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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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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果實

齊霄雙手托著水藍色的小幼苗, 在他掐訣施法之下,那棵幼苗慢慢懸浮了起來,朝著雲黛緩緩落下。

雲黛也伸出手去接, 淬苓天烏很快落入了她的掌心, 緊接著,那棵小幼苗就像融化了一般, 滲入了她的神魄之中。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連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雲黛都露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

她能感覺自己的神魄中被種下了一道奇妙的靈氣,那股靈氣之中包裹著的正是淬苓天烏,熒藍色的靈氣一點點飄散開, 令她整個人都有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齊霄握住了雲黛的手, 開始向種入她神魄中的淬苓天烏輸送靈氣, 於是那棵水藍色的幼苗就像被灌註了充足的養料,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先是發芽,再是抽莖, 不多時,幼苗便生長成了一株水藍色的熒草,如絲帶般的藍色長葉輕輕晃動, 顯得靈動而精巧……

雲黛閉著眼睛,也逐漸適應了神魄交流的觸感。

不知過了多久,靈草竟慢慢生長成了一棵枝繁葉茂的靈樹, 纖細如藤曼的樹幹順著雲黛的經脈延展著, 上面綴著一片片的水藍色葉子。

雲黛感受著葉片如呼吸般地舒張,像是一條條呼吸的魚, 不多時, 那些樹葉就雕零了,一朵朵熒藍色的小花從樹枝上探出頭來, 綻放出氤氳的水汽。

雲黛也隨之睜開了眼睛,於是她就對上了一雙如水藍色寶石般的眼眸,齊霄也正看著她。

雲黛覺得有些奇怪,她說不清是因為那株種入她魂魄的淬苓天烏,還是因為與齊霄的神魄接觸過多,她竟覺得,她和齊霄之間的關系突然就變得非常親密。

那種親密是一種靈魂上的親近,仿佛他們原本就是一體的,密切到分不出彼此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雲黛下意識就認為,齊霄應該和她的感受是一樣的,這過於親昵的情緒也讓兩人都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齊霄移開了目光,輕聲道:“淬苓天烏已經完全生長出來了,只要將你的神魄牽引回你自己的身體中,這些靈花就會開始自動凈化你經脈之中那些不屬於你的靈氣……”

他頓了頓,又提醒道:“那會是一個很疼痛的過程。”

“沒關系,”雲黛搖頭,“我並不懼怕疼痛。”

齊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會為你護法,待到你突破第五境後,有水湧珠的幫助,想要逃脫魔皇滄曜的追捕會容易很多。”

雲黛卻皺起了眉:“師兄不和我一起?”

齊霄低聲道:“我不會回萬仞閣了。”

他說著再次朝著雲黛看了過來,雲黛便看到了自己倒映在他眼眸中的臉,她一時間竟生出了幾分失落的情緒。

她不禁問道:“那師兄要去哪?”

“自然是回到鮫人族的領地。”

齊霄緩緩伸出手來,手指覆上了雲黛的臉頰:“並非是我主動想走,只是我的人身法相破了,我短時間內無法再偽裝成人修的模樣,我不得不走……”

他像是在解釋。

雲黛還想再說些什麽,就突然覺得眼前的視線劇烈地晃動了起來,齊霄竟毫無征兆地拖拽著她的神魄,出了他的識海。

在混亂的動蕩中,她聽到了齊霄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他最後一句話壓得很低,低到雲黛幾乎沒怎麽聽清楚,但她也再沒精力去細細琢磨了,因為劇烈的疼痛很快從她的四肢百骸傳了過來。

疼,太疼了,她疼得全身抽搐,甚至瞬間起了一身薄汗,她感覺到有一具略有些冰冷的身體擁抱住了她,當然也可能只是因為疼痛令她的身體變得滾燙。

雲黛能感覺到那些從神魄中生長而出的、來自淬苓天烏的熒藍色小花吐出了一團團的靈韻水汽,逐漸充斥進了她的經脈和丹田,將原本肆虐的靈氣包裹住,一寸寸的度化著。

疼痛令雲黛的意識都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她浸泡在冰冷的寒潭水中,視線愈發模糊,只能隱約看到飛濺而起的水花。

“雲黛,放松……”

她聽到齊霄一聲聲地安慰著她,微涼的魚尾很快纏上了她的腰,那些精美的鱗片卻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堅硬,它們反倒細膩而柔軟,像最上等的皮料。

雲黛覺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她只能用力抱緊身前的人,努力呼吸著去忍受著經脈中傳來的劇烈疼痛。

到了後來,淬苓天烏生長而出的花朵也逐漸雕零,雲黛就見從那散發著藍韻的根源之上,竟然結出了一顆果子,那是一顆如鵝蛋般圓潤的果實,上面布著一些神秘的漩狀銀色靈紋。

雲黛伸手想去觸碰那枚果實時,卻突然發現那枚果實並不是生長在她神魄之中的,反倒與齊霄的神魄相連接。

仿佛像是兩人的神魄滋養著淬苓天烏,令它結出了這枚果實。

雲黛想問齊霄那是什麽,卻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她感覺自己似乎被人從水中撈了出來,抱到了岸邊,再之後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在混亂的夢中,她突然攥住了一片衣角,艱難地喚道:“齊師兄……”

身旁之人似是因她的呼喚僵了一下,雲黛很快就醒了過來,她一睜眼就落入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

並不是齊霄,而是……謝映玄?

雲黛徹底清醒了,她發現此時的她正躺在岸邊的黑石旁,寒潭中的水幽深寂靜,她身上的水漬已經幹了,衣服變得皺巴巴的,一件黑色的外衣蓋在她身上,是謝映玄的衣服。

齊霄早已不知所蹤,他消失得太徹底了,讓雲黛有一瞬間都有些恍惚,恍惚地不知之前所經歷的是否是真實的,又或者只是一場綺麗的夢。

雲黛怔怔出神,謝映玄就坐在她身旁,任由她拉著他的衣角,安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並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她仍能感覺到生長在神魄中的淬苓天烏,只是那些枝枝蔓蔓已與她的神魄完全交融,令她的體質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而她的修為也如她所料般的突破到了第五境,身體上原本的傷痛也全都消失了。

藏在她神魄深處的龍門劍陣已被徹底激活,只要她想,便可隨時將這個殺招釋放出來。

只是這種招式是沒辦法用無名銀劍使用的,她還是需要用沈長玉借給她的墨馳劍,畢竟不是自己的本命靈劍,雲黛也不確定她能將龍門劍陣的威力發揮到什麽地步。

齊霄則在她清醒之前就離開了,也不知為何沒有同她做最後的道別……

雲黛坐起了身,於是蓋在她身上的外衣就滑了下去,身旁少年的目光下意識在她的領口停留了片刻,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迅速移開。

雲黛皺眉伸手去摸,就發現自己的衣領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了,而當她的指尖觸及鎖骨之下的皮膚時,卻撫上了一枚柔軟的熒藍色鱗片。

那是什麽?那似乎是齊霄留給她的,雲黛用指腹細細地壓過,就發現那枚鱗片竟然能跟隨她的意識而隱藏起來,隱藏之後便只留下一道魚鱗狀的紅印。▃

雲黛將衣領整理好後,仍有些回不過神來,謝映玄始終未開口,也不知在想什麽。

雲黛四下看去,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並不算大的洞穴,水珠從巖洞頂滴下,滴進寒潭水中,發出清脆空靈的聲響。

“龍脈石呢?”她終於收回視線,看向了身旁的黑衣少年。

謝映玄還是沒說話,只沈默地從懷中掏出了個小石盒。雲黛接過石盒打開一看,就看到了躺在其內的金色晶塊,濃郁的靈氣被困在小盒子中,完全不會洩露出去。

雲黛很快就發現,這石盒子的材料竟來自於構成蟲窟的礁石,不過她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

在他們一行人進入蟲窟之前,只待在外面是完全感受不到其內來自於龍脈石的靈氣的,她原本還以為是蟲窟內的構造有什麽藏靈的效果,如今看來,倒好似是這種礁石比較特殊。

雲黛正思索著,就察覺到掛在腰間的靈獸袋不停閃爍著靈光,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一直沒問鐘妙商找她何事呢。

她連忙抓起靈獸袋,將裏面的傳音蟲取了出來,鐘妙商的聲音很快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雲道友!你總算是搭理我了!”鐘妙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她語氣激動地道,“我現在和你的幾位同門待在一起呢,我們就在水蜘蛛巢穴附近!你都不知道這五日裏我們有多擔心你!”

竟然已經過去了五日,雲黛一時之間沒能立馬反應過來。

鐘妙商又道:“蟲窟坍塌時,你的師姐和師妹,還有,呃……你的侍從?總之他們都想沖進去找你,我死活把她們攔了下來,還好我能感知到你那的傳音蟲還活著,借此判斷出你的情況應該還好,她們才勉強聽了我的勸。”

鐘妙商提到的師姐和師妹應該是指殷蝶和芳久淩,至於侍從,那肯定就是花予和花墨了。

聽到他們都沒事,雲黛稍松了口氣。

“你之前一直聯系我,是有什麽事嗎?”雲黛問道。

“是你師妹要找你,說是想讓我轉告你,她的什麽東西被人控制了……不過她剛剛又說,你現在沒事的話應該就沒什麽了。”

雲黛明白了過來,芳久淩應該是想通過鐘妙商提醒她,她的傀儡被葉兮顏控制了。

事實上雲黛當時在靠近那具傀儡之前,並未發現什麽異常,但葉兮顏控制傀儡和她說話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芳久淩對傀儡術的掌握度不高,她每次通過傀儡和她說話時,音調都非常奇怪,但在葉兮顏的操縱下,那具傀儡的發音和語氣都有些過於正常了,雲黛立馬就意識到,傀儡背後的人換了,而且還換成了一個比芳久淩對傀儡術更熟練的人。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附近最擅長傀儡術的,也就葉兮顏一個,所以雲黛當即就判斷出了準確的情況。

“我沒事,”她對著傳音蟲問道,“外面情況如何了?”

“總體而言還不錯,”鐘妙商道,“傳送陣已經被修覆了,是太歸門的道友們到達了核心,重啟了陣法,秘境中的海水也得到了凈化……總之,試煉重新回到正軌了,不過還是有一大半的人直接通過傳送陣離開了,另一半的人則都開始向著魚眼墓的方向前進了。”

“至於我們幾個,都還留在這裏,等著你出來一

起出發呢。”

雲黛沈默了片刻,問道:“你不和你的同門一起。”

鐘妙商“嗯”了一聲:“我與他們貌合神離、彼此無法信任,我就假意和他們走散了,想著來求雲道友收留我一下。”

雲黛覺得鐘妙商的用詞還挺有意思的,不過她還是道:“我恐怕沒辦法和你們一起了,待會你就和他們一起前往魚眼墓吧,或者現在就前往最近的傳送陣,立馬離開。”

鐘妙商顯然楞了一下,她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雲黛嘆了口氣,便將自己在蟲窟中遇上了魔皇滄曜 的事簡單地講給了鐘妙商聽。

她省去了一些關鍵的部分,只將其中的利害說了出來。

鐘妙商聽得吃驚極了,她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雲道友要如何脫身?”

雲黛道:“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不過若是帶上你們,你們會成為我的拖累。”

鐘妙商吞吞吐吐好半天,才猶豫著問道:“那雲道友覺得,我們是該立馬離開,還是去魚眼墓碰碰運氣?”

雲黛聽得出來,若是讓鐘妙商現在就離開秘境,她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

雲黛不禁笑了一聲:“鐘道友,這個問題與其問我,不如問你自己。”

“要我回答的話,保險起見,自然現在離開是最安全的。”

鐘妙商反應了一下,也明白了雲黛的意思,她也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害怕冒險的人,更何況,修行之路本就千難萬險,若連這個決心都沒有,我怕我會一生碌碌無為。”

她說著,又想了想,問道:“雲道友希望我勸你的同門離開嗎?”

“讓她們自己選擇,”雲黛道,“我會在蟲窟中躲到秘境快結束再出來,如果不出意外,魔皇滄曜會一直在蟲窟裏尋找我,你們只要在這段時間做完你們想做的事,再及時離開,理論上是安全的。”

“好,”鐘妙商笑道,“那就多謝雲道友以身犯險、吸引走魔皇滄曜的視線了!”

談話到此,差不多算是結束了,鐘妙商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道:“雲道友,你的同門讓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你的師兄,他們說他進蟲窟找你去了,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雲黛知道鐘妙商問的是齊霄,她頓了一下才回答她:“我沒遇上他。”

齊霄如今已經丟失了人類的外貌,他的身份不能曝光,他也不會再回萬仞閣了。

更何況就連雲黛自己都不清楚齊霄到底跑到哪去了,不過她倒也不擔心他會被魔皇滄曜抓去,畢竟鮫人本就是生活在水底的種族,他們在水中擁有著絕對的優勢。

也許他已經趁機離開秘境了也說不定……

“對了,鐘道友,”雲黛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可聽說過鮫人族?”

鐘妙商大概沒想到雲黛會問這個冷門的知識,她反應了好半天才道:“我自然是聽說過的,鮫人族也是妖族的一個分支,只不過妖族本就很神秘,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實在不算多。”

“那你……聽說過淬苓天烏嗎?”

“那個呀,我當然知道,”鐘妙商道,“每名鮫人出生時,便會擁有一棵淬苓天烏的幼苗,他們會在未來,將此物贈予自己的伴侶,並種入伴侶的神魄中,再用自己的靈氣將其催生。”

雲黛直接懵了,連眼睛都瞪大了,她原本就覺得那個淬苓天烏很是不同尋常,竟沒想到它居然是專門用來贈予伴侶之物。

“怎麽說呢,”鐘妙商又道,“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種伴侶之間的標記,不過單看這個淬苓天烏,其實算是個好東西,它屬於一種非常強力的療傷藥,可治療大部分傷痛,所以雖然我完全不了解鮫人族的運作機制,但我懷疑他們種族內部會比較流行‘沖喜’……”

鐘妙商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突然一拍巴掌道:“對了,這鮫人族的淬苓天烏其實是可以贈予人族的,我甚至聽說受贈之人會長出可在水下生活的魚鰓,跟鮫人族一同入住水底……不過也都只是聽說而已,我沒真的見過……”

說到此處,鐘妙商才反應過來:“雲道友,你怎麽想著突然問我這個的?你是遇上什麽了嗎?”

“沒有!”雲黛迅速否認,卻還是止不住有些心虛,她正色道,“我就是以前無意間聽說過,想著要找個了解的人問問。”

“啊,原來如此,”鐘妙商好像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是遇見過鮫人族呢……唉,有機會我也想見見神秘的妖族。”

雲黛支支吾吾地應答著,總算是結束了和鐘妙商的談話。

狹窄的山洞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泠泠的滴水聲清晰地響在耳邊,雲黛看著掌心的傳音蟲,直接楞在了那裏。

她還在消化著鐘妙商跟她說的話。

她說,淬苓天烏竟然是鮫人族贈予自己伴侶的東西,雖然齊師兄在那時拿出此物是為了幫她療傷,但她還是……

當然,最讓雲黛無法接受的是,她現在甚至沒辦法聯系上齊霄,不過就算她此時真與齊霄面對面,也不知該如何談論此事……

但是至少該讓她好好感謝一下齊霄,畢竟淬苓天烏也算是意義非凡之物,齊霄就這麽給了她,也不知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

雲黛調整了一下情緒才總算是從那種覆雜的狀態裏回過了神來,她慢吞吞地將傳音蟲收了起來,開始認真思考起了眼下的情況。

正如她之前對鐘妙商所說,她並不打算立即離開蟲窟,秘境中還有很多七宗弟子,若她此時將魔皇滄曜引出去了,很可能會造成極為嚴重的死傷。

來此歷練的都是七宗年輕一批弟子中的佼佼者,若死傷慘重,到時世家只會更強盛,這並不是雲黛想要看見的……

思及此,她又有些好奇起葉兮顏是否已經逃出蟲窟了,想來葉兮顏若是出了蟲窟,必定會前往最近的傳送陣,立馬離開秘境,尋求他人的庇護。

不過雲黛倒是不怎麽擔心葉兮顏,畢竟以她的能力,即使她真的落入了魔掌,也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雲黛思索著,突然撐起下巴,偏頭看向了身旁的謝映玄。

少年很快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他只是輕輕回望了她一眼,就快速移開了視線,顯得有些別扭。

雲黛卻在這時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整個人也湊了過去,逼問道:“你躲什麽?”

“我沒躲……”少年的聲音低低的,但他還是不看她。

雲黛覺得她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吃醋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露骨了,少年的睫毛顫唞了一下,他也終於偏過頭來看向雲黛,不再移開目光,只是他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很深的苦澀。

“雲黛,我……沒有資格……”他認真地看著她,最終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不能再有別的奢求。”

謝映玄慢慢將自己的手腕從雲黛掌心抽了出來,然後沖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從未在乎過我,但我所求的,只是跟在你身邊……每日能見到你,我就知足了。”

雲黛盯著謝映玄看了一會兒,她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其實這具傀儡真的制作得很精美漂亮,雲黛有時甚至會想,到底是原本的謝映玄就生得如此漂亮,還是葉兮顏在制作他時,估計將他制得這般好看。

終於,她開口了,說出的話卻是:“誰說我不在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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