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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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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還擊

惟陽郡主知道謝詞安已回京, 兩日後,就找上門來。

還有徐曼娘也跟了過來。

她嫁到謝家還是新婦,本應在家伺候公婆, 謝詞淮一上衙, 她就出了府。

鄭氏管不了, 謝庭舟一個公公更不好說什麽。

三人繡花一起繡,煮茶一起煮,嘰嘰喳喳就是一整天。

惟陽郡主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謝詞安問問趙雲哲的情況。

三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題, 反倒把正事忘在一邊。

閑聊時,阿圓在一旁無意說漏了嘴。這時惟陽和徐蔓娘才知道, 陸伊冉在西郊有塊可以賽馬的草坪。

兩人當時興致勃勃就要前往, 徐曼娘身邊的奶娘,徐嬤嬤卻極力反對。

年齡相仿,又有共同喜好,一起哄, 只怕陸伊冉也架不住兩人的熱情。

徐蔓娘與謝詞淮兩人成婚也有半月了,如果有了身孕, 到時出了意外,陸伊冉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後知後覺,陸伊冉心中還是很感謝徐嬤嬤的提醒。

直到傍晚時分,謝詞安從衙門回來後,兩人還沒回府。

謝詞安進院子時, 故意把動靜弄大, 依然沒能打斷屋裏的三人。

他也不好多說,臉色陰沈進了書房。

聽到從房傳出來的歡笑聲, 謝詞安聽得非常刺耳。

覺得兩人礙眼得很,搶了他在陸伊冉身邊的位置。

尤其聽到陸伊冉在院中,讓雲喜今晚多加幾道菜時,他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

便對一旁的餘亮沈聲吩咐道:“讓淮弟把三弟妹接走,此刻就去。”

天色漸晚,謝詞淮接走了徐蔓娘,卻還有個惟陽郡主。

有外人在陸伊冉房中,雲喜只好把膳食端到謝詞安書房。

謝詞安等得有些不耐煩,問道:“郡主何時離開?”

雲喜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小心回道:“郡主今晚準備歇在府上,還說要和我們姑娘同榻而眠,”

謝詞安那把手上公文重重一放,冷聲道:“讓她馬上回自己府上去。”

見雲喜和餘亮兩人一臉為難,這才想到趙元哲帶回來的東西。

謝詞安從箱籠中拿出一大沓信件,對兩人吩咐道:“把這些信件交給她,讓她回府去看。”特意咬重‘回府’二字。

“是。”雲喜拿過信件,也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趕走惟陽後,謝詞安大步踏進陸伊冉房間。

陸伊冉正在教循哥兒寫自己名字。

小孩子耐心有限,一個字還沒寫好,見到謝詞安進來,循哥兒就更坐不住了。起身喊道:“爹爹,循兒要舉高高。”

“那得先問問你娘親答不答應?”

“娘?”

循哥兒眼巴巴看向陸伊冉。

“我在教孩子,你別搗亂。”陸伊冉瞪了眼謝詞安,繼續把循哥兒按在自己身前。

“謝家的哥兒,都是五歲啟蒙,他三歲不到,不必著急。”

他湊近陸伊冉身邊,濕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背,酥酥麻麻一片。

陸伊冉忙與他拉開些距離,冷聲道:“侯爺要辦公,還是回書房,我房裏太吵。”

“書房大,人少,冷得很。”

陸伊冉心中冷嗤,以前他在府上辦公時,出一點聲音,他都會皺眉。

如今沒人進他書房了,他又嫌人少。

也不信他的言辭,決定不再聽他胡攪蠻纏,“屋中燃了兩個炭爐,還冷?”

“炭爐熄了。”謝詞安一面說,一面坐到了母子倆身邊。

陸伊冉看向一旁送東西過來的餘亮,想證實此話真假。

而餘亮悶不吭聲,放好箱籠就出了屋子。

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實話,‘炭爐是侯爺,用水潑熄的。’

陸伊冉正想用別的法子趕謝詞安,就聽謝詞安說道:“冉冉,你可還記得丘河的老夫婦倆?”

“記得。”她一臉意外,不知為何謝詞安要提到那對老夫婦。

“他們有話帶給你。”

“他們還記得我,可帶了什麽話?”

陸伊冉想到打攪人家許久,走得突然,一聲沒吭,還給她帶話,當然想知道。

“說太多了,我一時也記不清,我就寫下來了。你看。”

陸伊冉一臉迷茫,也不知他們究竟帶了多少話,還在楞神時,

謝詞安已打開了信箋,展示在陸伊冉眼前。

看著,看著,就知道上當了。

明明全是謝詞安自己的渾話,氣得當時就想把往外推。

下一瞬,身子突然騰空,母子倆被謝詞安輕松抱了起來。

三人像疊羅漢一般。

陸伊冉驚呼一聲,循哥兒則哈哈大笑。

“謝詞安,快放我下來。”陸伊冉氣得粉拳一陣亂捶。

“不放,還有兩封,你看完我就放。”

“我偏不看。”陸伊冉氣急,與他也杠上了。

趁陸伊冉不備,謝詞安快速低頭輕啄了一下,陸伊冉飽滿紅艷的唇。

“你不看,我就一直親。”

循哥兒捂住眼,呵呵笑道:“爹爹羞,娘也羞。”

偷香成功,謝詞安心情極好,開懷大笑。

很少聽到謝詞安這麽爽朗的笑聲,院中的雲喜和阿圓都是一楞。

次日早朝後。

群官們陸陸續續離開,陳勁舟出了西華門,卻並未急著離開。

而是等在自己馬車前。

片刻後,謝詞安健步如飛,從西華門走了出來。

當目光接觸到,等候的陳勁舟時,他腳步一頓神色一沈,半晌後,才慢步走了過去。

“不知舅父找侄兒有何事?特意等在這宮門口。”

“都督大人公務繁忙,如果下官不來此等候,只怕都督是無暇見下官的。回到尚京連自己母親都沒空見一面,何況是下官。”語氣疏遠,嘲諷之意明顯。

謝詞安臉色冷清,語氣平靜回道:“侄兒還有公務在身,舅父如果有要事,不妨直說,如若旁的事,改日再談。”

“倘若我說朝中一品大將,不孝敬自己母親,縱容妖妻頂撞婆母。把婆母氣病在床榻,這樣的事,算不算要事。”

自從陳若芙被逼嫁給汪家後,陳勁舟對謝詞安的怨恨也達到了頂點。

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了,謝詞安不願休妻娶自己女兒的頭上。

自己女兒嫁得不如人意,而謝詞安大權在握風光無限,再一看汪連覺連給謝詞安提鞋都不配,心中就更加不甘。

人心就是這般覆雜,你弱他強時,他會瞧不起你,你強他弱時,你就有罪了。

尤其知道,他處處護著陸氏女,甚至為了她搬出侯府。他心中的嫉妒,猶如熊熊烈火直逼他靈臺。

後來聽聞自己家姐又被陸氏女氣病,就更想趁機不讓陸氏女好過。

偏偏不能如願,府上老太太極力維護那母子倆。

聽說謝詞安回京後,只去過一次榮安堂。

陳勁舟就想借用維護家姐的名頭,以長輩的身份,來訓斥幾句心中也好過些。

殊不知。謝詞安聽到‘妖妻’那刻,眼中翻湧的戾氣,讓陳勁舟心中不由一顫。

謝詞安也不顧這最後的體面,寒聲道:“我妻陸氏,她賢良淑德。我謝某有幸能娶到她,此生也再無任何憾事。妖妻這個稱呼,還是比較適合你女兒。”

“再則陳大人,不願應謝某這聲舅父,那麽謝某以後也不會再喚。我再提醒一句陳大人,護國侯府主家姓謝,不姓陳,你的手也莫要伸得太長。”

陳勁舟見謝詞安不顧一點情面,與他當場翻臉,讓他有些意外。本想先給謝詞安幾分下馬威,誰知卻徹底惹到謝詞安。

“你母親,把你含辛茹苦養大,如今你卻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她。”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找他辦事,又假意為自己家姐出頭。

謝詞安冷笑道:“既然陳大人要與我說道家中事,那不妨提醒一句,我謝某做事從來問心無愧。倘若你要替母親不值,等她好些不妨去問問她,這些年對我妻做了多少過分之事。”

言畢,也懶得再與陳勁舟廢話,徑直離開。

陳勁舟一臉沮喪回到府上,戚氏忙問道:“怎麽樣,他可有答應?”

今日陳勁舟的本意,是想讓謝詞安在禮部為汪連覺謀份官職,把他調回到尚京來。

這樣汪連覺到了尚京,他們也能管束一二,陳若芙又能回到尚京。

陳勁舟去了禮部幾次,孫尚書都不願接納此人。

一聽汪連覺不但是外縣人,比尚京城的紈絝子弟還要頑劣,拒絕得不留一點情面。

禮部孫尚書原是謝詞安祖父的文書,後來謝老侯爺見他有些才能,便推薦他去了禮部。

如果說承上一輩的情有些遠了,這一輩孫尚書的兒子,又是謝詞安的副將。

只要謝詞安一句話,汪連覺的事情就成了。

“我替芙兒不值,罵了一句陸氏女,就惹惱了他,此事應當是不成的。”

戚氏對陸伊冉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不但沒有責怪自己夫君,心中也支持。

“那我們去求求娘娘。”

陳緊舟苦澀道:“後宮的事去求求娘娘還成,朝中的事,她也是鞭長莫及。”

*

臘月開始,家中的婦人們,就得忙碌起來。

府上雖然有秦嬤嬤管事,具體的安排還得問主子。

尤其這幾日,天天有人上門來問,謝詞安的生辰在哪裏辦壽宴。

剛剛換的門房又不敢去問謝詞安,只好把這個難題交給秦嬤嬤。

眼看新歲快到,她也不知,府上的主子是回侯府,還是在惠康坊過新歲。年貨采買,她也拿不定主意。

這段時日,謝詞安回來得都挺早。

人一進院門,秦嬤嬤就忙追上去問。

“侯爺,這幾日天天都有人上門問,你的生辰在何處辦酒宴,老奴拒了,也沒人聽。”

“還有新歲采買的年貨也該辦了,不知今年新歲,你和夫人是回侯府,還是就在府上過。老奴心中也有數。”

之前到侯府,給謝詞安送高升賀禮的同僚們,都沒送出去。

有消息靈通的,就偷偷往惠康坊送。

正好被回來的謝詞安碰到,他並未呵斥,也沒隱瞞,只是退了禮。

也沒否認這宅子住的就是他的女眷。

為此他們的膽子就更大了,知道謝詞安生辰快到了,直接上門打聽。

秦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從小照看著謝詞安。回老家耽擱了一年,來侯府時,謝詞安就讓她來了惠康坊。

“如果有人來問我的生辰,就告訴她們,今年照樣不辦酒宴。再送禮,就讓她們往皇城司送。”

“今年新歲……我們一家三人就在府上過,不回侯府。”

說罷,步子就往伊冉苑邁。

“好呢,老奴知曉了。”

游廊盡頭一拐彎,謝詞安就看到了,甬道口的陸伊冉和循哥兒。

顯然剛剛的話,她也聽到了。

“爹爹回來了,爹爹回來了。”

循哥兒懷中抱著小貍,歡快跑過去。

謝詞安一把抱起循哥兒,就去牽陸伊冉的手。

陸伊冉掙紮甩開。

謝詞安一臉落寞,

她也懶得理他。

快到院門時,陸伊冉才問道:“你新歲不回侯府,不怕祖母傷心嗎?”

“祖母會理解的。”

隨即他放下懷中循哥兒,正色道:“如今,我不會為了旁人,再讓你受委屈了。”

陸伊冉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悶聲道:“何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越來越不像你。”

“以前的那個我,讓你傷透了心,你卻依然在意。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曾經的自己,同時就有多憎恨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

他滿眼的柔情和酸楚,看得陸伊冉一陣迷茫,心中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只好繞開這個話題,繼續問道:“那你的生辰呢?”

“我也不喜應酬,但總歸是都是侯府的人,回去用過午膳就回來。”

“為夫的生辰快到了,不知夫人可有給為夫可準備禮物。”

陸伊冉想起自己生辰時,謝詞安花了不少心思,禮尚往來也應該備一份。

“你想要何禮?”

“我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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