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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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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提醒

陸伊冉拿回那副耳鐺後, 本想把疑惑告訴母親。

卻意外得知,她母親在銀兩周轉不過來時,以兩千兩銀子死當了, 她最喜歡的那對紅瑪瑙耳鐺。

小時候, 陸伊冉悄悄拿出來佩戴時, 被江氏訓了一頓,所以她覺得熟悉。

“母親,你別擔心,幸運的是他的陰謀詭計,我們能提前識破。”

“還是我的冉冉聰慧, 要不是你及早留心,只怕我們也就這般稀裏糊塗上了當。”

不知不覺, 陸伊冉已經成長為, 江氏慌亂無措時的主心骨。她的沈著冷靜讓江氏倍感欣慰。

“娘親,別急,我們一切按兵不動,”

“該急的是他們?爹爹過不了多久, 就回來了,他們勝算不大。”

她既是在安撫自己娘親, 也是在鼓勵自己。

這日,陸伊冉剛到鋪子,一位穿著樸實,卻蒙著面紗的女子走了進來。

一進鋪子,挑幾樣綢緞料子後, 猶豫不決地又放回原位。

目光直楞楞看向與夥計正在說話的陸伊冉。

雲喜見她不買綢緞, 直勾勾看做自家姑娘,忍不住上前詢問她有何事。

“我想給我家公子買料子做衣袍, 不知怎麽選你們漢人的料子。”

她語速急滿,揭下面紗後,露出一張美艷的臉龐,是一個胡人姑娘。

看到雲喜一楞。

在尚京她們經常看到胡人,可在青陽,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美艷的胡人。

陸伊冉也發現了那女子,聽到了她與雲喜的談話,笑意盈盈走到她面前。從貨櫃拿出一匹鴉青色、一匹月白色、一匹寶藍色,還有一匹暗紅色,放到那姑娘面前。

“這些都是男子做衣袍的料子,不知姑娘喜歡哪匹?”

她當即就選了月白色。

又詢問起如何縫制。

雲喜不解,“這位姑娘,你既然不熟悉做衣袍,可以去成衣鋪子挑選一件。”

“可我想親手做給我們公子,他幫了我很多。我想感謝他,你們能不能教教我?”

雲喜和夥計一臉蒙。

“自然可以,不過,你得自己到我們鋪子來。”

“好。”胡人姑娘,猶豫半天答應道。

回到宅院後,那姑娘立馬讓人為她準備沐浴的花瓣。

她急忙脫掉她剛剛那身棉布褙子,取下頭上的面紗,露出她的真容。

這位胡人姑娘就是游韶的侍妾阿依娜。

她一個人在浴室許久才出來,換了一身綾羅水紅襦裙。

問了聲丫頭:“韶郎人呢?”

“公子在書房。”

書房中的游韶,正在交代下人差事,聽到腳步聲,他隨即揮退。

見到阿依娜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刻,他又恢覆到溫柔如水的樣子。

“你騙人,她人很美。”

心中暗道,關鍵是她身上很好聞。

阿依娜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負,游韶身邊的女人不少,唯獨她能留得最久,美貌就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唯一讓她自卑的就是她身上的味道,每次見游韶前她都要用花瓣沐浴,全身塗遍香粉。

游韶一臉莫名,把人抱到懷裏,“我何時騙過你,我的阿依娜才是最美的。”

“我今日見過你說的陸家娘子了,她人很美。”

游韶臉色一變,聲音也不如剛剛溫柔,“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僭越了,阿依娜。”

“我也是擔心你,就怕你這次完不成任務,你祖父會把管家權傳給你的其他幾位兄弟。”

“到時,你一輩子就得看別人的臉色,受他們的氣。”

游韶臉色一沈,推開阿依娜,不悅道:“你這樣貿然出面,會打亂我的計劃。”

“我也是想幫幫你。”見游韶有些不耐煩,阿依娜眼眶一紅。

不過這次游韶並沒來哄她,反而發了火,“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阿依娜你要記好自己的本分。”

說罷,憤怒離去。

游韶是西楚人,他本名叫關韶。

是西楚皇商關家的二房長孫。

關家在西楚的曾在,猶如大齊的穆家。

如今關家掌家人是他祖父。關老太爺年事已高,想把管家權傳給自己幾個孫子。

要求便是幾人要在一年之內,開拓一項關家之前沒有涉獵的生意,並做出成績來。

他讓人提前寫好這些生意,讓孫子們抓鬮決定。

關韶就抓到了絲綢。

西楚冬季漫長夏季短暫,大都以皮料為主,他祖父也是考驗他的能力和耐心。

從河西開始一路往南,到了青陽,綢緞手藝才開始盛行起來,尤其聽說江家的暈染手藝最好。

這是別人的祖傳秘方,怎麽會輕易給。

於是關韶做了兩手準備,到時就算拿不到制作綢緞的手藝,得不到管家權,也能狠賺一筆到充盈自己的私庫。

對自己祖父交代的事,也算盡了心。

他計劃趁青陽綢緞不景氣這兩年,把綢緞全部收買,等綢緞緊缺時,他再高價買回青陽。

再靠低價收購藥材,才高價買回西楚,賺中間的高額利潤。

西楚的土地堅硬,盛產礦石,不適合種藥材。都是從大齊和鄰邦國家販賣,價格昂貴。

他沒想到是,阿依娜居然主動找上了門去。

關韶冷嗤一笑,自己把她寵壞了,讓她一個胡人侍妾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竟然妄想就是成為他的正妻。

出了宅院,關韶的馬車直奔汪府。

汪樹聽到通傳後,讓人把關韶請到正廳,片刻後他才款款而來。

“汪大人,你讓游某辦的事,都辦好了。不知汪大人答應游某的事,何時兌現。”

“游公子是在質疑本官的能力嗎?”

汪樹就是青陽的土皇帝,聽不得半句對他不敬的話。

他大腹便便,精明的小眼睛此時正不悅地看向關韶。

“質疑不敢,不過游某想提醒一下汪大人,縣令大人這幾日就要回青陽了,只怕到時我們的計劃越來越艱難了。”

游韶也不懼汪樹的囂張,他十五歲就混跡名利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他與汪樹兩人是利益關系,汪樹拿了他的東西,而他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適當地提醒,一點也不為過。

“游公子別急,本宮等的就是陸佩顯回青陽,不出十日,我就能讓他夫人交出手藝和秘方如何?”

“好,那游某就先回去等大人的好消息。”

游韶走後,汪樹陰沈著一張臉,旁邊伺候的人說道:“老爺,要不要奴才帶人去收拾此人,給他長點記性。”

“現在還不是時候,此人看似只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商賈。但身份絕不簡單,不能魯莽行事。”

汪樹背後的靠山看似是陳勁舟,實則是皇後娘娘,他斂的財,有一部分是進了謝詞微的私庫。

游韶一出手就是金銀珠寶,並為府上每個女眷人手一套寶石頭面,有幾人不心動。

還有價值連城的東珠,他一送就是兩顆。

汪樹只敢自己留一顆,另一顆,讓人專程送到尚京皇後娘娘手上。

游韶不會心疼,他用的都是關家的財。成功了他名利雙收,不僅能成為管家人,自己也能狠賺上一筆。

不成功,他也不虧,他還有別的方子自保。

尚京城外軍營

餘亮從官署區辦差回來後,神色有些不對,杵在謝詞安桌案前半天不動。

“有何事說吧。”謝詞安正從練武場回來,手持茶盞,漫不經心問道。

“侯爺,夫人在禦街的鋪子惹上麻煩了。”

午時,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禦街上的行人也是著急忙慌往家趕,偶有兩個想進來躲雨,被路人勸走。

前堂的夥計啐一口,“不進來更好,都是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東西,冤枉我們。”

昨日,有人到他們鋪子來鬧事。說是喝了他們鋪子的暑湯,中了毒,上吐下瀉,到現在都沒好。

經此一鬧,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昨日的糕點沒賣出去一塊。

今日陸叔又讓肆廚重做糕點和暑湯,依然沒一個客人上門。

夥計哀嘆一聲,正想抽空打個盹。

一輛馬車停在了鋪子門口,夥計一看來人,困意立馬煙消雲散。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弱弱喊了聲:“謝,……都督。”

謝詞安踏進鋪子,環視一周,進了後堂。

廚房裏陸叔和兩個肆廚,看著堆在櫥櫃上的糕點和暑湯,也是一籌莫展。

“陸大哥,只怕這生意是做不成了,今日就關門吧。”牛嬸看著辛辛苦苦做的東西,被人嫌棄心中也不好受。

這些暑湯,還是去年她和陸伊冉辛辛苦苦自創出來的,這樣一桶一桶倒掉,心疼得很。

“誰說關門,生意照樣做。”謝詞安篤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叔震驚得直發楞,還是牛嬸慌忙中扯了扯他衣袖。

“侯……爺,你怎麽來了。”

陸叔戰戰兢兢迎上去。

“我怎麽不能來。以後你們鋪子裏有事,記得來尋我,莫要讓你姑娘知曉。”

陸叔半天才遲鈍應了聲:“嗯。”

謝詞安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吃起來,臉上神色也柔和起來。

果然和他記憶中,桃花糕的味道一樣。

他們剛成婚時,夏日回來,陸伊冉必會給他做上一碟。

那時他不懂珍惜,還嫌棄太過甜膩。如今想吃她親手做的,卻沒有機會。

腦中出現,陸伊冉汗流浹背,忙碌的身影,

謝詞安忙背過身去,眼中已依稀有淚。

片刻後,他喚進餘亮和十幾個皇城司的侍衛。

他們個個動作麻利,不到一刻鐘,這些糕點和暑湯全部被包好帶走。

陸叔和肆廚一臉不解。

“糕點和暑湯繼續做,最晚到酉時,就有客人上門。”

“去忙吧。”

見陸叔還一臉懵,謝詞安出聲催促。

“小的們,一切都聽侯爺的。”

餘亮帶著侍衛們,從皇宮內苑送起,上到貴人嬪妃,下到宮女太監,連侍衛們人手一份。

皇宮送完,又去官署衙門送。

糕點還沒送完,鋪子就有客人陸陸續續上門。

她們聲稱,宮中的貴人和官爺們都敢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果然傍晚時分,鋪子生意又恢覆到忙碌的狀態,還有皇城司的侍衛們來幫忙。

這下,就更不敢有人造謠中傷這鋪子了。

同時,謝詞安也去了趟宮中華陽宮。

謝詞微正在惱火謝詞安攪了自己的好事,正想找他問個清楚,他卻自動送上門來。

“二弟,你最近的行為,讓本宮很是不解,你是不是忘記了,誰才是自己人。”

謝詞安恭敬施禮,回道:“娘娘不必提醒,臣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臣今日來,就是有一句話想告訴娘娘,別動臣的夫人,臣不會再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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