動著、輕.顫著,雲黛便又產生了強烈的惡寒感。

事實上這些黑色的粘液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它只是比人類的體溫稍微低一些,顯得存在感很強,但雲黛所修煉的無情道卻令她不可抑制地排斥著這種極度冒犯地侵略行為。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雲黛的感官都被她自己下意識屏蔽掉了,滄曜才有些依依不舍地與她分開。

“雲黛,”他輕聲描摹著她的名字,用一種極癡迷地目光看著她,他拭去她唇角的銀絲,有些懵懂不解地道,“是因為無情道嗎?為何你的味道會如此鋒利,鋒利得硌疼了我……還是說,親.吻本來就是疼痛的?”

他思索了片刻,忽又柔聲道:“可我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雲黛用力擰開了頭,躲開了他的手,青年便露出了無辜之色:“為什麽不喜歡?”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浪漫嗎?”

“我所修煉的潛麟功,與你的無情道相互排斥克制,我卻帶你來看我的心,看我最脆弱之處,對你表達我的愛意,我們在此處親吻彼此,或許我們還可以做更親密的事,你也會逐漸愛上我……”

滄曜舔了一下紅艷異常的嘴唇,望向雲黛的目光也透出了幾分欲.色。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她對滄曜道:“你先放開我。”

她轉變的態度讓滄曜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依言做了。

幾乎在黑色粘液從雲黛身上褪去的瞬間,雲黛便猛地擡手一巴掌扇在了滄曜的臉上,她這一下太突然了,就連滄曜都楞了一下,不過他隨即又笑了起來,並未露出任何惱怒之色。

他甚至好心地將雲黛微微松散的衣領往上拉了一下,然後突兀地道:“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原本的打扮,不過你穿什麽都好看,這身鵝黃色的衣衫和你很搭……”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又是“啪”的一聲,雲黛的左手也擡了起來,狠狠扇在了他的另一半臉上,她左手的力氣本就比右手打,這一下直接扇得滄曜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仰。

“哈哈哈哈!”被接連扇了兩巴掌的滄曜竟然有些病態的笑了起來,他突然就攥住了雲黛的手腕。

雲黛猛地瞪大了眼睛,因為她清晰地看到滄曜的嘴逐漸咧開,直咧至耳後根,隨即她整個手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冰冷的粘液中,那些粘液在她的指縫間不停湧動著,帶來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觸感。

雲黛只覺自己的手像是沈在泥沼中,無論如何也抽不出來,她的脊背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是,但陷到某個程度後,雲黛的五指卻突然穿透了那團粘液,脫離了出來。

她有一瞬間的迷惑,但她很快就吃驚的發現,自己穿出的手掌竟憑空出現在了空腔中央懸浮著的那顆心臟之上。

那裏漂浮著一團熟悉的粘液,而雲黛的手正是從粘液中探出來的。

滄曜竟然直接以黑色粘液為媒介,將她的手傳遞到了別的方位。

雲黛就聽青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是對我的心臟感興趣嗎?我允許你摸它。”

雲黛皺眉看向了面前之人,此時站在她身前的青年甚至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只是一大團粘稠的液體,不時鼓動著冒著泡,令人作嘔。

雲黛覺得滄曜一定是瘋了,他竟真的敢讓自己碰他的心臟,她甚至有一瞬間真的懷疑這位魔域的魔皇是愛上了她,所以才會對她如此防備。

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滄曜在前世可是戰勝了所有人的最後贏家,他又不像葉兮顏那樣受到了琉璃玲瓏心的詛咒,以他縝密的心思,他怎麽可能因為喜歡誰就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對方面前。

雲黛試探著將手向下探了探,手指便觸上了那顆柔軟的心臟,暖意從指尖傳來的瞬間,雲黛甚至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心臟的跳動。

她繼續將手向下伸,很快便將那顆心臟完整地包裹入了掌心,這過程順利到讓雲黛都覺得有些怪異。

脆弱的心臟被她握在掌心,一下下地跳動著,雲黛的呼吸也隨之輕輕起伏,滄曜並未說話,像是在給她預留足夠的空間去觸碰感受他的心跳。

也就在這時,雲黛眼底突然閃過了一片陰翳,隨後她五指猛地收緊,靈光乍起,眼看著她便能將那顆心臟捏碎了。

可幾乎在她動手的同時,一層血色的薄膜便突然環繞著心臟浮現而出,雲黛只覺自己的掌心傳來了錐心的疼痛,她迅速回抽,整個手掌便被她抽了回來。

她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掌心出現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最令她吃驚的是,從那傷痕的深重和殘留於上的靈氣來看,傷勢竟然來自她自己。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偏頭朝空腔中心的那顆心臟看去,心臟上覆蓋著的那層血色薄膜還在,它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一件防禦類法寶。

但這種可以完全反彈攻擊的防禦類法寶,雲黛簡直聞所未聞,手上的疼痛令她清晰地明白,這件法寶反彈出的傷害,並沒有被削弱,相當於她用了幾分力去捏那顆心臟,那件法寶便用了幾分力作用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傷得很重,鮮血不停向外湧著,若不好好處理傷勢,她的手很可能會廢掉,而且是被自己打出的攻擊廢掉。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雲黛面前的漆黑粘液幾個蠕動間又恢覆成了青年的模樣,他有些心疼地捧起了雲黛的手,輕聲責怪道:“小雲兒怎下手這般重,看這傷的。”

雲黛擡頭看向了滄曜,冷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這是什麽問題?”滄曜依舊笑得氣定神閑,“我只是想帶小雲兒來看一下我這件法寶。”

他握著雲黛的手,轉而看向了包裹著心臟的血色薄膜:“此物名為肉身血甲,擁有著絕對防禦的能力,可以反彈一切攻擊……”

“只可惜啊,”滄曜卻又突然惋惜地搖了搖頭,“我這件肉身血甲現在並非是完全體,它受到了諸多限制,只能在這座肉身宮殿中才能發揮出應有的效用,令我徹夜輾轉難眠,始終無法放下心來。”

“心臟不能躺在自己的胸腔裏、時時被戴在身邊,總歸是教人憂心的,誰知我哪天外出時,魔宮便出了什麽意外,致使我的心臟受損呢?”

雲黛皺眉看著滄曜,就聽他又道:“你應該聽說過天人五衰吧,你可知我的天人五衰是什麽?”

他沒等雲黛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便直接回答了:“是兩個字——離心。”

“所以我要怎麽放心離開我的心臟呢?我必須要完善肉身血甲這件法寶,才能徹底放下心來呀。”

滄曜的話說到此處,雲黛突然就明白了什麽。

果然,青年繼而笑了起來:“想要將肉身血甲完善,需要兩件東西,那就是……齊天之寶。”

“以靈骨和玲瓏心作引,才能煉制出真正的靈韻骨血,我才能真正渡過離心之劫……”

“所以,”滄曜捏起了雲黛的下巴,用一種不容質疑的語氣對她道,“我需要你和那個擁有琉璃玲瓏心的小丫頭幫我煉制肉身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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