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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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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如果虞宴是個嬌弱的Omega的話,一定會被付斂飽含溫情的alpha信息素安撫,有效緩解傷口帶來的疼痛。

但虞宴和付斂一樣都是Alpha,這股能帶給Omega無限舒暢與柔情的梔子花香,當它的目的不是壓迫而是安撫時,虞宴能夠感受到的僅僅只有那一陣好聞的花香而已。

付斂試圖依靠自身信息緩解虞宴的疼痛感,但只是徒勞,信息素起不到一丁點安撫作用,但付斂就是願意這樣做。

“你不用這樣浪費腺體能量,你是醫生,你很清楚這一點。”虞宴不明白,付斂應當是記恨她的,所以也就更加不理解付斂現在這麽做的意圖。

付斂手中的動作一滯,沒有任何作用的梔子花香瞬間轉化為侵略意味極強的壓制力,像一陣熱浪般,排山倒海似的向著負傷的虞宴撲面而來。

這壓迫力實在太過激烈,虞宴縱然釋放出同樣強烈的信息素抵抗,但或許是因為受著傷,一直讓虞宴引以為傲的精神力居然出現出一絲頹勢,好在付斂馬上就停止釋放這要命的壓迫信息素。

一下子消耗太多,虞宴覺得渾身疲軟,眼神哀怨地盯著付斂。

付斂也同樣將怨氣掛滿整張臉,遞給虞宴一粒藥丸和一杯水。

虞宴望著面前的藥粒猶豫,想著付斂會對自己欲行不軌的可能性。

“只是預防傷口感染的藥片。”付斂的聲音還是那麽澄澈,像是林間的一畝清泉。

雖然二人有些恩怨,但作為醫者,虞宴認為付斂沒有理由去為難一個傷患,更何況她為整個江北分部出生入死,大半的物資有她一份功勞,付斂要是想動她還是得顧忌幾分的。

虞宴也不再多想,一口吞下了手中的藥片。

“你還是在意這個嗎?”付斂眼尾下耷著,像只沒精神的小狗。

虞宴嘴比腦袋快,想也沒想就回問道:“在意什麽?”

要說在意,虞宴自己也不記得了,她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可能當初為了分手說過什麽話傷了付斂的心,但細細回憶,自己似乎一句話都沒留就離開了他。

可能是付斂誤會了什麽,但虞宴此刻也不想和付斂繼續糾纏,如果是誤會,那就讓這份誤會延續下去好了,這樣對雙方都好,畢竟她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付斂醞釀了許久才開口,緊張或是害怕時會拿指甲扣手臂內側是他的習慣,“你我同樣是Alpha這件事,當初我分化成Alpha後,你就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講,再後來,你不見了。”

“哦,是嗎。”

當年她離開付斂,不完全是這個原因,虞宴想起來了,當初自己是躲著付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原本天天在自己身後,會賣乖喊姐姐的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會分化成Alpha的樣子,那年付斂剛滿十八沒多久,她翹首以盼著付斂能分化成一個Omega,二人也算水到渠成。

可付斂偏偏分化為Alpha,和她一樣。

虞宴沒想到過這樣的事,自然是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逃避了一段時間。

可能是那段時間太過冷落付斂,讓付斂深藏著血液裏的占有欲隱隱發狂,暴露了出來。虞宴記得,付斂用含情脈脈的眼神說出可怕的話語,他穿著清爽整潔的藍白色運動服,嘴上卻說著,要把虞宴藏起來,不再讓他人有覬覦的機會,要虞宴時時刻刻都只看著他,都只和他一個人說話,如果有哪個Omega不識好歹,那就將人處理了,處在這樣的亂世,消失一個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因為,那是他一個人的虞宴。

虞宴想不明白,付斂是怎麽被自己教壞的,她雖只大付斂兩歲,但也費心費力地供他念總部教育資源最好的學校。她參不透,於是躲在暗處聽到這番話之後,能想到的只有逃跑,一刻也等不得,立馬提交申請,什麽都沒帶走,動身去了個鮮有人知的邊陲小鎮。

雖然這樣做像個始亂終棄的人渣,但虞宴不能讓付斂越陷越深,她得把這個好不容易奶大的孩子拉回正道。

“你不要我了。”付斂繼續控訴她。

手臂內側已經有數道明顯的血痕,比虞宴以往見過的要嚴重許多,曾經的付斂並不會無意識傷害自己。

“沒有不要你。”虞宴無奈地安撫道。

付斂一下子開心起來,像只得到出門許可的大狗,企圖滿臉歡快地撲到虞宴身上,虞宴害怕承受不住立馬擡手制止,繼續說道:“但我們確實都是Alpha,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放下吧,聽護士的話,清心寡欲一點。”

“或者說,做不成伴侶我們可以做朋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清心寡欲也可以去找個喜歡的Omega。

反正別找我。

似有似無的梔子花香再一次卷土重來,虞宴這次並不打算抵抗,付斂似乎控制著力道,不至於叫虞宴太難受,但也足夠有壓迫力了。

虞宴不用讀心也能猜到付斂此刻的意圖,強大的信息素用處頗多,審訊、淩壓,甚至誘惑,alpha為了達到目的會使用的慣用手段。

這讓虞宴有些不快,她所養大的付斂怎麽成了一個這樣卑劣的Alpha,即使被拒絕也不該用這種強硬的手段逼迫他人就範,如果虞宴的精神力再弱一點,他或許就真的得逞了。

虞宴的語氣不再溫和,不悅道:“你想逼我就範?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付斂,你怎麽變得這樣不講道理。”

“不是!”付斂急於解釋,毫不顧忌地半跪在虞宴面前,想要展現自己的無害,“我只是氣不過,信息素失控了,但我已經盡力壓制,讓你難受了嗎?”

虞宴半信半疑,但她也有辦法探究付斂有沒有在對她撒謊,這很簡單,只需要一點皮膚相觸。

覺醒異能的時間,是在虞宴離開總部打算去往江北分部的路上,所以付斂並不知道虞宴能通過接觸讀心,也就不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繼續在內心編造謊言。

當修長的手指輕輕攏上付斂的耳畔,虞宴可以確定付斂所說並沒有帶著欺騙,但這轉瞬即逝的觸摸和抽離,對付斂來說受寵若驚,只短短一瞬,卻已如驚濤駭浪,紅到快要滴血的耳垂昭示著虞宴不久前造訪過。

“你看,”可能是體內的炎癥作怪,讓虞宴的聲音附帶上一絲沙啞,但她仍是要把這句話說完,“你的信息素不能叫我動情,只會讓我臣服,伴侶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的語氣水波不興,但卻猶如為二人的感情宣判死刑。

付斂閃爍的瞳孔頃刻黯淡,他直直地站起身,像個提線木偶,已然失去了生物的靈動感。洶湧的梔子花信息素退潮般在空氣中淡去,只遺留下駭人的死寂。

但虞宴很清楚,這不是一抔將幹未幹的死水,而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隨時都能將人淹沒,連骨血也一同燒盡。

她在等付斂失控,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大不了魚死網破,常年與喪屍打交道,日常進行魔鬼訓練的自己,對付一個書呆子醫生,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意料之外的,付斂在長久的沈寂後並沒有發狂,恢覆了之前那般的熾情,說道:“你不需要臣服我。”

他的眼神熱烈而真摯,放下了所有的攻擊性,企圖讓虞宴相信,他是無害的。

這樣赤忱的付斂也確實讓虞宴心軟了,她不忍心去辜負這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

但總有些事,不想做也不得不做,她不該接受付斂,也不能。

付斂見虞宴沒有反應,開始著急起來,於是再次表明心意,像個害怕失去的孩子,為了挽留一時心急說出驚世駭俗的話:“標記我吧,像對Omega做的那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瘋了。”

他們兩個都是完完整整的,自然分化的Alpha,先不說生理上做不到這一點,虞宴也不會允許付斂這樣有才能的驕子自甘臣服,一個戰士生來的品格讓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請求,更何況付斂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自己,她不想承擔這份罪惡感。

付斂再次用堅定的語氣回道:“我沒瘋,我心甘情願。”

“我不願意!”虞宴忽然就被堵的差點說不出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她繼續道:“你不能這樣□□,我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付斂開始後悔,他這才發覺自己把人逼得太緊,又把心愛之人給嚇到了。

他還想說些什麽挽回一下,突然門外變得嘈雜,隱約響起人們的求救聲。

生為戰士的虞宴即使有傷在身,也要第一時間查探情況,保護沒有武裝的平民。

“你還有傷,待著別動。”付斂一把將人從大門口拉回。

虞宴當即掙脫付斂的束縛,她怎麽可以讓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醫生擋在前面,在這裏個滿是傷患和平民的小醫療站,身為SPC江北分部第一小隊隊長,她有義務履行職責。

但不巧的是,虞宴此時並沒有攜帶配槍,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她仍舊可以使用異能,但還未到最後關頭,她決定先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還未等虞宴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僅僅只是一剎那,清創室的大門被人破開,幾個持槍的匪徒抵上了付斂的後腦勺。

虞宴清楚地看到,門外都是饑餓的喪屍在追趕驚恐的人們,跑得慢的,腿軟的,輕易就成了喪屍的盤中餐。

“你就是付斂?不想死的話,就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匪徒一邊恐嚇著付斂,一邊指揮手下翻找著什麽東西。

“他們的支援馬上就要到了,你快一點。”匪徒不停催促著。

沒過多久,手下驚呼道:“找到了,就是這個。”

虞宴看出來了,他們是潛進來的,沒多少人,放進來的喪屍只是為了制造混亂,不用等援軍,自己雖然負了傷,但也能夠對付這幾個小嘍啰。

為首的人粗暴地想將付斂帶走,推推搡搡間,卷起一道無形的壓迫,數人被強悍的信息素壓制地直不起身。

付斂聞著香甜的白桃信息素,忍不住勾起唇角,目光飽含愛意。

一道淩厲的女聲響起,匪徒們這才註意到,原來房間裏的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而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當著SPC江北分部第一小隊隊長的面,綁走SPC的人,是我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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