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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先定一個小目標,睡到夫人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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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先定一個小目標,睡到夫人廂房

雲喜把循哥兒放上床榻後, 和阿圓默默退出廂房。

陸伊冉則是,找個離謝詞安較遠的角落坐下,她氣憤道:“你這般偷偷摸摸的, 被人看到不好, 晚上我們到大廳去說。”

昨晚夜間, 謝詞安就把陸伊冉廂房的位置,打探得清清楚楚。他來一趟青陽不容易,不願與陸伊冉如陌生人那般客氣疏遠相處。

“我不來主動找你,你私下會見我嗎?”謝詞安沈吟半晌,不答反問

她心中暗道, 當然不會,遠離他還來不及了。

謝詞安苦澀一笑, 也並未再問下去。

像是被人逼到窮巷, 謝詞安做著最後的努力掙紮,“我究竟要如何做?你才會答應,和我回尚京。”

“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會再回尚京, 別浪費精力了。你公務繁忙,還是快些回去吧。”

聽出陸伊冉決絕的語氣, 又一次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

謝詞安想起自己三姑母的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難道他此時只有放手,成全她嗎?

他做不到呀, 一聽穆惟源來了青陽, 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下一次,聽她與別人大婚, 豈不是要手刃了那人。

但他一味強求,只會把陸伊冉越推越遠,他不得不先妥協。

“你不願回尚京,我答應你就是。”謝詞安神色黯然應了她。

陸伊冉神色一變,不信問道:“你真的答應?”

“你我從此天各一方,循哥兒怎麽辦?”

“你要帶他回尚京?”陸伊冉心中一慌,就知道逃不了。

一想到循哥兒被他帶回尚京,她們母子倆相見一面都難,心如刀割。

連呼吸都痛,她臉色蒼白,腳步踉蹌身子無力滑落。

謝詞安一把接住了陸伊冉,被她用力掙開。

他懷中一空,失落道:“你這般排斥我,那往日與我數夜纏綿床榻,那又算什麽。難道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一步步落入你的計劃,放松對你的警惕。”

陸伊冉的沈默,在謝詞安看來就是默認。不過他不在意了,他只想用他的方氏來好好守護她。

“循兒是我的長子,你不願回尚京,我只能帶他回去。”

“不,你不可以帶走他,那我怎麽辦?”陸伊冉轉身過來,踮起腳尖兩手抓住謝詞安的衣勁。

謝詞安也不制止,任由她發洩。

“夫人,你與我和離時就應該想到,你只能暫時帶走循兒,他終是我謝家的長孫。”

陸伊冉哭得無力時,謝詞安又把她牢牢地抱進懷中,他眼神柔得出水,一臉哀戚吻了吻她圓潤的額頭。

“你舍不得循哥兒,同樣我也舍不得,他是我們的骨血,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麽選。”

冷靜下來後,陸伊冉又一次推開謝詞安,坐到一旁的玫瑰椅上,沈默半天不出聲。

謝詞安也不急於尋求答案,只是癡癡看著她,好似永遠看不夠似的。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傷害我姑母和元啟,你會救他們嗎?”

“當然會。”謝詞安一頭霧水,不知為何,她在此時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下意識應道。

“那如果,我說傷元啟母子倆的人是皇後,你還會救他們嗎?”

謝詞安一楞,他從未想過陸伊冉會大膽妄言宮中事,本想當面制止。可一觀她的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謝詞安果斷拒絕回答。

陸伊冉做著最後的掙紮,為了循哥兒,她想再問一次,“可我想知道答案。”

謝詞安腦中的那根弦斷了,他不知怎麽回答,也不會回答。

他入陳州軍的第一天,他祖父就讓他銘記家族責任,並教導他,家族利益重於一切。

這些年他拼搏如斯,始終秉持這一點。

所以,這也是他三年前排斥陸伊冉的原因,當年他有多堅持,如今就有多後悔。

朝堂之上的暗湧他又如何不知,皇上一旦廢掉太子,九皇子勢必就成了六皇子最大的隱患。

他長姐謝詞微如何會放過安貴妃母子倆。

今日陸伊冉這般直截了當提出來,證明她……

謝詞安神色驟變,幾步挪到陸伊冉身旁,正色道:“這就是你,一定要合離的原因對嗎?那這次是夢見的,還是找人算出來的。”

“這些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會如何選?”陸伊冉執著地想知道一個答案,也是在衡量她該究竟選擇。

如果真到那一天,他如何選擇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那是他的家族責任。

只不過,這一次他又多了一份,他作為男人該有的責任,無論朝中如何變化,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妻兒。

“夫人,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說的這些事不會發生的。”

為了穩住陸伊冉,謝詞安不願回答,回避了這個問題。

她諷刺一笑,最後的一點幻想終是破滅,最終還是自己最可靠。

突然,陸伊冉聽到屋外,她舅娘餘氏和二嬸劉氏兩人的聲音。知道雲喜和阿圓兩人攔不住她們。她一臉慌意看向謝詞安。

謝詞安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進了內室。

餘氏和劉氏進來後,家常嘮叨起來沒完沒了。

陸伊冉時不時向內室看一眼,又強裝鎮定和兩人聊起閑話。

二嬸劉氏見她精神不佳,知道她有午睡的習慣,才借故把餘氏帶走。

兩人一離開,陸伊冉疾步走進內室,一看那還有謝詞安的身影。

心頭連日放著事,一整晚沒歇好,晚上陸伊冉又發起了熱。

好在這次不算嚴重,人還是清醒的。

雲喜歇在外間,聽到裏面有動靜,從門縫偷眼一看,也不敢進來。

謝詞安挪過圓凳坐在床榻邊,一會兒為陸伊冉打涼扇,一會兒又為她用溫水擦拭手心和腳心,動作生疏卻小心翼翼。

陸伊冉發了汗,驚醒時,看到是謝詞安在為她打扇。

她驚得忽地起身,遂問道:“怎會是你?”

“我聽說你發熱了,就想過來看看。”謝詞安手上動作未停,開口回道。

“我已無礙,你回去歇息吧。”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動不動就悶聲進屋,她的病哪會好,只會越來越嚴重。

“夫人,我在青陽人生地不熟地,無依無靠。你與循兒就是我的親人,別總想著趕我走,除了這裏,我還能去何處?”

“你還能回客房。”

陸伊冉從未見過裝傻充楞的謝詞安,一時間頭疼得很,想大聲罵他幾句,又怕惹來了自己爹娘。

一聽她還是要趕自己走,謝詞安只好說起陸伊最在意的話題,來轉移她的註意力。

“夫人,你每次太過憂心一件事,總會病倒。上次是因為去宮中,這次是因為害怕我帶走循哥兒。”

說到循哥兒,兩人都是心口一痛,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動輒就連著命脈。

陸伊冉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

“你放心,循哥兒這幾年先放在你身邊,我不帶他回尚京。”

她猛地一擡頭,有些不相信謝詞安地轉變。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謝詞安又挪到床榻邊,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不過我們不和離。夫人,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可我的心卻在你們母子身上。你想利用,就利用吧,至少我還有些利用價值不是嗎?”

語氣卑微,驚得陸伊冉說不出話,腦子也被他攪得稀裏糊塗。

“只要每年在我生辰時,你帶循兒到尚京來住兩月可好?”

謝詞安已做了最大的讓步,這於和離也無甚差別,她又不準備再嫁,只是這一次委曲求全是他謝詞安。

“你不後悔嗎?”陸伊冉再次確認。

“不後悔。”

“我們既然還是夫妻,那今晚我便能與你同榻而眠不為過吧。”

謝詞安以退為進,總想和陸伊冉兩人多私下多待在一起。這兩月,他在思念中煎熬過,此時的短聚顯得尤為重要。

他不想被陸伊冉一次次推開,連孩子討糖吃才用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見陸伊冉不依,謝詞安忙更正道:“放心,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

此時已經深夜,陸伊冉也不想把家人吵醒,只好悶不吭聲默認下來。

就這樣,謝詞安成功地從客房,睡到了陸伊冉的廂房。

雲被上是他熟悉的香味,身旁是思念已久的妻子,片刻後,謝詞安就能安然入睡。

陸伊冉心中雖有一股無名火氣,可因湯藥有安眠的效果,沒堅持多久,也睡了過去。

早上她起來時,身邊的人已經離開。

還未洗漱,就聽到屋外循哥兒哈哈大笑聲。

她探頭到窗口一看,謝詞安把循哥兒高高舉起,忽上忽下,孩子高興的合不攏嘴。

早膳後,謝詞安要帶她們母子倆去城外騎馬游玩。

陸伊冉沒法拒絕,循哥兒兩眼滿含期待,許久都沒這麽高興過。

他們去的不是馬場,而是一片空曠的草場。

陸伊冉未出嫁前,經常來這裏練習馬術。

循哥兒坐在謝詞安身前,興奮地抓住韁繩,一點也不懼怕,甚至學著自己娘親那般,奶聲奶氣對馬兒兇道:“駕。”

見馬兒站在原地不動,又兇道:“駕,你駕。”

謝詞安的目光,則是追隨陸伊冉的身影而去。她騎著高頭大馬,身姿柔美,卻多了一股英氣和幹練。這樣鮮活靈動的陸伊冉,謝詞安從未見過。

不由得失神許久,看癡了。

而陸伊冉風馳電掣間,早已超過父子倆。

“循兒,到娘親這裏來。”

她已到了草場的另一頭,向父子倆揮著手。

循兒急了,這馬兒不聽他的話,只好轉身過去,喊他爹爹。

“循兒坐穩了,我們去追娘親。”謝詞安臉上閃過喜悅,許久不曾這般開懷。

他顧著身前的兒子,馬速緩慢。

循哥兒卻呵呵笑個不停,從未有人帶他騎過真馬。他坐在馬上扭著屁股,高興得短胳膊短腿亂蹬。

等父子倆騎到陸伊冉跟前,熱得滿臉通紅。

陸伊冉抱下循哥兒,他還不依不饒不願下馬,謝詞安又帶著他,慢悠悠地繞了兩圈。

他才作罷。

阿圓和雲喜已在樹蔭處,鋪好了軟毯,擺好了糕點 ,暑湯和新鮮的果子。

三人坐下後,謝詞安突然說道:“夫人,願不願意和為夫賽一場?”

那聲‘為夫’讓她極不順耳,可循哥兒在場,她也只好忍住。

陸伊冉本想不理他,謝詞安又加了一句:“勝出者,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

她眼中燃起激動,問道;“什麽要求都可以?”

謝詞安溫和一笑,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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